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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誉为五岳之首的泰山自古被历代王朝尊为岱宗。乃古代帝王巡狩祭天之礼旨在此山。始自黄帝至今己有七十之上的帝王国君在泰山封禅祭天,如此盛大名响的隆重大典代代相传,至秦、汉之前从无中断。泰山位于齐鲁淮水原野之中,山势虽仅千余里方圆,但却是雄伟、奇丽、巍峨、庄严、气派皆含的圣山。
古有诗曰:“易姓而王致太平,必封泰山禅梁父。”
“天下各山瑰奇妍巧者多矣,唯独泰山威严正大中见丰神,雄挺中见碧丽。”
更有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誉。
唐代诗人杜甫也诗赞曰:
岱宗复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皆入寝鸟。
会当凌绝顶,一视众山小。
泰山之胜除了绝顶的玉皇顶外,下方尚有南天门、飞龙翔风,绝道元君殿、三天门口、三皇朝等等由上而下。在南天门下行至飞龙翔风绝道之间的十八盘阴峻山道中,正有两匹骏骑在羊肠小径中贴壁缓缓而行。
突听后骑上一位年约十六、七岁,面貌挺刚毅、笑面迎人的青年笑说道:“师兄!小弟没想到你竟会在山南叉路中等候小弟,但不知师父近来可好?”
前骑上乃是一位年约二十二、三的俊秀青年,且雄壮威武,傲气凌人,但是他却面色阴沉冷酷,此时一双三角眼突现阴险的目光,嘴角冷笑倏起倏没的接口道:“哈……哈……
哈!师弟!师父他老人家甚好,可是师妹在你返乡探亲期间,每日食寝不振,频频追问师弟何时返回总堂,害得师父心疼不已,再加上堂内琐碎之务繁重非你难一一处理,因此师父便差遣小兄前往金陵拖你返回师门,尚幸途中便遇见师弟你了!”
“哦?嘿嘿……师兄你别取笑小弟了,堂中之事,师兄你一人便可顶得小弟三人,又何需小弟?况且师父他老人家……再说这条十八盘山径虽可节省一日行程,但实在也不急着这一两日时光啊!”
“哈!哈!哈!你以为师兄愿行此凶险山径哪?奈何小别一日如隔三秋,这可是师妹急着要见师弟,并非师兄急。不过师弟你可要小心策骑才是,万一不小心失足坠入万丈探渊,那可要粉身碎骨了呢!”
“是!是!小弟多谢师兄关怀!师兄你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哈哈哈!师弟你放心,师兄早已……早己聚精会神小心行事了!”
两人笑语交谈,策骑缓行,在蜿蜒曲折的岩壁小径中逐渐行往元君殿之方。
倏见前骑师兄转望右侧天际惊愕怔望,并惊疑叫道:“咦?师弟你看那是什么?”
后骑青年闻声立时转首右望,但崖道外的空际中,除了青天白云外,也只有数只苍蝇凌空盘旋,并无其他一些异状。
正心起疑惑时,倏听胯下座骑啡律惊鸣前蹄骤提,人立踉跄而退,霎时内心惊骇得急忙勒骑欲稳,但是为时已晚,身躯骤往崖外倒坠……唏……唏律……律……
“啊……糟了……师……师兄救……救我……啊……师兄……”
惊骇尖叫声倏听响彻陡崖山道及深壑之中,并见后骑连人带马急坠崖下。
但此时急坠的师弟却在惊骇之中耳听山径上的师兄,竟然阴森狂笑的笑语传入耳内!
“嘿嘿嘿……哈哈哈……好了!再也没人能和我争了……哈哈哈!”
终于明白了!但为时已晚……只在万丈深渊中,回响起凄厉忿恨的尖叫声。
数日之后!黄浪滚滚的大河北岸,一望无际,随风波涌层层黄浪的广阔草原中,突然传出了阵阵怒喝叱骂的杀伐声。循声望去,只见层层黄涛中,竟有十余精光闪烁,并有数个灰衣人及十余个黑衣人奔窜纵跃,似乎是在打斗中。
“哈哈哈!……还往哪儿逃?留下命来吧!”
“吠!血枭会的贼子少猖狂!大爷们岂惧尔等这些小贼?”
“堂主快走!莫与他们斗气,堂主您快走!这些小贼由属下及范老三挡住便可!”
“桀桀……想走?若让你们活命逃走,那岂不是白花花的银子便飞了?纳命吧!”
“叱!找死……围住狠杀!莫让他们活出草康……”
“堂主您快走……张兄快护着……啊!……”
“范老三……天哪……范……堂主快……”
“哈哈哈……银子快到手了!大家加把劲狠杀……”
“桀桀桀……二会主,您放心!他们已看不到今日夜色了……”
在此同时,大河之南的黄草原中,有一大片厚高土墙堡楼,十余幢高耸土楼后是一片林木花草盈满的后院,在院内数株高树之间有一幢木造双层小楼。顶层内清幽雅致的芳香阁楼居室中,在一张雕花木床纱帐内,一个雄壮裸身男子正紧压着一具柔白似雪煦赤裸女子,狂猛耸挺且淫笑不止。
而那女子却只是双目泪水如泉,毫不反抗的任由那男子淫乐,也无一声呻吟哀求之言,似乎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淫辱己无能拒绝了!第 一 章 娇娃欺生
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
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天。
杀人莫敢前,须如蛊毛磔。
泰山山脉南缘一座耸山,荒草及腰,杂木成林的绿阴中,在一条似有似无的荒草小道中,正有七十余名年约五旬之上及三旬、四旬不等的粗布衣壮汉鱼贯而行。
除了前行为首的三名花须老者外,后方壮汉皆扛着大大小小的布袋箱笼,似是一些日用杂物及不明之物。
看这些清一色的中年壮汉,俱是背弓执枪、腰悬大刀,一望便知并非山居汉稼汉,但也不像是入山狩猎的猎户。
此时突听前行老者之一嘟嚷叫骂道:“他奶奶的!那飞虎堂在短短两年中,竟然席卷了半个鲁境,且更名为飞虎帮,如今山区之外处处有他们分堂人马巡逻,害得咱们也别想安逸计生活了,今日险些和他们照了相,看来还是歇息十天半月莫出寨,等风平浪静之后再说吧!”
最前行的老者闻言也立即叹声说道:“唉!这几年来可是愈来愈难讨生活哕!像咱们这些祖传的三脚猫功夫,一遇见那些凶神恶煞,莫说上阵了,便是人家张口吹口气,也能将咱们吹上天。唉!怪只怪咱们只能胡练瞎摸的拼凑些三脚猫功夫,当然不能和那些明师调教的好手相比,除非……除非将寨内一些小辈送出,寻访明师学艺之后,方能转传增强武技,否则……”
最前行老者内心感叹的说着,身后另一名老者立时接口笑说道:“呔!大哥你又来了!
虽然咱们技薄人弱,但怎么说也能团结不弃,令人不敢小视,想当初咱们年轻时不也憧憬向往繁华城邑而出寨过吗?可是,哪一个不是满胸怒火的重返山寨,誓不离山了?可惜大秃子、祥子哥、二刘子哥他们……唉!大哥!再怎么说小辈们皆能在咱们眼前活蹦乱跳的,万一出寨之后……”
最前行大哥闻言似己勾起长久以来的胸中隐痛,因为强笑的笑骂道:“哈哈哈!好啦!
好啦!大哥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己,老二你何必当真旧事重提呢?可是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咱们那些小辈们……唉!难哟!”那大哥笑说及此,面上神色甚为黯然的叹息无奈。
但忽听第三名老者话锋急转的笑说道:“哈哈哈!大哥、二哥你俩怎忘了,咱们两年多前救回的那个丑汉了?虽然他浑身伤痕累累结疤,甚为丑陋,但他年不过双十,且满腹才华,如今不但设塾教导小辈们认字习读,而且熟知耕织杂艺,教导咱们烧锅的,皆也有了成果,看他虽面上伤疤纵横丑陋,但小弟相信他并非寻常之辈呢!况且据小弟那丫头说,她曾偷偷跟他行往后山,竟然在突岩起伏的山坡上,尚步履稳健迅疾呢!”
“咦?辣丫头怎会跟着他往后山?莫非又想什么馊主意捉弄人了?”
“哈哈哈!老五哪!辣丫头的火爆性子二哥我可是领教过了,若她再不改改性子,恐怕要当老姑娘哕!往后寨内老小可更有得受了!”
老二的笑语声刚落,立时引起身后众大汉的一阵哄笑,并有人笑说辣丫头的趣事。
也有人笑说辣丫头性烈心傲,难找婆家,除非出寨找夫君,否则寨中没有人敢惹敢要呢!
更有人笑说辣丫头性子爆难惹,那一手别具一格的鞭法大概是自幼便追打玩伴时练成的呢!
因此哪还有小伙子敢嬉皮笑脸的接近她自找罪受?
辣丫头的话题顿时使众大汉各提所知笑语连连,己然忘了在出外讨生活时所遭遇的不快。
笑语哗然前行迅疾,约莫两刻之后己行一片巨木栅墙之前。
只见两座高耸陡峭的岩山间,十余丈宽窄的狭谷已被削平,大腿粗细的挺直树干卡栓编排力栅墙,高约三丈。
正中有一高约丈八宽约丈二的寨门,寨门之上有一片横板,板上雕刻着歪歪扭扭的将军寨三字。
寨墙上尚有两座哨楼,皆有两名执刀执枪的大汉为哨,不问可知,竟是一个拦路打劫的山寨。
进入寨门二十余丈,己可望见两侧山壁逐渐宽阔的一个谷地,而且两侧岩山也逐渐斜平成坡。
两侧山坡上散乱不整的筑有数百间土墙瓦屋或茅屋,且各有小院豢养着难、鹅、猪、羊。谷地正中是一片五十丈的平地,并筑有十余幢木屋瓦房。
房舍之前是一大片广场,此时正有六十余个年岁不等的孩童分聚数堆喧融哗戏耍稚语不断。
正中最宽大的一幢木屋乃是山寨中的聚义堂。
此时在一张长条厚木大桌后,有五名老者正分配着五堆碎银、铜钱、金珠首饰及一些略有价值的物品。
其中三人正是在山道中为首的三名老者,老大、老二、老五。
忽听那方脸大耳、蓄有三绺短须的老大常无艮叹声说道:“唉!如今可是愈来愈难混啦!出寨两日才劫得些许,看来以后要远出数十里之外,才能有收获了,这些……你们各以一份分给手下喽逻吧!”
五位寨主正大感叹所获微薄,该如何均分给手下喽哕时,突觉堂门一暗,己见一个满面突出疤痕狰狞骇人,有如九幽恶鬼的雄伟壮汉,手提着两只提篮进入堂内。
丑陋壮汉默不吭声的将手中提篮放置桌上,取出数盘难、鱼、肉,菜蔬及五壶酒,顿使五位寨主双目大亮喜形于色,并听大寨主常无艮神情欢愉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丑鬼你真行!山寨中本是吃食简单,但自从你来之后却是花样频频,而今尚有鱼可食,便是往常一成不变的鸡、菜,在你手中可是花样百出且色香味俱佳,哈哈哈!寨内的婆娘丫头上千,却无一比得上你的厨艺呢!”
赤脸、铜铃双目、满面虬髯的四寨主彭天浩,此时已是食指大动,急忙伸手举筷并笑说道:“呵呵呵!大哥你可是只知享受不知其因,丑鬼他在后山整地捡石开垦出半山菜畦,另有整片梯地、麦田及其他一些种地,现已然收成入仓,再加上那山溪的洼地也己深掘为池并养鱼,如今早季时无断缺水且有鱼可食,大哥你说!丑汉他是不是咱们山寨内的好……好样儿?”
“嗯!老四说得对!咱们山寨百年中从无人想到要如何整治,要不是丑……这位老弟默默费心耕耘,咱们哪会有如此美食可享?”
三绺长须垂胸,看似文士的三寨主陈忆祖话声刚落,大寨主常无艮已急忙咽下一口鱼肉,哈哈笑说道:“哈哈哈!说得也是!丑汉不但厨艺好且甚为灵慧,算是咱们山寨中的好弟兄!”
但左侧白净肤色,细眼隆鼻的二寨主刘一宝,此时却神色凛然的沉声说道:“大哥!这位小兄弟自从进入咱们山寨,从未曾说过他的姓名来历,咱们对他的出身虽一无所知,但两年来他垦地耕种并教导寨中婆娘、闺女织纺,而且在右木屋内设塾教导小辈们认字习读,可说是咱们山寨中唯一的塾师,咱们山寨中皆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如今有这位老弟肯尽心教习小辈,咱们岂可对他有所不敬?因此小弟认为他应在山寨中有祟高地位才是!”
闻言怔愕的四位寨主俱是面面相觑,似乎从未曾细思过其中优处,如今恍如茅塞顿开得连连点头,倏见大寨主常无艮猛然一拍桌面并大叫道:“对!老二说得对!咱们以往怎未想到这些好事?嗯!咱们可得尊师重道!以后……以后不能再让丑……丑……这位老弟下厨了!另外要空出一屋供他独居,还有要……他需要什么咱们可不能缺!另外……对了!老五!以后你可要劝劝那丫头,莫要再任性欺负这位……”
“咦?大伯您在说谁呀!是谁敢任性欺负人哪?”
大寨主话末说完,倏听堂外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娇嗔声,并见堂门一暗,已然扭身进入一位身穿一袭紧身大红斜襟高领衫裤,身材高、健美玲珑突现、圆脸如霞、大眼清澈如水且散出黠慧之色,鼻梁小巧高挺小嘴朱红如樱桃,年约十七、八岁的娇美俏丽大姑娘。
“啊……啊!嘿……嘿……嘿!珠丫头是你哪?没……没什么!”
“珠儿!还不快给大爷他们请安!”此时另外三位寨主已是闻声知人,顿时伸箸急吃,扬碗大口喝酒,噎涨得脸红脖粗也不敢开口吭声。
自进堂便默不吭声站立门侧阴影中的丑汉,耳听一声娇哼脆语便便堂内五位寨主神色大变噤喏寒蝉,讪笑狂饮大口吃菜,好似从末曾说过什么似的,因此嘴角一咧似笑非笑的默然跨步行出堂门。
“站住!怎么?莫不成是你前来向四位大爷及我爹告状呢?哼!凭你?……爹!人家今晨在场中教弟妹们耍鞭玩,但忽从……就是他丢了一粒石子打中女儿手背,痛得女儿皮鞭坠地出丑,使女儿在弟妹面前羞惭失脸,您……还有四位大爷快严罚他嘛!”
五位寨主闻言,顿时神色难堪得不知该说些什么?默默的望着那雄壮背消逝无影,才唉声叹气的相互噘嘴示意。
终于耳闻五位寨主你一言我一语的讪笑低语,但却不时被尖亢的娇嗔嘟叱声压制得结结巴巴。
不过,在片刻之后娇嗔之声也逐渐低沉,似乎已被五位寨主说得心虚羞惭而静默无声了。
至于五位寨主说了些什么?那位娇俏姑娘芳心有何感想却不得而知!
而那位雄壮丑汉此时已快步行至右侧山脚的一幢草房内,再出房时,已是手执一柄长锄,往寨后山涯行去,且不时朝途中含笑为礼的男女老少挥手,逐渐隐入杂木树林内。
但是,曾有小童及青年男女有不解之事欲寻,却无人能在寨后来回菜畦中,找到丑汉的踪影,皆不知他隐于何方?只能望着起伏不定的唆岩山势怔愕而返。
晨曦跳跃山尖,大地出现一片光明,如林炊烟袅袅升空,虫鸣鸟叫响彻山林。
突然由聚义堂右侧的一幢木屋内传出一片朗读之声惊止了虫鸟吱鸣,也打破了山寨中的宁静。
“子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
“嗯!很好!你们可知子不学,非所宜的含义吗?要知……所以为人处世达者为师,说来尔等也属我师,譬如如何捉蛐蛐儿啦!如何辨识野菜啦……这些都是不明者新奇欲学之事,也就是孔夫子所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之义!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好学之心!因此人人必须存有不耻下问多学多益的虚心求教之心!”
木屋只有六丈宽窄,但此时在内里的三张长条大桌周围及墙壁周围,或坐或立的挤满了五十余名十五、六岁之上的青年男女,皆聚精会神的望着前方执竹条的丑汉,顺着竹条在壁上厚木板上所指的炭字张口默念。
而此时在窗外另有一人影扭隐内望,竟是那娇俏辣丫头宁慧珠。
只见她专心细听丑汉所教的一字一句毫无遗漏,且小嘴不断的喃喃默念,深怕遗忘错过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突见丑汉手中竹条在板上一拍,屋内的青少年男女立时笑言低语且恭谢丑汉,目送他出屋离去。
已时左右,木屋内又聚了七十余今年约、十二、三岁之下的孩童,安静无声的听着丑汉教导认字。
木屋外,辣丫头宁慧珠竟也依然隐于窗缘,随着屋内孩童喃喃默念板上炭字,似乎贪不厌多的想多学些字句。
在屋内教学的丑汉,似早己察知那辣丫头的好学心志,因此故作不晓,从不呼唤,以免她羞惭得无意再来习读。
一日——
辣丫头宁慧珠正欲行往木屋偷习早课,刚转至小木屋的后方时。
竟见山脚旁的杂木林内有三个男孩,其中两个较矮小的是十岁左右的小青、小宝,另一个高壮的竟是十三岁的大牛。
而大牛此时正凶狠的扯住小青衣领欲拖,但没想到小青竟右手一搭大牛手腕一抖急扬,窭时只见大牛粗壮的身躯,竟凌空而起翻坠小青身后两丈之外。
宁慧珠见状倏然一怔!接而惊异得便欲呼叫,但此时却听小宝惊叫道:“小青你?”
小青闻言似也有所悟的急忙惊叫道:“啊?唉唷!大牛哥好厉害哟!大力一冲竟会飞起来,真吓人呢!我不敢了,大……牛哥你饶了我……我不敢了……小宝快跑呀。”
原本摔得肌骨疼痛,怒火高涌的大牛,猛然起身便欲狠打小青。
但耳闻小青的畏惧颤叫声,且心骇逃走,顿时满面傲色的望着奔出数丈的小青、小宝大叫道:“哼!怕了吧?这次就饶了你们!以后再敢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饶你们了!”
大牛恨恨的咒骂一阵后,也已行往另一方消失不见,只留下怔愕难信、匪夷所思的宁慧珠。
方才那大牛前冲扯住小青时,竟被小青一抖一扬。
便凌空翻坠身后,虽然可能是借力便力的巧劲,但是能将大牛粗重约近百斤的身躯扯倒或许可信,若是只靠借力不须支撑便将人凌空掀飞,若无上百斤力道,恐怕无能为力。
(古时市斤与现今公斤大为不同,一公斤约莫两斤左右,与现在的台斤略似,另外柔道中的过肩摔须以肩顶使劲将人摔出,但若不用肩借力,便想将人扯飞,那将如何困难?双手要有多大力气方办得到?)
辣丫头宁慧珠又疑又奇?实不信小青能有如此力气,但眼见为实,又不得不信。
因此怔愕沉思细想片刻后,己是芳心大惊的脱口叫道:“啊!莫非小青曾习过……习过什么武功?但那怎么可能?寨中哪有人会啊?莫非……”
脑中轰然一震,霎时浮起了一个影子在眼前晃动,芳心急转后,己然有了心计,欲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晌午过后,山寨之人大多在自家房舍休歇,只有一些青少年及孩童因耐不住孤寂无聊,而相约聚合戏耍或谈天。
在聚义堂后的荫凉树林深处,辣丫头宁慧珠手执着两柄雕花古朴长短不同的皮鞘匕首,笑对着前的小青、小宝俩人说道:“好看吧!也挺锋利的喔!你俩喜不喜欢?”
“真的好漂亮呢!我喜欢!”
“好!好!珠姑娘!你真的肯将这两柄匕首送给我们?”
“嗤!当然喽!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们,只要你俩老实告诉我便成了!”
小青及小宝两人四目紧盯着两柄匕首,心不在焉的连连称好。
并未思及珠姑姑为何肯将价值不菲的两柄匕首送给两人,只为了问一件事?
“小青、小宝!你俩乖乖的告诉姑姑,是谁教你们借力使劲,将大牛掀飞的功夫?是不是那丑鬼教你们的?”
小青、小宝闻言顿时内心一惊,神色惶恐得结声说道:“啊?什……什么……珠姑姑你说什么?”
“珠姑姑你说什么我不懂?”
眼见两人神色大变,缓缓退开,竟然不再贪视宁慧珠手中的匕首,并且紧张得眼珠子乱转,似有奔离之意。
因此宁慧珠已是内心算定两小果然有鬼,于是故作凶狠的冷笑道:“哼!哼!你俩别想瞒我了。小青只用手握住大牛手腕,往后扬抖,大牛便凌空飞起摔出数丈,这一手功夫在山寨中无人能使,更别说教你们了。哼!大概是你们偷溜出寨拜师了是吗?好哇!看我不将此事告诉你爹才怪!不……要告诉全寨的人。”
“没有!没有!我们从未曾出寨过!”
“珠姑姑你别冤枉我……我们没有……”
眼见两小神色慌急得眼眶发红欲哭,因此续又凶狠的说道:“哼!未得五位寨主允许而私自出寨,是要被赶出山寨,不准回来的喔!除非……除非你俩告诉我,是谁教你们功夫的?那我就答应守密,绝不告诉别人!”
两小闻言要被赶出山寨,因此更是骇然得泪水盈眶。
立听小宝颤声央求道:“不行!珠姑姑你不能说!否则师父会不高兴……”
“啊!小宝……小宝不能说……”
宁慧珠闻言芳心大喜,必知即将逼问出两小习武之事,因此故意嚷叫道:“好哇!原来你俩有师父?走!你俩跟我去拜见五位寨主,让四位大爷及我爹好好追问一番!”
两小此时已是泪水滴流的惶恐退身,如果让五位寨主爷爷知晓,那就糟了!
终于斗不过辣丫头的心机,才听小青哭丧着脸怯怯说道:“珠姑姑!你……我告诉你之后,你可要答应我不告诉别人才行喔!”
“小青别说……”
小宝急声制止时,却见珠姑姑双目怒睁的盯望自己,心中一慌只得改口嗫喏说道:
“要……要珠姑姑打勾勾才行……”
辣丫头宁慧珠此时已知心计得逞,因此芳心大喜的立时柔声说道:“好!我就和你俩打勾勾,绝不告诉其他人!”
“真的不能说哟!否则师父会不要我们了!”
宁慧珠闻言芳心窃笑,但为了安慰他俩的心,因此便强调的说道:“一定!一定!若姑姑骗你们,就罚姑姑……罚……罚姑姑嫁个赖蛤蟆!”
两小耳闻珠姑姑立下如此重誓,这才略为安心的松了一口气,并四目张望着四周后,才听小青低声说道:“师父他……他不许我们告诉别人习艺之事,所以……师父知道之后,一定会生气,但是……姑姑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喔!”
“嗤!好!我知道后就当没发什么事,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不就成了?”
终于,小青及小宝两人,便将师父暗中教导内功及武艺之事,概略的说了一遍。“啊!是他?……果然是他!”
辣丫头宁慧珠确定两小口中的师父,正是自己所猜测的人,顿时芳心震惊,神色迷茫得愕立无语。
小青、小宝两人说完后便转身欲行,但突又回身从辣丫头手中抢过两柄匕首后,才兴奋得急奔而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
神情茫然全身酥软无力的靠在一株树根处,口中尚不断喃喃低语道:“我就知道是他,他虽然面貌疤痕累累,丑陋骇人,但听大伯他们说,当初他被山溪冲流时,被溪内峻岩刮撞受伤,且浸泡过久,又被岸上虫蚁蛀咬才如此的,他那双眼睛又亮又好看,而且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他那背影……神韵,好似……恍如顶天立地、雄伟难撼的门神金刚一般,还有他那低沉冷漠的声音……令人家心悸慌乱,害得人家心中有气……”
沉思低语中满脑中皆是一个令人又气又思的人影晃动,突然内心涌起了一股莫名心悸,且慌乱的脱口叫道:“啊!莫非我喜欢上了他?不!不!这不可能,他那么丑!”
但是,思绪紊乱茫然中,却另有一股欢悦之意涌升,且逐渐充溢心田中。
有如一尊玉雕美女,静坐不动,活泼刁蛮的神色,已一扫而空,反而有种迷思哀怨的神色浮现娇靥。
从此之后,山寨内的老老少少,似乎感觉寨内少了什么似的?竟然沉寂宁静了许多,好奇互询后,才惊异是平日将山寨老少闹得鸡飞狗跳、哀声叹气的辣丫头。
突然有如得了失心症,不再活泼刁蛮、任性欺人了,反而变成一个沉默寡言、多愁善感,见到长辈只会微笑、颔首的羞怯姑娘。
此等情形当然在山寨内迅疾传开,在窃窃低语中。
却无人能猜测出她为何会变得如此大相径庭?可是又无人敢当面问她,招来祸事。
而且也怕宁静多日的山寨,又要开始鸡飞狗跳了。
五寨主宁承祖夫妇俩就此一宝贝女儿,当然早已察觉异状,也曾询问过闺女有何心事?
有何烦扰难决之事?
但所得到的回答总是笑颜低语,一切安好无忧,而且更令老夫妇俩惊异的是,宝贝闺女竟然肯入灶下厨,习做美汤,并且也会粗手粗脚的拈针引线,习做女红了。
一切的改变虽令五寨主夫妇及其他人疑惑不解?但却使她更像个女儿家,总是件好事。
因此无人愿追问她改变的原因,只能说是女孩儿长大了,心境也开窍了,才有此改变。
小青、小宝两小的师父丑汉,当然也知晓此事,并且曾听两小羞畏的说出被珠姑姑逼迫说出习武之事,因此自己身具武功之事,己被她知晓。
虽然近来她刻意回避自己,或许与此有些关连,使她不敢再蛮横无理的欺凌自己,但她的心性举止如此大变,却使自己百思不解?也许是羞愣之心作梗短暂的改变,说不定过些时日又回复往时的心性了。
但不论如何?只要她真能守口如瓶不泄露自己身具武功之事,那便无碍自已停留山寨的隐情了,否则只好暗中离去了。
第 二 章 丑汉显才
一日,丑汉一如往昔,在三堂教读己毕后,便执锄进入后山田菜圃,除草、浇水、剔除菜虫。
一层层如梯的翠绿秧苗、菜蔬布满两侧斜坡,延伸至远方峻岩之地方止。
约莫半个时辰后,丑汉己逐渐到达菜圃尽头,接近那片峻岩耸壁之前才停工依壁休歇,并注视山寨之方有无人影在附近。
突然只见他昂望岩壁身形暴纵而起,冲升五丈左右时,脚尖在岩壁上的一块突岩疾点,身形再度疾升而上,连点三次时,己贴靠在一块凹陷的岩壁间,身躯弓弯之后己消逝在凹岩内的一个块岩洞内。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落入隐身静立一堆矮树林内的一人眼内,使年余的隐秘处所被人察知。
一双又大又亮的美目中散射出兴奋敬佩的光彩,辣丫头……不!已不是刁蛮任性的辣丫头了,而是俏丽黠慧、娇柔含刚的俏丫头。宁慧珠以往便曾听闻江湖武林人耳尖目明,稍有异样声息,便能察觉隐迹之人,因此才在远方隐迹遥望,不敢过于接近,果然连连数日的跟踪不负所望,终于见到他竟能有如飞鸟般的飞上耸峭山壁,并隐入一个无人知晓的不明之处内。
又喜、又急得快步奔往那片耸岩之处,但眼见山岩耸峭无能攀爬而上,却又毫不死心的迂回登至山巅,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绕至陡岩顶端,心怯的望向下方岩地。
岩顶至下方岩地足有三十余丈高,也看不见中间的凹岩是何景状。
虽然宁慧珠近来心性大性,较为沉默寡言,举止敛收,但潜在的心性依然是好强刚烈,想到便做,怔思一会后竟咬牙拒唇,不顾危险的贴壁缓缓下攀,欲往那凹岩之处探丑汉在里面做什么?
而此时岩壁间的凹岸小洞内,窄小不足两尺的石洞曲折起伏深入丈余后,竟然进入一个两丈宽的洞穴内。
一盏阴暗油灯的光芒映照在暗洞中,顿见丑汉那张狰狞丑陋的疤面更令人惊骇畏惧,恍如九幽厉鬼出身人间。
丑汉盘坐不动行功调息半个时辰,缓缓轻嘘一口气的睁开双目,映入目中的便是石上两个猩红大字“报仇!”
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注视一会,于是悲叹念道:“无情无义的贼子!我……我不会忘记如此深仇大恨的,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帐,到时……咦?”
语声突顿的聆耳静听,接而急忙起身窜入小洞内往外冲出。
岩洞外的耸壁上,宁慧珠香汗淋漓艰辛困难的攀爬十丈左右时,已累得她鼻息粗喘,手脚乏力,后悔的再欲上攀岩顶时已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继续下攀了。
终于离那凹岸只有丈余便可到达了,芳心振奋力量暴增的加速下攀。
倏然左脚踏处突然岩陷坠,霎时便支撑之处消失,身躯滑坠,双手无力止住坠势便开始往下滑坠。
“啊……啊……啊……救……救命啊……”
下坠的身躯在岩壁上滑撞连连,但她却芳心惊骇尖叫的不知疼痛,双手双脚乱抓乱蹬想要止住坠势。
奈何坠势愈来愈速,已然坠落七、八丈之距,很快便要坠至十余丈下方峻岩满布的岩砾之地,纵然不死恐怕也要骨断肌裂身受重伤了。
悲凄尖厉的骇叫声中,倏见一道黑影凌空而下,迅疾伸手抓住她胸口的衣襟往上疾抖,止住她的下坠之势。
然而有如溺之人突遇浮木,宁慧珠已狂乱的抓住住黑影的身躯,紧搂不松的危中求生。
“啊?……快放手……糟了……”
黑影正是刚由小洞窜出的丑汉,正巧眼见人影下坠,且闻声知人的想也未想便下纵救人。
双腿胯被紧搂不松,立使他行动受困相继下坠,但他惊急中猛然吸气双臂疾往下拍出两股劲风,身躯再猛然弓挺上窜,果然使两人坠势微微一顿再坠。
终于在连连三次推劲挺身大大消减坠势后,两人身躯己重重摔落在一片砾石之上,且滚往斜坡下,幸被数棵杂木阻挡了下滚之势停在一片荒草内。
静止片刻后己听悲泣之声响起,并见压伏在丑汉身上的玲珑身躯不断的颤动着。
“泣……泣……泣……唉哟……好痛哟……泣……泣……痛死我了……”
“嗯……嗯……宁……宁姑娘……你压……压!啊?你……你受伤了?在哪里?痛不痛?”
“我……你快起来便行了……”
宁慧珠闻言顿时一怔,立时睁目望向四周,只见自己尚紧搂着他的双胯,右颊则紧压在他双胯之间。
顿时惊羞得面如朱丹,忍住全身痛楚不堪的颤痛慌急斜滚一侧。
再仔细望向自己身躯后,更是羞得慌颤不堪,忍痛伸手将胸前撕裂大片,露出半个乳峰的破处紧掩,其他数处虽也破裂,但有亵衣在内尚无大碍,但左腿裤脚裂出两尺长的裂缝,裸露的肌肤上,血迹斑斑疼痛不堪。
心悸慌颤得便欲挺身坐起,但却痛得她肌痛骨散全身乏力,继又仆在他身侧哼声不止。
丑汉原本身上无伤,可是就在两人坠地的刹那间,倏从胯间涌起一股剧痛,立时脑中轰然,眼前发黑,痛得他惊颤昏眩、脸色发青,半晌才缓缓醒转。
静躺提气行功数周后才挺身坐起,默然的望向她身躯并略微移动后,才冷然说道:“你只是肌骨碰撞略有外伤,瘀血红肿自是免不了的,尚幸并无内伤,只要回寨以热水敷揉,服些铁打伤药便无碍了!哼!自讨苦吃算你走运!”
宁慧珠原本芳心羞惭,再加上身体上的痛楚,己是悲凄泣声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耳闻他此时不但无一好言安慰,尚冷言冷语的责怪自己,因此更是悲凄得放声痛哭,仿佛是受尽了多少羞愤委曲似的。
丑汉初时尚无动于衷,认为自己身具武功之密己然泄露,往后便难再隐瞒了,因此毫无顾忌的行功驱退身体上的不适。
但行功数周已毕,却听她悲泣之声不但未曾息止,反倒愈来愈甚,因此怔愕得以为她是否摔坠碰撞中,伤到了自己不晓得的严重伤势?
于是内心疑惑且急急低声询问她身体有何不适之处?或是有什么难言伤势须至寨内另寻人前来协助?
但没想到倏见她挺身坐起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泪水纵横、鬃发散乱的螓己紧贴他胸口悲声泣道:“我不管!我不管!你打我!骂我吧!我不要作茧自缚,日日处于羞惭悔恨之中!我也不要受你冷漠鄙视的目光侵蚀我的心!”
丑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内心震惊,神色慌乱的挣脱她那有如八爪鱼般的缠搂,惶急退出丈外之地默望她仆地悲泣之状。
目光惊怔神色惶色的静默片刻后,终于咬牙冷漠地说道:“宁姑娘!待会你疼痛略复便可自行回寨!或者我回寨后请人前来照顾你,但此时恕我先告辞了!”
“泣……泣……泣……你走!你快走……我的伤势不劳你多虑!待会……待会儿我可行动时……泣泣……我会再登崖往下跳!也不须你自作多情的救我!”
耳闻她悲泣尖叫之言,顿令丑汉内心怔然得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惶急的劝道:“啊?
原来你……你是……宁姑娘你怎可做此傻事?如此岂不太轻生了吗?”
“我不管!我不管!谁要你方才救我的?我刁蛮!我任性!我……我是人见人怕令人退避三舍的辣丫头!没人喜欢我!没人看得上我……我活腻了!一死了之总比每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耻笑好多了!”
望着她梨花带泪的悲凄泣语声,顿令丑汉内心涌起一股怜惜之意,虽心知她此时之言确是山寨中大多数人的心声,但此时却不好令她更悲哀,因此急忙安慰地说道:“咦?怎么会?你生性开朗活泼如男子,虽是不同山寨中的其他姑娘,但众人皆知你只是黠慧淘气的大姑娘罢了!又有谁会耻笑你呢?”
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欣慰,但依然悲泣嗔叫道:“你……就是你!你自始便鄙视我!认为我是不可理喻的恶婆娘!看到我如今的狼狈模样,更是幸灾乐祸内心窃笑是吗……
我……”
“啊?不!不……宁姑娘切莫诬陷在下!在下怎会有如此不敬之念?”
“有!有!就是有!你鄙视我!不理我!”
丑汉被她如此一说,似是被她说中心思一般的怔然无语。
内心有些惭愧的默默望着她双目红肿泪水滂沱,再加上方才坠落时秀发飚散凌乱,衣衫破裂处处,狼狈不堪的模样,与往昔火辣娇俏,不可一世的模样差之千里,不由心生怜惜的柔声说道:“宁姑娘!在下乃是沦落江湖的落魄丑人,如能蒙人不弃收留落脚已是天大的福份了,又怎敢有自居自傲低视他人的小人之心?那是姑娘你多心了!”
宁姑娘闻言顿时止住悲泣之声愕然的盯望着他,似乎欲查探他所言的真诚,是否真如他所言是自己多心自缚?
两人静默无语默默相对,丑汉似乎难敌她那双清澈大眼中散溢出的一股火热目光,缓缓转身望向青翠山蛮中逐渐涌升的山岚。
未几!突觉她柔软身躯紧贴后背且紧搂腰际,并听她羞怯呢喃之声低语道:“你……你真的不看轻我?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该任性无理找喳欺负你,但我以后一定会改!只要你……你……”
丑汉闻言急忙挣脱她的搂势且惶急说道:“啊?什……什么?宁姑娘切莫如此说!在下乃是寄人篱下的异乡人,只要能有一席栖身之地便万幸了,又怎会看轻姑娘?凭姑娘如此美貌且活泼大方的巾帼英雌,别人喜欢都来不及了,更何况我这丑陋的卑贱之人呢?”
但宁慧珠姑娘此时却神色凛然的沉声说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了!你乃是身具武功的武林人,我虽不知你为何遭到如此沉重外伤?因情?因仇?但却掩不住你那顶天立地的如山气慨!我自知以前刁蛮任性不可理喻,但我会改!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我愿……愿意跟你好……”
丑汉闻言至此,内心惊异她怎会对自己有如此深重情意?
百思不解中,神色怔愕的默默注视她那凛然无羞的面容,终于叹声说道:“宁姑娘你怎可如此自贱的看上我这丑陋异乡人?如此岂不令自己更难容寨内老少……”
但话未说完,倏见宁慧珠姑娘美目含情,且毫不羞怯的柔声抢言说道:“不!不!你莫再妄自菲薄的自甘低人之下了,容貌美丑只有外在的虚形,而内心方寸之地,才是永垂不朽的,人丑心不丑,面冷心不冷,这就是你,也是我所乞求的巍巍大丈夫,不论你视我无羞或无耻?但我宁肯现在被你低视践踏自尊,也不愿一辈子活在自悔自恨的悲凄中,现在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你……你嫌不嫌弃我?要不要我?我往后……活在痴迷茫然中或是一死了残生,就由你决定了!”
丑汉没有想到她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因此闻言后内心真是又愤、又气、又茫然、又有些欣慰。
愤是愤她如此单刀直入的尽诉赤裸裸情意,且有以死威迫之意。
气是气她毫不容处自己有任何思索的空间,也不容自己有何虚言推拒的空间,要自己在此短时间给她答复!
茫然则是实不了解她怎会由刁蛮任性的泼辣之态,有此巨大转变成为情轻生为爱不顾羞耻的尽诉心声!
欣慰的则是她竟敢为人不敢为,不计较自己的丑貌及沦落他乡一无所有的困境,可见她并非是爱慕虚荣,而是肯同甘共苦而无怨无悔,情操纯洁灵慧高人一等的可爱姑娘,内心五味杂陈难以抉择时,只见她缓缓仆爬至身前。
美目含情脉脉,娇躯微颤的轻柔倚偎入怀中,一只玉臂也紧搂住住自己的腰背,昂起一张惶恐羞畏的娇靥,双唇轻颤的呢喃问道:“你……求你……莫要卑视贱妾!接纳贱妾的泣血之情好吗?……泣……泣……求……求你!”
赤裸的深情之言,惶恐羞怯的神情!
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他只不过双十左右的年岁,且是外表冷漠,内心却有情有义的血气方刚之青年!
因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及涌充心田的爱怜,终于双手紧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激情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喔……宇……珠妹!我有幸得你青睐,己是我的天大福份,又怎会虚言矫节,践踏你的深情?”
“啊?你……泣……泣……你要我了?贱妾不是在梦中吗?泣……泣……我的郎!贱妾将侍郎一生永不后悔!否则将遭五雷……嗯……嗯……”
喜极而泣的深情之言尚未说完,微凉颤抖的双唇己被一双温热厚唇紧掩,霎时在两人心田涌开出难以言喻的甜蜜温馨激情。
时光停顿了!
大地静止了!
寒冬温暖了!
炎夏清凉!
爱茵被滋润迅疾生长,将两颗心紧紧的缠融为一,再难分离了!
宁姑娘终于心愿得偿,芳心有如进入虚幻飘渺的仙境,任凭爱郎恣意爱怜而不拒,但两人也止于深情拥吻,激情抚慰的享受着对方的情意,忘了天色己逐渐阴暗,山寨也己灯火闪烁了!
深情
在赤裸裸的深情获得接纳后,从此山寨内再也看不到刁蛮、任性的辣丫头了,也不见了沉默寡言、自怨自悲的柔弱姑娘了。
而今,山寨中多了一位温柔体贴、笑靥迎人、开朗活泼、聪慧黠俏的娇甜姑娘了。
求妇德习女红,嘘寒问暖做美汤,柔情美目环郎身,含羞怔思必如蜜。
如此的异变政头换面,自是令山寨众人视为异象,当然也知晓发生了何事,皆感叹情的力量令人难以了解。
五寨主宁承祖夫妇也知晓了乖女儿的心事,但是想到丑汉的容貌后,立时断然拒绝女儿与他继续交往,要为乖女另择佳婿。
但是在乖女悲泣详述爱郎的优处,以及四位老伙伴的开导,再回思自丑汉进入山寨后的一切作为,凭他的智慧才华,在山寨中无人能与之相比,能求得如此佳婿,又复何求呢?
终于——五寨主老夫妇,已然放开心怀的接纳了事实,不再反对乖女与丑汉的交往了。
不过从无人知晓他的出身来历,当然须由他做个详细说明,方能令夫妇俩释怀。
假若真有何隐秘不可容外人得知,夫妇俩也绝不轻泄一句。
宁慧珠身处激情迷恋之中,从未曾想过此事,当耳闻爹娘心意后,才恍然醒悟,深深自责自己,到如今连爱郎的姓氏名字及出身家乡等等……尚是一无所知,若让山寨众人知晓后,岂不暗中耻笑自己的无知?
于是在两人单独相处时,宁慧珠便柔声说出自己及爹娘的心意。
当然丑汉也深知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自是不能再隐名埋姓,隐瞒自己的身世了,因此,毫不犹豫的陪着良伴,拜见五位寨主,将自己的姓名来历细述明白,但求五位寨主莫将此事泄露给山寨之人知晓。
原来丑汉姓陶名震岳,金陵人,并且是现今冀、鲁之地,如雷贯耳的飞虎帮帮主师弟,但却被师兄阴谋陷害,由万丈崖道坠下深渊,尚幸惊恐骇然中,依然保持镇定机智,藉着胯下座骑为屏,减少坠崖时的碰撞,并且在疾坠中察觉下方水声哗然、耸树可见时,立时疾蹬座骑暴窜,卸减坠势,提气轻身,减低再坠之速……
终于坠入湍急山涧之中,但却在水底撞及岩石而昏晕,待醒来时已被大、三两位寨主救回山寨内了。
至于颜面及身躯上的伤疤,皆是在坠崖时。以及在山涧冲流时碰撞刮伤而成的,虽然满身伤势已复,但已成为现在令人骇畏的恐怖之貌,复原无望了。
五位寨主及宁慧珠惊闻后,才知丑汉陶震岳竟身负如此深仇大恨,也才知寨内隐藏了一条蛟龙而不知。
尚幸他生性宽宏,未曾因山寨中有人笑讽欺凌而生怒,否则山寨内势必招致一场凶残拚斗而伤亡累累了。
另外,五位寨主得知陶震岳的遭遇后,俱都愤慨得叱骂那个师兄,不仁不义陷害师弟,且怒火填膺的异口同声要助他出寨报仇!
报仇?其实陶震岳何曾忘怀此探仇大恨?但又谈何容易?
因为现今的飞虎帮易主由师兄掌管,况且师兄的功力己较往昔倍增,便是单打独斗,恐怕现今的两个陶震岳也打不过师兄狂鹰了,更何况是人多势众、高手济济的飞虎帮?
五位寨主乃是义愤欲助,但经陶震岳分析劝谢后,也甚为懊恼。
无奈的叹气无语,深知凭山寨中虽有千余名逻喽,但皆是只懂寻常的花拳锈腿,怎能和那些群来群往、武技精湛的武林高手相比?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能助他报仇!
但此时突听宁慧珠兴奋的笑叫道:“咦!岳郎!既然你习有武技,何不教导山寨内有心习练之人?如此不但可以让大家习练增进自卫之能,并且也可便山寨壮大不容外人小视!”
“噫?对呀……珠丫头之意甚好!震岳你……”
“好哇!如此一来锣喽们便可习成武技,也不需出寨拜师了,我赞成!”
“哈哈哈!果然甚好!可是不知……”
“大哥!据小弟所知,武林中向不轻易外传师门武功,因此你们别让震岳为难才是!”
“啊?三哥你是说震岳不能轻易传受武功?除非是要拜师收徒后方可传授?”
此时的陶震岳心中早有腹案,因此立时开口说道:“五位寨……伯父!小侄师门所传的内功心法,乃是不能破身的混元神罡,因此不适常人习练,但小侄依然可教导一般的提气运劲之功,另外一些师门武技,也不敢传授。以免往后落入飞虎帮的眼内,但一些武林常见的刀、枪、棍、棒、拳脚,皆可尽我所知的传授授无遗,因此,小侄愿意在三堂塾读外,另开武技一堂教导寨中有意习练之人!”
“啊?原来贤侄所习之功不能破身?那……那……”陶震岳耳闻五寨主之言顿知其意,因此甚为羞涩的望向身侧已是娇靥惶然的宁慧珠,终于解释说道:“伯父!其实……其实小侄早已破身,因此混元神罡己难大成,所以成就停顿在现今之境再难增进了!”
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大宽得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芳心骏意涌升,恨恨伸手掐向他大腿,并美目斜盯的似在询问他失身何人?
陶震岳此时怎敢开口解释?因此顾左言右的忙说道:“五位伯父!今日小侄道出来历,乃是不愿隐瞒五位伯父及珠妹妹,但是,小侄唯恐泄露出山寨,遭那恶贼知晓小侄隐身于此,势必会举全帮之力侵犯山寨,到那时便将使山寨沦入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惨境,因此五位伯父及珠妹,切莫将小侄来历泄出,至于小侄……暂时以福生为名,一来可有个称名,二来也可杜绝猜疑!”
五位寨主与陶震岳细谈一个时辰左右,终于了解了陶震岳的一切。
也研商了往后教导武技的细节,因此甚为兴奋的共举他为寨中地位超然的娇客,身负塾师、教头及寨内重大事宜的策划,如同军师一般。
如此一来,立便他地位暴升,但因为早就开塾教习受人尊敬,因此并无人异议。
尤其是当陶震岳身具武功之事一经传开,并愿开堂援艺。
因此山寨内的所有青少年男女皆惊喜振奋得要拜师求技,哪还有人会反对或质疑他的地位如何?
陶震岳在一日之中己然得知几乎全山寨的老、壮寨徒及青少年男女皆有心求技,人数已然超出千人,内心怔然得忖思一夜后,才有了计较。
老、壮、青、少年龄不等且资质相差各异,因此择定午后统一教习提气聚劲的法门,及蹲身马步、举石立腿的外功初步,待以后再以进境成就,择选分授内外功。
混元神罡乃是师门绝技,练至十二成时已可刀枪不入,但却不可近女色破身,否则功破,再难有成就,而且有断人子嗣之虑,再加上唯恐外泄传入飞虎帮耳目便不妙了。
因此陶震岳便将一般内功心法的基础,静观内照提气聚劲于丹田的法门教导众人习练,只要能有成就,便可另行教导行气循行任督两脉的脉络心法。
至于兵器外功方面,因冀鲁之人大多善使刀、枪、棍、拳,因此便将武林常见的伏虚刀、断魂刀、地堂刀、云龙枪、二郎枪、丧门棍、少林棍、破山拳、长拳、雷公拳等等,教导众人习练。
这些入门内功法门及寻常招式,虽无法令人习至何等成就,但是己可做为奠基之用,也足够山寨众人勤习数年用以增进自卫能力了。
若以后各有机缘寻得明师,也可成为踏阶之石,增进习技心得了。
虽然只是一些寻常心法招式,但一些年长者习练之后,常有摇头叹息的无奈之言。
“唉!老喽!老喽!如今老迈体差,筋缩骨松,只能习练成花拳猫腿摆摆架式了,以后都要看小辈们能有何成就了!”
“嘿嘿!耍大刀、舞大枪,可是耍不出什么功夫来,可是自从习练提气蓄气的内功后,果真比以前有精神些,而且疲累时也不似以往粗喘了呢!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多活几年呢!”
“呵呵呵!习练刀枪可是小伙子们的事,老汉我可是听从教头的话,专习内功,还真有效呢!十余年的气喘老毛病,竟在这些时日轻减了许多呢!”
其实习练内功之时机,乃是在年幼龄之年,最为适当。
习练数年后心法熟练,待年龄增长至少年少时,正是血气开始盛旺之时,只要勤练不懈,便可凝聚真气,循行任督了。
而后便可经由勤练,将真气逐渐增强而有成,也因内功有成,再习练招式时便能事半功倍、进境迅速了!
当然也因此便可察觉出,上千的老、壮、青、少人中,以资质较佳的青少年男妇进境最迅,资质较差的青少年,又与较佳的壮年进境相近,余者便少有成就了,只能在招式方面下功夫了。
至于早已成为徒弟的小青、小宝两人,已然不须再隐瞒众人了,陶震岳除了瞩咐两小不得将混元神罡泄露传授他人外,可尽力协助同龄玩伴习练。
宁慧珠因身份特殊,当然深得心上人细心教导提聚真气之功,以及气纳丹田循行任督之法,并且每日勤习不懈要紧追心上人的境界。
时光如梭!转眼己是两年时光已过。
此时上千习技者,一些老、壮之人自知年岁已长,甚难与小辈们比拟,将一些刀枪棍招习练精湛,因此皆随与习练一二,只着重内功的修习,藉以养身怯病,延年益寿,因此只余六百余青少年男女及两百余名壮汉尚勤习不懈。
广阔的广场中,数百人三五成群的相互套招并各举心得研讨,也有资质较高习功有成者自动指导他人习练并指正错处,因此皆迸境甚速可见其功了。
只见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手执大刀,施展出地堂刀,刀光飞闪人影纵跃翻腾的攻向一名手执红樱枪的二八姑娘。
飞闪如龙枪尖如幕的云龙枪在那位姑娘手中耍得中规中矩变化多端。
但见刀光枪影生风尖啸,招来式挡如虎如龙,令围观之人齐声叫好喝彩连连。
另一方则是两名青年各执枪、棍耍得只见枪棍难见人影,稍有不慎势将受伤,因此令围观之人惊望时不敢喝叫,以免令两人受扰失招,遭到创伤。
在聚义堂侧的塾房内,此时已政成习读书室。
在一面墙壁前有一粗简书枋,内里置有上百册书籍,另有一层则是二十余本陶震岳两年中精心撰着的心法精要,及一些武功招式的精要,且指出招式的变化卸接精要。
一些青少年男女,静默无声的分坐三张大长桌前,垂首研读,只要遇有不明之处,便起身前往席坐一方矮桌处的陶震岳求教。
在堂后的杂木林内,数十位三旬之上的妇女,则是剥茧熬丝、搓麻为织,且笑语连连的闲话家常,甚为和乐。
另在山边的几株巨树下,数十年长者饮茶聊天,甚为清闲,便话题大多是山寨内的改变及小辈们向学的勤勉,也欣喜如今的山寨确实不同往年了。
至于五位寨主,则经由陶震岳教导提气行功心法,日日勤练之后,已是精神倍增,不再易于疲累了。
宁慧珠原本也欲习练武技,但却在心上人的规劝后,只着重修练内功及修心养性,对武技只是习其精义而己,因此,在两年中的勤修后,己然在胸口中丹田凝聚出一股真气,循行任督双脉,而使她的内家真气有了根基。
有一日——
由南方天际迅疾滚涌至乌黑云层,顿使大地阴暗如同入夜。
未几凉风吹拂逐渐加骤变为狂风,接而豆大雨珠倾盆而下,成力数十年来少见狂风暴雨。
狂风暴雨连绵数日使得山寨内的房舍漏水百出摇摇欲塌,尚幸众人冒雨补强才能无碍居住。
但是突在夜里只听深山内轰声连连,似乎发生了什么剧烈变动,令山寨之人惊疑万分得不知是怎么回事?
轰然巨响竟然逐渐接近,而且也感觉到大地震抖,因此更令山寨中人惊疑出屋察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塾屋夜读的陶震岳自也察觉到此等怪异之事,因此也冒雨出房察看,约莫片刻似觉不妙!
于是急忙呼唤众人走告所有山寨之人预作防范,于是自己则往山谷深处疾掠而去。
身形迅疾的掠过山谷、山沟登上一座山巅!第 三 章 山寨雄耸
倏然——只见远方有黄色波涛涌滚,顿时大吃一惊的睁目细望,竟然是豪雨不断而引起的山洪,顺着山谷七折八扭的往低处倾泄而至,内里似乎尚夹着无数的树木石泥。
“啊?糟了!照山洪的激巨以及顺着山谷冲流之势,说不定……快回去告诉他们早些避开才行!”
果然,当陶震岳惊急的掠返山寨,运功高呼深山有巨洪将至,请众人急往两侧山巅避难……
信者已毫不犹豫的携老扶弱,抢登山巅,半信半疑者尚自犹豫且欲抢救家当时,已听轰然巨响极为接近,并且己可望见一些端急黄泥水,由山谷深处冲流至山寨中。
“啊?大家快逃……山洪己快到了!快登山!”
“不要管家当了!快逃命要紧!”
“爹!娘!……你们快点哪……”
“大柱子……大柱子……”
霎时只听惊狂尖叫呼唤声响不绝于耳,再加上狂风尖啸暴雨哗然之声,顿便山寨处于天灾巨变的浩劫之中。
终于!惶惶不安聚立两侧山巅上的两千余人,眼睁睁的望着滚滚黄涛夹着绿树、土石、以及一些走兽尸身,有如山崩地裂般的轰然冲至,萎时所到之处树倒屋榻消失不见,汹涌疾泄冲入山寨中。
“啊……大家快退……快退后……山土也被冲塌了……”
“快退至高岩之地……快呀……”
众人早已被巨浩山洪惊骇得畏惧惶恐,再眼见避难的山坡竟被山洪冲激得岩上塌坠顺流而下,说不定立身之处也将被冲塌,那岂不?
于是众人皆惶恐得往高处再退,有些则退往另一侧山腰寻地避雨静候天灾息止。
狂风渐止大雨依然,继又过了一日方止,而此时的山寨众人早己折枝吹草搭起一座座可供避雨遮风的草棚,至于食用之物则是在山内猎兽摘杲挖芋煮食充饥,勉强的渡过了艰困的数日。
风息雨止阳光展露,山蛮依然是耸立青翠。
狼狈不堪的山寨众人皆也站立山巓遥望呼唤另一方山巅的亲人好友。
终于察明除了一些走避较晚下落不明的十余人外,另有数名七旬之上老者因心惊或受寒而亡。
其他尚有三十余人感染风寒幸无大碍,可说是天灾巨变中不幸的大幸了。
陶震岳此时更是当仁不让,且呼唤心目中习功有成且胆大心细的青年男女十七名由自己率领下,至谷地勖察山寨的情况。
但在泥泞遍地的山寨内查探过后,俱是面浮悲叹的望着满地疮痍叹息不止。
此时山寨所在之处已是房舍俱空,成为一个黄泥遍地的空荡山谷,只余三株枝叶全无的百年老树干耸立着。
另有异变之处便是两侧山坡的土石俱被冲流不少,竟露出内里的峻岩山壁,似乎山谷原本便是岩山,但不知经过了多少年代遭土草覆盖才成为土山的。
两侧山巅上的众人眼见山谷内似无危险,于是已有不少人下至谷地查望,待发现百年老山寨竟已荡然无存后,俱是泪水纵横悲泣不止。
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为今之计只有转移或是原地重建?便是山寨众人欲择之事。
五位寨主虽悲叹祖传老山寨竟在此次天灾在荡然无存,但是老祖宗的心血岂能在自己这一悲的手中烟消云散?于是激动的立誓要重建山寨,不容老祖宗阴云唾骂。
山寨众人自幼便生长于此,自是对熟悉的山谷有份依恋,况且迁移他处也需建立山寨房舍,因此俱都同意原地重建山寨!
山寨的重建已定,身为塾师、教头的陶震岳便成为五位寨主商议的对象,希望由他的学识及智慧为山寨重建规划。
陶震岳认为山寨现今首要的乃是食、住,至于重建乃是长远之计,因此先在两侧山巅折居,并且种植可食之物为先,另外可入山狩猎。
当然,老本行也可劫得米量度日。
有了首要之务,于是五位寨主便依言分派手下尽早行动,而陶震岳便率着宁慧珠及另四名青年男女专责勘查地形,并一一划注地形及地质以备策划。
约莫月余之后,一幢幢简陋但可居住的茅房矮屋满布两侧山巅及山背另一万斜坡上,家家户户也都有了生气,织布存量从不中断。
陶震岳费时旬日,依山谷地形逐渐规划幽一幅草圃,再与五位寨主详解细研之后,修改了数处不妥之处,终于定妥了重建蓝图。
满布山谷的黄泥乃是现在成材料,于是掘土造窖烧砖瓦,山上石材木料不缺,上千名青壮男女皆可为用,便连少女、少年皆可加入适合之处尽份心力。
又有月余之后,山谷平地及两侧山坡皆已有了一座座石块房基,看来甚为厚实,非往昔木屋土屋可比拟。
一日!陶震岳忽思及山谷深处之方,山洪倾泄来处若不详察且预做防范,万一再过有山洪时岂不枉然重建?
于是交代于慧珠依图监造后,自己便掠往深谷查探有何可预防之道。
沿途只见自己辛勤耕耘两年的麦田、菜畦早已不见踪影,只余一座座耸岩及泥泞干枯的黄土地。
当掠上与另一山谷连通的折转处时,只见谷地己被山岩瘀泥填实成为山丘而与原有狭谷分隔开,而下方的山谷依然有山溪荡聚成潭,但己顺着另一方山崖缺口溢往另一道山谷内。
“啊?原来地开异变竟在这里成为一水潭了!而且潭水溢流向另处山谷,怪不得近来山溪水势渐少几近无可可用了!嗯!山谷折转之处易于瘀积,再过数年草木生长后便成为天然屏障不虑山洪再冲流至山寨中了!可是水源……啊?对了!方才途经溪水时尚觉得水量不少,但怎会不足山寨取用?嗯!顺溪查看究竟是如何?”
心疑的顺谷下行,只见两侧山壁渗泉小瀑依然流聚洼地蜿蜒下流,在积沉的黄土中又冲流出一道小溪流往下方山寨。
顺流查看中突然眼见溪水一分为二,竟有一流渗入一处土坑内现露出的峻岩之中不知流向何方?
“咦?原来溪水在此分流为二溢入别处,怪不得溪水减半了!嗯,快将溪水导引流往山寨才是!”
查明原由后自是急忙掘土填流,堵住岔流的溪水,望着水势不断的溪流这才放心的嘘了一口气。
心情轻松后才又望向分流之处,发觉被流水冲激出一片峻岩,溪水便是渗入唆岩下方的一道岩隙内。
“咦?这岩隙……”感觉那岩隙似乎有些怪异,因此好奇的纵入土坑,缓缓清出那道岩隙,竟然发觉那道岩隙是经人工凿削而成的,溪水便是渗入下方平整岩隙内消失不见。
心中既奇且疑,于是顺着岩隙清理干净,竟然是清出一个高约丈五宽约四尺的长方石门之状。
“啊?是个石门?天哪!在这覆土峻岩之中竟会有个人力凿成的石门?莫非在远古之时此山谷便有人烟?可是……可是……”
内心又惊又奇中双手不停的推转石门,终于将那道厚重石门推入内里左侧,露出一个往下斜伸的黑黝黝石洞,并且竟有一丝清香味溢出洞外,令人闻之心舒气爽。
就在此时突听山寨之方响起宁慧珠的呼响声:“岳郎……福生哥……你在哪儿呀?”
原来宁慧珠在山寨中依图巡望施工情况,且协助一些伯婶熬煮砌墙浓米浆后,(古时并无水泥,而是以糯米煮成浆再合土砌砖瓦),竟久久尚不见爱郎返回,于是思念担忧的进入山谷寻找爱郎。
情深意邃的一双爱侣相见后,忽然耳闻宁慧珠惊讶低语着:“咦?这……这门上有一些看似岩纹的细纹,竟然好似一幅图案呢!”
“啊?珠妹你……且让我看看……嗯……嗯!好像是一幅表记图案,而且还有几个古文,可惜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这石门己开,就进去瞧瞧便知。”
“啊?可是那里面好黑耶!噫?岳哥!有股香味好好闻呢!”
“嗯!我一推开石门后便闻到了,对了!我去搬几块石头来堵住石门,再找一些枯枝作火炬便可进去探察一番,看看有什么怪异?”
然而宁慧珠眼见内里黝黑无光,尚有阴寒之气拂面,至此略有畏意的怯怯说道:
“这……岳郎!这里面阴森森的好怕人呢!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陶震岳闻言顿时伸手一点她息尖笑逗道:“嗤!你怕什么?这怪洞被厚土尘封不知多少年了?想必绝无活物在内,至多也只有鬼怪了,不过……嗤!嗤!你还怕比我丑的鬼怪吗?”
宁慧珠闻言顿时美目斜瞟且娇嗔的顿足叱道:“呸!呸!呸!讨厌啦!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却逗人家?其实你哪儿丑?我就喜欢你这模样!而且也……也不会有人跟我抢了!”
陶震岳闻言顿时朗声大笑且伸手搂住她的柳腰,才笑说道:“哈哈哈!顺心之言!不过……若非哪些岂能现出你的美呀?”
“啊?你……你又欺负我了!原来你是嫌我姿色庸俗,只有如此才有姿色是吗?哼!不理你了!”
望着她双颊羞霞噘嘴娇嗔,扭身欲挣脱的模样,不由内心激荡得双手紧搂不松,且迅疾在她两片朱唇上吻了一下才笑说道:“好啦!我知道你是个大美人、好姑娘,竟肯真心真意待我,己是我天大的福份了,我哪还敢口出无状的嫌你呀?好啦、咱们快下去看看再说吧!”
两人笑语逗乐中已在四处寻找到十余支枯枝,并找了两块数十斤的岩块顶住石门,才放心的引燃枯枝作为火炬,小心翼翼的进入斜伸而下的石洞。
洞道内有人工凿出的梯阶可供踏行,但却水溃满地的甚为溜滑,正是灌入洞内的溪水痕迹。
曲折下行约莫三十来丈时竟到了达一个水波粼粼的大洞内,正是溪水灌流洞内聚集成的水塘,尚不知水有多深?是否已到达了底端?
望着水波涌动映射出火炬的光芒,将四周深幽宽阔不知有多大的山洞映射出微弱光亮,但实难看出洞内是何景象。
陶震岳默思一会后立时沉声道:“珠妹!你且在此等我,待我下去察探水有多深?洞有多宽阔?是否有怪异之处?”
“啊!不行!不行!岳郎你不可以留然下我,万一水里……我不管!人家好怕呢!咱们还是先回寨,待再找些人来才下去探察好吗?”
“嗤!珠妹你放心!这洞里毫无一丝污浊腥味,只有浓浓的香味散溢,因此绝无什么毒虫异兽在内,因此应无何凶险才是,只要积水不太深便可涉水巡查一遍了!”
“这……我不管!你真要下水,那……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哈哈!你也想下水?别来了!到时反而会令我分心呢!”
“我不管!人家害怕嘛!”
“那……可你一下水衣衫便要湿透了呢?”
“哼!我才不怕呢!反正也只有你……人家又不怕……不怕你看……”
“哈哈!珠妹你……好吧!那先待我探探水深再说!”
陶震岳将手中燃余一半的枯枝寻得一隙插入后,再取一支较长的枯枝燃着,然后高举下行探察水深,尚幸下行五级石阶便己到达地面,水深及腰而已并无大碍。
“嗯!珠妹你放心!水及腰而已,你且将那些枯枝带着!”
于是,两人各执一火炬并扛着四五枝枯枝贴壁而行,每隔三丈左右便在岩壁上寻得石隙插耍火炬,缓缓行约片刻己然插妥六支火炬便己回至梯阶处。
此时洞内已是水波映光大放光明,并估计出洞穴约有五十丈方圆,高约两丈佘,并在正中另有一圆形至顶的石柱,而途中并未发觉什么异状之处!
“岳郎!这洞里什么都没有嘛!”
“奇怪?四周岩壁突峻不平,但却看不出有什么异状洞门,可是那香味……喔!咱们往中间那石柱处察看一番!”
于是两人继又下水行往正中巨石柱之处。
巨石柱呈圆柱及顶,似乎是顶柱一般,并且石柱也是突峻不平难察有何岩隙,且无些微异状可查。
两人正自懊恼得便欲离去时,倏闻宁慧珠姑娘惊奇叫道:“啊?好香……咦?香味是从……”
宁慧珠姑娘鼻翼耸动嗅闻中,已缓缓循着一股清香味移向右侧,并缓缓弓身,待面颊已将贴至水面时才喜叫道:“岳郎!岳郎你快来!那香味竟是自这道小岩隙内涌出的呢!”
陶震岳此时也己欣喜的移至她的身侧忙说道:“嗯!待我看看……啊?怪不得方才查不出什么?原来这道缝隙恰好在水面之下,所以未曾注意水面之下,嗯!且让我查查下方……”
宁慧珠手执火炬怔望着心上人身躯蹲没入水中,但未几倏见水面下射出一片亮光,顿时赫得她疾退数步并仲手急捞水中的心上人。
“啊?岳!岳郎你快起来……那是什么怪光?”
陶震岳猛然窜出水面且欣喜的搂住她连连笑叫道:“哈哈哈!找到了……我们找到这洞内的秘室了,我们找到秘室了!”
“真的?那太好了!可是……岳郎!里面到底是什么景况咱们也不知晓,会不会有什么凶险?现在已时至黄昏,不如咱们先回去,待准备一些防身之物或是找几位兄弟姐妹明晨同来好吗?”“这……”
陶震岳心知爱侣担心自己因此才有此意,但是初探得秘室己是满心好奇,且凭着以往所知秘室内十之八九必存宝物,因此有股强烈的探索之心难以平复,但为了安抚爱侣之心也只好强忍的笑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先回去,待明日再说吧!”
藉故离开四处忙乱的山寨,陶震岳用于慧珠己备有一些自了武器进入后山。
两人复又来至神秘地穴口处,细心察看后终于找到了石门启闭之法,原来在石门背处有个凹洞,竟是简单的推拉石门毫无机关暗扣之类的顾虑。
涉水步近正中石柱之处,那片银亮光线依然在水底发光,令人有种阴森柽异的感觉。
陶震岳在前潜水进入水底石门之内,刚浮出水面立有浓重的清香味涌入鼻端,睁目仰望,只见立身之处只足两人并立,但却有一条旋绕上行的梯道就在身前,而银光则是由嵌镶在壁间的青铜托上,有粒鸽蛋大小的明珠所溢出的亮光,使石柱内的空间及梯道清晰可见。
两人又奇又怕中缓缓踏阶旋行而上,只见梯道中每隔十余级梯阶便在壁上嵌有一座铜托明珠,便旋行梯道中有如清晨历历可见。
上行约莫四十八级,只见上方通达一个石门,在石门中惊疑内望,只见内里是个五丈宽窄并不算小的石室,而石室正中竟有一个两端斜挠的长石几,上面尚有一只长扁石匣。
小心翼翼的进入室内,倏听宁慧珠尖叫的扑搂住陶震岳,顿令陶震岳惊急的将手中一柄厚背大刀横在身前,并将宁慧珠拨往身后且急喝道:“珠妹别怕!你……你看到了什么?”
“后……后面……就在那石几……”
陶震岳闻言立时移身望向石几之后,顿时神情一松的笑说道:“珠妹别怕!那只是两具坐化的骷髅嘛!”
此时宁慧珠似也认为自己过于胆小(其实这只是女人的一般通病,只要在自己夫君或心上人之旁,似乎皆是胆小如鼠希望受到呵护),因此略有羞涩之意的娇嗔道:“吓死我了!
这石室中除了那石几外便是两具骷髅,还好没有什么毒物凶兽!”
好奇的行至石几后睁望着两具盘膝坐化的骷髅,而骷髅网恻的石壁竟是镂空的花格石柜,内里皆放置着许多锈迹斑斑的青铜匣及玉盒,地面上尚有七个腐朽大半剥裂欲散的大木箱。
在左方右壁角尚有一个半人高的小洞,一股浓浓的清香便是由内里溢出的。
此时宁慧珠已好奇的翻动那些铜匣玉盒,竟是一片片玉册及一卷卷皮卷,上面皆雕写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字迹及图案。
待索然无味的翻动地面上的腐朽木箱后,竟是满箱的金玉珠翠价值连城的珍贵珠宝。
“啊!好多珍宝!天哪!岳郎,咱们发财了,咱们发财了……格格格!发财了……”
惊喜无比且语无伦次的又笑又念,将那些珍宝一一取出爱不释手的又挂又戴,己然忘了心上人为何不在身边?
此时陶震岳却是神色怔愕,且有惊喜之色浮现于面的蹲立小洞内望。
只见个洞内里又是一个约有人高宽约丈余的小石穴,地面则是一个寒气浮溢的小水池,内里之水却是有如乳汁一般,在乳白池水中尚长有五株阔叶小树,每株树枝之上尚长有一些朱、橙、黄、青不等的小果子约二十余粒。
“啊?岳哥你看这些小树干嘛!你看我嘛!咭!咭!这么多漂亮的珠玉首饰,咱们这下可成富人了!”
陶震岳怔望着小石穴内的乳白液水及阔叶怪树,虽不知是什么奇珍异杲,但据以往听师父及一些长辈所提的武林轨事及增功异宝,心知此乳汁及怪树必是什么天下少见的石乳瑶草之类的珍奇宝物。
因此耳闻心上人在身侧娇嗔,望着她全身挂满了金玉珠帘,不由嗤笑的说道:“珠妹!
那些珍宝虽价值不菲,但却比不上这小石穴内的异果池水呢!要知这些异宝乃是千金难买的珍贵之物呢!尤其是武林中人得知之后,便是拚了性命也将赶来强取豪夺呢!”
“啊?真的?这么不起眼的池水怪树还会有人抢?不过浓浓的香味确是由这些果子上散溢出来的,说不定真是稀有奇珍呢。”
陶震岳闻言并未吭声,伸手在一株怪树上摘下一粒朱红果子嗅闻后,便对宁慧珠笑说道:“珠妹!这怪树是否是宝一试便知,待会我行功时你切莫打扰我知道吗?”
宁慧珠是习练内功之人,自也知晓行功这这时最忌打扰惊动,否则轻者真气散窜须长时间才能一一纳入丹田,而重者恐将走火入魔身躯瘫痪,因此闻言后立时问道:“岳郎你……
莫非你要食用果子后欲行功炼化查明是否是增功圣品是吗?”
“嗯!没错!如果这些果子真如我所猜,那么便可使你我功力大增了呢!”
于是陶震岳服食那粒果子后,立时贴壁角盘膝跌坐开始行功。
一股阴寒之气由腹内逐渐涌升扩散,迅疾往四肢百骸窜去,立便陶震岳感到全身寒冷身躯微颤,但他不但不惊畏,反而内心大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知晓这些果子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增功圣果。
抱定心神意观静照身心合一,不受腹内愈来愈旺盛的阴寒之气所动,将体内真气循行迅疾缓缓吸纳阴寒之气炼化融汇。
宁慧珠眼见爱郎定心行功不得打扰,于是行至那七箱珠宝堆中心喜的挑挑捡捡,将一些喜爱的手饰挑放一堆,另也挑出一些男子饰物准备为爱郎打扮一番。
约莫一个时辰后,此时的陶震岳已是苦尽甘来,已来不知名果子所散溢的阴寒精气,十之八九皆炼化融入真气中,使原本只有二十年左右的内家真气突然暴增十年左右,己有了三十年的功力了。
“哈哈哈!珠妹……我现在功力己增进不少了呢!哈哈哈!太好了!”
息功回神之后的惊喜大叫声顿使宁慧珠惊闻怔望,接而使芳心大喜得奔至爱郎身前笑叫道:“真的?那……那我也可服用增功啦?可不可以?”
笑纵而起,只觉身躯较以往更为轻灵上冲的险些撞及岩顶,顿时沉身下落,并搂住衣衫湿透紧贴身躯的心上人笑说道:“可以!当然可以!但你内功基础尚浅真气薄弱,因此恐难短时间将果子精气炼化纳入真气中,嗯!待会我可助你行功炼化便能达事半功倍之效,不过你可要抱定心神强忍体内的不适,只要真气增强便可减轻不适了!”
宁慧珠耳闻自己也可服果行功炼化增功,因此芳心甚为兴奋的立时依顺爱郎之意,先跌坐行功调息数周后,才朱唇微张的由爱郎手中吞服一粒朱红果子。
朱红果子刚一咬破吞入腹内,已觉喉中有股阴寒之气直通腹内,初时尚觉阴凉舒爽,但随即阴寒之意骤涌全身,令她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开始全身颤抖。
“珠妹快定神行功!我助你行功导引真气!”
陶震岳沉声喝令时,己一她身后盘膝跌坐,双掌紧贴她灵台穴左右,将真气缓缓灌入她的体内,引导她薄弱的真气循行,逐渐吸取阴寒之气炼化融为真气。
有陶震岳灌功助行真气,果然使宁慧珠体内寒意消减不少,虽然由腹内往全身扩散的阴寒之气依然强劲,但她生性刚强因此不愿被爱郎轻看,咬牙提功行气配合爱郎灌注的真气循行不断。
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陶震岳已感觉到心上人体内循行不止的真气已愈来愈疾也愈来愈旺,心知她体内真气已然循行稳固顺畅,具有了小成的内家真气,因此缓缓收功任由她自己行功精炼果子精气。
不打扰她行功,于是缓缓行至两具枯骨前细望,但却看不见有何生前遗言留于四周,便又转望两侧石壁上的柜格之物。
一盒盒,一匣匣取出观看,却是以金丝串联的玉册及一卷卷皮卷,且皆雕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似乎是汉代古文又似古篆,虽有可辨认字体,但十之七八皆不识,更不知其义了。
但有些玉册皮卷内尚望有许多人形图,略微猜测,便知必是一些武技之类的卷册,因此内心欣喜无比的细观一会后,已决定往后定要一一译注领悟习练,看看是何等远古奇功?#--iCMS.PageBreak--#地面上东一堆西一堆的金玉珠宝为数不少,看在眼内,心知只要至大城邑变卖后,必是富比公候,内心虽也惊喜无比,但却动也未动的又行至石几前,望着几上的长扁石匣,不知内里又装着什么令人震惊的宝物?
宁慧珠行功几近一个半时辰后,已是满面振奋欣喜的息功睁目急忙起身笑叫道:“岳郎……岳郎!我现在己能将体内有如细流的真气随心循行了呢!而且现在身子又轻又……
咦?岳郎你在看什么?哪来的金亮怪衣?”
眼见爱郎在石几前手执五件金黄怪衣翻看,顿时好奇的靠前观望。
只见石几上的石匣尽己打开,内里另有一件银亮的柔软之物,还有两柄一金一银约有四尺长短的怪棒,另外尚有一本泛黄丝册。
“咦?这些是什么怪东西?”
好奇的伸手取出那件银亮柔软之物,立时滑溜散垂的现出一件衣衫之状,竟然和爱郎手中那件金色的相似。
两件怪衣光亮柔软非金非银,竟是以金银丝缠合所织制的怪衣,并有数条长绑扣,衣领上尚有一顶只露出眼口的同质面罩。
“珠妹!这两件金银衣及两柄伸缩自如的长枪大概便这两具骷髅昔年穿用之物,似乎正是男女各一的一对!”
“啊?岳郎你是说他们乃是夫妇?但他们怎会?”
望着惊奇好奇的宁慧珠,陶震岳立时解释道:“珠妹!你看这两年带罩怪农上各有数条长带,正是穿上之后绑妥调整宽窄长短之用,而金衣略长银衣略短,可见金衣是男装银衣是女装,至于这两支金银短棒,其实是打造精良,令人难以相信远古之时便有如此巧的伸缩长枪,你看!此时只是一双四尺长短的短棒,可近身相搏,但正中尚有两粒小圆珠按扣,你注意看……”
陶震岳伸指在手中金色短棒中间,不仔细看则不知晓的两粒同色半突圆珠,其中一粒用力一按……
“咔嚓……”
倏听一声机簧脆响,竟由一端棒头内骤然弹出一截约有两尺和的另一截金棒,成为一根六尺长短的金棍。
在手中疾抡出一片金光棍影后,陶震岳续又在另一粒半突圆珠上用力一按……霎时又见另一端也骤色弹出一截半尺长短约细长尖锥,成为一只六尺半长的长枪。
“啊?好神奇的怪枪耶!可当棒、棍、枪使用,真是巧夺天工伸缩自如的如意枪嘛!岳郎我要……银色的正好给我!咱们一金一银恰好一对嘛!”
陶震岳闻言顿时内心感触良多,似乎冥冥之中要由自己及珠妹同获此洞奇缘,因此颔首笑道:“珠妹!这两位古人生前若非夫妇便是情侣,因此冥冥之中庇佑咱俩进入坐化山洞,咱们既得此福缘便不能便这俩位先人死不瞑目,因此往后除非练成两位先人所遗秘笈绝不将此衣、枪带离此洞!”
宁慧珠闻言顿时一怔,但立时附和的说道:“对!岳郎说得对!咱俩虽不知两位古人姓名来历?也不知是哪朝之人?既然咱们能缘入此洞得古人遗惠,自是应将古人所遗习练成功,才能继古人之后将所遗发扬光大,才不负获得此洞内的财富是吗?”
“嗯!珠妹所言甚是,尤其此洞之秘不可告诉别人,以免人多口杂泄露外间,如此必将引起江湖武林的窥视,到时必便山寨遭到万劫不复的浩劫,至于……咱们可取出部分珍宝,待以后说是在寨外巧遇富贾劫来的,然后至大城变卖作为山寨一切开销之用!”
宁慧珠闻言深觉爱郎顾虑甚是,此事实不能在寨内喧嚷,否则立将引起山寨之人的轰动,万一不小心传出山寨那便将引来大祸了。
于是两人细商之后终于有了妥当的说词,杜绝山寨其他人的疑心,待以后再细水长流的逐一取出变卖便是。
两人出洞后,移植了一些矮树杂草遮挡岩壁石门,再沥上一些泥水黄土后,已然看不出内里另有秘洞,这才放心的迂回出山,由寨门外返回山寨中。
以陶震岳在寨中的名声及地位,再加上黠慧的宁慧珠欣喜笑说后,五位寨主不疑有他,兴奋无比且目瞪口呆地望着足可斗量的五光十色金玉珠宝,双手颤抖喃喃自语不止,并连夸身具式功才能劫得如此多的珍宝。
这么多的珍宝以往别说看了,便是想也未曾想过可亲眼目睹及亲手抚摸,欣喜得语无伦次,连陶震岳及宁慧珠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尚不停的颔首说对称好,使陶、宁两人俱是内喜窃笑不再多言了。
果然在分次行往各大城邑逐一少量的变卖之后,共计得银四十余万两,如此多的银两真是便山寨众人狂喜不己。
经五位寨主及陶震岳研商之后,将全寨中共计两千三百余人,每一大口一百两小口五十两,共分赠出二十万两左右,所余的二十余万两现银则供做山寨重建及往后开销,并且从此此之后不再出寨打劫,只须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不足部分便由寨银开销。
如此一来山寨中人不必再为生活而出外打劫,也不须再为出寨打劫所遭遇的伤亡而悲伤,而且闲暇更多已可专心重建山寨及习读练武,使山寨欣欣向荣朝盛旺远景迈了一大步。
至于陶震岳除了至城邑购买教学之物外,另也选购了数册古文译注,每日除了监造山寨便是埋首书册之中,熟习古篆字义,准备将山洞内的一引起玉册皮卷逐一译注,以便习读其内所着。
一切有了细定规划后,山寨上上下下绵是振兴有了新目标,人人皆是各尽所能勤奋不怠,便山寨朝气蓬勃欢笑不断,等待着新气象的到来。第 四 章 气象万千
一块块长方岩石堆砌成八丈高的坚固岩墙伸入两侧山壁之内,岩墙上尚有巨木搭建的哨楼四个,岩墙下是一道宽有丈佘的护墙渠,渠上有一道两丈宽的木桥直通高有三丈宽约两丈的厚木寨门,寨门上一块横岩片上雕有刻书有力的将军寨三字。
寨墙内是一片宽阔的大广场,约三十丈深处则是一幢石基巨木柱搭建的三层雄伟高楼,楼门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聚义楼。
楼内正堂乃是供奉武圣的聚义堂,堂内正面及左右各有一张厚木长条大桌,并配有十五张大椅。
聚义堂两侧各有一间宽敞大房,皆是有十张长条矮桌可供百人入学习读的书塾,在后墙尚有一大书柜,内里放置了百余册各门各类的百家杂艺、诗书等供有心向上的人自行取读。
上层则分为两大间,厚木地板磨得油亮光滑,一张张的蒲图整齐排列,供修习内功跌坐练功之用,壁间也各有一书柜,内里则是十余册陶震猝亲书的内功心法精义,以及各种禁忌与注意事项,另外尚有一些外门武技中各种脚、腿、腰、肩、手的练法姿势以及劲力的收发巧势。
例如抓、打、拿、翻、崩、肘、靠的手法,翻、滚、闪、展、腾、挪、移、纵的身法,勾、挂、撑、踢、顿、撩的脚腿,皆有详细的解说。
至于兵器招式也是详述招式变化连贯一气呵成的要诀,以及配合兵器所需的使劲手法及身形步法,令初学者详研之后便可逐渐入悟摸索习练的时光。
在顶屋!一间卧室及一间书房乃是陶震岳的居处,另有一大间则空置未用。
另外在地底尚有一间秘室,乃是山寨公银及一些贵重之物存放之处,只有五位寨主及陶震岳各晓密门所在,以免遭心贪之人侵入。
巨楼之后乃是一大片林木庭园,可供寨中妇孺及年长者纳凉聚谈戏耍,林园深处则建有五幢双层小楼,乃是五位寨主家居之处。
在两侧山坡上,有如梯阶般的各有五层石基平地,每一层皆建有独门独院的砖瓦屋三十至四十户不等,共有三百六十余户。
在两侧山巅另有二十余户,可专责山谷两侧之外的哨警。
在山谷深处的一处洼地,已用岩块堆砌为池蓄水,并用镂空的粗竹卸接为管,将水引流至两侧山坡瓦房之处的小水池,再分流至各层住户中,省了每户远行担水之不便。
顺着山坡梯道登至山巅上,只见山谷外的数座山坡上皆已开垦成层层移山秧田及翠绿菜畦,种植着五役杂量及各种菜蔬,并在坡脚下栅园豢养着猪羊鸡鸭鹅等家畜。
在山谷深处突出黄土的一片峻岩耸石处,散乱的长着一些杂木草花看似荒芜,但在杂木草花内的峻岩处,便是陶震岳及宁慧珠所发现的远古秘洞所在,但除了他俩外尚无一人得知古洞之秘。
一年的时光中,山寨众人同心协力终于将山寨重建完成,不但各户居所结实安全甚而环境幽美,此乃山寨之人想也未曾想到之事。
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陶震岳除了每日监工建造外,也抽暇教学未曾间断,直到入夜才勤习古文,并将古洞内携出的部分玉册皮卷逐一译出,终于知晓洞内骷髅乃是晋时人士,只因灾祸连年才将珍贵之物迁藏于山之中,其中所珍藏的玉册皮卷有方士丹道及百家杂技,另外尚有十余大家的独门武技。
但这些珍藏虽珍贵,但却比不上石匣内的那本泛黄丝册能令陶震岳狂喜振奋,因为那丝册竟是一套武功秘笈!
一篇“天甲神功”乃是儒、道合参的内功心法,一篇“裂岳神拳”可掌可掌,以及一篇“青冥身法”。
篇数最多的五篇则是配合如意神枪的棍、棒招式,及分男女习练的阴阳如意枪法。
陶震岳内心狂喜中,自是兴奋无比的开始详研册内武功,并尝试习练天甲神功,竟然在跌坐行功之后使得丹田真气毫无阻碍的依循心法迅疾通往四肢百骸,便连以往师门所传的混元神功,因色戒已破而致关元穴阻塞的情况,也在行功一个多时辰后被丹田盛旺的真气逐渐贯通循行顺畅,不再有真气循行迅疾而致小腹疼痛的感觉了。
内心狂喜得疑似作梦,因此再度以天甲神功心法行功,又是一个多时辰后行功已毕,终于喜极而泣的怔愕沉思。
翌日清晨!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震岳暂停平日的教学课程,竟将研习有得的天甲神功一一传授给所有的青少年男女,规定以后勤习新的内功心法,但却未曾说明心法出处。
芳心疑惑不解的宁姑娘事后得知了心上人的喜事,当然也深为心上人庆贺,并且也开始习练新的天甲神功,水到渠成的使神功有了初步的基础,只待以后勤习增功了。
非但如此!陶震岳更是入夜不眠的连连数日,将玉册皮卷中十余大家的独门武技一一译出,并着册教导众青少年男女习练。
六百余名青少年男女并不知这些武功的来源,只知道身兼教头、军师的塾师,连连数日不眠不休在顶层书房内着书,尚以为是塾师又将更高深的胸中所学又传给大家习练了。
不过众人习练之后,逐渐发觉十之八九皆属凶猛刚烈刀、枪、拳、掌招式,与以往所学略似,但招式则甚为玄奥难习,勤习数日后竟然只能习成一两招而己,次质灵慧且内功略有基础者也不过习成三四招而己。
陶震岳当然也察觉出众人的困境,再加上自己深研之后,才醒悟乃是因众人内功薄弱,因此无法将招式变化之处卸接连贯一气呵成,至多只能习得架式及一些变化而已。
有了见解,陶震岳不愿虚耗光阴,于是督促众人勤习内功,待功力有成后再重习武技,并且半书册回收。
陶震岳及宁姑娘因功力大增,因此真气循行愈来愈顺畅,且将灵果精气全然吸收炼化增为真气,而且两人又再次服用一粒朱红果子炼化增功,便功力更为增进迅疾高达四十年左右的高深功力了。
秘洞小池内的乳白池水也并非凡物,乃是大地精华孕生的石乳,功效虽不及怪树所结的异果,但也属世间稀有的增功圣品。
为了便众青少年男女能早日内功有成,于是每隔一段时日便以木桶携回山寨,并不说明是何物?从何处得来了只吩咐六百余青少年男女列队入室,每人分得一小口后便督促行功炼化增进功力。
当众人皆勤习内功之时,陶震岳则将各大家武技习练深研,并逐渐去芜存菁将各种刀、枪、拳、掌的数套招式融汇合一,并可由任何一招变幻至喂套招式循环施展。
无起手式也无尾招的刀、枪棍、拳掌三套招式,计有刀招八十一式,枪棍招式六十三式,拳掌也有四十五式,虽招式繁多,但为了招式卸接变化的顺畅,实也再难精简,以免变招换式时卸接不顺而出破绽。
对众青少年男女所习有了妥善的安排,只待他们功力增进至某个程度,由陶震岳验明确实后,便可开始习练刀、枪棍、拳掌三套武功了。
宁姑娘因功力大增,习练三套招式时更易悟解其中玄奥之处,因此施展时已然逐渐熟悉变化的精妙之处,己可协助心上人教导众人了。
至于陶震岳自己也精研天甲秘笈中的玄奥武功,并逐一转授宁姑娘习练,待以后再视情况传杰出之人。
时光一日一月的迅疾消逝,习有武功的青年男女己然一一接替了长辈的护寨之责。
而众长者眼见自己的儿女久读诗书且深习百家杂技及深奥式功,已然灵智渐增且变成英气焕发的有识青年,再也不是自己年轻时愣愣无知的山林强人了。
因此!众长者在内心欣慰欢悦中皆对陶震岳甚为敬重,并将他视为五位寨主之外的精神领袖,主导山寨的盛兴及未来的走向。
五位寨主虽也逐渐体认了陶震岳在山寨中的高超地位,非但毫无一丝不悦,反而有心将此事作个妥善的安排,于是暗中商议该如何才能使他常留山寨而无离去之意?
五位寨说的心意逐渐传知众多年长的老兄弟后,得到的回应俱是异口同声的兴奋叫好,但是陶震岳却毫无所知的依然沉迷于武功之中,无暇分心察觉山寨中逐渐酝酿中的异状。
因为他在观察溅试众青少年男女的进境时,总发觉在同齿男女的内功进境相差不大。
但却在施展招式时却有明显的差距,十之八九皆是男胜于女。内心疑惑的与宁姑娘探究其因后,终于发觉乃是因男女先天上的差别,男子对刚猛拳势及厚重大刀较得心应手,而女子则对掌势较适应,也对轻薄柳叶刀较喜爱。
得知其中因由后,陶震岳便依男女的不同,将男子统一佩戴厚背长刀,而女子则统一佩戴柳叶狭刀,拳掌则可任性施展。
要知自古以来的争战兵器大多以刀、枪、剑、戟、戈、矛、钩、槌、锏为主,但在民间流传的则以刀、剑(军中将校所用的剑乃是厚长阔剑,极重,但民间则较轻薄短窄)枪为主,矛、槌、锏则较少,至于其他的外门兵器虽有但较少见。
刀为兵中之王,自古传传至今皆是,也是军将及江湖武林惯用的兵器。
但历经数干年的演变,刀已逐渐依体形,力气及用途衍生出大砍刀、锯齿刀、九环刀、长砍刀、狭锋刀、柳叶刀、鸳鸯刀、短刀、马刀……等等不下二十种,有些大致相差不多的,但因地缘名称也略有不同。
除了厚重之刀外轻窄薄的刀虽种类众多,但大致不外乎狭长薄窄的轻巧,如柳叶刀、狭锋刀便是甚为适合体形力气皆较男子差的女子施用。
除了统一了男女的兵器外,为了六百余青少年男女的督导管理方便,以及守护山寨的职责分派,陶震岳经由五位寨主的授权下,将年龄十八之上且习功有成的百余名青年男女中,挑选出功高机智且稳重的男女各九名,以及合适的男女各三十六名。
十八名青年男女依天、地、宇、宙、日、月分为男三队天、宇、印;女三队地、宙、月。
每队正副队长三人,再配派十二名武士,每队共十五名,六队合计九十名。
另外尚有十七名青年男女,有的因身为独子独女,有的则心性柔善不喜争斗,因此特将他们挑出专责教导功弱技差的兄弟姐妹及晚辈习功。
另外又订出了一套武试规矩,将习功之人逐一分成五级,然后分级教导习练适合的武功。
并且每隔半年便可参加进级之试,便可进习更高一级的武技,直到顶级后便可进入武士之列。
另外原有的壮年长辈,因大多不适习练武功,因此只勤练弓弩之技以备万一,并兼职耕作充实寨中食用,至于年长者则安享晚年便可。
一切职司大致分配妥当后,山寨的守护、男耕女织,老人安享幼儿受教皆有了明确的安排,更便山寨一切事务井井有条,无人有丝毫不满的欣然接受分派职司,皆依照自身职司全心全意奉行无遗。
山寨的一切皆有了规矩,陶震岳的空暇便多了一些,因此在一次晚膳之时,五位寨主便将陶震岳请至五寨主宁承祖所居的独楼用餐。
自从宁慧珠不顾自尊厚颜示爱,且得面貌虽丑陋但气质不凡心性学识皆善的心上人接纳。
在两年的时光中与心上人并肩携手进出山寨各处,心上人的各方才学及涵养都能令自己及山寨上上下下所敬重。
因此深知自己并未看错人,已将心上人视为未来的夫君了。
全心全意的爱着心上人,也不顾自身尚是待字闺中的姑娘。
细心照顾心上人的生活起居两年如一日,如此情景皆便山寨上下已心中有数,只差媒约婚嫁之礼便是正式的夫妻了。
虽然皆早有此识,但却因山寨的重建及蓬勃的勤习修练情景,便山寨上下俱都忙碌不堪而无暇为两人办妥喜事。
如今一切皆已就绪且都踏上正轨,陶震岳己年至二十二而宁慧珠也己年届双十,实在不能再拖延了,因此五位寨主便研商两人的婚事,并询及宁慧珠的意见。
芳心又羞又喜的宁慧珠早已期盼此目的到来,自是毫无犹豫且毫无羞涩之意的一口答应,甚而还要求四位伯伯及爹全力促成,但不能过于要求心上人而令心上人犹豫推托。
因此当同聚一堂饮宴笑谈中,五位寨主便提出了要为陶震岳及宁慧珠办妥婚姻大事,而且尚不待陶震岳有何表示时,五位寨主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心意,并且不须陶震岳费心,一切由山寨众人全力办妥各项事宜。
在灶房细心掌厨的五寨主夫人及宁慧珠,俱是内心焦急惶然的不时往后堂聆耳细听前堂言语,当耳闻陶震岳答应后,立便宁慧珠芳必大喜且喜极而泣的抱着亲娘犹然泪下,为自己两年中傍徨期盼的终身大事得偿心愿而兴奋。
择日不如撞日!在山寨众人欢欣的气氛中,旬日后的一个黄道吉日,整个山寨中到处皆是张灯结彩欢笑之声处处可闻。
不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皆打扮一新,围坐在广场中几近三百桌的喜宴大桌,同贺心目中的精神领袖,也是塾师、教头的陶震岳与五寨主闺女的婚庆,便早已明朗的恋情终于成就了好事。
而聚义堂内的婚礼,二寨主为大媒,大寨主己收陶震岳为义子自是理所当然的为男方主婚,当时为了谁收陶震岳为义子时,四位寨主可是争得脸红脖子粗,几乎反目相向大打出手,最后还是陶震岳尴尬的好言相劝。
且说明大寨主常无艮早年丧子膝下空虚,而且当年也是常无艮发现自己自己倒卧山涧乱岩中而救回山寨,因此拜大寨主常无艮为义父,这才止住了四位寨主的争纷。
男女双方有媒有证,并有山寨众人同声祝福,终于完成了简单而隆重的婚典,成就了两相情愿的夫妻名份。
新婚——
新婚之夜的夫妻生活甚为甜蜜,缠绵恩爱情意深浓的美妙感觉更令夫妻俩夫唱妇随形影不离,但夫妻俩并未因此而中断武功的修练,依然如往常督促教导众青少年男女的内功及武技。
时光如梭!半年余的光阴迅疾消逝,夫妻俩勤练天甲神功,再加上己服用第三次的灵果后,已然功力更为增进真气澎湃循行迅疾,似乎已将天甲神功练达五成的境界了。
但令陶震岳疑惑的是每当运行天甲神功,并习练裂岳神拳或如意神枪时,感觉五指尖皆有一股真气凝聚蠢蠢欲吐,但只行功循行真气时却又无此异状。
疑惑不解的深研天甲秘笈后,终于恍然大悟的知晓了天甲神功及青冥身法、裂岳神拳、如意神枪,因所运心法及身法、招式中特有的施劲诀法息息相关,构成缺一不可的整套武功,也只有配合施展时才能便真气凝聚三阴三阳脉的少商穴、中冲穴、少冲穴、商阳穴、关阳穴、少沟穴等六大穴,或是施展身法时,真气便凝聚在脚部三阴三阳脉的涌泉穴、隐白穴、大敦穴、厉兑穴、足踝阴、至阴穴等六大穴。
若是运行天甲神功施展一般拳脚刀剑时则无此等特异之处,可见确实是一门独门绝技,绝非外人可知其中玄妙。
心有悟解后,立时尝试施展裂岳神拳,果然发觉五指真气盈满蠢蠢欲吐,但可随心隐含,待震劲击出后立觉真气疾涌而出,并隐约听见有股闷雷之声响起。
陶震岳惊奇的连施裂岳神拳,竟然毫无顿止蓄劲之间断,而是真气源源不断的涌聚五指,可如波涌不息的浪涛般连连击出拳劲而无须先凝劲于拳。
如此之拳势必然能使敌手难以抗拒招架,可抢尽先机制敌得胜。
狂喜中再度施展青冥身法,竟然可使真气疾涌而下便身躯冲升而上,并可随心折转飞掠迅疾无比。
虽然如意神枪尚留存秘洞内,但兴奋的手执一柄普通长枪施展如意枪法,将聚于指尖的真气灌注枪身后,立见枪身抖动尖啸,枪尖精芒大盛伸吐三寸有余。
但见疾如飞轮不见人影的劲疾枪法施展中,枪尖精芒闪烁如梭。
倏然陶震岳骤抖枪身,霎时只见三朵枪花疾射而出,劲疾射入粗巨屋柱有寸余之深。
“哈哈哈!廖不凡你等着吧!我就要去找你了!”
在睡梦中被笑语声惊醒的宁慧珠,眼见夫君不在身侧入睡,顿时又疑又急的急忙出房寻找夭君,才见夫君在空置的大房中执枪大笑,于是关心的急忙问道:“岳郎!你半夜不歇尚在习功作啥?”
陶震岳狂喜中不自觉的大笑出声,待眼见娇妻睡眼惺松的踏入空房内,才讪讪的喜说道:“珠妹!我方才因探明数日来疑惑不解的异象,因此兴奋无比的笑叫出声,吵了你的睡意是我不对,但是我告诉你哦!原来……”
陶震岳兴奋的搂着娇妻柳腰望着她疑惑不解的美目,已然将自己方才尝试施展所得的玄妙之处详细解说,当然也使宁慧珠惊讶欣喜得睡意全消,也不顾身上穿的乃是薄纱罩纱妙处尽现的亵衣,便兴奋的依夫君所言试施掌、枪及身法。
可惜她行功施展时虽也觉掌指间及脚掌底皆有一股真气凝聚,也能将真气随心波士顿涌出,但却威势平淡毫无特异凌厉之处,因此懊恼嘟唇娇嗔不依,但也心知乃是自己功力不足,才未能如同夫君所说掌出闷雷、枪花脱飞而出,以及冲升飞掠的迅疾之势。
“哈哈哈!珠妹你且别恼!要知你初学至今也不过三年左右,但你现在己身具三十年左右的内家真气,在武林之中已是令人视为难以置信之事,也只有缘获增功异宝方能有此成就,以后咱们可要勤练内功才是!喔!对了!大柱他们也要厉加督促才行,若功力不足也等于无,以后!也只能多让他们饮石乳增功才行!”
于是趁着深夜,陶震岳已往秘洞处走了一趟,除了提回一桶石乳外,另将所余的五粒朱红果子摘回,所剩十余粒皆未熟透只能留待以后再说了。
两人各服一粒灵果行功炼化增功后,另将三粒灵果捣碎混入石乳内调拌均匀封妥,待清晨时便可由十七位教习及六队武士一一分饮,再行功炼化增进己有根基的内家真气。
数日后,陶震岳又有构思的与娇妻细商,并划出男女不同的衣裤式样。
再往城邑之中购回两大车的人色锦缎,一并交由寨中精通女红的妇女,为十七位教习及六队武士每人合身缝制二套。
当众人得知此事后,一些通晓女红的女武士便兴奋得要求自选裁制,并且也为相好姐妹及相好的男武士缝制。
尤其是身为教习及武士的家属更是欣喜的自行缝制,希望子女或兄弟姐妹能穿着合身威风不凡。
于是月余之后的一日清晨,山寨中的多多女女老老少少,皆欣喜兴奋有如逛街会一般的齐聚聚义楼前的广场周围。
只见广场中静静排列着七排六色,男女各一式紧身劲装的教习及六队式士,个个皆是雄伟英挺威风不凡及现代戏珑突现英气逼人,令山寨老辈赞口不绝叹时不与我。
男教习身穿蓝色双排扣紧身衣裤,女教习则穿紫色斜襟紧身衣裤。
男女武士的紧身劲装式样皆与教习相同,但男式腰悬厚背大刀,而女武士则腰悬柳叶刀。
天队是一色靛青劲装,在队长武大柱的左胸口上前绣有两朵红星,副队长焦仁贵及陈二宝的左胸口上则是一朵红星,十二名武士则无。
地队是一色翠绿劲装,队长刘美娟及副队长张秀姑、李婉香三人的左胸口上也与天队相似。
宇队一色墨黑劲装,队长唐天宝,副队长是彭大海及乔小天。
宙队一色鹅黄劲装,队长黄小莺,副队长是陈娥及王香君。
日队一色云白劲装,队长周纪贵,副队长洪承祖及赵有志。
月队一色淡粉劲装,队长彭雪风,副队长则是刘翠英及郭瑶姑。
除了身上的劲装外,每位武士的左腰上另塞着一只与劲装同质同色蒙面布罩,只露出双目。
至于陪着五位寨主由聚义堂内步出,准备校阅山寨菁英武士的陶震岳及宁慧珠夫妇俩,此时也己各穿着秘洞中连罩的金银紧身衣,背后则斜背着与衣同色的四尺长棍。
山寨众人首次看见陶震岳如此打扮,顿时怔愕寂静的睁望着他,只见他身躯雄伟高大,气质非凡,站立阶上有如金甲天将下凡一般,只可惜他那张面容。
倏然一声赞赏大喝由人群中响起:“好个天将下凡的金甲神!”
一声赞喝顿时惊醒了怔愕的人群,霎时欢呼叫好之声此起彼落响彻山寨!
“好哇!真像天神天将……”
“珠丫头也不差呀……真威风……”
“哈哈哈!一金一银配得真好……真是一对!”
“咦?他俩啥时缝制的武生衣哪?真好看!真……真威风……”
“珠姑姑好漂亮哦!娘!我也要一件……”
“呵呵呵!珠丫头今日可真不同往昔了!变得像一个大侠女一般呢?呵呵呵!”
“师父!您也给徒儿及小青都缝制一件好不好?”
“师父……您好威风耶……”
站立台阶上的五位寨主及陶震岳夫妇俩,被寨中众人及武士的兴奋叫好声也引得笑容满面难以合口,大寨主虽心喜义子能受众人如此赞赏叫好如同身受,但总是一寨之首岂能不作些表示?
因此大寨主常无艮已高举双手笑喝道:“好啦!好啦!大家且静静……”
欢叫声果然逐渐静止,大寨主常无艮接着又笑道:“诸位老弟兄、嫂子弟妹以及晚辈们!咱们将军寨自从百年前老祖宗携家带眷结夥避祸入山后,为了生活干起拦路打劫的生意实也无奈,历经数代也有人出寨另寻出路,但是……唉!凭咱们少有教养大字不识几个,又无挣钱手艺的粗人,只能靠着一些粗力讨生活,再加上山里自在惯了,受不了城镇中的繁重担子及吃人不见血的奸恶之人的欺凌,因此除了下落不明的人外已是死的死回的回,依然承传着老祖宗的生活,虽然刀头舔血不知哪日便死在外头,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还数次被官府围剿,但咱们都熬过来了,也能逍遥自在的和亲人相聚一起!”
话说及此,只见众人皆是神色黯然的回意着往事。
待想到打出世至老皆住在破草房瓦房,吃的是粗食粗菜,穿的是粗衣破祆。
且时有亲人伤亡的艰苦日子,因此俱是目红泪垂不禁唏嘘。
常无艮自己也是双眼泛红的环望四周后续又接口道:“现在你们看看如今的将军寨,寨墙壮观雄阔高楼耸立,庭园幽雅林木成荫,独院砖房清爽宁静,老有所养幼有所学,再也不是以往为生活争命的粗寨强人了!看看眼前咱们的儿女!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学有专精的有为青年!相信祖宗阴灵有知必也会讶异咱们将军寨如今的兴盛,也必会保佑咱们能年年盛旺为祖宗扬名!但是,如今的这些是如何得来的?”
大寨主常无艮感触良多的一番话,已然引起老辈人的无限激情,立听身侧的二寨主刘一宝满怀激动的大叫道:“大哥!这还用说!若不是震岳贤侄全心全意的奉献心力,咱们将军寨,哪有今日的兴盛之况?这都是震岳的功劳!大家说对不对?”
“对!二寨主说得对!是塾师尽己所学教导咱们父老兄弟姐妹的……”
“是教头……是教头的功劳……”
“大寨主!你所说的咱们老兄弟心里都清楚!除了震岳侄外还有哪个人是咱们山寨的大恩人哪?”
“二寨主说得对!把咱们老弟兄的心意全说中了!”
在一阵激动的附和声中,使得在场之人无不开口赞赏,且各自道出自己的感受,认为如今的山寨几可说是在陶震岳呕心沥血的策划中所完成的。
便连如今不须出寨打劫便可安享生活的梦境,也是他毫无私心将所获珍宝变卖后分享众人且供为山寨开销的结果。
因此无人会有异议的皆将功劳全指向尴尬推语的陶震岳,使得广场中喧哗大叫的连呼少寨主不止。
“少寨主……少寨主……他是我们将军寨的少寨主……”
“好哇!大寨主的义子五寨主的贤婿,当然是咱们将军寨的少寨主啦!”
“少寨主!咱们将军寨的往后,全要靠少寨主您领导了!”
“对!咱们都老了!但是下一辈的如今皆有了出息,能在少寨主的率领之下,必能使咱们将军寨的名声一别往昔,在冀鲁之地树立出响叮当的威名!”
陶震岳今日原本是想让山寨之人看看学技有成的子弟们。
在有规矩有条理的管理了绝不输给天下众多名门大家,也绝不会低人一等而有所自卑。
但没想到尚未曾分由六队武士演练所学,让父母兄弟姐妹一开眼界,却造成一场激动的欢呼,而且还令自己甚为惶恐惭愧功居何在?
若不是全寨之人同心协力的重建山寨怎会有今日的成果?
因此陶震岳己急忙开口高声道:“诸位伯叔大婶及兄弟姐妹们且静静……诸位如此高捧实在令在下汗颜,若非五年前义父将在下救回山寨哪会有今日的陶震岳?况且山寨的重建及兴旺也是大家齐心协力之下的成果,在下只不过是将一己愚见提供长辈们参研而己,哪敢居功?再说在下如今也属山寨之人,为山寨尽份心力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会比得上为山寨流血流汗出生入死讨生活的长辈们?没有众位长辈哪有今日的将军寨?因此总而言之山寨是大家的,也是大家同心协力维护的,绝非某个人的功劳!因此莫再令在下羞惭了!”
陶震岳的一番话字字清晰传入众人的耳内,虽然使众人未再出言高捧陶震岳,但内心中却更对他虚怀若谷毫不争功的崇高品德深为敬佩。
五位寨主对陶震岳的人品心性早已了悟,因此对他所言早在意料之中,于是安抚了众人后,便鱼贯下阶笑行至六队武士及教习行列中校阅。
而后由六队武士分散四处施展所学供众人欣赏,并且教导众少年男女及幼童一些心得以供改进错处。
兴奋无比的度过了欢乐的一日,山寨中又回复了正常的作息。
但却从此更砥砺了尚在习功的青少年及幼童,希望能早日进级进入武士之列,成为令人刮目相看的菁英。
突然有一日!
习武数个时辰的陶震岳,全身疲惫的浸泡在热气袅袅的浴盆内,内心尚在沉思方才所练的如意枪法。
似乎感觉有些不甚理想,为何自己总觉得破绽甚多?难道是另有玄奥之处未曾悟解??
毫不经意的伸手搓抓面部搔痒,可是愈搔愈痒竟未能搔到痒处,终于忍耐不住的顿止了思绪连搓带抓的欲止搔痒。
然而那种有如蝼蚁在肌肤上爬抓的痒意竟愈来愈甚,而且似乎有涨热之异状。
未几!突见他双目惊睁的射出精光,并且疑惑难信的急在粗黑奇丑的面上拉扯不止。
终于一声惊异颤抖的惊叫由他口中响起传出房外,倏使在外间清理客室的宁慧珠芳心大吃一惊,以为夫君遭到了什么骤然意外而惊叫。
因此芳心慌急疾掠入室,想要协助夫君解除什么意外困境。
但刚疾掠至浴盆之前,倏又张口结舌的踉跄倒退数步,望着浴盆内那张从未曾见过。
有如婴儿般细嫩通红的面貌,不知他……他是……夫君吗?
在两人的惊异呼叫声中,已然将山寨中人引来上百,皆疑惑的站立楼前窃窃私语,还以为夫妻两发生了什么争执?
而此时的宁慧珠确认浴盆中的天君,因不知原由的异变,而使丑陋的面貌竟像脱了一层面具一般,展露出方脸隆鼻英挺威严的一张初生面貌。
芳心又惊喜得美目泛红含珠,竟忍不住喜悦的也跃入浴盆内,激情的搂住夫君狂吻不止。
原来陶震岳自从服食灵果及石乳炼化增功,在内功真气逐渐盛旺澎湃时,面上的丑疤内也同时逐渐生出了一层新的嫩肤,就如同肌肤上的伤口生痂结疤,新生肌肤长妥之后便将坏死的痂皮脱落,只余淡淡的伤痕了。
其实陶震岳面上新生肌肤早已生成,但因面上坏死痂疤甚厚且遍及整个颜面,因此有如面罩一般很难自行脱落。
直到陶震岳的内功真气逐渐旺盛,已可将真气逼出肌肤外练成薄弱的护体真气,而且逐渐将旧痂及新生肌肤区分些微间隙缓缓分离。
因此当他甚为疲累时汗水淋沥,使得汗水逐渐充溢在痂皮及嫩肤之间而生痒意,在不明原由的用力搓抓之下,旧痂更是脱离面部露出了新生嫩肤的面貌。
第 五 章 异军突起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秋高气爽的九月天,在淮南黄土官道中,远望十余里地也不见村庄小镇。
但在道旁难得一见的十佘株如伞巨榕下,有两间野店经营饭馆酒肆,令途经之行旅忍不住的要入店休歇一番,饮茶用膳且消减萧瑟秋寒之意。
东面的一家酒肆内,十余名贩夫走卒分挤四桌大桌,但唯有一桌却清宁的独坐一人,竟无人肯与他同桌,似乎是什么凶神恶煞无人敢惹。
只见那独占一桌之人,身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粗布黑衣,一顶宽缘竹笠放置长椅上,另有一长细布套插在腰间,不知内里装着什么东西。
他饮茶的面部偶或抬起,竟见他……
唉哟我的妈呀!岂止是什么凶神恶煞?他……他……若非是朗朗青天的白日之下,否则在夜里不将人吓得胆颤心惊骇然尖叫才怪。
满面乌青肉疤,扁塌肉鼻似乎只是一团烂突肉球,一张嘴等于是两片厚痂重叠而成的,原本是洁白整齐的一口牙齿也变成了有如欲择人而噬的尖唆片齿了。
“他奶奶的!俺行遍冀鲁二十多年,还头一次见到这么一个狰狞更甚恶鬼的丑鬼……”
“咳……老二住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啥?奶奶的!俺说说也不行呀?”
黑衣丑汉正对面的一桌四人中,一名粗壮脚夫打扮的大汉尚面现鄙视不悦的嚷叫时,又听另一桌的其中一人沉声说道:“常老二你少说几句吧!人家长得如何干你何事?又没招惹你,你喳呼啥?”
“哼!老赵你怎么也……”
就在那粗壮脚夫尚有不满之意的欲争时,突见店门一暗,己由外面走进了一人才止住了话语。
众人不自觉的望向店门口,竟不约而同的由心而发暗中赞赏着:“喝!好个俊小子!”
“啊?好俊的小后生,长得竟像个大姑娘似的!”
“噫?真是少见的好小子……”
进入店内的是一名年约十六、七岁,身穿一袭青绸长衫头戴公子帽。鹅蛋脸细长双眉,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清澈如水,挺鼻小巧双唇秀薄,身材瘦弱的俊秀少年书生。
俊秀小书生进入店堂内双目环时面现喜色的行往尚有空座的黑衣丑汉那桌。
正巧此时黑衣丑汉也抬首望向来人,霎时令俊秀少年吓得浑身一颤伸手捂嘴,惊惶得倒退数步才止。
如此神情举动,店内食客自是明白少年书生时惊畏之意,凭两人之貌相比,真是有如天壤之别,美玉与粪石之比,当然令其他食客心偏少年书生,因此己听一个彪形大汉吆喝道:
“喂!丑鬼你也歇息够了!还是早些赶路去吧!”
黑衣丑汉闻言似也习以为常的默然起身,冷冷的望望堂内食客后便欲跨步离去,但却听那俊秀少年书生略带颤音的脆声说道:“这……这位大哥!店内少有空座,小可同桌入座可有介意?”
然而黑衣丑汉却恍若无闻的拿起竹笠,并在桌上丢了三个铜钱后便迈步行往店外,顿便俊秀书生双眉一挑张口欲言,但随即浮现出一股同情之色的默默注视丑汉的背影。
而在此时却听众食客中响起了一阵哗然低叱之声。
“哼!不识抬举的丑货……”
“咦?奶奶的!人丑不说心还挺狭的……”
“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丑鬼!走了就算了!少让人看了倒胃口……”
“唉!人丑心偏怪不得人哪……”
就在丑汉跨出店门时,隔邻的酒肆内也步出了一位皓首长髯老翁,及一位年约十五、六岁,发结双辫的娇小玲珑的圆脸俏丽姑娘,并同时跨上一辆小马车驱往道中。皓首老翁不经意的望向黑衣丑汉,顿是面浮怔愕的盯望一眼后,便含笑说道:“这位老弟台!老朽祖孙欲往南行再改道,老弟台若是同路也不嫌弃的话就请同车赶一段路吧!”
“呔!爷爷!人家这位大哥哥年也不过二十来岁,您怎好称人家老弟台嘛?真是的!”
丑汉耳闻祖孙两人之言略有怔色,但随即笑说道:“如此就打扰老丈以及姑娘了!”
毫不客气的往马车后缘斜坐后,马车已在皓首老者的驱策下缓缓往南行去。
车行未及一里,突听车辕上的老者呵呵笑道:“呵呵呵!这位老弟台请莫介意,恕老朽直言了,据方才老朽细思后,认为老弟台之貌似乎是曾遭严重创伤,但未曾及时整以致伤口结痂而成的,但不知老弟台可曾求医过否?”
丑汉闻言本无意回答,但终是淡淡笑说道:“有劳老丈动问了!其实形貌美丑有何妨?
数十年后也不过是一堆腐肉罢了,只要人生在世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又着重容貌美丑呢?”
皓首老者闻言一怔且双目射出一股异光,但并未回首便已呵呵笑道:“呵呵呵!好!好一个无愧于天!老弟台竟然如此豁达倒令老朽汗颜了!凭老弟台这句话老朽便愿交老弟台这位朋友了!”
“咦?爷爷您今日怎会……”
此时在马车后的丑汉双目中闪烁出一股凌厉精光,望着车辕上的祖孙背影后,目中精光消逝并淡淡地道:“老丈言重了!晚辈孑然一身漂泊不定,处处遭人鄙视,今日幸得老丈不嫌己是内心感受良多,但晚辈来历不明老丈怎可口出此意?”
但皓首老者闻言却呵呵笑道:“呵呵呵!老弟台既已口出无愧于天,又何须执着来历呢?况且老弟台也不明老朽出身呀!”
丑汉没有想到老者竟会以自己所言回应,顿时内心朗爽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老丈实乃达人也。如此倒是晚辈多心了!”
但此时突听那娇小姑娘娇嗔说道:“呸呸呸!爷爷您真是的!人家丑哥哥才多少岁数嘛?你也不用心想想便折岁相交,如此岂不令孙女凭空矮了两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呵呵呵!丫头讨骂!要知出门在外达者为师,岂可以以年龄为重?这位老弟台……”
“不行!不行!人家才不要呢!孙女岂不要称他……不行,孙女不答应!”
“呵呵!丫头你……”
丑汉闻言已知姑娘心意,因此立时抢口笑说道:“哈哈!前辈莫再责怪姑娘了!晚辈年仅二十三出头与姑娘相差无岁,岂能心无伦常,逾越高攀之理?因此老前辈莫令晚辈折寿了!”
“咭咭咭!对啦!爷爷!人家丑哥哥己这么说了,您可不许再骂人呢!”
“丫头讨骂!呵呵呵!老弟台!老朽孙女自小便宠坏了,你可别见怪喔?嗯……尚未请教老弟台?”
丑汉闻言立时必有为难,但终于说道:“老前辈,晚辈乃是身负深仇大恨,九死一生侥幸存活之人,实不愿无端牵连老前辈及姑娘,因此请恕晚辈无法明告,老前辈及姑娘不妨称晚辈为丑鬼便是了!”
皓首老者乃是久走江湖见识多广的式林高手,内心早有预测丑汉身负深仇,因此闻言后只是颔首未语而并末追问,但却听那俏姑娘已脆声笑道:“呔!丑哥哥,可别不看我爷爷及本姑娘喔!要知爷爷乃是江湖武林人称医叟金一丹的盛名之人,姑娘我也是江湖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灵姑金翠瑶,又岂会在意什么邪魔歪道敢来打扰?”
丑汉闻方顿时一怔,没想到皓首老者竟是江湖武林极为敬重的医叟,因此双目中精芒电射闪烁的望着祖孙俩背影,内心欢愉的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老前辈竟是江湖武林黑白两道皆极为敬重,且皆极维护,无人肯伤的医叟!晚辈能得您不嫌已是深为庆幸了,又怎敢再高攀?”
丑鬼朗爽的大笑时,满面唆肉颤抖欲坠,但清朗明亮的笑声却令医叟内心惊异的脱口喝道:“好功力!”
丑汉闻言顿时惊急得默然不语,但医叟续又笑说道:“呵呵呵!凭老弟台的功力,在江湖武林中应非无名之辈,可是老朽却从未曾听闻江湖武林中有老弟台这么一个年轻高手,看来老弟台并不恃功求名,而是隐技不争强斗狠,以致无人知晓老弟台乃是不凡高手!好好!
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忘年之交老朽是交定了!”
医叟笑语之声方止,立听灵姑金翠瑶又娇嗔道:“呔!爷爷您又来了!您要再让瑶儿矮了两截,那以后别想再喝酒了!”
“啊?丫……丫头那怎么行?好好!爷爷不提……不提了可行吧?唉!哪有这么霸道的丫头?”
“爷爷……”
“呵呵呵!好了!爷爷不说了!老……小哥儿!你往南要去何方呀?”
丑汉目注祖孙俩的背影,耳闻两人的笑语娇嗔声,不由内心欢愉得目现笑意,当耳闻医叟询问时,立时笑答道:“金爷爷!晚辈南行乃是欲探望数年未见的双亲及弟妹们,然后再浪迹江湖。”
“喔?”
一路车声辘辘且夹着三人天南地北的闲聊声,待车行至一十字路口时,丑汉己跨下马车笑说道:“金爷爷!晚辈至此便要转往渡口由水路南行,但不知您及金姑娘……”
“呵呵呵!老朽祖孙俩也要由此西行东平湖,小兄弟改日有暇可至湖东山坡上寻找老朽相晤!”
丑鬼闻言立时躬身谢道:“金爷爷!晚辈改日有暇必将拜望您及金姑娘,嗯……金姑娘!在下与姑娘初识且交谈甚欢,只因身无适合之物,因此只能有些许薄礼相赠,尚请姑娘莫嫌!”
丑鬼说时己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玉瓶递向金姑娘,而灵姑金翠瑶竟也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并咯咯笑说道:“咯咯!那就谢谢丑哥哥啦!改日丑哥哥真能至东平湖找爷爷时,本……小妹一定会下厨做几样好菜让你和爷爷喝两杯!”
“哈哈哈!那就先谢谢金姑娘了!”
丑鬼朗爽的笑语声中已朝祖孙俩揖手告辞,转身跨大步入东行去。
医叟含笑望着那雄挺如山的背影逐渐远去,才驱车转往西行,并且朝灵姑金翠瑶沉声说道:“丫头!他虽面貌极丑,但其气质却甚为不凡,那只眼睛清澈星亮隐含机智聪慧,语音清朗洪亮,气息如丝悠长,可见内功高深恐已达任督贯通之境了,再加上他语出稳重言中有物绝非泛泛之辈,只可惜他那张容貌,如果他肯由爷爷操刀医治,说不定能重现他以往本貌呢!但是他生性豁达不以容貌为意……咦?好香啊?丫头你手里拿的……快给爷爷看看!”
医叟正喃喃诉说内心所觉时,倏觉有一股清香怡人的香味飘溢鼻端,这才发觉丫头己将手中小玉瓶塞拔出,才便清香味溢出的,因此惊异得勒马顿止道旁。
灵姑金翠瑶此时似被瓶内的香味及引得连嗅不止,并欣喜笑说道:“爷爷!丑哥哥送我的小玉瓶,因听内里有水晃响才好奇的打开,没想到竟如此清香,且嗅闻之后神清气爽清凉无比呢!”
医叟惊异得伸手接过嗅闻,接而己是双目惊睁、老脸抽搐、双手颤抖得急忙塞妥瓶尽纳入怀内,并急促的朝灵姑金翠瑶说道:“天哪……这!这……这玉瓶内竟是千载难逢,能令江湖武林争得血流成河的万年石乳呢!据爷爷幼年时,你曾爷爷因救了一位名医束手、病入膏盲的王爷性命,而获赠小半瓶的万年石乳,后来配妥十种药材,才熬炼出咱们金家盛响江湖武林的续命金丹。凭着续命金丹救活了数十名几近断魂的人,才使咱们金家成为令江湖武林刮目相看的名医,可是如今的续命金丹己只余四粒了,令爷爷珍若至宝,秘藏家中,非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动用,然而他……天哪!他竟将如此万金难求的珍宝,毫不吝惜的赠给你?”
灵姑金翠瑶耳闻爷爷之言,已是惊怔得难以相信,芳心怦然紊乱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方才脱口笑道:“爷爷!您不是说丑哥哥他是个心性正直豁达的性情中人吗?估量与咱们相处不到一个时辰,但却以真情相交不曾言语表达,也只有在此时咱们才了解他对咱们的真情是吗?”医叟闻言顿时面浮笑意的颔首说道:“对!对!丫头你说的极是,他果然是性情中人,以诚以情相对,真令爷爷汗颜何以为报?呵呵呵!丫头你竟能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中便能体会出他的为人,看来己承传了咱们金家的灵智了呢!”
灵姑金翠瑶闻言,顿时芳心怦然满面羞霞的回想起丑哥哥的言语举止,芳心中似乎涌起了一股以前从来未曾有过的迷茫慌乱感,半晌才轻啐一声的娇嗔道:“呸!人家哪像您是个老糊涂?人家是传自我娘的咯!”
“呵呵呵!不知羞的丫头!爷爷夸你两句你还真要开染房啦?咱们快回去吧!爷爷……
嗯!看家中沿缺些什么药材?要尽早备齐再熬炼出咱们金家享誉江湖武林的续命金丹!”
祖孙两兴奋欢偷得连连催驱,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已逐渐消逝在官道之中,但两人内心中依然不时浮起丑鬼的容貌声音,沉思他姓名出身来历?
但祖孙俩怎知万年石乳虽珍贵无价,但在丑汉的眼中却怎及医叟的仁心仁义?
因为医叟在江湖武林中能享有盛名,并非是全因他医技高超之故,而是只要有人危急求医,他皆不问出身来历尽心施救,因此博得罴白两道邪魔怪杰的敬重,不但无人肯危及他一丝一毫,甚而暗中维护不容有人危害。
医叟的名声如何丑汉当然早已知晓,因此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赠送一瓶万年石乳,也是希望藉由医叟之手行善天下救人性命,以表自己一片心意罢了。
但他怎会知道医叟家传享誉江湖武林的续命金丹,正是以万年石乳为主药引,再配要十种珍贵上好药材所熬炼成的,如今所余寥寥无几,珍若性命。
因此医叟喜获珍贵难求的石乳后,自是喜出望外的将丑鬼视为金家盛名能延续的救星,这也是丑鬼未曾料及的。
平顺缓流的沭水中,南北舟船往来不断,捕鱼小舟更是处处可见,待日落西斜时才逐渐稀少。
在一处内凹的船泊渡口,此时有一艘北上风帆大船略微一偏,已缓缓进入泊船渡口内缓缓靠岸。
事先整妥行囊的船客早己站在船面,待靠妥渡口码头时已一一鱼贯下船踏上陆地行往渡口小镇内。
此时下船的乘客中有一名身穿黑衣头戴竹笠的壮汉,背背行囊腰间插着一支四尺长短的布套,内里不知是何玩意?但以长度看来绝非是旱烟旱管袋之物。
只见他缓缓行入渡口小镇时口内尚喃喃低语着:“有二弟及弟媳照顾着爹娘,留下的银两也足够安康的生活,如今我己无后顾之虑,己可开始我的复仇大事了!”
内心沉思缓行时突听前方哗然惊叫声传至,并有怒叱暴喝之声响起,似是有人口角结怨争吵中。
只见前方大街中有数十名商贩走卒围立张望,并听有人怒喝道:“如此看你尚有何话可说?”
接而又听另一人沉声斥道:“哼!田分堂主莫要欺人太甚!我阎王针遭人暗陷双目失明,因此脱离飞虎帮三年余,此乃帮内上上下下皆知之事,便是廖帮主也己默许,因此田分堂主怎可靠以往之事大做文章藉帮寻畔?”
“嘿嘿嘿……玉无尊!帮主以往专责由你密寻得金丹,然而你却诿言推拖,逆帮主之令不曾依命行事,因此帮主早有不满,若非看在你是老帮的老手下,否则早已将你送入刑堂治罪了,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帮主对你的宽宏,反倒造谣生事诬蔑帮主名声?因此帮主已在下令要拿你回帮治罪!”
“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我也不顾多费唇舌解释了!”
“嘿嘿嘿!本分堂主将你拿回总堂,自会有人逼你一一吐实的,你且跟本分堂主走吧!
否则莫怪本分堂主要不顾往日情面强押你回堂了?”
“哼!你当老夫如今双目失明便会怕你们了吗?你且试试看!”
黑衣人此时已挤入人群前,只见有二十余名手执武器的灰衣壮汉,以及一名面色阴森的削瘦五旬老者,正围住一名蓄有三绺短髯神色清矍,手执一文油黑发亮的竹棍,年约四旬左右的盲目文士。
那盲目之士此时已是神色愤恨的咬牙默立,似乎己然有出手抗拒众灰衣人也不顾受人挟持之意。
“啊?果然是他……他怎会双目失明的?怎会离开飞虎帮的?嗯,要助他不落入他们手中才是!”
竹笠低垂的黑衣人内心思忖后,己然迅疾窜出人群不知去向。
而此时的二十余名灰衣大汉皆是神色狰狞的缓缓往前逼进,手中兵器则不时挥舞欲砍。
就在此时倏听一阵有如飞天龙吟的清朗笑声由空而降,霎时惊得众灰衣大汉及围观人群愕然张望笑声从何而出?
“哈哈……哈哈哈……看来江湖传言不假!名盛江湖的飞虎帮竟是倚恃人多势众欺凌弱小的无耻之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尔等有何欺人之能?”
场内二十余名灰衣大汉为首的瘦削阴森田分堂主。
此时内心惊震朗笑之人竟能将笑声折转由空而降,如此功力少说也在甲子之上,绝非自己及二十余名手下可力敌的,因此耳闻笑声之后己是内心惶恐得大声说道:“是何方前辈高人传声?本座乃是飞虎帮沭水分堂分堂主田中福,尚请前辈现身容本座拜见!”
“哈哈哈……田分堂主不必妄测大爷来历,不过贵帮帮主与本大爷尚有大仇未清,尔后本大爷自会至贵帮总堂寻那贼子复仇,今日本大爷也不为己甚,且饶尔等一遭传话贵帮主!
滚吧!”
然而田分堂主为了帮中威名及自己的名声,岂可被未曾现身的高人几句话骇退?因此闻言后续又说道:“哼!本座虽只是个分堂主,但也小有名声,单凭阁下几句话便想威胁本座不成?哼!哼!有本事何不现身一见?莫作那缩头乌龟……”
“放肆!”
田分堂主话未说完倏听一声暴喝响起,众灰衣大汉耳闻之下也只是心悸颤然而已,但田分堂主却是有如被一股晴天霹雳击中般,霎时脑中轰然巨响眼冒金星双目发黑,神智骤然昏沉得人事不知软倒地面,顿使四周大汉惊惶骇畏得惊叫连连,连忙扶抱着田分堂主逃离小镇转眼不知去向。
双自己盲的阎王针虽看不见四周景况,但皆也听清那清朗笑声及话语,并从那悠扬响亮的声音中听出是一个功力高探莫测的年轻人所发。
待聆耳静听周遭大汉似己仓惶遁走后,内心大石方轻松落地的便欲开口,但倏觉身后有一蹑足接近之人,因此续又骤提功力戒备,忽听那蹑足接近之人低声颤声道:“喂!喂!先生你还不快趁此离去?万一那些恶人又来可就不妙了!”
盲目文士闻言己察觉出是个平凡常人,因此内心大宽的问道:“咦?你……这位老弟你是何人?”
“先生!小可乃是刚入镇的外地人,没想到竟遇见老天爷开口说话的奇事,真是令人……呔!先生快走吧!让小可牵先生离去吧!”
阎王针玉无尊只觉一双温热微颤的大手搭上自己的左臂,虽不知他是什么人,但由他粗喘息息及沉重不稳的步履声听来,是个心性正直的寻常百姓,因此并无拒绝之意的任由他牵着自己离去。
半个多时辰之后,沿河岩的一片树林内,一堆柴火上烤着两只肉香扑鼻的大兔,火堆旁则相对坐着四旬盲目文士及面貌狰狞丑陋的丑汉。
“哈哈哈!这位老弟,听你口音并非齐鲁之人,但不知仙乡何处?”
“唔……先生!在下乃是江北人,但自幼离家浪迹江湖十余载,至今早已忘了是何处人了!喔!烤兔己熟!先生请用以裹腹吧!”
阎王针玉无尊伸手接过递至身前的半只烤兔,但并未立时食用而是续问道:“喔……老弟台!听你语音似乎年不过三旬,但为何不寻一安身之地而浪迹江湖?要知江湖可是个尔虞我诈人吃人的险地,非万不得已还是尽早退出才是!”
丑汉闻言沉默一会后才叹声说道:“先生所言极是!但人生在世有些却是难以自择的道途,况且……在下生性逍遥不受拘束,因此并无意在一处久留,自是四处浪迹了!”
就在此时倏见阎王针右手疾由袍袖内握出一物,并且急喝道:“树后是什么人?还不快现身?”
“噫?好功夫!小生方接近十丈之内便被先生察觉,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阎王针!”
循声只见十丈外的一棵大树后己转出一位身材瘦小的俊逸书生,笑行接近火堆旁的两人。
“哼!姑娘是什么人?快报出来意?否则莫怪我阎王针不客气了!”
丑汉眼见少年书生之貌虽也心中一怔,但随即急声说道:“先生莫急!这位公子曾与在下在一处茶栅内同桌饮茶,也算是相识吧!”
“哼!他身具武功却无声无息的逼近身后,若非心有不轨岂会有此行为?这位年轻人既知老夫阎王针之号,想必也知晓老夫的心性,快说出来意吧!”
由侧面行至两人之间的少年书生,笑望两人一眼才说道:“玉前辈不必心疑!晚辈只是贪赶夜路错过宿头,待行至此间时却被肉香引得饥涎欲滴而进入林内,并发觉林内火光才循光行至,并非有何不良之意!至于这位兄台……乃是晚生第二次巧遇罢了!”
丑汉闻言也接口道:“这位公子不曾厌恶在下,实令在下感激,想必赶路之时未曾入食,请暂以烤兔充饥如何?”
少年书生闻言并未犹豫且立即笑说道:“如此便敬谢兄台的好意,小弟就不客气了!”
俊秀的少年书生笑说中己伸手在火架上撕下一只免腿,斯文秀气的撕食着,而阎王针侧首聆听后,却冷然的朝丑汉说:“老弟!你虽非武林中人,但也浪迹江湖十余载,想必也经历过不少艰困危厄,至今尚能安危无恙,可见甚为机智警觉,而且能察颜观色注意身周异状,方能安危渡过不知何时临身的危机,便是一些长走江湖的武林中人恐怕也难比老弟机警吧!”
丑汉闻言顿时一怔,但心知他必有所指,于是便欲开口应答,但却听那俊秀少年书生已撇嘴说道:“玉前辈所言甚为有理,不过玉前辈却少说了一样!要知这位兄台阅历见识虽广,但最重要的是他稳重沉默能忍能屈,并不因无谓的讥讽之言而与人争强斗气,方能避免惹出祸端,然而有些人则是自视甚高,傲气凌人,且疑心甚重怒心时发,故而常惹争纷与人结怨,才引来杀身之祸命丧他乡,玉前辈认为晚生所言可是?”
阎王针玉无尊闻言,心知这小后生听出自己话语所指,内心虽赞他机灵但依然冷声说道:“哼!哼!哼!小兄弟所言甚对,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则不可无,在茫茫人世中面恶心善之人虽不少,但面善心恶人却比比皆是令人防不胜防,便心胸开朗无城府之人,往往毁于身周之人的毒心辣手之下,像老夫……哼!恕老夫多言了!”
俊秀少年书生闻言顿时一双细眉怒挑的睁目欲言,但丑汉心知两人如此针锋相对必将惹出怒意争端,因此急忙开口抢说道:“两位……唉!其实两位所言皆甚为中肯,而且在下也曾遭遇过相似之事,自是深有感触的曾细思过其中原由……”
阎王针及俊秀少年书生闻言俱是一怔,顿时对他产生了一股好奇之心,想听听看他有什么悲愤遭遇或什么中肯之言,因为俱是默默的静待他开口。
丑汉眼见两人果然顿止了尖锐对立之状,因此便开口说道:“其实两位皆属性情中人,皆无因微隙生怒或心存害人之意,要知为人处世与人相交皆应以诚为本以义为重,且能无私无我肝胆相照方可得交知己好友,尔后更能直言无讳虚心受教方是至交知己,否则一方内心有异或是涉及利益或某种原因时,其友情必然浮荡不稳随时生变,甚或危及性命!如此之人较之不识之人更为可怕,也甚难提防,因此交友之贵在于方寸之地,纵然有好友,但其内心隐有不可告人之情时,自难坦荡尽言,虽不致影响友情,但总会心生隔阂而有所微隙,因此人生在世若想得一深交知友,虽非缘木求鱼,但也恐一生一世难得一人,有些人呼兄唤弟相交满天下,看似情深义重可同甘共苦,但是能推心置腹之人又有几何?能直言无讳虚必求教者又有几何?此乃在下一己浅见或难入两位耳内,若有得罪之处尚乞两位见谅!”
丑汉话落之后也不管两人有何神色,自己便垂首食着手中烤免不再多言。
阎王针玉无尊及俊秀少年书生没想到他竟能说出如此铿锵之言,不由内心中涌出一股莫名波澜的怔愕沉思。
似乎皆被丑汉说中内心隐私而无颜再语,只是食不知味的吃着手中烤兔。
半晌才见那俊秀书生双目中涌起一股难以理解的怪异目光,怔怔的盯望着丑鬼欲言,但目光斜瞟了阎王针一眼后,终于未发出一言的隐住了内心之意。
东方逐渐浮出了一片鱼白,便大地逐渐放亮,驱走了暗夜。
“啊?天色放亮了!如此便过了一夜!”
阎王针闻言后,似乎早有了去意的立时笑说道:“嗯!又是一个光明的日子到临了,虽然老天已看不见晨曦,但往昔的记忆犹存,那睦是个美好的景色!好了,老夫与飞虎帮结怨也不想连累你俩,况且老夫另有要事欲寻访故友,因此先告辞了!”
“先生好走!恕在下不送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老弟保重了!”
俊秀少年书生眼见阎王针缓缓出林离去后,顿时心情大松得脱口笑道:“好哇!他总算走了!兄台……喔!小弟姓尤名玉,年方十六,尚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丑汉闻言顿时淡淡说道:“在下贱名实不敢有污尤公子之耳,尤公子可称在下丑鬼便是了。”
“咯咯咯!兄台说笑了!哪有姓丑名鬼的人哪?”
丑汉话声刚落便听清脆悦耳,恍如女子的娇笑声由尤玉的口中响起。
顿时怔愕得疑望向尤玉时,突见他面色一红神色急变的正色说道:“既然兄台不愿以真实姓名相告,小弟也不好勉强,其实小弟远由汉中前来鲁地本是探亲,但没想到舅爷一家早已他迁不知去向,尚幸沿路打探中曾有人见过小弟舅爷曾在这附近现身过,因此赶来探寻查明下落,喔!对了,小弟舅爷便是江湖武林中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医叟,因此较易打探行踪,但不知兄台你可见过小弟舅爷的行踪?”
“啊?医叟金爷爷竟是尤公子的舅爷?”
丑汉惊愕的脱口讶叫道后,尤玉竟己惊喜的伸手急抓住他的手臂兴奋地笑道:“对呀!
他是小弟舅爷没错!兄台你……你竟口称舅爷为金爷爷,莫非与小弟舅爷相识?并知晓舅爷现居处所?”
然而丑汉并不知他与医叟的真实关系如何?
虽知晓医叟祖孙两居于东平湖东方山坡上,但也不好明告,因此只得笑说道:“尤公子误会了!凭医叟的名声及年龄,在下称他金爷爷乃是尊敬,不过在下也曾见过他老人家与一位十五、六岁的双辫姑娘驾驭马车,往东平湖之方向前去呢!”
尤玉闻言虽未得舅爷的精确消息,但己是大喜得笑叫道:“往东平湖之方……双辫姑娘……啊!一定是瑶妹了!咯咯咯!总算有了方向了!”
尤玉欣喜的笑叫中本性毕露,似是个淘气的孩子般,朝丑汉连连作揖的笑说道:“咯咯咯!丑兄谢谢了!小弟这就赶往东平湖之方再打探舅爷及瑶妹行踪了!”
丑汉心知他此时初得久寻无着的舅爷下落,自是心急欲离,因此也忙笑道:“尤公子不必客气尽管请便吧!”
眼望着迅疾掠身出林的瘦小背影,丑汉不由嗤笑低语道:“嗤!嗤!看他欣喜兴奋的模样还像个未长大的少年,尤其是提到金姑娘时更是眉飞色舞,想必两人是青梅竹马情谊甚厚的玩伴,嗤……”第 六 章 飞虎威损
原本势力尽及济南府周遭三百方圆的飞虎堂,在五年多前总堂主烈虎张一虎遭不明来历的匪人所害后,经由首徒狂鹰廖不凡接掌总堂主之职后,竟在短短的五年中将飞虎堂的势力扩增百倍有余。
其势力范围南达临沂,西至郓城,北压清宛,东濒大海,周遭约莫四干里方圆的广大辖地,便连辖内门徒众多的义和、崂山两门中人,皆不敢轻捋虎须触犯飞虎帮之人,以免惹出灭门祸事。
飞虎堂势力大增后己更名为飞虎帮,原只有五处小分堂也己增为飞虎堂、怒蛟堂、狂涛堂、烈火堂、风雷堂及刑堂六大堂。
除了刑堂外,五堂辖下各有五至六处分堂不等,共计有二十七分堂,总人数已达上万之众,成为江湖武林首屈一指的大帮。
但是飞虎帮的迅疾窜起势力扩增,尚不足引起江湖武林各名门大帮的顾忌,唯有忧心的是在这一两年中,飞虎帮竟暗中收纳了不少的邪魔黑道入帮,己有逐渐成为邪道帮派的趋势,因此使江湖武林中的正道门派皆有了隐患意识。
但是,纵然心有忧虑而飞虎帮却未曾有过何等恶行传出,因此也莫可奈何的任由飞虎帮逐日壮大势力稳固,且有再度往西、南扩充之势。
就在正道武林尚无能控制飞虎帮势力蔓延的趋势时,突然有一则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由鲁地武林或商贩口中传出。
据说在半月之前,竟有一名身穿一身银亮蒙面怪衣的女子,率领着身穿靛青、翠绿、墨黑、鹅黄四色同式怪衣的男女,入侵了飞虎帮西面的东平分堂及曲阜城郊的明照分堂,而有了一场惨烈的杀伐。
那名银衣蒙面女子自称是银甲令主,不但功力高深莫测,竟能以掌出如雷的怪异掌劲,将东平分堂的分堂主分水兽萧天霸震毙!
据说两人交手过招竟未满百招。
另外在明照分堂却手执一柄银枪,将分堂主铁掌吴钧雄刺毙,据说也未满七十招,便己分出胜负。
至于那些身穿四色蒙面怪衣的男女,也只有六十人左右。
男的俱是手执大刀及施拳,而女的则执柳叶狭刀及施掌,竟然个个身具一流身手甚或更高,将分堂中少说也有三百名帮众击杀溃散,然后竟将分堂中的金银财宝洗劫一空才消逝无踪。
此则消息恍如波潮般的迅疾传遍江湖武林,顿令各方正道武林为之惊震且兴奋,走告相传及谈论猜测中,皆猜测扔是近年中飞虎帮迅疾扩展势力时,仗势欺凌境内弱小门帮,而引起了不明来历的隐秘门派现身对抗。
可是猜测中却又疑惑江湖武林中何时有了这些功力武技皆不俗的隐秘门派?他们的来历有何人知晓?
就在江湖式林的猜测及飞虎帮的愤怒中,在郓城东北万的阳城分堂竟也遭遇到一场无端危机。
乌云遮月大地一片黝黑的二更时分!
在阳城西郊的一片广阔庄院,高及两丈余的围墙内楼宇重重,一盏盏明亮的孔明灯将整个庄院映射得辉煌亮丽气派非凡,绝非一般富豪世家庄院可比。
庄院正南方的宽阔红门外,有四名身材魁梧的悬刀大汉站立守门,但却毫无戒心的笑语逗乐打发漫漫长夜中的无聊及困倦。
突然右侧一名大汉惊愕的望向十余丈外的庄前大路中,接而双目怒张的大喝道:“咦?
呔!你们几个是什么人?为何夜深之时前来本庄?”
其余三名大汉闻声俱神情愕然的望向黝暗路面,在庄门大灯的映照下,只见有数个人影逐渐行近庄门前。
“哼!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哪来的不长眼家伙?竟吭也不吭一声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咦?蒙面!唉呀不好了快响锣!”
“啊?天哪……是……是……那些怪蒙面人!”
“当!当!当!当!”
就在四名守夜大汉惊急叫声,一阵急促的青铜大锣声骤然响彻暗夜之中,霎时使得庄院内惊喝连连响不绝耳。
由庄院大路中缓缓行至庄门前的六人,乃是身穿青、绿两色蒙面紧身衣,背背大刀、柳刀狭刀的男女各三名。
正当六名蒙面男女停步默立,静望慌急执出兵器并迅疾敲响大锣的四名大汉时,见道路两侧竟又逐渐现出横列成排的同衣色男女二十余名。
四名守夜大汉此时已是胆颤心寒的知晓了这批蒙面人的来意,因此俱都心慌畏俱得不敢前行质间,只乞望庄内同伙早些赶到庄门前。
倏然只听身穿靛青,胸口绣有两颗赤星的魁梧蒙面人,已声如暴雷的大喝道:“天队登庄!”
接而又听另一名翠绿衣色的女子也娇喝道:“地队登墙!”
霎时身侧四名男女蒙面人皆循声各率两侧蒙面人跃上庄墙,且各自执出精光闪烁的厚背大刀及狭长柳叶刀注视着庄院内仃火人影奔行迅疾的景状。
“啊?庄墙上……在庄墙上……”
“呔!什么人?还不快下来束手就擒?”
“咦?……唉呀……祸事了!是那些蒙面人……”
就在庄院打惊怒暴喝哗然遍响时,在庄门前的一男一女蒙面人己跨步前行逼近四名守门大汉。
“砍了他们……”
“找死……”
“杀……”
四名大汉眼见只有两人空手大剌剌的逼近,顿时胆气一壮,各抡手中大刀狂怒劈向两人,然而四柄大刀尚凌空下劈时,倏见两道电光疾闪迅疾消逝,立听四名大汉惊愕呼痛得身躯颤晃,面色苍白惊骇的踉跄倒退数步后,跌摔地面,四肢挣动剧颤中,胸腹血水渗流衣裤,已是身受重创,命在旦夕。
两名蒙面人似是未曾出手过的依然跨大步行至高宽厚庄门前,并见那魁梧高大的青衣蒙面男子高抬巨掌,劲猛的拍向庄门上,霎时厚重庄门骤然震得往内大张,现出内裹的庄院景象。
“啊?有人闯进庄了……快顶上……”“杀了他们……”
“呔!狂徒站住!快束手就擒听候发落!”
就在此时只见庄院内的一幢三层阔耧前已迅疾掠至七个身影,并听有人怒喝道:“来者何人?竟敢趁夜暗袭我飞虎帮阳城分堂?还不快报出来历?”
“分堂主!他们……他们是前些日子偷袭东平、明照两分堂的蒙面人……”
“分堂主!来者不善!快下令围杀他们!”
正由庄门跨步入庄的男女蒙面人,眼见庄内已是灯火通明人影晃晃,立听翠绿蒙面人娇喝道:“武大哥!他们皆已出房,说明不用暗袭了!早些挑了他们趁夜回去吧!”
靛青衣色的魁梧蒙面人闻言急忙说道:“二妹别急!令主尚未现身,三弟四妹……”
“地队攻庄……”
魁梧蒙面男子话未说完却听身侧同伴已大喝攻庄,霎时只见右侧庄墙上的十余名翠绿蒙面人已听令跃入庄内,因此也懊恼无奈得急喝道:“天队动手了!”
两名为首者先后下令后,两侧庄墙上早已执刀在手的二十八名蒙面男女,立时应声先后跃入庄内,迅疾挥舞手中大刀,柳叶刀攻向严阵以待的飞虎帮帮众,霎时喊杀暴喝之声震响庄院内外。
但见明晃晃的刀光疾如迅电猛如出洞蛟龙,所到之处兵器迸飞,血水飞溅,断肢残臂,散坠地面,惊狂骇叫悲惨嘶嚎之声不绝于耳,立使庄院内有如森罗地狱一般惨不忍睹。
阳城分堂的七名为首老者,正中一位方脸虬髯老者,正是分堂主冷面虬龙曹无心!
左右各一面貌酷似的两名五旬老者则是陇西双煞马氏兄弟,身后四名五旬老者则是分堂护法。
此时惊见庄墙上的二十佘名蒙面人,骤然跃入院内攻向手下人群内!
顿时惊怒得怒叱连连,四名分堂护法己迅掠往两侧指挥帮众迎敌围杀,而身为副分堂主的陇西双煞马氏兄弟两人,则分别扑向庄门前的两名蒙面人。
“叱!来得好!姑奶奶让你们知道正义使者的厉害!”
翠绿蒙面女子娇叱声中,毫无畏惧的飞迎向前,玉手挥扬间己与扑身而至的陇西双煞老大马震天激斗一团。
另一方的魁梧蒙面男子天队武队长,也在一阵洪亮大笑声中,抡开一双大拳与双煞老二马撼地迎阵交战,毫不畏俱对方是纵横西北二十余年的老邪魔。
神色威凌阴狠的分堂主冷面虬龙曹无心,在愤怒中眼见两名副手马氏兄弟已各自接战了一名为首的蒙面人,内心甚为笃定的再转望向两侧混战景况。
只见堂下帮众个个凶猛如虎悍不畏死的狂命围攻,不由心生得意之色的冷笑环望,看看尚有多少入侵狂徒能残存活命?
但不看则已,细看之下顿令他大吃一惊,怀疑似眼花错望,定神细望中只见那群蒙面人虽只寥寥二十余人,但个个皆是刀出疾如迅电凌如蛟龙,刀光过处必是兵器绷断、裂胸破腹,伤亡连连!
而且空下的左手尚能得隙,劈出绵延如汹涌波涛、雄猛如山的凌厉拳掌,来者隐含如雷闷响的劲气遥击避退的帮众。
只在短暂不到片刻的交锋中,堂下帮众竟然已伤亡了五十余人,而且尚在不断增加中,便连四名护法此时皆各遭两至三名蒙面人围攻而落于险境,而无能指挥帮徒抗拒势如破竹的蒙面人攻势。
望着惊嚎哀鸣尸横遍地的惨状,原本悍不畏死的帮徒此时也已逐渐生畏退怯溃败,冷面虬龙曹无心内心震惊的疾思着:“天哪!这……这些蒙面人的武功个个高强已在一流身手,便连护法都难在两人合手之下有胜算,更何况二、三流身手的头目帮徒?方才那女的口称是正义使者,但凭老夫行道江湖数十年,何曾听过有这么一个组织?而且听他们的口音,似乎皆是年轻人……本帮何时曾招惹过这些来历不明的蒙面人?”
就在冷面虬龙惊骇沉思时,倏听由空降下一个女子的清脆喝声:“宇、宙两队立时攻庄支援天地两队!”
空际的女子喝声方止,随即便听庄后之方也响起了一声粗豪的男子喝声以及一声女子喝叫声:“是!宇队!冲哇……”
“宙队姐妹!快进庄……”
霎时后庄之方已是喊杀震天,惊喝怒叱之声频传不断,便会庄皆陷入惨烈的激战中,血腥味及惨叫悲嚎声充斥在各庄楼及院道未曾停息。
冷面虬龙曹无心狂怒得再也把持不住激动之心,仰首望向三层高楼的正中央,站着一名全身银光闪闪的身影怒喝道:“想必姑娘便是自称银甲令主本人啦?本帮与尔等正义使者有何怨仇?竟无端三番两次侵犯本帮分堂?难道不怕本帮大举围剿尔等吗?”
怒喝之语刚落,却听银甲令主咯咯脆笑道:“咯咯咯!老鬼!本令主也不知你是什么邪魔歪道,有何本事?当然也与你无怨无仇!不过贵帮帮主那个什么鹰的廖贼子却与本令主有深仇大恨,况且贵帮近年来仗势欺压冀鲁之地的弱小武林,更令百姓营生困难怨声连连,因此我正义使者,己立誓要一一铲除尔等以靖冀鲁之境,除非尔等立誓脱离飞虎帮,不再助纣为虐,否则绝无幸存之机!”
冷面虬龙曹无心耳闻银甲令主之言,虽不知她与帮主狂鹰瘳不凡有何深仇大恨?但心知对方有备而来,早已存心要毁掉自己的分堂,因此绝不可能轻易罢战,必将拚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方能息战。
况且凭自己在江湖武林的名声,以及又是分堂主之尊,对方趁夜攻上门来已是等于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若不将他们一一诛尽岂不令自己的名声尽丧?
思忖及此!冷面虬龙曹无心立时怒声喝道:“哼!哼!既然如此你我已是誓不两立了!
那就莫怪老夫无情了!”
话声下落随即又高声喝道:“杀!杀!杀!本分堂所属务必狠杀猛攻!将这些不长眼的蒙面人一一诛尽不留活口!”
“是!分堂主……”
“杀!大家加把劲杀了他……啊……”
“冲哇……拚了他们!”
“后面的快上……围住他们狠杀……”
“分堂主有令!大家快上……”
霎时飞虎帮帮众精神为之一振,立听各处皆是狂呼呐喊拚命喊杀之声,使得为数只有六十之众的正义使者立时陷入了危境之中。
但是一时的振兴虽能便飞虎帮上上下下凶猛如虎,奋力抢攻,可是攻扑之下却是一面倒的死伤累累,竟然只见己方同伙惊嚎惨叫的伤亡倒地,而未见对方倒下一人。
如此战况之下自是使得飞虎帮帮众为之心惊骇然,原本凶悍无比奋不顾身的狠拚之必也逐渐震惊生畏,而冲势渐缓得己有惜命之心。#--iCMS.PageBreak--#心生畏意自是攻少退多渐成守势,可是正义使者却是愈战愈涌,个个皆是闷不吭声的刀出凌厉,拳势雄猛,势如破竹般的节节进逼,所到之处必是惨叫哀鸣血水纷飞,除了一些功力较高的头目外少有三招之敌。
飞虎帮帮众原本多达三百余人,便在正义使者天、地两队使者的头阵凌厉扑攻下,不到片刻己伤亡了六十余人。
尔后由庄后冲入的墨黑、鹅黄衣色的宇宙两队使者,也在冲入庄内时也搏杀了三十余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毫不留情的狠杀猛攻下,四队使者有如两面大扇逐渐合拢,已然由外往内包夹追杀,在哀嚎悲鸣、血雨不止的惨况中,除了一些功力较高的护法外,飞虎帮又损失了七、八十人,使得人多势众的优势大减过半,只余百余人而己了。
因此仓惶畏惧的帮徒,哪还敢自寻死路的攻杀?只能游窜屋宇夹巷之中伺机出招而已,或是专找落单或是少数二、三人的蒙而使者围攻。
奈何正义使者似是早有训练,虽是到处追杀中依然保持着相距不远的三人一组,而且组与组之间也相隔不出二十丈,任何一组若遭致围攻或有何危急时,两侧的同伴立可就近支援,令敌方无机可乘。
齐鲁之人原本便心性暴躁强悍好战,加之正义使者皆出自拦路打劫的山寨强人,因此更是凶悍无比的出手无情。
虽然这几年中陶震岳日日不断的教导诗书礼俗,以及为人处世应知之事,然而,虽众人逐渐识字,习得诗句,也较为明理知礼,但却无法消减强悍好战的心性。
尤其是众使者由银甲令主的口中,得知亦师亦友倍受山寨众人尊敬的军师、教头,竟然与飞虎帮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数年前,尚无人敢自视高傲的寻飞虎帮之人挑战寻仇。
但如今个个皆得教头传技调教,习得一身不弱的内功及玄奥精妙的十余套武技,因此俱都信心十足的要一展所学,希望能助教头报仇,也可使自己在山寨父老兄弟姐妹之前露脸出人头地
因此四队使者俱是心同此意出手毫不留情,凶猛凌厉的追杀着狂急散逃、偶或抗拒的帮徒。
处处皆是哀嚎悲鸣惨叫连连、面色发白、神情惶恐骇畏、冷汗渗衣、四处窜逃的帮徒,深恨爹娘为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若有手脚发软逃避稍慢的人,立将遭到森寒凌厉的刀光临身命在旦夕。
就在此时倏听空际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字字入耳的娇喝声:“所有飞虎帮之人听着!尔等若想活命唯有尽早弃械蹲地投降方能逃过一劫,否则必然刀刀斩绝,毫不留情!”
那女子娇喝之声一出,顿时为疲于奔命的帮徒指点出一条活命之路,霎时已有人慌急弃械抱头蹲地且哀叫道:“愿降……愿降……饶命……”
“好汉饶命……我等愿降……”
果然一经弃械救饶,立见那四色使者由身侧掠过时,只是不屑的怒哼一声便离去,并未出手砍杀弃械投降的帮徒,因此立有更多人依状投降,侥幸留得残命了。
凶悍亡命的帮徒虽也不少,但大多在残狠拚斗中一一丧生,所余者皆属惜命之人,因此俱弃械投降任凭发落以保残生了。
尚在广场中静立观望四周战况的冷面虬龙曹无心,眼见两名副手陇西双煞马氏兄弟,与那两名蒙面人尚自激烈拚斗,看情况似乎略占上风,因此内心甚为得意,再望向远方战况,虽在暗夜之中依稀可见数处战况依然尚未息止,似乎双方激战尚未分出胜负。
可是……却见四周正有十余四色蒙面人,正往自己所立之方疾掠而至,他们怎会无人拦阻拚杀?
冷面虬龙曹无心怔疾思中急忙聆耳细听,不由大吃一惊的怒声高喝道:“阳城分堂所属全力拚杀来敌!若有退缩必将帮规严惩!”
然而却听三楼中央的银甲令主却咯咯笑道:“老鬼且死了心吧!现在整个庄院中除了一些顽劣之人尚在临死挣命外,其余皆已在正义使者的掌控之下了!”
冷面虬龙曹无心闻言心中惊震,虽心中尚不肯相信自己分堂内的三百多人竟会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中溃败!但是方才细听后的结果却又有些……
内心震惊生凛,再也忍不住的欲往四处观察战况,但眼见身周竟己围立着十余名手执兵器的四色蒙面使者,因此心生残狠的立时运行自己成名之技毒煞掌,面现狰狞之色的疾扬双掌暴喝道:“哼!哼!先除掉你们这些小辈再说!”
冷面虬龙曹无心暴喝声中,人已疾纵而起凌空扑向正前方的四名蒙而使者,双掌含劲临四人上空时才猛然推出一股掌劲,霎时只见一片黑色掌劲狂涌罩向地面上的四名使者。
首当其冲的一黄一绿两青四名使者,眼见老魔凌空击出掌劲,却不知他掌劲含毒,竟毫不在意的各自击出拳掌上迎。
“老贼莫狂!本使者接你几招!”
“呔!姑奶奶怕你不成……”
“喝!老鬼也接我一拳试试!”
“接拳!看本使者的厉害!”
双方拳掌气劲迅疾相迎,霎时只听一阵惊雷暴响,劲风四溢狂散中尚夹着阵阵黑色毒气朝四处扩散。
而此时藉着反震之力,冷面虬龙曹无心凌空旋翻数匝,竟又凌空扑向身后的三名使者,也狂猛的击出一股乌黑掌劲罩向三人。
“哼!让我来接他两掌!”
“老鬼找死!吃我一拳……”
“接姑奶奶一掌……”
是一声惊狂暴响劲风飞散,却听倒翻落地的冷面虬龙曹无心得意的狂笑道:“哈哈哈!
都是一些初出茅庐的无知雏儿!你们就等着毒发丧命吧!哈哈哈!”
此时两侧尚有四名使者不知老魔掌中有毒,眼见同伴各自接下老魔一掌后,竟都身躯摇晃不稳的踉跄数步似己受伤,因此俱都心惊的抢在同伴身前唯恐老魔再次伤及同伴。
原本站立于高楼的银甲令主,眼见老魔竟己抢先出手攻向使者,但凭十一名使者围困住老魔还怕他能有何作为?
可是眼见连连两次掌劲相交之后,虽见老魔好似不敌的震翻倒纵,但却见出掌的数名使者俱都身形摇晃踉跄不稳似己受伤。
正自惊异不解时已听老魔的狂笑之语,霎时心中一怔的凝目注视方才出掌的七名使者,竟见七人已是全身摇晃不稳得跌坐在地。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狂烈暴响,所余的四名使者也己各自击出拳掌迎向老魔掌劲,在劲风狂飚中四名使者又是如同先前同伴一般摇摇欲跌,这才灵光一现的惊叫道:“啊?唉呀不好!老魔施展的掌劲有鬼!莫非就是岳郎曾提及过邪恶之人所练的毒掌不成?哈!无妨!无妨……”
心中惊震中又面露喜色的不再着急,但此时眼见老魔连连发出毒掌后尚不及站定身形,由右方又三名使者,狂急的击出拳掌欲拦阻老魔伤害倒地的同伴。
银甲令主眼见之下立时惊急喝道:“老魔掌中有毒硬接不得!快躲……”
喝声中身躯已凌空电曳而下,并己行功蓄劲左掌,盯望着闻声仰首的老魔,待身躯距老魔头顶尚有十丈左右时已大喝道:“老魔!你且接本令主一掌试试?”
喝声中双掌己疾猛推出蓄劲在掌的真气,霎时只见夹杂着阵阵沉闷轰雷之声的狂劲掌劲己当空疾猛罩向老魔。
冷面虬龙曹无心连发三掌已便身周蒙面使者尽皆中了毒掌即将丧命,因此心中得意的盯望着凌空扑至的银甲令主心忖着:“哼!凭这些雏儿有何高明的功力?纵算是得明师调教,又岂是自己几近甲子功力的对手?况且凭自己的名声及实战经验,若是连一个年轻女娃都除不掉,那岂不将令武林同道耻心而使自己名声有损?”思忖及此更是豪气大发,因此已冷声狞笑道:“嘿嘿嘿!老夫就接你一掌又待如何?先除掉你后再一一打发其他的小辈也不迟!”
冷面虬龙曹无心狞笑中已然提聚了八成功力猛然推出迎向当头罩至的掌劲,霎时只听一声震天暴响雷鸣连连震人耳膜。
顿见冷面虬龙曹无心的身躯被震得连连退出七八步,但倏又身形暴掠向前,双手又连连击出一股掌劲。
银甲令主则是凌空倒震旋翻数圈后斜飘落地,但身躯刚站定时竟见一股乌黑掌劲已迅疾罩至,虽然不及闪退但却毫不畏惧的双掌抬胸疾推而出。
“哈哈哈!什么银甲令主?在老夫面前只不过是个无知女娃罢了!你就等着毒发哀嚎吧!”
可是就在冷面虬龙得意狂笑时,倏听一声惊雷暴响在身前响起,立见乌黑毒掌气劲竟然暴涌而返四处散溢。
内心震惊中却又见一道银亮身影如电射至,顿知不妙的便欲闪避时,己觉又有一股狂猛气劲狂涌罩至。
惊愕难信的略微一怔,却在这眨眼间的刹那,狂烈掌劲已迅疾涌至胸前再也不及闪避了。
冷面虬龙曹无心惊急中只能仓促提聚六成功力猛然推出迎向对方掌劲,霎时在胸前两尺之处暴震巨响,他的身躯也被那股剧烈反震之劲震得踉跄倒退两步才止住退势。
然而万万料不到又有另一股疾劲掌劲,己随着暴震而回的四散毒掌之后又当胸击至,内心惊惊骇之中已不及扬掌抗拒,只能暴然凝气护身且暴退闪避。
可惜为时晚矣!
冷面虬龙曹无心仓促提聚真气护住胸口时,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劲掌劲已触及胸口,接而骤然暴响如雷。
霎时胸口有如被一股狂烈暴雷击中,剧烈震击立使他脑中轰然双眼发黑,胸口剧痛喉中热血狂冲而出……
“啊……哇……”
一声痛鸣声后,一片血雾已喷而出,脑中轰然神智未清踉跄倒退数步尚未曾止住退势的冷面虬龙,竟又被接踵而至的另一股同样劲猛狂烈的掌劲当胸击中。
立将他毫无护身真气的身躯击得凌空飞起,并见一片血水随着震飞的身躯,在空际散飞成腥红血雾随风飘飞。
轰然飞坠在五丈之外,突见冷面虬龙狂急的踉跄纵起,身形踉跄倒退三步才稳住身躯,面色苍白泛灰抽搐不断,鼻息粗喘中尚有血水滴流,连咳不止中竟见一些红色碎肉由口中喷出。
约莫十数声后,冷面虬龙曹无心才止住剧咳,面上冷汗滴如豆粒,并现痛苦之色,双目散涣无神的望着身前一围模糊不清的银亮身影,依然难以置信的喃喃说道:“你……你……
好功……好功力……玄奥的……的异功……老……老夫闯荡江湖四……四十年!历经大小阵……阵仗……少说上……上百次,但……但唯有此……咳……咳……咳……唯有此次大……意一……一招断……”
然而最后一字尚未说出,冷面虬龙曹无心的身躯己直挺挺的仆跌地面,连挣动一丝也无的已然一命归阴了。
但是他至死也未曾知晓自己为何败得如此凄惨且一掌断魂?恐怕做鬼也不相信自己会命丧在一个年约二十余岁,且习功仅有四年出头的女子手下。
他怎知银甲令主虽习功四年左右,但却连连服食过万年石乳所滋孕的瑶草精杲,再加上玄奥的天甲神功心法,己使得勤练不怠的真气日日增进,并在天地双桥贯通的夫君协助下,他己打通任督双脉贯通天地双桥,功力高达甲子之上,绝非以年龄可估算。
况且天甲神功独特的行功心法,再配合裂岳神拳的拳法口诀,方可相得益彰的施展出独步江湖武林如波涌浪涛波波不断的掌劲。
也因此冷面虬龙万万料不到对方竟能不须再次行功聚气便可再度击出掌劲,才遭连绵如波涌般的掌劲击中而致心脉震碎,一命归阴。
再者冷面虬龙虽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老邪魔,但功力却只停留在天地双桥未能贯通之极境。
而无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也是他未能理解天地双桥贯通后,体内真气己可循行迅疾不虑真气不继的益处,才以为凭一个年轻女娃的功力岂会高过自己,因而大意失策!
但是,纵然他此时恍悟也为时晚矣!
话说回头!
银甲令主静望老魔倒地身亡后,内心欣喜的掠至身遭毒掌的使者之处。
已见中毒使者皆被同伴照料施药,竟然皆只感头昏乏力,并无其他不适之状。
“啊……嗯!没错!岳郎曾说你们都服食过石乳,已然身具排毒之能,因此虽无法避免身遭毒性侵身,但己可自行排毒,只要修养数日便可无碍了!”
一名黄衣宙队使者闻言立时娇嗔说道:“令主!怎么会有人练这种阴毒的功夫?难道他不怕害了自己或周遭相识之人吗?”
银甲令主闻言不由怔愕的无言以对,但依然解释道:“其实咱们以前都如同笼中之鸟,哪知道江湖武林是啥情况?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要不是这两个月来又喜又畏的私自出寨,哪知道山寨外竟然如此辽阔?乡镇城邑如此新奇?还有这么多又凶又狠比山寨人还凶恶的人?他们怎样生活受教咱们哪知道?不过咱们可要机灵点!多看多学少吭气总会多知道一些,再有不懂之处,那只好回去问问长辈们!或是等岳郎回来再……唉1”
答非所问的说了一番话,使得十余名使者皆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但也只能点头应合,只待以后多增长见识了。
整座庄院己落在控制之中,不时可见数名使者押着一些飞虎帮的帮徒行至广场中聚合监管,也不时见到一些使者扛着箱匣,提着大小包袱堆聚一处!
但在庄门前尚有两处拚斗尚未息止,竟是功力相当棋逢对手,招过数百尚未分出胜负的天队队长、天队队长与陇西双煞四人。
此时的四人皆己兵器在手激战不休,大刀狭锋柳叶刀与两对日月双轮交锋中,刀风劲疾轮光飞闪,招式迅疾千变万化,稍有不慎便将分出胜负。
其实四人的功力相差不多,虽然天、地两队队长所学乃是十余种的远古秘学,只因少有实战经验招式变化其为僵硬。
反之陇西双煞马氏兄弟虽只有三套独门武功,但靠着百战丰富经验,已可将一般寻常招式化腐朽为神奇见招拆招见式化式,甚而见隙抢攻逼得两名队长时时手忙脚乱,险些落败。
可是招过数招之后,天地两队长老己将所学连施数轮。
己然逐渐悟解一些招式的玄妙变化之处,使得招式施展愈来愈精妙也愈来愈迅疾。第 七 章 丑汉展功
反观陇西双煞马氏兄弟俩则是感觉对方的招式愈来愈凌厉,手中双轮招式频频遭对方愈来愈玄奥的招式所制难以施展,更是捉襟见肘得险状连连。
愈打愈心惊,愈拚愈无胜算,当耳闻四周欢笑叫好之声不停传入耳内后,才发觉四周竟站满了衣分四色的蒙而使者,才醒悟大势己去,分堂主必然凶多吉少了。
兄弟俩似乎心意相通,略一传目示意己有了心计,蓦然只见兄弟俩各自放手抢攻数招,令对方皆逼退数步尚不及再次进击时,身形骤然暴掠而起欲窜往正中高楼之处。
霎时只听四周惊叫连连。
“啊?贼子要逃了……”
“无耻老鬼哪里走!”
“呔!老贼别逃……”
“快追……”
然而,陇西双煞的老大身躯方掠过数名敌人头顶时,却听前方有一沉雷巨喝响起:
“呔!老头儿别想走了!吃本队长一刀!”
闻声倏见一个全身墨黑极为高壮的身影疾迎而至,并见一道疾如迅电的精光带着尖啸刺耳的风声迎面劈至,顿时狂骇得急扬手中日轮迎向精光,身躯也凌空侧斜往左掠去。
“当!当!当!……哗啦……锵……”
大煞右手骤然如遭重击,虎口剧震发麻得握不住日轮,顿见一道碎片震冲上天而右手中的日轮也己坠落地面,往左侧掠的身躯也遭此剧震坠向地面。
但没想到那高壮魁梧身如半截巨灵塔的墨衣大汉,竟将手中又厚又重的大砍刀,趁着兵器相交的瞬间震势,竟往右一带斜劈向左掠的大煞,并且怒喝道:“哼!哪里走?”
精光如电刀风啸鸣,大煞惊见刀光拦腰劈至,顿时惊叫一声的便欲闪避……
但是身穿墨黑的宇队队长虽然身躯高壮魁梧看似粗笨,但却是数百名青年中一一挑选出的质优青年,更是百中选一脱颖而出位列队长之职的高手,又岂是粗愣迟钝之辈?
因此就在大煞惊叫之中,身躯骤沉欲劈之时,已见精芒在右腰一闪而没,迅疾敛消无影无踪。
大煞倏觉右腰一凉,尚未感觉有何疼痛时突然身躯一轻,正疑惑欲望之时,全身真气竟已一泄即空,尚不待惊叫出声眼中一黑,连吭也末吭一声的便坠落地面。
“啊……大哥……”
“老鬼哪里逃?再接姑奶奶一刀!”
突听二煞及地队队长的惊叫及叱喝声,却是心怒大煞由自己刀下窜逃的地队队长,尚未及追杀大煞忽见有一道身影由眼前横过,竟是那个暴窜欲逃的二煞,顿时想也未想的将手中狭锋柳叶刀疾刺而出。
心惊大哥竟被人一刀砍成两截性命已丧,顿时惊骇悲愤得欲前往搂抱大哥尸身,但是倏觉左肋剧痛真气突泄,顿时内心惊骇得心知自己已然……
银甲令主及五十余名使者,眼见对方最后两名高手也伏诛在两位队长刀下,顿时欣喜欢呼不止。
并听银甲令主笑说道:“咯咯咯!又铲除了一个分堂,大概又要让飞虎帮鸡飞狗跳一番了,不过这次咱们有十来人遭到毒伤,幸无性命之危算是大幸了,一些轻伤者皆是皮肉之伤也无大碍,可算是一场大胜了!”
此时宙队队长黄小莺巳开口笑道:“令主,尚有四十余名降者如何处理?”
“嗯!不过是一些小混混而己,就放了他们,至于庄内可曾详加搜寻?有什么收获?”
翠绿衣色的地队队长刘美娟闻言顿时嗤笑道:“嗤嗤嗤!令主你放心吧!早已搜刮一净了,只可惜不知他们这儿是否是有什么秘库地窖之类的藏着什么珍宝?不过也己收获甚丰了!嗤!咱们每捞一票皆比寨主他们以前打劫一年的还多呢!”
天队队长武大柱闻言顿时笑骂道:“哈哈哈!二妹你可别这么说,万一传入五位寨主耳朵可有你受的了!而且咱们行径若被大令主知晓……那咱们可是要遭罚了呢!”
银甲令主闻言顿笑说道:“嗤!你们放心吧!岳郎那边自有我一力承担扯不上你们的!
而且咱们连连分击飞虎帮分堂之事,现在江湖武林已有传闻,想必岳郎已然知晓了,只要咱们每次下手前多做准备小心行事,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岳郎也难有何怒气了!”
说到此处突听宙队队长黄小莺咯咯笑道:“对嘛!再说便是大令主有何不悦,只要令主你多撒娇多侍候!大令主再有什么气也都化为乌有了!”
话声一落顿听四周响起了一阵嗤笑声,立使银甲令主甚为羞气的叱道:“呸!呸!呸!
要死啦?这种话亏你也敢说?害不害臊哪?唉……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食宿可好?有没有什么不顺心之事?真教人担心!”
唉声叹气中心思全放在日思夜想的爱郎身上了,立听四周又响起了一片嗤笑声,这才羞惭得叱骂道:“呔!你们都笑什么?还不快去拾掇妥当早些回去?”
望着嗤笑散去的众使者背影,芳心又回思至遥不知在何方的爱郎身上了,并且兴起了寻夫的念头。
西郊——
肥城西郊的山区林道内,身穿墨黑头戴竹笠的丑鬼正步伐迅捷的往前上行,刚穿出一片树林已然行至坡顶,立见眼前开朗并可望见远方山下的城镇。
内心欣喜的续往坡下行去,当快步行至一处只有数株杂木但荒草丛丛的略平之地时,忽然心中一怔急顿步伐,聆耳细听时,果然听见由左侧荒草内,隐隐传出似有似无的轻哼之声。
心中生疑的立时转入草丛内察探,果然发现一株杂木下的草丛内竟有一个身穿黑色宽袍面蒙头罩的人,伏在草丛内,神智不清的呓语连连。
急忙上前察看蒙面人身上有何伤势?
但翻转身躯时并未发现什么刀剑伤处,只有在后臀及后背处各有一处难以察觉的小伤口微有血渍,立知是遭暗器击中的。
如此一点伤势便便蒙面人昏迷不醒,可见暗器必然浸有毒物,才会使他毒发昏迷命在旦夕,尚幸自己途经此地还来得及施救,否则迟约一个时辰之后恐将丧命了。
毫不犹豫的伸手解脱对方的黑色宽袍,却发觉内里竟是女子装束,顿时惊愕得缩手怔望,面现犹豫之色,但是救人延误不得,因此续又伸手解脱她外衣及亵衣,待露出贴肤的一件赤红肚兜且裸露出一对半圆突出的肉球时,急忙翻转她裸露出如玉脂凝肤般的柔白滑嫩背部。
只见右肩胛骨下有一片乌黑泛青的肤色,正中有一截细针露出,尚有一些乌黑血水不断溢出。
伸手小心翼翼的拔出长有两寸余的梅花针,然后低头在伤口处猛吸毒血吐在一侧,连连十余口乌黑血水之后才见伤口流出鲜红血水。
由怀内取出伤药敷妥之后,便又解她亵裤,霎时圆突雪白的如桃玉臀呈现眼前,左臀上也有一支梅花针露出针尾,于是忙起针敷妥伤药,才慌忙的将她衣裤穿妥。
续从怀内取出一只小玉瓶,并伸手掀起她蒙面罩布时,这才发觉蒙面女子竟然是月余之前曾有一面之识的医叟孙女灵姑金翠瑶姑娘。
“啊?怎么……怎么会是金姑娘?”心中一怔,但并未停顿的在她口内滴入三滴……不!滴入六滴万年石乳才止。
将她衣衫全然整理妥当恢复原状后,才侧坐一旁默望着她面上泛灰的肤色逐渐消逝,并浮现出原有白中透红的肤色,这才放心的缓缓起身隐入另一方的稀疏杂林内。
约莫两刻之后,突听一声惊叫怒叱声响起。
“啊?无耻贼子找死……”
倏见灵姑金翠瑶骤然挺纵而起,一双手掌疾抬胸前,严阵以待环望四周。
“咦?这是哪儿?我怎会在此?那些贼子……咦……啊?是……是……是什么人解开我衣衫……天哪!是什么人欺负我?”
身形暴纵而起时竟觉内里衣衫长裤松驰欲坠,且亵衣亵裤折处凌乱,顿时芳心惊骇得急忙查探身躯有何异状?
此时才发觉原本遭暗器击中的背、臀之处,虽尚有些微刺痛,但已无毒发不适之感,而且又发现方才自己倒卧之处的一截枯木档案室上竟插着两支蓝汪汪的梅花针,草地上尚有一片乌黑血迹。
金姑娘一望便知是有人曾在自己毒发昏迷之时,将自己背、臀之处的毒针拔出来并吸毒疔伤,才使自己毒伤好转捡回一命。
可是……伤处在背、臀,拔针吸毒?唉呀呀!自己可是一个冰清玉洁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怎可任由人解衣触肤疗伤?尤其还是在羞煞人的肌臀之处?
金姑娘想到此处不由面色苍白,芳心悲急得美目含泪四处张望可有人迹?并喃喃低语着:“什……是什么人?……是位老婆婆?……或可能是位善心大娘……也可能是位姐姐救了我!”
自我安慰的尽往好处想,但未几却又哽咽叫道:“可是……若是女子救了我,她为何不告而别任由我卧于草丛内?难道是……是男人……天哪?我……我该如何自处?如何找那……咦……好香?……我嘴内……好熟悉的香味……”
怔怔的细思及品尝回味口内的香味,倏然恍然大悟面泛喜色的叫道:“啊!是万年石乳的香味!莫非是丑哥哥!可是……不会这么巧吧?”
正自疑惑呢喃时,突然眼中一亮,身形迅疾的掠至插着毒针的枯木之前,急伸手由旁边的草丛内拾起一顶竹笠,细看且嗅闻,终于芳心确定的哽咽叫道:“是他……没错!就是丑哥哥!”
芳心大喜得张目四望,并焦急呼唤道:“丑哥哥!丑哥哥……我知道你还在附近,你快出来嘛!人家有事要你帮忙……泣泣泣!我……我知道你是怕小妹羞愧才避开的!可是小妹确实有急事求你帮忙嘛!”
但是四周芒草及杂木林内,依然晃毫无声息人影,顿便金姑娘泪水水盈眶的哽咽泣道:
“泣泣泣!现在爷爷他老人家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我爹金早在十余年前使负气离家,不知去向。茫茫人世中只剩我一个人孤苦零仃要找何人帮忙寻找你俩?泣泣泣!……丑哥哥又不理我!我该怎么办?飞虎帮人多势众有什么人愿帮我去找他们要人?”
金姑娘哀伤悲泣的诉说时,竟不知身后已无声无息的现出丑鬼的身影,直到听见身后响起令人心悸的低沉声音才惊喜转身……
“金姑娘!你爷爷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啊?丑哥哥……丑哥哥你终于现身了!人家就知道你不会不理人家的!泣!泣!泣!
丑哥哥!前些日子突有一群蒙面人闯入我家并要强索续命金丹,但爷爷怎会给他们?于是便引起一场激战,爷爷眼见他们人多势众,于是嘱小妹见机突围,之后被他们围攻分散,小妹则利用熟悉的山林趁隙脱出,但再返回居处时已不见爷爷及那些蒙面人的去向,只有在几个蒙面尸身上查出他们竟是飞虎帮之人所扮,于是小妹便就近夜探肥城北郊的飞虎帮分堂,欲查明爷爷的下落,但没想到竟被发觉围攻,小妹在窜逃时竟被暗器击中,尚幸自幼便由爷爷常喂食怯毒药物,因此尚能支撑未遭暗器毒性危及性命,才逃出山林内,但是暗器毒性甚剧,终于支撑不住昏迷倒地,泣泣泣……丑哥哥,若非老天爷保佑丑哥哥行经此地救了小妹,否则小妹必将昏死荒山遭虫蛇啃食而亡了!”
丑汉耳闻金姑娘哽咽悲泣之言,顿时双目射出凌厉骇人的精光,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哼!飞虎帮廖贼……近两月中我虽然尚未查明师父的死因,但却查出尔等欺凌弱小武林以及百姓的恶迹不下上百,便是师妹也遭你……哼!我已无心忍仇隐迹暗查了,不如就正面与尔等相交,说不定还能引出一此隐秘线索!”
灵姑金翠瑶突被他双目中射出的凌厉精光,吓得浑身一颤,顿时怯怯的低语道:
“丑……丑哥哥!你的眼睛……好怕人哟……”
丑汉闻言神色一松,立时安慰的问道:“金姑娘,如今你……可有去处?金老伯之事我一定尽力查访清楚,到时我耍至何处通知你?”
灵姑金翠瑶闻言顿时芳心大喜得伸手紧搂丑哥哥手臂,并欢悦的急说道:“丑哥哥!人家现在哪有地方可去?家中也甚为危险,况且这些日子中孤零零的好害怕哟!夜里入睡尚不时惊骇而醒久不能眠,因此丑哥哥你别离开人家嘛!人家好害怕呢?”
丑汉眼见她双目中那股期盼哀怨的眼神,心知一个十来几的姑娘家孤身浪迹江湖确实甚为危险,因此实不忍拒绝的只能颔首应允的说道:“这……好吧!你就和我一道吧,不过你可要听我的话才行!”
“可以!可以!丑哥哥你说什么小妹都听!只要别把小妹抛弃不管便行了!”
灵姑金翠瑶芳心在喜的雀跃不止,险些激动的抱着丑哥哥喜极而泣,但依然忍不住激动之色的笑望丑哥哥说道:“丑哥哥!小妹己数日未曾好好休歇入食了,现在肚子饿得发慌,咱们可否先找个村镇进食?”
“哈哈哈!这有何难?山下便有村镇随时可用膳,倒是你……快脱下引人注目的黑袍再说吧!”
灵姑金翠瑶闻言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装束,以及被他……不由全身一颤浑身发烫,双颊赤若红布的轻呓一声,娇躯一扭迅掠至树后娇嗔道:“丑哥哥不许偷看喔!”
丑鬼闻言并见她那羞霞满面以及羞态盎然的模样,顿时心中一荡且有羞涩之意的急忙背转身躯。
未几便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行往山下村镇,而在此同时远在数百里地之外的东平湖南缘小山上,也有一道人影在小山径上迅疾掠往山下,并听焦虑且愤恨的叱声响起:“哼!如果你们敢伤了丫头一根汗毛……哼!老夫必将与你们誓不两立!”
闻声见人,正是神色忧急不堪的医叟金一丹!
就在身形疾掠至山脚时,迎面也迅疾掠至一名俊逸少年书生,两人各自一怔急忙侧身闪让之际也已望清了对方的面貌。
少年书生神色怔愕思索中,突然惊喜盯大叫道:“医叟?您是舅爷?”
医叟眼见少年书生疾掠上山,但山上除了山后的两户船家外,只有自己祖孙俩居住,少年书生上山何为?
正自心疑思忖时,突听少年书生惊呼自己的名号,而且称呼自己为舅爷,顿时心中一怔!骤然顿止掠势望着少年书生。
但是自己亲妹远嫁汉中豪门,虽然也有孙儿但皆己年及双十之上,而眼前少年却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因此心疑的正欲开口询问时,又听那少年书生喜叫道:“舅爷!我是您外甥孙女尤良玉哪!您忘了吗?就是十年前,随爷爷奶奶以及爹娘曾给您拜六旬大寿,并且与瑶妹在一起玩耍月余的玉儿嘛!”
医叟金一丹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的笑说道:“啊?是玉丫头?呵呵呵!真是女在十八变,再加上你又女扮男装,舅爷爷哪还认得出来以前那个留着两条小辫的文静小丫头?呵呵呵!
玉丫头,你爷爷奶奶好吗?你怎会……咦?玉丫头你怎知舅爷己搬迁至此的?”
身穿男装,却现出女子羞喜之态的尤良玉,清脆悦耳的欢笑急说道:“咯咯咯……舅爷!玉儿告诉您喔,玉儿由汉中前往曲阜拜见您老人家,并欲与瑶妹玩耍,可是却发觉您竟在七年之前迁移不知去向,因此玉儿便四处打探寻找您的下落……”
舅爷及外甥孙女两人欣喜相逢进行边谈,各自说明近况后,才知双方都曾初识面丑心善的丑鬼,也因他之故才能便尤良玉从舅爷口中得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面丑心善、靠着打零工糊口渡日浪迹天涯的可怜人,竟然是个隐名埋姓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时,芳心中的惊讶真是难以言喻!
但再大的惊异,却比不上瑶妹的失踪来得惶急,于是心焦急虑的陪着医叟四处寻找查问瑶妹的下落。
舅爷及外甥孙女两人欣喜相逢进行边谈,各自说明近况后,才知双方都曾初识面丑心善的丑鬼,也因他之故才能便尤良玉从舅爷口中得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面丑心善、靠着打零工糊口渡日浪迹天涯的可怜人,竟然是个隐名埋姓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时,芳心中的惊讶真是难以言喻!
但再大的惊异,却比不上瑶妹的失踪来得惶急,于是心焦急虑的陪着医叟四处寻找查问瑶妹的下落。
查寻数圈,一无所获,两人皆为灵姑金翠瑶的安危担忧万分,并准各直接向飞虎帮要人时,却在一处村镇休歇用膳时,竟听数名脚夫口沫喷飞的说着一则消息。
据说在四日前,曾有一个俊秀美少年及一个其丑无比的汉子,竟然在大汶口镇外的飞虎帮分堂叫阵,并指名交出一个称为医叟的人。
汶河分堂中人多势众岂会任由那一俊一丑的人登门叫阵?
因此少不了一场叱骂围杀,可是没想到那二、三百人竟困不住两人,不但伤亡累累不说,便是分堂主竟也被那丑恶的凶煞击伤!
无可奈何的任由两人在分堂中任意进出搜察,但毫无所获后,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据说飞虎帮已然为此下令各分堂,严察那一俊一丑两人的来历及去向,准备全力追杀,以振帮威,但不知情况如何?是否己找到两人围杀报复?
医叟金一丹以及有汉水玉凤响亮名号的尤良玉,当耳闻那几个脚夭所言略一思忖便知丑汉必是丑鬼,但却不知那俊秀之人是什么人?
既然丑鬼会前往飞虎帮分堂指名要人,想必己知晓医叟祖孙两人曾遭围困失踪才有此举,可他是从何得知的?
但不论消息是否正确,既然有了此则消息自是不容忽视,于是急忙向众脚夫详问内情并探询那一俊一丑两人的行踪去向?
两日之后!
在泰山西北肥城之北的大河边岸,一座耸立在小山之巅的宽阔岩堡前,有七十余名身材高壮魁梧的大汉,手执兵器成弧形半围着一丑一俊两个黑衣人。
一名削瘦脸、三角眼、扁阔口、尖突鼻、面色惨青的六旬老者,此时站立在五名四旬之上的中年人之前,朝两名黑衣人阴阴笑道:“嘿嘿嘿!你两人竟敢连番至本帮分堂寻畔,莫非是想藉以崭露头角,闯出名声吗?难道不怕就此命丧黄泉,见不到花花尘世了吗?”
俊秀的黑衣少年闻言顿时撇嘴哼声叱道:“哼!老贼少哆嗦!姑……本少爷遗失了一样珍世珍宝,据暗查后竟是贵帮之人乔装强获而去,因此本少爷与丑哥哥特来追讨,要进此分堂详搜珍宝藏处,若何分堂主同意让我们入堡搜寻便好,否则就莫怪我们要强行入堡大肆杀伐了!”
此时面极为丑陋的黑衣人也已接口沉声说道:“何分堂主!无论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我丑鬼皆要入堡搜寻,绝无罢手之意,哼!除非贵分堂中有人可接得下本人神拳,才能令我俩就此离去永不再来!”
丑鬼早知对方乃是人多势众气焰高涨的飞虎帮分堂,不论是何种理由皆不可能任人轻捋虎须,更何况是任人登门挑畔,入堡搜寻?那岂不是大损帮威名声扫地?
因此只有先声夺入,以功力震慑对方,才能令对方心生畏俱而不敢恃众顽抗,以达顺利入堡的意愿。
心有此思自是早已有了准备,话声刚落尚不待那何分堂主开口,已然身躯侧转朝着右侧四丈外的一株合围大树,骤然挥拳猛击而出。
霎时只听劲风尖啸且夹杂着如雷轰响的暴烈拳劲狂涌击出,顿见那株合围大树有如遭狂飚吹袭得哗然沙响骤抖斜弯,看似尚能坚挺竖立无碍时,竟然又遭如波涛般接踵而至的另一股狂烈拳劲击中。
断枝落叶随着狂风飞舞中,一声有如九天暴雷的巨响骤然乍响,竟见那株大树拦腰折断飞坠三丈开外,尘土飞扬碎石崩射威势惊人。
飞鳏勾魂何胜典以及五名分堂护法、七十余名壮汉,惊见对方并未行功作势随手挥拳,竟然将四丈外的一株双手合围的粗树拦腰击断,如此雄猛的拳劲若无甲子以上的功力,岂能办至?
惊骇无比的怔愕呆立,飞鳏勾魂何分堂主心知自己绝非眼前这功力高绝的丑陋汉子敌手,但是对方方才之言己说明绝无罢手之意,若真要以武相向,那么自己的功力难以力敌时岂不是将要……
可是!若不强拦而任由对方大剌剌的进出分堂,不但有损帮威,恐将遭帮主降罪,而且自己的名声岂不也尽丧谷底,遭人耻笑?
另五名护法及七十余帮徒,此时也是心生俱意的气焰大消,皆骇畏那狂猛暴烈的拳劲,若击中自己岂不是要骨肉碎散,尸骨无存?
因此俱都心生寒意的缓缓而退,不敢与对方相距三丈之地,以免身遭对万拳劲临身,命丧当场。
丑鬼眼见身旁众人神色,立知示威得功,已使对方心生畏意,因此内心欣喜的正欲开口时,忽听身后有衣衫抖动之声,竟有人迅疾飞掠而至!
顿时心生警惕的回首张望,却又听苍老的欣慰朗笑声以及清脆悦耳且有些熟悉的欢笑声传入耳内:“呵呵呵……果然是贤侄在此一展虎威……”
“咯咯咯!真是丑兄在此扬威慑魔!看来小弟到得正是时候呢!”
丑鬼闻声一愕,随即大喜的转身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原来金爷爷安危无恙,倒是晚辈多虑了!尤公子果然寻得金爷爷且已同行而至!这就令人开怀了!”
丑鬼心怀大开的朗笑前行相迎时,女扮男装的灵姑金翠瑶,也己芳心惊喜,美目泪水盈眶的惊喜叫道:“爷爷……爷爷您没被那些贼子掳去呀?害得瑶儿担心死了!”
医叟欢笑声中,眼见一名黑衣人迅掠而至,尚未曾看清来人面貌便己听出是令自己忧急数日的孙女,更是狂喜得张手急搂,并颤声笑道:“呵呵呵!好!好!瑶丫头你也没事?太好了……差点急死爷爷了!”
祖孙俩迅疾相合搂抱,喜极而泣的又悲、又笑诉说担忧,此时依然是男装的汉水玉凤尤良玉,也欣喜无比的急迎向前,毫无思索也无顾忌的由后一把搂住金姑娘的柳腰嗤嗤嘻笑道:“咯咯咯!好妹妹!小兄与金爷爷寻你数日不着,急得小兄茶不饮饭不思,入夜难眠,如今眼见好妹妹芳姿依旧,真令小兄心宽无忧了!如此小兄今夜便可与瑶妹抵足长谈了!”
灵姑金翠瑶突被人由身后搂住,顿时心中一惊得挣脱回身,芳颊赤若朱丹,美目怒瞪的正欲叱骂时,竟又听那俊逸无比的青衫少年涎脸笑语,更是又羞、又急的怒叱道:“呸!
呸!你……你无耻……爷爷!他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羞辱孙女?您……您怎么不骂他?”
然而医叟金一丹非但不曾责怪且呵呵大笑的挤眼笑说道:“呵呵!丫头你忘了她是谁啦?你俩曾是好得形影不离的好玩伴呀!”
但金翠瑶已是羞怒得娇躯轻颤,未曾听清爷爷说些什么?己芳心悲急得唯恐丑哥哥误会自己与那不相识的青衣少年有何关连,因此急掠至丑哥哥身侧紧抓着他的手臂解释道:“丑哥哥!小妹并不认识他!也不知他为何敢如此轻浮羞辱小妹,丑哥哥你别误会,我……我去杀了他!”
丑鬼虽不知灵姑与尤公子为何当面不识?但己由尤公子以往所言以及金爷爷的笑逗之言,心知两人确实是自幼两小无猜的良伴,眼见金姑娘美目含泪,神色又羞、又急的模样,不但未有生怒之意,甚而也捉弄的笑道:“哈哈哈!原来金姑娘早有良伴紧追不舍哪?果真是人美不孤嘛……哈哈哈……”
灵姑金翠瑶原本心性开朗活泼,但自从自己被丑哥哥解衣疗伤后,芳心己骤然转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举止也不再爽朗无拘,竟有女子温柔心性逐渐展现,一颗心也逐渐被一个身影充填。
但耳闻丑哥哥的笑语声,霎时芳心一颤通体生寒,美目中的泪水骤然滂沱而下,且颤声说道:“不……不……不是,他……丑哥哥你别误会,小妹不认……认识他,泣……
泣……”
就在此时倏听耳旁竟又响起清脆的低声笑道:“嗤!嗤!好狠心的小瑶草!你竟然忘了我这可怜的香玉儿啦!唉……”
灵姑金翠瑶闻声一怔,顿时想起幼时唯一的好玩伴,也只有她才称自己为小瑶草,而自己则称她为香玉儿,莫非她?
怔愕的转望那张面浮捉弄笑意的俊逸面容,仔细打量后,这才恍然大悟的咯咯笑扑急搂,并笑骂道:“咯咯咯……好哇!原来是你这个坏坯子?一见面就如此捉弄人家,看我饶不饶你?”
两人欣喜无比的笑搂一团,也不顾四周尚有数十名飞虎帮众,竟脆笑连连的紧紧相偎难分难舍。
丑鬼眼见医叟安然无恙,自是不须再侍功强行进入飞虎帮分堂,因此忙朝医叟施眼色,由自己断后拦挡追击,待医叟笑领金姑娘及尤公子两人迅疾离去二十余丈后,自己才随后大笑飞掠而起。
但是直待灵姑及汉水玉凤边行边谈提及丑鬼时,才醒悟张望的欲表谢意,然而除了在前独行的医叟外,身周己无丑鬼的身影了。
灵姑金翠瑶芳心大急得美目泛红,立即询问爷爷可知丑哥哥去向!
医叟怎知孙女为寻找自己时,曾遭遇过何等事情?当然更不知孙女曾遭暗器毒伤昏迷,巧被丑鬼解衣疗毒,因此并不晓孙女的一颗心已落在了丑鬼身上,故而只是笑道:“呵呵呵……丫头,我当你俩早己忘了爷爷及丑贤侄了呢!其实他自始便未曾随咱们之方赶来,大概是赶往别处去了!爷爷都未能与他好好聊一会儿呢!”
灵姑金翠瑶闻言,顿时泪水滴流,神情悲凄得回望来路,口中喃喃的不知泣语些什么?
汉水玉凤尤良玉此时尚不知良伴芳心中的所思,因此依然逗笑道:“呔!小瑶草你怎么啦?是不是遗落了什么宝贝心中舍不得哪?”
灵姑金翠瑶闻言却只是哀怨的哽咽应道:“都是你啦……玉姐!要不是你身扮公子与我逗乐状似伴侣,害得丑哥哥一定误会小妹与你……不行!我要去找丑哥哥跟他解释清楚才行……”
医叟金一丹初时只是奇怪孙女初与自己及十年未曾相见的幼时玩伴相遇,本应内心高兴愉快才是,但为何在意且悲伤丑贤侄的离去?
待眼见孙女那哀怨悲凄的神色以及哽咽之言,顿时心中一惊,且有些恍然的知晓她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往天真无邪肆无忌惮的丫头了!可是孙女怎会在短短的数日中竟有此变化?
汉水玉凤尤良玉原本并未在意丑鬼的离去,但眼见瑶妹妹的哀怨悲凄模样,也灵光一现的猜测到莫非瑶妹爱上了那丑鬼不成?
可是芳心思忖内情时,却不知为何突由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醋意,但随即心悸得内心慌乱暗叫着。
三人俱是内心紊乱思绪不断的默然前行,己然忘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知行往何处了!
是夜,在一小镇内投宿,当翌日清晨医叟金一丹在客栈店堂内又等不见两女出房,因此笑骂两女贪睡日上三竿尚不知起床?
可是前往两女同宿的客房门外久呼无人回应,这才惊急的推门而入,但房内却无人影,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笺!第 八 章 武林震惊
冀鲁——
冀鲁境内飞虎帮辖下的千里方圆之地,近来时可见到飞虎帮各分堂快骑四处奔驰,并且在各重要官道叉路口或船或渡处,皆有数十不等的雄壮汉拦路盘查,似乎发生了何等重大案件一般。
但是常走江湖的明眼人早已心知是近两月中,飞虎帮有数处分堂遭一群不明来历的蒙面人挑毁一空,以及遭一俊一丑的黑衣人登堂寻畔,使得飞虎帮声威严重受损,因此才如临大敌般的调兵遣将严查敌踪,准备一一残杀讨回颜面。
但是如此一来立即造成百姓的惶恐以及冀鲁境内或外来式林人士的莫大不便,自是时有争执的拚斗发生。
不过在惶恐气愤之中却另有种兴奋的心境,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不畏飞虎帮的庞大势力,依然敢明目张胆的挺身而出与之对抗?
在鲁山西方的淄川西城郊,一处十字叉路口的草棚内有三名五旬灰衣老者并肩坐在长条木椅上,正目注着叉路口三十余名壮汉盘查往来行旅。
此时正有七名携刀配剑的武林人被拦下询问,但其中有三名乃是年约五旬左右的武林人,在江湖武林中小有名声,岂肯受飞虎帮的一些小角色盘查?因此俱都神色极怒的开口叱斥。
当然此举立时遭飞虎帮所属围困,草棚内的三名老者也因此急忙出棚支援,但眼见三名武林人物,居中一人己冷笑说道:“哼!原来是飞鹏爪洪大侠、九州神剑张大侠以及啸天狼区老邪三位!三位难道不知本帮近日大举出动的用意吗?”
“呔!老夫早知你毒心客已投身飞虎帮为总堂护法,也知贵帮近日搜寻大敌之举,然而贵帮竟不顾江湖道义,不分黑白的大肆骚扰过往行旅及武林同道,难道不怕引起各方武林同道的反感吗?”
飞鹏爪洪三川怒声方止续又听另一侧的邪怪啸天狼也阴森森的冷笑道:“洪老儿!尔乃正道之人原本便是他们的眼中之钉,因此受此委曲早在意料之中!嘿嘿嘿!但是老夫也遭同等待遇那就令人讶异了!看来飞虎帮仗着人多势众已不把武林黑白两道皆放在眼里了!如此说来老夫倒要看看这些黑道之中的下三滥,投身飞虎帮之后又增长了什么气候?”
淄川分堂的三名护法中,靠左的一名老者此时急忙跨步上前拱手道:“区老哥您且息怒!曹老弟口不择言得罪区老哥您,小弟在此代为赔罪!区老哥您可是小弟极为敬仰之人,小弟也深知区老哥的为人绝不会与本帮为敌,因此小弟作主陪您通过关卡,并且奉赠通行牌一面,不再受各关卡盘查便可通行无阻!”
啸天狼区老邪耳闻来人之言顿时怒火略消,但仍然心有不悦的冷声说道:“嗯!残豹,焦老邪!并非老哥我有意挑畔,而是贵帮此举确是不容于各方同道,若非咱们尚薄有交情,否则凭老哥我的习性……嘿嘿嘿……”
然而话声未止另一名护法波涛客柳一非却不屑的嗤笑道:“嗤嗤!区老邪你少在本座面前扬威,若非本座心知你区老邪还没那份能耐敢轻捋本帮虎威,因而不愿我生是非,难道你以为本座在乎你区老邪与本帮为敌吗?”
原本已怒火渐息的啸天狼区老邪闻言一怔,接而怒火暴涌毕露,双眉一挑的极怒冷笑道:“嘿嘿嘿!既然如此,老夫就向柳老怪讨教一番,看看我老区够不够份量吧?”
一旁的残豹焦天赞闻言顿知不妙!
尚未得及笑颜开口安抚时,迅见啸天狼身形暴窜疾扑披涛客,就在此时倏又听九州神剑张白衣也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士可杀不可辱!老夫行道三十余年也己活腻了!那就请诸位慈悲送往西天吧!毒心客你就接老夫一剑试试?”
话声中顿见一道匹练凌空闪烁接而疾射毒心客,而另一位飞鹏爪眼见之下也豪气大发的朗笑道:“也罢!两位皆己出手了那老夫还等什么?残豹咱们俩也别看热闹了凑合玩玩吧!”
残豹焦天赞眼见两方激战己起,而白道高手飞鹏爪也已找上了自己,顿时内心咒骂波涛客不止。
但也不敢怠慢的急提功力,盯望着名声功力皆高过自己的飞鹏爪,以静应变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叉路口的三十余名帮众惊见战端已起,立有十余人急撤兵器围住另四名静立未吭一声的试林人以防有变,而另二十余人则迅疾包夹的围向三位护法交战之方。
倏然一阵有如九天龙吟的清朗笑声由西面响起,“哈哈哈!怎么?在官道之中尚有好戏可看哪?喔!原来又是那些只会张牙舞爪欺压善良的丑角们惹事生非嘛?哈哈哈!”
执刀围立警戒的帮众循声望去,只见西面行旅群中有一名身穿黑衣头戴竹笠的雄伟身影排众接近,突听一名帮众心生怒气的大喝道:“呔!哪来的不长眼……咦?唉哟!我的妈呀!好一个丑鬼……”
接而又听另一名帮众心生警惕的喝道:“什么人敢招惹本帮?莫非不要命了?啊!莫非是……是……是他?……就是他!大家快来呀!正主儿现身了!快围住!”
众帮徒闻言一惊,霎时急涌而至,兵器齐扬的团团围住掀起竹笠的黑衣丑汉,其中一名头目己惊喝道:“呔!识相的快说出身份来历!否则莫怪我等要将你乱刀分尸,死无葬身之地啦!”
黑衣丑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诸位大哥!贵帮劳师动众的在各方搜寻在下,因此令在下无处容身,只好现身求诸位大哥慈悲,饶了在下此遭可否?”
众帮徒闻言更是惊震,心知此人果是帮主下令务必搜寻围杀,不容活命的黑衣丑汉,因此毫不怠慢的,由那名头目率先举刀狂猛劈向丑汉,并急叫道:“大家快围住,千万别让他跑了!杀了他之后,帮主必有重赏!”
黑衣丑汉突峻丑陋的面貌,似是个活招牌,众帮徒眼见之下,内心虽惊骇,但心知确是帮主下令围杀的大敌,而且仗着人多势众,岂会畏惧一个毫不起眼的丑鬼?
因此尚未待头目话落,皆己喝声连连的齐扬兵器,凶猛狂狠的一涌而上,分由四面八方劈砍向丑鬼,大有一举围杀分尸,获得大功之心。第 八 章 武林震惊
冀鲁——
冀鲁境内飞虎帮辖下的千里方圆之地,近来时可见到飞虎帮各分堂快骑四处奔驰,并且在各重要官道叉路口或船或渡处,皆有数十不等的雄壮汉拦路盘查,似乎发生了何等重大案件一般。
但是常走江湖的明眼人早已心知是近两月中,飞虎帮有数处分堂遭一群不明来历的蒙面人挑毁一空,以及遭一俊一丑的黑衣人登堂寻畔,使得飞虎帮声威严重受损,因此才如临大敌般的调兵遣将严查敌踪,准备一一残杀讨回颜面。
但是如此一来立即造成百姓的惶恐以及冀鲁境内或外来式林人士的莫大不便,自是时有争执的拚斗发生。
不过在惶恐气愤之中却另有种兴奋的心境,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不畏飞虎帮的庞大势力,依然敢明目张胆的挺身而出与之对抗?
在鲁山西方的淄川西城郊,一处十字叉路口的草棚内有三名五旬灰衣老者并肩坐在长条木椅上,正目注着叉路口三十余名壮汉盘查往来行旅。
此时正有七名携刀配剑的武林人被拦下询问,但其中有三名乃是年约五旬左右的武林人,在江湖武林中小有名声,岂肯受飞虎帮的一些小角色盘查?因此俱都神色极怒的开口叱斥。
当然此举立时遭飞虎帮所属围困,草棚内的三名老者也因此急忙出棚支援,但眼见三名武林人物,居中一人己冷笑说道:“哼!原来是飞鹏爪洪大侠、九州神剑张大侠以及啸天狼区老邪三位!三位难道不知本帮近日大举出动的用意吗?”
“呔!老夫早知你毒心客已投身飞虎帮为总堂护法,也知贵帮近日搜寻大敌之举,然而贵帮竟不顾江湖道义,不分黑白的大肆骚扰过往行旅及武林同道,难道不怕引起各方武林同道的反感吗?”
飞鹏爪洪三川怒声方止续又听另一侧的邪怪啸天狼也阴森森的冷笑道:“洪老儿!尔乃正道之人原本便是他们的眼中之钉,因此受此委曲早在意料之中!嘿嘿嘿!但是老夫也遭同等待遇那就令人讶异了!看来飞虎帮仗着人多势众已不把武林黑白两道皆放在眼里了!如此说来老夫倒要看看这些黑道之中的下三滥,投身飞虎帮之后又增长了什么气候?”
淄川分堂的三名护法中,靠左的一名老者此时急忙跨步上前拱手道:“区老哥您且息怒!曹老弟口不择言得罪区老哥您,小弟在此代为赔罪!区老哥您可是小弟极为敬仰之人,小弟也深知区老哥的为人绝不会与本帮为敌,因此小弟作主陪您通过关卡,并且奉赠通行牌一面,不再受各关卡盘查便可通行无阻!”
啸天狼区老邪耳闻来人之言顿时怒火略消,但仍然心有不悦的冷声说道:“嗯!残豹,焦老邪!并非老哥我有意挑畔,而是贵帮此举确是不容于各方同道,若非咱们尚薄有交情,否则凭老哥我的习性……嘿嘿嘿……”
然而话声未止另一名护法波涛客柳一非却不屑的嗤笑道:“嗤嗤!区老邪你少在本座面前扬威,若非本座心知你区老邪还没那份能耐敢轻捋本帮虎威,因而不愿我生是非,难道你以为本座在乎你区老邪与本帮为敌吗?”
原本已怒火渐息的啸天狼区老邪闻言一怔,接而怒火暴涌毕露,双眉一挑的极怒冷笑道:“嘿嘿嘿!既然如此,老夫就向柳老怪讨教一番,看看我老区够不够份量吧?”
一旁的残豹焦天赞闻言顿知不妙!
尚未得及笑颜开口安抚时,迅见啸天狼身形暴窜疾扑披涛客,就在此时倏又听九州神剑张白衣也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士可杀不可辱!老夫行道三十余年也己活腻了!那就请诸位慈悲送往西天吧!毒心客你就接老夫一剑试试?”
话声中顿见一道匹练凌空闪烁接而疾射毒心客,而另一位飞鹏爪眼见之下也豪气大发的朗笑道:“也罢!两位皆己出手了那老夫还等什么?残豹咱们俩也别看热闹了凑合玩玩吧!”
残豹焦天赞眼见两方激战己起,而白道高手飞鹏爪也已找上了自己,顿时内心咒骂波涛客不止。
但也不敢怠慢的急提功力,盯望着名声功力皆高过自己的飞鹏爪,以静应变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叉路口的三十余名帮众惊见战端已起,立有十余人急撤兵器围住另四名静立未吭一声的试林人以防有变,而另二十余人则迅疾包夹的围向三位护法交战之方。
倏然一阵有如九天龙吟的清朗笑声由西面响起,“哈哈哈!怎么?在官道之中尚有好戏可看哪?喔!原来又是那些只会张牙舞爪欺压善良的丑角们惹事生非嘛?哈哈哈!”
执刀围立警戒的帮众循声望去,只见西面行旅群中有一名身穿黑衣头戴竹笠的雄伟身影排众接近,突听一名帮众心生怒气的大喝道:“呔!哪来的不长眼……咦?唉哟!我的妈呀!好一个丑鬼……”
接而又听另一名帮众心生警惕的喝道:“什么人敢招惹本帮?莫非不要命了?啊!莫非是……是……是他?……就是他!大家快来呀!正主儿现身了!快围住!”
众帮徒闻言一惊,霎时急涌而至,兵器齐扬的团团围住掀起竹笠的黑衣丑汉,其中一名头目己惊喝道:“呔!识相的快说出身份来历!否则莫怪我等要将你乱刀分尸,死无葬身之地啦!”
黑衣丑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诸位大哥!贵帮劳师动众的在各方搜寻在下,因此令在下无处容身,只好现身求诸位大哥慈悲,饶了在下此遭可否?”
众帮徒闻言更是惊震,心知此人果是帮主下令务必搜寻围杀,不容活命的黑衣丑汉,因此毫不怠慢的,由那名头目率先举刀狂猛劈向丑汉,并急叫道:“大家快围住,千万别让他跑了!杀了他之后,帮主必有重赏!”
黑衣丑汉突峻丑陋的面貌,似是个活招牌,众帮徒眼见之下,内心虽惊骇,但心知确是帮主下令围杀的大敌,而且仗着人多势众,岂会畏惧一个毫不起眼的丑鬼?
因此尚未待头目话落,皆己喝声连连的齐扬兵器,凶猛狂狠的一涌而上,分由四面八方劈砍向丑鬼,大有一举围杀分尸,获得大功之心。
黑衣丑汉正是由肥城东行的丑鬼,此时眼见精光闪烁的二十余柄大刀齐砍而至,顿时哈哈大笑身形暴升数丈,凌空横飞下落时身躯疾旋有如车轮,双脚疾猛的踢向众大汉的头颅。
众大汉兵刃狠劈时倏觉眼前一花,黑衣丑汉竟凭空消失不见?
较为机警的大汉,惊怔中已然心知不妙,因此不待刀势施满,已暴然而退或蹲身窜退,但尚有反应较慢的十一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时,俱都头颅剧震,脑中轰鸣、眼冒金星的踉跄倒地,有如一团烂泥。
丑鬼凌空一击踢倒十一名大汉后,利用反震之力,身形再度冲升而上,凌空一旋,再次斜扑另一方十余名大汉,并喝道:“想活命的快快退出,否则在下绝不留情!”
手执兵器退有三丈的众大汉,眼见丑汉又凌空扑至,顿时慌急得惊喝连连,并将手中兵器凌空挥舞劈削,欲将凌空下扑的黑衣丑汉碎尸万断。丑鬼眼见身下刀光如幕,十佘刀尖毫不留情的削刺而至,不由口中怒哼一声,双拳疾抡连连击出四股狂猛拳劲,罩向精光刀幕。
“轰……轰……叮当……叮当……轰……”
一阵拳劲轰鸣兵器碰撞的锵响声中,十佘名大汉竟有如喝醉酒般的踉跄倒退三丈之外,跌坐在地,但并无伤亡之人。
丑鬼施拳震退众大汉后身形斜掠数丈,凌空骤弓倏挺,身躯再度暴升而上,双手伸张有如一只大鹰般的凌空旋飞注视着下方的景况。
自丑鬼遭二十余大汉围攻时暴纵而起,连连施脚、拳攻敌竟末曾落地,全靠着任督贯通真气循行不息的绵绵不绝真气,以及反震之力在空际旋飞。
如此的功力看在众大汉眼中自是惊骇无比视为神人,因此虽未曾受伤但已不敢再恃众围攻,以免遭此高手心生杀机而落得命丧当场,说来好似众大汉皆是胆小如鼠之人,可是在江湖武林打混的二、三流角色,武功虽低微,但口耳相传中皆有自知之明,只能侍众围攻同等级之人或是略高的一流之人,若遇到那些功达飞花摘叶、隔空打穴的高手,那只能遥呼远围,莫要靠近五丈之内,否则便有自寻死路、命丧黄泉的兆头,哪有伤及高手一丝一毫的能力?
因此众大汉岂敢自不量力,自寻死路?只能在四周喝叫连连助威。
此时与飞鹏爪、九州神剑及啸天狼激战中的三名护法,惊闻追查的正主儿己然现形,顿时大吃一惊!但已难脱身追杀正主儿!正自心急时却听空院响起一阵朗笑声:“哈哈哈!飞虎帮劳师动众寻找在下行踪,但却夹威侍众,欺压同道,旁生节枝,莫非不想捉在下回帮覆复了?也罢!那在下便要离去啦!”
残豹焦天赞原本便不愿旁生节枝与两名白道高手以及行事怪异的邪怪冲突,当耳闻那丑鬼调侃之言后,更是又急又恨,因此立即放手抢攻数招,逼退飞鹏爪并暴退丈余且大喝道:
“大家住手……”
白道高手九州神剑及飞鹏爪闻声自是依江湖惯例收招退身,却听残豹有何交代?
然而另一方的啸天狼眼见波涛客正却收招后退,但却毫无收招止战之意,依然出招凶狠凌厉的逼攻,并且阴森森的说道:“哼哼哼……岂容你等说打便打,说停便停?等柳老怪躺下再说吧!”
波涛客柳一非被对方逼攻得脱身不得,已是怒火上涌,待耳闻对方毫无罢手息战之意,更是火上加油的阴阴说道:“嘿嘿嘿……既然如此,区老邪你就纳命来吧!”
话声中两人再度狂猛凌厉的激战一团,竟较方才更为激烈,似乎皆有不将对方摆平毫不罢休之意。
此时毒心客己朝九州神剑及飞鹏爪拱手陪笑道:“两位请了!方才确是本帮之错,因此尚请两位见谅,并且不再盘查各方同道,任凭自由往来,诸位大可离去了!”
话声一落,立时急忙掠往静立一侧并未曾逃逸的黑衣丑汉面前,双目略一细望便沉声问道:“阁下便是曾在本帮汶河、肥城分堂强闯坏了本帮声威的丑鬼?”
丑鬼闻言顿时双肩一耸漫不经心的应道:“然也!”
毒心客闻言已然确定,但未曾立即出手,却又续问道:“哼哼!阁下竟敢狂妄嚣张,挑畔本帮,莫非仗恃武强而不把本帮放在眼内,阁下来历可敢告之?”
“嗤!在下只是看不惯贵帮恃众欺凌各方武林的作风,因此才略微出手,让贵帮知晓武林人并不畏惧贵帮庞大势力而已!”
此时残豹焦天赞也已向各方武林及往来行旅陪罪后,迅疾掠至毒心客身侧急说道:“老刘别跟他多说废话了,咱们先拿下他再说!”
话声未息,己然身形斜窜向那丑汉,右掌伸屈如爪,疾扣丑汉右肩并喝道:“小子!接本护法几招试试!”
丑汉眼见爪势罩向左肩,并且连左胸诸大穴也在爪势范围之内,心知对方不槐是成名多年老辈高手,一出手便不同凡响。
心中虽赞佩,但却毫不在意的身躯原地骤旋一匝,霎时旋起一股气劲,将残豹爪势带得往左一偏,而右掌也顺着旋势拍向对方左肩。
残豹焦天赞怔见对方竟然原地疾旋,而自己爪势竟也被带得一偏,顿时心中一惊!心知对方必有后手反击而至,因此身开急顿,左掌骤然斜拍而出,正好迎向对方右掌来势——
“嗤……”
一声轻笑声,丑鬼右掌已改拍为抓,疾抓向对方胸腕脉。
残豹左掌乃是虚虚实实,以攻阻挡对方反击,因此招未过半便疾收斜侧,而右掌如刀,疾劈对方手臂。
丑鬼陶震岳数年前便是飞虎堂堂主之徒,以往飞虎堂只是个势仅济南城周遭三百里方圆的堂口,人数也仅有四百余人而已。
然而竟在师父不明不白的遭人暗算后,被那个无情无义卑鄙无耻的小人狂鹰廖不凡接掌堂口,竟在六年余中将势力扩增十倍左右,不但人数上万,且收纳了不少的黑道高手及邪魔。
眼前的残豹便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一流高手,功力绝不比师父差上两筹,但他却只在总堂中担任护法之职而己,因此可见现今的飞虎帮己是卧虎藏龙高手如云了。
此时眼前的一名总堂护法都无能战胜,那么以后又有何能力指望寻那廖贼报仇?
丑鬼陶震岳心有此思,因此豪兴大发的有意藉此尝试自己苦练数十年的功力及武技达至何等程度,是否够格前往总堂找廖贼复仇?
眼见残豹右手掌刀疾砍而下,顿时笑喝道:“好!在下就接你一招试试!”
喝声中,立时右掌疾翻为拳迎向对方掌刀。
残豹焦天赞没有想到丑汉原只是斜拍的掌势,竟然未曾收掌聚劲便疾翻上迎自己狠疾下劈的掌刀,若非功力超出自己近倍,否则绝难接下,势必伤在掌刀之下。
可是对方论年纪尚不到三旬,纵然得明师调教,刻苦勤练,但也不可能功力高达甲子之上,任督贯通之境?除非……对方拳中有鬼,夹有暗毒?
内心疾思中,惊疑得倏然掌刀换化为斜拍,疾猛翻拍向对方左胸,而左手则疾如毒蛇出洞的骈指点向对方右肘曲池穴。
丑汉眼见对方一招两式分击而至,立时上身骤折平身,不但避开对方右掌,也便左指落空,自己右拳己猛然击向对方小腹。
就在此残豹也已身躯后仰避开拳势,而右腿又疾又狠的撩向对方下阴。
丑鬼见势,心中冷哼,左掌猛然拍向对方右脚背,右拳化指疾点对方左腿箕门穴。
残豹后仰的身躯回挺前躬,撩势未此君掌迅又疾拍对万左腰,但没想到脚背剧震对方左掌又藉反震之劲翻扬迎向自己右掌。
“拍……拍……”
“啊……”
连连两声相击拍响,以及一声惊叫,难分先后的同时响起,顿见残豹右脚震麻落地,左腿酸麻发软,右手震扬而起,立身不稳得踉跄倒退两步,便无力支撑的跌坐地面。
说来时长,但两人交手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口茶功夫!残豹竟然失招败落,陷入险境,丑鬼尚未有乘胜追击之念时,倏听左侧响起惊急大喝道:“丑鬼莫狂!接老夫几招……”
眼角斜见一道身影暴掠而至,一股劲疾尖啸掌劲也己狂涌罩至,顿知是对方同伙为解围攻至,丑鬼陶震岳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尔等便同时接在下几招吧!”
一招得胜,顿知对方深浅,也知自己功力如何、因此内心振奋,豪气大发得不避反迎,一股拳劲己疾击出,迎向疾罩身侧不到三尺的掌劲。
“轰……轰……”
劲风相触震暴狂烈劲风四溢飞散,飞砂走石、尘土弥漫中,倏听一声大喝响起:“哼!
好功力!小子再接老夫一招!”
“哈哈哈!在下怕你不成?”
大喝朗笑声中只见一灰一黑两道影骡然相交,立时又掀起了另一场激战,接而跌坐在地双腿酸麻之感己消的残豹身躯暴纵而起狂怒的扬掌疾扑激战中的黑色身影并怒喝道:“小子纳命来……”
丑汉陶震岳正连攻两招,把毒心客逼得退闪,尚不及追攻,己听背后响起残豹怒喝之声,顿时身形暴移避开身后攻势,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暴纵而起,头下脚上的左右开弓,同时掌拍毒心客及残豹两人上盘。
“哈哈哈……两位再接在下一掌吧!”
“小子莫狂……”
“丑鬼找死……”
“轰……轰……轰……”
倏听连连剧雷暴响、狂飚四溢、飞沙走石、劲疾崩射、声势骇人,黑影凌空翻旋,灰影踉跄倒退数步,但随即又暴窜向前,与下落的黑影再度相迎,续又朗笑暴喝之声连连响起的激战一团,难解难分。
掌劲相交虽声势惊人,但近身缠斗却更惊险,以快制快以招拆招,若稍有疏失立将受制于人则命在于旦夕。
两个成名数十年的黑道高手,竟然不顾名声,合斗一名不见经传的后辈,虽令白道侠义九州神剑及飞鹏爪不耻,但却震惊那面貌丑陋的年轻人,竟然功力高深得令人难以相信,独斗两个成名高手,不但毫不逊色,且似有余刃的胜券在握!
便连原本激战不休,大有一拚死活的啸天狼及波涛客,竟也惊怔愕得招式渐缓,终于息战,转望那令人心惊的战况。
十字叉路的行旅往来不断,胆大旁观的人也围立了上百人,其中也不乏武林同道,但都面现鄙视之色,议论纷纷,皆叱骂飞虎帮恃众欺人无耻至极。
直待波涛客柳一非惊见两位同伴合手围攻中,竟然尚被那丑汉所施展的怪异玄奥招式,逼攻得捉襟见肘、闪避连连、败象己萌,因此再也忍耐不住的疾掠加入战圈,以三名总堂护法之众,围攻丑汉。
如此一来,立便围观之人俱都心生不满的嘘叫连连,且怒声叱骂飞虎帮的卑鄙无耻行为。
手执兵器围立的飞虎帮帮众,耳闻四周人群的叱骂声,若是平时早已聚众叱喝兵刃相向,但此时四周人群上百,且有不少武林高手混杂其中,尤其是场内尚有敌意未消的两名白道高手及一名邪怪,因此俱都故作未闻,不敢应声相向,以免又招至众怒群起攻杀。
尚幸九州神剑及飞鹏爪眼见那丑汉招式沉稳,攻多守少,尚犹有余力,因此也想大开眼界,看看这位相貌惊人、来历不明的高手,如何击败三名高手的围攻?
于是急忙劝围观人群静默,以增长见识的心境观战,才使四周人群不再喧哗怒斥了。
西面
在西面两里外的黄土官道中,此时正有两名风尘仆仆的俊秀少年公子,安步当车行往叉道,后方数里外,也有一些车马行旅缓缓接近。
突听右侧圆脸的少年公子神色忧怨的说道:“香玉儿!你看丑哥哥真会答应跟咱俩……
好吗?”
鹅蛋脸的少年公子闻言,双颊倏红,但依然柔声安慰道:“小瑶草!凭……咱俩的家世……以及……以及薄有名声长得不算丑的容貌,相信他……应不会冷淡无情推拒才是!不过……这可是羞死人的事,咱俩怎好不知羞耻的开口说情?当初实应明告舅爷作主才是!”
“唉……虽然以丑哥哥的心性绝不会耻笑低视咱俩,可是小妹深怕他……”
“呔!小瑶草你别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了,这哪像是你的心性?还是快些赶路吧!”
“香玉儿!这些天来我心中总是担心害怕丑哥哥会不理我了,因此哪有心情想别的事?
唉……原来情这个玩意还真令人心烦紊乱!”
“小瑶草,你……唉……我还不是一样?我也不知为什么老是心慌慌的?似乎是什么事都……都无心多想,但一想到他……就……就……就心里甜丝丝的!唉!真烦人哪!”
“香玉儿,看来咱侠幼时的戏言似乎要应验了,不知以后……咦?香玉儿你看前面道中怎会围聚那么多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噫?好似有人在拼斗才引人围观的,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在小镇客栈趁夜溜走踏上道途寻找芳心中思念的人儿,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竟己沿途询问的循迹追寻至此。
当两人加快步伐接近叉路口的人群时,倏听一个熟悉的朗笑声喝道:“哈哈哈!三位再接在下三掌试试……”
“咻咻……老夫怕……怕你不成……”
“小……小子猖狂……再来百……百掌又何俱?……”
“丑鬼!老夫跟你拼了!不死不休……”
汉水玉凤尤良玉闻声顿时芳心悸颤且大喜,激动叫道:“瑶妹是他……真是他……”
灵姑金翠瑶此时也己芳心颤喜鼻儿发酸双目朦胧,一把握住尤良玉喜叫道:“找到他了……玉姐!咱们终于找到他了!”
两人芳心惊喜中再也忍不住的身形疾掠向叉路口,并喜叫道:“丑哥哥别慌!我们来帮你……”
“呔!无耻贼子敢仗人多围攻?看姑……”
就在此时倏听场内连连响起数声九天神雷般的暴然轰响,声势骇人的尖啸劲风也暴散狂涌令人心惊。
突然一阵振奋狂喜的哗然叫好声冲霄而起。
“好哇……胜了……胜了……”
“好功力!好妙招!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激战!”
“他胜了!果然不负众望的击败了三个邪魔!太好了!这下可要令江湖武林震惊了!”
“好身手!好功力!大家看他称不称得是一位伏虎雄狮?”
“好……”
“不!不!称为黑狻猊才响亮……”
“呔!凭他一手可发出如雷轰响的掌劲,以及高绝的身手击败三名飞虎帮高手,不如称为怒蛟神雷才响亮!”
众人兴奋叫好中各为丑汉冠上响亮的名号,但却听朗笑声再度响起:“哈哈哈!……诸位前辈莫夸赞在下了!其实在下早有名号丑鬼,因此尚请诸位前辈莫再冠上什么美称才是!”
此时灵姑及汉水玉凤已排众而入,欣喜的掠向丑鬼欢愉叫道:“丑哥哥……丑哥哥。”
“丑兄!小弟及瑶……瑶弟来了……”
丑鬼闻声顿时双眉一皱,只得颔首笑道:“咦?你们怎么也行至此地?金老伯呢?”
但尚不待满面欣喜之色的两人开口,随即朝内腑震伤但无性命之危的毒心客、波涛客、残豹三人沉声喝道:“三位当知朗朗江湖武林,并非可任由贵帮恃威独大,欺压同道,否则总有一天必将招致武林同道众怒为敌,到时贵帮势力沦入帮毁人亡的险境了!至于在下……#--iCMS.PageBreak--#以后或许将往贵帮总堂一行,到时或可再向三位讨教一番了!”
波涛客柳一非此时的心情真是悲叹黯然,仿佛突然老了二十岁一般,再己无先前那种神色倨傲、气盛凌人的神态,耳闻丑汉之言,不由茫然的说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数十年的名声就在今日沦丧无存甚而招致骂名,总堂?……今日之后江湖武林再已无我波涛客立足之地,老夫也将隐姓埋名,息归山林,再不踏足江湖一步!告辞了!”
四周之人耳闻波涛客之言,顿时感染到他那种沧桑孤寂、茫然无助的悲凄沉重心情,望着他佝偻萎靡的步伐,沉重的背影逐渐远去,竟无人愿再鄙视、辱骂他。
毒心客及残豹神色羞惭的互望一眼后,连场面话也不说一句,便垂头丧气的率着手下迅疾离去,但从此之后竟也与波涛客一般,江湖武林中再也不会听见或看到他们在江湖武林走动了。
丑鬼眼见飞虎帮之人先后离去,而四周行旅也己三五成伴,笑语不断的散离,只余十余名武林人尚停留低语交谈,于是便转望身侧的灵姑及汉水王凤,皱眉说道:“尤公子、金姑娘!你俩怎么……”
但话未说完,灵姑金翠瑶己伸手紧搂他手臂急声说道:“丑哥哥!那天你不告而别害人家急死了,所以……所以才特来追寻你嘛!”
汉水玉凤尤良玉虽身为公子打扮,但此时竟展露出女子的娇羞忸怩之态细声说道:“丑兄……小弟……小弟与瑶妹皆是女……瑶妹她……”
不知所云的未曾说出什么,灵姑金翠瑶闻言心急,正欲开口说明尤良玉乃是女扮男装的表姐时,突见有三名头戴宽缘大帽面蒙轻纱,身穿一赤一绿一黄侠女劲装身材玲珑突现的背刀女子,手牵着座骑行至三人面前,并听那赤衣蒙面女子语含惊喜的笑说道:“咯咯咯!好哇!你……但不知此地发生何事?是否有贱妾姐妹相助之处?”
丑鬼闻言顿觉熟,惊愕的仔细望向赤衣女子后,双目中喜色一闪而逝,但却沉声说道:
“啊……你们……谢谢三位姑娘的好意了!一些小事不足挂齿,倒是三位姑娘不适行道江湖,难道不怕人家担忧吗?因此三位还是快尽早回家吧!”
赤衣姑娘闻言立时行至丑鬼面前不到两尺,欢悦无比的娇笑道:“呔!这位大哥!贱妾夫君离家一去半载却无一纸消息,因此贱妾忧心之下才离家寻访夫君,如今巧遇这位大哥……嗤嗤……但不知可否择处一谈?”
丑鬼闻言正欲接口回应,但没想到站立一侧的灵姑金翠瑶,眼见赤衣女子竟行至丑哥哥面前甚近,且言语暖昧嗤笑连连,顿时芳心酸意涌生,急忙横挤入两人之间,面含敌意的叱声说道:“喂!丑哥哥不须别人助拳也无意与你交谈,你……你们快走吧!”
汉水玉凤尤良玉虽不似瑶妹如此反应激烈,但也对那言语姿态极为妩媚胆大的赤衣女子心生不满,因此也靠向丑鬼身侧沉声说道:“这位姐姐!丑哥哥并非孤独一人,因此不劳这位姐姐费心了,三位既然是离家寻找夫君那就快请便吧!”
赤衣蒙面女子闻言顿时娇笑道:“唷……两位小兄弟!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竟先后抢着为他答话呀?莫非……咦?……你们……好哇!原来两位竟是女扮男装的姑娘?怪不得……”
原本芳心不悦退开两步的赤衣女子,正欲开口调侃两人,但突然发现两人双耳竟穿有耳洞,心奇细望后,这才发觉两人俱是眉目之间浮现出女儿家的画眉痕迹,以及言语清脆细软,才恍然大悟的察知两人竟是女扮男装的年轻姑娘。
知晓两人的身份后,不由醋意横生,狠狠的盯望丑鬼,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好哇!
怪不得久行在外,竟连一丝消息皆无,原来是生性荒唐、处处留情,竟有两位年轻貌美的留伴,左右拱陪,哼!无情郎!负心汉!娟妹、莺妹咱们走!回寨去吧!”
丑鬼闻言,顿时慌急的急步上前并叫道:“珠妹……诸位姑娘且留步!在下尚有话说。”
然而心存敌意的金翠瑶却挡在他身前拦阻,而尤良玉则拉扯住了的衣袖说道:“丑哥哥你理她作啥?何必跟那不明来历,举止轻浮的人多说废话?”
赤衣女子闻言顿时骤然止步转身,一双裸露的双目睁瞪老大,似欲说话,但却逐渐泛红,且有泪光浮现的恨恨跺足,吭也末吭一声的续又转身上马,狠狠的在马股上连拍!
霎时马嘶惊鸣,人立而起,前足凌空连连,趵动后四足狂翻迅疾奔驰而去。
另两名未曾吭声翠绿、鹅黄蒙面女子,此时狠狠的盯望金、尤二女一眼后,便听绿衣女子朝丑鬼急声说道:“教头!你好无情!令主她……”
但另一位鹅黄女子却已上马叱道:“娟姐快走吧!令主她悲愤疾驰而去,咱们快去护着她!”
灵姑金翠瑶眼见三女上马一一疾驰而去,顿时芳心大喜的转身笑望丑哥哥,并开怀的笑说道:“丑哥哥!她们都走了耶!小妹有话要……”
“住口!你别再来烦我了!快早些回去陪着爷爷,少在江湖中惹事了!”
恨怒且无情的喝声怒语,顿令灵姑金翠瑶芳心惊颤得如遭雷击,娇躯颤抖、面色发白、睁大一双大眼怔望着丑哥哥,好似望着一个从未曾见过的陌生人一般。
另一侧的汉水玉凤尤良玉也是被那一声怒喝,惊得花容色变,颤畏的急声说道:“丑哥哥!你怎可如此叱喝瑶妹?她……”
丑鬼闻言,双目怒张,恍如九幽厉鬼般的狰狞神色,盯望着尤良玉。
半晌才沉声说道:“尤公子!你身为金姑娘的青梅竹马,自应好好照顾她,且带她回至令舅爷身边,莫要再任性,浪迹江湖,令人担忧,在下话尽及此,且有要事待办,恕我辞了!”
汉水玉凤尤良玉闻言,顿时急声说道:“丑哥哥,你且稍待……喂……糟了……”
话声方起飞竟见黑影骤然化为一片虚幻黑影,再细望时,己是人影杳然,凭空消逝,慌急急张望后才见那三名女子逝去之方,正有二道黑线凌空疾曳而去。
“啊……好快的身法……天哪……他……他的功力少说也有甲子之上了!方才……”
“噫……张大侠!他的功力……莫非方才他以一敌三尚末施出全力不成?”
“啊?洪老儿!你说得没错!凭那小兄弟蹑空凌云的高绝身法,若非身具天地双桥贯通,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绝难施展!方才柳老怪他们三个能全身而退,应是那位小兄弟手下留情了!我老区行道江湖数十年,也曾过不少正邪两道的高手,但与这位丑鬼相比……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这些自视为武林中名声响亮的高手,看来真有如儿戏一般,怎堪一提?”
飞鹏爪、九州神剑及啸天狼这三位白道侠义及邪道高手,此时皆是内心震惊的望着丑鬼逝去的方向,惊怔遥望。
而灵姑及汉水玉凤则是芳心悲凄得哀怨欲绝,实不知心上人为何会如此无情离去?两相悲视中。
不由自主的相拥悲泣,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方能再见到心上人的形影?第 九 章 正义初响
青天霹雳震山河,正义英豪威名扬。
邪魔畏慑宵小颤,阴霾乍开曙光现。
一则有如晴天霹雳的传言倏然震惊了大河两岸的江湖式林,在茶楼酒肆的喧染广传以及口耳相传中,便连各地百姓皆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据传近月中有一股新兴组织正义使者,竟大言不惭的照告式林,要一一铲除飞虎帮各地分堂后再逼攻在济南府城郊的飞虎帮总堂。
只因正义使者正是两个月前连连挑毁飞虎帮位于东平、明照及阳城三处分堂的四色衣衫蒙面人。
因此不但使江湖武林轰动,也使飞虎帮的二十余处分堂如临大敌,日夜严加戒备草木皆兵闹得以鸡飞狗跳疯惫不堪,报急快报也如雪片般的传往总堂,要求调派高手常驻戒护。
但在谣传频频中却无人能说出正义使者是些什么样的人?出自何处?有些什么神秘莫测的首脑?
正当人云亦云猜测不断中,竟有一则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消息?才使江湖武林有了不知是否确实但却较完整的认知。
据说正义使者共有四队之上,每队少说也有十五名。
身穿靛青、墨黑使大刀的使者皆是男子,而身穿翠绿、鹅黄配狭锋柳叶刀的皆是女子,并且以天、地、宇、宙为队名。
正义使者的首脑除了一位曾经现身过,身穿一色银白蒙面衫裤的银甲令主外,可能尚有另一名令主,而且还是一对夫妇。
就在江湖的谣传中,飞骑四出明查暗访的飞虎帮高手,也己查出在两年之前曾有人在泰安城内搜购了两百匹色分靛青、翠绿、墨黑、云白、鹅黄、淡粉、天蓝、紫红八色丝锦,因此说不定正义使者约有八队左右甚或更多。
再以一匹锦布裁制二十五件蒙面衣估算,那么正义使者少说也有三四百多人,多则将近五百名左右了。
如此消息一经透露广传后,才使江湖武林有了些许正确消息,但依然未能知晓正义使者的出处及有何高手?
那银甲令主是什么样的巾帼高手?
冀鲁之地的武林人,原本便身魁高壮,也喜习刀枪棍棒,且十之八、九男便大刀、雁翎刀、厚背砍刀以及其他大刀,而女子多半善使鸳鸯刀、柳叶刀、薄刃雁翎刀等等……
至于其他阔剑、窄剑或外门兵器,虽也有人习练但却在少数。(抗战期间令日本军队闻之色变的冀鲁大刀队列一例)
正因为正义使者使用的兵器,立使冀鲁之地身配大刀、柳叶刀的男女,竟不时遭致巡行各处关卡的飞虎帮之人拦阻盘查!
如此一来飞虎帮更与各方武林起了龃龉冲突,也连带与配刀武林人的亲友及师门交恶,到处皆可耳闻愤恨暗骂之声。
可是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飞虎帮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哪一个小门小帮敢轻捋虎须,招惹灭门之祸?皆是心存怨恨,伺机报仇罢了!
一日晌午时分。
位于微山湖及临城之间的烟波山庄。
庄内人影奔行迅疾,一个个灰衣大汉俱是神情紧张的聚合为队,听从头目及五旬之上的护法调度前往警戒之处。
在庄外四周数里之外皆有数匹快骑迅疾奔驰辽望,且不时朝庄内高楼警哨传递讯息并传入一幢雄伟大楼内。
在庄院四角各有一座十佘丈高的高楼警哨,此时倏听西面的哨楼上响起惊急的大叫声:
“来了!来了……巡哨传至讯息,有二十余快骑疾驰而至!”
但尚未说完续又听北面哨楼也慌急大叫道:“他们果然来了!快传报分堂主及总堂护法。”
两处哨楼的慌急传报,顿使庄内之人更为紧张,不约而同的急忙执出兵器静候命令。
而此时庄内广场前一座雄伟华丽高楼内,也已步出三名老者,居中一名六旬虬髯老者,朝左右两名神色阴森的老者颔首说道:“两位老弟!那些鼠辈果然不出所料前来本分堂了,在其他分堂人马未曾赶至时尽量拖住他们,然后一举歼灭!”
“嘿嘿嘿……常分堂主,一些宵小鼠辈何足挂虑?有咱们三人以及贵分堂五名护法还怕他们逃得掉吗?尤其是贵分堂的帮徒大多是骁勇善战的响马出身,并非一般寻常帮徒,因此你大可放心才是!”
“可是……”
另一名老者此时也接口笑道:“常兄!小弟与洪兄由总堂前来此地己有月余,也想早些办完事返回堂向堂主及帮主覆命,岂会轻易纵放一人留下祸害?若常兄放必不下,那么便由常兄下令,小弟与洪兄听命便是了!”
常分堂主闻言顿时神色惶恐且尴尬的急忙陪笑说道:“岂敢?岂敢?梁兄及洪兄切莫误会!小弟只是为防万一才有此意,既然两位……”
就在此时突听西、北两哨楼上皆传至警哨:“来了……有快骑接近了!”
“看见了……一是皂色及……黄色的身影……”
常分堂主以及总堂来的梁、洪两名护法闻言立时止住话语快步行往庄门前观望,只见庄前黄土道中黄尘滚滚,数十名衣分青绿的快骑驰而至,离庄门尚有里余便往南斜奔,成为每隔两丈余便停顿一骑的围向庄院。
此方眼见明朗,在后庄之方也有数十骑墨色及鹅黄衣色的蒙面人同样的围至,将整个庄院皆围在圈内。
常分常主眼见之下尚未及开口喝间,竟然耳闻身后高楼之顶传出女子娇喝声:“咯咯咯!原来这些贼子早己有备了!”
常分堂主及梁、洪两名总堂护法闻声俱是心中一惊,急转身躯仰望。
只见高楼屋脊之端有围银色光芒将烈日得耀目雄睁,竟不知那银色身影是何时掠上屋脊之上而未曾遭警哨发觉?
惊怔中续又听那女子之声有如九天凤鸣般的响传整个庄院:“飞虎帮临城分堂之人听着!姑奶奶是正义使者之首的银甲令主!今日率使者前来欲挑此分堂,若想活命者即刻弃械聚合蹲地便无性命之危!否则正义使者一经攻庄便狠攻残杀,到时就莫怪使者必狠手辣刀刀诛绝了!”
临城分堂常分堂主闻言立即怒喝道:“呔!本帮与你正义使者有何仇恨?竟然三番两次的分袭本帮各地分堂?是人物便下来详说清楚!”
银甲令主闻言续又咯咯笑说道:“常老邪少说废话!只凭贵帮时时欺凌北国鲁境内的弱小门帮及各方武林同道,除了令各方武林愤恨外当然也激使本门难再视若无睹,再者本令主也与贵帮帮主廖贼有伤夫之仇,因此更免不了本门与贵帮的兵戈相向!”
银甲令主话说及此突然疾转的大喝道:“众使者听了!庄内早已有备,因此无须耽搁,立即攻庄!手下不必留情!杀!”
常分堂主闻声顿时急声喝道:“呔!且住!老夫尚有话说……”
然而本欲拖延一段时辰之意已难达到,只见那些蒙面男女皆己各执兵器于手,飞身下马掠向庄墙。
“啊?他们攻庄了!”
“大家快现身顶上!莫让他们攻入庄内……”“杀……杀了这些蒙面人……”
“二队帮众随我杀……”
“老田!这里交给我,你带队拦杀入庄之人。”
“王八羔子!都挺上不能退下一人!否则帮规严惩!”
此时衣分四色的正义使者俱先后纵上支离破碎墙下落,霎时与庄内早已列阵以待的飞虎帮帮众接战。
暴喝怒叱惊叫惨嚎之声立时在四周连连响起,开始了一场凶狠残厉的狂斗。
天地宇宙四队队长早有预谋的一掠入庄内狠杀开出一条血路后,立时寻盯上对方司号喝令的高手扑攻,一则避免所属损伤,二则也可令对方无暇指挥帮众。
如此一来十二名正副队长立将五名分堂护法以及七名头目分别拦杀,众使者则五人一组的疾猛攻杀帮众。
十二名正副队长功达一流身手,招式玄奥,攻势凌厉,一上场便将临城分堂的护法、头目全然接下,原本以为所余帮徒可轻而易举的逐一灭杀,但是却没有想到烟波山庄中的帮众十之八、九皆是鲁南境内的杀人不眨眼的响马出身,个个悍不畏死,能拚能杀。
正义使者虽皆功达一二流之间,也是山寨强人出身强悍无比,但是为数不到五十却要面对三百余人的围攻,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只见一名翠衣使者一刀削断对手右足,却被身后一柄长枪刺中后腰,反身扯枪抡刀砍中对方面部时,右侧又有一柄大刀削去右腿一片血肉。
三名宙队使者才歼除七名帮徒,却又遭九名壮汉狂呼呐碱的猛冲围杀,一柄柳叶刀尚未及由一名大汉的胸口抽出。
倏然左肩巨痛,血水喷沥,反手一刀,削掉对方头颅时,小腹又是一阵剧痛,冷汗直冒,双目发花的惊呼声中,对方已被身侧同伴惊狂劈死。
一名独身的墨衣使者,以一力敌六名灰衣大汉,刀招凌厉的劈倒三名对手后,背后遭一柄大刀狠狠砍入,狂怒得反身横扫,将那大汉拦腰砍成两截,并又追杀另一人时。
倏然左腿剧痛,身躯侧倒在地,尚未及纵起时,两柄大刀己狂猛的凌空劈至,一声悲惨哀嚎声,立即响起……
黑衣使者身遭狠砍狠杀时,另一方迅又冲至两悲愤的翠衣使者。
鲜血染红的柳叶刀疾闪中,两名灰衣大汉也悲嚎惨鸣的倒地毙命。
银甲令主在楼脊上惊见数名使者伤亡倒地,顿时难以置信且悲极的大喝道:“众使者千万勿躁进落单而遭对方挟众围攻!”
喝声未止己心焦的由楼脊上飞身而下,双掌疾猛的拍出两团掌劲罩向楼下静立观战的常分及两名总堂护法,并怒喝道:“老鬼接姑奶奶几掌!”
凌厉疾猛的掌劲含着隐隐闷雷声罩向常分堂主及梁、洪两名护法,迅听常分堂主仰首暴喝道:“狂妄贱婢!死到临头尚敢嚣张?你也接本分堂主掌力试试?”
喝声中,也己站稳行功,疾推出两股雄厚狂猛的掌劲上迎,霎时与由上而下的掌劲剧烈相交,顿听有如九天暴雷般的暴声响起,劲风狂飚四溢好不惊人!
银甲令主被骤然反震之力震得凌空倒翻数匝,但随即又凌空下扑并朝被剧震之劲震得踉跄倒退丈余的常分堂主道:“好功力!再接本令主一掌试试!”
常分堂主退势方止,耳闻娇喝之声,并见对方续又凌空扑至,顿时心中怒火暴涌的大喝道:“贱婢!莫说一掌!便是百掌又如何?接掌!”
暴喝声中迅又提聚掌劲往前冲迎两步,双掌抬胸再度推出一股掌力迎向对方夹有闷雷声的怪异掌劲。
狂雷暴响再度响起,银甲令主凌空倒翻迅疾落地,脚尖一点地面迅又冲向退有近丈的常分堂主,右掌骤然又狠疾劈出一掌并喝道:“老鬼再接姑奶奶神掌!”
“哼!雕虫小技尚敢大言不惭?你也吃我一掌!”
常分堂主退势一止迅又前迎,神色狰狞的提聚十成功力,猛然劈出一股雄猛凌烈的掌劲,欲将毫无出奇功力的银甲令主击伤擒下,便可在帮中建有大功。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十成功力掌劲与对方掌劲相触。
倏觉对方所发出的闷雷掌劲方被自己掌劲击散,但竟又有一股强劲接踵而至,迎向自己威热己衰的掌劲。
连连两声如雷暴响后,掌劲震散四溢!常分堂主续又发觉又有一股劲气毫无阻拦的涌至胸腹不到三尺之距,顿肘惊异骇然惊呼一声:“啊?什么怪功?”
提气反击已然不及,因此身形暴移斜窜,倏觉左侧胸脊被劲烈掌力边缘击中,顿时痛得闷哼一声再窜数尺。
“叱!老鬼哪里逃?再接姑奶奶神掌!”
“哼!丫头猖狂!老夫接你一掌!”
银甲令主一掌得功正娇叱追击常分堂主时,突听左侧喝声响起并见一道灰影疾掠而至拦挡自己的追击,顿时芳心大怒的急顿身形侧转身躯怒叱道:“叱!你这老邪找死!那就接姑奶奶神掌之威吧!”
提聚十成功力的裂岳神拳,右掌疾推迎向疾掠而至的梁护法,就在此时暴窜数丈外的常分堂主,自觉颜面大失威名受损。
因此顾不得左半边身躯尚阵痛酸麻,竟又提聚全身功力狂怒的冲向侧身相向的银甲令主,咬牙切齿地怒喝道:“贱婢你再接本分堂主一掌!”
银甲令主刚出掌击向梁护法竟又听掌下败将反扑攻至,顿时芳心急怒的身躯斜窜,银光闪烁中一支银棒己执在手中,并怒声叱道:“哼!姑奶奶就以手中神枪独战尔等分个胜负!”
出手解围的梁护法果然阻止了银甲令主乘胜追击,但随即遭一股掌劲迎向自己的掌风,就在身躯震停中尚未曾再度发掌,倏见一轮银光疾如迅电般的迎面刺至。
“噫?动家伙了?哼!老夫怕你不成?”
但见银光疾如一道银电,凌空飞闪中己化为一轮银光疾罩向梁护法及常分堂主。
此方更为激烈的战况初起,而庄内的战况也已达至凄惨至极的境地,处处皆是断肢残臂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正义使者的四队正副队长此时己有数名为毙对方头目后,开始支援己有伤亡的所属,对抗悍不畏死狂狠围攻的灰衣大汉。
散布各处的战况依然凌厉延续欲罢不能,而在此时却听庄外蹄声急骤接近,并有尖啸只见喊之声传入激斗双方的耳内:“快……快……巳开始交手了……”
“常分堂主!老夫来了……”
“杀,大家快下马围住那些见不得人的杂碎。”
“他奶奶的好惨哪……大家快进庄!”
骤然呼啸奔涌至上百名灰衣人,怒喝暴叱的迅疾分散冲往各处激斗之处。
立使临城分堂伤亡惨重所余不及一半的帮徒狂喜兴奋得精神大振,狂呼呐喊反攻与支援而至的帮众前后夹击正义使者。
正义使者的功力武技虽皆高于飞虎帮分堂护法及帮徒,但蚁多咬死象,伤人一万自损三千,悍不畏死的帮徒狠拚恶斗下也己使正义使者命丧七人伤者也有十余人。尚幸数名正副队长力毙对方护法、头目转战支援后。
终于稳住战况减少伤亡,眼看即将凌驾上风,但没想到对方援兵赶至呼啸冲杀,立使众使者倍感压力,只得迅疾汇合抗拒。
支援而至的人马乃徐州分堂所属,由分堂主震天掌乔天峰及一名总堂移驻的护法,以及两名分堂护法率领支援。
此时两名分堂护法率着所属支援围攻正义使者,而震天掌乔天峰及总堂护法皆已望见常分堂主及梁护法正双战一名蒙面银衣人,洪护法则在一旁观战,因此掠身前往观看。
“哈哈哈!乔分堂主、张护法你们来得正好!这银衣人便是那银甲令主,只要擒杀她后便可除掉本帮的祸患了!”
洪护法笑迎两人兴奋说着,但目光依然未离激战中的三人身形招式,乔分堂主及张护法闻言也甚为兴奋的大喜笑道:“好哇!今日果然不动声色的困住这些见不得人的小辈了!看来她武功虽不弱,但也算不得什么绝顶高手嘛!老常和梁护法最好能生擒她逼问出她们巢穴何在?”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第 十 章 飞虎扬威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常分堂主及梁护法此时看似稳操胜算,但内心中却震惊无比的早将绝学连番施出,方能勉强招架住对方变化万端的棒招。
因为初时确有技压对方胜算在握的情况,但没想到招过近百之后对方的招式竟然愈来愈沉稳迅疾也愈形变化多端逐渐凌厉,使得两人反有招式受制难以施展的窘境。
梁护法耳闻同为总堂护法张护法之言,以为他有讥讽之意,因此内心生怒的边斗边冷笑道:“张兄!小弟也不想争什么功劳,反而兴致索然无心双战,如张兄及乔老哥有兴何不接手擒下这丫头?”
“咦……梁兄你……”
就在此时倏见银甲令主的各银棒锵然乍响,竟难以置信的双然伸长变为一柄尖梭七尺银枪,疾猛凌厉的抖出一片枪雨逼退两人后,竟暴退两丈娇声大喝道:“众使者突围出庄!”
乔分堂主及张护法、洪护法闻声已知对方心生逃意,因此岂能容她轻易逃离?顿时迅疾掠身与常分堂主及梁护法将银甲令主围困住。
震天掌乔天峰大掌一扬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想走?贱婢少做梦了!为了你们,本帮各地分堂暗椿齐出,好不容易才在腾城北郊探得一些形迹可疑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南行,本帮并未打草惊蛇贸然围困,只待尔等逐渐聚合后,才确定尔等便是挑毁本帮数处分堂的正义使者,暗椿尾随南行,查知尔等意图侵犯,临城分堂,后才回报各分堂,因此才设下陷阱围困尔等,如今尔等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若弃械束手就擒,尚有活命之机,否则必将凌迟分尸,绝不轻饶!”
张护法也己阴森森的冷笑道:“嘿嘿嘿!银甲令主,听你语音似年仅双旬左右,老夫也深佩你功力武技皆高人一等,但现在你绝难在老夫等人面前讨得便宜,因此识相的束手就擒,方可免去皮肉之伤!”
银甲令主手执银枪默立,但只是环望各处使者的战况,未曾理会对方之言。
只见飞虎帮帮徒将近两百人,分成两处团团围住正义使者厮杀,看来要众使者突围己是甚难,恐怕今日一战正义使者必将伤亡惨重甚或……
正当银甲令主忧心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竟又听庄外蹄声急骤接近,并听喝声连连中,有三名灰衣人由四面庄墙上飞掠而入。
“呔!昭阳分堂支援来迟常老哥……噫?”
“啊?是昭阳分堂萧分堂主也赶来了!太好了!”
“好哇!昭阳水寨的人也来了……”
“咦?哈哈!徐州分堂乔老弟竟已先咱们赶至了呢?”
“呵呵呵!乔分堂主、梁老哥、洪老弟、张老弟你们都在……这下可要将那些不长眼的小辈一网打尽了!呵呵呵!”
在三名灰衣老者及乔分堂主等人的惊喜大笑声中,己见庄外蜂涌冲入近百名大汉以及三名分堂护法,如此一来飞虎帮己有三处分堂人手汇合,计有常、乔、萧三名分堂主,梁、洪、张、彭四名总堂护法,以及七名分堂护法与两百七十余名帮徒。
因为昭阳分堂的人马支援而至,飞虎帮帮众皆振奋得喜形于色激战渐息,只围围困住四十余名全身汗水淋漓的蒙面正义使者耀武扬威叱喝弃械投降。
而昭阳分堂萧分堂主也与彭护法围至银甲令主面前,并听萧分堂主已狞笑道:“嘿嘿嘿!想必这位便是神秘莫测的正义使者之首银甲令主了!嘿嘿嘿嘿!……凭你等区区数十人便想在本帮之前讨便宜?诸位老哥!咱们不必与他们废话!还是尽早将他们歼灭于此,振我帮威才是!”
另一方的乔分堂主闻言也立即哈哈大笑道:“对!萧兄之言正合我意!况且帮主也早有明令务必斩绝他们重振帮威!但不知四位护法老哥及常分堂主意下如何?”
常分堂主闻言后立时抢在四名总堂护法之前急声说道:“诸位老哥!依小弟之意,最好是先将他们擒下,然后逼问出他们巢穴何在?尚有多少人?另外一名为首者金甲令主是何等人?隐身何处?莫要贪眼前之功而使本帮留下隐患才是!”
总堂洪护法闻言,也甚为同意的立时应合道:“嗯!常老哥顾虑得甚是!因此逼使他们弃械受擒才是正理!”
其他五人闻言皆一一颔首认同的已心存擒人之意,而银甲令主此时则是思绪紊乱,悔不当初未曾听从夫诫言,在山寨中勤修武功,竟大胆的率四队使者出寨扬威,并在连连数次未伤分毫的大胜后,气昂趾高不可一世!
如今果如夫君之言,对方人多势众,好手如云,便只此临城分堂的所属便非同以往三处分堂可轻易攻陷,并也使四队使者伤亡几近二十名,如今另两处分堂人马赶至支援立便众使者陷入尽歼的危境,这都是自己之过。
然而事已至此,再悔恨也为时己晚,只有如何减少伤亡,突围出庄才是正理!否则必然伤亡惨重,沦为阶下囚,甚或危及山寨老幼的安危。
银甲令主思忖及此再也不能耗费时辰,容飞虎帮重新布妥阵势围困住众使者,因此立时娇喝道:“正副队长率队突围,本令主断后!冲……”
其实早在方才有突围之令时,四队正副队长已有突围之准备,由天、宇两队队长为首四副队长分列两翼,地、宙两队正副队长则守两翼之尾,居中则是四队使者中毫发无伤者护着伤患。
队形暗中布妥耳闻令主之令,顿见天、宇两分阶段队长手中两柄大刀疾如九惊电闪烁冲入紧临庄墙的灰衣人汉群中,四名副队长则紧随在后朝两侧猛攻但并不离队长两丈之地。
四队使者早已有备的紧守两翼护着中心的同伴逼近庄墙,后方的地、宙正副队长则紧守并支援中间使者。
“啊?他们要逃!快顶住,快……”
“杀……砍了他们……”
“快顶住他们莫容他们出庄……”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十余名分堂护法、头领惊喝连连的急率帮众拦阻,然而除了天、宇两队队长的凌厉攻势外,两翼俱是只守不攻,加上飞虎帮虽人多势众,但战圈并不大,使得大半之人只能在后方呐喊助威无法挤前围攻。
临近庄墙的一名分堂护法及两名头目率着四十余名帮徒拦挡,但初遭功力高深的两名队长施全力凌厉狠攻下,一名头目及七名帮徒己命丧刀下,余者也被攻逼得连连退怯。
天、宇两队队长心知对方人多势众不利己方,只有速战速决方能抢攻出一条生路,因此施尽全身功力只攻不守的狂狠前扑,果然未待狂呼呐喊的飞虎帮所属狂急围至,己将只剩二十余的对手逼至庄墙赶往两侧,终于打通了一条出路。
居后的四名副队长率先纵上庄墙,眼见墙外无一敌人顿时大喜得连忙招手后才跃出庄外,而四队使者也先后扶携伤者跃出庄外。
且说银甲令主倏喝突围后,自己也身形暴纵而起,凌空疾旋手中七尺银枪化出一片银亮枪影罩向背对众使者之方的乔分堂主、萧分堂主及总堂洪护法三人。
“哼!贱婢哪里走?”
“哈哈哈……丫头留步吧!”
“嘿嘿!大胆!吃老夫一掌……”
其实银甲令主原本便是假藉飞逃意图引诱七名高手围困自己,便七人目标放在自己身上无心前去拦阻众使者突围。
因此眼见三人飞身出招拦挡后,故作惊急的凌空倒翻迅往另一方掠去,果然又见张、彭两名护法得意大笑的飞身拦挡,侧方的常分堂主也抢先出招拦阻并喝道:“哈哈哈……丫头别想逃了!留下你这正主儿可比那些使者有用多了!束手就擒吧!”
“哼!贱婢接招!留下命来!”
“常兄莫躁进!咱们守住此方莫遭她趁隙脱逃!”
银甲令主身形受阻立时手中银枪疾抖出三朵枪花迎向三人,且惊怒的叱道:“闪开!莫挡姑奶奶之路!”
南侧的梁护法此时也急喝道:“大家紧困住她莫容她逃窜!擒下她之后还怕其他之人能逃往何处?注意了!”
银甲令主闻言顿时气极喝道:“叱!你们竟敢不顾名声,以七个前辈高手围困姑奶奶一人?难道不怕传出江湖武林令人耻笑吗?”
三名分堂主及四名总堂护法闻方虽也有些羞愧之色,但乔分堂主却哈哈笑道:“哈哈哈!老夫七人虽围困住你,但也只是要你束手就擒而已,并未曾同时出手施招又怎算是围攻?丫头你就莫打如意算盘欲趁隙脱逃了!”
此方银甲令主遭七名高手围困难逃之时,另一方喊杀连天的激战却另有了变化!
当天、宇两队长手中大刀狂狠凌厉的守住通路,容众使者一一跃出庄墙,殿后的地、宙四名副队长也跃出庄外,突听天队队长朝地、宇、宙三队队长喝道:“你们快护着手下迅疾离去,隐秘行踪回巢,我去支援令主!”
然而三名队长闻言,竟异口声的答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大柱哥!小弟陪你!”
“柱哥!小妹也陪你助令主一臂之力!手下们就由贵子、秀姑他们率领回巢便可!”
他们四人尚未曾决定去留,而跃出庄墙外的众使者竟然尚停留未离,欲等候队长及令主出庄后才走。
可是就在短短的瞬间,由庄墙及庄门狂呼呐喊奔跃出的飞虎帮分堂护法、头目及帮众,己有近两百名再度将众使者团团围住攻杀。
一方列阵紧守一方狂攻狠杀,双方俱是怒火高涨,双目发赤的激狂凄惨拚杀,无一肯退。
一具具残缺尸身倒地,后万迅疾补上一人,使得二十丈方圆的地面,尸身叠起,血流成河,但逐渐移往一片树林之方。
战况惨不忍睹,人数逐渐减少,短短的两刻激战中,飞虎帮续又伤亡七十佘人,但正义使者也仅存三十六名了!
若战况持续不止,恐怕双方俱将全军覆没了!
在庄内的四名队长虽力敌八十余名敌人,但因功力较高,且背墙攻杀,因此游刃有余的占于胜算,可是耳闻庄墙外的杀声震天,心知四队使者竟未曾离去,依然遭敌围攻中。
天队队长内心惊怒中,不由怒声喝道:“要你们走却不听!害得好不容易才脱出庄的兄弟姐妹又陷入重围中,你们还不快出去督阵助战?难道要害众兄弟姐妹皆命丧此地不成?快走!”
宇队队长此时也暴喝道:“娟姐、莺妹你俩快出庄!令主那儿我与大柱哥拚了一死,也会助令主突围离去!”
众多兄弟姐妹的生死岂能不顾?地、宙两队队长此时实在矛盾至极,望了望远方银枪飞旋如轮,力战七名老贼的银甲令主身影后,终于悲愤的猛一跺足双双暴纵上墙,迅疾凌空扑向围攻众使者的飞虎帮人群。
但是屋漏偏逢雨!
庄内、庄外俱是战况激烈凄惨,狠命拚杀时,倏听北方黄土道中竟又有数十匹快骑狂奔而至,并听有大喝声传至!
“常分堂主!本座赶来支援了!快稳住围攻……”
在庄外尚余百名左右的飞虎帮所属,虽不知来者是什么?但己确定是别处分堂的同伙,顿时狂喜,各精神大振欢呼连连。
“好哇!又有援兵来了……”
“这下可好了!这些杀千刀的再也别想逃了!”
“杀……拚死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这方兴高采烈得振奋不已,而另一方的正义使者则是内心震惊,但依然悲壮的奋不顾身狠命攻杀毫不退缩,只想在命丧之前多杀一个敌人,便多捞个陪命的。
由内狠杀狂攻进入汇合的地队队长,眼见对方续又有援兵赶至,而己方所佘三十佘名中尚有十余人身受轻重伤,若想全然脱走已是不可能了,而且岂能弃伤者不顾突围逃离?因此己悲愤的大喝道:“杀!杀!……咱们跟他们拚了……”
“对!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大家拚了!”
“姐妹们!咱们来生还是好姐妹!小妹先走一步了!……杀……冲哪……”
“珠妹!小妹陪你!冲呀……杀死这些贼子!”
无惧无畏的悲壮声势,顿便疲累无比手脚酸软的三十余名使者为之一振,果然精神大振得攻势疾狠凌厉,眨眼间己冲杀二十余敌人,续往敌方人群中冲入狂其劈削。
增援而至的七十余匹快骑迅疾驰至,但尚未及下马加入战圈时,倏然只听一阵狂急悲愤辽亮震耳的九天龙吟之声由北遥传而至,顿令庄内激战中的双方所属皆心惊张望,不知这吟啸的内功高手是何方神圣?
东方空际一道金光流星电曳而至,竟然凌空飞曳数十丈方才下落,但迅又窜升飞曳,眨眼间己接近山庄不足三里之地。
“啊?是大令主!好哇!兄弟姐妹振作些!是大令主来了!”
“天哪!竟是大令主赶来了!兄弟姐妹快稳住阵脚莫散离!以刀阵再攻庄!”
“是!大家快列阵……”
“杀回去!……为战死的兄弟姐妹报仇……”
众飞虎帮帮徒眼见那道金光闪闪的身影凌空电射而至,竟然眨眼间已飞掠数里之遥,可见是个少见的绝顶高手。
飞骑支援而至的乃是济宁分堂人马,分堂主黄宏天惊见来人功力高绝,耳闻那些蒙面人的狂喜笑叫声后己知是敌方之人,因此立时大喝道:“本帮各分堂所属快退至庄门布阵!”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但在此时地队队长已急声叫道:“大令主!二令主在庄内被七名高手围攻,您快去!属下这儿还支撑得住!”
从未曾现身过的金甲令主飞掠中,眼见四队使者竟只余三十名左右,顿是悲急的曳落地面环望满地凄惨之状,接而怒盯退至庄门前的灰衣人群后才沉声说道:“布阵自卫,不得躁迸!我进庄看看!”
话声未止金光己疾闪入庄,首先便见墨黑、靛青的两队队长正背对背的狂怒凌厉砍杀身周六十余名灰衣帮徒,顿时凌空挥拳下扑并喝道:“你俩快出庄汇合!此地交给我了!”
“啊?是大令主?天……太好了!”
“大令主?好哇!胜券在握了!大令主您快去支援二令主!此处属下足可应付!”
就在连连两声暴雷巨响中,十余名灰衣大汉己悲嚎哀叫的伤亡倒地!
金甲令主身形凌空一顿又升,再度击出两拳后藉着反震之力己疾掠向身陷七名高手围困的银甲令主之方。
此时银甲令主己是身躯踉跄不稳的狂挥银枪,抗拒着轮番出招逼攻的七大高手,尚幸未曾遭敌围攻受制。
“珠妹别慌!我来也……”
神智略微昏眩茫然的银甲令主,早己被七名高手轮番出招,拖累得即将脱力,但依然施尽余力,挥舞着银枪,也不管枪招攻向何方、何人?只要能支撑不遭对方擒捉便万幸了!哪有出招伤敌的妄想存心?
突然一声熟悉的喝声入耳,顿如身在梦中的突然惊醒,接而狂喜无比精神振奋的狂抡银枪并颤叫道:“天……是岳郎?……夫君……是夫君来了?”
金光凌空电射而至,接而连连四股疾猛拳劲,狂猛罩向四名老者,并大喝道:“珠妹稳住!你快出庄会合四队使者!这七个老贼交给我了!”
三名分堂主及四名护法围困银甲令主时,原本以为至多片刻可擒下她。
但没想到那柄银枪竟然疾如迅电猛如蛟龙,且招式玄奥凌厉大量比寻常,使得七人皆难逼近丈内之地,尚何谈擒住对方?
内心惊震难信一个年轻女娃不但功力高深得超出在场七名高手之上。
而且枪招竟是未曾见过的玄奥异学,因此更不敢轻履其锋涉险进招,只能在四周趁隙出招时拖困住她。
眼见她招式逐渐迟缓威势消弱不少,皆心喜只待她功力大消后继乏力之时,便可手到擒来,逼问其身份来历及巢穴所在?
但眼见她功力损耗大半即将成阶下囚时,竟惊闻庄外传至龙吟般的震耳厉啸声。
因此俱都内心骇然的循声望去,不知这名惊世高手是友是敌?为何而来?
但是啸声顿止惊怒声响起,再加上银甲令主悲喜颤叫声,立使七人有如冬饮冰水冷在心头,头皮发麻得心生寒意,己知是只曾听闻但从未在江湖武林现身过的金甲令主赶至。
施展青冥轻功周身闪烁金光电曳而至的金甲令主,凌空疾扑而下击出四股有如泰山压顶般的雄猛拳劲。
立将七名老者逼退丈外之地后,身形疾落银甲令主身侧,伸手一捞她腰际迅又纵身而起,凌空振臂将她抛出数丈并咬牙切齿地怒喝道:“珠妹支援众使者!这七个交给为夫来打发!”
振臂怒喝中身形已然下落,但身躯一弓疾挺身形再度暴升,正好躲过下方数名老者的掌风拳劲,并且在暴升中己执出腰际布囊内的金棒。
金光疾旋如轮旋罩而下时,竟又暴伸成一柄尖梭金枪。
带着劲疾破空尖啸声化为两丈万圆的巨大金轮,将地面上的七名老者尽罩在内。
常分堂主七人惊见此金甲令主似乎功力高出银甲令主不少,因此心惊中哪还敢心存生擒对方的妄想?俱是不约而同的各自执出甚少施展的趁手兵器抗向疾罩而至的金轮。
霎时只见狼牙棒、九环大刀、阎王刺、旱烟管、锯齿飞轮、赤红及墨黑掌幕。
同时疾狠围攻向金轮内的身影,使金甲令主身遭七名高手围攻中。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第十一章 自满初犊
在此同时被夫君托震出庄外的银甲令主芳心又悲又喜中,眼见四队使者所余不足一半,而且尚被两百余名大汉围困猛孜,而两名队长及三名副队长则被五名五旬之上的老者逼攻中无能支援所属,心知那五名老者必是支援而至的另一处分堂为首者。
悲愤狂怒中,手中银枪震抖出三朵枪花凌空疾射济宁分堂的黄分堂主,并怒叱道:
“呔!老鬼接枪!”
黄分堂主惊见银光疾刺而至,顿时顾不得攻敌暴退丈佘,正欲反扑回攻时银光己骤折侧攻堂下两名护法,因此狂急喝道:“小心……”
然而银甲令主旨在为所属脱身志不在伤敌,眼见三名老者已被逼退迅又脚尖点地倒翻回扑,手中银枪化为出洞怒蛟疾刺左侧的一名老者。
而此时黄分堂主及两名手下护法被银甲令主逼退,已是内心恼怒得怒火填膺,尚未及再纵身攻敌时,已听银衣蒙面人怒叱道:“呔!姑奶奶银甲令主将尔等视若粪土,五个老鬼有本事且来试试本令主银枪之威?”
金银两令主除了身罩不畏刀剑的金银甲外,尚身具天甲神功的护身真气,因此银甲令主有心以一敌五,容四队正副队长护住所余便者不再伤亡。
而四队正副队长虽也担忧令主以一敌五能支撑多久?但眼前危境只能先助手下稳住阵脚才是正理!因此立时分窜入敌群内狂猛攻杀,将围困之势攻杀瓦解后才便四队使者有了喘息之机,重新整顿布妥阵势拒敌。
一笔难写两处,再回头看看庄内金甲令主及三名分堂主、四名总堂护法之战!
此时金甲令主以天甲神功护身,手中金枪怒施如意神枪阴阳三十六式,只见枪身抖颤如金龙在云中忽隐忽现、出没无常,枪尖伸吐如龙信,迅疾凌厉无从招架。
然而金枪虽利,但七名高手也非等闲之辈,眼锐目利攻守进退不曾贪功躁进,使得战况有惊无险难言胜负。
金甲令主手中枪疾如怒蛟金龙分攻七敌,虽一时难有战果。
但已使娇妻脱困支援四队使者,内心己然大宽不再如初至时的悲愤焦虑。
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况且唯恐又有他处分堂之人续至,那岂不是将使已方有如雪上加霜危境更甚?只有早些脱困离去方能保得所余使者不增加亡。
内心有此细思之后己然心存快刀斩乱麻,先诛除为首之人后所余喽哕便无须担忧,而能顺利冲出重围返回山寨。
金枪骤然暴增至八成功力,霎时金芒凌如烈日破空,尖啸更是刺人耳鼓令人心惊头皮发麻。
常、乔、萧三名分堂主及总堂梁、洪、张、彭四名护法惊觉金枪之威暴增,顿时惊凛得也各自提增功力相迎。
但就在这眨眼的瞬间,金枪己疾如电梭震向昭阳分堂萧分堂主手中阎王刺,霎时乌刺上扬中金枪己疾刺而入。
“啊?……萧兄快躲!”
“小子纳命……”
“老萧快退……”
顿听惊叫狂呼声中六道身影狂急抢攻,欲以攻止攻化解萧分堂主之危境。
正当六人抢攻而萧分堂主暴移退身之际,金枪尖己由萧分堂主左胸带起一片血光,并顺势疾掠左侧,不但避过右侧及身后的攻势,且迎向疾狠劈至的两样重兵器狼牙棒及九环刀。
倏听两声震脆响起,金枪及狼牙棒、九环刀皆剧震暴回,而金甲令主竟藉暴震之力身形倒仰,手中金枪也已顺震劲贴胸回刺,正巧迎向手执锯齿飞轮暴掠而至,疾狠斜削的张护法小腹。
“啊……”
一声惊骇惨叫声骤响,枪尖己由掠势未止闪身不及的张护法小腹疾抽回旋,金轮带着一片红光迅又扫向右侧的一片赤红掌影。
就在此时左肋下的胸骨剧痛,己被一支旱烟管猛然敲击,几乎难分先后的左胯也被一浑猛掌劲击中,痛得他身躯剧颤肌肉紧缩。
更令他骇然的是尖刺森森的狼牙棒及精光森寒的九环刀,又己疾狠的劈砍向他双腿胯,若遭劈砍如实一双腿立将残缺了。
毫无思索余地双足暴蹬身躯贴地后窜,手中金枪则贴胸疾旋扫向周身大敌下盘。
金甲令主忍不住左侧半边身躯上的剧痛,踉跄站立时已将金枪旋出两片金轮阻挡对方追击之势,并且行功调息默查身上伤势,尚幸身穿宝甲且有神功护体,已然消解大半劲道只是肌骨剧痛未曾伤及内腑已是大幸。
内心大宽时倏听左侧响起狂怒大叫道:“完了!萧老弟心脉透穿血水难止!”
“妈的!张护法也身遭重创……小子纳命来!”
“大家出狠招毙了这鼠辈……”
“小子接老夫一掌!”
“天哪!老夫好恨!贱种快偿命来……”
金甲令主在七名高手围攻中连出险招,虽然身遭创痛但也刺毙一人重创一人,可说是招出有功获得小胜,此时眼见对方五人又狂怒齐攻而至,立时提聚十成功力忍住左侧身躯的痛楚疾抖手中金枪,连连抖射出朵朵金花飞迎向狠攻而至的狼牙棒、旱烟管、九环刀以及赤红、乌黑的两片掌幕。
九环刀及狼牙棒皆属大开大合硬架硬拚的重兵器,旱烟管则属刁钻阴毒的轻巧兵器,赤红掌势则是炙热的离火掌,若遭掌劲击中立便火毒侵入内腑五脏炙得口干舌燥脱水而亡,至于乌黑掌劲则是黑煞掌,若遭击中立将毒侵内腑毒发身亡。
金甲令主金枪迎挡招架中也己详知对方五人的优劣之处,心知金枪虽不利近身搏斗但可将对方五人逼在丈外之地暂保无虑。
但是对方五人也心知肚明且心有默契的尽施绝招,欲放手抢攻逼近自己身周五尺之内,逼使金枪招式受制无能抗拒五人攻势。
金甲令主看出五人抢攻心意顿时暗自一喜的故意略露破绽,果然使对方五人乘势狂攻逼近七尺之内。
倏然七尺金枪骤缩成一支四尺短枪,身躯贴地疾窜避开狂攻而至的的三件兵器及乌黑掌势,已然窜至乔分堂主脚前金枪疾如金光飞闪上刺。
“老乔小心……”
“乔兄快闪……”
乔分堂主眼见金影贴地窜至脚前,顿时心中一惊已不及暴退,但右脚已疾踢向金影。
可是金光疾闪,倏觉左肋下章门穴剧痛且直透胸内,霎时惊恐狂骇得惨叫一声,面色死灰契机骤散的踉跄倒退数步,双眼发黑中又见金影蹬地斜窜左侧。
彭护法在乔分堂主左侧,手中九环大刀疾猛的斜劈向窜至乔分堂主脚前的金甲令主头颅,却见血箭喷射中,金光己疾迎刀锋。
一声震响脆鸣声中刀光震扬而起,而金影也被震得贴地翻滚两尺余。
狼牙棒猛击而下,但险差寸余的砸在地面上未曾伤及金甲令主,细短旱烟管夹着破风尖啸声则狠狠的敲中金甲令主左大腿。
金甲令主全身剧颤中忍住腿部伤痛,右足急蹬地面暴然挺身疾抡手中短枪迎向右方乌黑掌影,招出一半眼见左侧狼牙棒又己当头砸至,而身后刀风尖啸己然心知不妙,就在此时面前旱烟管也又敲至面门。
身周四人齐攻而至断难全然接下,因此金甲令主心中一狠身形往右疾移,霎时右肩骤然大震已遭掌劲击中,但也己避开三件兵器的攻势。
此时早已将手中金枪交至左手疾狠的刺入狂喜无比的梁护法右胸内。
“哈哈哈!小子等着毒……啊……”
狞笑之色未止竟又痛呼狂嚎的惨叫一声,但临死前双掌尚狂猛连拍击中金甲令主身躯,但己松软无力未能再伤及对方了。
“小子好狠……老夫跟你拼了……”
“劈死你这王八羔子……”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小子纳命……”
金甲令主金枪回收右手急托梁护法身躯疾撞向洪护法追敲而至的旱烟管,而左侧狼牙棒狠砸而下时,身形己由右侧空档暴移闪至身后举刀斜削而下的彭护法右侧,尚不待他沉重刀势回扬,左手金枪己疾刺入他的右肋前挑,立即见到一片血雨中夹着蠕软肠条涌出。
梁护法骤遭重创痛得他双目大睁咬牙闷哼,手中乏力得握不住九环大刀旋飞向临城分堂的常分堂主。
此时神色阴森咬牙节齿的洪护法己推开身躯抽搐不止的梁护法,手中旱烟管抖出一片管影罩向金甲令主胸前诸穴。
金甲令主左手金枪由彭护法肋腹挑出后,正好顺势迎向管影,顿听连连数声金铁交鸣声中。
金甲令主竟然身形暴掠左方,金枪骤伸为七尺长枪并忍住右肩剧痛,疾猛抖出五朵枪花射向刚以狼牙棒磕飞九环刀的常分堂主。
常分堂主惊见金枪趁隙疾攻而至,顿时心中狂怒得疾抡狼牙棒,毫无闪避之心的拦腰横扫向金甲令主欲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金甲令主见势岂肯如他所愿?自是惊急中暴然退身避开沉重雄猛的棒势,但万万没料到此时身后旱烟管己疾点至背脊。
劲风及体,心中大骇中身形迅又朝棒影贴身而过的前方疾扑,手中金枪则反手回刺。
“啊……”
后方纵势末消迅疾追击的洪护法心喜中却见一道尖梭金光由金色身影左腰处疾刺而至,顿时狂骇得向右暴移,倏觉右腰剧痛已遭枪尖刺中,但庆幸只属皮肉之伤并无性命之危。
此时常分堂主棒势抡空却见对方竟又回扑,顿时狂急得挥扬狼牙棒斜挑对方右肩及头部。
金甲令主前扑中耳闻身后惊叫,并觉手中金枪刺中身后之人,虽不知对方伤势如何?但己阻住对方追击了。
然而危境续又接踵而至,眼前狼牙棒又已挑至右肩,而手中金枪尚未曾回收无能拦挡,心中一横,功力骤提十二成,将真气冲向右肩硬撑重击,而左掌也凝聚真气疾猛拍出裂岳神拳击向对方前胸。
常分堂主见状顿知对万欲以攻止攻,但是自己纵然挨上一拳或只身受重伤并无性命之危,而对方若遭自己狼牙棒砸中岂不也将骨折筋断身遭重创?又怎能抗拒洪护法的攻势?到时便能诛杀这小子为众人报仇了!
因此常分堂主手中一紧功力骤增中,只觉手中狼牙棒已然击中对方右肩,内心狂喜时胸口剧震狂痛,眼前一黑喉中发甜,血水己震喷而出且真气散窜得全身乏力,手中狼牙棒也握不住的凌空飞出。
金甲令主右肩骤遭重击,虽然身穿金甲宝衣且以真气护住右肩。
但棒身上的尖利狼牙经由劲疾沉猛的力道,如尖锤般顶着金甲宝衣刺入肌肤钉在肩骨处,且将他撞得右肩剧痛冷汗暴冒。
尚幸掌出得功使对方力道消散,狼牙棒脱手飞出时也己脱离肩骨,但依然痛得全身乏力似欲昏眩。
就在此时倏听一声暴喝门左后方响起:“小子纳命来吧!”
金甲令主闻声这才想起身后尚有一名大敌未除,但觉一股狂猛掌劲狠疾的击中后背,霎时内腑剧震口中一甜血水己狂喷在面罩内里。
洪护法掌出得功,顿时狂喜得暴纵而起,凌空下扑中手中旱烟管已聚凝全身功力砸向金甲令主头颅,只要一击实,哪容他活命?
眼看虽有金甲宝衣护身的金甲令主,即将遭对方仅存的一名总堂护法,灌聚全身功力砸碎头颅。
一笔难写两头,且转至银甲令主之方!
以一敌五时银甲令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拖住济宁分堂黄分堂主及三名分堂护法以及另一名总堂护法后,果然令四队正副队长得隙由外狂猛攻杀飞虎帮所属,在对方阵脚大乱中所余的二十余名使者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全力反扑狂猛攻杀中,惨嚎哀鸣、凄厉尖叫声不绝于耳,血水飞溅断脚残尸连连倒地,已然分不出是何方之人?
飞虎帮帮众眼见己方一些首要之人,竟无一人能分身率领攻区区二十余名凶猛如虎残狠似狼的蒙面男女,同伴一个个的倒地身亡,伤者的悲嚎哀鸣声令人心惊胆颤斗志渐失。
于是己有人怯畏后退以保性命,并且有人假藉转战庄内之名奔往庄内,使得围攻之人不到片刻只余五十余人了,因此更加速了伤亡溃败之象。
天队队长眼见对万人数渐稀,己然再难对所属造成危险,因此立时挥舞手中大刀冲杀数名帮徒后,己冲至围攻银甲令主的五名老者之一身后暴喝道:“老鬼接本队长一刀!”
那名分堂护法惊闻身后暴喝,且有刀风劲疾尖啸的拦腰扫至,顿时心中大惊急闪并转身怒喝迎战!
未几另三队队长也已放心大胆的相继掠至一一接下一名护法交战,顿令银甲令主压力大减独战那名总堂护法。
黄分堂主及四名护法没想到两百余帮徒竟然死的死伤的伤,并且尚有部分畏惧逃散,所余的数十人也被对方手下狠杀退怯,眼看即将伤亡一空。
心惊震骇中皆由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不祥预兆,尚幸对方四名队长的武功较那银甲令主差上甚多,只在二流左右甚易打发。
可是他们却没想到四名队长乃是因久战一个多时辰,真气损耗过半疲累不堪才内力不继招式迟缓,才被四人疾攻得败退闪避连连危状频出。
不过好景不常!突然由那些四色蒙面男女群中相继掠至八人,竟相互支援同衣色的对手,立使黄分堂主及三名护法陷入一对三的围攻中,霎时情势大变的落于下风。
“叱!尔等竟敢倚多为胜……”
“老贼无耻!自始尔等便是以众围攻我等,方才尔等五人尚不知羞耻的围攻我令主,难道都忘了吗?”
“二妹少跟他们废话!快加把劲杀了他们!”
就在此时倏听另一侧响起了一声惊骇惨叫声,循声望去只见银甲令主手中银枪竟将对方刺个透胸,并且凌空挑起飞坠五丈之外,身躯沉重坠地只挣挺两下便动也不动了!
“此地交给你们了!我入庄看看岳郎战况如何?”
银甲令主一招毙敌,毫无休歇之意的娇喝一声便疾掠上庄墙,刚一踏上墙瓦时,便己望见夫君左掌狠击在那个使狼牙棒的老者胸口,但也被狼牙棒砸中肩头。
芳心惊颤悲痛中竟又见一老者疾拍一掌击中夫君背部,顿时芳心一颤得尖叫一声暴掠入庄,此时又见那老者暴纵而起似欲凌空扑击夫君。
芳心惊骇中,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因此身形飞掠中,己提聚全身功力,将手中银枪疾迅掷中,射向那老者。
全身剧痛、真气难提的金甲令主口中血水不断溢出且神昏目眩,哪还有能力闪避当头而至的狠击?
但是倏听头顶闷哼骤响而左肩已遭一物击中,但是只觉略微疼痛并无伤筋碎骨之力道。
“碰!”
重物坠地之声骤响,洪护法双手紧握着由左肋穿透至右胸外的银枪,神色死灰茫然的缓缓站起,终于直挺挺的仆倒地面,双腿挺踢数下后便抽搐静止了。
“岳郎……岳郎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银甲令主满声尖叫的扑搂住摇摇欲倒的夫君,狂急的掀开他的头罩,霎时只见赤红鲜血如泼倒的茶水溢流地面。
一张满面梁上血液的赤脸上鼻翼掀合急骤气息粗喘,原本星亮光彩的双目竟已散漫无光,双唇颤张声息细若蚊鸣的说道:“珠……妹……他们都……都死了?……咱……们快离开此地……”
“泣泣泣……岳郎……都是贱妾害了你及兄弟姐妹们……你别说了!快服下药丸……还有半瓶灵乳汁……”
一场伤亡惨重血流成河的残酷悲惨血战终于息止了!
庄内庄外留尸四百余,轻重伤者百余名,地面黄土早已成为湿泞赤土,此时所余的二十余名使者正哽咽低泣的翻找着同伴的尸身。
但不时响起一些惊异狂喜的叫声,原来有些使者身受重伤尚未身亡,立时遭同伴急救稳住伤势,以便细心照调养。
终于将所有使者寻齐,共计重伤九人轻伤十七名,不幸命丧者二十三名。
在庄内寻得上百骏马及数辆马车,于是众使者不到片刻已跨马驾车迅疾离去。
只留下恍如森罗阴司的凄惨庄院,由受伤未曾丧命的帮徒自行处理。
第十二章 惨遭铩羽
令主——
当银甲令主率着所余的使者护着伤患日日疾赶回寨时,飞虎帮临城分堂中的残余帮徒也已快马传讯,将临城、徐州、照阳、济宁四分堂的分堂主及十一名分堂护法,以及总堂分驻各分堂的五名总堂护法,在围杀金银令主及六十名正义使者时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并且四分堂中的十七名头目四百余帮徒一战皆亡的惨状,急传至济南府城郊的飞虎帮总堂。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群英楼后,清幽怡人的庭园中,有一幢三层小楼,乃是帮主狂鹰廖不凡的住处,但楼内却无人影。
不过……在底层客堂后有一间储存杂物的暗房内,在一具宽高木柜后面有一条密道通往下方的一间宽敞秘室。
进入秘室内只见约有七丈宽窄的方室,在两侧及正中两根巨木柱间,皆有高及顶、深尺余的木柜,而柜内竟都摆置着一些价值连城的珍宝珠玉饰物,如玉马、朱红珊瑚树、嵌镶明珠宝石的翠玉玲珑七层塔、有如鸡蛋大小的雪白明珠、紫玉风霞冠……等等,少说也有两百件。
再往前行入一小门,内里又是一间方室,但两侧的木柜则是放满了古卷书册及瓶瓶罐罐。
倏然只听另一道木门内竟传出女子似痛苦又似激荡的轻哼声,接而又听另一女子哀求道:“大公子!小姐已受不了了!您若还未尽兴就由妾身服侍您好吗?”
“嗤!嗤!……香桃你放心!女人嘛!每次舒爽之后便是如此,但歇会后便又兴致盎然了!娥妹这几年不都是如此的吗?”
淫笑的男子声后,那香桃续又说道:“可是……公子!您每次用那些玩意后,小姐与小妾都酸软,数日方能恢复,因此……”
“嗤……好吧!那就让你……咦……”
那男子尚末说完,倏听一阵急促沉脆铃声响起,顿时止口细听,直待铃声急响三次后才惊急的说道:“香桃!你照顾娥妹然后上楼去吧!记得封好秘室,我往群英楼去看看有何重大事情?”
“是!小妾知道!”
不到片刻,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神色阴森的雄武年青人,已快步出室,迅疾消失在梯道内,正是狂鹰廖不凡。
小室内,进门两侧各有数物。
在右侧有一张温玉凉榻,榻前另有一张翠绿兰叶所编织的蒲图,左侧有一具似椅似床上铺软垫,但四周却有东一根、西一根,横竖不一的木棍或圆沟板。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而怪椅上则有一名全身赤裸身躯玲珑突现,肌肤柔白细腻的女子,双手被皮扣紧扣在两侧木柱上,腰部之上贴躺怪椅软垫上,但下身悬空,而一双雪修长的玉腿则被大分置在两片圆凹板槽内紧扣,使得胯间大张一目了然。
浓密的乌黑森林被淫露渗湿紧贴肌肤,妙处及股道尚不时的滴出淫露而将地面滴湿一大片。
另有一名身材也玲珑丰润的赤裸女子,急忙解去怪椅上那女子手脚皮扣,并且叹声道:
“小姐!公子他……唉!咱俩如此顺他心意,凭他轻薄,但他……那些玩意真害死人!每次都死了又死,实在受不了……”
“香桃!这都是咱们的命!只要大师兄高兴……唉!咱们也得受了!尚幸大师兄近来又收了三位,有暇入楼的日子并不多,足可让咱们休养了!”
“可是……小姐!大公子为何至今尚不与你成亲?如此岂不令你……”
“香桃!大师兄他早已说过一日未查出义父及二师兄的死因及下落,他便不成家,因此……唉……”
此时香桃已将怪椅旁小几上的一些奇怪之物一一清理,拭去上面的淫露。
原来竟是一支粗长且带疙瘩的木棒,以及数只四周长有长短软毛的圆套。
将数物置入几内后,方取衣物穿着,然后全身松软的扶持出室。
面对秘室内的宝物毫无兴致,看也不看一眼。
而在此时,华丽巨楼的群英堂内,狂鹰廖不凡高坐三级石阶上的一张虎皮交椅上,双目怒睁,咬牙切齿的望着阶下两侧六名垂首端坐雕花大椅上的老者。
六名老者乃是飞虎帮的六大堂主。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座下掌管总堂周围五处分堂,维护总堂安危。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座下掌理东路六处分堂。
狂涛堂堂主尚成功,座下掌理北路五处分堂。
烈火堂堂主万世豪,座下掌理西路五处分堂。
风雷堂堂主龙如水,座下掌理南路六处分堂。
刑堂堂主诸葛休,座下有执法三十名、掌刑一百五十名,时时轮调二十七处分堂执掌帮规。
除了刑堂外,每堂座下另有数目不等,多则十名,少则七名的护法,时可调派常驻分堂主之职,因此地位与各地分堂主相同,可平起平坐。
此时群英堂内的寂静突被飞虎堂堂主莫青云打破,只听他恨声说道:“启禀帮主!事到如今咱们若再不尽早将那些藏头缩尾,来历不明的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查出来历,然后大举出兵全然斩绝。否则本帮威名势将丧失殆尽,令武林耻笑不尊了。因此依本座之意,一要先将各分堂重整,并加派高手进驻,二要各相邻分堂每日相互传讯数次,若有断讯,相邻分堂便须迅疾支援,如此方能免遭对方各个击破,第三则需各分堂派出暗探在辖下各处察探,若有大批来历不明的武林人出没,或许能查出正义使者的所在,便能一举歼灭!”
飞虎堂堂主话声一止,续又听烈火堂堂主万世豪接口道:“对!莫堂主说得没错。据数次传报中,己可得知那正义使者的体形及口音,以及数次现身之地看来,应属本帮辖内鲁地之人,绝非外地远道而来的武林帮派,更清楚的应是在龙堂主辖地内,因此,才使南路数处分堂皆遭侵犯……”
但突听风雷堂堂主龙如水抢口急说道:“万堂主!本座辖下六处分堂中,虽然损失大半之上,但实则只是临城分堂遭侵,而三处分堂察觉有变支援围歼,固然全军覆没但也将正义使者诛除大半,而且那金甲令主也是伤势沉重,恐怕性命不保了,若论功过本堂辖下可算是略有小功,至于他等来历……出自本帮辖境内本堂主或可相信,但在本堂主辖内,可就有异了!一个神秘紧守来历的人,可能会在自己居处附近出没遭人探知吗?依江湖惯例十之八九皆远出做案隐秘巢穴,怎会留下遭人疑心的线案?说不定……他们的巢穴便是在东路或西路之中!”
“呔!呔!龙堂主你怎么将本堂扯入?在本堂东路辖下,原有的一些小帮会组织早己投靠十之八九,所余的一些也早已名存实亡,毫无作为了,哪还有什么年轻且功力不弱的高手?”
“嘿嘿嘿!……吴堂主、龙堂主辖下甚广,且只在一些富庶之地设立分堂,其他贫困山区则毫无建树,若是有什么不满本帮之人遁迹山区……”
三名堂主各有心机的争执声中,倏听阶上飞虎帮主廖不凡己怒声叱道:“住口!”
一声怒叱!果然令三名堂主不再争言,狂鹰廖不凡默望六名堂主一眼后,便颔首沉声道:“其实莫堂主所言甚合我意,万堂主及龙堂主之言也各有道理,因此龙堂主除了派任新分堂主,重整各分堂外,帮内各地分堂皆要严加戒备,且派出探子详察辖境内有何眼生武林人及不同以往的异状,各位堂主可自行斟酌处理,若有线索,立即回报总堂!”
狂鹰廖不凡的话声一落,便不再多言的起身行往右侧廊道,留下躬身送行并相互研商的六名堂主。
就在飞虎帮帮主与六名堂主会商大计之时,远在博山的山道中,竟有三十余名全身黑袍、面蒙面巾的人,正追逐围杀六名四旬之上年龄不等的武林人。
“快围住!莫再让他们跑了!”
“呔!你这臭瞎子,也敢在本……还不快束手就擒?”一阵怒喝叱斥声中,倏听其中一蒙面人嘿嘿冷笑道:“嘿嘿嘿……阎王针玉无尊!凭你一个被逐出飞虎帮的护法,以及两个老帮主的护卫三个头目,便想在本会杀手之下活命不成?识相的快交出本会秘件及帐册!”
双自己盲的阎王针闻言尚未说话,但身侧一名五旬老者已沉声说道:“玉护法!咱们心怀故主、隐名埋姓、奔波江湖数年,为的是什么?如今总算有了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线索及确凿证据,无论如何也要将所获证据交给张堂主手中,公诸于世!”
另在身后的一名四旬壮汉此时也愤声说道:“对!梁护卫说得对!玉护法!此地交由小的几人舍命拦挡!您快突围离去才是。”
“嘿嘿嘿!还想走?莫不成你等将本会之人看成吃斋念佛的无用之人了?哼!大家……”
那为首的蒙面人狞声冷笑后,正欲下令时,突听阎王针玉无尊开口喝道:“且慢!曹老哥!虽然你面蒙黑巾,但小弟己察知是你无误。想当初你违反帮规,而遭帮主怒斥,但顾及旧情只将你逐出而未曾严惩,想不到你竟投身血枭会且记旧仇,与本帮逆贼同流谋害帮主?
如今已有秘件帐册,笔笔在历,你还有何可说?”
“嘿嘿嘿嘿!想不到事隔多年,尚被你们这批逐出帮的余孽,毫不死心的查出本会所在,且潜入搜走数十本密函、帐册,如此己属本会的奇耻大辱,又怎会容尔等脱逃?将隐秘公诸于世?否则岂不令本会再难有事主请托办事而断了财路?况且……嗤!本会之人的出身、来历皆各有明暗,若一经渲出,立将有杀身之祸临身,因此……动手!杀光他们!”
“是!三会主!”
“哈哈!三会主放心!他们死定了!”
“杀……狠杀莫松!千万不能让他们脱走了一人!”
然而三十余名黑袍黑蒙巾的杀手正欲狂猛围杀时,突见北面林道疾掠至一批人影,并听有人怒喝道:“看到了……就在前面!”
“噫?果然是……不好!玉护法他们遭困了!”
“快!快去支援……杀!”
“爹!爹!您别急!女儿来了!爷爷也来了!”
“叱!不肖子,离家一去十余年,竟敢改名换姓、背祖忘宗?害得爹及丫头寻你十余年尚不知阎王针便是你这不肖子?”
阎王针六人耳闻有帮手赶至,自是狂喜无比,个个振奋,反守为攻的立时反扑身周血枭会杀手,霎时掀起了一场激战。
而阎王针玉无尊内心惊喜中却又心虚胆怯得不敢开口,真不知应如何面对十余年未曾拜见的老父及自幼丧母女儿?也不知她现在长得什么样子?好不好?#--iCMS.PageBreak--#先后迅疾掠至的十余名男女老少,一靠近便疾狠的攻向血枭会之人,竟然是医叟金一丹以及灵姑金翠瑶、汉水玉凤尤良玉。
另外尚有飞虎堂前任老堂主美髯公张守仁,还有两名老护法五名头目,以及老帮主的一名护卫及老仆三名。
凭功力高深的医叟及美髯公两人已足可对付大半的血枭会之人,更何况尚有其他功力不弱的老班底?
尤其是当众人己听阎王针六人怒喝老帮主便是被帮中逆贼收买血枭会之人谋害的,因此更是群情悲愤得舍命狠拚狠杀。
一场激战不到两刻,三十余名血枭会杀手只余三会主及五名负伤顽抗。
美髯公眼见医叟独战那三会主,明明有数次皆可致对方于死命,但却收手未诛,双眉紧皱,却又不好开口时,倏见医叟右袖内精光疾闪而没,那三会主己身躯僵硬的摔倒地面,并听医叟呵呵笑道:“呵呵呵!……张老弟!贵帮老帮主遭人谋害之事,即将真相大白,如今虽有了物证,但能留下他们性命做人证,岂非更为妥当?也将可令主使者难以狡辩了!”
美髯公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得手拍头额,并欣喜大笑道:“哈哈哈!金老哥果然心思缜密,较小弟这粗人强多了。喂……你们听到没有?快将对方尚未命丧之人抢救回生!以后尚有大用呢!”
此方忙着察验伤者,另一方己响起了灵姑金翠瑶的悲泣声,竟是因父女相识后抱头痛哭哽咽的情况。
阎王针玉无尊……不!此时他己恢复本姓名为金辉宗,当耳闻身后响起不悦的怒哼声时,顿时心中一颤且恐不安的转身屈膝跑地颤说道:“爹……孩儿……不孝……爹……”
“哼!你这不肖子!弃父抛女不顾且改名换姓闯荡江湖,虽知阎王针此一名号,但怎知便是你这不肖子?哼!若非前些时日巧遇张老弟,详聊之后,否则怎知?……哼!为父若非看在张老弟为你说情,而且你尚重忠义,为故主冤案,浪迹江湖数年,否则不劈了你才怪?”
“哼!讨厌啦!爷爷您又发火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瑶儿不管啦……”
“你……唉!算他有个好女儿!算了,还不快起来呀?”
阎王针金辉宗满面羞惭之色的叩首起身后,突又听身侧响起一阵极为耳熟的女子笑语声说道:“咯咯咯……表舅!表侄女给您请安了!”
阎王针双目己盲,但耳力极健,闻声之后略一思索便惊呼道:“表侄女?你……你的声音……莫非便是与丑老弟及老夫有一面之缘的尤公子?”
“咯咯咯!没错,表舅你记性真好!表侄女尤良玉给您重新见礼了!”
“哈哈哈!当初我一听你声音便知是个女孩家,但丑老弟偏说你是个少年公子,哈哈哈!他双目清明却还不如我这个老瞎子呢!”
但此时的灵姑金翠瑶却娇嗔道:“呔!爹您怎么跟爷爷一样?一个称丑哥哥贤侄,一个称老弟?那女儿……我不管……我不管……以后你们不许称他贤侄、老弟的!否则女儿岂不耍矮了二辈,再也不能……哼!反正以后不许了!”
阎王针金辉宗虽不知女儿怎会认识丑老弟,但听她口气似乎别有内情。
但此时尚有要事待办,无暇多问,才未曾多言的立时行至美髯公之方,细声低语。
突在数日之中,鲁地江湖竟广传出一则令人震惊且难以置信的大消息,立时造成江湖武林的沸沸腾腾议论纷纷。据说江湖中,专营收财代事主除掉大仇或异己的隐秘杀手组织血枭会,其三会主乃是二十余年前曾在飞虎帮前身飞虎堂任职护法,但因违犯帮规,而被逐出的毒血剑曹启明。
更令人震惊的便是,其二会主竟是现今飞虎帮的刑堂堂主诸葛休,至于大会主是谁?尚不知晓,恐怕只有二会主才能明确说出。
不过另有一则消息指出,在一些旁证中,己可断定大会主乃是一个狼心狗肺、杀师灭祖、排除异己、争权夺利的卑鄙无耻之徒,待时机成熟,便将公诸于世。
如此消息虽不知从何传出?但己使得江湖武林议论纷纷,皆猜测鲁地江湖己然开始蕴育着一场大风暴,不知何时便将暴头展现,令鲁境武林遭致一场无边浩劫。
当然!飞虎帮得此消息后,自也叱斥荒唐,认为这是不满飞虎帮的异心之人,故意危言耸听败坏飞虎帮的名声,因此只要知晓何人谈论便将严惩,使此则消息不再四处蔓延。
而飞虎帮总堂的群英楼内,每日皆是快报频传。狂鹰廖不凡及六位堂主则在一张大长桌的一幅大地形图上一一注明,快报消息。
似乎已然严密控制辖境内的江湖武林举动,只要一有异状,便将大举出征整平异状。
尚未至晌午时分,在总堂东侧门之方,帮主小妾香桃神情慌张的由圆洞门急行入花园,左盼右顾中,己快步急行往后院小楼内。
“小姐……小姐……嘘……你放心!小婢己将他送走了,尚幸未曾遭人怀疑!”
鹅蛋脸、端庄秀丽的前任帮主义女张翠娥,此时神色怔愕迷茫的突然惊醒,眼见自幼为伴、亲若姐妹的香桃站立面前,不由扑搂悲泣道:“香桃!这……这不是梦吧!泣……
泣……泣!我……我好恨!当年义父对他……我……我真不敢相信,大师兄他……可是……
李护卫言之凿凿,而且有二叔传话为证,香桃!我该怎么办?这些年忍着羞耻之心,任凭他肆淫……天哪!我该怎么办?泣泣泣……”
香桃此时也是泪水纵横得哽咽不止,但立时说道:“小姐!当年小婢也曾有疑心二少爷失踪之事,可是却又不敢说,况且当时大……那贼子又强淫小姐,小婢深恐此事……因此只能隐藏在心,如今终于证实,小婢当年所疑无误了!”
“别说了!泣泣泣泣!香桃,事到如今还提那些有何用?如今帮内人事大变,当年的一些伯叔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走的走,如今全是各地黑道邪怪充斥,咱们自己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能有何作为?看来还是听从二叔之言,静待他老人家密传再说吧。不过今日之事,咱们可要隐秘装着无事,以免遭那贼子起疑才是!”
“那……小姐!小姐还要咱们入秘室做那羞人之事……”
“忍!只有忍!多少年都己过了,还在乎这短暂时光吗?反而可放荡一些,不让他生疑才是!”
“嗯!没错!以前他淫虐咱们!这段时日便算咱们玩弄他!掏空他!”
“对!香桃你说得没错,秘室内存有淫丸,到时哄他服下……”
张翠娥主婢俩在楼内悲泣怒咒,恨不得能将狼心狗肺的贼子生食其肉饮其血。
另在数百里之外泰山将军寨内的银甲令主宁慧珠也是泪眼滂沱的伏桌悲泣不止。
内里纱帐大床上,赤裸身躯上有数处伤口被包扎着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萎靡不振的俊面上,怒色未息,尚怒声叱道:“这就是你初生之牯不知好孬!也将我的叮嘱当成耳边风,毫不听信,如今损失了二十余名兄弟姐妹,虽然众父老无人理怨,但你心中可好受?一个个生龙活虎、娇秀婷婷的青年,尚未享受到美好人生,便殒命魂归极乐,这都是你的过错!”
宁慧珠被夫君叱骂得无言以对,但己止住悲泣之声,起身行至床缘坐下,哽咽的抚摸着夫君身躯上的瘀血幽幽说道:“人家知道错了嘛!以后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至于力战身亡的兄弟姐妹,也都听你的纳入忠义楼内,并各有巨金陪葬!况且咱们山寨自成立至今,早己习惯出寨打劫时的伤亡,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事……”
“哼!此一时彼一时!以往是为了生活为了挣命,如今山寨内家家所存皆丰无虑吃用,自是不同以往。唉!事已至此,多说己无用,你还是去督促他们勤练内功武技吧!我要歇会儿了!”
宁慧珠只好默默离去。
第二天午时,宁慧珠又来到夫君床边,见其伤势已有好转,于是俏皮地说道:“岳郎!
上次护着你的那两位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你那么亲热?”
她指的自然是灵姑金翠瑶与汉水玉凤尤良玉!
“好伴侣,况且她们乃是……晚辈。而且我以丑陋面貌行道江湖,连一些粗壮子见了我面貌都鄙视厌恶,更何况如花似玉年仅弱冠的丫头?你怎可只因初见一面便捣翻了醋坛子?”
“呸!呸!什么醋坛子?你就是死不承认是吗?听她俩一口一声哥哥叫得好亲热,你还说她们是晚辈?哼!我知道,你如今容貌己复,便嫌贱妾年已花信,且是山寨强人出身的野丫头,所以要找几个年轻貌美、家世良好的姑娘是吗?是不是……”
“呔!呔!你胡说些什么呀?这是从何说起的妄测之言?看你……唉!反正这段时日我已不会出寨了,便是要出寨,都带着你总行了吗?”
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大悦得伸手搂住夫君亲吻,但却听夫君哀呼道:“啊!啊……好痛!珠妹你高兴可也别压我身上伤处哇……”
“嗤!嗤!这是罚你害我担心了多少日子?看你还以后敢不敢?”
“唉!真是胡闹!我……噫?有人上楼了!别闹了!”
两人刚止住话声,果然便听有人由楼下登楼,未几便听五寨主宁承祖笑唤道:“震岳……珠丫头……”
“爹!女儿在顶楼……”
“哈哈哈!震岳!果然如你所料,近来常有飞虎帮巡哨入山,不过都用你说残刀劣弓围困逼降,剥光他们后才纵放出山,相信他们不会再起疑心了!”
“嗯!岳父大人!您五位大人尚要多费心了!不过千万别与他们硬拚,能吃便吃,吃不下时便多招人逼退他们便可,如此方能让他们深信咱们只是个拦路打劫并无出奇的山寨而已!”
“哈哈哈!这点大可放心!想当初咱们将军寨出没山区时,尚无飞虎帮的影儿,论名声将军寨可比他们早了数十年呢!你好好养伤吧!爹下楼了!”
“是!恕小婿无法送您了!”
“哈哈……一时心善便捡了个大活宝回来!哈哈哈……老大他们如今可服我了!……哈哈哈……”
得意的大笑声中,似乎己将全寨之人对宝贝婿的敬重表现无遗。
当然!他自己的满意及欢悦是主因!
第十三章 恶迹暴露
原本便是暗潮汹涌的鲁地江湖,突然在半月中宁静无波,极为平静,但己有人察觉,此乃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更有人预测此乃不祥之兆,因此严禁家人在外招惹是非而带来难以预料的恶劫。
果然,在一个月的后一日。
在莱州的飞虎帮的莱州分堂突然传出消息,竟敢无惧飞虎帮挟众压境而宣告脱离飞虎帮恢复原有的薛城世家之名,不再听从飞虎帮号令。
如此一来,使莱州附近的武林人士又惊又喜,且一一登门义助将飞虎帮之势力逐出莱州。
无独有偶,就在薛城世家宣告的第二天,在登州的长山水帮也宣告离飞虎帮重立门户。
就在同一天,崂山俗家弟子所开设的水陆车船行,竟也将飞虎帮万海分堂招牌拆下,换上了兰州货栈的老招牌。
其实消息不仅及此而已,而是令人震惊的消息难在短短数日便传遍鲁地,因为鲁东之地尚只知本地消息,但还不知他处惊变的消息时。
上同的,在鲁北、鲁南、鲁西三方在相差不到一日的同一时期,竟也先后有数个武林世家、水帮、马帮、豪门宣告脱离飞虎帮重复往日名声。
怎么会如此?飞虎帮派驻各分堂的分堂主及护法怎会允许如此叛逆之事发生?无疑,因为他们竟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被人暗算、毒害或围攻至死,临死尚不明死因为何!
不过还是有人传出原因,使得江湖武林又惊又疑中不知是真是假!
据鲁南洪泽水寨传出的消息中指出,四年前老寨主闹水鳖不明不白的命丧家中,便是一家大小皆也无一存活,当二寨主接掌水寨后不到一年,便勾通飞虎帮成为洪泽分堂,依然由二寨主掌分堂主之职。
可是月余前,曾有数名来历不明之人找上了二寨主,在一些罪证确鉴的密函中,查知当年老寨主一家七口竟是被二寨主勾结飞虎帮买通血枭会暗侵尽诛以达登掌寨主之位。
于是三寨主在不明来历之人的暗助中,密结忠贞下属擒下分堂主后再昭告水寨中人,因此分堂主被群情愤慨的下属,以下有帮规万刺(分水刺)入体而亡,尸身则抛入湖内以享鱼虾。
重举盖帜的洪泽水寨立时昭告附近武林,自此脱离飞虎帮不说,尚且与飞虎帮及血枭会誓不两立。
于是一则则令鲁地武林震惊的消息,恍如春风吹笋般的一一破土而出,竟然在短短的半个月中,飞虎帮的二十七处分堂中,已有九个分堂先后脱离飞虎帮,且肃清了附近百里内的飞虎春椿卡。
据各方熟知的内情中,竟然十之八九皆是原有为首者因不明不白的暴毙或失踪或遭人围攻而亡,但全然指向血枭会的所为,再加上一些密函帐册中所注,以及血枭会的三会主证实,幕后指使者俱是飞虎帮帮主。
飞虎帮施谋暗算各小门小帮的为首者后,不外乎以利诱惑或以势逼降,再不然续又指使血枭会作出灭门之举,因此己有不少小门、小帮或世家灭门从武林中除名。
在鲁境江湖武林的震惊中,终于明白了以往一些未曾查出的灭门血案,已然可断定是飞虎帮买通血枭会所为。
于是不到半月,续有数则消息迅疾传遍鲁境。
飞虎帮竟又有四处分堂在深夜中遭人数不等的武林人侵入,令人闻之惊骇颤粟的悲能哀嚎以及怒喝暴叫声,在夜色中延续一个时辰方止,至清晨时,已是尸横遍地,如同鬼域的凄惨景象。
如此一来,原本势力遍及整个鲁地且威逼冀、苏的飞虎帮二十七分堂,已然去掉一半,立使势力大消根基动摇。
依然听令总堂的十四处分堂中,有数处散居在已昭告江湖武林与飞虎帮誓不两立的帮会世家之中间,因此惶恐自危草木皆兵。
在石家庄的分堂主飞云手黄任祥,神色又急又怒的与总堂派驻的护法莽金刚郝一宏,在大堂中相对低语状极忧虑。
“呔!黄老哥怕什么?咱们只要守住庄院少在外闲逛,还怕那些不长眼的人敢来轻捋虎须不成?”
飞云手黄任祥闻言立时皱眉说道:“郝贤弟,当初本堂……唉,这几天手下头目及喽锣私逃大半,竟然俱是以前那燕州一剑许庄至的老部属,因此似乎情况不妙。”
莽金刚郝一宏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黄老哥,你的意思是怕以前那许老匹夫的下属逃离后重又反噬而至是吗?哼,凭他们那些货色你担心什么!”
“呼,郝贤弟,难道你尚不知近来附近武林人士,似乎甚为反常的一个不见,好似有什么阴谋在暗中蕴发,因此……”
话未说完只见堂外的一名分堂护法急掠而至并报道:“启禀分堂主,昨夜又跑了三十余帮徒,而且在外巡哨竟然被杀了十八名,分堂主,看来事不寻常了!”飞云手黄任祥闻言骤然站起,双唇抖动却未曾说话,半晌才朝莽金刚郝一宏说道:“郝贤弟,我担忧的事终于快来了,与其在此日夜担心,且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密谋布置妥当,那本分堂势必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危境难堪,因此本座想尽早调集所属前往德城永平分堂会合,不但可增加势力也可较接近总堂!”
此时那名护法闻言,顿时一扫面上忧急之色的欣喜笑道:“对!对!启禀分堂主,清宛分堂失陷半月,平乡分堂也在数日前音讯断绝,似乎已生大变,本分堂已成近周孤单分堂,昨夜属下尚与张、居两护法聊及此事时,也有与分堂主您的相同看法!”
莽金刚郝一宏闻言,顿时哇哇大叫道:“哇……呔!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本金刚可不愿做那缩头龟!”
总堂派驻的护法其地位与分堂主相当,虽然职堂之权属分堂主,但飞云手黄任祥也不好过于自作决定,因此急解释道:“郝贤弟,本座行道江湖数十年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本座有此心意乃是为了本分堂所属的安危,也可为本帮保存实力以免被人个个击破,待与永平分堂会合之后便可实力大增,成为总堂外围的屏障不容异心之人逾越防线,方能保有本帮在鲁境的势力,郝贤弟你也是聪明人当然也想到此大势,只不过是唯恐威名受损而已,但为了本帮大局你就忍耐些吧!”
莽金刚乃是个浑鲁之人毫无心机,原本不愿损及名声以死紧守分堂,但耳闻分堂主之言说自己也曾细心思过大局,因此顿时内心暗喜且故作犹豫的沉思一会,才叹声说道:“唉,原本我也有此想法,但又怕你们暗笑我贪生怕死,所以……唉,既然大家都有此想法,那就事不宜迟,快快行动吧!”
飞云手黄任祥闻言,顿时与那名护法相视会心一笑,且立时吩咐道:“焦护法,你快传令分堂各护法、头目收拾妥当,晌午后迅疾出发!”
“是,属下遵命!”
未几便听整个庄楼内,吆喝连连人影奔忙,旨在收拾私有之物及坐骑,但在众人慌忙中,却未曾注意竟有一支箭射往庄北之方的树林内。
时近晌午,庄楼内所有人皆饱餐一顿,在护法、头目的催促中,百余名帮徒俱已身北包袱跨上座骑待命。
一声令下,一名头目己率着三十余帮徒摧骑冲出庄门往东疾奔,随后便是分堂主、总堂护法及三名分堂护法,以及九十余名帮众。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奔驰五十余里后,倏然只见前方开道的快骑,竟然马嘶急鸣,呼喝连连的顿止在一片杂木林之前。
后续而至的主力骑速也缓,飞云手黄任祥摧骑喝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停骑?”
然而三十余帮众俱是面如死灰,无人应答。
飞云手黄任祥怒叱声中排众前行,这才望见杂木林前竟站立着为数上百,头缠白巾的人,个个俱是咬牙切齿,怒目相视的执着兵器缓缓逼近。
就在此时,忽听后方帮徒惊呼急喝不止,回首望去已见莽金刚及三名分堂护法,皆己下马奔两侧,众帮徒也慌忙下马,执出兵器各战。
飞云手黄任祥心惊中己急忙望向两侧,霎时内心狂骇得涌起一股不祥之兆。
原来黄土道两侧及膝的草原中,竟然在二十余丈之地同时立起数上百的武林人,已然同时包夹而至。
为数几近四百人的武林人并无一句对阵之言,也无一名怒喝而叫骂之声,竟然默不吭声的齐扬兵器狂涌而上,霎时将为数百余的石门分堂所属围困攻杀。
自此,石门分堂之人便在草原中消失了,飞虎帮总堂也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
无独有偶的事件也在冀东武清分堂发生了!
武清分堂七十余人趁夜搭船顺运河南下,但船行至青乡镇附近时,三艘大船竟相继遭人由水底破船下沉。
但是更令武清分堂惊骇的是在此同时,运河两岸竟出现了两百余人张弓搭箭射至熊熊火箭燃烧三船。
惊狂的悲叫惶恐跃入水内的帮徒,惊慌失色的往岸上游去。
但有些尚只游及一半,便被一股大力扯入水内消失不见,侥幸游至岸边的人尚不及喘息休息,竟又被岸旁土石中窜出的兵器疾刺而亡。
不会游水的依然留在船上的人,则是嚎叫悲泣的遭大火淹没难以生还。
难有几个功力高强之人飞跃上岸,便迅疾被难以数计的人潮卷没,未几也是惨嚎狂叫之声响起,竟遭岸上之人残酷分尸而亡。
从此,飞虎帮在黄河以北的势力完全丧失,并且由鲁东、鲁南、鲁西各分堂的火急传报,竟然都在半途中遭人拦下,无一传至总堂内,因此总堂中的帮主及六堂堂主虽也得知江湖传言,但尚无法证实到底有哪些分堂生变。
于是派下十余名总堂高手四出探查各分堂的动向,终于概略查出总堂周围的五处老分堂历城、潭沟、浦城、渡船口、泰山村依然如常未有异变,另外博山及湖屯两分堂虽是人心惶惶,但也安然无恙。
但量至远道查访的数名高手,竟然一去无回,再也无任何消息回报,似乎己然身遭不幸了。
狂鹰廖不凡得知一切后,惊骇震怒之状己是可想而知了,因此怎会咽得下这口气,自是怒斥四路堂主辖下各分堂已然突生异变,却无人率所属巡查各分堂并敉平叛逆?
然而屋漏偏逢雨,沉寂已有半年末有一丝消息的金银令主突然下战帖要与飞虎帮帮主狂鹰廖不凡于两旬后的七月十五中元之日,在泰山东南方的落魂谷决一死战。
大红战帖不但送入飞虎帮总堂交至狂鹰手中,甚而已在江湖武林广传开来,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谕纷纷的沸腾消息!
宏伟壮丽的飞虎帮总堂!
狂鹰廖不凡神色狰狞骇人的坐在虎皮交椅上,阶下两侧六大堂主,俱是神色肃然的不吭一声。
倏然只听狂鹰阴森冷酷的叱道:“哼,事隔数年你们尚未能掌控辖下各分堂的忠贞?如今可好了,二十七分堂除了五个老班底外只有两分堂可靠,虽尚有四分堂不明动向外但其余全叛了,哼,你们竟然还能安逸在总堂!”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立时应声道:“启禀帮主,属下等皆已派出好手外出探查,也己查明那些叛逆只不过是一些护法、头目及帮徒,但却是由一些不明来历的人暗中主事强出头,在里应外合之下才使各分堂中的分堂主、护法及忠贞帮众制于人,因此……”
“哼,这些还用你说,急报中早有详述,我早已知晓,我想知道的是你等四路堂主该如何铲除这些叛逆?如何收复各地分堂重振帮威?”
狂鹰廖不凡怒叱声方止,烈火堂堂主万世豪也己起身说道:“帮主,那些叛逆虽受人蛊惑强夺分堂,但初掌之时情势尚难掌控稳定并不足虑,如今当务之急乃是须先如何应付金银令主的挑战,以及如何消灭那些祸患方是正理,因此本堂主认为须先……”
但话未说完却听怒蛟堂堂主吴连云突然抢说道:“唉……唉!万堂主,本座却有不同看法,兵家首重先安内后攘外,咱们己然探明哪些分堂叛逆,且应趁他们大势未定之时迅疾出兵,不但可收复各分堂,且可趁机将那些余孽一网打尽,铲除本帮异己,然后再挟胜利之师恐固本帮声威,令江湖武林中的异心之人,再也不敢捋虎须!”
但是狂涛堂堂主尚成功闻言后,却不以为然的摇头说道:“吴堂主,本帮各地分堂叛立之事,虽对本帮声威大损,但一些不入流的余孽岂能有多大作为,只要咱们好手齐出,大军压境,还怕他们敢螳臂挡车,自寻死路不成,到时必可势如破竹收复各地分堂,可是那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却是难寻行踪的大隐患,如今竟敢明目张胆地下战帖且已传遍江湖武林,咱们正好省了四处追寻,大可一举尽灭消除隐患,然后再逐一收复分堂方是正理!”
“对!对……尚堂主之意与本座相同,隐患一除然后再逐一收复冥固离移分堂便甚易了,到时再看还有哪些不长眼的武林人敢与本帮为敌!”
烈火堂堂主万世豪得尚堂主应合,自是再度声援,但吴堂主及风雷堂堂主龙如水却抱持不同看法,因此相互争辩各提见解。
狂鹰廖不凡耳闻四大堂主分成两派相互争辩,顿时用力一拍桌椅扶手,且不耐烦的喝道:“好了,好了,你们各有见解皆也各有道理,但与我的构思相差无几,应可并同行动,如今距七月十五尚有半月时日,足够本帮调集人手双管齐下了!”
狂鹰廖不凡话声一顿,立时环望六大堂主一眼后沉声说道:“总堂北方大河以北皆己沦入叛逆之手,但如今暂且闭置不顾,有历城,渡船口,浦城,三分堂为屏,无虑叛逆敢渡河,至于……尚堂主、万堂主!”
“是!属下在!”“帮主请吩咐!”
狂鹰廖不凡耳闻两堂主应声后,立时沉声说道:“尚堂主、万堂主,你俩各率堂内高手及三百帮众,由西路沿途收复叛离分堂,但不得逾越东平湖,然后南下收复各分堂,并在七月十四日会合,由东路转往南路的吴堂主及龙堂主,并同赶至泰山落魂谷,吴堂主、龙堂主,你们也各率堂下高手及帮众,由东转南收复各分堂,但务必在七月十四日会合尚堂主及万堂主,至于本帮主则与莫堂主略晚数日直达落魂谷之东,在七月十五日入谷,如此便可由前后夹击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将他们一举尽灭谷中,看以后还有什么帮派敢与本帮为敌!”
狂鹰廖不凡阴森森的得意一顿,迅即又朝刑堂诸葛堂主说道:“诸葛堂主,本帮主及五大堂主出发后,总堂安危便交由你掌管,若有何叛逆敢来挑战,便狠灭不饶,以立威名!”
“是,帮主放心,属下自当严守总堂,不容任何异己之人敢来轻捋虎须!”
“嗯,如此甚好,诸位尚有何意见?”
六大堂主耳闻帮主调派大计,攻守兼具,不但可沿途收得邻近分堂,并可围灭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因此俱是含笑首肯,无一有意见。
待帮主退堂返回住处后,六大堂主立时各返本堂,开始调集堂下护法及所属帮众,研商准备出征讨伐叛逆以及围灭正义使者的大计。
二更时分,后院小楼的地底秘室内,阵阵清脆娇哼腻语声以及令人血脉贲张的激荡的叫浪呼声,充溢在秘室内里的小室中。
只见一具如白玉雕琢的玲珑美妙身躯,正双手双腿紧紧夹搂住狂鹰廖不凡的身躯。
乌发散垂的螓首急晃不止,圆滚如桃的玉臀,则如磨盘般的狂扭顶挺,滴滴淫露如水珠般的由胯间滴至地面。
突然狂鹰将身躯上的女子推至一旁,且淫笑道:“嗤,娥妹够啦,今晚我已元阳连泄三度,兴致已足,你俩若淫欲末退,可在椅上相互狎弄!”
然而另一侧的木制怪椅上,一具身材较丰润的女子,却美目含春,淫色盎然的扑至,并央求道:“大公子,香桃还要嘛……方才人家被您弄得兴致方起,你便离开了,人家香臀股道此时痒复存,您快帮人家止一止嘛!”
“嗤!嗤!你俩个近来是怎么了?像是两头食不知饱的虎狼?也罢,再让你俩舒爽半个时辰便不再需索无度了!”
香桃闻言大喜:“好!,好公子您快来!”
立时飞快地趴伏在木椅上,将整个玉臀拱挺半空,便双腿之间妙处皆显现于狂鹰眼前,且翕张夹合不止,令人信以抗拒如此淫荡的姿态。
狂鹰廖不凡面上闪烁出一股凌虐神情,望着雪白圆滚,且摇扭不止的玉臀,猛然胯间怒挺之物狠狠的挺顶入那张合不止的阴穴内。
“嗯……”吐出一口长气,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就在一声轻颤娇哼声中,狂鹰廖不凡迅又急抽而出,竟然又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狠狠挺顶入,那个又紧又窄的股道内。
“啊……啊……好……好人……真好……”
背对狂鹰的香桃,被如此突如其来的撕裂剧痛,痛得全身惊颤,咬牙忍能中,却颤声荡叫,并且玉臀猛往后顶,且猛夹,猛扭好不狂烈,似乎淫欲难忍一般。
全身香汗淋漓,卷曲一侧的张翠蛾,眼见那根又粗又长的丑陋之物,有如长戈般的在香桃阴穴及股阃交替迸出,无神的一双美目中,立时浮起一丝悲愤之色,但口中却浪笑道:
“凡郎你真厉害,贱妾也要……”
“不!不!不!小姐你别跟……小婢抢……人家正……正受用着呢!”
张翠蛾耳闻香桃轻颤的尖叫声,顿时芳心一痛,心知是香桃舍身忍痛要哄出这狼心狗肺之人的元阳,不想让自己再受他的凌虐。
可惜自己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他从来不容自己主婢身子,存放匕首之类的兵器,否则在此极好佳境,要刺杀他可是甚为容易,奈何……
主婢俩抛弃了羞耻,扮为淫娃荡妇,为的就是要凭肉体吸干拖垮他,而能得到些微报复之心。
果然,直待时约几近四更时,狂鹰续又元阳狂泄两度,才罢战休歇,并不理会两女的荡呼浪叫及撒娇纠缠,拖着疲惫且松软的步伐,行往另两名侍妾的住处休歇。
秘室内的张翠娥及香桃,确定狂鹰远去后,这才神色悲凄的相拥悲泣。
穿妥衣衫返回顶层住处后,立时迅疾洗半个时辰,尚觉全身污秽不堪。
时近辰未时分,主婢两在数名仆妇及十余帮众的维护中,前往城南千佛山的千佛寺上香乞愿,时约晌午时分才返回。
第十四章 威势动荡
七月初二的清晨。
天色刚放大亮,但在飞虎帮总堂内雄伟华丽的群英楼前,宽阔广场中己默然静立着四队千余人的雄壮队伍,只偶尔听见健骑的噗噜轻嘶声。
在群英楼台阶上默立着六大堂主,台阶下两丈之外,左侧队伍之中,有三名威武壮汉,拱举着一面三角黑底大旗,上绣一条盘旋浪涛间,大张巨口,怒睁双目,四爪扬抓的棕色蛟龙,正是怒蛟堂堂旗。
族后一字横列着,六名五旬之上的灰衣老者,再后则有三名四旬出头不到五旬的威猛壮汉,再后更是三列三百名帮众,个个皆是雄赳赳气昂昂,腰系大刀的壮汉。
第二队则是相同三角黑底大旗,旗上绣着飞云及惊电,乃是风雷堂堂旗,而旗后也有六名五旬之上的总堂护法,以及三名头目及三百名帮众。
第三队人数也与前两队相同,但三角大旗上则绣着数朵赤红焰火,正是烈火堂堂旗。
第四队狂涛堂的人数也与三队相同,而堂旗上则是绣着层层高涌如山的银色巨浪。
由八名护卫拥簇出楼的狂鹰廖不凡,眼见广场中的四堂帮众,不由内心嘉许的含笑颔首,环望片刻,并未开口说句话便朝四名堂主挥手示意。
立见怒蛟堂、风雷堂、烈火堂、狂涛堂四大堂主,己各自掠至所属之前,率队朝帮主躬身为礼后便一一喝道:“出发!”
“上马出发!”
“狂涛堂所属出发!”
“风雷堂所属出发!”
霎时只听马嘶连连,千余之人已一一跨骑策马循行出堂门,接而大队人马俱是快马加鞭,蹄声轰然的疾驰而去,不到两刻便己消逝在滚滚黄尘之中。
望着四堂人马远去不见,狂鹰廖不凡立时朝飞虎堂堂主莫青云说道:“莫堂主,四堂人马俱己离去,你也该及早准备待十二日清晨便出发!”
“是,属下遵命!本堂人手皆己调集妥当,共计护法十名,头目四名,帮众四百名,人马齐备,随时皆可出征!”
“嗯,很好,常护卫!”
“是,属下在,帮主请吩咐!”
随着狂鹰呼唤,身后八名护卫之一已应声而出,己听狂鹰廖不凡沉声说道:“你们也该早些将卫队整顿妥当,若四堂人马……本帮主或将提早出总堂!”
“是,帮主且宽心,属下已嘱咐卫队,近日中不得私自离堂,否则以帮规严惩,因此卫队皆在堂中待命,可随时招至!”
“嗯,很好,那本帮主便放心了,你们散去吧!”
狂鹰廖不凡话落后,便径自步往后院内的住处,准备享受一改往昔娇羞心怯有如石女,如今变得极度淫乱,任凭自己恣意肆淫,尚乐此不疲的淫娃荡妇,便自己尝遍了从未曾享受过的极度欢乐及凌虐快感。
纵然在小楼秘室肆淫,但却无虑遭人察知秘室所在,因为小楼周遭二十丈之地,只有自己及师妹主婢可自由进出,其他人非传唤不得私自接近,否则立有杀身之祸,便是另外几名心爱的侍妾也不敢接近,更何况其他人呢!
如帮中有事禀报,只须在群英楼内依规扯动扯铃,便可传讯帮主得知,当然也无人能藉故接近小楼了。
几近疯狂的凌虐肆淫,使张翠娥主婢俩胯间淫露滴流不止,便是玉臀股道也溢出泛黄淫露,披头散发,香汗淋沥,全身颤抖,鼻息粗喘中,尚强忍着胯间火辣辣的痛楚淫荡索求。
每当他元阳大泄之际,竟不顾那尚未曾松软的粗长之物上附着的淫露积物,便大张朱唇,吸吮含舔,尽显淫荡之态。
便是一个内功高深或是铁打之人,也无法日日极度淫乐,而无损自身精元,更何况是二女不顾自身元阴亏损,也要诱吸吸出对方元阳!十日之后!
七月十二卯末,面色苍白,神色萎靡不振的狂鹰廖不凡,在服食数粒灵效丹药后,精神重复振奋,神情傲然的步出群英楼。
楼前广场中,三角黑底上绣着一支肩生双翼、张牙舞爪、威猛凶厉的金毛巨虎,乃是飞虎堂堂旗,族后十名五旬之上的护法,四名头目及四百帮众。
在台阶前另有三十二名剽悍的魁梧大汉默立无语,但身周似有一股阴森杀气溢出,令人感觉这三十二名大汉,绝非易与之辈。
无他,因为这三十二名大汉及帮主的人名贴身护卫,皆是由帮主亲自调教的卫队,年纪虽只四旬左右,但功力及武技已在头目之上,几近护法之间,再加上凶狠残酷,悍不畏死,连一名护法皆不敢轻易招惹,恐有败亡之虑,可想而知狂鹰廖不凡的卫队实力如何了!
台阶上的飞虎堂堂主莫青云及刑堂堂主诸葛休,以及八名护卫眼见帮主出楼,立时躬身相迎。
未及片刻便在刑堂堂主诸葛你的目注下,狂鹰廖不凡已在前行开道的大队人马之后,随着守堂帮众的欢呼声中,威风凛凛,傲色凌人的策骑出堂,未几便消失在堂前黄土道中的滚滚黄尘中。
刑堂堂主诸葛休待大队人马远去之后,立时督导手下执法及掌刑,职掌堂主所佘的帮众,守卫调度,并严令未经许可不得擅出总堂,且不得松懈怠疏防务,否则立将以帮规严惩。
一日迅疾消失,时约二更之时,总堂左后方的小侧门处,两名警哨正神情严谨的警戒时,突见庭院中有灯火接近,正欲开口喝问时,己听来人低唤道:“今夜这儿是哪位老弟当值呀?还不快过来接夜点,唉,这把老骨头了还得熬夜煮食,哪天把我累倒了,看你们吃什么!”
警哨闻声知人,顿时面浮笑意的迎向缓缓接近的五人,眼见为首之人果然是灶房的钱伙头,身后挑着竹篮的两人也是灶房火夫,另两名五旬妇人也是伙堂中清洗仆妇。
“嘿!嘿!嘿!钱头儿夜里不睡,却带着他们到处闲逛,难道不怕被执法看见,到时可有你老的苦头吃!”
身躯瘦弱佝偻的钱伙头闻言,顿时吹胡瞪目的哼道:“哼,若非上面交代下来,老汉何苦带着他们连夜起床,整治夜点,尚要如数一一送至明椿暗卡之处,既然你俩心有疑虑……
那好办,二刀子,咱们转往别往送去,这边就不用费心了!”
两警哨闻言一怔,但随即陪笑脸的笑说道:“唉!钱头儿别恼,逗个乐子有啥值得您老人家生气?您送来什么好吃的让我们看看?”
两名警哨急忙谄笑行前,在两名仆妇手中提篮前,刚弯腰欲掀时,那两名粗壮的火夫已悄悄掩至两人身后,迅伸手捂住两人口鼻,右手中的利刃己然狠狠刺入心脏。
此时铁头儿也己朝庭院暗处急招,立时有八名大汉静行而至,其中两人立时顶了警哨位置,其余六人则迅疾的将侧门打开,抬出两具尸首。
钱头儿率着火夫仆妇出门后,未几又听远方响起低吃声:“呔,什么人敢乱……咦?是钱头儿呀?您老不在房内泡黄汤,却率人来此,若让上头知道了,岂不自讨苦吃?”
“嘿……老包、老王快来看,有好吃的呢?”
“噫?真的……”
“嘿,钱老儿您……呜……嗯……”
“叱……啊……您……”
一阵挣扎蹬踢之声迅疾静止,不到片刻,钱头儿及火夫仆妇己引领着二十余人,迅疾进入侧门内,竟也都是身穿灰衣,但在左臂上缝有一块小白布的大汉。
二十余名大汉,迅疾陷入花花树木暗影内,接着后方又行入数人。
钱头儿此时眼见续入五人中,为首的长髯老者,顿时神色激动,抢前拜见且廛含哽咽的低声说道:“二……二爷!您……小的数年未见到您老人家了……天见怜……”
长髯老者闻言也欣喜的叹声说道:“老钱,这几年可难为你们了,不过今夜之后,又可重见光明了,此时甚为急迫,以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是!是!二爷!李二他们三十来个早已暗伏各处接应您了!”
“好!好!立时依暗记联络开始行动吧!”
长髯老者正是原为飞虎堂堂主的美髯公张守仁。
身后四人,也是原老帮主的护卫,自然对只多了一幢更宏伟巨楼的飞虎帮总堂甚为熟悉,再加上尚有数十名内应掩护引领,自是轻而易举的消失于暗隅之中。
时约四更时分!
刑堂堂主诸葛休睡眼方醒,随着香桃急行往帮主居住的小楼处,内心尚自猜测,为何帮主会在此时召唤自己?
小楼的客堂中,身穿素白衣裳,更显得清丽脱俗的张翠娥静坐主位,一双美目浮显泪光的望着站立堂中的刑堂堂主诸葛休,声含悲凄脆声说道:“诸葛堂主,你进入本帮己有六年了吧?”
“是!是!属下承蒙帮主抬爱,引入帮中职堂刑堂,确实已六年有余了!”
“嗯,想必诸葛堂主己知晓妾乃是本帮前任帮主……总堂主的义女,也就是帮主的师妹啦?”
刑堂堂主诸葛休闻言,顿时内心怔愕得不知帮主师妹话中何意,但仍然回答道:“是,此事本帮上下皆知晓!”
张翠娥闻言略微颔首,但倏然脸色一沉的问道:“那么诸葛堂主也必然甚为清楚贱妾义父,也就是帮主师又是如何遭人谋害的啦?”
诸葛堂主闻言倏然一惊,立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但依然笑答道:“是!是!此事属下也已知晓大概!”
张翠娥闻言,突然起身怒叱道:“哼!诸葛堂主,血枭会二会主……”
诸葛堂主闻言,顿时脑中一震,心知要糟,正欲开口时,倏觉背后灵台穴及督俞、神堂三穴同时一麻,已然动弹不得且真气连截不畅。
眼角并也见到右侧门后,已然闪出一名年约六旬之上的长髯老者,思绪疾转中,霎时有如冰水淋头,全身一颤,心知煞星当头,难逃一死了。
此时张翠娥又哽咽说道:“诸葛堂主,半月前贱妾亲睹一则密函,已然得知义父乃是被江湖中专以收巨金杀人为业的血枭会所谋害,更知晓此事乃是那狼心狗肺,丧心病狂,不仁不义的贼子唆使血枭会所为,而你,诸葛堂主,你竟然也是血枭会的二会主!”
诸葛堂主闻言至此,顿知自己隐伏的身份已然暴露,否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足不出户的帮主禁妾,怎会知晓此事?因此内心生寒,自知再无生路了。
此时忽听身后响起美髯公张守仁的苍老话声道:“丫头,血枭会不但受廖不凡那畜牲唆使,害了大哥,而且还谋害了数十大小门帮世家豪雄主事者,然后威逼利诱,成为帮下分堂,甚或将不服之人灭门,霸其珍宝财物扩增飞虎帮势力,一切证据如今早已分交各方武林同道或遣孤之手,才造成近来各分堂的异变!”
话声一顿,续又叹声说道:“诸葛休,老夫也己查出廖不凡那畜牲竟是血枭会大会主,但是凭老夫所知血枭会出没江湖武林已有数十年,廖不凡那畜牲怎会成为你们大会主?你可愿说明?”
诸葛休内心料定自己必死无疑,因此己然无意多言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美髯公张守仁闻声淡淡一笑,并沉声说道:“诸葛休,如今血枭会二、三会主皆己遭刺,一些杀手也被诛,被擒五十余,纵然生存者,相信已是不多了,而且大会主那畜牲也已在武林同道的严密监视中,他身边那些本是杀手出身的护卫也一个不少,到时一个也脱不了身,至于你身边那些执法、堂刑,哼!”
诸葛休闻言至此,终于知晓血枭会的一切已然遭对方尽察清楚,纵然尚有一些在外办事的杀手侥幸得存,但血枭会已然名存实亡了。
泪流满面的张翠娥在香桃的扶持下,双双拜叩道:“呜!呜!二叔,侄女……呜……
呜……那贼子毁了侄女……呜……”
美髯公张守仁眼见面色苍白,少有血色的侄女婢俩,不由内心悲怜的叹声说道:
“唉……丫头,造化弄人……此时总堂中首要之人多已伏诛,尚擒下一些杀手出身的执法、堂刑,但一些次要的帮众,尚须由你出面稳住,不容他等轻举妄动或有抗拒之心,否则在外围困的各方武林同道,绝无善罢干休纵放一人之心,到时势必掀起一场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凄惨景况,那就是非咱们愿见之事了!”
张翠娥闻言心知此时确实应以大局为重,义父的大仇,只有待找到那贼子时再说,因此,立时止住悲凄之声说道:“是!二叔您说的是!可是他们……他们会听信侄女的话吗?”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立时笑说道:“丫头,帮中一些低下帮众,并不知那畜牲的所作所为,但你是大哥义女,也是那畜牲的师妹,如今总堂中护法之上的大部分随五堂人马离去,尚有留守的除了被我等所制外,尚有一名乃是老手下,而且另有三名头目也是老手下,只要你一出面接掌大权,他们四人立将拥护呼应,其他的头目及帮众在群龙无首之下,必然遵从老帮主义女,帮主师妹的领导,如此便可底定大局了!”
果然在张翠娥的现身主掌之下,立即获得了所余的帮众支持,掌理总堂,当然美髯公及一些忠贞老部属下获得重任,开始整顿调派职务,使原有一些遭受委曲求全的异心人,再难有何作为,只能安份的留在帮中或是求去,另谋发展。
原本齐聚围困飞虎帮总堂的各方武林群雄,当知晓美髯公已然顺利的接掌大局,再也无须挑起一场惨烈厮杀,因此便相约急赶至泰山落魂谷寻那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往西奔驰而去的狂涛堂、烈火堂两堂人马,在两日之内己途经浦城分堂,并且在两分堂中抽调出总堂派驻的四名护法,以及百名帮徒,会合大队人马往南行。
一行八百余人浩浩荡荡的迅疾接近汶口分堂,但在探子回报时,竟然未发现人踪,而是一座空堂。
烈火堂堂主主万世豪耳闻探子回报,顿时双眉一皱,接而使朝身侧的狂涛堂堂主尚成功说道:“尚堂主,汶口分堂竟然成为无人迹的分堂,看来唐分堂主及所属的生死,大为不妙呢!”
狂涛堂堂主尚成功闻言也有警惕的说道:“嗯,万堂主,本堂主也有如此猜测,或者是唐分堂主心生叛意,率众散逃一空也说不定呢!”
“这……此事绝不可能,唐分堂主乃是本堂辖下的忠贞分堂主,除了半年多前,曾遭一名不知来历的丑汉重创成伤外,从未曾有过失职之错,再加上本座在三个多月前也增派了两名堂内护法辅佐,相信唐分堂主也绝不可能私自率众散逃一空!”
第十五章 群雄反噬
就在此时,倏听分堂内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声,接而由分堂土堡门内,迅疾掠出数十名年约五旬的男女武林群雄,接而又见堡楼之上射出两支响箭,带着尖啸之声冲天而上。
“哈!哈!哈!青狼万世豪,你说得不错,那个唐分堂主果然对飞虎帮忠贞无比,至今尚与那些邪魔歪道及手下同聚一土沟内,生死与共,记不分离,万大堂主你是否也想与他们见上一面?”
粗犷的大笑声及讥损之言,顿使烈火堂堂主万世豪心知,唐分堂主及所属已然凶多吉少,似己阵亡了,因此内心又惊又怒的怒喝道:“呔,老匹夫你是什么人?敢在本帮雄师之前张狂嚣叫?”
此时身后一名护法突然脱口叫道:“啊……堂主,那身穿锦袍的老者……好象是汉阳城的一掌托天曹天豪!”
而狂涛堂堂主尚成功,似也认出那些武林群雄中有几个熟面孔,因此内心震惊的低叫道:“万堂主,那些人中竟然有洛阳世家的柳一飞,太原府的九州神剑张大侠,还有宣城的震天雷江老邪,怎么他们都会在这儿?万堂主,此时情况甚为不妙,咱们……”
就在此时倏听身后大队人马起了一阵骚动,并有人大喝道:“两位堂主,有难以数计的武林群雄己由两侧包夹而至,请两位堂主定夺!”
“大家小心,后面也有……咱们被包围了……”
“快下马布阵……快……”
就在八百余帮众的惊慌呼叫,马嘶连连中,万、尚两堂主也已望清两侧百丈之地,己逐渐逼至难以数计的人群,竟是男女老少皆有,且各旗幡可望出来历。
只见左侧一面赤红三角旗上绣有一只青狼,正是数年前,纵横曲阜一带的青狼帮,旗后有一名五旬老者及一对三旬左右的夫妇,后方则是百余名身穿青衣青布包头的大汉。
青狼帮右侧是一面青色长幡,上绣着形意门,正是曾被收编为长泰安堂的形意门的余众,而幡后有一名皓首银髯的老者及三名四旬文士,再后侧是七十余名男女。
形意门右侧是一面横底绣有两柄交叉银剑的三角旗,乃是曾被收编为滋阳分堂的玄剑门,旗下有一名六旬老妇及一对不到三旬的年轻夫妇,身后则是三十余名男女老少。
最右侧一面玄色大族上绣有独山水寨,乃是曾被收编为昭阳分堂的独山湖水寇,旗下有三名神色狰狞凶残的四旬魁梧壮汉,而身后则是三百余名一式玄色劲装大汉。
另在飞虎帮右侧之方的第一面云白大旗上绣有一条翻腾蛟龙,乃是未曾收编成功的河蛟帮,旗下有两名年约六旬的老者,及三名水夫打扮的五旬老者,身后则有三百余名灰衣大汉,但头额上皆素有白巾。
河蛟帮之旁,乃是一面粉底绣有大红牡丹花的流彩三角幡,乃是曾被收编为聊城分堂的风月门,幡下是两名年约五旬姿色不减的美妇,身后则有五十余名青衣大汉及三十余名花不溜丢的美娇娘。
大姑娘之旁的则是数条素白长幡——上写着报仇血恨、为师报仇、血债血偿等等……
较为明显的一方,淡青三角旗上是鲁中粮行四字。
由一名四旬美妇以及一名年约二八的姑娘与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率着百余名身穿皂衣的壮汉青年。
最后竟是一群身穿道衣的道士,在一面无极门的长幡下,乃是一位年近古稀的皓首八卦衣道长,身后则站立着三十余名青衣道士。
在飞虎帮正后方逼近的,乃是一面橙色大族,上面绣着云祥仙庄四个大金字,乃是滕城南郊被并为临城分堂的豪门世家。
旗下有一名年约双旬的青年,及一名年约二九年华的少妇,身后则是男女老少不等的十余人。
一群没有旗幡也没有特异标志,但两百余人皆身穿白衲衣,己然令人一望便知是散布各城邑乡镇的破衣帮。
破衣帮另一侧则是一面翠底三角旗,上绣一支五彩花凤,正是龟母顶的花凤帮,旗下有三名年约双十出头的大姑娘,身后则是二十佘名老少不等的女子。
围困逼近的十一门、帮、山庄、世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总数将近一千五六百人,虽然穿着打扮钧异,但唯一相同的,便是每人面上俱都咬牙切齿,双目怒睁,将心中怒火浮显无遗,恨不得将飞虎帮之人个个凌迟万段。
由汶河分堂内步出的四十余名五旬之上男女群雄,其中九人乃是鲁境中的白道侠义,余者俱是有门徒子弟或亲人在鲁境中遭飞虎帮谋害的师门亲人长辈,而且大多是在江湖武林中,颇负名声的正道侠义,邪魔怪杰。
此时,堡门前的一名方脸、凤目、蓄有三绺乌黑长髯,神色威严凌厉,令人不敢正视,身穿紧身外罩英雄氅的七旬老者洪声说道:“尔等听着老夫范阳雷鲍天赐,承蒙各方同道抬举主事,因此责无旁贷要与尔等将话明说,贵帮与血枭会同流合污,暗中残害各方武林同道,且威逼利诱,甚而灭人满门,只为了扩增贵帮势力或谋夺珍宝家产,如此天怒人怒,人神共愤的所作所为,己然罪证确鉴,传出江湖之中,因此老夫也无须赘言,只听尔等一句话,要战?要降?”
狂涛堂堂主尚成功及烈火堂堂主万世豪,眼见四方群雄逼围至十丈之地,其中大部分,皆曾是分堂之所属,如今竟然反目成仇,心知已难善了。
当耳闻范阳雷鲍天赐之言,尚不及答话时,蓦然四周群雄已狂怒悲叫道:“杀……
杀……要战……要战……”
“杀了他们,宁愿一死也不受降……”
“他奶奶的,你们还俺爹娘命来……”
“杀了他们为门主报仇……”
“还我师父命来……今日要你们血债血偿……”
“大哥,您在天之灵可要庇护小弟今日多杀几个为你报仇呀!”
“鲍大侠,饶他们不得,全杀光一个不留……”
“杀……大家还等什么?冲哪……杀光他们……”
四周各门各帮豪门世家之人,怒目狂呼呐喊,且挥舞着兵器缓缓逼前,使得堡门前的四十余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也热血沸腾难以制止。
也不知是由谁率先冲杀,霎时三方群雄,已然骤如狂涛巨浪般的蜂拥冲向飞虎帮之人,立时掀起了一场令人不敢目视的悲惨凄厉战况。
嘶喊、狂呼、悲鸣、惨叫之声,恍如晴空巨雷般的响彻天际,刀光剑影,血光飞洒,断肢残臂散坠满地,具具尸身铺满地面,血水溢流,相聚成溪渗入黄土。
甚而一些人恨极之下,尚未冲至飞虎帮之前,己然抖手射出暗器,疾狠无情的狂厉射向飞虎帮人群中。
功力高深的四十余名顶尖高手,眼见混战己起,哪还耐得住门人弟子及亲人晚辈的血仇?因此再也无悲天悯人之心,立时暴掠战场之中狂狠扑杀飞虎帮所属。
范阳雷鲍天赐心知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对为首者一一搁下,不但可减少群雄伤亡,也可提早结束激战,因此飞身而出时,已朝身侧之人喝道:“大家尽量挑对方功高之人拼战,如此可减少我方伤亡,那万老邪就交给老夫了!”
众群雄心中原本早有此意,因此闻言立时应声称是的身形疾掠抢攻飞虎帮阵内,未几便各自寻得一名对手激战,使得飞虎帮两堂共二十名护法,以及由汶河分堂抽调的四名护法,俱被一名高手接战,而无法率领帮众,抗拒四周群雄的攻势。
功力高深的范阳雷鲍天赐早己盯住了烈火堂堂主万世豪,身形疾闪逼近时,立即沉声喝道:“万老邪,老夫早就厌恶你欺凌武林同道的残狠手段,今日难得相逢,就让老夫试试你的手段如何吧!”
烈火堂堂主万世豪眼见大帮掠至,闻言后也毫不输口的阴森森狞笑道:“嘿!嘿!嘿!
鲍老儿想死还不容易,你就等着本堂主的手段临身吧!”
狞笑声中身形暴然迅疾前掠,一双狂猛迅疾的掌势已然迎向范阳雷的扑势,立时交战成一团。
另一方的九州神剑张百依心知狂涛堂堂主尚成功,以往便是纵横江南一带的老魔头,武技皆非同小可,因此前掠中已执出腰际宝剑并喝道:“尚老魔,老夫知你非寻常之辈,因此要以手中宝剑向你讨教一番,你亮兵器吧!”
狂涛堂堂主尚成功,尚不及扑攻两侧敌人,己然听九州神剑挑战,顿时心中一凛,毫不敢托大的立时由背后执出一支三角刺,并且冷然说道:“张老儿,本堂主三十年前便听过你这号人物,可惜从未曾相逢过,今日难得一会,就秤秤你的份量如何吧!”
“哼!好说,进招吧!”
话声中手中长剑随手一挥,便施出一片剑影飞向狂涛堂堂主,而对方也震抖三角刺,化出点点利光迎向剑影。
但是俩人俱是招出一半便收招后退,以示身份,倏然两道身影骤然闪动,剑光刺影,闪烁迅疾凌厉,己然开始一场生死激战。
另一位高大魁梧有如半截铁塔的巨灵神孟知孝,威风凛凛的跨大步前行中,竟哇哇大叫道:“哇哇!飞虎帮的免崽子们,你们竟敢害了大爷的把兄弟,害得我数年中东闯西荡,追寻凶手,如今可让本大爷找着正主了,你们站着等死吧!”
数名护法眼见那高大的威猛老者,竟然是鲁境中无人敢轻惹的浑猛粗人巨灵神,不但练有浑身刀枪不伤的金钟罩,更练有混元一气功,与当年的飞虎帮前总堂主烈虎张一虎乃是鲁地双霸,至今尚无人知晓他罩门在何处,哪又如何伤得了他?
况且他那雄猛刚烈的巨灵掌,只六成功力,便能震死一头大黑熊,寻常之人又如何能禁得住他的掌劲?
尚幸他高大笨拙,轻功甚差,因此只要莫与他正面交锋,而以小巧功夫与他纠缠便可保命。
三名护法法身形闪掠,挪移迅疾,果然令巨灵神无可奈何,并且被三人掌劲连连击中,虽然不痛不痒毫无伤势,但己惹得巨灵神暴怒哇叫连连。
倏然巨灵神大手一伸,已然抓住一名帮徒,大手一揄,竟将那帮徒当成兵器,狂猛挥动,横扫猛砸,所到之处立时悲嚎惨叫,血雨纷飞,虽未曾伤及一名护法,但己将身周飞虎帮帮徒砸死不少。
巨灵神乱砸片刻后,眼见手中之人,竟然只余半截身子,因此随手一抛,又前窜抓住一名闪躲不及的帮徒,在那名帮徒吓得悲凄尖叫声中,再度成为巨灵神的手中兵器了!
再看其他战况!
哎呀呀!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一剑刺毙一名帮徒时,竟被身后一柄大刀疾狠的砍断左臂,但她痛呼声中,竟然反身狂乱劈刺,不顾身侧数柄大刀凌砍身躯,己然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刺入那名帮徒小腹,且扑抓住那帮徒身躯,狠狠的张口咬向他肩肉内,直待后背被一柄大刀连砍数次才与那帮徒双双倒地。
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手执一柄尖锥,狂乱冲入数名帮徒之中乱刺,但手中尖锥刚由一名帮徒大腿抽出,竟被一柄大刀削去半个脑袋倒地身亡。
倏听一名女子悲狂尖叫声中,一名三旬妇人己双手大张的由后搂抱住那帮徒,双手在他胸口颜面上狂乱撕抓,且张口狠狠咬住他左颈撕扯。
当一柄大刀刺入她后背时,她竟毫不在意的由口中吐出一块肉,迅又再度咬撕,而双手竟然鲜血淋沥的硬生生撕裂那帮徒胸肉,露出内里的肋骨。
一名黑衣大汉悍不畏死的连砍两名帮徒,但也被五名帮徒乱刀砍死,但又有另一名黑衣大汉冲至砍死一人后,竟又与另一名帮徒互刺入体双双挺立而死。
两名帮徒刚合力砍死一名老妇,但随即被三名姑娘手中匕首连刺而亡,但其中一名姑娘却又被一柄大刀由后砍掉脑袋。
一名狂涛堂大头目,竟被一名口喷鲜血不止的十五、六岁少年紧紧抱住右手臂及身躯,另一年仅十一、一岁的女孩,则以一柄小剑狠狠的刺入那头目左肩内,但立被那头目一掌震碎脑门而亡。
那紧箍头目右臂的少年眼见乃妹被震毙,立时狂急的握住尚插在头目左肩的剑身狠猛摇推,竟连紧握剑锋的左掌两指断垂也不顾,直到那头目痛得难以忍受,挣脱右臂狠掐少年喉部,勒得他眼突舌伸也不肯止推摇剑身。
一名烈火堂头目刚一刀劈死一名三旬文士,但随即被一名悲声厉叫的三旬妇人一剑削断右臂,且狂乱的砍向那头目身躯,任凭后背被一名帮徒连砍也不顾,随后倒在那文士身躯上含笑而亡。
一名烈火堂的护法遭数名男女围攻,当他神色狰狞的一掌劈碎一名三旬大汉心脉时,突有一条链子抢卷住他的左踝紧扯,顿时立身不稳,斜倒在一具尸身上,尚不及挺身纵起,己有两男一女狂扑而至,六股掌劲连击后,竟又狂乱的撕扯他身上肌肉,顿听惊狂骇叫由他口中响起。
一名帮徒一刀砍断了一名姑娘左腿,但却被她紧紧抱搂住,形如罗刹的颜面上浮起一股甜甜的笑意,但身躯却故意后仰,那帮徒怔愕中倏觉胸口一痛,竟见一柄刀尖由她胸口透出刺入自己胸内。
一名左腿削断的帮徒神色狂骇尖叫的仆爬欲逃,但后背竟有一老妇十指鲜血淋漓且见骨,但依然撕那帮徒右腰肌肉放入口内吞食。
一名花不溜丢的大姑娘,身上衣衫凌裂且鲜血淋漓,右胸乳峰竟被削掉一半,但她却跨坐在一名帮徒胸上,撕挖他双眼及口鼻,直到血溢过多才昏眩倒地。
狂涛堂的一名护法,被一名六旬老者一掌拍中右胸,踉跄倒退数步,正欲再进接战时,倏觉一条白绫疾掠面前,身躯斜避疾窜时,却见数个身形围扑而至,再也闪避不及的被一堵人墙扑压而下,立时凄厉悲嚎声由他口中响起,狂乱挣扎,震毙两人脱身站起时,却见一人神色狰狞的拉扯着一条……低头一望,一声临死前的骇然狂叫立时响起。
百丈方圆中,一场惨不忍睹的混战!
尸身已是愈来愈多,活人愈来愈少,但战况似乎更为凄惨悲壮了!
有的兵器早己砍钝如锯,有的早已改为肉身相搏,有的五六人围攻一人,有的以一敌三,但激战之处愈来愈少,飞虎帮之人也所剩无几了。
约莫一个时辰的凄惨肉博战后,倏听一声痛呼响起,狂涛堂堂主尚成功左肩鲜血淋漓的暴退丈余,正欲再扬手中三角刺掠攻时,却见九州神剑张百依双目怔愕的望向自己身后,顿知不妙的前仆暴窜。
但是右肩突然被一具钢箍紧紧扣住,痛得他全身一颤,真气大消,但尚不及再提气抗拒时,突然一股大力剧抖,立觉右肩剧痛倏轻,右臂竟然被人硬生生的扯下。
“啊……”
一声凄惨骇叫声中血雨飞洒,接而背脊遭一股大力撞击,全身真气骤散,并听身后响起一声如雷暴喝:“魔崽子躺下吧!”
骤然只觉胸腹之间突出一物,竟然是一支手掌,狂骇的暴窜转身,只见高大的巨灵神站立身后,而胸腹间的那支手掌依然存在,而且甚为眼熟的好似时常见过。
待想起自己右臂……
“啊?我的手……我的手……天哪……”
但是惊叫狂呼声愈来愈弱,狂涛堂堂主尚成功身躯松软倒地之时,己见十余人神色狰狞的缓缓而至,但双眼发黑神智渐失后,再也不知尚有何骇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另一方的范阳雷鲍天赐及烈火堂堂主万世豪,两人俱是鼻息粗喘,汗水淋漓,似乎皆已真气不继调息迟缓,招式缓慢无力,且步履踉跄,真是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烈火堂堂主万世豪身躯摇晃不稳,险些被一具尸体身绊倒,勉强站走身躯便欲前掠进招时,却见范阳雷鲍天赐面显怜悯之色的望着自己,顿时怒喝道:“鲍……老儿!再战百招……再……再试试……本座……不……不……不杀你誓不……罢休……”
但是范阳雷鲍天赐却未吭声,只是缓缓倒退两丈之外,并无续战之意。
烈火堂堂主万世豪见状心中怔疑,但倏然转身后望,竟见身后有数十名全身褴褛、血迹满身的男女群雄,怒目盯望着自己缓缓逼近,不由全身生寒,倒抽一口凉气,心知不妙,再眼望向四周如山的凄惨景况,两堂人马竟然全军覆没,只余自己一人,而对方虽也损失凄惨,但尚有两三百人之数,已然是胜负分明了。
望着逐渐围逼至的人数愈来愈多,烈火堂堂主万世豪内心惊骇,迅疾调息聚气,奈何此时真气散涣,甚难提聚至以往的三成功力,要如何抗拒数百人潮的逼近?
神色狰狞如同厉鬼的两百余人,恍如行尸木然前进,烈火堂堂主万世豪提聚所有功力,犯乱的朝四周击出,连连劈倒十余人后,再也难聚真气了!
终于!
只听一阵阵惊狂骇叫哀鸣惨嚎声,由人群中响起,使尸身遍地血染黄土聚流成红血洼的惨境更令人闻之心颤胆寒,有如置身森罗地狱之中。
惨叫哀嚎之声逐渐低沉终至静止,从此,原本纵横江湖数十年的黑道邪魔青狼万世豪及翻江鳌尚成功,已然自武林中除名了!
怒蛟堂及风雷堂六百余快骑,在申时左右己到达历城分堂,在分堂中得到丰盛的礼宴后,也与分堂主细商严守分堂事宜。
次日清晨,两堂人马再度上道续往博山分堂转进,待到达博山分堂后,立使惶惶不安的分堂所属狂喜万分,稳定了数月的惶恐心境。
博山分堂中收留了百余名由附近分堂侥幸不死而逃的头目及帮徒,其中尚有一名分堂护法。
于是,怒蛟堂堂主吴连云便将那些散逃的帮众纳入所属中,并同前往东面的益都分堂。
益都分堂乃是月余皆未得一丝消息的分堂,至今尚不知安危如何?是否也己叛帮?
当两堂人马接近益都分堂尚有数里时,倏然由前方山坳内迅疾奔出一些衣衫褴褛的大汉,并有人惊喜狂呼道:“没错……是总堂的人马……哈……哈……哈……有救了……”
“好哇……来人可是总堂人马……小的乃沂山分堂逃出的……”
“快!快……快去通知常护法,说是总堂有大批人马经过……”
“啊?是……是堂主亲率人马前来……太好了……”
在前开道的一名怒蛟堂护法,眼见由山坳内走出二十余名衣衫褴褛的大汉,竟然俱是帮中徒众打扮,因此惊异的喝道:“站住,你们是哪个分堂之人?为何在此山内且如此狼狈?”
此时己有一名四旬壮汉越众而出躬身道:“启禀护法,属下乃是沂山分堂的头目,只因两个月前分堂遭为数数百的武林人趁夜偷袭,一场激烈的血战中赵分堂主不幸阵亡,分堂尸积横遍地极为凄惨,属下眼见敌众我寡且分堂主阵亡,因此就率三十余名手下突围逃出,原本想投靠益都分堂,但没想到却在此处遇见本帮之人,相询之下才知益都分堂早己遭敌突袭失陷,由一位重伤的分堂护法率十余帮众逃至此地隐躲,因此属下便会合了益都分堂余众在此落脚,并时时外出打探消息,才知各处要道中皆有武林人不时出没,因此陶护法告诫属下,要隐于山区内,莫大意外出,否则必将遭各地武林人追杀,今日遥望大队人马至此,原以为是……但没想到竟是本帮雄师前来,实令属下兴奋极了!”
“喔……原来如此,嗯……山坳内还有多少人?全部唤出!”
“是!是!属下方才己派人入山禀报陶护法了!”
此时,怒蛟堂堂主吴连云及风雷堂堂主龙如水,皆已得报赶到,并在详细询问中,才知晓了两处分堂的大变情况。
于是,将这些残兵败将收编殿后,而两堂人马都快马加鞭迅疾驰往益都分堂,准备也突袭霸占分堂的武林群雄。
然而大队人马迅疾包抄益都分堂时,却发现分堂内空无一人,只有阵阵未曾消散的血血腥味及腐肉味。
重新整顿益都分堂,除了留下三名总堂护法掌管外,并将所收编的各分堂散兵两百余人尽数留下,另又将怒蛟堂所属百名帮徒留下,成为实力不弱的分堂。
两日之后,在沂山分堂也遭相同之况,乃是一座空堂,于是再留两名风雷堂护法及两百名堂下帮众,守护着失而复得的沂山分堂。
七月初八清晨,在沂河西岸的古家寨寨门前,三百余骑放缓驰速严密戒备的逐渐接近山寨,结果前行探道的队伍己疾返两名,竟欣喜的禀报又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废寨。
于是大队人马迅疾入寨,且调派巡哨暗椿守卫后,才放心的休息一夜。
夜入三更!
巡哨、守卫、暗椿皆尽忠职守,未曾懈怠的紧守山寨、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料到,竟然会有人侵入了狐鼠难掩的严密防阵。
山寨中唯一的双层阔木楼忠义楼内,在后堂内角甚不起眼的一幅山水画,突然缓缓张开一道微隙,未几便静悄悄的出现一扇小门,并有九名黑衣大汉由门内无声无息的掠入后堂隐入暗隅之中。
另外在寨左偏院的灶房隔邻堆放柴火的一间小木屋内,突然疾窜出二十余名黑衣壮汉迅疾散往偏院的数间木屋处。
约莫刻余,只见数间小木屋内,皆传出一些轻微翻撞身,但随即静止,可是却有难以察觉的血腥味溢出。
未几,黑衣人影迅又忽隐忽现的逐渐转往后寨木屋处,刚逐一隐于长木屋四周时,倏听忠义楼之上响起一声惨叫,打破了寂静的暗夜,惊起了睡梦中的数百人,并且各守卫、暗椿、巡哨也各惊喝连连的挑亮各处灯火,立时便个山寨灯火通明,无人能躲。
围立长木屋的黑衣大汉,闻声俱是一惊,并听其中一人惊声低喝道:“糟了,老六那边出漏子了,你们快退回地道!”
“四哥,咱们不如跟他拼了,拼一个赚一个再说!”
“对,咱们方才已摸掉他们二十来个也够本了!多宰一个嫌一个!”
“哼,连我的话你们也不听啦?快走……”
但是就在几人的低语声中,山寨内已然灰影四处飞奔,而且忠义楼之上巳开始响起怒喝喊杀的拚斗声,不问可知己有人查出入侵之人的隐处而围攻中。
长木屋四周的黑衣人正迅疾矮身低窜欲离时,突然有数名灰衣大汉奔至,双方一打照面俱是各自一惊,接而使呀惊叫狂呼声响起:“有奸细……在这儿,大家快来呀……”
“在这儿,大家快围住莫让他们跑……哦……呃……”
“啊……贼……贼子……嗯……”
黑衣大汉内心惊急中,闷不吭声的急围刺杀灰衣大汉,刚诛除两名时后方木楼内己狂急奔出手执兵器的数十名灰衣大汉,并且呼叫叱喝的奔掠接近,即将掀起一场激战。
“糟了……你们快退,我来挡住他们!”
“四哥你走,由小弟殿后!”
“呸,五弟你不听我的了?以后儿郎们都要靠你率领,否则咱们古家寨便要亡了,你还不快走?再迟就完了!”
那老四怒睁双目咬牙切齿的叱喝着,顿使身侧老五双目泛红的猛一踩脚,立时往柴房之方疾奔而去,剩余黑衣大汉也面色悲愤得似有不愿,但又不敢违命只好急奔向柴房。
“就在这儿,快围住他们……”
“杀……鼠辈莫逃……”
“快……快……莫让他们逃了……”
就在此时,那老四已纵腰际抽出一柄短刃返身立定,并怒喝道:“再敢进来四爷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你们拼命,还不快停步!”
但是由四面八方呼叫奔至的灰衣大汉愈来愈多,那四哥立时被数人围住砍杀,而一些落后的黑衣大汉,也同样被拦下狠拼,只有近半之人接近了柴房。
灰衣大汉愈来愈多,那四哥虽功夫不错,眨眼已连连狠拚掉数名敌手,但是突有一灰影凌空扑至,立时将那四哥攻势逼挡住,成为一对一的狠拚。
另外七名黑衣大汉原本便无意离去,当灰衣大汉由两侧包夹而至时,立时停步急扬兵器迎前,奋不顾身悍不畏死的冲入敌方人群内狠砍狠刺。
可是,再如何悍不畏死,也是猛虎架不住一群狼,加上众黑衣大汉由秘道潜入山寨,原是摸哨暗算入睡之人,因此身上俱是短刃并无趁手攻敌兵器,自是在兵器上已落于下风,如何以一柄短刀抗拒四周的大刀和枪。
因此虽悍不畏死近身狠拚中刀毙数敌,但也连遭刀枪入体身受重创或一命归阴。
七名黑衣大汉壮烈倒下五人,但也诛敌十余,所余两人也岌岌可危即将命丧时,倏然外侧响起数声惨叫,竟然有六名黑衣大汉放弃逃离之心返身救援同伴,出其不意的由外往内冲,连杀十余人后也身陷重围之内,而原先两人也在续拚一人后重伤倒地而亡。
己奔入柴房地道内的人人,心知不到片刻便可脱离险境远离山寨了,可是……突然一声悲叫声响起:“不行,我不走,我要去接应四爷……”
“大柱你……好,我陪你!”
一叫一应话声中,其余六人并未吭气,但似乎皆有了共同的默契,并在那五弟的率领下迅又回奔冲出秘道,由柴房内狂呼呐喊的狠命扑攻那些正围攻所余四名同伴的灰衣大汉。
“四哥,小弟来了……”
正与一名护法狠命拼斗的四哥闻声大吃一惊,立时悲愤喝道:“你……五弟你……气死我了……”
但是却听那五弟悲笑道:“四哥,咱们二十多年前的老弟兄,你怎可独自拚战而让我苟活离去,四哥,老六现不知死活……咱们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总可同年同月同日死,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四哥你说对不对?”
“哈!哈!哈!好,五弟!大哥他们被这些兔崽子谋害了,咱们三个苟活于世,暗查娄御,如今己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咱们虽无力毁掉飞虎帮,但拚死也要多杀他们几人,为大哥他们报仇,纵然一死,也不愧兄弟一场,也不怕无颜见九泉之下的大哥、二哥、三哥了!”
兄弟俩话声方止,另一名大汉也狂笑道:“四爷,五爷!咱们古家寨之好汉岂是心软手软之辈?哈哈哈……杀……杀……拚死他们……”
“胯子你狗种!咱也不输你,已然赚了六个再多找几个垫背的,杀了这些王八羔子……
杀……杀……”
躺下一个少一个,黑衣大汉力拚狠杀后只余七人,但依然背对背的狂狠冲杀四周敌人。
终于……伤势累累血流满身且力战疲乏手脚迟钝,于是一一淹没在灰衣人潮之内壮烈成仁了,可是却遭狂怒的灰衣大汉,毫无人性的凌尸万段血肉模糊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夜战,使整个山庄沸腾呼喝,处处皆有护法、头目率队严搜,约莫一个多时辰东方已现鱼白之色时方止。
在忠义楼大堂坐镇的怒蛟堂、风雷堂耳听堂下护法、头目一一回报后,终于查明三十余名黑衣人,乃是由后堂及偏院柴房的秘道潜入寨内,如今虽然皆己伏诛,无一生还,但两堂所属竟然在一场混战中,伤亡百余人,头目也损失一名,再加上被潜入暗杀的守卫及就寝的帮众二十七名,共计丧命一百四十余人,轻重伤者三十余,可谓损失惨重。
吴连云及龙如水两堂主细研之后,认为如今两所属只余两百余人,尚有赶在七月十四之前到达泰山落魂谷南端会合另两堂人马,入谷与帮主一行夹击谷内的正义使者,因此实无力再留下部分所驻守山寨。
于是便放弃易攻难守的古家寨,大队人马全然出寨行往泰山之方。
第十六章 飞虎基摇
次日午时,两百余骑己疾驰至鲁山,但并未转入山内查探鲁山分堂,竟然续行芜城。
突然,前方开道的六十余骑响起一片惨叫及马嘶悲鸣声,竟然是由空旷的两侧草原中骤然射出一片箭雨,使得六十余人难以应变,闪避不及,霎时有三十余人中箭落马,不知生死。
阵阵惊狂暴喝中,已见草原中迅疾窜起五十余人,续又张弓搭箭,射出一片箭雨,但此时众帮众己然心有惊觉,立时以马匹为掩护,躲过箭雨临身,但也有数人依然遭另一方射至的箭雨射中毙命。
就在此时,后方的大队内突然冲出两队快骑,分左右冲向那些手执弓箭,并无坐骑的棕衣大汉,意欲冲杀诛除以报暗箭伤及同伴的仇恨。
两侧五十余名棕衣大汉眼见快骑冲至,自是顾不得再张弓搭箭,立有呼啸呐喊的散逃草原中。
两个腿的怎跑得过四条腿?由四名护法分率冲杀的帮众,眼见对方散逃草原中且即将追至,已然可易于一一诛除,无虑众人聚众顽抗,因此俱是狂喜得急摧坐骑疾追。
两队各有三十余名的快骑,刚冲驰至那些棕衣大汉射箭之处时,倏然前方数匹快骑嘶鸣疾坠,并听得惨叫连响。
后方快骑虽然己惊见异变狂猛勒止坐骑冲势,但是依然止不住冲势连人带马迅坠入一道近前才看得见的三丈宽窄土沟内,霎时又是一画惨嚎哀鸣及马嘶凄厉之声由土沟内响起。
侥幸勒住坐骑跃下马背的人惊狂前探,才发现三丈宽的土沟内,竟然满布粗如人臂的尖木桩,坠入土沟内的人马俱是……
惊骇悲愤冷汗直流的幸存之人,俱是又惶恐又悲急的滑入土沟内,查探落沟同伴的生死,但是除了少数几人侥幸存活外,已然伤亡了四十余人,而且还有一名护法也遇了难。
散逃草原中的棕衣大汉,此时竟然由一片及腰草丛内牵起坐骑上马,且呼啸狂笑的疾驰而去未曾说上一句话。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没想到竟又在空旷草原中遭到另一批人暗袭,而且未曾伤及一人,便便已方损失了几近八十人,并且还有一名风雷堂护法。
但是时已至此又将奈何,只得就地填土掩埋土沟内的尸身后,才再整顿上道前往芜城西郊的莱芜分堂。
七月十二!
在莱芜分堂严守且已休歇了一日两夜的怒蛟堂、风雷堂人马,所有帮徒己无初离总堂时的雄武威风,个个俱是神色萎靡,沉默木然的不知在想什么。
寂沉的庄院,突然被东侧惊呼的狂叫声惊醒!
“有人马来了……在两里外有人马接近了……”
散众在庄院各处的两堂帮众,霎时惊慌失色的手执兵器奔走,迅疾奔至庄院四周待命备战……
庄东哨楼盯望远方逐渐接近的人马,神色逐渐转为疑惑,待一名护法纵上哨楼遥望后,突然惊疑低语道:“咦……人数不少……好像……好像是咱们的人马嘛!”
待那群约有一百余人的人马,逐渐接近至百丈之内时,果然望清是飞虎帮之人,可是俱是衣衫褴褛,神色不振,好似尚处在惊惶畏惧之中。
“噫?是何护法?他们不是留驻在沂山分堂吗?怎会……”
庄内帮众待得知乃是自家人马前来,俱都是轻嘘口气,面上浮现出了一股数日未曾一见的笑容,急忙出庄迎向那批人马。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及风雷堂堂主龙如水在壮门前望着所属接近,立听风雷堂堂主龙如水喝道:“何护法,你们怎么不守住沂山分堂,却随尾追来了?胡护法呢?”
下马疾掠至庄前的何护法,身上灰衫染有不少血迹,一望便知曾历经一场激战,而且身上尚有伤口未复。
面上肌肉抽搐悲痛的何护法,眼望着两位堂主。半晌才悲叹说道:“两位堂主,沂山分堂又完了,便是益都分堂……唉……”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闻言,顿时震惊的追问道:“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详说清楚?”
何护法此时却未曾说明而是低沉说道:“两位堂主,属下等已然两日未曾饮食,途中尚遭遇数次偷袭,因此可否……”
闻言知意,两堂堂主立时喝唤所属,将人马引入庄内好生照料,然后才进入庄内细听何护法的报告。
何护法连连灌足两大壶茶水,才精神略振的禀报道:“启禀两位堂主,属下与胡护法奉命留守沂山分堂,分派各头目职掌并无问题,可是第二天黄昏时,竟然有叛帮的叛逆沂州豪门聚集一百余人围攻,历经一场血战后,终于击溃对方败逃离去,但胡护法却与敌方力战俱亡,而所属帮众在凄惨的拼斗下也损失过半,只余八十佘人了。”
何护法说至此处,已是双目泛红颜面抽搐得顿止话语,又灌了两杯茶后才又续说道:
“属下眼见分堂内,尸身遍地凄惨无比,所余帮众中也大多身有伤势,实难再紧守沂山分堂,否则再遭来敌恐将无一幸存,因此当机立断率所余帮众赶往益都分堂会合,但没想到竟在连夜急赶中却遇见了数十名本帮帮徒,详问之下才知他们俱是益都分堂留驻之人,原来在前一天益都分堂也同遭数百武林人围攻,战况激烈残酷己然是刀锋卷饨成为徒手相搏的恶战,数十名帮徒便是那时散逃出来的。”
“属下得知异变后真是进退两难,但终于再度前往观望益都分堂的动静,然后续又在途中迎得散逃的帮众数十人,并从他们口中得知怒蛟堂留驻的三位护法己然阵亡两人,另一位曹护法则不知生死去向,可能率众突围往博山分堂去了,但确实情况如何不曾知晓!”
说至此处,何护法摇头叹息连连才又续道:“属下细思之实无法再率所余帮众驻守一地,日夜担心再遭突击,于是便又调转回头沿途小心翼翼的紧追两位堂主之后,尚半途中只曾遭到一批大刀门的数十人挑战,一小场小战毙敌十余,但并未追击残余便续行赶路,就在昨日昨午时分竟又遭到一批棕衣烈马帮的挑战,他们……他们竟然以箭雨遥攻,属下狂怒的率众追杀时他们竟又散逃……”
“啊?不能追……有陷阱……”
何护法突被吴堂主的脱口叫声惊顿止口,疑惑的望着两位堂主终于点头说道:“没错,是有陷井……狂怒追杀中,属下惊见草原中,空灰现出一道土沟,勒骑不及中,只得暴纵而起凌空翻过土沟,可是身后……唉……一道土沟竟损了十余人!”
有如历尽沧桑的何护法悲叹一声后续又说道:“属下经此一来,已知那些鼠辈想施尽毒谋不费一兵一卒残害本帮之人,因此立时不顾他们恶言辱骂挑战之词,率着所属急行上道,准备择一良地反扑,可是却从此不再见到有人现身了,日夜急赶时沿途野店小村竟然皆空无一人,毫无充饥之物可裹腹,属下心知必是那些杂碎鼠辈所为,因此不愿停顿容他们有机可趁,直到今日凌晨遥望此方有炊烟袅袅,心中虽喜却又不敢贸然接近以防是个陷阱,派出的前哨发现庄内旗杆上乃是本堂及怒蛟堂旗帜,这才又喜又疑的率众缓进,堂主,属下……”话声至此已略带哽咽,而怒蛟堂堂主及风雷堂堂主也知晓了一切情况,虽然内心极为愤怒。但却又无奈得愁叹连连无语以对。
不过原本只余五名护法两名头目以及一百七十余帮众的两堂人马,经此一来又增添了一名护法一名头目以及一百四十余帮众,会合成三百余不容忽视的大队人马,使得众人皆也有了相互倚靠,内心大宽的笑容。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沉思片刻后,便朝风雷堂堂主龙如水沉声说道:“龙堂主,今日已是十二了,依帮主之意咱们至迟应在十四日晌午之前到达落魂谷南端山区,合西路的尚堂主及万堂主人马,但西路中有三处分忠贞未叛,而且他们并不过河,因此行程较近也快,说不定此时早已到达谷南山区了,咱们由此至落魂谷大约一日之程便可赶至,因此今日可好好休歇一夜待明晨上道,明日黄昏时必可到达会合他们,你意下如何?”
风雷堂堂主龙如水闻言,立即笑道:“对!对!对!吴堂主所言甚是,本堂主也有此意,夜里在外野宿较易受人可乘之机,甚为危险,不如在庄内据地坚守来得可靠安稳,一日行程便可到达落魂谷会合尚堂主他们,咱们自是无须提早上道自陷危境才是!”
“嗯,只要此闪会合帮主消灭正义使者后,必定禀报帮主,再度大举出兵沿途灭剿那些不知死活的鼠辈,以泄我此行的心头大恨!”
“没错,若非此行早有目的,而且沿途分散实力,以至遭人大举突袭各个击破,再加上一些无耻偷袭,陷井才便咱们损失惨重、此仇此恨以后必定一一讨回!”
两名堂主的怒火愈说愈甚,但此时也无可奈何的只能说说而已,以后之事又如何能预料呢?
翌日晌午,日正当头的时辰!
万里无云天色蔚蓝的晴朗天候,离泰山山区尚有百余里,己可望见远方起伏山峦的宁家村!
俱己饱餐一顿精神抖擞的三百余骑,已迅疾驰出小村庄,向泰山之方疾赶。
蹄声疾骤轰然,黄尘滚滚逐渐远去,但在小村内的一家民宅屋顶,灶房炊烟孔突然涌出浓浓黑烟,且甚有节奏的分次涌出,长短不等的黑烟,如同塞外狼烟一般。
山丘小坡起伏不定荆草及腰的草原间,有一条约三四丈的小河,跨越小河的一道木桥上,站着十名年约五旬之上的男女老者。
只听居中一位年约六旬的白发白须老者沉声道:“大家都切记不可悲愤讨战,以免坏了费心布置的大计,只要忍得一时悲愤便可一举成功为亲人报仇了,纵然有漏网之鱼……哼,那就看咱们如何整治他们吧!”
白发老者话声一落,另一名五旬花发老者立时接口沉声说道:“对,周老爷子的话甚是,咱们不可为了一时冲动,而坏了一举尽灭贼子的大计,诸位必定要严诫儿女亲友及门人慎行,待会信号一到大家便各往防处去准备了!”
其余之人虽皆是神色激动,但都不约而同的应声附合,期待今日便可特仇敌殛灭草原中。
焦急的睁目仰望天际眨也不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果然见远方有数圈浓烟缓缓升空。
“啊!来了!来了!大家快就位……”
“天哪,太好啦,果然被咱们等到了……”
“呜!呜!相公,为妻的今日率儿女们要为你的大仇找些利息,改日再找正主儿讨债了!”
“大家快走,莫耽误时刻遭他们闯出去……”
十余名老者,此时既兴奋且激动的立时朝两侧疾掠而去,眨眼间己消失在及腰草原之中,只留下那位白发老者及三名五旬威猛老者。
但此时,却又见不知从何处现身的数十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竟顺着河缘往两侧延伸蹲伏,有的人执着镰刀有的空手还有人手执火炬。
蹄声轰然迅疾接近小桥,但忽然由左方草原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声:“哈!哈!哈……
飞虎帮贼子听着,大爷乃是狂风铁骑新任把子,今日要向贵帮讨回一笔血债,另外尚有鲁南各方武林、世家及小门小派也同时要讨些血债利息!你们就等着偿命吧!”
惊闻停骑的三百余骑,眼见左侧里外草原中有三名青衣骑士现身,风雷堂堂主龙如水眼见之下,立时朝身侧吴堂主急声说道:“吴堂主,区区数人有何作为?又何必与他们在此耗费时光?说不定草原中布有陷阱,因此咱们还是快快赶往落魂谷才是正理!”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闻言心知有理,因此也未动气的立时喝令续行,但没想到此时突由草原中站起为数上百的男女老少,环成圆形将三百余骑围在一里方圆之中。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眼见之下,顿时不屑的道:“哼,百余男女老少而己,而且散布成圆又岂能围困住咱们,只消数十快骑便可冲杀溃散了,哼,龙堂主你……”
然而身侧的龙堂主己眼尖的望见有火苗油烟在四周涌升,顿时灵光一现的狂骇叫道:
“唉呀不好,他们要用火攻,咱们快冲!”
有火炬的苗烟再加上四周及是高及腰际的荆草,飞虎帮所属顿时个个冷汗滴流神色惊骇得急催座骑前冲,有些则就近调头狂驰!
但是四周人群立处已同时冒出轻烟,接而略带枯黄的荆草立即涌起火苗熊熊燃烧,眨眼间已成为一圆形焰火墙迅疾往中央蔓延烧去。
“啊?不好大火烧至了……”
“天哪……四周……都烧起来了……”
“妈呀……他们好狠……不敢刀枪对阵竟用火……”
“堂主,此地留不得,快冲出去……”
狂呼惊叫马嘶惊鸣中,三百余人马俱都处于熊熊烈焰之中危急逃难,悲嚎惨叫之声己急骤响起,马嘶激昂四处狂窜碰撞,己有不少人坠马落地尚被马蹄践踏成伤。
站在相隔三丈圆形空地中的百余名男女老少,此时皆神色悲愤的将置存另一侧成捆荆草一一抛入火场内,对火场内传出的悲惨狂叫声毫不动容,且恨不得早些烧死他们。
手执镰刀的壮汉不断的割捆另一侧荒草,供男女老少掷入火场内焚烧,而且有些少年男女嫌荆草不足,火势不焰,因此便用随手刀剑砍削并来回飞奔投掷。
另有些男女则以空手拔起荆草,手掌被如同利刃的锋缘割得皮破肌伤鲜血滴流,却无人嫌痛无人肯停顿,依然奋力拔草。
烈焰冲天火舌乱舞,火场内的悲嚎惨叫不绝于耳,捆捆荆草依然不断掷入焚烧。
一百五十佘名男女老少汗流浃背鼻息粗喘,且烈焰灸烤得口干舌燥头昏眼花,有些己然忍不住的昏眩倒地,但随即被同伴拖到一侧荫凉休歇,其余之人依然毫无停手之意。
焚天烈焰历时两刻之久依然未有减弱之势,但火场内里的悲惨哀嚎之声,己然逐渐减弱稀少。
真是烈焰与风助火势,被困在火场中的三百余人马中,功力弱的早已受不了灸热火势而窒息倒地,有的是浑身火焰熊熊灸烧命丧,有的功力较高的虽然能恃功闭气调息硬撑,但是捆捆荆草不断投掷入内增强火势,身上衣衫灸热燃烧时痛得真气大散,终于也全身如烛凄惨狂嚎命丧火窟之中。
半个时辰后。
烈火焰己随着成捆荆草的稀少,而逐渐减弱,风势也逐渐缓和,但接而来之的,便是阵阵焦尸臭味逐渐散兴令人心恶。
百余名男女老少逐渐聚合河畔,饮水休歇中,尚不时听见一些哽咽悲泣的喃喃低语声,似乎旨在默祷亲人亡魂血债得偿了!
正当众男女老少在河岸休歇时,竟听远方有马蹄声急驰而至,并听有人惊咦叫道:“在这里……火势就在这儿!咦……天哪……好惨……”#--iCMS.PageBreak--#“我的妈呀……这……这么多焦尸……是什么人如此狠心残酷纵火焚人?”
“分堂主,烈焰余火未熄恐怕纵火之人尚未远离,您看咱们是否该尽早离去才是?”
突然又听一声长叹,苍老虚弱之声己然响起:“江头目,咱们自泗阳一路隐躲好不容易才到达汶口分堂,可是……唉……自己送入虎口便仅余的五十余人又断送了三十余,莱芜分堂也不知是否尚属咱们掌控?万一不是……本座伤势已然更剧,而你们十六个……唉……”
“启禀分堂主,不如咱们先隐入山区内,一来可躲开那些武林群雄,二来您也可静心养伤,然后再派人至附近分堂打探,若是自己人便可前往投靠,如此……咦?呔,你们……哎呀不好!”
突然由河畔急涌至官道的百余名男女君少,迅疾围住十余名全身衣衫褴褛身染血迹,且神色萎靡的一群败兵残将。
连分堂主在内的十七名泗阳分堂所属,眼见由木桥下迅疾涌出的百余衣衫凌乱蓬头垢面的男女老少,由身上的焦黄衣衫及全身沾满燃灰的模样看来,必是纵火焚烧道中焦尸的残狠之人。
立时有人惊狂骇道:“唉呀,莫非这些焦尸……就是……也是本帮之人不成?”
“天哪……咱们又碰上一群凶神恶煞了……”
泗阳分堂所属俱都神色惊骇的惊呼大叫不好,衣衫不整的男女老少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狂叫:“杀……杀了这些送上门来的贼子……”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尖叫声中,立时狂急扑向十七名如同困兽的大汉,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激战。
一名帮徒惊狂挥舞手中大刀,毫不留情的砍入一名姑娘左肩内,但那姑娘却在剧痛中,也已将手中长剑狠狠刺入对方左胸内。
一名乘骑冲杀的帮徒,刚一刀削掉一名老妇半个脑袋,但却被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中长枪刺入右腰内,并且被挑飞坠地。
泗阳分堂分堂主忍着胸口剧痛,一掌拍震一柄大刀,右腿踢翻一名四旬大汉时,后背却骤然一痛,尚未及转身还击时,左侧又有一名十五六岁的花貌姑娘,竟细掌疾扬射出一道红光。
区分堂主身遭数敌围攻却毫无畏意,身躯疾旋中,左脚己疾扫而出的逼退众敌,并且双掌翻拍击出数掌连伤二人倒地。
但没想到先前被踢倒的四旬大汉,竟然贴地滚至,手中大刀狠砍他足踝,就在区分堂主身形上纵避开刀势时,右侧突急窜至一人,双手猛然抱搂住他右腿。
区分堂主内心大惊,右腿连踢,但却踢不开紧搂不松的花发老妇,因此右掌狠狠拍震她后背。
就在此时身后劲风急至,十五、六岁的花貌姑娘手中大刀己砍向他后背,而左侧一条链子枪也破风射至。
身躯急侧如折的方避开后背及左侧两兵器时,正前一名老者己伸掌震拍向他左肩。
右腿被紧搂不松行动受限,正欲倒窜避招时,倏觉左腿剧痛立时身躯不稳的斜倒地面,才知大意的忘了地面尚有一名大汉,硬生生的砍断了自己左腿。
惊狂惨叫声中,己见眼前刀光由上疾砍而下,另一条细链也己卷住左臂紧扯,而一片掌影也已拍至胸前不到一尺之距了,后果如何已可想而知,无须多言了!
其实区分堂主既是一名分堂主功力自是非比寻常,又怎会如此轻易便命丧?否则岂不早就在群雄围攻泗阳分堂时便命丧。
奈何他在泗阳分堂时便历经一次凄惨狂烈的激战,在多名高手围攻之下身遭重伤后仍能突围而出,只可惜连日隐避武林群雄的拦杀未能静心疗伤,以致内伤更为加重损及真气的运行。
再加上男女老少的武林群雄,十之八九皆是以前曾遭飞虎帮勾结血枭会谋害,各地小门小世家豪雄首脑主事者的亲人儿女或门徒,功力也非寻常的二三流之辈已然在一流之上,而且这些群雄俱因儿女、夫君、父亲、师父、师兄弟遭人谋害,极为悲愤的欲报血仇时,已然不顾江湖道义及单打独斗的规矩,更不愿自身性命悍不畏死的近身狠拼,在如此情况下功力再高又有何用?猛虎架不住一群狼时,也只有逃之夭夭方能活命了。
连一名功力高深的分堂主,皆如此命丧更何况其他帮徒?下场自也是预料之申的事了。
从此,飞虎帮的六大堂主已然命丧四人,所属全军覆没在人世消失了!
第十七章 睚皆群雄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皆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五岳之首的泰山乃是历代帝王封禅祭天之处,虽高不及华山,阔不及衡山,秀不及历山,奇不如黄山,但却是鲁境中傲视群山的雄伟之徵。
泰山主峰浑然独立也是帝王巡狩之胜地,平时游人甚众皆想登至祭坛奉天,以求家团合乐安泰。
但是在东方层层山峦中,却是奇峰崖峭壁深涧处处,地势甚为惊险难行,若稍有不慎恐将命丧危崖深涧之中,因此少有人愿贪图减少行程而深入荒山峻崖之内,大都绕行宽阔顺畅的山道穿行鲁北鲁南之间。
在耸山峻岭之间的落魂谷,虽巳时至辰时,依然是浓雾滚滚,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涧水哗哗流动之声。
此时在谷外数里的一片平坦山坳间,有数百灰衣人散布休息,但未听有何笑闹哗然之声,似乎俱在静默等候什么似的。
突然由山坳外疾掠至四名神色阴森的四旬壮汉,毫不犹豫的掠至一处油布帐前,恭声说道:“启禀帮主,属下六人自昨日晌午在谷南山区内,细寻且等候至凌晨,依然未见吴堂主他们行踪,怕误了顺报时辰,只得由陶、屈两人续候传令,属下四人则暂先赶返,回报帮主得知!”
“混账,吴堂主、万堂主他们四个是怎么回事?为何……哼……莫堂主!”
四名老者躬身禀报后,立听帐内响起怒喝叱骂之声,帐帘掀起已步出飞虎帮帮主狂鹰廖不凡的身影。
只见他神色阴沉愤怒的望着帐外四名护卫,而此时急行而至的飞虎堂堂主莫青云已然急声禀道:“帮主,方才属下亲率手下至谷内细察,皆未发现有何陷井或埋伏,依然是个空谷,看来对方尚不迭遵守道义……”
但话说未完,突然想起己方另行派四堂人马由谷南埋伏夹击之事,因此羞惭的立时止口讪讪的望着满面怒色的帮主。
狂鹰廖不凡虽怒火高涨,但耳闻莫堂主之言,内心也略宽心的颔首回应,并且沉声说道:“莫堂主,吴堂主他们至今尚未曾到达谷南会合,想必途中己然发生了难猜测之事,而误了行程,因此恐将由现有人手与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对阵了!”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一怔且脱口叫道:“怎么?吴堂主他们……唉!他们是怎么回事?唔……帮主,凭东西两路各有两名堂主及堂下好手,以及精锐帮徒六百名,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敢自不量力挑战才是,因此依属下猜测,必是在各分堂剿杀叛帮之徒,而延误了行程,说不定此时已收复沿途分堂,前来途中,可在晌午之前赶至吧?要不要属下再派人去探探?”
狂鹰廖不凡耳闻莫堂主之言,顿时内心大宽,怒色渐消,且颔首说道:“嗯,莫堂主所言甚是,短短的几日时光,若想收复沿途数处分堂,实也难为他们了,不过他们岂不知消灭金银令主及所属,才是本帮首要之事?各地分堂随时皆可大军压境一一收复,又何必急在一时!”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立时又谄笑道:“帮主,属下知晓帮主乃是欲一举消灭金银令主及那些正义使者不容逃脱一人,因此才有此忧急之心,但是依属下之见,那些藏头缩尾之辈,再怎么了得,又岂是帮主及贴身护卫以及本堂所属的敌手!”
狂鹰廖不凡闻言,顿时豪兴大发,雄心万丈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莫堂主深知本帮主之心,若非本帮主接获战贴,又岂肯亲自出马前来此谷,又怎肯自降身份,亲自与那些鼠辈交手?到时只有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一到,便交由元玄他们及莫堂主率众灭除,己足有余力!”
狂鹰廖不凡虽年仅三旬出头仅及莫青云之半,但若非有高绝功力又岂能威揽原本是江湖武林中,纵横各地的邪魔高手,成为飞虎帮的堂主,护法及分堂主替他效命?
在江湖武林中,能称霸一方且得众人拥护,不外乎是以德服人,受人尊敬而誓愿顺服,或者便是以武服人,以威逼人,或是以利、以色诱之,再者便是以毒谋恶计控制驱策。
狂鹰能以一个三旬青年,掌管数名功力高深凶残邪恶的老魔头,以及一些次等邪魔在座前效命,自是必有其独特的一面,德?这些邪魔歪道岂是讲仁义、行善事的人?又岂肯为那嗤之以鼻,但正道之人却奉行不违的虚幻之词服人效命?
再者纵横江湖数十年,连正道武林皆无可奈何老邪魔,对一些财富异宝得之甚易,且眼界甚高,对色、利甚难动心而遭诱,因此除了以武服人外,也只有以毒谋,药物控制驱策了。
不过一般寻常药物又岂能制得了功力高深的邪魔,纵然大意中毒,也可凭自功力逼毒离体,或是驱至某一部位,截肢保身。
总总归纳后,才效命不违了,如此说来狂鹰廖不凡的武功程度,己是可想而知了?
可是以他的年岁……真的吗?
时光迅疾消逝,末几已是午时初了!
此时飞虎堂所属已在十名护法及四名大头目的喝令调度中集合妥当,个个皆是抬头昂胸,雄武不凡的列队行出山坳前往落魂谷。
在落魂谷之南的一片凌岩处,此时正有一青、一黑两名蒙面人,手执厚背大刀,与两名神色阴森冷酷的四旬灰衣壮汉激战中。
在另一侧尚有六名青年、黑衣衫蒙面人,手持兵器警戒,且不时朝远方山岩、树林打出手势。
突听其中一名青衣蒙面人高声说道:“队长,谷外十余里皆无人踪,理应无埋伏了!”
“哈!哈!哈!如此便放心了,这两个兔崽子,不但功夫不错且甚为剽悍,既然能在附近留连不去必有阴谋,大家还是要再细察一番才是,免得待会中了埋伏那就不妥了!”
身材魁梧的青衣蒙面人,手中刀势讯疾凌厉的迎战灰衣人,口中尚能笑语答话,似乎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另一名交战的黑衣蒙面人此时也沉声说道:“武大哥,这两人的功力甚高,不知在飞虎帮中是什么身份?以前遇见过的分堂护法,还差他们数筹呢!”
“哈!哈!哈!宝二弟!若是半年前咱们也许与他们甚难分出高下,不过如今……哼,若非与他们交手试试这半年中的竟境如何,否则早就一刀劈了他们!”
青衣蒙面人闻言,也立即朗笑道:“哈!哈!武大哥,教头新授的刀法果然非比寻常,虽然只有七招,却招招玄奥狂猛凌厉,功力稍弱者都难施展出招中精髓,纵然在劣势中只要施展一招便能扳回劣势抢得先机,若是七招尽施……”
“哈!哈!哈!宝二弟,听着……银令主说这七招刀法乃是大令主在休养之时,详思而得的,其中包含了许多门派中的精招妙式以及令主独门绝艺中的精招妙式融汇精粹,而成,原本欲命名为七曜刀法,但又嫌名称不符刀威,因此才定名为七绝刀法,人若想看七招尽施的武功如何,咱们现在就试试?”
“嗤,武大哥已说中小弟心意了!哈哈!魔崽子看刀!”
但听得朗笑声中,倏见刀光暴涨且凌厉如电,已然各自施展出新学有成的七绝刀法,霎时一改方才虽也凌厉惊险,但却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的战况。
只见刀光翻腾如涛,凌厉如蛟由四面八方的疾罩对手,略有一隙便电射而入,令敌手捉襟见肘难以招架。
两名灰衣四旬壮汉,乃是狂鹰由血枭会众多杀手中精挑出的精英,再赐以增功灵丹以及各门各派的精招妙式,再调教出的三十二名贴身护卫之二,其功力几达六堂主护法或分堂主之境,这也是为何六堂主堂主及护法们,不敢低视帮主功力武技的原因之一。
两名护法原本也料不到蒙面正义使者的武功会如此高超,怪不得初在江湖武林现身,便便得帮中数处分堂灰头土脸,如今一接战才知确非易与之辈。
阴森冷酷之人,原本便不喜言语,且又是杀手出身更是冷默寡言,虽然内心震惊对手的武功招式,也耳闻两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交谈,内心虽极为愤怒,却不显于形的沉着应战。
但是倏见对方刀招疾变,森寒刀风尖啸刺耳凌厉如电的骤罩而至,顿知是两人口中的七绝刀法,因此也各自提聚功力将得意精招妙式一一施展应战。
然而才只三招一过,己是难以招架的频频退怯,内心惊骇得左右闪避骤然临近身躯的刀光,而在第四招一经出手后,与天队队长接战的护卫口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哼,立刻有些许血迹顺着刀风散扬,并且身躯暴然退出数步,但迅又狂猛前扑狠拚似欲扳回颜面。
在江湖武林中的大小门派数百且各有独门武功,但因所用兵器不同招式也大相径庭各有变化。
但是概括而论可分为攻招、守招或攻守兼具,尚有名门大派,则另有道义礼节上不攻不守的起手式。
一般的招又各有不同,有些注重一招见血致命,有些则以伤人为主,逼敌罢战,成为凌厉毒辣及温和柔善的相异招式。
不过任何招式皆有致人死地的危险,只看施招人的心意而定,心生杀机,招式也可力之,更有何况独门绝艺?
不论出招人心意如何?却应注意敌对之人的心性如何,视情出招方是正理,否则恐将陷身于危境中。
因为有些人生性凶残不顾道义,对手如何忍认,招式温和也得不到缓和之意,只求战个你死我活方休,如此之人,除非毙之,否则往后必结探仇,无止无休。
有些人懂得是非道义,在对方忍让施招后不论胜负也会收招退身不再记仇,甚是结交为友。
有些人则是得势不饶人,定要争得大胜方止,若是技不如人,也会自惭退身,是否结仇则视情而定。
另有种人,生性懦弱,原本难与人拚斗,但若激起凶性,则必定势如狂涛骇浪,狂猛凌厉不顾性命。
也有人心性奸险,能吃便吃,否则便容忍谄言,求得安全,但往后莫要落在此等人手中,否则十之八九莫想活命。
另一种人则是平时嚣张狂妄不可理喻,但若能给他点厉害,便可使他心生畏意而退,他也要小心,莫落在此等人手中。
因此何等心性之人,便应何等应之,而两名护卫便属凶残之人,只知狠拚得胜,而不知退怯,此等人除非毙之或伤重无力抗拒,否则不止不休,自应以凌厉招式应对。
七绝刀法则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在疗伤期间,痛心数十名亲如门人、兄弟、姊妹的使者阵亡,细思之后实非功力武技低于人,而是遭众围攻,力疲而亡,若想以少制多,除非刀刀见血,刀刀毙命,方能削减对方人数,一来可令敌群畏惧,二来可减免体力损耗,保持战力,因此便将所知的残厉毒招及精妙招式一一详细注明,且逐一将身形招式大致相近者,逐一归类,尔后再择其出手部分融汇修改,成为招招皆可变化罩住敌方至少两处致命之处的凌厉招式。
也因此七绝刀法一经施展便是招招致敌之命,令对手为护命崦不得不尽力封挡且减少攻敌之力。
赘言虽不少,但读者诸君也可知晓七绝刀法是如何的凌厉毒辣了?
尚幸金甲令主陶震岳自知创此刀法,虽可令众使者多了护身保命的招式,但因甚为毒辣,必然不容于正道武林之眼,因此也曾告诫众使者,非必要尽量避免七绝连贯施出,这也是天、宇两队长与两名护卫交手之时,只偶或施展一招抢回先机的原因了。
众使者习练七绝刀法时,虽也相互提了心得且相互观摩,但却从未曾施展套招,以免凌厉毒辣的刀势,不小心伤及同伴造成难以弥补之过,因此俱是单独习练而无法了悟刀法中的精髓之处。
方才虽也曾轮番施展出七招刀法,果然逐渐悟及精妙之处,得知招式如何施展才能展现招中精髓,因此更跃跃欲试七招连贯施出将有何等凌厉之势?
因此天、宇两队队长心生此念后,虽也信守令主之诫,但却认为此俩人乃是令主大仇所属,加之此处并无外人在场,当然无息刀招落入外人眼内,也就不会违反了令主告诫。
有了以上种种原因及理由,天、宇两队队长便毫无顾忌的将七绝刀法成套连贯施出。第一、第二招时,两名护卫虽皆勉强封解,第三招则已难以招架的频频退避,而第四招时更是无从对挡的遭刀尖伤及要害肌肤。
最好的招式便是能伤敌制敌,只要敌方身遭创伤,不论伤势如何必有两种反应,一是羞怒狂烈反击,一是心惊骇畏退怯。
但不论是何者?必然会使敌手难以沉着镇定,也必然心神浮动气机不稳,功力略有折扣,出招也略微浮动不稳,而使败象萌生。
两名护卫便是在此种情况下心惊气浮,招式略缓,因此在第五招刀法施展出后,立听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一支握刀断臂凌空上飞,而一条断腿则弹出丈外落地。
身遭重刨,立时痛得全身惊颤,气机大散,哪还能抗拒得了一招比一招凌厉毒辣的刀招?
于是在第六招出手后,一名护法己是刀过腹裂,肠胃溢堕,另一名则是刀过颈断,头飞丈余,立时双双毙命了。
“好哇……队长了得……”
“好凌厉的刀招……天……有了七绝刀法还怕宰不完那些狗腿子呀!”
六名使者眼见两位队长突施成套七绝刀法,竟然在第六招上便轻而易举的诛杀强敌,因此俱是狂喜兴奋得连连欢呼道贺。
此时天队队长武大柱已大刀归鞘,威风凛凛的笑说道:“哈哈,咱们习练令主新授的七绝刀法,也只四个来月,虽然尚未全然熟悟招中精髓,但己能在六招之内力毙强敌,可见令主所创的七绝刀法是何等凌厉?已足可称为咱们镇寨刀法,你们以后可要勤加习练,但切忌遭人盗习外传喔!”
“嗤嗤!武大哥,咱们习练时皆在寨中,自是无虑外人窥视偷习,至于性命交关的对阵施招,对手哪能分心盗学?纵然有心……嗤,死人一个尚有何虑!”
“嘿嘿,说得也是,不过小心些总没错,好啦,快传讯查明情况如何?也好早些回覆二令主知晓,免得她担心!”
于是在两名使者的比划手势下,远方山岩树林处,也现出数名使者回应手势,约莫片刻,不知由何方掠出三十余使者,相聚低语,未几便又消逝在山岩中,不知去向,只留下早蚁逐渐爬满的两具尸体。
时近晌午,飞虎帮之人己行至落魂谷北面谷口的同时,东北方相隔两座山头的一座山脚,有为数三百余名,穿着打扮不一的男女老少群雄,正四处查看凌散各处的三十余名飞虎帮之人的尸身。
其中一位长髯六旬老者,正是美髯公张守仁,另一名皓首老者,则是医叟金一丹。
此时美髯公张守仁朝身后两名身穿黑衣面蒙黑纱的两名女子低语片刻后,便朝四周武林群雄高声说道:“诸位同道请了,本帮不幸出此杀师灭祖的不屑之徒,甚而祸及各万武林同道,实乃本帮之耻,虽然承蒙诸位同道谅解,未怪罪老夫及侄丫头,但老天也难推御责任,深感愧对各方同道,尚幸今日便可在落魂谷与那畜牲面对,并可详查确定血债,因此老夫乞请诸位同道暂且忍耐片刻,一是静候其他同道赶至会合同报血仇,二则也可不违江湖道义,先容下战帖的金银令主,现身与那畜牲交战,然后我等再现身讨战,便可顾全大局剿伐那畜牲及所属了!”
美髯公张守仁话声方落,尚未待群雄有何表示时,医叟金一丹己接口说道:“对,张老弟说的对,数年前的上百例无头血案,如今皆已有了真相,血枭会己瓦解,且掳得二、三会首及十余名杀手,证实了血案始末原由,罪证确鉴不容狂鹰廖贼狡辩,但为了其他武林同道的权益,因此还望诸位暂用忍耐,等候片刻,待其他两路同道会合后,再同行入谷才是!”
这方尚在安抚悲愤狂急的武林群雄时,只见一处山坳内疾掠至数人,并听其中一人欣喜大叫道:“来了……来了……都赶来了……”
另一名五旬老者也欢叫道:“其他两路同道己同时赶至,此时正由崂山山主道光道长率领前来了!”
果然,尚不到片刻,只见由一山岩转角处迅疾飞掠而至一批武林群雄。
阎王针金辉宗陪着数名道俗老者,率先掠至会合,随后便是四百余名各方武林群雄。
双方相见甚欢,立时相互为礼,并急切互询各方举事,战况如何?待得知一切尽在详细筹划且顺利达成,不但将飞虎帮根基易帜,且已消灭四堂人马,战果辉煌,因此立时狂喜欢呼,相互道贺,并在推举出的数名德高望众长者率领下,将近八百人之多的武林群雄己齐住落魂谷。
已非往昔简陋残颓,如同破落户景象的将军寨如今己是方岩堆砌的高阔寨墙,内里高楼宏伟壮观,宽广演武场中兵器架十余,两侧及后方树林庭围清静幽雅,两侧斜坡上的瓦房皆排列井然有序,且都是独门独院的安适邪居。
聚义楼前的宽广演武场中,此时有三百名之青少年男女,正三五成群,手执木刀相互套招习练,或是各举心得同伴研习。
在楼内则不时的传出稚儿、稚女的清脆朗读声,使寨中幼童不再如同以往的爹娘伯叔一般,大字不识几个,并且也能自幼便坐习内功奠定基础。
半年多前的一场悲痛激战,使三十余位使者阵,亡,虽然家属并无责怪,也曾获得厚金的士恤,但那种痛失儿女、兄弟姐妹的沉痛悲情,却是难以磨灭的,但也由此更加重了寨中青少年男女勤练武功的心意,并且时时以此为鉴,告诫尚未曾名列使者的弟妹及子侄。
身受多处重创,虽无性命之危的陶震岳,行动不便静卧养伤的期间,寨中之事虽无须操烦,但每日思绪紊乱的回思力战而亡的使者,认为实非他等有何大意,错失而命丧,全是因内功基础不稳,以及缺少熟练顺畅的有效杀敌招式,以致遭众敌围攻时,未能尽速削减敌方实力,而导致耗费真气力疲而亡。
如果能再增进内功真气,以及有以寡敌众的好阵势,及凌厉有效招出得功的招式,方能保存实力及削减敌方实力,以达以少胜多的战果。
有了如此想法后,首要之事,便是请娇妻严加督促众使者,勤修内功每日不少三个时辰,另外请娇妻将一些武功秘笈取来,放置床畔可随手取阅。
而后便每日详阅细思,逐一择取凌厉招式一一记录,然后再将身法及出手部位相近的招式,分类注明其优劣之处,再去芜存菁,融汇为一或略加修改,成为一出手便是致敌要害立分生死的凌厉招式。
费时两个多月后,终于汇创出九招刀招,并交由娇妻试演,观看施展时有何不妥或窒碍难畅之处,再逐一修正令其顺畅。
九招初定后,再依每招的起手及出招后的方位,加以排列连贯成七招连贯的刀法,并且定名为七绝刀法。
至于另两招,则因一招是以地膛刀为基贴地上撩的招式,另一招则是以凌云刀为基凌空下劈的招式,皆与其他七招无法贯连,只能单独施展,因此各自取名为天龙刀、地虎刀,合并称为天地双刀。
至于阵势之学,并非常人便能熟用,陶震岳对阵法也是一知半解无能深研,不过也别出心裁的构思出人人皆懂,且最简易的两人背峙双刀阵,三人互峙的三角阵,四人相峙的四方阵,五人互峙的梅花阵。
另外在阵心内尚可维护伤者,或是在阵心留用应变之人随时接应换手,使同伴有疲累休歇的机会而能保存实力。
说是阵法其实是简单常见,互峙互依的刀阵,只须熟悉攻守进退,换形走位,变换顺畅便可,最主要的还在攻敌的招式。
七绝刀法及天地双刀虽只九招,但却是每招皆含有可攻敌二至三处要害的变化,只要对手有一处要害未曾严守,便将趁隙而入而能得功,除非敌手功力高深异常,且招式玄奥严密,少有破绽可趁,那只有退身自保或者与同伴结阵互峙了。
还有便是九招刀法皆须单独习练,每一招皆须习练得施展顺畅熟练,方可习练下一招,以免出招无功,反遭对手有可乘之机而伤及自身。
众使者得大令主再传新刀法,自是欣喜无比的依言循序习练,且相互提出心得研讨习练,故而进境甚速。
而陶震岳也在娇妻宁慧珠的细心照顾下逐渐康复,并且也开始忍着尚未完全康复的筋骨疼痛趺坐行功,一来恢复经络血脉的顺畅遁行,二来也可增进功力。
宁慧珠自从惨痛的一场激战后,似乎也已了解自己的微浅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处惹祸,若非夫君紧急赶至,且以性命狠拚拖住对方高手,而容自己及众使者有了喘息反攻之机,否则必将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虽然侥幸得生,但夫君却因以身涉险,力除众敌,以致身受数处重伤,自惭自愧自悲自愤中却只对飞虎帮有了更深的仇恨,芳心中潜伏着再欲出寨寻飞虎帮报仇雪恨之心。
徵得夫君的同意,并在众教习的协助下,在寨中举行了一场武试,除了众教习平日原有的使者增添至每队四十名,加上正副队长共四十三名,六队共计两百五十八名。
另外尚刻意精选出十五名精明沉着的男女,专责打探各方消息及传递讯息,并定名为潜龙队。
重新整顿后六队使者的实力己较往昔增强几近两倍,而且内功及武技方面也胜于在昔了。
时隔三个月,金甲令主陶震岳身躯伤势已然痊愈,并且也和娇妻勤练如意阴阳双枪以及七绝刀法、天地双刀。
突然有一日在外打探飞虎帮动向的潜龙队传回讯息,夫妻俩细望后,顿时又惊又喜得难以置信,没想到在寨内休养伤势重整正义使者的短短四个月,冀鲁境内的江湖武林竟发生了如此重大异变,人多势从的飞虎帮囊括了整个齐鲁半个燕冀的部分吴苏的二十七处分堂,竟然有近半之数昭告江湖武林脱离飞虎帮,重举往昔帮、会、门、派、世家、豪门的旗帜,且与飞虎帮反目成仇誓不两立,立使飞虎帮势力瓦解近半。
而且尚有数处分堂遭武林群雄围攻残杀以致溃散瓦解,二十七处分堂所余不到一半了。
但最令他震惊的消息,便是另有一则传言中举出,数年前飞虎帮前身的飞虎堂总堂主烈虎张一虎,竟是被首徒狂鹰廖不凡勾结专以杀人为业的血枭会将师父谋害在草原中,而获得接掌飞虎堂之大权。
陶震岳内心又惊又喜又恨又怒,想不到自己隐名埋姓在江湖中,暗查半年余,皆未曾查到师父死因的蛛丝马迹线索,虽也曾怀疑过师兄,但却认为师兄暗害自己,只不过是暗恋师妹才出此下策,尚不至于谋害师父。
在江湖行走半年余,虽未查出师父的死因,但却得知师妹己是飞虎帮的帮主夫人,内心虽有股悲伤,但为了师妹的幸福以及自己也己有妻子,因此己将师兄暗害自己的仇恨逐渐淡消,并且默祝他们能幸福美满。
可是此则消息竟然爆发出师兄杀师灭祖的大罪,自己怎能再无动于衷的不闻不问?而且师妹怎会与谋害义父的凶手结为天妻,是她也属主谋之一?或是她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或是……?
内心又怒又疑实难忍住内心的悲愤,终于忍不住的立时与娇妻商议此事。
夫妻独处时详商低语甚而急执,但终于有了决定,便是以金银令主之名向飞虎帮寻仇,具名下战帖挑战飞虎帮帮主狂鹰廖不凡。
一来可名正言顺挑战,二来可避开师弟寻仇而使狂鹰心存顾忌或不愿亲自出面,第三则是武林规矩的战帖不容他不来,否则飞虎帮及狂鹰的名声威望,立将降到谷底,遭致江湖武林的耻笑及议论。
至于日期,陶震岳想到此时端午刚过不及两旬,当初自己……
第十八章 噬血寻仇
六月中旬!
突然在江湖武林传出令人震惊,且议论纷纷的大消息,竟是近年初展头角却因一战惨败伤亡近半的正义使者两名首脑金银令主,竟下战帖定于中元七月十五与飞虎帮帮主决战泰山落魂谷。
江湖武林尽人皆知后,再也不容狂鹰藉任何理由,自毁名声不去赴约了。
陶震岳战帖下妥后自己也要准备妥当,此次挑战纯是为了私仇,宁慧珠是自己娇妻,也是个名挑战之人,当然应与自己前往,但却不能拖累将军寨及正义使者,因此不准出寨前往。
可是如此决定,立使五位寨主及六俣队长惊急的反对此议,并且提出要为阵亡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绝不能放弃出寨复仇的机会。
可是陶震岳立时解释这段时日飞虎帮必然有所准备,他们兵多将广极不利正义使者现身群斗,而自己夫妻俩则可靠话扣住狂鹰单打独斗一决生死,便无须使正义使者遭至飞虎帮众手围困生危。
六队队长闻言并不同意,且执意耍率队出战,陶震岳久劝无力只得施出杀手锏,命令六队队长从命严守山寨。
六队队长无奈之下只得怏怏告退,但却另与五位寨主暗中商议,似乎另有议定。
七月十五清晨。
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俩人,已然穿着准备妥当,辞别五位寨主后续又告诫六位队长好好守护山寨,才双双出寨往北方的落魂谷疾掠而去。
但是俩人出寨还不到片刻,六位队长皆面显诡色的相视一笑后,立时使各自呼啸一声,霎时由四面八方的屋宇及树林内,迅疾掠出早己穿戴打扮妥当,背背利刀的两百多名六队正义使者。
六队队长似乎早已谋定妥当,因此眼见队长合者俱已现身列队全数到齐后,立时分率使者出寨,分由四方隐入山林岩壁之内消失不见。
而山寨的哨楼及巡查之人已然换由老辈强人,及数名教习所率未曾纳入使者之列的青年男女共掌山寨安危。
时近正午,落魂谷内的烟雾已然被当头白日照射得消散无踪,显现出凌岩磷石的谷地,以及……一些散碎的枯骨,在右侧高不见项的陡壁之下,尚有一条水流湍急的涧水哗然流响,逐破了阴寒山谷内的寂静。
此时在落魂谷北面谷口处迅疾奔至一群灰衣大汉列成八字往谷内冲入,正中则有六名护法迅疾掠入谷内搜索。
随后便是飞虎帮帮主狂鹰廖不凡及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以及三十名神色冷漠且浮显出阴鸷气息的护卫。
再后方则是另四名护法率两百帮徒殿后。
此时掠入谷内的六名护法续又回掠至狂鹰之前躬身禀报道:“启禀帮主、堂主,谷内空无一人!”
“喔?”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立时面显不屑之色的转首朝狂鹰廖不凡说道:“帮主,此时尚差不到一刻便是正午了,但那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尚未现身,依属下看来他们定是畏俱帮主及本帮声威心怯不敢来了!”
狂鹰廖不凡闻言双眉一皱且不以为然的哼道:“哼,莫堂主,本帮威名虽盛,但你也不可将对方看成不成气候的初生之犊,他们若非自恃有些本事,岂敢轻捋虎须侵犯本帮数处分堂?纵然半年多前一战溃逃命丧大半,但时隔半年竟又敢下战帖挑战。若无妥善准备岂敢自寻死路,因此仍然岂可大意轻敌?”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顿时老脸生愧讪的笑说道:“是,是,帮主所言甚是,可是时己至此正午……”
狂鹰闻言目光迅转谷中突岩,果见日正当中,岩影已直立无影,正是约战的正午时分了,因此立时运功朝谷内高喝道:“呔,时已正午,金银令主为何尚不现身,莫非心畏胆怯不敢与本帮主相会吗?”
然而话声方落倏听谷顶之上响起了一阵清朗大笑声:“哈哈哈哈……”
笑声在谷内回响震人心弦,使得功力低微的帮徒耳鸣心跳气血翻腾不止。
“住口,金银令主既己到达还不快现身,莫非尚要做缩头缩尾的龟缩之辈!”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一听怒叱,果然立便笑声顿止,并听清朗话声回响道:“哈哈哈!本令主来也!”
声音末止,倏见与右侧高不见顶岩壁相对,但只有四五百丈高的左面谷顶上,突然飞出一金一银两支大鸟,在耀眼的日光照射下闪烁成一金一银光彩疾曳而下。
金银双鸟曳势迅疾,在众目睽睽内心震惊中疾坠谷地,但离谷地尚有五十余丈时倏然双手平伸如翼斜掠盘旋,如两支金银鹏鹰凌空盘旋数匝后,才缓缓下降落在一块巨高的岩石上站定,正是全身一金一银面覆同色同质头罩,只露出星亮双目的金银令主。
北谷口的四百余飞虎帮所属,眼见金银令主竟然是由数百丈高的谷顶上飞曳而下,俱是震惊俩人功力竟然如此高深,内心震骇中皆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望向帮主。
狂鹰廖不凡眼见两人凌空下曳旋飞的身形,虽也内心惊异两人功力果然非同小可,但却毫不在意,高傲不屑的轻哼一声,便举步往谷内行去,身后的飞虎堂堂主及三十名贴身护卫也紧随入谷。
在岩石上的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也急朝身前的银甲令主说道:“珠妹你在此压阵,待我去向那贼子索债!”
“不行,我不管,岳郎,到这时你还要与贱妾分你我吗?咱们是生死一体的夫妻呀!”
“这……好吧,但你切莫轻易出手而遭对方围攻,否则势必陷入重围之中便不妙了!”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不可置否的低声说道:“岳郎你放心,其实,其实武大哥他们……
都……都来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心中一惊,倏然转首望向谷南之方,果然见到百余丈后的谷地己然站立着分为六色的天地宇宙日月六队使者。“啊?他们……唉,珠妹你怎可让他们来?而且连日月两队都来了?你……你……气死我了!”
其实陶震岳的顾虑甚有道理且极为上策,因为六队虽然皆有武林中二流之上几近一流的身手,但是飞虎帮人多势众,三流帮徒不说,二流之上的头目有六名,一流之身手的便有十名,飞虎堂护法及三十名帮主贴身护卫,也只有六队使者的正副队长可与之相较,但六队使者并无他等之敌,若再加上四百名帮徒六队使者处境危也!
银甲令主若想支援六队合者,但势必被飞虎帮堂主莫青云接战,而金甲令主则要面对功力深不可测的狂鹰廖不凡,胜算已是极为艰难又有何能力支援众使者?略一估算己是败象隐伏了。
然而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却音含哽咽的怯怯说道:“岳郎,前些日子爹爹及四位伯父与武大哥他们曾找贱妾商议,他们说……岳郎乃是山寨恩人,也是众使者之师,并且是山寨的实质寨主绝无何人有异议。”
“若非是岳郎,山寨依然是贫困潦倒靠卖命打劫过活的强人,儿女晚辈皆是无教无习的愚昧无知之人,如今山寨华楼丽宅宁静幽美且生活富裕,老有养,幼有学己胜于四乡百姓,全山寨中的老老少少哪个不敬你服你?”
“岳郎原本已不念己身之仇,但是因师父之仇及贱妾妄为所害的兄弟姐妹之仇要独挑飞虎帮,但全山寨之人哪一个不想出寨助你报仇?原本四大伯及爹爹要倾全寨之力与飞虎帮拼命,还是贱妾及武大哥他们全力拦阻,并且答应由天地宇宙四队使者全数出寨,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退缩,这才使大伯他们放弃己见。四队使者暗中准备时,日月两队使者却遭父母暗中怒责叱骂说他们不忠不孝畏死贪生,四队使者都己有所准备了,为何他们却毫无动静?当然也因此便早有心出寨却不得心愿的两队队长,放心大胆据振振有词的为两队使者请命同行出寨,也终于定了六队全出的大计。但是岳郎你放心,守护山寨之责己由众教习担当并无后顾之虑,因此……”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才知此等大事竟是全山寨之人皆知,并暗中筹备,唯有自己一人蒙然不晓,便连自己身侧娇妻也早已知晓且是暗中筹备之人,但从未曾在自己面前泄露一丝风声,因此更是心怒得咬牙切齿叱道:“你……你……你不听夫命,竟连如此重大之事也瞒着我,你可知如此将要害多少兄弟姐妹阵亡此谷?你……你……气死我了!”
但银甲令主宁慧珠芳心悲凄且委曲的颤声说道:“呜!呜!岳郎,贱妾怎敢不听夫命,可是……可是爹爹及大伯他们……贱妾又岂敢违逆,而且还严嘱贱妾不得告诉你,否则便要自行倾全寨之人出寨,贱妾自是不敢惹出如此难以收场的大变,因此不敢告诉你真相了嘛!”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及此,己是内心激动怒气大消,并且无奈的说道:“你……唉!时已至此多说无益了,你快过去告诉他们不准轻易入谷而惹起对方群占区去扣住那贼子再说!”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一宽,但却故作无能为力的怯声说道:“可是……武大哥他们有大伯他们之命可恃又怎会听贱妾的话?说了也是白说,除非岳郎你……”
但话未说完,另一方己响起了狂鹰廖不凡的怒喝声道:“呔,藏头缩尾的金银令主,尔等下战帖在此挑战,却又在此时顾左右言他畏首畏尾不敢与本帮主应对,难道不怕人讥讽耻笑吗!”
接而又听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也不屑的讥笑道:“帮主,依属下看,他俩己被帮主虎威所慑不敢开口挑战,此时正商议如何求饶呢?嗤!嗤!您大人大量,不如就让他俩在您面前跪地叩首求饶,便饶了他俩失心疯下战帖之罪吧!”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的话声一落,立时引起众帮徒的哄笑尖叫,连呼金银令主跪地求饶。
倏然只听高吭清朗有如九天龙吟的悲笑声疾响,霎时有如轰雷般的回响在谷中震鸣,震得两侧耸壁上碎石纷堕涧水沉寂,令胆小功弱之人惊胆颤耳鸣气浮。
狂鹰廖不凡闻声也暗自一惊,才知道金甲令主的功力较自己的猜测,尚高出不少,不过尚差自己数筹不足为虑,因此并不在意的冷笑一声便欲开口喝止。
但悲声龙吟骤然顿止,并在回响声中又大喝道:“廖不凡,今日约你至此一战乃是为了八年前的深仇大恨,忍辱至今方寻你报仇雪恨,你可记得八年前的今日做出何等不仁不义之恶行吗?”
“咦?你……八年前……”
狂鹰闻言心中一惊,对这声音似有熟悉之感,再回想八年前的今日……倏然灵光一现神色大变得惊退两步,才想起八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
啊?落魂谷右侧高不见顶的耸岩壁间,不就是断肠崖吗?那他不就是……
狂鹰廖不凡思及此处,不由脱口惊叫道:“你……你是师弟?”
“哈哈哈哈……”
狂鹰惊叫之声一出,倏又听悲愤狂笑之声响起,接而又听金甲令主陶震岳怒喝道:“没错,我正是八年前被你毒计诱入断肠道推落万丈深渊的陶震岳,哼!哼!哼!廖不凡,你没想到小弟大难未死,尚能留下残命寻你复仇吧?”
狂鹰此时已是内心颤凛神色慌乱的难以开口,半晌方才急喝道:“师弟你怎可血口喷人污蔑师兄?当年师兄好心好意远行数百里迎你返帮,是你自己贪顾景色粗心大意以致连人带马堕落断肠道下,如今又岂可怪罪师兄?”
“嘿!嘿!嘿!嘿!……廖不凡,当年小弟堕谷的刹那间,你可知你那丑陋神色及狂笑声我从未曾忘怀?甚而常在夜梦之中骤然惊醒,你想我会有一丝错看错听而会忘怀吗,哼,廖不凡如今你身为一帮之主难道尚不敢承认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口中沉声话毕,已然伸手解下面上头罩,露出一张肌肉割翻己溃烂结巴,令人望之心骇的丑陋面貌。
“啊?好恐怖的丑脸……噫?莫非就是……帮主!他大概是曾在本帮数处分堂挑战的那个丑鬼,竟然就是金甲令主的化身!”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飞虎堂堂主的惊呼声并未在意,续又朝狂鹰廖不凡沉声说道:“廖不凡,你我之仇尚可拦下不说,但我问你,师父他老人家真是你私通血枭会杀手暗中谋害的?快从实招来?”
狂鹰廖不凡此时内心震骇神色大变,但为了自己好不容易闯出的名声威望,岂肯承认自己曾犯下杀师害弟武林不容的滔天大罪?因此立时怒喝道:“师弟莫要信口雌黄诬赖师兄,既然你下战帖挑战我就快动手吧,你就先接我……”
就在此时,倏听身后谷外传至阵阵狂呼呐喊之声,并逐渐接近,顿时内心大喜得大笑道:“哈!哈!哈!尚堂主他们总算及时赶至了!”
但是语声方止,但听身后帮众竟掠叫暴喝的奔向谷外,并听一名护法急喝道:“启禀帮主、堂主,谷外闯至一批数目不详的……的武林人,现已冲至谷口了……”
“什么?不是尚堂主他们?”
狂鹰廖不凡惊脱口疑叫,而身后的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也内心震惊得急忙说道:“帮主且放宽心,容属下前往应付便是!”
此时已掠至谷口的四名护法,眼见大批武林群雄喊杀震天的冲至,为首的数名老者之一竟是……
“啊?他们都是鲁北地武林……”
“天哪……那是前任堂主美髯公嘛,他怎会率武林群雄围堵咱们后路?”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急掠而至也望清群雄为首之人,不由内心狂骇得浑身一震,一股不祥预兆,由心底涌升,神情慌乱的急喝所属严守备战。
狂鹰廖不凡没想到自己布署的四堂人马尚未赶至,却是各方群雄依传言赶来将帮中所属尽数夹在谷中,成为两方受敌的劣势之中,因此神色惊震的急忙喝道:“各方武林同道前来为何?可有为首者现身答话?”
群雄为首者有原飞虎堂堂主美髯公张守仁,崂山清宫宫主飞云道长、医叟金一丹,范阳雷鲍天赐,九州神剑张百衣,洛阳世家、穿云手柳一飞等六位年高六旬之上,江湖武林威名响亮的德高望重的长者。
其中美髯公张守仁因属飞虎帮前辈堂主地位特殊,因此成为主事者之一。
此时六名为首长者耳闻飞虎帮帮主之言,三位长者尚不及开口,美髯公张守仁己越众而出并怒喝道:“畜牲!你看我是谁?”
狂鹰廖不凡闻声见人,顿时内心暗骂着:“奶奶的!老匹命真长!”
心中虽怒骂但却故作惊喜的笑叫道:“唉呀?是二叔……二叔真是您哪?自从七年前你无故失踪,小侄尚担心您的生死也曾派人四处打探但皆无着,没想到时隔数年,竟能在此遇见您老人家,天幸二叔您老安然无恙,且受小侄一拜!”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顿时铜铃目怒睁且怒声叱道:“哼,畜牲,老夫尚想多活几年,可不敢受你廖大帮主一拜!”此时,忽由群雄中抢出两名全身黑衣裙面蒙黑纱的女子,并听其中一女悲愤的尖叫道:
“二叔,您不必和这狼心狗肺的贼子多言,快宣告他的罪状,然后再诛杀他为义父报仇!”
闻声知人,耳闻那女子的尖叫声,顿令狂鹰廖不凡惊呼道:“啊?你……娥妹你怎会来此?诸葛堂主他……”
美髯公的现身,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狂鹰之言,顿令谷内另一方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身躯一震,且脱口颤叫道:“啊?是……是……她是……娥……师妹!”
身侧的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不由芳心一怔,但立时酸意涌升胸口,口气幽怨的低声问道:“岳郎,那……那黑衣蒙面女子就是……就是你的师妹呀?”
金甲令主陶震岳顿声顿时一惊,立时轻嘘口气的讪讪说道:“珠妹,她……她是师妹没错,如今事隔多年人事全非,而且我己娶你为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方浑身一热,却急忙嘟嘴嗔道:“哼,谁不放心哪,人家只不过……
是随口问一问而已,哪像你心中有鬼欲盖弥彰,好似有什么似的!”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娇妻之言中隐含酸意,不由伸手握住她柔嫩的细手笑说道:“好啦,你心里想什么还以为我不知道,事隔多年她早己忘了我,我也……娶你为妻使君有妇,待此间大仇一报咱们便回寨去,这样你总该放心,别酸了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被夫君在为数上千之人前握住玉手,不由芳心羞意盎然,浑身一热,待耳闻夫君之言更是芳心大慰,但却急抖脱手掌且羞嗔道:“呸!呸!呸!谁酸了?人家只是深为她不值罢了,竟然与杀父仇人同床共眠数年……却便宜了贱妾拣个好夫君了,咯!
咯……”
此方俩人正低语声,那方的美髯公张守仁则是强忍怒火咬牙切齿的诉说着狂鹰的罪状:
“叛师,密掌血枭会,于道途中谋害了师父及堂中数名长辈,且辱淫师妹逼她篡夺大权,又为了稳掌大权,而藉故驱逐堂内长辈首要,排除异己甚而暗中谋害,得掌飞虎堂后,数年间更是狼子蛇心的驱使血枭会谋害各地武林门、帮、派、世家、豪门之首,然后再威逼利诱纳为分堂,若有不从者,续又满门尽杀造成无数血案,另又威逼利诱收容各方黑道邪魔扩增实力,将飞虎堂改称飞虎帮,还有无数富贾遭灭门血案财宝俱失……”
“住口!”
美髯公张守仁朗声诉说罪状后,狂鹰廖不凡已是狂怒得神色狰狞,再也忍不住的暴喝制止,并且冷声说道:“哼,二叔,小侄敬您乃是长辈并不记恨,但您怎可信口开河污蔑小侄名声?莫非小侄……”
“哈!哈!哈……”
美髯公张守仁蓦然悲愤大笑,随即又怒喝道:“哼?长辈!你这不仁不义,目无伦常的畜牲眼中,尚且有长辈,你以为事隔多年为数近百的无头血案,早已静沉尘埃无从寻起了是吗?且帮势庞大无虑查知端倪的仇家,循线索债了是吗?但是老天有眼,岂能容你这万恶畜牲安然尽享名利?哼!你要证据?老夫就让你看清楚吧!”
怒叱声中伸手一挥,便见后方群雄让出一道人墙,并押出二十余名垂头丧气的人行至中间。
狂鹰廖不凡眼见那二十余人的面貌,以及二大堆密函帐册,顿时内心狂骇,仝身惊颤,豆大的冷汗不断顺颊滴流衣襟上,且悲思着:“完了……完了……血枭会完了!总堂也完了……所有的心血全毁在这老匹夫的手中了……”
所有密谋之事已然尽泄无遗,再难虽词狡辩了,因此便一不做二不休的狞声笑道:
“哼!哼!哼!既然被你等查知一切,那本帮主也不否认了,哼,话又说回头,本帮主乃是为父报仇又有何不对?二十一年前张匹夫,竟然不顾道义挡人财路,在兰州毁了我爹的买卖且震伤我爹心脉,返家之后心脉已残,药石无功,喘延月余之后伤重而亡,我娘悲愤之下接掌了血枭会会务,也曾多次派杀手暗算张匹夫,奈何他混元神罡深厚刀剑难伤,反倒损了数名一等杀手。为此!当年仅只十一岁的我,便毅然以孤难之身拜在张匹夫门下,为的只是伺机查明他罩门所在,可惜时隔数年尚未曾查出疑处!数年后我娘竟也忧伤积劳而病逝,尚幸有二会主代掌会务与我暗通消息,历经十年的委曲求全奉承讨好,总算天从人愿心愿得偿,终于在张匹夫一次酩酊大醉的夜里无意中听他醉言罩门所在。嗤嗤嗤!张匹夫心虽细,但血枭会专门对付功力高深难缠之人的独门散功药,己经我之手暗入他之腹,在外巡视之时终于功力大消落于本会之手中,而让本会主得报大仇了!”
狂鹰廖不凡说到此处,环望群雄一眼后目光已落在黑衣蒙面女子身上,续又说道:
“嘿!嘿!嘿!至于娥妹,自你被张匹天收为义女时,小兄便对你甚为讨好,尔后日渐增长你竟爱上那个……小兄喜爱你甚久怎肯容你投入他人怀抱,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除去心头之恨了,嗤嗤!你的美色,你的胴体,以及你与香桃的淫荡,确实令我难以割舍,但是我又岂肯娶仇人之女为妻?再说你早已是个破鞋,只能成为我狎玩罢了!所以……”
黑衣蒙面的张翠娥此时真是心如刀割沥血,顿时悲愤得颤声泣叫道:“你……你……恶贼你不是人……怪不得你每每藉故推委原来早就存心玩弄我!呜……呜……你不是人……”
此时四周的群雄及飞虎帮所属皆己听清了一切,莫说是内心激愤的群雄了,便是飞虎帮中也有人面显鄙视之色,有些则是内心紊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突听群雄中有人怒喝道:“这畜牲已然承认众罪尚待何时?杀了他……”
“对!杀了这无耻恶贼……”
“杀……大家冲呀……”
狂鹰廖淡凡闻言并不动怒,并且狂笑道:“哈!哈!哈!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顽劣之辈,待会本帮四堂人马即至,尔等若想活命便尽早离去,否则……哼……哼……”
倏然群雄中暴响出哗然笑讥声及不屑的哄笑声:“哈哈哈,你们听,这畜牲至今尚不知死活的口出狂言?四堂人马……哈哈哈!”
“嘿嘿嘿!小畜牲你死了这条心吧,什么四堂人马,你若想会合他们那就快自我了断,定可在阴司途中追到他们,哈哈哈哈……”
“嗤!那些贼子贼孙早就尸喂虫蚁即将成为枯骨了,小畜牲你也快去吧!”
第十九章 双令展功
此方群雄轰然大笑的讥讽连连,但另一方的金甲令主陶震岳已然确定师父死因,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的悲喝道:“恶贼还我师父命来……”
金甲令主的悲喝声传入群雄耳内,原以为又是一个武林门帮之首遭谋害的门人子弟,因此并无其他异想,但是狂鹰廖不凡闻声疾转后竟狂笑道:“哈哈哈!师弟,小兄差点忘了你的存在,嘿嘿嘿!怎么?你见到那老情人为何不过去温存温存一番,但你可要答谢小兄在你不在时,助你填满那荡妇索求无度的淫兴喔!”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更是羞愤狂怒得大叫一声,身形暴纵而起凌空狂猛击出裂岳神拳,劲疾凌厉的罩向狂鹰。
“哈哈哈!来得好,师弟,且让小兄秤秤你习得何等高深武功吧!”
霎时身形疾掠斜闪避开拳势,一双疾迅掌影也己飞击金色身影,结有深仇大恨的师兄弟俩人终于展开一场疾狠凌厉的生死搏斗。
俩人身形迅疾的激战一圈,只见金、灰两团影子交缠闪动难见人影时,悲愤低泣不止的张翠娥竟是惊愕止泣睁望着两团光影喃喃念道:“师弟?旧情人……啊?他……他是……
啊?他是二师兄……二叔!他……他是二师兄……”
又惊又喜的尖叫声,张翠娥已狂喜的踉跄前奔冲向两人激战之处,且悲喜的连呼二师兄不止,另一名黑衣蒙面女子香桃也急忙追随在后。
群雄眼见战斗己起,自是再也忍不住复仇之心,因此己然有人大喝道:“众同道要报血海深仇更待何时?冲呀……杀!”
“对!大家杀……杀光这些贼子以慰亲朋好友在天之灵……”
“杀……杀……冲哪……”另一方的正义使者眼见大令主已开始与敌交战,虽尚未得令攻杀,但已不约而同的缓缓前行,且执出兵器往前推进。
银甲令主宁慧珠本是盯望着夫君与敌之战,芳心又急又忧的未曾有意燃起混战,可是眼见那两个黑衣女子急奔向前,顿时醋意狂涌得也疾掠向前,但却被两侧的飞虎帮之人涌至欲挡,顿时芳心火冒三丈的怒叱道:“众使者听令!杀!杀!杀!杀光这些贼子们为兄弟姐妹报仇……”
但就在此同时突听一名飞虎帮护法大喝道:“呔!老夫鬼手无影邱子健纵横江湖三十余年,虽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但绝不肯犯与欺师灭祖大罪,或是辱淫大罪,老夫不耻狂鹰所为也不愿为他卖命了,你等要杀要剐任便吧!”
被夹在谷中的飞虎帮众,其中有小部份乃是老班底的帮徒,一名头目便是老帮徒升任的,当耳闻老帮主,竟是被现任帮主谋害,内心中已是悲狂的大叫道:“天哪,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如此怎对得起老堂主呢?我该怎么办?”
但是自己只是个头目而已,能有什么作为?因此只能默默的退至几名老夥伴身侧示意低语,不动声色的退往岩壁处。
因此当一名护法大喝出心意时,那头目也立时激动附合道:“对,我们虽是帮中之人,但并非不仁不义不知伦常的无耻之人,本头目弃战任凭发落了!”
早已聚于一处的老帮徒也立即大叫道:“老堂主竟是被徒儿谋害,天哪,我投降不战了!”
“天……我也不肯为他拚命……”
“大家快弃械,便是立身而亡也不要助那恶贼!”
另外大部分的护法,帮徒皆是帮势扩增时投靠的,怎会知晓往事如何?黑道亦有道,黑道中也不乏尊师重道善守伦常之人,因此在得知始末后人心也开始对帮主不仁不义的所作所为起了反感,早已彷徨矛盾得已无心为他卖命了。
当有同夥高喝弃战后,竟也毅然咬牙呼应不肯为狂鹰卖命了,而另外尚有一些贪生怕死之人早已眼见两方敌势凌驾己方,而且再听群雄之方讥笑四堂人马已无法赶至,似乎皆己命丧黄泉了,因此为了保命自也慌急应声附和,说不定便可因此保住性命。
如此一来,己有一百六十余名帮徒弃械罢战,而护法也有四名束手退往右侧山涧之旁弃战。
正狂怒冲杀的武林群雄及正义使者突见敌方异变,立有范阳雷鲍天赐及九州神剑张百衣,以及美髯公张守仁制止群雄冲杀,并连连喝令弃械不战的帮众退至一侧聚合受群雄监管,余者则立杀不赦。
而另方的银甲令主宁慧珠,原本无意放过一人,但耳闻另一方的群雄要押监弃械不战之人,顿时想起夫君曾与自己提过江湖规矩,不能伤害投降的敌手,因此也急忙娇喝道:“日月两队搜押对方投降不战之人聚合监管,余者不得放过全数诛杀!”
此时飞虎帮所属眼见有些同伴己弃械奔往两侧,立时内心惶恐得自觉孤单恍如大海中的一乘偏舟,不知何时便将被狂涛巨浪吞噬,因此又有部分帮徒惊恐畏惧的奔向两侧。
但此时突听飞虎堂堂主莫青云怒叱道:“杀!杀了那些叛帮之人!”
大喝声中,立时飞身提掌狂劈贪生怕死畏战叛逃的帮徒,而三十名护卫及一些强悍的帮徒也毫不留情的怒诛叛帮帮徒。
武林群雄眼见对方竟然窝里反目自相残杀,虽是心中大快,但也已开始狂呼呐喊蜂涌前冲,八百余群雄立时将列阵相对的百余名帮徒淹没。
身份低微的帮徒也只不过是三流之上至多二流之间的身手,而群雄却是至少二流之上,而且绝大多数的身手居于一二流之间,一流之上的为数也近百,此寻常帮徒又岂是群雄的敌手,更何况是尚要面对狂冲而至的同时攻击的众多群雄?
双方初一接触,霎时惨叫狂嚎之声连连响起,立时倒毙二十余名帮徒。
一名帮徒至少要面对八名群雄,这场战如何拚,当然是不须赘言便知结果如何了!只有飞虎堂主及堂下三名护法及三十名帮主护卫,尚可恃功与群雄拼战。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一人,身形斜掠中又劈死一名妇人,但四周却有十余名群雄狂狠出招围攻而至,身形暴纵而起凌空拍出一片掌幕罩向十余人,但却被其中六人同时扬掌劈出掌劲震得凌空倒翻两丈落于另一方。
疾坠的身躯凌空挺翻头下脚上的狠击出一股掌劲,罩向围攻的一名护法的七名群雄中的三人。
在两声惨叫中飞虎堂堂主身形落地,神色狰狞的迅又斜扑奔围而至的四名群雄,一掌拍中一人胸口,不管他死活迅又倒窜向另一侧的两人右侧,双手如爪紧扣住两人后,劲贯爪中使劲。
凌厉的惨叫声中,两人头骨己碎,且被掀飞撞向由左侧击至的三人,而身形再度暴纵而起凌空扑向正围攻四名护帮徒的七人。
就在此时,倏听一声大喝由右侧响起:“魔崽子莫狂,待老夫下会会你!”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声尚不及望去,己觉一股劲风击至,立时身形疾坠且转首望去,眼见竟是突然失踪数年后,由自己接任的前任堂主美髯公张守仁,顿时冷笑一声的说道:
“嘿!嘿!原来是前任张堂主,既然你年老体衰失踪数年,就该回返家乡安享天年才是,为何竟又引来大批人与一帮为敌?如此岂不视同叛帮,那就由本堂主代刑堂送你往西天极乐去吧!”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也不动怒,只是冷冷的说道:“莫青云!凭你那几下子以往只能在老夫面前打躬作揖奉承讨好,如今飞上高枝却又自傲自大?哼!一个无耻小人还敢在老夫面前猖狂!那就由老夫秤秤你有多少份量敢嚣张?接招吧!”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立时狰狞狂笑道:“哈!哈!哈!老匹夫想找死还不容易!”
俩人针锋相对,立时提功疾扑,霎时四掌翻飞的近身搏斗,依俩人的功力看来绝非短时间可分出胜免的了。
恍如狂涛怒潮的群雄仍有不少乃是身享盛名的一方豪雄、霸主、白道侠义,自是爱惜羽毛不愿自毁名声以众击寡,因此在混乱的战场中四处环望寻找敌手,果然一一寻找到功力高强的飞虎帮贴身护卫单打独斗。
如此一来北谷口之方的飞虎帮高手,全然被一流之上身手的群雄接战,再也无能力毙其他群雄,使得低微帮徒在短短的一刻,已然是全然丧命无一伤者。
靠南一方的飞虎帮之人原本有六名护法及两百帮徒,但却有两名护法不耻帮主所为弃械投降,另外也有一名头目及五十余帮徒弃械投降,因此尚余四名护法及一百四十余帮徒。
除了日月两队监守降者外,天地宇宙四队使者,并未像武林群雄一般狂乱的冲杀,而是横列成排手执大刀,柳叶刀缓缓前进。
待双方阵式相距不到十丈时,倏听天队队长武大柱大喝道:“四名队长各接对方一名高手,众使者列刀阵冲杀,不容留下一个活口,杀!”
大喝声中,已一马当先的迅疾掠向一名手执月牙刀的护法之前抡刀便砍,而地队队长刘美娟则柳叶刀飞削向一名双掌蓄劲的护法,宇队队长唐天宝则逼近一名手执万子夺的护法,宙队队长黄小莹柳叶刀当胸横推,不缓不疾的推向手执一对文昌笔的护法。
四队使者,此时也有己三五成群的以刀阵疾冲入对方阵式之中,霎时展开了一场激战。
天队队长武大柱刀势疾砍本是试探虚招,但刀光疾闪如电尖啸刺耳,顿令对手心凛得不敢轻敌硬架,身形斜掠,手中月牙刀己横削而出。
“哼!”
一声冷哼,倏见刀光骤然折转凌空斜刺,那名护法惊见刀光疾如迅雷斜削左颈,顿时身躯右斜避开刀势,手中月牙刀也疾扫对方双腿。
但此时,武大柱却身形暴纵而起,不但避开了扫向双腿的刀势,且凌空一弓再挺己是头下脚上的疾猛下扑,手中大刀已施展出天地双刀之一的天龙刀,并且己观定对方右斜身形必然斜窜,当然刀势已凌空劈向对方上盘。
那名护法没想到身躯魁梧高壮的青衣蒙面人,竟然暴纵凌空下扑,全然违反了高壮身材之人的习惯,内心震惊中已见刀光凌空罩下,顿时狂骇得双足暴闪疾窜,手中月牙刀也己狂急上迎。
然而一声清脆震响,右手虎口剧痛,魁梧刀猛的特质已然显现,刀光并未因剧震而略顿,依然狂猛凌厉的往下疾闪,暴窜的身躯虽逃过了头胸之危,但双目射出万念俱灰的骇然目光,神色惊狂的惨叫悲嚎,腰腹骤然一凉虽不觉疼痛,但全身真气骤泄成空,双眼发黑的坠地冲有四尺余方止,动也不动的静躺地面,而腰腹已是割裂四寸深,险险一刀两段,内里肠胃己然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一条。
天哪,三招……不!只能算是两招,纵横江湖二十余年的黑道高手,竟然在交手不到五招便命丧天队队长刀下,虽说是有些大意,但是怎分如此轻易惨死刀下!
全身一以墨黑的宇队队长唐天宝,步伐沉稳跨大步逼进手执万字夺的那名护法,神色威猛气势凌厉的一抖手中大刀,便沉声喝道:“老小子,本队长有九招刀法初学乍练,尚未曾应敌,你若接得下,本队长立刻容你离去,否则!哼!哼!你已走不了!”
那名护法闻言三角眼疾转,但吭也未吭一声的立时震抖手中的万字夺,疾攻抢招攻向唐天宝。
宇队队长唐天宝冷哼一声,也不顾与他浪费时光,立时刀光疾闪己然施出七绝刀法,疾狠迎攻,顿见刀光疾闪如电猛然与万字夺硬碰架开,随即第二招又已迅疾攻出,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大响,顺着手中大刀震势第三招己如疾电射向对方。
连连两招己由对方抢得先机变成持平之势但第三招出手时已是先机易手,刀光先声夺人罩向对方胸前要害。
万字夺迅疾挥迎中,刀光己带起一片血迹令对方遭致伤势,趁对方惊骇欲退时,第四招己然临及对方左颈不到尺余之地。
就在一声狂骇惊叫声中,一颗头颅己凌空飞起,刀身疾抖血水离刀,宇队队长唐天宝己冷哼一声道:“哼!四招而己,算是本队长高估你了!”
话声中,眼见一名老者已双掌狂猛的飞攻两名地队副队长,却不见刘美娟队长在场,不由问道:“咦?你们队长呢?这老小子掌势凌厉迅疾,你们的七绝刀法尚不熟练,不如交给我好了!”
“咭!唐队长,我姐妹好不容易才求队长将这老邪魔让给我姐妹俩来试练新招,练够了自然会送他回娘家你急什么!”
“哈哈!这是什么时候你俩还想到练招,快打发他后再……再……”
但是话及一半环目四望时,却见不到片刻七十余名飞虎帮帮徒已然尽灭,只余三处尚在缠斗中,而且俱是交战的使者未曾施出全力,拿对方练招中。
“你们……唉!也好,你们也是初习七绝刀法有机会试试招自是甚好,但你俩可要小心才是!”
“咯!咯!咯……唐哥哥你放心,小妹理会得!”
宇队队长唐天宝闻言立时叱道:“哼!什么哥哥妹妹的,身列便者只有队长及使者之分,以后要称队长!”
“咭!咭!好啦唐队长,你少在那儿耀武扬威的,看我们不在娟姐姐面前告你一状才怪!”
“你……好……好!算你厉害,真是的!”
讪讪的急忙掠往他处,任由两妇拿对方练招,但是倏然一声震天暴响惊得他的视线循声望去。
此时只见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形凌空倒翻两匝落地,但脚一点地面迅又冲向也已回身扑至的狂鹰廖不凡。
俩人出手迅疾凌厉,初时尚难分出强弱,但三十招后己可望出狂鹰廖不凡的功力及招式皆高出金甲令主,廖不凡虽内心大定胜券在握,但内心也甚为惊异陶震岳的武功是从何习成的?为何能有如此多的一流高手为属下?
自己以往从未曾将勤习的家传武功泄露丝毫,虽在十年前便己身具半甲子的功力,但却故作功力微浅仅及十年左右的功力,尔后又掠得不少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增功灵丹妙药,时常服用提增功力,短短的五年间便已冲破任督两脉的天地双桥,如今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功力已达几近八十年的功力,绝非外人甚至连帮中五大堂主皆不知晓。
至于武技方面更是满腹各门各派的精招妙式,随手一出便是玄奥招式,怎是一般高手所能抵挡的?
可是如今一战虽也能制敌之先抢得先机进招,然而却让对方一一化解且反制抢攻,而且招式也是从未曾见过的玄奥招式。
狂鹰廖不凡内心惊异中续又想试试他的功力如何,因此在交手中迅疾与师弟硬接一掌,立时将他震退倒翻。
正得意的欲前扑追击时,倏觉尚有一股劲猛气劲迅疾涌至胸前两尺之距,顿时惊骇得急忙再抬掌击出一股掌劲震化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当胸气劲!
仓促提劲出掌虽也将那股气劲震散,但身躯也已被震退数步。
内心惊疑的再度前扑时,倏听一声悲凄尖叫声由背后响起:“无耻贼子纳命来……”
狂鹰廖不凡闻声知人,虽不畏手无缚鸡之力的师妹扑至,但却不知是否有何危险之物在她手中,而前方师弟又己掠至,顿时身躯往右疾掠斜侧,己然避开前后两人的夹击。
手执一柄锋利匕首踉跄奔至的张翠娥扑刺之势落空,险险冲跌倒地,但又转身将手中匕首乱刺向侧身的狂鹰并悲叫道:“无耻贼子,还我义父命来!”
“娥妹住手!”
此时,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黑巾蒙面的师妹扑攻狂鹰,顿时骤停向形怔怔的望着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银甲令主宁慧珠眼见夫君顿身止攻,顿时疾掠身侧低声问道:“岳郎!你……你还好吧?”
“唔……我没事,只是她……”
就在此时突见狂鹰一把抓握住师妹右腕,顿时惊急的暴喝道:“恶贼放开她!”
狂鹰廖不凡闻言顿时狞声笑道:“怎么?你心疼了?数年未见你还思念着这个烂货呀?
嘿!嘿!嘿!不过以你现在的模样……你俩个一个丑一个淫荡正好可配上一对,你还思念着她就过来救她吧!”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确实有点投鼠忌器怕他伤了师妹,因此立时讥讽道:“哼!哼!想不到凭你一个堂堂大帮主,竟要挟侍一个弱女子为质保命哪!哼!哼!算是小弟见识到了!”
狂鹰廖不凡闻言,顿时面色一红,但随即怒叱道:“哼!凭本帮主之威何曾将你放在眼里,又何须挟人为质,此乃本帮主的家务事不容你赘言!”
倏然听左后方响起一声急喘的喝声,及一女子的急叫声:“咻……咻……畜牲,还不快放开丫头?”
“啊?小姐……小姐……恶贼快放开小姐……”
狂鹰廖不凡虽是一帮之主武功也已高绝得天下少有人能敌,但耳闻美髯公的怒喝声依然是心中一惊,急扯张翠娥侧退数步望着美髯公及香桃。
全身汗水淋漓鼻息粗喘似乎遭内伤的美髯公铜铃目怒张如铃威猛的瞪视狂鹰,且咬牙恨声道:“畜牲,你造成的孽还不够吗?你且看看四周景况,那些人都是被你谋害之人的亲人好友及门人弟子,他们不顾性命的尽歼你所有部属,连那莫青云也命丧老夫掌下,你尚有何本事耀武扬威?听老夫之劝快束手就擒给你个痛快!”
狂鹰廖不凡闻言这才惊望四周景况,不由大吃一惊得难以置信,想不到自己的三十名护卫以及飞虎堂堂主所率的护法、帮徒,除了叛帮的百余人外,只余谷南之言尚有少数几处尚在激战中,其余的全然伤亡一空,而且竟未曾听见伤者哀嚎之声,似乎俱惨遭命丧了。
就在此时张翠娥突然觉受制的右臂松驰,那股使自己全身疼痛的怪劲已然消失,而且贼子正神色惊慌的四处张望,心知机会难得,急忙伸手接过右手匕首,狠狠的刺向他胸腹间。
然而狂鹰廖不凡功力高绝近达百年功力,整个谷中上千人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又怎可能对张翠娥扭身使力的动作毫无所觉!
因此左掌骤紧一抖,再度使张翠娥全身发麻疼软,左手也迅疾下垂,而且胸腹内却遭一股骤然冲入的暗劲震得胸口心脉剧痛,眼冒金星喉头发甜的喷出一口鲜血,并由蒙面黑纱阻隔化为一片血雾飞散。
“啊?贼子放开师妹……”
“天……小姐……”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师妹被贼子震得心脉遭创口喷鲜血,顿时狂急的暴掠扑向狂鹰右侧伸手疾拍。
香桃眼见小姐口喷鲜血,也惊骇尖叫的抢前抓握贼子的手欲救小姐……
美髯公张守仁见侄女震伤喷血,顿时狂急的大掌疾伸击向那畜牲胸口……
张翠娥全身松软得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后,突然神智一清全身一震,竟狂急的将垂落的左手骤往前用力挥出……
说来时长,实则是四人只在眨眼之间难分先后的出自本能反应,不约而同的同时朝狂鹰廖不凡作出攻击。
狂鹰廖不凡内心中潜在意识畏惧美髯公,另又对金甲令主最为顾忌其功力不凡,但对日夜相处甚为了解的张翠娥主婢最为放心。
因此眼见前方大掌当胸拍至而右侧金影疾晃逼近,顿时肩不摇腿不弯的扯着张翠娥往左斜移两尺,右掌在身前疾挥出一层掌幕迎向掌势及掌影。
倏然小腹一阵刺痛立时被护身真气紧夹倒震而出,但已被如鱼肠的匕首刺入寸许之深。
“贱人找死!”
狂鹰廖不凡惊骇狂怒中左掌一抖将张翠娥抖向美髯公,右掌疾拍出一掌攻向右侧续掠而至的金甲令主,左掌则疾狠拍向凌空飞出的张翠娥后背。
“啊……不要……”
美髯公张守仁被一片掌幕逼退数步,但迅又疾掠向前右掌刚凌劲欲拍时,却眼见一片黑影迎面飞至,顿时惊急的散去右掌气劲迎接黑影,然而一声惨叫声后,另一个黑影竟带着一片血雨劲疾撞向已然接至的黑影。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中,两个黑色身躯竟相叠撞向美髯公,使得原本便有内伤未复也未曾静心调息的美髯公竟搂接不住的同时撞倒地面。
原来竟是香桃眼见贼子出掌劈向小姐后背,惊急中毫不犹豫的将身躯扑向中间,以身代小姐受了无情的一掌,虽然为小姐解了危急,但自己却被劲猛的掌劲击得口喷鲜血不止,凌空震向小姐后背,双双冲入美髯公怀内撞跌倒地。
金甲令主陶震岳连连被掌幕逼顿后退,但眼见师妹凌空飞出而另一名女子竟也遭贼子震飞撞向师妹后背,双双撞入二叔怀内倒地,内心大惊中却又一喜,再也不用投鼠忌器怕贼子挟恃了。
因此身形暴然再进,但己执出四尺金枪疾如电光飞射掌幕之内,霎时与暴退斜闪且由后背执出一对日月双环的狂鹰续掀起一场令人惊心魂魄的激战。
狂鹰——
狂鹰廖不凡自幼便修练家传须弥神功,根基扎实,为父仇拜仇人为师且习得混元神功,但因不屑仇人武学只是虚应事故不曾勤习。
因乃血枭会的大会主,常得会中各处掠得的增功灵丹服用修练,而使内功迸境迅速得难以想象,却因隐秘不泄从未曾遭人发现异状而有所怀疑。
自从大仇得报,飞虎总堂大权落入手中后,一切的名利增势且不去说它,但凭谋害各方武林小门小帮首脑,只要有何增功之物必定不择手段获取再服用修练增功,因此功力已高得令人难以与年龄估算。
另外因掠夺不少小门小派或世家、豪门的独门武技秘笈,皆一一习练其中精招妙式,因此年仅三十出头时已是功达七八十年,随手一挥便是玄奥的精妙招式。
金甲令主陶震岳虽也曾缘得天甲秘笈以及万年石乳及石乳所滋养而生的不知名灵效异果,也将内功勤练至天地双桥贯通而功达甲子之上,也习成天甲秘笈及其他远古武技。
但是俩人相交之下,金甲令主陶震岳却是逊色三成多,而且招式方面也不如狂鹰熟练的庞杂精招妙式,两相一比,金甲令主陶震岳的败象早己注定,只是差迟早而已。
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与狂鹰廖不凡激战后,劲疾凌厉激战半个时辰中已然招过两百,狂鹰廖不凡的招式依然源源不绝少有重复,但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招式己然重复数轮,逐渐被狂鹰查知破绽所在,因此更是招式一出便被日月双环由破绽处抢攻而入,以致捉襟见肘先机尽失。
此时围立四周观战的群雄及正义使者皆也看出金甲令主处于劣势情况甚危,因此俱都狂呼呐喊助阵,且有人早已蓄势待发准备随时抢出攻击救援金甲令主。
群雄中功力己达甲子之上的也有十余位,静观细望中俱都震惊飞虎帮帮主狂鹰廖不凡的功力高绝且招式庞杂精妙,皆自知非他之敌。
站立一旁观战甚久的银甲令主宁慧珠,芳心忧急焦虑得数度欲冲前与夫君双枪合并接战狂鹰,但想到夫君的严嘱又不敢违逆,因此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夫君数度遭对方双环锋利的缘锋临身,因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忧,立时执出银枪并娇喝道:“岳郎!咱们阴阳双枪合并斗他!”
喝声中,已然疾掠向前左方疾抖银枪挑向狂鹰右肩。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虽内心羞惭,但只有如意阴阳双枪合并才能威力倍增,与对方抗衡,因此并无吭气的立时应合娇妻银枪招式震抖刺向狂鹰。
“哈!哈!哈!师弟,如今你可知师兄的厉害了,但是纵然你俩双枪合并又奈我何,到时还是要你俩血溅命丧陈尸于此,如果你肯降服于我,咱们合手之下必能纵横武林,成为无人能敌的武林霸主!”
“呸!贼子狂妄,本令主没有你这不仁不义的师兄,你也别想逃避杀师大罪及谋害我的仇恨,纵然我夫妻功弱技薄命丧你手也绝不肯饶过你!”
“岳郎你少和他哕嗦,让他尝尝咱们双枪合并的威力后,看他还敢不敢口出天话!”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若想找死还不容易,那就纳命来吧!”
狂鹰廖不凡冷笑话声中,手中双环也毫不顿止的闪烁着耀眼精光疾如日月光轮削向俩人脑腹,又展开了一场不同方才且更为凌厉凶险的激战。
第二十章 正义宏扬
三人口说之中招式未止,原本交战的俩人已各有不同的感受。
双枪一经合并,立时有如两条金银怒蛟盘旋翻腾迅疾凌厉,金甲令主金枪中的破绽全然被银甲令主手中银枪的招式弥补周全,成为天衣无缝的招式,一看便知原本便属一招分为两式分由俩人施展的合手招式。
双枪伸吐疾如迅电左右穿梭如同怒蛟上下翻腾翻云覆雨,立时将日月双环的凌厉招式压制难展。
狂鹰廖不凡原本胜券在握,只要再过百招必然可诛除对手,因此得意大笑并未将俩人放在眼内,但没想到金银令主双枪一经合并,并非是单纯的各自出招,而是双枪招式密合难分,不但将金甲令主招式中的破绽全然弥补无隙,甚而威势凌厉得高达三倍之上,立使双枪招式遭制受挫极难施展不说,尚且不逐渐转为守招抗拒双枪的凌厉攻势。
四周围观的群雄自也看出银甲令主一出,双枪的威力立时暴增数倍压制了日月双环的招式,因此俱是面显喜色的窥窥低语谈论纷纷,并听崂山清宫宫主飞云道长笑对身侧的医叟金一丹说道:“金施主,看来这才是金银令主的独门双枪招式了,果然不同凡响!”
“嗯,道长所言极是,方才那……丑贤侄独自施招时虽也凌厉非凡玄奥无比,但总觉得左侧破绽不少,而且时有金枪侧移数寸便可更为凌厉,但却一一放过,此乃一般高手对招时少有的现象,如今双枪一经合并后,老朽方才的疑惑已然尽去,这本就是他们口中所称的阴阳双枪真正的含意吧!”但是右侧另一位神行无影曹修明却另有看法的说道:“嗯!两位所言虽也有理,但其中尚有些浅见不知对否?依小弟观看金银令主的枪法虽然凌厉,身形步法也甚力相配合,但是小弟总觉其步法不甚理想,否则必然可使双枪的出招时更为迅疾凌厉才是!”
飞云道长及医叟闻言一怔,虽看不出金银令主的身形步法有何不畅之处,但神行无影乃是整个江湖中首推一指公认,轻功、身法、脚步独步武林的绝顶高手,既然他有此疑虑想必确有道理,因此医叟金一丹立时呵呵笑道:“曹兄,你有此看法必然是早已观察出其双枪招式虽妙但步法则有缺失,但他俩面临大敌双枪精招尽出却未能有相得益彰的步法配合,那么俩人必是未曾习练熟悉,或是双枪的步法本就如此,你乃当今武林中首推一指的身法高手,改日何不指点他俩一二,那他俩更是终身受用不尽了!”
“哈哈哈,金兄莫要抬举小弟了,说不定他俩早有玄妙身法步法未曾施出或是习练成而已,咱们且续看吧!”
此时场中三人的激战已更为凌厉了!
狂鹰廖不凡原本玄奥凌厉的日月双环招式,如今在金银双枪合施之下立时威势大消,且时时受制得显现迟缓之状,如此一来竟然发现招与招之间连贯甚为牵强不顺,已然可发现数处破绽而遭双枪趁隙而入了。
内功高深之人出手迅疾,原本只是寻常且破绽连连的招式,却因速度而使功力差上甚多之人难察破绽,而成为精招,但是招式一缓则立即使破绽显现而使对手有可乘之机。 (例如一个拳手出拳时,对手明明知晓其拳势,但因速度其快而令对手明知要击向何处却无能封架只能闪躲了,其或连闪躲也不及而遭击中,除非早已知晓他准备以何种拳势出击而预先防范,或是早己有备攻其防备较弱之处,这便是武林中的重要之处。
因此狂鹰廖不凡的功力虽高出金银令主甚多,但俩人一经合手便抵消了他功力高强的优势而成为所学招式优劣的战况。
狂鹰所学为数难估的玄奥精招,但却因所学庞杂且大多是难以连贯的精招,因此招招虽妙,但在收招起招之中有了破绽,反之金银令主双枪招式虽不多,但却连贯顺畅招招无隙,两相比较之下自是使双枪威势不减反增,将日月双环压制得攻少要守多了。
性命相搏中自是得势不饶人,金银令主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丝得胜之机,已然迅疾趁势凌攻以求胜负。
阴阳如意双枪愈来愈凌厉,而日月双环则愈来愈退缩,但是倏听狂鹰一声厉啸,手中双环招式倏变,竟然施出一片劲疾狂劲的凌厉招式抢攻。
但见日月双环的精芒飞闪如幕狠疾罩前,但就在此时有如两条怒蛟的金银双枪也疾抖飞射刺入双环光幕之内。
“啊?大家快看……”
“快有胜负了!”
“好疾好凌厉……若是我恐怕……”
就在周围群雄惊睁双目眨也不眨的盯望中,倏听有如连珠炮的十余声金玉齐鸣脆响,并在一声惊呼声中己见一道精光凌空震飞而起。
“啊?胜了……”
“噫!不好,那银甲令主……”
连珠脆响后倏见三道人影骤分,但随即又狂扑而上再度劲疾凌厉的以快打快以招制招,并未稍有胜负之状。
但是就在这眨眼之间,一般群雄并未看出何等异象,但是十余位功力达甲子以上的盛名长者,已然眼利的望见金银令主俱都胸口起伏甚快,尤其是银甲令主握枪的双手袖口处,汗水己成串滴流,可见银衣之内也必然是汗水淋漓了。
但另一方的狂鹰廖不凡只是鼻息略粗而已,可见功力较俩人高出甚多尚可支撑甚久,可是手中的朋环前牙弯竟然断去一小截,一望便知方才凌空震飞的精光便是月牙尖了。
倏然医叟金一丹面浮喜色的脱口说道:“虽然那贼子功高招妙,但是必然会败在丑贤侄夫妇俩的双枪下!”
“啊?金兄……唔!没错,虽是些微伤势,但在他们这等绝顶高手的激战中,已然可造成胜负关键!”
此方的医叟及神行无影的话声未止,却听见另一方群雄中两名为首的皓首老者中,左侧一位云燕大侠耶飞雄竟大喝道:“两位令主,恶贼败象已萌已不适硬接硬拼,没要放过他!”
云燕大侠喝声落止却又听另一言又有人大笑道:“哈哈哈,耶兄果然眼锐目明看出恶贼的败因,咱们己可准备收拾残局了!”
“嘎嘎嘎!王老儿,虽然今日冀鲁苏众道同仇敌忾围剿这恶贼,但我老邪却不顾争人功打落水狗,况且是两位令主不畏强权下战帖挑战,才使众同道有机可乘逐一歼除飞虎帮所属,因此我老邪绝不不会未等两位令主罢手便迳自出手!”
“黄老怪物你……”
“好啦!好啦!你们别为此事争吵,免得扰及两位令主的心情才是……”
四周群雄的话语皆一字不漏的传入激战中的一人耳内,其实金银令主与狂鹰交手之初,己望见他小腹间有血水微渗溢出灰衫,但只是沉着出手激战并未注意会对己方有何益处!
狂鹰耳闻群雄之言,则是内心惊疑得不知自己何曾露出败象,但又不得不仔细思索暗查,终于发现自己小腹下的灰衫己渗出一大片血渍,这才想起之前被那贱人手中利刃刺出小伤口,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伤口甚微早已制住血脉,照理并无任何窒碍提气施招之情况,然而却因提气聚功久战之后气血循环迅疾,加之身形纵跃扭动以及兵器相交的剧震后,竟又使制住的血脉震冲开,因此涓滴渗溢的逐渐浸染腹下衣裤。
狂鹰虽也觉真气逐渐减弱,但认为乃是久战之后的正常现象,便是对方俩人也是喘息不止的真气浮动吗?
可是眼见小腹下的血迹扩及腹上及双胯,这才恍悟虽是些微伤口,但已损及自身真气及血掖的流失了。
既然心知此中道理后,当然心慌焦虑急欲伸手制住伤口血脉,可是双手各执一环且要施招攻守,又如何能空手出来止伤?万一久战之后,不但真气散失过多,甚而血水流失过多皆是造成败亡之因。
愈思愈心焦,愈上愈惶恐,当然也使得心神不定真气浮荡,手中双环招式也逐渐迟缓破绽连连了。
“住手……”
狂鹰神色的变化以及手中招式渐迟缓的异状自是皆落入金银令主夫妻俩人的眼里,在此当狂鹰大喝叫停声后,金甲令主虽有不愿,但碍于江湖规矩便准备退身收招。
然而银甲令主宁慧珠乃是山寨强人出身,一来不甚明了江湖规矩,二来山寨强人的传统心态,乃是得势便放手抢攻制敌于死命,方能自保或有所收获。
因此耳闻狂鹰喝停声,不但未有收手退身之意,反而更是放手抢攻不容他有藉机休歇调息之意,并且不屑的叱道:“呸!两了交兵生死之搏,哪容你想战便战想停便停?等你休歇够了再出手交战不成?废话少说,再接姑奶念百招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娇叱声中,攻势更为迅疾凌厉,使得金甲令主陶震岳一来也觉娇妻言之有理,二来久战及此地也将有了胜负之分,若是双方收招休歇之后再战,哪又要续战至何时方有结果?因此也默不吭声的配合娇妻攻势出招,并且大喝道:“你我久战已近一个时辰,即将有胜负,又怎肯容你罢战休歇拖延时光?贼子再接我夫妇双枪!”
狂鹰廖不凡止战无果又无暇制止伤口血水溢流,因此内心更为惶急得必浮气躁,如此一来更有如雪上加霜,难以抗拒双枪的攻势。
高手相交最忌心浮气躁,必然使招式迟缓大打折扣,相形之下必有见绌之状而遭对手有可乘之隙。
果然,双方攻守续过三十多招时,蓦然只听狂鹰痛呼一声,左胯己被银枪刺挑出一道深有寸长约两寸的伤口,顿时血水迅疾溢流裤腿染红了一大片血渍。#--iCMS.PageBreak--#伤口并不大也无碍行动及性命,但对交手双方的内心皆造成极大的变化。
一方是一招得功,内心振奋攻势更疾迅更凌厉,另一方则是心慌生畏,功力大打折扣招式更乱,更是难以招架胜方的攻势。
终于又是十余招后,又听狂鹰廖不凡一声狂吼,金枪已在他右眼角下划出一道寸余长的浅伤口,血水流颊而下溢入衣领内。
但是如此轻微伤口,却造成了他败亡的命运。
双方激战愈来愈烈,纵跃窜掠挪移中,狂鹰廖不凡右眼角的溢血,竟然溢流至右眼内,立使视线受阻模糊不清。
暴然后退正欲举臂擦拭,但金银双枪迅又疾如出洞蛟龙左右刺挑而至,令他毫无空出一手擦拭之机,再加上右眼朦胧难望清右方金枪招式,只得侧身单目张望出招拦挡。
一个人便是双目俱全,便已甚难分顾左右两方,更何况是只余独目?再者平日双目望物甚易,但突然改为独目视物时,不但视线不清甚而远近左右皆有误差,又要如何在性命相拼时能掌握对手的攻势而应对?
右手日环方拔开金枪,身形斜侧中左手月环又削向银甲令主右胯,但金枪己伸吐如梭震抖出五朵金花罩向右肩胸。
狂鹰廖不凡双唇紧闭咬牙,三角眼喷出一股凌厉残狠之色,身形疾往左移避开五朵枪花,月环疾挑银甲令主手中银枪,日环则疾狠横扫她左腰。
银甲令主口中一声怒哼,手中银枪疾在身前旋出飞轮拦住双环攻势,另一方的金枪怒蛟则已在狂鹰右手日环横扫尚不及回收之际,骧然刺入他右腿间章门穴。
“啊……”
狂鹰廖不凡腰间骤然一痛,狂骇的惨叫一声中身暴然往左倒窜,身躯贴地翻滚,两圈暴然纵起,竟又见闪烁阳光的两道光芒,疾如电梭的追刺身前。
日月双环狂疾的在身前挥出两片光幕迎挡金银双枪。
倏听连连几声清脆震响中,一道银光梭骤闪入光幕内,顿觉左颈剧痛眼前一黑,手中双环也已在胸前连连飞旋出环形拦挡对万追势。
但是倏又觉右胸神封穴及左腹长谷穴先后骤然刺痛,痛得他再度发出惨声,贴地翻滚出丈余之外续又暴纵而起。
形如疯狂的连连施展双环在身周布出片片光幕护身,以防金银令主再度追击。
银甲令主宁慧珠眼见夫妻俩人连连得手伤及狂鹰,芳心大喜得手中银枪飞闪更迅,准备乘胜追击诛除恶贼,但是倏被夫君伸手拦阻且沉声说道:“珠妹住手,他己连遭重创再也逃不了,暂且容他活命问他几句话!”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自是顺从夫君之言收枪默立,且双双望向己然立身喘气慌急制住身上伤处溢血的狂鹰。
就在此时,四周暴然响起狂欢叫好之声:“好哇……恶贼连遭重创了……”
“哈!哈!哈!老天爷睁眼了,贼子该遭报了!”
“好哇!杀了他分他的尸……”
“恶贼还我爹命来……”
“无耻贼子……杀了他……杀了他……”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声,顿时愕然的望着四周狂呼呐喊的群雄,正待开口说话时,忽然左方响起两声清脆的欣喜娇呼声,并且两道弱小的身影疾掠而至。
“丑哥哥……丑哥哥……”
“丑兄……丑……丑哥哥……”
此时银甲令主站立夫君身后,无意中望见地面有一本染有血迹的薄册,顿时想起自己方才枪尖刺入狂鹰左腹时,由他怀内坠出落地,因此拾起随手翻看。
但是突听两声欣喜无比的女子脆笑声传至,竟见两名身材娇小玲珑貌美如花的二八姑娘疾掠而至,并不知羞耻的立时一左一右搂着夫君手臂,娇靥如花的雀跃笑语。
银甲令主宁慧珠一看,即知就是那两个令自己日夜担心诱走夫君的浪蹄子,因此慌急将小册纳入怀内急行数步怒叱道:“呸!你俩个大姑娘干什么?竟然不知羞耻的搂拉有妇之夫成何体统?还不快放手滚开!”
惊喜欢笑不止的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耳闻怒叱声。
顿时又羞又畏的急松双手惶恐望向银令银面罩,只露一双精亮且闪射出凌厉凶光的银甲令主,怯怯的不知该如何启齿。
银甲令主宁慧珠眼见两女回复女装后,更是娇柔秀丽如同仙女一般,且比自己美上数倍,不由芳心酸意汹涌极为不悦的怒哼道:“哼!两位姑娘乃武林世家颇负名声的冰清玉洁大姑娘,怎可不顾名节在上千群雄的众目暌睽下与本令主夫君拉拉扯扯,哼,本令主希望你俩以后莫再纠缠本令主夫君,否则怪莫本令主不客气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没想到突然冒出了两女掠至搂握笑语,尚惊疑另一女子是何人时,才略有似曾相识之感的恍然忆起娇妻之言,终于明白尤公子确定是女扮男装,怪不得娇妻醋味酸重频频追问。
但眼前娇妻己是又酸又怒的模样,因此慌急劝道:“珠妹,你……你别怒……她俩乃是……是晚辈!你怎可如此喝呢他俩!”
“哼,晚辈?你没听见她俩丑哥哥……丑哥哥叫得多亲热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正欲再开口劝止时,倏听一声惨叫响起,循声惊望竟见狂鹰正凌厉挥着日月双环将一名花发老者胸口削裂倒地,迅又旋飞削向另四名老者。
“啊?糟了!被你俩如此一阻竟忘了那贼子尚未诛杀,珠妹咱们快过去!”
金甲令主陶震岳时惊怒埋怨之声,顿令灵姑和汉水玉凤神色大变,悲凄得连退数步,望着一金一银两道光影疾掠而去。
恍如冬饮寒冰冷在心头,不知该如何渲泄芳心中的思念及哀怨。
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形疾掠中,已然惊怒暴喝道:“恶贼,你死到临头尚如此凶残,你我之战未了,不必找外人猖狂示威!”
身形凌空疾曳而下,手中金枪己连抖出六朵枪花疾罩神色狰狞以一敌五的狂鹰廖不凡。
然而狂鹰廖不凡此时,却威如金刚般的怒喝道:“陶震岳,你我之仇是一回事,他们与我之仇也是一回事,不论尔等何人先行挑战本帮,本会主一概接下绝不皱眉,你不必悲天悯人为他们出面!”
喝声之中,身形疾闪竟未曾接战金甲令主,己然掠至一名身材魁梧的六旬老者之前,右手日环己疾如一片日轮斜削而出。
但招出一半身形竟又在左斜疾窜,左手月环已挑向一名白髯老者左肩。
“狂徒找死!”
“贫道就接你几招试试!”
两声怒喝声中,魁梧老者及白髯老道已各自施掌及拂尘迎向双环光芒,而另一名皓首老者则急声说道:“令主请了,老朽等人皆与此贼有深仇大恨,如令主肯暂作壁上观,老朽等必然没齿难忘,尚请令主成全!”
金甲令主隐震岳闻言一怔,但想到狂鹰廖不凡的功力……虽然他此时身有伤势,但是依然非比寻常,绝非轻易可诛除的,因此立时开口说:“前辈,廖贼功力甚高……”
话未说完突听右侧娇叱响起,竟是娇妻已疾抡银枪连连刺向狂鹰,俩人己迅疾凌厉的再度交手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之下自是担忧娇妻的安危,又怎肯停顿下去,因此一抖手中的金枪疾掠向前并喝道:“珠妹稳着,双枪再斗他!”
此时银甲令主宁慧珠因金、尤俩女惹得芳心甚怒,竟将一股怒气全由手中银枪发泄,因此枪招又疾又厉。
且只知进招不知守招,当然更是凶险万分得连连遭致危境。
尚幸身上银甲衣不畏刀剑,虽遭日月双环削中几次,但只是肌肉剧痛未曾受伤,而狂鹰却因招出触敌时也同样遭银枪刺中左臂鲜血淋漓。
金光疾闪而至金色蛟龙也已疾如电,日环疾扬迎撞骤然脆响震耳,两道精光也各自剧震而回。
金甲令主志在阻敌不在攻敌,眼见狂鹰疾退尺余时也己掠至银甲令主左侧,并放心的说道:“珠妹莫贸然出招,守住自身要紧!”
“哼,我死了有啥关系,反正还有又甜又美的姑娘等着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知娇妻醋意浓重,此时说什么也无益,因此只得默然出招狠攻狠刺。
但在此时狂鹰似乎己知今日在金银令主双枪之下绝难讨得好处,加之四周群雄无数,若自傲续留恐怕即将败亡谷中,不如早些脱身离去再做道理。
狂鹰心存脱身,因此岂肯遭他俩纠缠着?眼见双枪左右疾攻而至时,立时暴退两丈,蓦然往右侧谷口之方疾掠,待群雄哗然惊叫时身躯又暴纵而起,凌空往谷口之方电射。
“啊?贼子要逃……”
“快拦住他……快……”
“贼子无耻!快留下命来……”
狂鹰凌空疾掠,刚掠至群雄上空时,骤然有十余种暗器疾射下盘,顿时惊得急得凌空侧掠避开暗器。
倏然左方一道青影暴纵而起,凌空劈出一记狂猛掌劲击向狂鹰,另外又有一道黑影稍微落后,但也是击出一股狂烈的拳劲同罩向狂鹰。
狂鹰疾掠的身形被如此一阻,顿时骤然凌空下坠落向下方的群雄人堆处,凌空连连击出双环逼退群雄,身形才落至地面。
但此时又有一道灰影迅疾扑至,并且已狠击出两股掌劲罩向狂鹰。
“畜牲纳命来……”
狂鹰廖不凡定神一看,竟是美髯公不由怒火狂涌而起,若非是他率群雄追来,飞虎帮岂会惨遭歼灭。
否则岂不早就击溃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了。
内心愤怒中手中日月双环己狠疾削出,迎向狂扑而至的美髯公意欲置他于死地。
但此时被逼退的群雄迅又回扑,竟然毫无顾忌的同时击出拳、掌围击狂鹰,而且尚有四人暴纵而起的凌空扑击,立将狂鹰罩在二十余股拳掌气劲之中。
四周及上空皆有劲猛拳掌同时围攻,令狂鹰再也难脱出二十余道劲风的狂劲中,任凭他是大罗金仙也难逃离了。
如翻山倒海如泰山压顶的狂烈劲风中,狂鹰廖不凡惊骇狂急的狠猛施出日月双环,封挡四周劲气。
但是顾得了左方顾不了右万,封解了前方后方续至,终于被连连击中,踉跄淡止淹没于群雄之中……
另一方的金甲令主眼见群雄人多势众的围攻狂鹰并且惨叫狂呼连连,内心虽忿恨他,但却又有股莫名的悲伤涌升,并朝银甲令主宁慧珠低声说道:“珠妹,那贼子被群雄围攻绝无幸存之机,总算是大仇已报了,咱们回寨去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自是芳心欣喜,但忽然目光转望夫君左后方,望着美髯公张守仁抚着那位面纱己除,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但却掩不住那股清丽端庄的娇美容貌的夫君师妹,缓缓行至两人身侧。
依然是丑陋容貌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自认二叔及师妹绝认不出自己,因此略微拱手也不吭气的便急拉娇妻便欲离去。
但是,倏听背后响起一声怒喝道:“哼,震岳你往哪里走?你以为如今面貌大变,且另有身份便可不认二叔及你师妹了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声内心一椋,缓缓转身且嗫嚅说道:“二叔,师妹!往昔的陶震岳已死,如今的……”
“住口,你可不认二叔,但怎可不认你师父及师妹,莫非你也要像那畜牲一样不仁不义不认师门吗?”
“二叔……小侄……小侄如今……”
“哼!你如今如何?有了妻室?有了自己的大业……但你依然是大哥的徒弟,如今虽己为大哥报了深冤大仇,但现今飞虎帮急需一位主事者重新整顿,娥丫头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老夫……唉,年事已高身体欠佳也无能为力了,眼看着你师父费尽二十余年心血创立的飞虎堂就要毁于一旦,你岂可撒手不管的狠心离去?你怎对得起你师父在天之灵?”
此时张翠娥也己悲声泣道:“岳……师哥,你就看在义父及小妹往昔对你的情份上,你也该先回总堂坐镇整顿才是……小妹……求求师哥你……”
静立一旁的银甲令主宁慧珠耳闻美髯公及夫君师妹,竟要将夫君留在飞虎帮,顿时芳心大急,且扯扯夫君急道:“喂!长髯子老头,你怎可强留我夫君?岳郎咱们快走别理他们!”
“住口,珠妹你怎可对二叔无礼!”
自幼生长山寨中,早已是娇蛮惯了的宁慧珠,近几年渐受夫君的薰陶己然心性大改。
也懂得谦恭长幼之礼,但现因芳心大急中竟又本性显现。
然而突听夫君叱喝,顿时芳心一颤,恍如受了不少委曲似的美目泛红,退至夫君身后不敢吭声。
美髯公张守仁见状,顿时呵呵笑道:“震岳!这位便是你媳妇了?真是式功盖世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可真比娥丫头强多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讪讪的笑了笑,回身拉了拉娇妻后才应道:“二叔您夸赞了,珠妹出身乡下荒野,若有失礼之处您老且担待一下!”
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则似有不愿,但又不敢违逆夫君,只得低声唤道:“二叔……
师……师妹……”
“呵!呵!呵!震岳,看你媳妇的模样,想必你平时对她甚严是吗?夫妻相处你可要多疼惜才是,不可粗声厉语欺负媳妇才是!”
“是!是!二叔说得对!”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芳心甚喜,但又为夫君抱屈,因此忙解释道:“二叔,岳郎对人家可好啦,您可别错怪他,方才是……是我不对嘛……”
“呵!呵!呵!好,是二叔错怪他了,震岳,方才二叔说的你要细思才是,娥丫头她……唉……她……你也知你师妹本就柔弱且非习武之人,加之现今正处悲伤之间,而二叔年事已老己无精力重整飞虎帮,况且那畜牲残害了众多同道,其中必有睚皆必报之人,到时若仇忿未消再来寻仇,那二叔……”
“这……”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矛盾至极甚感为难。
默默的望了望双目泛出惶然之色的娇妻。
再望向排列整齐静立无语的六队正义使者,突然灵光一现,目射喜色的沉思一会后,已然笑叫道:“有了,二叔及师妹稍待!”
随即扯着娇妻掠向众正义使者之方,低言细语的不知说些什么,竟连银甲令主也连连颔首的有同意之状。
另一方群起围攻时,狂鹰己被群雄震得粉身碎骨,群雄在大仇己报振奋狂喜中,皆也一一向医圣、美髯公致深深谢意,且欢天喜地的结伴赶返家乡禀告此大好消息。
至于那些弃战投降的帮徒,也经由阎王针金辉宗与有同僚详询后,任由去留或随后同返飞虎帮。
金甲令主陶震岳与娇妻细商过后,已然向美髯公张守仁禀告道:“二叔、师妹,重整帮务之事小侄己有了头绪,不过尚胡二叔及师妹应允方可!”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大喜,顿时心怀大慰的哈哈笑道:“哈哈,震岳,二叔就知你非无情无义之人,如今除了你外实也无人可担此重任了,有什么疑虑且说无妨,二叔及娥丫头必定支持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望向秀丽娇靥上,己浮起一丝喜色的师妹,内心暗叹一声才说道:
“二叔,如今飞虎帮伤亡惨重所余不多,加之所留下的恶名也甚难在短期改善,万一尚有余恨未消之门帮不时挟怨寻仇,因此小侄欲率两队正义使者同往总堂,不知二叔意下如何?”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不但毫无异义,甚而还欣喜大笑道:“好!好!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不但是总堂有一群高手维护,而且尚可将正义之名带回总堂,一改恶名重振我飞虎堂之名,令江湖武林有个新的观望!”
张翠娥只要往昔爱郎肯前往担负重责,便芳心大喜了,哪还会在意带什么人去?当然更无异议了。
其实这也是金甲令主陶震岳一举两得的心意。
因为众正义使者出身山褰强人,虽然已不再拦路打劫了。
但出身总是欠佳,况且群居山寨从未踏入江湖武林见识浅薄。
如可经由此机会逐渐入世增广见闻打响名声,再加上平日所学必可在江湖武林中闯出一番名声出人头地。
因此将心意与银甲令主及六队使者详说后,便是芳心忧急不愿夫君前往飞虎帮的银甲令主也为了众正义使者的将来而未反对了。
原本金甲令主陶震岳是盘算由天、地两队使者随自己前往。
银甲令主则率四队使者返回将军寨,两个月后再由宇、宙两队交替日、月两队则无须轮调。
但此议立时被银甲令主及日、月两队队长争议。
银甲令主宁慧珠勉强同意夫君入主飞虎帮,但依然担扰夫君与旧情人相处旧情复发。
况且还有那俩个纠缠不松的姑娘,万一日久生情那岂不是……
因此银甲令主宁慧珠坚持要与夫君同往,否则原议作罢。
而日、月两队队长认为队上使者虽皆属独子独女,但岂可因此剥夺了两队八十余人出山寨闯天下的大好机会。
因此据理力争并建议往后莫再按独子独女细分方是正理!
金甲令主陶震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娇妻同行,并且答应日、月两队使者可与其它四队调换队属参差,不再有全队皆是独子独女的情况了。
并且也可使六队使者,皆有可等的权益可出寨,在江湖武林中出人头地打响将军寨的威盛好名声。第二十一章 虎啸威展
自从金银令主率正义使者入主飞虎帮后,首先便是再回复旧号飞虎堂,并率正义使者巡查五处老分堂历城、潭沟、浦城、渡船口、泰山村以及尚服从总堂号令的博山、湖屯两分堂。
详查细询之后,任由各分堂主、护法、帮徒去留,且兵不刃血的接掌了七处分堂。
除了早年逐一潜隐相聚查探老总堂主死因的美髯公张守仁外,尚有阎王针金辉宗,四名老总堂主护卫冯祥麟、王任飞、张天禄、李相君四人,以及另两名分堂护法吴得高、姚立伟,以及头目两名武士六十二名。
另外尚留于各分堂的老班底尚有一名护法萧延寿,头目三名甙士二百四十七名。
至于近几年投效,并末离的护法尚有两名张天佑、陆一飞,头目三名武士六西五十二人。
因此共计有美髯公、阎王针、四名护卫、五名护法、头目八名、武士九百六十一名。
于是详思之后将冯祥麟、王任飞两名护卫留于总堂为总堂执事,掌理总堂及各分堂间的联络及调派诸事,另两名护卫及五名护法升为七分堂主,头目八名皆升为护法,总堂及七处分堂口各一名。
九百六十一名武士皆定名为飞虎武士,并推举出头目十九名,每名头目掌式士五十名,每处分堂两名头目武士百名,余者皆留总堂。
美髯公张守仁身为长辈,因此推为长老并兼掌总巡察之职,具有生杀调派大权,出总堂时可调派正义使者随行。
阎王针金辉宗因双自己盲,且对堂规熟知,因此职掌刑堂,所属在总堂内的头目及武士中调任。
正义使者身份特殊,直属总堂主金银令主夫妇所辖,但可由总巡察调用。
因为飞虎武士重整之实力薄弱,而且各地紊乱动荡不安,因此每处分堂暂派正义使者各三名,协助分堂主维护辖内的安危。
人事分派底定后,首重辖内的安宁,只要有何武林争纷例须依公理正义调解,若遇有狂妄不服或邪魔黑道恶意挑斗皆无须顾虑给予严惩,以达杀鸡儆猴之效。
果然在飞虎帮大势沦亡之际,各地皆是群邪乱舞危及当地武林及百姓,便是依然属飞虎堂所辖的分堂境内也如此。
在济南府西南方的浦城。
浦城分堂堂主萧延寿在一名天队使者和一名地队使者的陪同下,率着护法及二十名武士赶往西域大街,正好望见黑道邪魔阴狼一掌震伤浦城世家的二少主,竟然凶残的追击欲将对方击毙。
“住手!梁前辈手下留情!”
“咦?哼,原来是飞虎堂之人,小辈,老夫之事尔等莫插手,否则莫怪老夫连尔等一并诛杀!”
萧分堂主心知阴狼梁无忌乃是老辈中凶残狠毒的老邪魔,因功力高深手段毒辣,因此江湖武林少有人敢惹,以免遭记仇而惹来不断的仇杀,自己虽经总堂主委以分堂主之职,但是功力也只不过在一流之境,与老魔差不甚多,根本无能制止老魔为恶,因此只能硬着头皮拱手陪笑道:“梁前辈,您乃是武林中名声威望高人一等的前辈高人,刘二少主年轻识浅不识您老人家,您就大人大量莫跟他一般见识饶了他此遭吧!”
“嘿嘿嘿!小辈,你何名何姓?既知老夫,当知老夫心性,老夫手下可曾有轻饶之人?”
“是!是!晚辈萧延寿师出……职掌飞虎堂浦城分堂主之职,前辈……”
萧分堂主忌讳梁老魔,唯恐为师门惹出后患,竟连师门也不敢说出,但此时扶着那名浦城世家二少主的天队使者己问明原由,顿时神色威凌的跨大步前行,并沉声说道:“萧分堂主,方才本使者己详间原由错不在那位小兄弟,况且萧分堂主好言劝止,但这老魔竟不给咱们飞虎堂面子,尚倚老卖老狂言威吓?哼,萧分堂主,本使者也许功不及老魔,娟妹!咱俩双刀斗这老魔!”
“常哥!你说得没错,咱们斗他几招再说,若不成那就等柳大哥他们帮咱们报仇了!”
“哈哈!娟妹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这是看得起他才要和你双刀斗他,不然我就独斗他吧!”
“嘿嘿嘿!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在老夫面前狂言,既然想找死还不容易,莫说你俩个,便是再来十个八个,老天照样一一毙在掌下不容活命!”
萧分堂主此时真是惶急万分,梁老魔的功力岂是好惹的?三个自己恐怕也难在老魔手下讨得便宜甚而有命丧之危,虽然心知正义使者乃是总堂主一手调教的,虽尚不知功力武技如何,但相信也高不出自己多少,又怎可能是老魔的对手?
可是正义使者都是总堂主派至各分堂协助的,身份特殊,自己又不好灭他们威风制止出战,正心急如焚时两名使者已然利刀出鞘的沉稳跨步行向阴狼,因此只得吩咐头目武士警戒随时支持两位使者。
两名使者也知老魔,乃是功力高深之人非同小可,但却毫不畏惧的紧握大刀、柳叶刀,天甲神功也己提聚十成凝聚掌心,闪闪发光的刀锋,己然散溢出森寒刀气,且略有震啸之声。
阴狼梁无忌,原本看不起这两个年仅双十左右的青年男女,但是突觉俩人身躯逐渐溢出一股杀气,而且刀身震鸣不止,可见己贯注了极为劲强的真气才有此现象,因此内心震惊中己脱口叫道:“小娃儿果然有些道行,老夫就试试你们的本事如何!”
阴狼梁无忌心中轻视之心,虽尚未全消但已不敢大意的盯望着两人,如此神态顿令一侧的萧分堂主惊异不已,不知梁老魔怎会有此言语及神态,但己知必是两位使者有何特异之处被老魔察觉才有此异状,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又好奇又疑,且忧心略宽的心境。
骤然两道闪电凌空疾闪,并听刀风尖啸刺耳,阴狼的身躯己暴然疾闪右方,一股狂猛掌劲己疾涌青衣使者左侧。
天队使者身躯疾旋左手猛然击出裂岳神拳,右手大刀也顺左旋之势斜削向老魔左身,而地队使者竟然由右方暴然纵起,凌空疾劲的施展出天龙刀劈向梁老魔。
阴狼掌劲一出竟又连遭两人上下交攻,顿时心惊俩人身形及变招迅疾,顿时掌出一半又急往左掠且劈出一掌。
天队使者早知拳力难伤老魔,因此对方身形上掠时,也同时身侧右余贴地旋转一匝,手中大刀已施展出地虎刀并且掌心凝聚的真气己藉由刀身射出一片刀罡,削向对方腹下双胯间。
刀罡一出,阴狼顿觉一股凌厉疾劲触肉生痛的劲气已临近身躯,内心惊骇的哪还敢恃功硬拚?立时暴然退出丈余。
但身躯尚末顿止,落地凌空下劈的刀光,竟己暴然化为一道电光疾射而至,不由神色骇然得施尽全身功力凌空折转右移,险险的避开两人刀势。
但是危机续又接踵而至!
天队使者地虎刀落空,脚尖猛然踏地前窜疾追对方,手中大刀续施七绝刀法狂厉的飞舞罩向老魔身躯,此时地队合得刀势落空身形落地,暴然斜窜且施展出地虎刀疾攻老魔右身。
阴狼梁无忌没想到凭自己的功力武技,只初施一掌便被对方俩人的凌厉疾劲刀法,攻逼得连连闪躲,尚未曾脱出对方的刀势之下,而且对方的刀法,竟然招招毒辣尽往身上要害罩至,连想出险招逼止对方连绵不绝的攻势都不敢想,否则必将陷于命丧刀下的危境。
功力虽弱于阴狼数筹,但特异的天甲神功能籍由手中刀轻易的施展出刀罡,又岂是仅有三四十年功力的武林人所能办到的?
因此阴狼梁无忌身受之下,以为正义使者的功力必然已达甲子之境,否则岂能刀刀皆是刀末至罡风先至?而自己虽然早已是天地双桥贯通,但却未曾百尺午头更进一步的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因此在俩名也有甲子功力的高手夹击下,必然是捉襟见肘陷于危境。
可是方才自己巳夸口莫说两个,便是十个八个也不惧,况且自己是高出他们两辈的前辈高手,又哪有颜面开口喝止,责问两人夹击之势。
身形连连闪避中疾思战况,心知再续攻片刻恐怕自己的老命便要留在此地了,因此趁此时招未过十,胜负未分之际退身离去不但可保命也不会损及自己名声。
心思已定,身形闪过绿衣姑娘刀势,尚未待青衣大汉刀招临近时,已然暴退两丈之外且嘿嘿笑道:“嘿嘿嘿!俩个娃儿果然不错,甚为了得,年轻一辈中甚为少见,不过老夫另有要事待办无瑕与尔等练招,改日有暇老夫再找你俩个练练筋骨吧!”
阴狼冷笑数语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话说,已然暴掠离去迅疾消逝在围立远方的人群之中。
天队使者愕见老魔突然离去,因不懂江湖武林中冠冕堂皇自找下台阶的奸诈之言,尚以为老魔真有他事才不战离去,只得默然收刀。
地队使者似较为精明,因此已不屑的低咒道:“哼,算你知机而退,否则再几招不把你脑袋砍下才怪!”
早已瞪目张口,疑似梦中的浦城分堂堂主萧延寿及众飞虎武士,这时才知晓为何正义使者只不过两百多人,竟然敢随金银令主挑战高手众多的飞虎帮,而且一年前,只凭百余人便力诛以往五处分堂近二十名高手及千名帮徒了。
“哈!哈!哈!俩位使者,本座……本座实在是……是……俩位的功力实在令本座敬佩,怪不得总堂主派六位使者协助后便甚为放心了,哈哈哈!本座实在惭愧,惭愧……”
“哪里!哪里!萧分堂主过奖了,我等功力哪有您高,只不过是令主所授刀法甚为凌厉实用,方才若非知晓那老魔乃是功力极高的邪魔,否则还不敢轻易施展七绝刀法及天地双刀呢!”
“啊?七绝刀法及天地双刀?”
“嗯,我等将军寨中三千之众皆受令主施教,且习练十余种武技,若功力不及招式未熟不能通过比试便不能进入正义使者之列,在寨内便是一名未能入使者之列的弟妹……”
“好啦!好啦!常哥你少渲染夸大了,小心武队长知道后可有你受的了!”
“啊?嘿嘿!娟妹你……萧分堂主,恕在下失言了!”
只凭两名正义佼者便将武林中成名四十余名的黑道老邪魔阴狼梁无忌惊走之事,不到一日已传遍了浦城及四乡,顿令浦城附近的黑白两道武林人士,不但心惊且骇,因此己对人数不及千人的飞虎帮实力,已然有了重析的估计,虽然各分堂人数只有百余人,但实力并不弱以往甚而超出,当然也令心有异心的人不敢妄动,只能安份的互不相干各行其是了。
另外在博山!
原本是飞虎堂分堂,但如今己重复山寨强人的古家寨,重度开始拦路打劫的生活,但一日越出地盘至博山地境时,竟余恨未消,心有不甘的登门挑忧寻仇。
博山分堂堂主陆一飞心知对方乃挟怨寻仇,但事过境迁,如今的飞虎堂已非半年前的飞虎帮,因此善意接待好言解释,可是却不为对方接受,并且以四百佘之众要围攻博山分堂。
因离总堂甚远故而派驻两名副队长在内的天地六名正义使者,为了不兴干戈而屈人之兵,于是天队副队长焦仁贵,以十成功力施展七绝刀法,以刀罡在地面上削出三十余条深有四寸的刀沟后,终于将古家寨四百余人惊走,不敢拿性命开玩笑送入无人为敌的正义使者刀下练招。
在湖屯分堂则较为激烈了!
纵横大河(黄河)的河蛟帮趁飞虎帮瓦解各分堂皆已独立之时,得知临近大河的湖屯分堂尚属飞虎堂所有,因此大举出兵欲攻下湖屯分堂扩展势力。
但没想到湖屯分堂双方急执未果,河蛟帮五百余人开始进攻之时,突由分堂内掠出六名身穿青、绿的男女,西方临河是一名手执大刀的青衣青年,东方是一名手执柳叶刀的大姑娘,南北两方各有一青、一绿的男女。
衣分两色的青衣男女一经冲出,立时找上河蛟帮为首高手,但见刀光飞闪凌厉如电,所到之处竟无五招之敌,惨嚎悲叫响不绝耳,断尸残躯不到片刻,便倒满地面恍如人间地狱一般。
正当河蛟帮被突如其来的狂厉冲杀后,己然胆颤心惊的四处奔逃,哪还有胆冲杀入分堂内!
未几忽又由分堂内冲出大群灰衣武士,狂呼呐喊奋勇冲杀,约莫两刻的激烈惨斗后,飞虎武士虽阵亡三十余名,但河蛟帮竟然遗尸三百余具,其余的狂骇散逃不知去向。
从此后莫说湖屯附近的黑白两道武林了,便是河蛟帮受此狠疾狂厉的一场反击后,所余寥寥无几的残众,恍如见到厉鬼般的骇然诉说惨况,使得河蛟帮再也不敢贸然侵犯飞虎堂的分堂了。
历城西郊依临大河的百家镇因位于大河两岸渡口官道失途中,因此往来行旅高贾小贩众多。
镇西里余之外的官道中,有数十行旅停足围观,不知发生了何等之事,只听内里响起阴森森的苍老之声:“桀桀桀!好小辈,老夫行道江湖数十年首次遇见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狂妄年轻人,既然如此老夫先杀了你们再进城也不迟!”
阴森森的苍老之声刚落,忽又听一女子之声响起:“嗤!老魔头,本姑娘早就知晓与你好言绝无圆满结束,但仍然照吴分堂主之言好言相向,既然你无意遵守本堂之规,那本姑娘也无意赘言了,本姑娘你立即离开,否则莫怪本姑娘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女子话声方止,又听另一清脆娇声响起:“珍姊!你和他凭多废话作啥,咱们姐妹三个就和他玩几招让他尝尝厉害,否则他自恃年高功深又凶狠又残厉,天下人都该怕他似的!”
“咯咯咯!你俩就多说几句吧,我可要先出手了,咯咯咯!老头,你年高功深,我这个小丫头先拿刀砍你可不算欺负你吧,接姑奶奶一招!”
“桀桀桀!女娃儿找……噫?”
阴森森的苍老狂笑方起,倏见一道睛空惊电暴闪而起,刀风尖啸刺耳令人心寒肌凛。
突见一道黑色身形暴然上纵凌空倒翻。
“咯咯咯!老头别慌,这只是第一招先让你瞧瞧而已,不过后面几招你可要注意啦!姑奶奶可非心软之人,接刀!”
娇笑声一顿,倏又见匹练划空,一道翠影暴升超出围观人群头顶两丈余,竟又头下脚上的疾抖手中弯长柳叶刀凌空疾挥,顿见柳叶刀恍如分化为七柄刀锋同时罩向下方。
“叮!叮!当……当当……”
“啊……”
一阵金铁脆鸣暴响,并有一声狂骇惨叫紧接响起,蓦然一道黑影带着一片血雨暴然凌空疾掠向大河之方,而人群之内又响起那女子的脆笑声且娇喝道:“咯咯咯!喂,老头你怎么跑了?你的铁拐还留在这呢!”
女子娇笑声未止,围观人群突然响起一片欢呼叫好之声,并有人笑叫道:“好哇,坏人被打跑了,以后咱们四乡再也没有凶神恶煞敢欺厌善良百姓了……好……好……”
“太平了……太平了……咱们以后可安心过日子啦,还是老飞虎堂能照顾咱们百姓呢!”
人群逐渐在笑声及低语中散去,基中尚有一些神色惶恐垂首急行的武林人,似乎唯恐被静立道旁注视来往行旅的三名翠衣系刀姑娘及十名灰衣大汉发现。
大河畔的一处大船埠,逆行下放的船货皆在此停靠装御南北货,渡船口镇中两条大街十之八九皆是货栈、客栈、酒楼饭堂,往来客商货贩川流如水。
空然在舟船停泊码头之方响起一声怒叱:“前辈住手!”
“噫?又来了援手……咦?不对,年轻人,看你们的打扮大概便是飞虎堂之人,以及江湖盛传的正义使者啦,哼,老夫与河蛟帮的过节不容你等插手!”
只见十余名头破血流的船夫惊慌失色的围聚一圈,一名灰衫五旬的老者神色阴鸷的望着另一方三名年约双十出头腰系大刀的青年及十名灰衣大汉。
三名青年之一,立时拱手陪笑道:“前辈,并非晚辈要插手前辈及河蛟帮的恩怨,实因此处乃本镇重要船口且往来商客行旅众多,因此还乞望前辈暂且息怒,莫在此争斗以免累及无辜!”
“嘿嘿嘿,老夫行身从不管他人安危,况且老夫曾闻传言河蛟帮围攻贵堂浦城分堂之事,照理贵堂与河蛟帮应属仇敌,怎么尔等竟要为他们出头?”
居中的靛衣青年闻言,立时拱手笑道:“前辈,我等并非为河蛟帮助拳,而是为了本堂辖境内的百姓安危宁静,而向前辈主令,尚请前辈给本堂个面子,不如晚辈请您老喝一盅如何?”
“你……哼!此乃老夫首次遇见的怪事,竟会助敌方缓敌?”
就在此时,突见右方舟船云集之处急奔上百船夫,个个皆手执兵器呼啸而至。
为首之人乃是皮肤泛铜色威凌的六旬老者,眼见灰衫老者及三名靛衣青年己然知晓来历,因此暴然喝道:“呔!冷面青煞你胆敢与飞虎堂之人联手欺我分舵属下?莫非以为老夫无能治你吗!”
灰衫老者冷面青煞闻言一怔,但随即望向三名正义使者,冷然一笑,似是在嘲笑他们为人助拳,反倒成了与外人联手欺人的罪人。
然而三名正义使者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曾开口,反倒是方才被冷面青煞打得哭天喊地头破血流的十余名水夭,急忙朝那古铜肤色的六旬老者禀报后,才见他神色怔愕且有些惭色的望着三名正义使者,再朝冷面青煞沉声说道:“青煞,老夫此时也不愿多说什么了,今日冲着正义使者的面子在此不跟你计较,但你若想战?老夫便陪你往江畔一行,否则你尽早离去滚回太原,免得一条命留在鲁地了!哼!”
冷面青煞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刘舵主,我冷面青煞虽非正道,但也非是非不分任性伤人的邪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乃是本煞作风,江湖尽知,但若惹上本煞必然皆目以报,今日便看在这三位令人难以捉摸心性的小子面上揭过此事,往后是否为敌那就要看贵帮的了,告辞了,哈哈哈!”大笑声中,冷面青煞立时迈步往镇东行去,似乎是在济南府之方行去。
河蛟帮刘舵主目注冷面青煞离去,冷然的望了望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神色漠然的略颔首后,便率所属迅疾离去,结束了险些将起的一场血战。
同一日的黄昏时分。
济南府东南方的泰山山区边缘的潭沟村。
姚分堂主鼻息粗喘汗水淋漓的退至一旁,双目惊怔的望着及时赶至的正义使者,手中大刀狂疾凌厉只出三招,便将高出自己一辈的邪怪万里怪乞攻逼得连连闪退,手中青竹杖也己断坠只余三尺左右。
“咔嚓……”
万里怪乞手中青竹突震脆响中,竟又断为两截,内心震骇暴然而退的望着那名大刀已然隐收后立地,金身散溢出一股令人震憾的威凌气势的青年,嘴唇抖动欲言,但却无声的静默一会,恨恨的猛然跺足,便迅疾掠出数丈之外,转眼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姚分堂主面显惊喜,且敬佩的神色忙笑道:“好!好!彭老弟不愧是总堂主所调教的正义使者,只六招便将怪杰万里怪乞惊走,本座实在是敬佩万分!”
站在另一方二十名飞虎武士之前的另一名靛衣青年,则笑说道:“哈哈哈,姚分堂主,方才彭四哥只是想惊走他所以未施煞手,否则刀罡一出他早就要尸横山林了!”
“啊?刀罡,那……那么诸位老弟岂不是已功达甲子之上了……”
那名彭使者大刀回鞘时,突然笑说道:“姚分堂主误会了,我兄弟哪有那么高的功力,其实此乃是令主不吝所学,将具有特异功能的玄奥神功传授我等,再加上配合神功所创的刀法后,只要身具四十年左右的功力,可施出刀罡,方才我尚未将七绝刀法施出七成火候,否则在第四招时,他便伤在我刀下了!”
“什么?第四招……天哪,本座苦战半个时辰已然真气匮乏,若再多片刻左右必将伤在老怪青竹杖下,但彭老弟……天……你们的功力到底高至何等速度?总堂主又教给你们多少玄奥异学?”
七处分堂各有六名正义使者辅助,果然使辖境内的邪道武林,豪门恶霸,都不敢恃功仗势欺凌地方弱小,否则必遭飞虎堂干涉而遭至惩戒或击伤,再加上美髯公张守仁也常率数目不等的正义使者各处巡查,更使辖境内,再难听说有什么人敢仗势欺人了。“半年的时光,境内的邪魔黑道不是远去,便是敛收遁迹不再为恶,使百姓再也无虑会遭致恶人威吓勒索了,成为数百年未曾见过的安宁日子。
如此情况下自是安居乐业,百业兴旺,利市大发,而各地府县衙也乐得境内太平,且对飞虎堂甚为礼遇还互通信息。
金甲令主陶震岳半年多来果然不负所望使辖境平安,但也探知飞虎堂人数仅只有千人左右,若有强大帮派侵扰便将陷入危境了。
虽然有正义使者可分派各分堂驻守,但并非长远之计,而且若有争战飞虎武士每伤亡一人便少一人,那便非自己所顾见到之事。
内心有此忧虑后,便召见各首要商议增强实力之事,终于得到两点重要结论,不论人数多寡,增加各分堂主、护法、头目、武士的功力武技乃是首要,再者便是要使堂中所属上至总堂主下至一名武士,皆能全心保卫飞虎堂不容外人侵犯,如此方能保卫飞虎堂屹立不摇。
于是便在总堂及各分堂中空出两室,订为天地两室,内里放着数十册各类武技精要拓本,分堂主、护法可在天室进习,头目及武士可在地室进习,以便增进武技。
至于武技,内功的拓本乃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将地底秘室内一些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详加挑选,发觉每本秘笈内皆有些注解其优劣,心知是以往狂鹰详阅之后所批的,已然甚为详细无须更改什么了,只须将其中精要以及适合内功高低所习的择出,再交由娇妻以及师妹俩人精简摹拓之后分送各分堂供研习。
且说银甲令主宁慧珠,她原本是怕夫君与师妹张翠娥日日相处旧情复发,以及灵姑及汉水玉凤时时纠缠日久生情,因此紧随夫君不松不容三女有与夫君独处机会。
但是夫君确实看管妥善未曾越规,可是夫君交付她掌理的文书及金银开销,却令她每日埋首其内依然难以处理,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每日昏昏沉沉的全是紊乱帐目及字函。
有一天银甲令主宁慧珠,正感心紊,大怒得将满桌帐本信函拔至地面,哀声叹气的与起逃回山寨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算了!
此时正巧张翠娥前来询问师嫂晚膳想吃些什么,眼见房内满地散乱的书函帐册,顿时好奇的询问才知因由。
张翠娥性柔心细,虽未曾飞练武功,但以往飞虎堂的函文及帐目都是义父交由她整理,因此甚为熟练清楚。
于是张翠娥便笑颜且柔心的一一教导师嫂如何整理算计登录,如此才使银甲令主宁慧珠开始有了初步的醒悟,逐渐知晓该怎么做!
从此之后,银甲令主宁慧珠每当遇有难题,便找张翠娥指导,久而久之俩人开始有说有笑的甚为融洽,尔后情感与日俱增话题增多,俩人之间也已改口呼姐唤妹甚为亲蜜。
相处半年的时光。银甲令主宁慧珠已然深晓娥姐姐心善性柔端庄,与自己的个性全然相异。
尤其是每当自己心烦气躁或遇难题时,娥姐姐俱是柔心耐导令自己心舒欢颜才止,恍如亲姐妹一般的柔心呵护从无怨词。
自幼便甚少得到如此照顾的银甲令主宁慧珠,在感激以及受呵护疼爱的感受中,已然与娥姐姐情如亲姐妹无所不谈了。
也终于知晓苦命的娥姐姐自幼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有了义父以及两情相悦的佳侣时,竟然双双遭人谋害失踪,令人更为愤怒的是那恶贼毫不顾及情份,竟百般凌辱玩弄视为玩物。
每每张翠娥悲凄泪流时,也引得宁慧珠陪着悲泣不止,频频恨责老天的不公,让温柔善良的娥姐姐连遭种种不幸。
便会他涌起为夫君及娥姐姐重复旧情的念头,乃是始于灵姑金翠瑶及久不回家的汉水玉凤尤良玉,因为她俩因爷爷及爹爹,皆已属飞虎堂的客卿长老及刑堂执事,故而居于总堂内。
日日同处一堂,再加上两女时时藉故找夫君交谈,而且皆是含情脉脉的盯望夫君不眨,似要将夫君生吞活咽了一般。
两女的出声,美貌以及豆蔻年华皆比自己强上数倍,虽说夫君口口声声无意另娶,但万一哪一天夫君与起三妻四妾之心,为妻者实无能制止也就晚了,除非让他死了这条心才行。
若要夫君对那两个小蹄子毫无兴趣,便要使夫君转移心性才行,如能将温柔端庄待自己如亲姐姐,且早在八九年前便与失君有了肌肤之亲的娥姐姐,拉拢旧情复燃嫁给夫君,如此不但使自己有个闺中好姐姐,也可使夫君对那两个小蹄子毫无兴趣了,甚而还会对自己更为疼爱呢!
既然有了如此想法后,当然是时时藉故引娥姐姐至自己房内,并且当夫君在房内时更是藉故离去容俩人独处。
奈何陶震岳及张翠娥虽是曾有肌肤相亲的旧旧,可是如今使君有妇,俩人皆不愿对不起宁慧珠,因此皆刻意回避以免招致一些闲言闲语坏了夫妻间的和乐。
但是在宁慧珠的蓄意促成下,俩人终于逐渐何说有笑的不再回避了。
尤其是宁慧珠干脆将自己认为是苦差事的开销帐目及往来书函金交由娥妹处理,自己只是乍旁陪坐说笑,若有什么要事便由夫君及娥姐直接详说便可,如此更增加了两人接触时间,便是三人在一起时,也是有说有笑毫无初时的顾忌了。
若失君代摹拓一些武功精要时,三人皆在秘室内为之,一日,工作告一段落时,宁慧珠望着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的数百件珍宝笑说道:“岳郎,这些珍宝看来比咱们山寨秘洞内的珍宝少了许多,但却是件件珍品价值不菲,可惜放置此地真可惜了呢!”
陶震岳闻言,顿时笑说道:“其实这些稀世珍宝,以往皆有主之物,但皆被廖不凡那恶贼夺掠而来,我已吩咐大柱他们明察暗访,如今已查出不少物主,但有些物主则己是满门遭害,有些则是举家他迁,尚有部分己查明物主安在,另外尚有些是黑吃黑所得,还有一些则是血枭会转藏的,改日时机成熟,我便要将一些查知的珍宝及秘笈归还物主,至于有些己无主的珍宝便可变卖部分,一来可做为本堂开销之事,另也可救济一些贫苦百姓,直到这些不义之财散尽为止!”
此时,突听张翠娥微笑柔声说道:“师兄,既然你有意变卖珍宝赈济贫苦,那为何不多卖一些然后将巨金存放银楼钱庄孳息滚利,如此一可在紧急之时,立可抽调应用,二可增加滚利供应不敷出的庞大开销!”
“噫!对呀,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师妹所言甚是,改日便找家老叟无欺的老字号银楼商谈一番便是了!”
宁慧珠闻言,顿时趁此时机咯咯笑道:“咯咯咯,岳郎,亏你以前还是跟我娥姐青梅竹马,且有盟约的熟悉之人,其实这半年多时光贱妾便己熟知娥妹姐不但秀丽端庄心善性柔,而且还聪慧心细,处理事情面面俱到,且清晰了然比贱妾强上百倍,哪像贱妾出身山寨孤陋寡闻粗心大意,如今娥姐帮贱妾处理所有帐目书函既清楚又简捷,倒是记贱妾轻松得无所事事了呢!”
张翠娥闻言,顿时芳颊羞涩的急扯宁慧珠,且啐声嗔道:“哼,珠妹你可别妄自非薄的高捧姐姐,万一出了什么……”
“唉,娥姐姐你羞什么?这些时日若非姐姐尽心尽力协助小妹,否则小妹早已撒手不管送回山寨去了呢!”
陶震岳闻言,不由嗤笑道:“嗤,此事我早在三个多月前便己知晓,帐册上的字迹一看便知是出于师妹之手,你哪有如此娟秀工整字迹!”
陶震岳的笑语方止,却见娇妻幽幽叹声说道:“唉,岳郎,贱姜……贱妾目知出身卑贱,孤陋寡闻无能辅左岳郎,况且……前些时日金爷爷曾为贱妾把脉,说……说……贱妾不知服过何种异物,再加上练功之因,使得……以后恐怕无能生育了,因此……”
话声及此突然悲伤低泣的急搂夫君哀声说道:“岳郎……女子不生不育乃是犯了七出之条……岳郎你不会因此心生不悦抛弃贱妾吧?”
陶震岳闻言心头一震,娇妻不能生育,内心怔思中却难以置信,再耳闻娇妻悲泣之声更是心中怜惜的笑骂道:“傻娘子,我怎会为此而弃你,你别太多心了,以后再请金爷爷为你仔细把脉详查才是!”
“呜!呜!岳郎你骗我,为人子媳若不能传宗接代乃是不孝,往后自是要再另娶,贱妾……怕岳郎另娶新妇后贱妾……贱妾……呜……呜……呜……”
“哎!哎!珠妹你是怎么啦?莫说我不会抛弃你,便是另娶……你看看我这容貌丑得似个鬼似的,有谁敢喜欢我?你又何必……”
“哼!你哪丑呀!当初贱妾便没嫌过你,更何况如今只是个面皮而已,而且不也有那年轻貌美的……就拿现在来说吧,娥妹至今也未曾嫌过你的面貌呀,娥妹你说是不是!”
张翠娥原本耳闻珠妹与师兄谈及家务事,已是坐立不安得不知该是走是留,突然听珠妹问及自己倏然一怔,立时芳颊羞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若是点头,那岂不是将令珠妹心生猜忌!摇头?那岂不是将伤了师兄的心而令他难过。
芳心惶然难言时,却又听珠妹续说道:“再说贱妾也知医叟金爷爷的孙女及外孙女不也对你情意绵绵纵无嫌你容貌之意吗,只要你稍有示好之意,她俩必会双双投入你怀抱内是吗?”
陶震岳闻言及此,不由有些不悦神色皱眉说道:“哎!哎!珠妹你扯到哪去了,为夫的怎会有此邪心,你可别胡言乱语坏人名节呀!”
张翠娥没想到珠妹愈说愈气愤,但家务事外人又不能插手劝止,否则更难息止,因此便欲悄悄离去,但没想到却被宁慧珠拉扯着哽咽说道:“呜!呜!娥姐你帮小妹想想,小妹若不能为岳郎生下一男半女势必犯下七出之条,若岳郎往后执意要另娶,那小妹怎敢不从,可是万一岳郎娶了今年轻貌美,且又狐媚的凶妇回来,尔后再为岳郎生个一男半女,到时小妹岂不是要被冷言嘲讥或歧视中伤,而遭岳郎弃之,则如守活寡!”
张翠娥娥闻言心知珠妹所言也不无道理,此等之事世间常有所闻,再眼见她哀怨悲凄得低泣不止,当然不好就此离去,只得搂着她柔声安慰连连且说道:“珠妹你别胡思乱想了,师兄的心性姐姐深知,师兄绝非无情无义之人,你就放心吧!”
“呜呜!娥姐,小妹也知岳郎姘非那种人,可是小妹是怕万一岳郎另娶之妇是个不容小妹于侧的偏狭之人,经年累月的编非小妹不是,那……那小妹将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果岳郎娶的是像娥妹如此温柔心善的美妇,且对小妹照顾有加,那小妹也就放心了,可是……”
张翠娥闻言,顿时芳颊赤若朱丹的斜瞟师兄一眼,竟见他也怔愕的盯望着自己,不由芳心突如小鹿蹦跳,且全身发烫的低垂螓首不敢再看,只能颤声安慰道:“好妹妹,世上温柔心善的女子多如天上繁星,而且姐姐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如果你真不放心师兄另娶泼妇,那就由师兄答应另娶时定要先容你应允不就行了!”
陶震岳此时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安慰娇妻,当耳闻师妹之言,顿时连连应允道:“对!
对!师妹说得没错,莫说我不再娶了,便是要再娶一定先容你详择应允方可,这样你总该放心了!”
宁慧珠闻言芳心大喜,但立时又说道:“真的?岳郎,并非贱妾任性胡闹,而是贱妾真怕有如此之事发生,如果岳郎能娶个像娥姐一样的女子,贱妾不但不反对且会全力促成,否则贱妾绝不答应!”
陶震岳闻言真是又恼又无奈,但为了安慰娇妻只得柔声应允道:“好好,以后我若再娶一定要娶个像师妹一般的好姑娘好吗?这你总该放心了吧?好啦,别再让师妹笑你幼稚得像个小孩似的!”
“哼,人家娥姐姐跟贱妾情如姐妹才不会笑话贱妾呢,娥姐既聪慧明理且温柔体贴,哪像有些人仗着年轻貌美便要抢人家夫君,哼,贱妾只肯与娥姐共事一夫也不愿和那些人共渡一生!”
陶震岳闻言顿知娇妻言中所指何人,但又恐师妹闻言心中悲伤不悦,因此急声怒叱道:
“住口,珠妹你怎可胡言乱语辱及师妹!”
但是宁慧珠却尖叫道:“怎么?贱妾说得不对呀,贱妾如今已年及二十三,虽因常久饮用万年石乳以致不能生育,但总是心中有愧无能为岳郎生下一男半女,呜!呜!所以贱妾……贱妾也无意作梗岳郎另行再娶,岳郎你如今虽罩着丑容,但依然有年轻貌美的姑娘爱慕,到哪天丑容一去,岂不更令天下侠女投怀送抱,说说回头,凭娥妹的美貌、端庄、温柔、体贴,虽年己二十五,但只要她肯,还怕找不到好婆家么,娥姐原本便与岳郎曾有肌肤之亲的爱侣,也知岳郎是个可终生倚靠的好夫君,奈何娥姐连遭悲凄,命运坎坷,已然心生悲苦及羞惭,不敢再言终身大事,可是贱妾心知,岳郎及娥姐依然旧情未熄,而且贱妾也乞望能有个如此好的姐姐,成为闺中好姐妹,如此方能令贱妾忧心尽去,二来,也可使岳郎及娥姐达成往昔盟誓,难道贱妾如此心思有何不对?如此一举三好之事,为何不能如愿,说穿了,岳郎及娥妹真是心有顾忌,明明心中还深恋对方,却又不敢表达,难道你俩就不能放开心怀接纳对方?也让贱妾松了心中隐忧,成就三好的美满结果?唉,岳郎、娥姐……”
宁慧珠即悲凄,且愤然的一番话,竟有如一柄利剑狠狠的刺入陶震岳及张翠娥内心中,令两人内心又羞、又急、又悲、又喜得五味杂陈,四目怔怔相望中,也逐渐在内心中涌升一股从未曾忘怀的甜蜜恋情,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相恋时的情景,并将隐秘在内心深处的相思悲情终于全然引发。
“娥妹……”
“师……岳哥……小妹!”
就在两人内心激荡难言心中相思之情时,宁慧珠己伸手牵着俩人手掌相握,并且低声说道:“岳郎,为了贱妾也为了娥姐,你怎可再忍心弃娥姐于不顾,娥姐你当知小妹心性绝无虚假,仍然难道还要被那些早已消逝的悲凄煎熬吗?放开心怀接纳岳郎,让咱们姐妹共同照顾岳郎吧!”
颤抖相握的两支手似乎有些畏缩,但又被一股无形的牵引之力,将两支手紧紧束住,难分难解,并且将潜隐内心己久的爱苗及相思,全然引出充满胸怀,藉着紧握的双手相互传达了内心的相思之情,且不由自主的缓缓接近相偎。
宁慧珠静望两人情意深浓的神色,内心松了口气,静悄悄且无声无息的缓移至秘道口,美目默望中,内心有股心计已达的喜悦感,但是却另有股莫名的酸意使得美目泪水盈眶,终于转身消逝在秘道外。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第二十二章 重振雄风
四目——
四目相交激情狂涌中,终于迸出爱的火花,将潜藏己久形如干柴烈火的相思情意全然引燃,骤然一股大力将张翠娥扯入陶震岳怀中,身躯相触紧贴中轻颤的抖动更令俩人心悸,情不自禁的呢喃低语声呼唤,在耳旁又似在遥远心灵深处的熟悉声音不断激荡着俩人心灵。
颤抖干燥的四唇缓缓相交,立使潸隐已久未曾表露的深情狂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身躯手臂相缠紧贴,藤缠树树缠藤滩分难解。
蓦然两人身躯侧倒地面拥搂扭揉,轻哼呓语情意绵绵,罗衣渐褪衣衫尽解,肌肤相触激情更甚,狂蜂探蕊密溢横流,荡呼淫声令人心酐,狂风暴雨轻舟额摇,鼻息粗喘汗水淋漓,风雨暂歇复又交加,几度狂欢?几度泣?
松乱钗横淫露溅染,春意未褪艳霞染颊,轻啐腻声道尽情意,倏然脆笑棒打鸳鸯。
“咯咯咯!……娥姐!你可要好好谢我这大媒人了吧?妹妹可是把心头肉手中宝捧入姐姐怀内的喔!”
柔白如玉,玲珑突显的赤裸身躯随声骤然弓缩如蚌羞陷入健壮胸怀内,羞烫泛红的娇靥上双目紧闭,朱红双唇颤抖轻哼着荡人心弦的如蚊低鸣:“嗯……你……珠妹你……好坏……”
“咯咯咯!娥妹,你没说错吧,小妹可没让你累得香汗淋漓且热得衣衫尽解吧?唉哟哟……这些是啥玩意呀?哪来的凭多米浆,糊得娥姐下身全是哪!”
“嗯……珠……嗯……”
全身赤裸的陶震岳眼见娇妻进入秘室,顿时又羞又愧的急忙挺身坐起,且讪讪的笑说道:“嘿嘿,珠妹,我想娥妹她……你别再逗她了!”
“咭!岳郎,你现在可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怎么?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呀?唉,真是自作孽喔,看来以后贱妾日子难过喽?”
陶震岳眼见娇妻那种俏皮黠笑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荡,思绪疾转中已有了主意,立时伸手将娇妻扣入怀内,在她的惊呼娇笑声中,已然上下其手的抚摸逗弄,并且嗤笑低语道:
“嗤!嗤!珠妹你慌什么?为了报答你的恩情今日就让你尝尝洞玄子三十六招吧!”
宁慧珠原本并未出秘室,只躲在秘道之中窥听偷窥夫君与娥姐俩人有何深情蜜语,竟然亲睹夫君与娥姐做那种事。
以往与夫君享受那种难以言喻的美妙仙境时,只是感觉及享受,从未曾回思俩人的动作如何,也末曾刻意注意夫君及自己有何动作及表情。
但是方才偷窥之中竟然怔愕得难以置信,眼见夫君那种威猛凌厉的劲狂动作及轻柔体贴的缓慢挺动,才回想起每每如同狂风暴雨时的动作,自己恍如在狂涛巨浪中翻腾起伏,那种滋味……
再眼见娥姐那种荡哼浪语,以及如同浪涛中的小舟狂颠扭摇,甚而身挺如弓扭摇不止,莫非自己也曾如此般激狂吗?可是每每在那股激狂妙境之时,自己曾做过何等动作确实未曾记得了。
想不到夫妻间美妙的这件事,竟然会有如此多难以想像且未曾作过的姿势,能由端庄温柔的娥姐姐身上施展出,那些令人羞愧的姿势真的美妙吗?否则娥姐姐怎会狂荡得浪叫淫语不止。
眼望着夫君及娥姐姐激狂顿止末几续又再度狂浪,竟然连续数度己逾一个多时辰方息战,害得自己全身发烫淫欲涌升难熄。
如今被夫君上下其手挑逗得难以自制,极欲尝尝方才娥姐尝过的那些激狂美境,但耳闻夫君说什么洞玄子……好是什么玩意?不由好奇讶问道:“什么洞玄子?岳郎,你以前怎么没提过?”
突然蜷缩一侧的张翠娥已羞叫道:“珠妹你别听他胡说,那些都是羞煞人的动作,你可别听他的!”
“唉!娥妹你方才也都试过了有什么不好?珠妹你别听娥妹的,咱们试试!”
宁慧珠虽耳闻娥妹及夫君各有说词,虽不明白洞玄子是什么,但是此时己被夫君挑逗得春意盎然淫兴大动,哪还管什么洞玄子或洞元子的,管他好不好,可以不可以,只要夫君能令自己如同方才娥姐那般激狂便行了。
果然,在陶震岳有心且捉狭的挑逗肆淫下,姿势频变花样百出,令宁慧珠尝到了以前从未曾有过死了又死频登仙境的激荡狂浪妙境。
更令宁慧珠喜爱的则是以往与夫君做这种事时,每每俱是咬牙噤声以免在夜深人静时声传四周,而令人耻笑议论损及名声。
但是在地底秘室中便无此顾忌,可尽情欢畅出声而无虑遭外人耳闻,因此也发泄了那种全身激颤舒爽,欲仙欲死时,情不自禁的颠狂荡叫淫声浪语。
从此之后三人已是形影不离春风满面,且时常藉故进入秘室内,享受着一床三好的美妙仙境。
但是有一次。
三人将秘室内的一些书册整理妥当略微休歇时,张翠娥忽朝宁慧珠低声说道:“珠妹,你有武功力气大,哪天你将那张木椅拆了吧!”
“咦?娥妹你说拆了什么?”
张翠娥闻言,立朝底室内侧那张怪形怪状的木椅噘噘唇,并斜瞟的低声说道:“秘室内还有什么椅子?就是那张怪椅嘛!”
“喔!对呀,不过也奇怪,小妹每次都见到那怪椅不知是作啥用的,这秘室内全是珍贵之物,因此我以为它也是一宝,可是见识浅溥未曾多问也不敢触动,但听娥妹如此一说,倒想问问娥姐那是个什么宝物!”
“呸!呸!哪是什么好东西,是个专门害女人的坏玩意,珠妹你别我问了,哪天快拆了它!”
然而张翠娥那种羞恨的模样,反而使得宁慧珠更为好奇,因此忍不住的行往那怪椅之处。
张翠娥眼见珠妹往木椅处,尚以为她就要拆了它,但没想到宁慧珠怔立细望一会后,竟缓缓仰躺向那微拱且有软垫的长板上,并且伸手扶抓右方一根斜伸木杆……
“啊?珠妹别动……”
倏听张翠娥的惊急大叫声,己见那木杆突然下倒,但腿部两侧的半圆弧形长凹板,骤然上扬,立将宁慧珠双腿托高且往外侧移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宁慧珠惊急大叫声时,画龙点睛细阅一本古籍的陶震岳,己被张翠娥的急叫声引得侧目张望,正巧眼见娇妻身躺那怪椅上,而一双大腿已被两片圆木刨成的圆弧板掌托大张,将下身胯间大张的显现眼前。
宁慧珠虽穿着衣衫长裤,但那种姿态若是赤裸时,岂不是要将私处尽现?再加上宁慧珠惊急挣扎欲挺身而起时,那怪椅斜拱的躺身木板竟又有如波浪般的起伏不已,使得宁慧珠略微悬空的玉臀不断的拱挺起伏,好似在不断挺顶似的。
“啊?原来这是一张春椅!”
陶震岳恍然大悟的脱口叫着,而宁慧珠已慌急的跃下春椅,且心口蹦跳的急骤的大叫道:“唉哟,这是什么怪椅子?还会动,真吓死人了!”
“嗤!嗤!珠妹,这椅子乃是一张世间少见的春椅,你可有兴试试?”
陶震岳的笑逗之方,顿令满面羞霞的张翠娥慌急说道:“岳,你别使坏,珠妹你别听他的,这椅子乃是整治女人的坏玩意!”
尚疑惑不解的宁慧珠闻言,并见娥姐满面羞涩之状,似也恍然的知晓这张从未曾见过的怪椅乃是专门为做那件事之用的,但好奇心却更甚于羞怯,因此也不顾娥姐羞涩神色的笑说道:“唉!娥姐知晓这椅作用,想必也知晓如何使用吧,咯咯咯!娥姐你就快做给小妹看,到底是何等怪异如何整治人的!”
陶震岳及宁慧珠初晓此椅作用后,心中所想的只是好奇这怪椅究竟如何使用,会有何种异状,而且三人情感甚厚毫无芥蒂,因此并未思及其它。
但是张翠娥此时却神色黯然的低垂螓首,想到以往遭那邪恶的贼子在此玩弄自己的情景,不由泪水潸然而下,悲凄神伤的难以忘怀。
一支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拥搂在她身躯,温柔体谅的熟悉声音响起:“娥妹,往事己杳,你又为何隐于内心,过去的悲痛及创伤就让它消逝吧,否则以后怎能宽心共渡未来生涯?不用怕,就把往昔的一切恶魔在今日云消雾散吧!”
张翠娥闻言缓缓的点点头,仰首望着那张俊逸依然但却更成熟,扬溢着坚毅英挺令人有安全感的面貌,而转望神色悲伤目浮出体会、安慰之目光的宁慧珠,羞涩的笑了笑后便说道:“其实……男女这间有情有意的相合,一切事情都将变得美好心悦,否则便有罪恶之感,这段时日贱妾己然探深体会出其中差异,同一件事以往只觉污秽心畏,但如今却是美好欢畅毫无一丝畏怯,岳,贱妾此身已属你所有轻狂,珠妹,你想看看此椅奇妙之处吗?姐姐就使用容你细观!”
张翠娥微笑之言,顿令陶震岳及宁慧珠心中大宽,因此欣喜得上前拥搂以示安慰。
想不到怪椅四周东一根西一片的十余根木杆皆各有妙用,在搬推后竟然使全身赤裸躺在椅上的张翠娥,展现出十二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姿势,或弓或伏或侧或屈,有时金鸡独立有时会双胯分张,有时玉臀高挺有时胸突胯夹,但是不论何种姿势皆使胯间私处玉臀展现人前,令人淫兴激狂难以自制,且可咨意肆淫欲罢不能。宁慧珠见娥姐在椅上展现十余种不同姿势,不但姿势惹火令人激荡,况且私处高挺突显甚利男子之物探入挺动,再加上巧妙的设计,愈挣动则摇扭挺顶愈烈甚力省力,使得男人只要站着不动便可达到淫乐之妙,而且双手尚可咨意抚摸挑逗椅上女子全身。
原本端庄的张翠娥,将十二种姿势逐一试施给俩人看后,己然是春意盎然得全身发烫双颊若霞。
陶震岳及宁慧珠站立一旁静望中,也已春心大动淫兴大增,因此陶震岳立时狂急解衣挺着胯间之物冲向张翠娥,恍如干柴烈火,以及藉着春椅妙异展开一场狂疾猛烈的肉博大战。
为了能尽兴享受此等未曾尝试过的新奇淫乐,陶震岳在肆意淫乐风吹草动,不忘守神固精元阳不泄,且任由情如激狂的张翠娥藉由挣动之力所带动的扭摇挺顶之势,不停的迅疾扭挺。
娇哼腻语之声逐渐高吭成激狂浪叫之声,全身汗水淋漓且颤抖不止,胯间淫露渗流滴溅将椅下地面浸湿大片。
在旁观战的宁慧珠也被娥姐那种激荡狂浪的叫声及扭挺动作,刺激得全身发烫淫欲高炽,胯间淫露也缓缓渗流浸湿内裤,终于忍不住的也将衣衫尽解,赤裸裸的贴夫君后背拥搂扭揉。
望着螓首连晃不止,发散鬓乱朱唇颤抖欲叫无声,全身肌肉颤抖更骤,双腿挺直玉臀狂扭不断的张翠娥,突然大叫一声元阴狂泄而出且颤叫道:“不……不……行了……四……四次了……”
陶震岳闻言,立时身躯后退抽出胯间之物,急将张翠娥搂抱放置一侧的矮榻上,再拉着宁慧珠上椅,又开始了另一场内博战。
又心奇又期待的宁慧珠上椅之后立觉夫君之物,竟然较以往更火烫粗巨,而且因春椅的姿势更深入体内恍如顶入腹内一般,那种从未有过的充实饱满感更令她激情的哼叫出声。
身躯不自觉的扭动时背下椅子也开始轻晃,在臀下的软垫则不停的扭摇挺动,毫不费力便可达到以往激情时的狂扭挺顶之势。
原本便热情开朗的宁慧珠,逐渐享受那种美妙的感觉,并且在夫君不时扯推一根根的木杆时,自己身躯也不断的变换姿势,发觉每种姿势皆有其刺激舒爽的感觉,再加上身躯挣扭中所引起更迅疾的扭摇挺顶之势,使得宁慧珠再也无法逐一细细体会各种不同的舒爽感。
愈来愈激狂荡哼浪叫之声也愈来愈高吭,竟然不到半个时辰己元阴狂泄三次,己然形招疯狂般的狂呼尖叫不止,胯间淫露更甚张翠娥倍余,已然将地面湿聚成一片水镜一般。
三人在秘室内尽情淫乐,原本端庄娇羞的张翠娥此时竟己变成淫娃荡妇一般,不但将以往狂鹰玩弄自己的各种招式逐一施展与爱郎享乐,并且也教宁慧珠双战爱郎,使三人皆能享受到有如蚀骨铭心激情狂颠的美妙滋味,直到全部尽情狂欢魂飞太虚不知身在何处时才疲累得相拥入睡,息止了短兵相交的肉搏战。
三人相处甚欢的情景自然也逐渐落入总堂内一些人的眼内,使得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芳心悲凄,但有银甲令主宁慧珠有心作梗,当然毫无机会能与暗恋的陶哥哥有机会交谈,再加上医叟及阎王针的规劝,才未曾发生悲急生怒的不愉事件。
但是另外却有人甚为欢乐,美髯公乃是看着结拜大哥义女张翠娥长大的,而陶震岳则是八岁左右,便拜在结拜大哥门下望着他成长的。
而且俩人自幼便两小无猜性情相合,并且年岁渐增情感也与日增进早已是大哥心目中的一对佳偶。
然而世事造化弄人,令一双佳偶分离各遭陷害及凌辱,如今总算拔云见日重现青天,已可望见俩人有重复之迹象,当然令美髯公张守仁老怀大慰欣喜不已。
也逐渐知晓此事,竟然是经由贤侄媳银甲令主宁慧珠一手促合的,自也对她甚为感激。
姜还是老的辣!
美髯公张守仁虽不好询问侄女此事,但却在一日与宁慧珠同在忠义楼的机会中笑谈,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欢愉笑说道:“贤侄媳你真好,你可是二叔所知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中,最令二叔敬佩的了,凭你开朗且蒙气的心性不说,便是容人之量也令人惊异,唉,大哥生前最疼爱的两个人分遭无端的祸害异地相隔,如今虽也再度重逢但已人事全非了,然而没想到贤侄媳竟然无--般女子的狭私之心,居心拉拢他俩重复往日旧情,如此开阔胸襟非常人所及,二叔真服了你了!”
银甲令主宁慧珠没想到二叔,突然与自己谈及此事,芳心虽怔愕但仍然笑说道:“二叔您夸赞侄媳了,其实岳郎及娥姐间的深情侄媳早已知晓,况且娥姐确实是连侄媳也敬爱的好姐姐,因此侄媳当然愿意促成岳郎及娥姐的好事,再说……此事对侄媳来说也是能蒙其利的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一怔,喃喃低语道:“蒙其利?珠丫头有何利可图?啊……莫非是因为金……”
低语中,又望见她面浮得意黠色的笑容,终于若有所思的猜测出她言中之意,不由颔首斜瞟的逗笑道:“哈哈哈!好厉害的珠丫头,你这联赵拒秦的妙计可使得真高明呀,哈哈哈!从此之后二叔可要对你另眼相看重估评量了呢!”
银甲令主宁慧珠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一句话,竟然被二叔察知内心中的隐密,不由双颊霞红且慌乱的娇嗔道:“唉哟,二叔仍然可别……算您厉害,侄媳只不过是说了一点点您就……不来了!人家以后怎敢再跟您说话了嘛,否则心思岂不要全被您看穿了!”
美髯公张守仁更是开怀大笑,于是俩人便低声笑语声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入主飞虎堂将近一年,鲁地江湖武林也已逐渐平静也开始有了新的局面。
不过原本一些小门小派世家豪门经过这几年中的迫害,门徒渐失子弟调零,再加上无本门亲长传授武功,因而有些世家豪门空有虚名但也无往昔独具一格的盛响名声了。
但是突有一天,美髯公张守仁率着二十名正义使者到访密谈,竟奉上家门遗失数年的武功秘笈或是珍宝,令初掌豪门、世家为首者狂喜拜谢。
当然,此事甚为隐秘少有人知也无人会泄露,而收到家传武功秘笈或稀世珍宝的豪门世家为首者也不会轻泄,因此江湖武林无人知晓此事,但收到家传武功秘笈或稀世珍宝的三十余位为首者,不但深为感激金银令主不贪不图的义行外,也悲喜交集的庆幸家传武功不会失传,也不负祖传之物未曾在自己手中失落寂灭。
而飞虎堂之方,也己靠着在各大城邑珍宝银楼卖出的稀世珍宝,获得三十余万两的白银,但并未将金银运回飞虎堂,而是存入颇负盛名的钱庄、银楼孳息,或开具银票收存而已。
每至初一、十五,飞虎总堂及七处分堂必定济助贫困,并且开设一些饭馆客栈雇身强力壮的贫户为夥计挣得家用,并可增加飞虎堂庞大开销费用。
另外飞虎堂也在辖境内招募乡亲壮汉增加人手,但因往昔飞虎帮的恶行尚令百姓深记心畏,以及敦厚的百姓不愿沾惹刀头舔血的凶险,另又因地痞恶棍飞虎堂又不收录,因此几近一年只不过增加百余人而己。
虽然如此,但飞虎堂己逐渐稳定且与地方百姓及官府有了新的情谊皆能和睦相处,从未曾发生欺凌百姓的恶行。
因此在飞虎堂传出总堂主将要另娶师妹的消息后,虽不愿惊动外人只是飞虎堂所属欢庆,但是却已在鲁地江湖武林中逐渐广传开来。
当飞虎总堂张灯结彩准各婚宴时,由鲁境各方及燕、苏两地不请自到的武林人士竟然多达两千人,便是一些府城悬衙官吏也赠匾道贺或亲临道喜,令飞虎总堂人满为患急增宴席,当然也使飞虎堂颜面十足道谢不断。
自此这后,金甲令主陶震岳陶震岳有了一文一武两位娇妻,各自分担了总堂中的诸多事务,另外在张翠娥的柔心耐性进言,分析客卿长老医叟及刑堂执事阎王针的堂中地位,实不应过于歧视金姑娘及尤姑娘,否则将有损俩位长者在堂中的名声及地位。
因此获得陶震岳及宁慧珠的首肯后,由张翠娥作主将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聘为助手,协助处理日渐增多的帐目文书。
原本活泼开朗的灵姑在一年中,竟然变得日益沉默且日渐消叟,令医叟及阎王针甚为苦恼,但却因身份难以开口为孙女、爱女进言达成心愿。
但在总堂主夫人的作主中,突使俩女忽然有了朝气,竟然出现了久未曾见的笑靥,才使父子俩人松了口气,而医叟金一丹竟也私下与张翠娥详谈半个时辰,才老颜欣慰得不再操心自幼相依为伴的孙女。
一日!
突有名盛武林的神行无影曹修明到访,金银令主陶震岳天妇及医叟金一丹、美髯公张守仁皆在忠义楼迎接相谈。
主宾相谈甚欢之时,神行无影突然取出一本薄册讪笑道:“陶令主,老朽当日见令主夫妇与狂鹰激战时,曾发觉令主伉俪双枪甚为玄奥凌厉,唯有身形步伐似乎尚未曾习练熟悉,否则必能增强双枪威势制敌枪下,因此实乃美中不足之处,老朽如此之言绝非小视令主夭妇,而是老朽敢自夸当今武林中的各门各派轻功、身法绝不出老朽所着,习武者皆知身躯手足在各种不同姿势中,皆有优劣不同的力道,以及气血遁行盛旺,衰弱之时,因此扭身移掠扬手顿足中,皆各有其盛弱之处,而老朽对此略有心得着成此册!”
神行无影曹修明原本意气盛发的概谈心得,但说到此处却神色黯然的望向医圣金一丹说道:“金兄,小弟心知金兄祖传续命金丹乃是名盛武林的灵丹,持有一粒便可如同多了一命,但也知金兄祖传续命金丹,所余无几珍若性命,但小弟挚友归元剑客李道明身遭大仇击伤内腑,延医数月药石罔然且心脉渐衰,因此小弟……想以所着换取金兄一粒续命金丹前往救治挚友,但不知金兄……”
金甲令主陶震岳陶震岳闻言后并不贪图神行无影的所着,但知晓他乃专程前来求得灵丹救治挚友,如此仁义之心实令人敬佩,因此有意助他。
可是医叟金一丹的续命金丹乃是私有之物,而且听说只余数粒而已,自己怎可开口助言而令医叟为难?况且尚有贪那册武功秘着而有恃身份压肩之意,因此更难开口助神行无影讨取续命金丹。
但是突见医叟金一丹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神行无影手中薄册,并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玉瓶塞入他手中,才面含笑意的说道:“曹老弟,你为友专程前来求药如此大义实乃令人敬佩,一粒续命金丹老哥我绝不吝惜,不过曹老弟此行,必然是忍痛将所着取出换取丹药,老哥我又怎能令老弟你忍痛割爱,不过老哥我也深知你昔日行径绝不空得人好处,因此算是咱俩交换各取所得互不心愧,曹老弟你认为如何?”
但是神行无影惊喜的紧握着手中小玉瓶,却发觉瓶内似乎不仅只一粒,因此倒出观看竟然内有五粒,不由内心大吃一惊的脱口叫道:“啊?这……这……金兄……这是……”
要知"医叟"的续命金丹乃祖传秘方炼制,据说主药引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因此数代只曾炼过两鼎而已,传至医叟时己所余不多,珍若性命的惜用数十年后己仅余数粒而已,可是玉瓶内竟有五粒,莫非是假的……
医叟金一丹含笑望着神行无影怔疑之色,也心知他内心所疑,因此呵呵笑道:“呵呵呵!曹老弟莫疑,此五粒续命金丹是真非假,原本确实只余四粒而己,已有数年未曾动用一粒,不过……呵……呵!呵!主药引由天而降令老朽欣喜若狂,费时数月收集上好药材终于又炼出一鼎续命金丹,制成七十余粒后又可使我金家盛名延续,曹老弟!一粒金丹便可起死回生,乃是老朽私赠归元剑客活命,一粒乃是因曹老弟不远千里且忍痛割爱,为的只是一个义,如此心性所为令老朽敬佩因此也敬赠曹老弟二粒收存,至于另三粒……”
医叟金一丹话声及此却转望金甲令主陶震岳笑说道:“令主,曹老弟所着心得确是式林瑰宝,但因他早已熟知在心此册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令主来说却甚有大助。”
但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却急声开口抢道:“金长老,此事万万不可,如此乃是挟恩图报非我所愿,曹前辈此来……”
然而话未说完,又被欣喜若狂的神行无影曹修明抢言道:“好好!太好了,小弟愿以薄技交换金兄五粒续命金丹,陶令主,金兄家传的续命金丹乃独一无二的救命仙丹,有了一粒便如武林人的护身保命符一般,老朽以些微薄技便能获得五粒金丹,尚乞陶令主成全!”
此时医叟金一丹也又含笑说道:“令主!其实老朽如今再能依祖传秘方熬炼出七十余粒续命金丹,全凭令主当年不吝瑰宝赠予老朽祖孙,使得老朽祖传的续命金丹未曾绝响名声不坠,而曹老弟也可获金丹救友,此乃一啄一饮早有天定,因此令主你就莫再推拒,容老朽及曹老弟皆能心安吧!”
在旁细听未吭声的美髯公张守仁,此时也突然哈哈笑道:“哈哈哈!震岳,二叔虽不知你曾赠何等瑰宝予金老哥,但已然确定祖传金丹能得重炼全是你所赐,而曹老弟也因此能获五粒金丹实也是天外喜事,诚如金老哥所言一啄一饮己是天定,震岳你也等于由曹老弟之手获得回报而已,因此你就莫再推辞成全他俩!”
美髯公张守仁之言果使堂中众人无不开怀,静坐夫君身侧从未曾开口的银甲令主宁慧珠,也微笑说道:“岳郎,如果你再推拒便过于矫情了,岂不也令大家为难,因此贱妾就代你答应收下了!”
神形无影曹修明不但如愿得到了续命金丹而且还多达五粒,内心的狂喜真是难以言喻,但为了挚友归无剑客的性命危急,因此再也忍不住的立时告辞南返。
金甲令主陶震岳经此一晤后,使得他又思及夫妻俩双枪并战狂鹰的经过,细思之后确如神行无影所言,有许多招式若能再快上几分或是再伸展数寸便可伤及对方,可惜皆是错失良机而无能伤及对方,原以为是自己夫妻俩功力不足所致,但细想神行无影之言确实甚有道理。
想当初缘得金甲秘笈勤习之后,因少有实战经验故而难知其中破绽缺点,而今听神行无影的一席话,深思之后内心甚为肯定他言中精要,莫说轻功,步伐的挪移纵掠了,便是招式中的劲力及出手方位,何尝不是受身躯手足及真气循行的极限而左右!
有了静心详思后的了然,终于兴起了要将所学再详研其中优劣,是否能依神行无影对人身气血真气及四肢着力的心得,而能弥补或改善招式中的破绽缺点。
尔后与俩位娇妻谈及心意后,当然也获得赞同并且要他放心静修,堂中之事有医叟、美髯公俩位阅历见识皆高人一等的老人家助力,还怕会有什么难断之事中吗?
银甲令主宁慧珠笑语之时,突然忆起一事,匆匆忙忙的在内室中,翻箱倒柜寻找物品,终于在一收藏杂物的橱柜内,翻出一本染有血迹的薄册。
“咯咯!找到了,岳郎,这本小册乃是当初咱俩双战那廖贼时,我手中银枪刺中他左肩肋时挑带出坠地,后来息战时我拾起欲看,但却被那个小浪……被金姑娘和尤姑娘一打岔便急得顺手塞入怀内,后来空闲时也曾略翻一会,发觉是一些武功招式,心知是廖贼所习的武功,原本不屑的要抛弃,但又想到以后送给什么人也不错呀,因此便放入橱内但却忘了此事,方才听你要重研武功才忽然想起此事,岳郎你看看这小册有没有用?”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立时接过翻阅,初时尚是漫不经心的翻着,但逐渐被内里的一些招式及注解深深吸引详阅,半晌才叹声说道:“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虽然阴险奸诈害人无数,不过他竟也能将各门各派掌、拳、剑、刀以及不同兵器的精奥招式全然融会贯连,实是一套甚为精妙高深的招式,可惜其中尚有些连接不顺手及破绽未曾妥善处理完毕,前面十佘招已然改善弥补得毫无破绽,但后面二十余招尚未及改善,大概是初创之后,尚未来得及全部修正便与咱俩激战,否则待他全部修正改善后,恐怕当初伤的不是他而是咱们俩人,虽说此册武功是他精研而成,但武功本身并无善恶,全在施展之人的善恶之分,因此既然已有此册也可省了我不少研修的心力,从明日起我便在秘室内静修详研,堂中之事便交由你俩及二叔、金长老担待了!”
张翠娥耳闻夫君有心精研武功此乃好事,因此也柔声笑道:“岳,本堂如今已安稳巩固且与西方群雄相安无事,已无须担忧有战况发生,贱妾有二叔、金长老以及珠妹,尚有正义使者在,你就别担必了,况且贱妾及珠妹也可常入秘室,若真有难以解决之事再告诉你也不迟呀!”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心知有理,于是便放心的开始重新精研所学了。
当陶震岳在秘室内精研开业后后,张翠娥、宁慧珠便安心的料理堂中事务,也常与金翠瑶、尤良玉俩女一起整理细分各分堂的收支帐目有何增减。
四妇久处之后谈及江湖秩事及各门各派的作为,当宁慧珠笑谈及将军寨之事时,更是将夫君在将军寨的所作所为一一详说,那种爱慕及敬佩之神色也令三女甚为向往。
当张翠娥耳闻将军寨上下男女老少皆能同心保家,毫不顾虑自身性命的情操,以及夫君能智深的制定出令将军寨男女老少皆能毫无私心不畏凶险的寨规,全心全意的遵从不违,因此便详问宁慧珠其中条规。
之后张翠娥便与宁慧珠商议,想在飞虎堂堂规之外另订一种能令堂中所属全心全意效忠的善策,便可使飞虎堂所属不生异心,全力维护,令外人无力侵犯。
张翠娥的提议当然也引起了三人的兴趣,几经笑谈献策,果然已有了初步的概念,要如何才能凝聚所属的向心效忠?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江湖武林各门各派也皆有门规,但不论何等规条,除了一些特异不容违反的规条外,其余皆不外情、理、法,但情理法只能规范不作违反之举,可是人性各异且常受环境而异变。
尤其是人性的弱点中下之八九皆不外呼名、利,如何能使所属不为名利所动便是重要的一环了,于是四女便每日聚在一起详记各种能令人起异心,以及能便人顺服效忠的现象,再总结归纳后终于发现虽无法使人性弱点全消,但也能有善策便所属少有异心。
有了概略的结论后便请美髯公、医叟及职掌堂规的阎王针共同细商可行之策。
当然此事也告诉了在秘室静修的陶震岳,也得他嘉许提议甚佳,并且也提出数点重要关键参研。
第二十三章 靖平安乐
时光匆匆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了五个月。
飞虎堂总堂及七处分堂,皆在同一日突然贴出了一张告示,其内详注四条有关飞虎堂所属的重大利益。
一,飞虎堂堂规已然重新修正,虽较以往更为严厉但并未违返情理,只要不违堂规不做不仁不义之事,不做仗势欺人之事便无碍,否则轻者逐出重者严惩逐出,但也有善行奖励条规。
二,飞虎堂所属飞虎武士皆须习练总堂主所演汇的飞虎刀法,若有进取之心尚可在各堂习武室进修,并每隔半年举行一次武试,进级者皆可提升,护法之上者也可进级提升另行分派。
三,飞虎堂所属不论身份地位皆是飞虎堂命脉,不容外人恶意欺凌残害,只要在无过错而遭外人欺凌,飞虎堂必将尽所有之力讨回公道而无畏。
四,飞虎堂所属及家眷,若有喜庆婚尚可视情补助,染疾者可获得全力医疗,另有学堂可供子女入学,若是老弱残障不适执勤者,也可转任堂主开设的营生店堂夥计,或是专为年老体衰身躯重残者所设的延寿堂安养,一切费用全由堂中开销,对于阵亡者不但可列入忠义楼内所供的忠义榜内,家属尚可获得重金抚恤无生活遭困,家属尚可优先入营生店堂工作。
此套新制一经公告实施后,果然令所属欣喜振奋得齐声叫好,因为此新制不但对将独身之人的一切生涯皆有安排妥当,甚而也保障了所属家眷已不再有后顾之忧,也不须担心年老之后要何去何从如何生活!
此等极力照顾所属的优厚制度乃是江湖武林中任何名门大帮未曾有过的,可说是开古今例,因此在欣喜笑谈中逐渐凝聚了上下所属的向心力,全心全意的奉行不违并维护飞虎堂的名声及利益,不容外人损及飞虎堂的名声利益。
飞虎堂如此照顾所属的制度,乃是江湖武林各门派帮会世家豪门从未有过的,可说是创古今之先例,因此不到几日已传遍了辖境内的武林同道及百姓,甚而逐渐外传至四周江湖武林。
首先便是鲁、燕两地的江湖武林同道惊异得难以置信,几经打探询问所得全然相同,这才相信千真万确毫无虚假,因此不但敬佩金银令主有如此开阔胸襟照顾所属,并也羡慕飞虎堂所属能获得如此妥善的照顾,且能不须拜师便可进习武林门派从不轻传的武功。
就在消息广传之后不到两个月,突然在七处分堂附近有三个曾是脱离飞虎帮自立旗帜的小门小帮,因门下调零势力薄弱已无法再由江湖武林脱颖而出,闯响名声,加之如今的飞虎堂已属正道帮会且甚为照顾下属,因此竟又自愿投靠飞虎堂成为一处分堂。
另外有两上世家及一豪门,因只余老弱妇孺孤儿寡妇,再也无力支撑原有门风,并且也不愿再涉足刀头舔血有性命之危的江湖岁月,而退出江湖成为寻常百姓,但又顾及家居乡亲不受恶霸黑道欺凌,因此便求请飞虎堂在境内设立分堂保护乡亲的安宁。
如此一来,飞虎堂立即多了六处分堂,势力范围续又阔增三百里方圆,使得七百里之地尽属飞虎堂所辖。
分堂突然多了六处,虽然投靠的门帮也有七百之众但依然不敷分派,尚幸在此期间也有不少鲁境内的贫困苦力,以及略有武功根基的三流壮汉也己一一前往各地分堂投效,因此也新收录了五百余人,勉强将新增的六处分堂,皆驻有两百人左右,而六处新增分堂中的其中三分堂主,仍然由投效的门帮首脑职掌,而所属也依然如旧,只另派六名正义使者协助。
至于新设的另三处分堂,则由正义使者暂代分堂主,所属则由邻近分堂调派一队飞虎武士再另补新录的武士一百名。
飞虎堂分堂突增近倍共达三十处分堂,虽然人数也已增至二千三百人左右,再加上眷属兼职的仆妇杂役也有三百余人,但仍然不敷所需。
然而飞虎堂的名声逐渐响亮,且照顾属下的优厚待遇也广传整个江湖武林后,远在江南、中原、冀燕之地,行道江湖甚久但依然默默无闻毫无成就,以及心性不适浪迹江湖的武林人,也己三三两两的结伴前往飞虎堂各地分堂投效,因此已逐渐收录了不少武林的新近人才。
不过投效之人也并非来者不拒,而是宁缺勿滥的有所选择,不问武功高低也不在意在江湖武林中的身份如何,唯一注重的便是个人的心性操守,心术不正之人绝不录用,略有小过或为情所逼犯错之人则不拒,若遇有作恶多端的黑道邪魔,不但不收录甚而还义正严词的警告不得在辖境内作恶,否则一经查出必定严惩,纵然逃离辖境也将派人追及严惩或诛除。
如此一来果然有少人自打退堂鼓转返来处,当然也有些暴戾凶残之人,在羞愤中意欲搔扰,但却见有数名年约双十左右的青年男女或坐或站,将地面上的一些碎石一一拾取掐成石粉玩耍,有的则是手执大刀或柳叶刀不时虚空砍削,竟见身前丈余地面上有如鬼画符般的不时削出一道道深纹,竟然是己经练至刀罡的高手,能虚空施展刀罡之人其功力至少有五十年之上,当然武功刀法也绝不含糊,况且非仅一人而是五、六名之多。
因此使得心中生忿的凶恶之人,内心惊震生畏,自知在那些年轻人之前讨不了好处,又怎敢自取其辱遭人耻笑,只能忿恨默不吭声的离去了。
但也有黑道邪魔残心鬼手竟无视正义使者的存在,仗恃自己乃是功力高深,且受武林畏惧的凶残前辈,因此便毫无顾忌的大闹飞虎堂在肥城分堂所设的收录场所,不但击伤了一名飞虎头目,甚而残狠的震毙两名飞虎武士。
然而一名翠衣正义使者大怒娇叱声中,已然施展出凌厉狂烈的刀法,竟然只在第四招时便将残心鬼手砍杀身亡。
在场的上百各万武林人,皆亲眼目睹战况,俱都震骇成名二十余年的黑道邪魔,只在短短片刻间便已身中数刀而亡,而且并非是刀身直接临身竟是遭刀罡入体而亡。
如此令人震惊,赞佩的功力及招式,更使得前来投效之人信心大增,另外也使得其他凶人怎敢再有心生报复之心?
势力逐年扩增庞大,人数也年年增加的飞虎堂在第四年时分堂已然扩增至三十一处,较以往飞虎帮时还要多出四处,势力已然攮括整个鲁地,北至冀燕清苑及沧城与云燕帮以巨河为界,西至太行山及汴州与吕梁山寨、少林寺为邻,南面则至淮水北岸,与淮南帮、紫衣帮对峙,但因律己甚严少有争纷发生,纵然也曾有过拼斗但皆占着公理令对方毫无藉故挑扰。
如今所属的人数也己暴增为二万三千六百余人,其中一流高手或之上的有三十八名,其中功力最高的四人已分掌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方宿主,每名宿主掌理七至八处不等的分堂,手下也各有十名功力高达一流之上的星宿主,另有两名飞虎头目及一百名飞虎武士。#--iCMS.PageBreak--#除了小门小帮投效的分堂主及所属不变外,每处分堂皆增补至分堂护法八名,飞虎头目六名、飞虎武士三百名,再加上杂役仆妇共有三百五十名的人数。
另外在各大城邑,乡镇中新增的骡马车行、货栈、饭馆、酒楼、客栈及杂货等营生店堂也已多达两百多家,除了皆由各分堂主掌管外,店堂夥计皆是所属家眷或亲友共同担任。
不过为了避免与名争利,因此只要有百姓营生的生意便不设立,或是在南城有便往北城开,东城有便在西城设,使百姓营生绝不受害,而且飞虎堂不但与当地百姓相处融洽,且常助贫困或协助解决争纷,使百姓皆能生活安宁,当然便不会有什么稷狐社鼠之类的地痞恶霸敢欺凌百姓,便是一些贪官污吏也颇为收敛的不敢明目张胆压迫百姓。
如此的飞虎堂又怎会受到百姓或官府的歧视?不但不会反而会尽力维护不容外人污蔑,至于飞虎堂内部,除了照顾所属及家眷的生活外,任何人皆可在飞虎堂中进修武功,尤其是总堂嘱令飞虎头目、飞虎武士必须习练的飞虎气功及飞虎刀法三十六招,使头目及武士皆能增进武功。
飞虎气功乃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将混元神功修改成较简单易学的内功,可供武功低微的头目武士习练增进内功,方能增加所习武技的威力。
飞虎刀三十六招则是将一般惯用的寻常刀法取出精妙刀招,再逐一修正融合连贯成极为实用且威势不弱的刀法。
对于护法之上的所属,因自身各有所学且已达至某一程度,所以并未勉强习练何种武功,但却有许多武功秘笈心法、招式的注解皆详述其中优劣,供参考研习增进自身所学,或改进所学中的缺点破绽。
另外也有金甲令主将众多秘笈中的掌拳爪招式精淬融合,研贯一套极为适合近身搏斗的飞虎手二十四式供护法之上的所属自由研习修练。
金甲令主陶震岳历经三年余的时光,终日埋首于众多武功秘笈研习,果然将众多秘笈内的精奥玄妙之处深入脑海增进了武学的奥理,似乎己能在投手抬足之间便能藉由各种不同姿势中施展出最旺盛强劲的力道,已然略有无招胜有招的至高境界概念了。
天甲神功乃是远古神功,但尔后数年中,后代研练发现了许多奇经异脉皆是天甲神功所不及的。
但天甲神功并非全属修练内功的心法。而是另有配合枪法、拳劲的特异神功,可使功力虽未曾修练臻至,但己可藉由神功连续击出拳劲以及藉由兵器施展逼出锋芒,此乃江湖武林中独树一格的特异神功。
因此为了保有天甲神功的特异功能,便将未能达至的一些奇经异脉,择取其它心法中的循行心法,逐一增修融会贯通使天甲神功更为完善,能将丹田真气遁行全身四肢百骸,将真气满布全身各处更形密实,并且另取天心神功之名。
阴阳如意枪法也融汇了后代武林中新创的枪戟招式,并以神行无影的身法心得创出了配合抢招的身法,使双枪招式更为迅疾凌厉。
至于单独施展的枪法,则依阴阳如意枪法男女不同的枪招再增补不少其它门派中的精招妙工,将以往所显露的破绽一一弥补后,己精淬出如意枪法二十四招四十八式,而且皆有配合枪法的身法增进威力。
裂岳神拳也经由众多秘笈中的拳招,以及狂鹰所着小册内原本便适合拳掌的招式择出,逐一穿插汇合顺畅,成为可拳可掌不同以往的天罡拳十八招三十六式。
狂鹰所着的日月双环招式共有八十余招,择取其中原属拳掌爪指的招式,创出天玄手十八招三十六式,兵器招式又连贯出顺畅无隙攻守兼俱的无畏刀二十六招五十二式。
各种招式若连贯一成不变,其中一招如被对手封挡后次招便难鱼贯施展,因此最上乘的招式皆有一招两式可交替施展,不论哪一式被化解立可变化另一式继续施展攻势,以免招式停顿予人可趁之机。
这也是金甲令主陶震岳与狂鹰激斗之时曾遭遇过的困境,常被对方玄妙的招式挡后而有微顿,而使招式有了连贯不顺的情况,故而才精心研创阴阳双式。
金甲令主陶震岳呕心沥血耗费了三年的时光,终于大功告成的精研融会出天心神功、阴阳如意枪法、如意枪法、天罡拳、天玄手、无畏刀、飞虎手、飞虎气功、飞虎刀法等等。
除了天心神功、阴阳如意枪法、如意枪法、天罡拳为夫妻俩独有之外,正义使者及将军寨之弟子皆可习练天甲神功、裂岳神拳、天玄手、无畏刀、七绝刀、天地双刀以及凌云身法,至于其它武功也可自由习练。
而飞虎堂护法级之上的除了可自由习练飞虎手外,也有七绝刀及天地双刀可自由习练。
至于飞虎头目及飞虎武士除了可习飞虎气功、飞虎刀法外,另也有两招单独施展的玄奥刀招作为护身保命的绝招。
从此飞虎堂所属每日除了执勤外,少有人愿虚耗时光饮酒寻欢,十之八九皆勤习习武室内的各种武功增进所学,希望每半年的武试中可进级提升出人头地。
己然全数调回总堂的正义使者依然是每隔两月轮调一次,除了一年两次共四个月调至总堂外,其余时光除了在将军寨勤习武功外,也可出寨在外玩乐或是陪伴家人出游,并有早已两心相许的也趁此举行婚配大礼,曾有一次居然有七对佳偶在同一天婚配成为夫妇。
金银令主夫妇俩欣见正义使者相互匹配良缘,既成夫妻又岂可分隔两地,因此便将俱是正义使者身份的夫妇全然择出留于将军寨,一来可驻守将军寨,二可教导寨中子弟习武,正义使者不足人数便可由所学有成的子弟增补。
正义使者在飞虎总堂身份特殊,属于总堂主金银令主夫妇的亲卫外,尚可由总巡察调派同巡各地分堂,掌有生杀调派之权,并且也职司出辖境外追缉诛除飞虎堂颁发帮的重责,因此时见六色正义使者在江湖武林中现身,当然使各方武林侧目相视,但也引起一些武林门派帮会的猜疑。
有一次!
日队六名使者远行至江南苏州追缉一名神出鬼没,且功力高深的独行邪怪铁脚魅影仇心山,但却遭紫衣帮的一名头目藉故挑忧,竟被一名正义使者忿怒中出手摔出丈余才仓惶离去。
六名日队使者离苏州前往杭州的途中,终于盯住了铁脚魅影的行踪,但是紫衣帮也己随后赶至盯上了六名使者。
日队队长周纪贵率着副队长洪承祖及赵有志,以及三名使者,在空旷的乡间道路中追及一名身穿黑长衫,身躯佝偻身形频往右斜的铁拐脚老者。
右脚乃是为乌黑铁脚的铁脚魅影,耳闻身后蹄声急璩,回首后望眼见六匹快骑疾驰而至,骑上六人俱是一色云目的长劲装青年。
六匹快骑瞬间驰至,并在铁脚魅影身后勒骑顿止且同时翻身下马,队长周纪贵已抱拳沉声问道:“敢问老前辈可晃武林中威名显赫难得一见的铁脚魅影仇老前辈?”
铁脚魅影仇心山眼见六人俱是年约三十不到的青年,看穿着打扮心知为同一帮派之人,似乎是江湖盛传的正义使者,因此内心震惊且有数的倨傲冷哼道:“哼!哼!老夫正是铁脚魅影仇心山,尔等想必便是金银令主的手下正义使者啦,哼!凭尔等六个便敢远追及此,既然如此那就莫怪老夫多杀几个了!”
周纪贵联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仇前辈您老在半月之前残害了本堂徐州分堂的一名护法及三名武士,因此我等奉令前来向仇前辈讨个公道,如今仇前辈是要随我等同返飞虎堂或是要在此一战?”
铁脚魅影仇心山闻言,顿时狂傲的阴笑道:“嘿!嘿!嘿!小子大胆,竟敢在老夫面前狂言,嘿!嘿!……废话少说,你们有本事就上吧!”
周纪贵心知老魔狂傲残狠,绝不会将自己兄弟六人放在眼内,因此内心冷笑的也不吭气,左手一挥身后副队长洪承祖己跨步上前,腰际大刀己执在手中笑道:“仇前辈,我乃正义使者副队长洪承祖,请仇前辈指教!”
“嘿!嘿!嘿!小子狂妄,凭你一个便想在老夫面前猖狂?你们六个一起上吧!”
“哈哈!仇前辈您放心了,晚辈若不行自有同伴再向老前辈请教,您就放心大胆的出手吧!”
铁脚魅影仇心山闻言已是怒火高涨心生残狠,正欲一击诛杀这狂妄小子时,突见远方数十丈的黄土道中,竟有一批紫衣人迅疾奔掠接近,似是紫衣帮之人。
此时周纪贵六人也已惊见为数上百的紫衣帮之人奔掠而至,心知必是因数日之前出手惩治一名头领之事,有意前来敌对或将引起战端。
周纪贵眉目略皱的疾思立时朝洪承祖及赵有志俩人说道:“你俩专责对付老魔,速战速决免得遭紫衣帮从中干涉横生节枝,若他们真要插手就由我们应付便是!”
“队长放心!老魔头就交给我俩人了!”
副队长洪承祖及赵有志也唯恐紫衣帮从中作梗而遭老魔脱走,因此互打眼色后己一左一右的执刀逼向铁脚魅影仇心山,并且喝道:“仇前辈,您老就接我兄弟俩的双刀吧!”
喝声后,闪烁凌厉刀光的两柄大刀已一左一右疾削而出,夹着尖啸劲风罩向铁脚魅影仇心山。
仇老魔虽不知紫衣帮所为何来,但已想到必与这六个正义使者有关,当耳闻对方之言心知所料无误,但已激使对方有速战速决之心,因此心生警惕。
眼见两人步攻沉稳且身周散溢出一股杀气,而且手中大刀竟然伸吐出一股凌厉刀气,疾削而至,不由内心震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暗叫道:“啊?这俩今年轻人竟然功达气贯刀身逼出刀罡之境?不妙……”
内心虽惊震但己无暇细思的身形疾闪避开双刀削势,并已顺手执出一柄怪异的外门兵器短柄月形斧,疾狠削向俩人颈项。
左侧的赵有志手中大刀落势一顿反扬,刀迅疾迎向月形斧,右侧的洪承祖身形斜侧手中大刀也横扫而出,疾如迅电的砍向老魔腰际。
虽是有支铁脚的仇老魔轻功甚佳,身躯滴溜溜的一旋已转至两人身后,手中月形爷也狠厉的削向两人后颈。
但洪、赵俩人刀势一空也毫不怠慢的身躯疾围,各自施展出七绝刀疾劲凌厉的攻向铁脚魅影。
铁脚魅影仇心山手中月形斧刚出,竟见两道凌厉刀光已一上一下的疾狠砍至,数道刀锋罡气已罩向身躯各要害之处,顿时内心惊骇得急忙暴退丈余。
但是两片凌厉疾狠的刀幕却如影随形的追击而至,破空尖啸的刀罡己疾劲的临近身躯。
月形斧狂烈的在身前幻出十二道斧影迎向刀罡,霎时只听连珠炮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刀光斧影顿敛,但却有一片血雨飞溅。
“啊……小子!老夫劈了你们……”
铁脚魅影仇心山惊叫狂喝声中,月形斧已连连幻出十八道斧影狂烈攻向刀势再出的两人。
两片刀光劲疾迎着斧影,又是数声劲急急脆鸣声响起,倏见一片白云凌空而起,霎中骤然射出数道电光下劈,而另一道白影则突然一矮,身形贴地翻滚一匝三道刀光也由下上挑。
铁脚魅影仇心山手中短斧连连剧震招式己止,第二招刚一出手对方两人竟一上一下的疾狠攻向自己上中下盘,道道刀光皆是劈削各处要害。
原本左肩略有伤势,虽无性命之危但却己使铁脚魅影内心惊骇,因此眼见对方刀光凌厉毒狠的上下交攻而至,立时依恃高深的轻功身法疾退丈余避开双刀攻势。
身形暴退再进,趁刀势弱时,手中月形斧疾狠的削向凌空下落的对手,右足铁脚则疾踏正欲翻挺而起的对手。
此时远方疾掠奔至的百余名紫衣帮帮众,已然接近不到五丈之地,日队队长周纪贵己率着三名使者拦在路中并喝道:“来人且住,我正义使者在此与仇敌铁脚魅影拼斗,希望诸位莫要干涉!如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紫衣帮为首的乃是三名统领(与飞虎堂护法等级相似),眼见四名云白劲装的青年身后另有两名正与一名铁脚花发老者激战,当耳闻那为首青年之言再细望那铁脚老者,果然就是武林中,又狠又毒轻功高超的老魔头铁脚魅影仇心山。
“噫?果然是仇老魔……”
“啊?那两个……天!仇老魔似乎处于劣势……”
“荀兄、梁兄!我等是要现在……”
日队队长周纪贵此时眼见紫衣帮皆己停步在丈佘之地,立时抱拳续说道:“三位!仇老魔半月之前残害了飞虎堂一名护法及三名飞虎武士,我正义使者日队队长率五名兄弟远行追缉,途中曾与贵帮一位头目有过小争纷尚请见谅,但本队队长希望三位莫要为此引起贵帮与正义使者的不合,否则并非我等所愿了!”
三名紫衣帮统领惊见对方两名年轻者,竟然能施展出武林少有见的刀罡,内心惊骇之意可想而知了,但他们却不知正义使者的功力最高者也不过达至三十余年略近四十年功力,完全是仗恃着天甲神功的独特心法,才能真气连绵贯注刀身施展出刀罡。
但不论是功力或是内功心法之功,能施出刀罡却是不假的事实,当然也非功力未达天地双桥贯通的武林人所能抗衡,自是心中清楚非正义使者之敌了。
三名紫衣帮统领内心惊骇的遥望三人战况,只见刀罡凌厉飞闪中,老魔头铁脚魅影竟然只能仗恃着高绝的轻功身法闪避刀势,且趁隙攻出数招方能与两人战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刀罡凌厉尖啸斧影疾劲狂厉,洪承祖及赵有志俩人七绝刀已连施两轮,尚未将身形疾如魅影的仇老魔摆平,内心中的怒气也愈来愈高炽,虽早知仇老魔乃是武林中非比寻常的高手,初时虽因小视自己兄弟而失招遭致小创。但尔后便仗恃高妙的身法轻易的避开刀势,因此虽在意料之中但仍怒己填膺,便听洪承祖怒喝道:“仇老魔,你莫要仗着身法高奥,便自认我俩无奈何你,七绝刀法并无玄奥身法配合才容你仗着身法闪躲无伤,你就再接我兄弟的无畏刀法吧!”
洪承祖喝声之后,立时获得赵有志的回应,俩人刀法迅变,凌厉刀势虽骤然缓和,但却威势暴扩增强在身周近丈,再加上刀罡的劲芒以及随刀挪移变幻的身形,使身周丈五之地俱在刀势范围内。
兄弟俩人的夹攻中,立使铁脚魅影仇心山陷于三丈方圆的两片刀幕之中,不论身形如何变幻移掠皆被如影附形的刀势追砍而难以脱出。
铁脚魅影仇心山内心惊震对方身形刀法一变,虽然己非方才招招皆往致命要害之处攻击,但是刀幕却扩增将三丈之地尽罩在内,使自己得以成名的轻功身法也难脱出刀势之外,只能靠着手中斧封挡攻守两人攻势,因此心中己然涌出一股不祥之兆。
七绝刀及天地双刀乃是凌厉毒辣的杀招,专攻人身致命要害,因此虽凌厉但刀势却只在人身周围两尺左右,而无畏刀却是攻守兼具虽无七绝刀的凌厉,可是配合了变幻莫测的身法后扩增至八尺方圆,当然使对手闪躲之势较为困难。
洪承祖及赵有志俩人刀法一变果然将仇老魔变幻迅疾的身形罩住,且挪移闪掠之势逐渐迟缓,终于将他罩在兄弟俩的刀势之中难以脱出,因此内心大喜得刀势身形更加迅疾。
在一旁观战的周纪贵四人,眼见洪、赵俩人刀法一变果然将铁脚魅影仇心山罩在刀势之中,因此皆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心知此行任务即将达成可返回总堂缴令了。
周纪贵转望另一侧的紫衣帮众人,眼见那三名为首统领,皆面显震惊睁大双目的摇望战况,不由内心涌升一股傲然之意,且含笑望着三人抱拳笑道:“三位请了,本队长辖下的两名副手双战老魔,虽有以多围攻之嫌,但仇老魔乃前辈高手相信也无可厚非,至于我正义使者在贵帮辖境内诛敌,虽对贵帮或有何不悦,但这老邪魔心狠手辣时时危及武林同道,若一举毙之也属武林之幸,因此我等有何逾越之处尚请见谅,事成之后我等立时返转不作逗留!”
紫衣帮三名统领闻言后默默的互望了一眼,居中的荀姓统领己面色僵硬的强笑道:“周队长客谦了,江湖道人尽可行,本帮也不禁各方同道在境内出入,只要未曾伤及本帮利益,自然也不能违反江湖道手插手同道的仇敌拼斗,至于尔等在苏州出手……”
但荀姓统领话未说完周纪贵又抱拳抢道:“三位,当时在场的除了贵帮的十余人外,另外也有数名武林同道在旁围观,想必贵已帮然察明事由始末是非曲直,本队长在此愿向三位道歉,希望贵帮能谅解当时的处境,也乞望贵帮莫要因此有伤贵我双方的和气甚幸!”
三名统领闻言内心中真是矛盾至极,论理,所察明的情况确是自家人仗势欺人,而遭对方出手,可是在自家地盘,却遭人出手打了同伙实是颜在大失有损声威。
不过对方既然巳开口道歉,而且……而且对方的功力身手……
就在三名统领内心为难之际,倏听一声狂响起并听铁脚魅影仇心山厉叫道:“啊……小子!老夫跟你拼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刀光飞闪中铁脚魅影仇心山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狂挥手中短斧攻扑两名使者,但身上黑衫己是破裂数处露出内里中衣,且有血迹浸湿白色中衣,而左手竟然齐腕而断不知飞向何处!
“呔!仇老魔再接我兄弟十招!”
“老魔纳命来吧!”
刀光更形劲疾的化为两团刀幕,将黑色身躯罩得只能望见淡淡影子,似乎洪承祖及赵有志已提聚了全身功力,欲乘势一举搏杀老魔。
果然就在刀光骤然劲疾凌盛中,尚未及六招时倏又听刀光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并见血雾飞扬中两团刀幕也同时骤敛,两道云白身影已暴退丈外横刀静望身躯摇摆踉跄竖立的铁脚魅影仇心山。
“小……小辈……老夫……恨……恨……”
只见铁脚魅影仇心山胸前至腹血水不断溢流,而原本齐腕而断的左臂又遭砍断上臂只余数寸,肩下也有一道深及肋骨的伤口已可望见白骨,枯皱的面以苍白,双目散涣无神,憋着最后残余真气吃力的厉声之后,终于直挺挺的仆倒地面动也不动了。
此时紫衣帮众人,以及道途中两头远方的行旅皆已望见激战己止,并静静的望着六名云白劲装青年牵骑上马,朝各方略一抱拳后便往北疾驰而去。
行旅之中也不乏一些武林同道,当缓缓行至鲜血满地静伏黄土路中的铁脚魅影仇心山身旁,内心的震惊实在是难以置信,老魔头竟是如此丧命在两名正义使者的刀下,江湖传讯迅疾,不到几日已然传遍了江南及扩至中原,铁脚魅影仇心山之死虽大快人心,但也造成武林中的轰动且议论纷纷。
飞虎堂及正义使者的名声与日俱增威名大噪,但也因为飞虎堂发展扩增迅疾,实力己使整个江湖武林刮目相看,而且声威也逐渐凌驾武林中的名门大帮。
尤其是飞虎堂下至一个低微武士,个个皆勤习武功似乎己有武林中二流身手的境地,再加上个个皆以义为本以堂为荣,为了维护飞虎堂不惜洒热血抛头颅,如此的团结力量……而且有上万人之众……
万一某一天某一门帮与飞虎堂之人有了某种名利之争而起了冲突,那岂不是要面对整个飞虎堂以及正义使者的敌视?以飞虎堂的堂规及平日作为,岂会轻易放过敌对帮?
况且在武林中执牛耳的几个名门大帮,岂肯容忍一个崛起数年的帮派,危及自身名声地位或利益?因此江湖武林中开始有了一些不知从何涌升的暗潮,在江湖武林中逐渐扩散漫延。
第二十四章 四美同归
济南南郊的飞虎总堂中,并未因逍追缉诛除了一个飞虎堂仇敌而有所欣喜,依然是循例日日处理愈来愈繁重的堂务。
新立两个月余,由医叟金一丹主掌,孙女灵姑金翠珍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表妹为辅的养生斋药舍内。
医叟金一丹面色沉重,朝怔思无语向金甲令主陶震岳沉声说道:“老朽实也无能为力化解万年石乳积沉寒缩的癸宫,唯有靠令夫人勤修神功,将体内尚未曾炼化融汇的阴寒精气逐渐化后……或可结胎!”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似有自责之意的叹声说道:“唉,当初也只想到利用灵效的石乳为珠妹增进功力,但怎知如今会有此……唉!一个癸宫寒封一个癸宫受创过度……看来晚辈子嗣难有了,此乃天意怪不得娥妹及珠妹!”
医叟金一丹闻言嘴唇动了动但却无声,半晌后才续说道:“令主,俩位夫人虽难结胎,但令主自身却无疴,若求子嗣唯有再娶一途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苫笑了一声,但并未应答的只是颔首起身告辞,神情寂落的行往忠义堂。
而在此同时!
后院栖凤楼的客堂中,张翠娥及宁慧珠姐妹俩俱是美目泛红泪垂双颊的相对无语,而年己花信但依然小姑独处的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表姐妹俩,也是美目泛红的陪坐一旁默然无语。
终于见张翠娥强笑的柔声说道:“珠妹,一切果然被料中了,这都是咱姐妹俩的命,怕只怕岳郎他……”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也收起悲凄之心,伸手试去面颊上的泪水脆笑道:“嗤!娥妹!其实此事小妹五年前便己猜测中其中因果,只是未能确定而己,如今一切断定也只不过是少了往后的忧心罢了!”
说到此处话声一顿,且转望向金翠瑶及尤良玉俩女,才又续笑说道:“想当初小妹的私心作崇……嗤!娥妹,玉妹及瑶妹俩人幼年无知竟立誓共事一夫,如今却因誓言而为难,这些年来看着玉妹及瑶妹花蕾成熟逐渐绽放,成为一对娇艳欲滴我自犹怜的柔弱美人,娥妹!
依你看……”
“嗤!珠妹你终于想通了……可惜凭白损耗了她俩的如玉年华,不过为时尚不晚,二十三的年华正处绽放之时!”
汉水玉凤尤良玉及灵姑金翠瑶静坐一旁,当耳闻俩位夫人姐姐之言,顿知言中之意,不由芳心慌乱羞涩的双颊生霞,但却另有一股喜悦、悲凄的无奈涌升芳心中,鼻儿发酸美目泪水如泉滴流衣襟,神色悲凄得极欲悲泣一场以舒解积沉芳心数年悲情。
此时羞垂螓首潸潸泪下时,又听银甲令主宁慧珠说道:“其实世间男子三妻四妾者多不胜数,况凭岳郎俊逸绸傥武功高绝,且是名震江湖武林的飞虎堂及正义使者之首,虽已年逾三旬但仍是世间女子心目中的良伴,但咱们姐妹怎舍得让外人得了便宜,玉妹、玉妹,你俩……愿不愿意……”
早己恩恋心上人已达五年之久的金、尤俩女闻言至此,再也忍不住内心中潜藏已久的哀怨悲凄,终于玉手抚面悲声痛哭,似乎欲将五年中的悲情全然渲泄而出。
张翠娥及宁慧珠耳闻俩女悲凄的哭泣声,不由也鼻儿发酸泪水滴流,尤其是宁慧珠早知俩女私恋夫君,但却遭自己从中作梗而心意难达,但依然死守衷情未曾别移的在飞虎堂中虚渡如花年华。
虽然相处四年余,也已了悟俩女心性善良,活泼大方的如花少女被私情折磨得曾枯瘦欲残,并且失去了往昔活泼娇甜的笑靥,默默承受着内心中的煎熬准备终老飞虎堂中。
若非确定娥姐与自己已是结胎无望才有为夫再娶之念,否则岂不误了俩女的大好一生?
银甲令主宁慧珠愈思愈觉愧对俩女,否则说不定俩女早嫁夫君如今已然结胎生子,为夫君传下子嗣成就了为人妇者应尽之责。
愈思愈愧,也愈思愈悲伤,终于搂着身侧的尤良玉放声悲泣,竟然较俩女更为悲伤欲绝。
张翠娥闻声心怔,但随即了悟珠妹内心的的感触,再想到自己当年身受恶魔也悲凄得抱着金翠瑶悲泣不止,使四女的悲凄哭泣之声远传楼外,令仆妇侍女心惊不解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直等楼内贴身侍女慌急泪垂的奔往忠义楼禀报金甲令主陶震岳,才在惊急疑惑的柔声安慰下,方使四女一一止泣。
望着四女如梨花带泪的娇靥上,双双美目俱是红肿如桃,令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疼万分的柔心安慰并询问为何悲伤哭泣后,才听宁慧珠搂着夫君悲声低诉心中之痛。
在张翠娥及宁慧珠的悲泣声中,陶震岳终于知晓了四女的悲泣为何,再想到半个时辰前金爷爷所告知的实情,并加上四年多来时与金、尤俩女相见交谈,俩女对自己的情意末曾有丝毫减少,反而愈来愈坚定不移。
人心是肉长的谁人无情,但自己己有俩位娇妻又岂敢再生异心,然而现经俩位娇妻你一言她一言的泣声劝说,且执意要接纳俩女为闺中姐妹,再加上自己内心中的遗憾,终于答应再娶金、尤俩女为妻。
四女耳闻陶震岳应允之言自是欣喜无比,并使尤良玉及金翠瑶俩女再度喜极而泣,终于使隐于内心数年的心愿得偿。
当此事经由陶震岳夫妻三人亲向医叟及阎王针拜求后,也使得医叟、金一丹早己心允但难以开口的心愿获得圆满结束,当然阎王针金辉宗也早已知晓此事,且与乃父一般难以启齿的心意得偿了。
轰动江湖且宾客川流不息的一场盛大喜庆、自是不在话下,使得金甲令主陶震岳的名声及艳福,在江湖武林中盛传两月余,尚令人津津乐道的羡慕不已。
但金甲令主夫妇五人生活在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缠绵美景时,却没想到一件暗潮汹涌两百年未曾有过的一件武林大事已然形成了。
在中原、冀燕、江南之地已是传言纷纷,大小门帮及豪门世家侠义白道绿林黑道,皆暗中传讯且逐渐结集,开始有了共同的结议及目的。可是纸包不住火,自然也有心思细密察知内情或与飞虎帮中人有深效的人士,己将讯息暗传入飞虎堂使金甲令主陶震岳及堂中首要得到了讯息。
忠义楼大堂内,金银令主夫妇及美髯公张守仁长老、医叟金一丹长老、掌刑执事阎王针金辉宗以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宿主,还有传承医叟并接掌养生斋药舍的灵姑、汉水玉凤姐妹俩,共聚一桌研商所获讯息。
金甲令主陶震岳神色愤愤不平的挥着手中一叠报函,朝大桌在座的众人怒哼道:“哼!
岂有此埋,咱们上下一心兢兢业业整治的飞虎堂,虽然如今势力扩增数倍,但从未曾仗势欺人危及任何一小门小帮,而是各方同道看得起咱们同举鲁地义帜,况且辖境内依然有不少门帮、豪门世家依如往常自主,也从未有任何冲突,可是他们怎会危言耸听,诬损本堂名声!”
坐于左侧上首的美髯公张守仁闻言,已是面浮笑意,左手捋拂长髯的笑说道:“震岳,常言道树大招风名大招妒,再加上一些心存异心唯恐名、利受损的门帮头领高呼,而原本昂其气息或另有利害交集的门帮必然呼应,更有自认是正道名门大派威名显赫位居领导之位,认为此等武林大事非他等难以抚平,或是唯恐损及他们之地位,因此心生警惕不愿本堂更形坐大,因此有了同仇敌忾之心,一拍即合,而造成了同声指责之结论,由此可见本堂之声威确实己令江湖武林刮目相看不敢轻犯了,哈!哈!哈!只凭这点已令二叔乐在心头了!”
美髯公张守仁笑语方止,而医叟金一丹也轻捻短须颔首笑道:“呵!呵!呵!张贤……
长老所言老夫也深有同感,确实证明了本堂的名声己逐渐凌驾各大门帮之上,虽然本堂并无意称霸江湖武林,但是他们却已不敢小视而生顾忌,因此才有联手围堵本堂逐渐扩增之意,本堂虽不在乎他们的围堵,但为长久之计还是应化解江湖武林疑惑才是正理,否则以后必将时有争执敌对之事,到时再欲解决恐将晚矣!”
此时青龙宿主李林茂也接口说道:“总堂主,据本堂外缘各分堂所传回的摺报中,俱己详述云燕帮、紫衣帮、淮南马和及嵩山、伏牛山一带,已然有不少武林同道进入辖境,并且暗中打探本堂虚实,至今为止己有数处分堂皆与各方武林略有争执,尚幸至今未曾引起拼斗,但是若不及早妥善处理势必将有战况发生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双眉--挑,略有薄怒的沉声说道:“哼,天下武林各派皆不容外地武林同道在势力范围内惹事生非,当然本堂也不容有此之事在辖境内发生,各分堂只要严守堂规,并以江湖道义武林公理为本,便可自行便宜行事无须顾虑对方是何等来历,不过若有兵戎相对时,务必拿住理字不容对方师门亲友藉故挑忧便可,若有蛮横霸道之人敢猖狂大可严惩,一切皆有堂中上下为后盾!”
四方宿主原本便属武功一流之上的武林高手,但皆因个性刚强不畏强权,也不顾忌各门大帮,只要与人有争执,哪怕天皇老子都要争个是非黑白,因此时与各方武林交恶,加之从不给什么名门大帮的面子,执意惩治不屑之人,以致遭黑白两道皆视为仇敌,而成为正邪不容的独行怪杰。
故而行道江湖三十年,不但一事无成且仇敌处处,便连师门也唯恐遭其累及而冷漠排斥,使得江湖虽大却无容自之处,而且年纪愈大愈觉孤零寂落。
直到飞虎堂重整名声渐直,得知飞虎堂的堂规及所作所为似乎与自身心性甚为契合,公理为先不畏强权,正是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因此便欣喜无比的毅然投效。
初时尚有疑虑飞虎堂是否敢收录,没相到江湖名声在自己之下的分堂主得报之后,亲自现身相迎且快报至忠义堂,而且年轻有为功力高深莫测的总堂主,竟也亲迎且器重的纳为总堂客卿以备重用。
直到冷面修罗李林茂、无情儒士诸葛天仁、洛河怪杰彭无艮以及常州狂士黄彦明街四位怪杰,竟难以置信先后投效飞虎堂后,才被金甲令主陶震岳任命为青龙宿主、白虎宿主、朱雀宿主、玄武宿主,各自分掌四方三十一处分堂。
四位怪杰被任命为四方宿主后,并可在各方投效的高手中精选十名副手,以及一队飞虎武士为所属。
四方宿主既然是如此心性之人,自是对总堂主之言甚为敬服,因此俱是豪气万千的各自应声遵令。
然而医叟金一丹闻言,却是双眉一皱的沉声说道:“震岳,本堂所行所为皆以公理道义为重且不畏强权,此乃正义之要义自是不容否认,可是当今江湖武林中的一些正道门帮虽也以此为重,但是门下、帮徒中良莠不齐常有仗恃师门帮会之名声,自傲自大欺善怕恶所为卑劣的人,因此也为师门或帮会惹出祸端,若为首之人明是非黑白自是会将门下或所属严惩。
但护短助长的长者也大有人在,自然便仗恃名声欺凌外人,尤其是武林中,长久以来早已形成相互奉捧互通声息的陋习,只要有一门帮与人为敌,另一方便全力声援壮大声威,逼使寻求公道之方含恨而退,因此有时与一门一帮结仇竟然招致数门数帮同声口伐,这便是当今江湖武林中的丑陋一面,然而一些名门大帮为了自身威望、利益又岂肯自认不当?因此现今江湖武林同议口伐本堂也是缘由此象,震岳你可要谨慎处理莫要授人把柄落人口实,而遭有心之人煽同伐,那便非本堂之福了!”
医叟金一丹句句道出了当今江湖武林的丑陋一面,使在座大半之人皆心有同感且心愤当今武林公理道义何在,但为了飞虎堂的千秋大业实也不好一意孤行惹出大患,因此皆默然无语的望着总堂主。
此时突听汉水玉凤尤良玉开口说道:“岳郎,爷爷所言句句中肯,可是本堂也不能任凭那些披着正道之名利却仗势力恶之人的侵犯,况且咱们的所行所为从不违公理道义,辖境内的一些其他门帮皆有目共睹,不如请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者出面作证,而且他们也必然与各方武林有师门之谊或深交,如此岂不……”
但话未说完,却被金甲令主陶震岳伸手制止,且沉声说道:“玉妹你不必说了,如此虽可暂时消解部分各方同道的疑惑,但却难永远消灭减武林对本堂的顾忌,况本堂之事竟要由外人出面平息,那本堂上下上万人之众的颜面何在?往后本堂又如何面对各方武林的暗嘲讥讽之言?”
神色略有不悦且凛然的环望在座众人之后,才缓缓续说道:“如今事已至此,本堂虽无意掀起战端,但也不容有任何门帮藉故挑忧诋毁本堂名声,至于……四方宿主且先传令各分堂警戒,若有人胆敢恶意挑忧便不论出身来历一概严惩,并且一一回报总堂事由始末,而后方可依理直言,且看看他们师门亲友何以面对本堂!”
在座中的十人中,银甲令主、灵姑、汉水玉凤对夫君言听计众,因此毫无意见。
而四方宿主则是甚为敬佩年纪虽轻,但所行所为威武不屈不畏强势的总堂主,因此闻言后皆深获同心的喜形于色一一应是。
至于美髯公张守仁及阎王针金辉宗皆是飞虎堂老班底,好不容易才熬到飞虎堂威势凌盛震响江湖武林,又岂肯遭人压制逼迫声威受损?因此也是含笑暗赞以有此晚辈、女婿为荣,更别说会开口劝止了。
也只有医叟金一丹心知不妙,如此一来,势将飞虎堂带入一场无边浩劫之中,但尚未曾开口,却见其余九人俱是面含笑意的皆有相同神色,不由心中暗叹一声,心知与各方武林的一场干戈恐怕难免了!
飞虎堂三十处分堂俱已得到总堂之令,得知暗潮将起恐有干戈,因此俱是群情愤慨的开始暗中整军备战,也更加勤习武功以便在战场中尽一己之力维护飞虎堂的声威。
职掌养生斋药舍的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已在夫君的要求下督促药舍中的七名所属每日熬炼上等伤药,然后分送各分堂备用。
至于医叟享誉武林的续命金丹,也烦请再熬炼两鼎以备有性命之危的所属得以保命。
飞虎堂上下不平凡的严密戒备,当然己使身处鲁境的外地武林人觉察,然而却无法在任何场所中探得一丝消息,可见飞虎堂守口如瓶以及百姓同心维护的坚定心意了。
事情缍明朗了,一日近晌午时分!
忠义楼内,金甲令主陶震岳手执着一封大红烫金帖,朝大桌周围的首要哈哈笑道:
“哈!哈!哈!果然如咱们所料,如此也了本堂的麻烦,便一次解决疑虑也未尝不是好事,诸位且传阅一番再作商议吧!”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已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仔细阅望只见大红拜帖上写着:
陶总堂主大鉴:
总堂主近年为鲁地武林敉祸靖安功不可没,并接掌飞虎堂导邪归正造福武林及百姓,短短数年间便势力扩增更甚以往成为一方霸主领袖鲁、冀、苏三境。
然各方群雄有鉴贵堂势力扩增迅疾且危害同道利益,并己造成武林大局的不安隐伏干戈,而使天下江湖武林处于浩劫欲现的隐忧之中。
因故,各方武林同道商议后意主有陶总堂主于六月十五日午时初至嵩山火谷中一晤,与天下武林共商大局维护武林安宁。
若陶总堂主有兴大可率贵堂精英赴会,但陶总堂主失约不至,便莫怪我等要同往贵堂求教!
大安!
立贴人:
少林寺方丈明静犬师。
青城山主宏光道长。
峨嵋山主了悟师太。
紫衣帮主乔百扬。
云燕帮主古耶颜。
河蛟帮主张大川。
五台山庄金陀法师。
黄山门主柳云逸。
东涨帮主郑如海。
淮南帮主郝天放。
吕梁寨主赵百心。
江南武林同道。
中原武林同道。
西北式林同道。
云燕十六州武林同道。
堂内众人一一阅过拜帖后,已被帖内颇具威胁的涵意,惹得怒火高涌,便连医叟金一丹也甚为不悦十一大门帮及各方武林欺人太甚。
具名立帖的十一大门帮以及江南、中原、西北、云燕各方武林同道,可说是己涵盖了整个江湖武林,不问可知有大半之上的门帮武林同道全属事不关己,但却遭道义或交情而具名立帖的。
以整个江湖武林之威势具名邀约,甚而要精英赴约,那岂不是言明若一言不和便将以武相会了!
更令人忿恨的是若不赴约,便将遭天下武林登门求教,不也就是要以武逼攻之意?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众人双目怒睁,怒哼连连的神色,心中已然有数的微微笑说道:
“嗤!嗤!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然他等挟众邀约想必早已商议妥当,如今距六月十五日有半个月之期,已足够本堂准备了,但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白虎宿主无情儒士诸葛天宏闻言,立时沉声说道:“启禀总堂主,十一门帮为首以及各方武林同道具名的邀帖中隐含恐哧之意,已然摆明要挟天下武林逼迫本帮从他等索求,否则便将以武侵犯本堂,因此依属下之意就不去赴约,任由他等前来时再与之当面对阵!”
但突听玄武宿主常州狂士黄彦明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诸葛兄此言差矣,虽然各方武林挟众邀约意图威逼,但本堂若不赴约岂不令天下武林耻笑!因此还是本堂大举出动与之对阵,令其无能仗威逼方是正理!”
“非也!非也!”
突又听朱雀宿主洛河怪杰彭无艮洪声说道:“俩位老哥所言各有其理,但也各有其弊,若不赴约必使总堂名声受损,便若大举出动却又显出本堂意欲以武相向毫无商议之心,因依小弟之意不如分为明暗两批前往,若面对谈尚属公理则罢,否则便与他们一较长短,如此岂不两全其美?至于赴会之人不如就由咱们四方宿主前往,而总堂主则坐镇中枢视情调度本堂所属或战或休,如此一来必可让那些道貌岸然,却一肚子坏水的伪善之辈无可奈何!”
三人之言虽各有见解,不过己将应对之法大致说出,因此美髯公张守仁己捋髯狂笑道:
“哈!哈!哈!哈……没错,此次天下武林具名邀约本堂虽心存歪邪,但本堂为了名声,为了往后大业自是不可草率应对,一切应以本堂有利之言为之,震岳,你的看法如何?”
此时医叟金一丹突然开口说道:“震岳,以此邀帖上具名的各方武林,有些远在西北、南疆,原本便与本堂毫无利益瓜葛及冲突,但仍然具名投帖可见大都属道义之交而为之,再者江湖武林中心存正义者也不乏其人,因此可能有部分同道乃是心存观望,并无意与本堂交恶,这些都是本堂可细研之处,说不定到时或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使本堂并未陷入最坏的闲境时,震岳,你要三思而行才是!”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众人之言后,以乎心中己然有了腹案,因此也含笑说道:“嗯,外公所言甚是,不过为今首要之事乃是先传令各分堂所属全面警戒,另外要察知他们有多少人?多少高手?再者不论对方居心如何,但身为武林大帮自也不敢逾越公理正义,因此实无须劳烦动众倾巢而出,如有大事自是应详加细研,各位何不先休歇一日详思,明日再定决策如何?”
众人闻言心知有理,事关飞虎堂兴衰的大事,岂可轻易决定?自应详思计议才是,于是皆颔首称是结束了初议。
然而翌日清晨,忠义楼内竟然传出了激烈的争辩,金甲令主陶震岳竟然不顾全体的反对之声定下了决议。
是夜在栖凤楼内,金甲令主陶震岳便遭四位娇妻峭声伐旦,但在陶震岳坚持中只得顺众了夫君的心意。
不过身为长者身份的医叟及美髯公却在几次会晤中另有了密谋。
飞虎堂各地分堂快马纷纷调动频繁,不断的结集至鲁北、鲁西、鲁南的势力边缘分堂,但如此连连数日的大举异动也己惊动了辖内的一些弱小门帮、世家豪门以及武林人士,当得知事情始末后,竟不约而同的前往当地分堂拜会,说明愿尽一己之力协助飞虎堂。
消息一一传回总堂后,金甲令主陶震岳如晓境内各方群雄心意后甚为感激,但这是飞虎堂之事实不愿劳动群雄,因此一一好言婉拒谢辞。
己然代堂掌务重责的美髯公张守仁,却另有心意的未曾依言谢群雄的好意,而是请群雄协助防备注意云燕帮及紫衣帮的动静。
六月初八,由各地分堂精选的飞虎武士共三百余名聚集在忠义楼前,由四方宿主及星宿一一详问精挑细选,排除了一些有家眷的武士后留下两百名。
六月初十,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在美髯公张守仁的陪同下,率着宇、宙两队正义使者,四方宿主及所属四十名星宿,还有精锐武士两百名,一行三百余骑缓缓出总堂往西而去,半个时辰后又有十余匹快骑迅疾驰往南北之方。
六月十二,美髯公张守仁在汴州分堂堂主有百余所属的陪同之下,将金银令主一行三百余骑送过了贾鲁河,望着对岸蹄尘逐渐远去才急返分堂。
刚返回汴城西郊的分堂中时,己见分堂广场中静立着两百余头缠白巾的剽悍飞武虎士由聚义堂得讯急迎而出的四名五旬之上的老者,己躬身禀报道:“启禀长老,属下周口镇、六河沟、临城、陶定四分堂主各率护法两名头目一名,死士五十名前来报到!”
美髯公闻言己是面含笑意的欣喜说道:“好!好!四分堂主辛苦了,你等且……”正在此时汴州分堂的一名护法已疾掠而至,并兴奋的急报道:“启禀长老、诸位分堂主,道途中又有数匹快骑疾驰而至!”
“哈!哈!哈!好!好!虽然时间紧迫点,如能在明晨全赶至就令老夫放心了!”
美髯公狂笑地笑语声中似乎尚有些悲情,但在耳闻远方蹄声急骤接近,并已望见分堂大门外的远方黄土道中已有快骑急驰接近,欢愉之色己满布皱颜上。
六月十四辰时初。
汴州分堂外的杂草地中,寂静无声的站着一色灰衣个个头缠白巾,共有近百五旬之的花发老者,及神色悲愤的飞虎武士一千五百余名。
站在众人之前的美髯公字字悲愤的豪壮声已一一传入众人耳内:“因此,我等皆参令辖境内的武林同道及百姓竖指夸赞,使本堂上下所属皆能挺直腰杆受人尊敬,也使百姓皆能安享太平日子,这都是总堂主夫妇全心全意领导后的结果,可是外人竟忌妒咱们,竟要毁了咱们上下--心苦心经营的盛名,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现今总堂主只率了三百余人,不畏凶险的去面对那些假假仁假义的邪心之人,他们为的是什么?他们为的只是要据理力争,维护咱们飞虎堂上上下下的安宁,甚至不惜一切血战至死也不愿受那些自命正道,但却仗势欺人的杂碎威迫!”
美髯公张守仁愈说愈激动,愈说声音愈高吭颤抖,而众人也俱是双目泛红咬牙切齿的紧握双拳,有些已是泪水盈眶哽咽出声。
美髯公张守仁平复了激动的心境后续又说道:“当年狂鹰那贼子谋害亲师、师弟,且诛害了鲁境各门帮、世家豪门主首,或威逼利诱或灭门霸财为祸各方同道时,那些自命正道的各门大帮他们在哪里?老夫率各方群雄及总堂主率正义使者复仇时他们又在哪里?如今飞虎堂重整后所作所为上不愧天下不愧地,获得大家的支持投效而势力扩增,但从未曾逼危任何一个门帮世家,飞虎堂如此从公理道义的作为连鲁、燕之地的武林同道都叫好夸赞,但那些披着人皮满口仁义道德的邪心之人竟诬陷咱们,并聚众挟势威迫总堂主赴会做城下之盟,否则便要挟众攻击飞虎堂,你们说飞虎堂可曾欺人害人?可曾畏惧强权?可曾惜性命偷生?咱们要如……”三十一名堂主、六十二名护法以及一千五百余名飞虎武士有大半之上皆是当年幸存的小门小帮世家豪门子弟、属下,而后投靠了飞虎堂,当然对以往之悲痛尚记忆犹新怎会不知经过如何!当初何曾有其他名门大帮关心过?或出面讨公道!而如今……
因此耳闻美髯公之言后更是勾起了内心中的悲愤,尚未待美髯公说完己是泪水纵横悲愤无比的狂叫呐喊道:“不!不……我们不怕……杀……杀……杀了他们……”
“拼了,和他们拼了……”
“杀!杀……为了飞虎堂和他们拼了!”
“对!我们不怕死,我们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大家还等什么!杀……”
震天狂呼呐喊声中悲愤豪壮誓死如归的悲泣声,个个皆形如怒龙狂虎恨不得立时追及总堂主一行,与那些为私为利的虚伪正道之人一拼死活。
美髯公张守仁此时也是老泪纵横的高举双手,制止了众人的激动悲愤呐喊声续又喝道:
“诸位都是飞虎堂的精英,为了飞虎堂誓死如归不惜一战,老朽己无话可说了,只愿……二十年后咱们再相聚一堂做个好兄弟吧……出发!”
美髯公的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奔向另一方早己备妥的数群骏马处跨骑列队。
而美髯公张守仁也朝三十一名分堂沉声说道:“一切皆按计划进行不得躁进,且静候信号,施行不得有误,飞虎堂往后的盛衰全在此一战了!”
“是!属下等必事实上施计行事不负长老之命!”
“长老您放心,属下等必会小心行事的!”
“为了本堂,为了总堂主,长老您就放吧!”
三十一名分堂主皆应声回答后,也迅疾掠往属下所准备的座骑跨坐,并先后率所属飞奔左右两方,霎时二十分堂所属已迅疾的往两路疾驰而去。
美髯公张守仁此时也率着十一分堂所属正中疾驰而去。
第二十五章 火谷对峙
杀气冲霄震北斗。
义风凌凛山河动。
相看白刃血纷纷。
死节从来岂顾勋?
嵩山乃五岳之中故称中岳,古有外方山、嵩高山之名,另也有太室山之名。
嵩山又为太室、少室两山,太室山位北,少室山位南,而两山皆各有奇峰数十以及唆岭壑谷无数。
少室山北麓的古刹少林寺乃是北魏之斯所建,而后南北朝时天竺高僧达摩东来广传佛门教义,并在少林寺创立禅宗,并广收门徒成就了少林寺的佛门正宗地位。
时至唐代秦王曾受少林寺寺僧昙宗等力助靖平逆兵,尔后秦王登基赐封为大将军,并赐他增建禅寺及赐紫罗袈裟一袭。
少林寺历经数十代后武术渐传,少林寺也开始名扬以道儒为主的江湖武林并创立了少林派,且居于佛门宗派的领导地位。
六月十五日!
少林寺北方太室山东方的黄盖峰,在峰脚二十余里外,有一座全山长满了火枫的伏山,可惜此时尚只六月未能望见满山满谷的火枫树,转变成绮丽的火红景色。
此时在依然是翠绿的山谷内,左两侧山壁前各有一群人聚集。
左恻山壁前乃是僧、道、俗男女老少皆有,人数多达二千六百余人,占据了半个谷地。
右侧一方仅是三百佘人,除了为首的一金一银以及墨黑、鹅黄的青年男女各四十三名外,余者全是一色灰衣的老者及壮汉,对方相较实不成比例。
左方人群窥窥低语议论纷纷,而右侧人群则是排列整齐的静立无语。
突然由左方人群中,缓缓步出两僧一道一尼及七名五旬之上年龄不等的老者,而右方人群则也步出了一金一银的两名青年男女。
一位身披紫罗黄袈裟,两道白眉长垂,方脸大耳手挂一串姆指大小佛珠的七旬老禅师,己口呼佛号的说道:“阿弥陀佛……金银令主老衲乃是嵩山少林寺住持明静,这位乃是青城山庄宏光道长,峨眉了悟师太,五台金陀法师、紫衣帮主乔施主,云燕帮主古施主……”
金甲令主金色面罩上外露的一双星目,随着明静大师一一介绍时望向众人面貌,但却不待明静大师后续之言出口,已然开口说道:“诸位皆是立茗下帖一方的门主、帮主,本令主己然知晓,也己深悟诸位下帖目的,因此为了让诸位及早得偿心愿,大师就不必多赘言了,何不直接说出诸位早议定之事!”
“放肆!”
倏听云燕帮主长白一鹰古耶颜怒声叱喝,并说道:“孺子既知明静大师乃少林寺住持,尚敢出言不敬意欲狂言,难道不怕得罪天下武林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倏然仰首大笑,如九天龙吟且夹着悲愤的朗笑声顿时在谷中回响贯入在场的每一人耳内,而悲笑声中,却又带凄凉与无奈之意。
悲笑声历时片刻突然一顿,便听金甲令主陶震岳冷然说道:“古帮主,本令主也属一堂之主,飞虎堂威势也并不在贵帮之下,已可与诸位平起平坐,何须卑微谄言讨诸位喜欢,况且诸位中有远从千里之外前来齐聚于此,难道只是见识本令主的狂妄之态吗?如此也岂不是称了诸位之心,有众口诛伐的理由了吗?本令主早知此未必有藉故发制之状显现,但本令主依然前来,为的只是要看看江湖式林风吹草动,所尊的名门大帮正义之士何以教我!”
金甲令主陶震岳如此不客气的言词,顿令下林群雄惊异且生怒的怔望着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他竟敢在众多名高望众的武林前辈面前大放厥辞,竟指式林群雄前来早有意图,因此哗然怒喝之声暴然响起。
紫衣帮主乔百扬闻言,立时抢前一步怒喝道:“陶总堂主!在场众人大半之上,皆属江湖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名门大帮,岂容你如此信口开河辱及天下武林!”
此时青城山庄宏光道长也一抖手中佛尘,并立掌揖礼说说道:“无量寿佛!陶令主言重了,贫道此来乃是因武林中,有数大门帮口称受贵堂威逼,且常遭贵堂之人欺凌下属,甚而强占利益时起冲突,以致情势紧张干戈欲起,故而与明静大师等相商过后,才请陶令主前来商谈作一评断而已!”
“商谈?评断?嗤……嗤……”
金甲令主陶震岳冷笑声中,缓缓由怀中取出大红邀帖,并环望群雄冷笑道:“诸位具名所立的邀帖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要本令主率堂中精英来赴会,否则将挟天下武林之众前往本堂讨教!哼!哼!如此函意岂是商谈?贵方近三千人中连远在西北的门帮及武林同道也来了不少,可见贵方商议己久,然而可曾容本堂主之人参与?尔后便挟众而至下帖,帖中之意早己意涵以武定胜负,既然己有干戈之意,本令主又何须与尔等多作赘言!”
“呔!陶令主莫要血口喷人,我等何曾有意要与贵堂兵戎相见?况且我等前来也不过三日而己,又怎……”
后方群雄中突然有人怒喝大叫说着,但似乎立时被人拉扯制止言语中断,但群雄中己然有了不少人私语议论声响起。
就在此时突又听云燕帮主古耶颜怒声叱道:“陶总堂主,你我双方相约在此商谈,但尚未曾商议便遭你出言不逊咄咄逼人,莫非你是要存心挑起干戈不成?”
此时突听一声,恍如洪钟的粗豪嗓门高喝道:“对,古帮主所言极是,飞虎堂前身便是欺凌各方武林同道的邪帮,如今虽换了个人,但骨子里依然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凶厉之辈,我等岂可再容此等恃势狂妄凌人之辈出言诋毁?大家就莫多废话的除掉他们吧!”
金甲令主陶震岳望了望那个身材魁梧身穿短衫挽袖,手执一柄铁浆的老者一眼后,正欲开口,却听身侧响起清脆悦耳的银铃笑声,在火谷之中回响片刻方止的笑说道:“好!张帮主说得好,小妇人夫君年轻气盛狂妄自大,岂可言语乖张的辱及大仁大义为武林公理而不辞千里而来的正道侠义,诸位皆是名门大帮威震一方的领袖人物,为了江湖道义公理不辞辛劳舍身不悔,小妇人在此代夫君向诸位陪罪!不过小妇人倒有一事不明,请想教诸位大仁大义的前辈,如方才河蛟帮张帮主所言,数年前飞虎帮帮主廖不凡谋害亲师,甚而欺凌迫害鲁地武林同道祸及百姓,其而犯下数十年灭门血案时,诸位大仁大义的前辈们莫非都瞎了……
喔,想必是当初飞虎帮隐匿得当未曾消息外泄,因此诸位大仁大义的前辈皆不知晓,但是当江湖武林中已然盛传狂鹰廖不凡杀师灭祖及残害鲁地武林同道的证据后,可是为何也不见大仁大义的门帮或哪位前辈振臂高呼寻求正义公理呢,看来是那些证据还不入诸位的耳目吧,诸位大仁大义的武林群雄,你等有何人曾不辞千……百里吧!你等可曾伸出正义之手,协助孤弱的弱小同道争公道报血仇?咯!咯!咯……大概是山高路远或是……事不关己!”
银甲令主宁慧珠笑言及此时,群雄中已有不少人面显羞愧之色的侧首他望或垂首闭目无人敢吭一声。
但此时,倏又语言转为高吭的嗔怒道:“想我夫君率正义便者以寡挑战飞虎帮,鲁地弱小门帮的残弱弟子老弱妇孺,在美髯公及一干旧属率领下,以残弱之兵分头攻击武力强盛的飞虎帮时,诸位……大仁大义,的武林群雄何在?天哪……如此的武林公理道义,再者,小妇人夫君重掌飞虎堂后,自知愧对鲁地武林同道及百姓,因此不但兢兢业业的重整旧属,甚而与各方同道讯息相通时时协助重整家园复兴门第,数年护卫何曾有鲁地同道尚怪罪飞虎堂?没有!不但没有,甚而有些同道,竟肯折节投效本堂共举义帜为鲁地武林同道及百姓尽份心力,何曾有过些微勉强或受逼?诸位大仁大义的群雄们可曾听过什么投诉求助的悲情?”
银甲令主宁慧珠一番话,不但使十一门帮之首大半人无言以对,并也使后方群雄面面相观,自觉无颜的摇头叹息,甚而有些人羞愧得退往后方,似是怕被人认出面貌以后遭人鄙视。
可是银甲令主宁慧珠却得理不饶人,声音己转为尖厉叫道:“咯!咯!咯!什么是公理正义?什么大仁大义的德高望重之人?哼!哼!哼!全是一些不明是非,扛着公理正义之名挟众示威之辈!”
银甲令主宁慧珠此言一出,顿时使一些群雄有老羞成怒之状,但尚未及发作却又听她尖叫道:“诸位大仁大义的前辈,你等可曾亲眼目睹飞虎堂之人恃众欺人?你等可曾在江湖武林中听过飞虎堂为恶之事?诸位细思一会说说看,何时?何地?何人遭欺?咯!咯!咯!要有!恐怕就是紫衣帮、云燕帮及吕梁山寨,河蛟帮喽,真是如此吗?说穿了只不过是为了名声、地位,或是自认利益受损的血口喷人藉口罢了,小夫人也许年轻不懂事,言语粗俗令诸位心中不满,但今日前来赴约乃是诸位强邀而至,诸位可曾为本堂上万所属的悲愤心境细思过?本堂虽只重整五年,但上至总堂主下至一名飞虎武士,无一会畏俱强权,皆有一死维护飞虎堂之心,但小妇人夫君不愿妄动干戈因此力排众议只率区区三百所属前来赴会,只想知晓诸位大仁大义的天下群雄何以教我飞虎堂,以何等莫须有之诬词冠以恶行?说吧,本堂主所属在此聆听诸位所指的罪行!”
银甲令主宁慧珠话声顿止后,已然双肩抽搐的步向金甲令主身后。
而后万依然静立无声的正义使者、四方宿主及所属四十名副手,以及两百名飞虎武士,十之八九皆是双目泛红泪水滴流,且咬牙切齿的怒望着对面群雄,而双手紧握中更是青筋暴露,可见是如何的悲愤了!
银甲令主宁慧珠之言停顿约有一刻,但群雄之方却无人能说出一件飞虎堂仗势欺人的案例,也无人能提出一件令飞虎堂难堪之事,因此群雄中已开始有人叹息的退往后方,似己无意再涉入此件名不正理不顺的荒唐邀约之事了。
其实银甲令主宁慧珠自幼少读,且未曾踏入城邑见识浅薄,自从嫁于夫君后才逐渐明事理知礼仪。
但草莽强人心性依然未曾消失,再加上出总堂之前早已经由美髯公、医叟以及心思细密的娥姐姐耳提面命,教导大义凛然的心战之策,一来可将公理掌握己方令心存正义之人无颜以对,二则尚可此藉此羞辱那些自视名门正派,却假藉公理正义图谋私名私利的伪善之辈。
果然经由一场大义凛然的言语后,令群雄半数之人,皆无言以对自取其辱的羞惭退身,暝目垂首不断口念佛经的明静大师终于面有愧色的强笑道:“阿弥陀佛……陶夫人好口才,一席如雷贯耳之言实令老衲汗颜且无言以对,不过,此次邀约贵堂确实只为相商几件争议之事而已,并未曾如陶夫人所言欲以众势威逼贵堂意,陶令主当……”
但话未说完突听金甲令主陶震岳怒哼一声,并右手疾扬,一道红影已飞向明镜大师,并冷声说道:“哼,大师为了十一门帮具名之首,难道至今尚要虚言诿过吗?那大师便请看清楚吧!”
话声毕,只见一张大红拜帖,竟不扬不沉不缓不急平平稳稳的虚空飘向明镜大师,顿令群雄见之内心震惊,心知若无甲子之上的功力岂能施展出如此高绝的虚空渡物之功?
要知一般人投物愈疾愈远,愈缓愈无力,而武林人则可施真气御物,但全视功力深浅方能达到某一种境界,功力愈高者御物愈远,但若要缓缓平飞御出则是难上加难了,缓虽可远。但若一口真气必然下沉,或是随着真气运行中因呼吸变换而使所御之物忽扬忽沉忽缓忽急,那便是内家真气尚未达臻至之境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露了这一手高绝功力的虚空渡物。使得群雄难以置信又惊又疑的怔愕着那张红帖飘向明静太师。
一丈……两丈……三丈……天哪!己三丈远了尚是不缓不急不扬不沉的往前飘去,四丈……四丈余还是依然!五丈……还是……
就在大红拜帖已平飘五丈余尚距明静大师不到一丈之地时,突然一声大喝响起:“大师小心有诈!”
倏见一道紫影疾掠向前,一支手掌己夹着劲疾掌劲拍向大红拜帖……
“波……波……”
一声劲气相触中大红拜贴己化为碎片,随着四溢的劲风如同红蝶般的飞舞飘散,群雄再也无法知晓拜帖内写些什么了!
“乔帮主你这是……”
青城山庄宏光道长眼见拜帖化为碎片,不由内心疑云顿生的大喝道,但又见紫衣帮主乔百扬的紫膛脸上已是汗水渗流,并且有着得意的邪笑浮现,因此已是心中有数的朝明静大师揖掌问道:“无量寿佛!大师!当初我等商议后敬邀陶施主商议乔帮主等人的控诉,至于印帖下帖之事大师可曾经手过?为何贫道未曾见过拜帖内写些什么?大师可曾校阅过?”
明静大师闻言心知宏光道长已然心生不悦且起疑心,虽然自己也有同样怀疑,但自始皆由自己为首作主,不论内情如何自己皆脱不了关系,因此只能解说道:“阿弥陀佛!道长,其实此事……当初所拟底稿时老衲确曾校阅过,尔后便交由乔、古两位施主为之,至于下帖之时……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确实末曾阅过邀帖,道长之意莫非……”
此时紫衣帮主乔百扬,突然面含笑意的急声说道:“大师!道长!莫非俩位不相信本帮主?而且只因那狂妄孺子夫妻俩区区数言,便将我等筹划月余之事一概破坏无遗吗?大师,您可是力主约谈之人,本帮主及古兄自不过是代为操刀而已喔!”
一旁的云燕帮主古耶颜,此时也急忙插口道:“大师,本帮主原本便不愿耗费时光作什么商议,全是大师您说什么悲天悯人,要给对方申说辩之机,莫非大师及道长另有妙策不成?”
明静大师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此只得连呼佛号不止,而此时纵未曾吭声的峨眉了悟师太突然开口道:“南无观世音菩萨!大师!道长!贫尼远在峨眉得讯赶来,至今虽曾听柳门主概说内情,但实不知实情如何,不过据方才陶夫人所言似乎是真非假,如今贫尼代表西北武林同道想听听真实内情,但不知大师及道长可否赐告?”
此时黄山门主柳云逸也面色沉重的开口说道:“大师!道长!老夫幸得道长传书前来,但是事已成定局,并且己下帖邀约陶总堂主,而我江南同道似乎无一人曾参与研商,也无一人知晓事情始末,不过老夫等人相信大师及道长,因此并未曾细思详情便同行而来,但是今日看来……哼,看来本门之名声即将毁于今日了!”
“无量寿佛……柳门主切莫激动,此事待会贫道再详说容师太及柳门主知晓如何?如今尚请先处理陶令主之事才是正理!”
静立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后的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已然平复了激动心情,当耳闻群雄似乎己有窝里反之状,不由芳心大喜且得意的又开口笑道:“咯!咯!咯!诸位大仁大义的前辈们,诸位聚众邀约本堂之人前来,莫非是要看尔等演戏不成,既然如此恕本堂之人无此闲情逸致,要收队离去了!”
此时眼见事机异变已不利己方的紫衣帮帮主乔百扬,心知不能让少林、青城、黄山、峨眉打退堂鼓,否则必将使现场各方群雄生变异离,那就使今日情况更加不利了,因此耳闻银甲令主宁慧珠之言,顿时藉故此开群雄之争议,因此巳开口怒叱道:“呔!陶总堂主,难道你一堂之主竟要由一妇女句句开口代言?莫非尔乃……”
“住口……”
紫衣帮主乔百扬话末说完,倏被一声如雷巨喝骤贯入耳,顿时震得他耳鼓剧痛,头昏眼花气血翻腾。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撞入身后准南帮主郝天放怀内。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已开口冷然说道:“哼!本堂主上下所属多达上万,平日虽有主从之分,但却上下一心,对外!莫说是银甲令主乃本令主妻室可代为言,便是一名飞虎武士在外之所行所为便可代表本堂上万之众,连本令主也在内,这便是忠、义,纵然是本堂主之人在外所为有所偏差,但本堂绝不诿过必然担下,至于违返常规之人本堂自是会处置不容外人代劳!”
话刚说完,突听吕梁山寨寨主赵百心暴喝道:“好!既然如此且问陶总堂主,贵堂之势己临太行,而贵堂之人时时越界侵犯本寨辖境,且连连伤及本寨兄弟多达数十人,冀西武林也有不少人知晓贵堂犯我山寨之事,如今本寨主要向贵堂讨回公道!”
吕梁寨主赵百心之言刚落,倏又听五台金陀大师开口应合道:“对!对!飞虎堂之人岂止侵犯贵寨,便连本门弟子也曾有两人被飞虎堂恃功击伤,因此贫僧也要向飞虎堂讨回公道!”
群傩忽听有人向飞虎堂讨公道,虽不知为何不在那银甲令主严厉质问时开口,却在此时声势败衰之时方开口!
虽然心中又奇又疑,但既然有人声伐飞虎堂,总希望能使飞虎堂落实恃众欺人之罪名,如此方可消解方才被银甲令主凌辱的不平之忿,因此俱是聆耳细听着飞虎堂如何解说。
而此时的金银令主也被此突如其来的责问为之一怔,但银甲令主宁慧珠已眼尖的望见紫衣帮主及云燕帮主正不断的向数名门帮之手打手势施眼色,而且果然又见河蛟帮帮主张大川也己跨步上前开口问道:“嘿!嘿!嘿!既然已有人开口讨取公道,那本帮主也不再噤口不吭了,陶总堂主,正义使者虽非飞虎堂之人,但却是你直属下属,相信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吧?正义使者曾在……”
但此时银甲令主宁慧珠已由身玄武宿主的口中听清一些情由,因此已怒笑道:“住口!
嗤!嗤!好哇,搞了半天终于使本令主知晓是何人怂恿作祟诬陷本堂名声了,不过既然有人开口求取公道,那本堂自将一一还尔等公道了!”
群雄耳闻己有三门帮之主讨取公道,虽然内心己知今日理亏于己方,但仍抱着一丝希望使对方确实难脱仗势欺人之罪。
如此便可将方才埋屈之处全然扳回,保住了为公理正义前来的颜面。
此时只见昔日独行怪杰却己投靠飞虎堂的常州狂士黄彦明已跨步出列,并由怀中取出一卷字卷,并朗笑道:“哈哈哈,赵大寨主久违了,老夫己然投效飞虎堂两年,并承蒙总堂主抬爱职掌四方宿主之一的北方玄武宿主,令下八处分堂即有三处分堂与贵寨相邻,因此自是由本宿主还给贵寨一个公道,请听了!”
玄武宿主黄彦明笑说中己将手中宇卷扯开,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并依序朗读道:
“XX年四月五日,吕梁山寨一名头目七名喽啰在井陉道途中劫取商贾财物,原本属绿林山寨所为并不为过,但万万不该一一饯害三名商贾丧命,且巧被本堂石门分堂巡骑撞见,追逐拦挡后搏杀六名生擒两人,且已送官府在案。”
“XX年九月十二日,吕梁山寨三名喽啰在临城西郊太行山缘奸淫山民居女,遭临城分堂巡骑闻声赶至全部诛杀,且有悬衙在案。”
“XX年十一月七日,四名吕梁好汉在清宛北郊小镇饮酒作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镇内妇女,但被在镇中休假玩乐的飞虎武士一名现身叱喝,力擒三人击毙一人,但己交由吕寨梁山寨领回管教。”
“XX牛二月十四日十五名吕梁喽啰在名龙湾强夺渔家渔货,且欺凌渔家重伤,幸得其他渔家报急,由一队飞虎武士快骑追赶,尔后博杀六名余者散逃,并有渔家书押为证。”
“XX年六月……”
“住口!”
吕梁寨主赵百心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怒喝,制止了玄式宿主黄彦明的朗读声,并且怒声喝道:“黄匹夫,你与本寨结怨深得故而刻意搜寻本寨喽啰之过,此乃挟私怨报公仇之举,天下武林岂肯信你一面之词!”
然而玄武宿主黄彦明却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哼!赵大寨主,老夫与贵寨之仇隙早在老夫投效飞虎堂时便一笔勾销了,老夫犯不着为了一点私仇而犯下堂规,否则因此而被逐出,那老可是死也无颜了!”
吕梁寨主及群雄闻言一怔,虽不知飞虎堂堂规如何,但凭武林怪杰常州狂士黄彦明的怪异行径,何曾在乎过什么,但听其言被逐出飞虎堂似是甚为严厉且无颜的大事,而且竟然生不如死!
但他们怎知飞虎堂除了上下一心外,所行所为全以忠、义为本,若被逐出飞虎堂,就等于是个不忠不义之人,因此岂肯被逐出而落个不忠不义之骂名?
第二十六章 浩劫将起
此时玄武宿主黄彦明续又朝五台金陀法师笑道:“金陀,现在轮到你了!XX年……”
然而突见五台金陀法师老脸赤红汗水渗滴,神色惶急的苦笑道:“贫僧知晓,贫僧知晓,黄老邪你且止口吧!”
玄武宿主黄彦明闻言一笑,便将纸卷收回怀内并朝金银令主躬身禀道:“启禀总堂主、夫人!属下已然交待清楚了!”
玄武宿主黄彦明话方落,立听银甲令主宁慧珠己咯咯笑道:“黄宿主辛苫了,为免你们一个个开口,且被人老羞成怒冠上挟私怨报公仇之罪名,后面就交由本令主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转身面朝河蛟帮主张大川笑说道:“嗯!其实在场群雄当中当属贵帮与本堂仇恨最深,五年前本令主夫妻俩初掌飞虎堂时,贵帮竟趁本堂残落百事待兴之时,竟然以数百帮众围攻本堂最远的浦城分堂,虽然被本堂百余人击溃散逃,但本堂尚未曾向贵帮讨回公道呢,此事以后本堂自有投报之时,另外在渡般口镇,本堂当地分堂并未因贵帮袭我浦城分堂而记仇,竟为了替贵帮十余名帮徒解围而与黑道邪魔冷面青煞结仇,此事贵帮当地的刘舵主可曾上报张帮主?还有,大河流经本堂辖境中贵帮似乎有三十余处分舵是吗?而且货栈船埠大小货船停靠……嗤!嗤……本堂以前何曾干扰过贵帮营生?嗤!看来以后本堂大可拦下自营或是向贵帮折收费用才是!张大帮主,您说本令主之意见如何?”
“你……婆娘你好……好狠……”
河蛟帮张大川冷汗滴流神色变幻不定,原本尚想强言,但却有如泄了气的河豚般,咬牙切齿的不再吭声,还真怕将这能言善道且功力高深莫测的恶婆娘惹火,那么河蛟帮大半营生岂不要尽落飞虎帮之手?
银甲令主宁慧珠嗤笑一声,也不理会他的神色举止,突又朝东海帮主郑如海笑道:“郑帮主,贵帮总舵远在江南,虽然本堂与贵帮并无瓜葛,而且也从未曾侵扰过贵帮在本堂东方海口商埠的营生,但依今日之况看来……李宿主!”
“属下在!”
青龙宿主李林茂闻声应喝,并且心知堂主夫人之意,因此立时禀报道:“启禀夫人,东海帮在属下辖境内的四十三处大小海口商埠中皆有营生,共计有货栈七十一处酒楼客栈三十八家,另外尚有经营马车行共十六家,更有青楼两间,每日营生金银高达……”
“好了!李宿主,本堂所属上万开销甚巨,如此丰厚的营生为何尚容外人经营?李宿主你是否要酌情……”
银甲令主笑语之声未止,突听东海帮主郑如海大叫道:“你……你……姑奶奶,算老夫服您了!”
当银甲令主宁慧珠面含笑意的转向淮南帮主,一双闪烁黠色的大眼只瞟向郝天放时,立听他慌急摇手急声说道:“嘿!嘿!嘿!陶夫人!本帮主乃是……是为友两肋插刀……没事……没事……”
银甲令主自始至止,一张樱口涛涛不绝绝的义正严词,指桑骂槐,威逼利诱,竟然将十一大门帮制服得四分五裂各有羞愧、畏惧、忧虑之状,除了紫衣帮及云燕帮外,九大门派已无心与飞虎堂为敌了!
此时突听黄山门主柳云逸沉声说道:“诸位,本门主己心知今日此来乃是自取其辱,怪只怪自己盲目信人不察真相,虽深悔此行,但也领教了飞虎堂的厉害之处,如今为了保有仅存的些微名声,本门退出今日荒谬之举,并请陶总令主伉俪原谅老夫之不智,改日必当登门致歉!”
黄山门主话声方止,峨眉了悟师太也应声附合的口呼佛号道:“南无观世音菩萨!柳门主所言甚是,贫尼此时心中甚愧,并且对同行而来的西北武林同道更愧,贫尼仅代表西北武林退出只作壁上观,但若有群起围攻之妄为,那就恕贫尼要不顾往昔情面了!”
两名门主一经宣告退出,后方群雄中立有七百人已相继退至靠谷口之方,表示已退出此毫无正义公理的羞耻行为了。
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俩人,此时也是神色无奈的望向身后群雄,只见内里尚有不少人也是面含愧色,但为了往昔交情尚勉为其难的未曾退出,因此皆叹息的不知如何开口。
但明静大师终于叹声说道:“阿弥陀佛!道长,老衲原本己无颜留此,但因邀帖上乃是老衲为首,故而尚须将此事做个圆满结束方可,尔后回寺便将面壁思过了!”
宏光道长闻言也是神情寂落的望着身后群雄,并沉声说道:“大师所言正是贫道心意,纵然往后落个骂名怡笑天下,但也要以立帖人之名义将今日之事妥善处理方是!”
站立一侧的紫衣帮主及云燕帮主,原本心惊所邀各门各帮竟被那贼婆娘犀利言词轻描淡写的便蚀食大半,内心震惊焦虑时却听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依然留下主导,因此内心松了口气的喜形于色。
因为只要释、道两个为首的少林寺及青城山,依然能匡助今日声伐飞虎堂之举,便能掌握大半武林群雄站在己方阵营中。
然而另一方的金银令主眼见群雄中退出七百人左右,已然压力顿减,加之河蛟帮、五台山、东海帮、淮南帮虽尚不明动向,但相信也不敢再贸然与己岇为敌,除非能断定己方今日将一败涂地遭对方尽歼于此,而想趁机拣个便宜巩固在鲁境之利益,否则绝不敢轻易动手而损及未来的利益。
那么只要稳住阵脚令对方无能撼动,便可令四门帮不敢轻动,便可使对方尚有的一千数百人再减去近半之数,将更有利己方的攻守了。
双方各有所思各有心计,于是已听金甲令主陶震岳冷笑的开口说道:“哼!哼!乔帮主,古帮主,其实至现在为止内情己然明朗了,贵我双方已然并非公理正义之争,而是涉及势力及利益之争,本令主原本不欲做无谓的争纷,但为了本堂的名声及本堂的利益,只好勉为其难的与贵方争个胜负以定未来!”
紫衣帮主闻言,顿时正中下怀的暗自窃喜,正欲与云燕帮主、吕梁寨主、河蛟帮主、淮南帮主、东海帮主共同商议时,才发觉情势已大变了。
因为此时最感为难的便是东海帮主郑如海了,东海船帮的总舵虽远在江南舟山岛,但海船往来南北全须在海港停靠装御船货,因此实难与紫衣帮、云燕帮脱离关系,也是为何会具名立帖之原因。
然而如今看来武林群雄似乎有近半之上已心中默认飞虎堂无过,而且飞虎堂似乎是不好惹的强悍帮派,因此神色难堪得只能冷漠静立的虚应事故了。
淮南帮则是位于飞虎堂及紫衣帮交界的西方,皆与两方有邻接,若论交情自是与紫衣帮最深。
但是飞虎堂中也有两个分堂原本便属马帮出身,也与同为马帮的淮南帮有深厚交情。
另外……淮南帮主郝天放早己由好友口中知晓飞虎堂的堂规如何,所行所为如何!飞虎堂绝不会仗势欺人,但是对仇敌则是毫不放过,况且几位好友自投效飞虎堂后,不但功力迸境迅速,甚而大言不惭的说是一个飞虎武士的身手大概已在一个二流武林人之境。
反观紫衣帮……郝天放内心思想起十余年的交情,自己淮南帮俱是付出的多得到的少,甚少得过什么好处。
万一哪一天淮南帮遭遇什么危机,紫衣帮真会不顾损失的协助淮南帮吗?
因此准南帮帮主郝天放思绪迅疾中已有了决定,已然与东海帮主一般的虚兴委蛇了。
至于河蛟帮更不用说了,因为河蛟帮主张大川早已不知何时率着群雄中的所属向黄山门主及蛾眉门主之方,不问可知己然退出了联手之势。
吕梁寨主、五台金陀法师原本是为云燕帮助拳而来,但本身却有自知之明,无能与飞虎堂对抗,再加上心机深沉狡诈,己然看出除了退出的黄山、峨眉、河蛟帮的千余人外,以少林寺及青城山为首的群雄中十之八九己有打退堂鼓之心,只是碍于情面尚未曾退出而己,但已不可能有心助阵了。
再加上方才明静大师与宏光道长的对话,已然知晓少林及青城只将作中间调解之角色,那么所余者岂不是只剩……
可是纵然如此也尚有千余人的人数可用,而飞虎堂也只不过是三百人而己,如能将他们一举歼灭不就一切大定?
而飞虎堂不也就树倒猢狲散了?
紫衣帮主乔百扬及燕云帮主古耶颜,没想到原本是联手主力的河蛟帮已然退出。
而淮南帮及东海帮也是漠然的虚应,不由怒火高涌的怒哼连连,两人细声低语后己然有了计议。
另一方的金银令主眼见对方群雄已然逐渐退出,而且已然只余一半!
再加上未曾退出的群雄也有不少人面显无奈及矛盾之色,似乎尚难决定退出与否!
看来时间愈久愈对己方有利,因此并不摧促的只是静立默望。
但银甲令主宁慧珠似乎愈来愈佩服自己的口才了,因此久立之后已然忍不住的朝吕梁寨主赵百心笑说道:“吕寨主,本令主不知贵寨防务如何,因为本令主及正义使者皆出身将军寨,想必吕寨主也已曾听说过了吧?因此哪天本令主率正义使者往贵寨走一趟如何,说不定贵寨地势甚好可容本令主所属的正义使者另一找个安身之处喔!”
原本尚心存观望的吕梁寨主赵百心闻言心中一惊,顿时狂急大叫道:“呔!臭婆娘你……你胆敢侵入本寨……本寨主绝饶不了你们!”
“咯!咯!咯!怎地?只容你等挑扰本堂,却不容本堂找你们呀!”
“你……臭婆娘……你敢……”
“咯!咯!咯!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这当然也要看贵寨是敌是友了!”
云燕帮主古耶颜闻言心知这恶婆娘又要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因此心中大急的立时喝道:
“赵寨主怕这婆娘作啥?贵寨与本帮唇齿相依,只要他们敢一露行踪,本帮必定全力支持贵寨将他们一一斩绝!”
此时紫衣帮帮主乔百扬已知要少林寺及青城山之方的群雄相助己然不可能了,而且时辰拖延愈久愈对己不利。
趁着此时尚有一千三四百人,相信已可足以将对方尽歼谷内,因此也大喝道:“诸位武林同道,今日我十一大门帮共议具名邀约飞虎堂商议武林大事,但没想到却遭对方犀利之词挑拔离间以及威逼利诱,而使部分同道心生异心,因此便本帮主深为遗憾,不过这也证实了飞虎帮的一贯手法便是如此!”
紫衣帮主乔百扬说及此处己转首望向黄山门主之方的群雄,冷然一笑后续又说道:“如今公理自在人心,尚有不少人正义同道依然坚持信念肯大力匡助,本帮主在此敬谢诸位的义助,为免武林同道及飞虎堂之方有所误解,因此本帮主及古帮主、赵寨主及……”
说及此处突然转望向并立数丈外的东海帮主及淮南帮主一眼后,才又冷然的接口说道:
“及五台金陀……”
但话声未止倏听一声急喝响起:“且慢,咱家至此已然想清楚了,方外之人实不便再涉入凡尘利益冲突之间,因此退出作壁上观,乔帮主就不必将咱家算进去了!”
金陀法师此言一出,立使身后的五名头陀面浮喜色,并忙随着住持行往谷口万的群雄。
吕梁寨主赵百心眼见之下,顿时双眼急转,虽也有意开口,但却见身侧的云燕帮主面上神色铁青的盯望着自己,因此便将己涌至喉间的话声急咽消止,且心意疾转的开口说道:
“乔兄、古兄,不如就由咱们俩帮一寨先与飞虎堂一战定胜负如何?”
云燕帮主古耶颜闻言时顿时面上神色变换,已欣喜的接口说道:“对,如此一来可免去天下武林仗势欺人之罪,而且原本也属我两帮一寨与飞虎堂间的恩怨,自是应由我等自行解决,不须烦劳各位同道插手了!”
其实他们己然心知除了两帮一寨所属,以及辖境内的一些武林同道尚能同心外,其他的恐怕已是别想获得力助了,故而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久无声息的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此时也互望一眼后,便行往谷地正中,并听明静大师朗声说道:“阿弥陀佛……乔帮主、古帮主、赵寨主,三位可否将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或可与陶总堂主之方不伤和气握手言合!”
但是紫衣帮主乔百扬与云燕帮主古耶颜暗中议定,要挟优势一举歼除飞虎堂,万一放弃此大好机会纵虎归山,那岂不是要使紫衣帮及云燕帮留下大祸患!
可是欲意挟势围攻又怕有人作梗,因此紫衣帮主乔百扬又开口说道:“大师、道长,自诸位退出合议之后,已然转变为我两帮一寨与飞虎堂间的私仇了,各方武林同道若无意伸手者尚请及早离去,而我两帮一寨将与飞虎堂作一公平挑战……暂以十一场单打独斗分胜负,但是正义使者并非飞虎堂之人应剔除在外,不得出战,但不知……陶总堂主你意下如何?”
静立枯等半个多时辰的飞虎堂所属,耳闻对方己有开战之意,但地以有如此谬论!因此俱是心生怒气的暗骂不止。
但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细思一会后,立时朗声笑道:“哈!哈!哈!可以,本令主应允乔帮主之意,但不知有何意见?”
但是突听宇队队长唐天宝急声说道:“令主,万万不可,怎可依他等之意!”
而宙队队长黄小莺则朝紫衣帮主等人娇叱道:“呸!无耻之辈,令主乃是我正义使者之师,有道是上场父子兵,哪有师父上场却将徒弟排之在外的,乔老鬼,本队长第一个挑你单打独斗!”
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知对方乃是畏俱正义使者才有此议,但只是单打独斗十一场,相信除去正义使者也不见得会输,因此已笑喝道:“宇、宙两队使者退下,只许观战不准出战,否则以寨规处置!”
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也己笑说道:“嗤!你们担心什么?退下吧,到时有混战时自是少不了你们的!”
但突又听云燕帮主古耶沉声说道:“为了免让各方同道误解,本帮主也明确的提议,贵我双方为了公平起见,将依兵对兵,将对将之法相互挑战,并且战过一场者不得再行出场!”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此言时却有了顾虑,因为此时群雄己然分为三处,远方谷口的群雄虽己陆续出谷不少所余不多。
而另外在东海帮主、淮南帮主之方也聚有四百余人,但正中尚有两帮一寨的所属以及各部分群雄共有一千三百余人,其中至少有三四百名一流高手,虽然其中有数百群雄心向不明,但也不能心存大意!
“嘿!嘿!嘿!陶总堂主有何为难吗?若是……”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紫衣帮主的冷笑之言尚不及答话,突听身后响起朱雀宿主彭无艮的凛威之声说道:“总堂主答应老匹会,属下等有把握不败!”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一怔,有把握不败?战场中瞬息万变稍有疏失便有生命之危,朱雀宿主竟然说有把握不败。
内心虽怔疑,但以为他乃是久走江湖经验阅历皆丰的长者,大概有什么高妙的计策,因此己高声应答道:“好!我飞虎堂愿与尔等十一场定胜负,至于胜负评判便请……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代为主持如何?另外,胜负之后有何条件遵守?”
紫衣帮主乔百扬及云燕帮主古耶颜、吕梁寨主赵百心,闻言顿时面浮奸笑的相互施眼色,并听紫衣帮主乔百扬说道:“陶总堂主果然豪气,裁判由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担任自是甚为妥当,至于胜负!嘿!嘿!嘿!本帮主及古帮主之意乃是贵方若败便立誓将所辖地盘全然让出不得反悔,但不知总堂主认为如何?嘿!嘿!嘿!如果不敢……”
云燕帮主古耶颜此时也插口冷笑道:“或者败者立誓投效永不反悔也可!”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不由内心怒火高涌,星目倏然射出一道精光怒瞪着三人,咬牙冷哼道:“哼!哼!哼!三位谋我飞虎堂之心总算说出口了,好,方才本令主既已答应比斗便依尔等之意好了,不过……哼!哼……万一贵方败于本堂……”
“嘿!嘿!嘿!陶总堂主,万一……本帮及古帮主赵寨主落败,必定将地盘割让一半予贵堂!”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顿时怒火填膺的怒叱道:“呸!亏你三人尚是一帮之主,此种无耻之言也说得出口,难道你们以为……”
但话未说完己被夫君伸手制止怒言,并听金甲令主陶震岳冷冷望着三人沉声说道:
“哼!哼!虽然三位如此奸诈,但本令主也依你们,不过……尔等若败却不履行诺言,那就莫怪本堂将对你们不客气了,开始吧!”
其实乔百扬及古耶颜早有算计,论人数己方多出两倍,论高手己方则有四百多人,又怎肯和对方如此对阵?
说穿了是早已另有图谋,只不过是先要安抚群雄及飞虎堂,如果比斗对己方有利便继续,若有变数则将另藉异变引起混战,然后将对方一举歼灭以达目的。
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耳闻双方已议定十一场比斗定胜负,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心知不会再有牵累及各方群雄了,因此也欣然接受证人之职。
在谷口之万的群雄陆陆续续出谷的人己有近千人,所余的尚有黄山门主柳云逸及门下,峨眉山主了悟师太以及十余门徒,另外尚有百余名西北、江南的侠义白道,皆停留谷口之方想看看后续发展如何。
当耳闻双方以十一场比斗定胜负时,黄山门主柳云逸心知紫衣帮主及云燕帮主皆是老奸巨滑之人,因此忙与了悟师太低语几句后,便双双行返谷内也愿充当证人,并且说道:“诸位!既然身为证人,自应负起公平之责,因此双方除了所属之人外,其他之人一概退往两侧不许代为出手,正义使者既然已退出,那么各方群雄便也应退出,否则比试便作罢!”
黄山门主柳云逸话一出口,顿时引起紫衣帮主及云燕帮主的不快,但又无理由拒绝。
因此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己方邀来的群雄一一退往右侧。
金银令主及飞虎堂所属没想到黄山门主及峨眉山主此时竟会反助己方,因此皆心内怔愕且欣喜的深深望了望他们,深幸正义公理尚未全然沦丧!
但最高兴的却不是金银令主或飞虎堂所属,而是那些受愚前来,但又碍于情面左右为难的群雄了。
黄山门主的公平之议立使群雄内心大喜,尚未得黄山门主说完,便已急迫的三三两两行往右侧,等于是已脱离了两帮一寨的联手之势。
如此一来,人数再减为千人左右成为三比一之数了。
且说河蛟帮主张大川自退出原先联手的协议,率所属退至黄山门主及峨眉山主之方,内心愈想愈不是滋味。
此次邀约之举,不但未曾得到什么好处,反倒凭白得罪了飞虎堂,甚而也引起紫衣帮主及云燕帮主的恨意,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愈想愈懊恼,也愈无颜久留,眼见不少群雄也是神情懊恼的相继掠出谷外,因此也忙招呼三百余所属悄悄离去。
但是刚掠出谷外,却见先行的群雄,竟然停顿在谷外里余之地,似乎与什么人对峙。
好奇的近前张望着,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的心呼不妙。
没想到山道中竟然有几近七八百名衣分数色的年轻男女,皆手执大刀、柳叶刀面色严肃的拦阻群雄离去。
“啊?队长!有信号来了……”
“喔!嗯……嗯……原来如此……”
七百数十名年轻男女正是由将军寨赶至的正义使者!
除了天、地、日、月四队使者百余人为首外,后方尚有三百余名身穿紫色劲装的青年男女,正是习功已在未能编入正义使者的后补使者,再后百余名则是一色灰色劲装且年纪较低的少年少女,乃是尚在习艺未曾进级的晚辈。
此时身穿靛青的天队队长左手一挥,七百数十人己侧退山道两侧,并沉声说道:“诸位前辈恕我等拦道,金银令主乃是我等之师,也是我等恩人,天下群雄邀约我师至此意图威逼,因此我等得讯赶至准备以死相拚,但方才火谷山巅上的飞虎堂死士已有信号传至,诉明诸位前辈不耻谷内之人的行径愤而退出谷外,本队队长除了代将军寨对诸位前辈的仁义之心感激外,也代飞虎堂上万所属致上敬意,诸位前辈请吧,只要谷内以公平公理行事我等便不入谷,否则我等正义使者及一千七百余飞虎堂死士必将大开杀戒血染火谷了!”
#--iCMS.PageBreak--#先行出谷的群雄俱是名声响亮的一方高手,而且人数也有八九百人,岂会畏惧眼前的正义使者?
可是一来群雄原本心中有愧,二来正义使者个个皆能施展刀罡的传闻早已知晓,三来眼见人正义使者个个皆是杀气凛然,似乎已有必死之必的要血战成河,更重要的是此行己甚为屈辱无颜了,又怎肯为了那些奸险狡猝的无耻之人在此拼命!
因此一名六旬老者已叹声说道:“老弟台,尔等此来甚是……唉!老夫等己无颜留此即将返回来处,至于谷内……相信大多数武林同道皆己悔恨懊恼受愚,必然不会助纣为虐,否则天下公理正义岂不沦丧无存?唉……尚请老弟台转告金银令主,我等深感愧咎,改日有缘定当谢罪,告辞了!”
群雄默然的拱手穿越正义使者间的山道迅疾掠往山下,随后的河蛟帮主张大川则是内心七上八下的怦然不安,待所属全然通过人墙后才放心的疾行下山,而心中又开始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率所属退出,否则依方才那天队队长所言。
火谷山巅上竟己隐伏了一千七百余名飞虎堂之人,再加上方才的七百多个正义使者以及谷中原有之人,那岂不是己超出原先己方人数!
况且莫说正义使者了,便是隐伏山巅上的飞虎堂这人绝非寻常的泛泛之辈,万一当时真要掀起大战,恐怕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呢!
河蛟帮主张大川愈思心愈畏,也愈自夸自己聪明,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有好戏可瞧了,不过还真希望飞虎堂能大败乔老儿他们,如此方能少了我的担忧,陶小儿讲公理守道义,只要给他一点面子,往后必然无事,倒是乔老儿他们……嘿……嘿……”
在后方,依然有陆续出谷的武林群雄,当然也遇见了杀气腾腾的数百正义使者,但却是只能出不能进,因此无一能转返谷内报讯,因此谷内之人也无一知晓火谷已被飞虎堂及正义使者包围了。
第二十七章 严词展威
谷内!
此时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及怒叱声,并听一声朗喝道:“第一场飞虎胜……”
只见一名飞虎武士被一名紫衣帮的凶狠大汉一刀砍下左臂,但却被飞虎武士一刀砍下脑袋。
断臂的飞虎武士神色威凛的一抖手中大刀,也不止住左臂滴流不止的鲜血,跨大步转回己方阵营时,突然由云燕帮中掠出一道黑影追向断臂武士。
但飞虎武士中也迅疾奔出一名武士,手中大刀疾抡的大喝道:“呔,说好一人只上阵一场也莫想趁机伤人,本武士接战你!”
黑衣魁梧大汉被刀光一挡立时顿步,手中长马刀一挥便怒叱道:“呸!一个小武士,竟敢在本头儿面前猖狂?快退回去换你们头目上阵!”
飞虎武士闻言也不动气,缓缓将手中大刀斜举胸前并沉声说道:“哼!只要老哥能胜得本武士时,贵方便能胜得平手,老哥又何必计较呢,但老哥且先接我几招不成气候的刀法再说吧!”
“哼!一个小武士便如此伶牙利嘴,既然想找死还不容易,你就纳命吧!”
方才第一阵乃是武士对帮徒的公平之战,但没想到才交手不到五招,飞虎武士便以身涉险,弃左臂一刀砍下对方脑袋得胜,其实若要稳扎稳打,那名紫衣帮徒绝非武士对手,可惜求胜心切凭白损失一臂了。
而此场则是云燕帮的一名头儿对飞虎武士,等级上便差了一截,因此紫衣帮、云燕帮及吕梁山寨之人都心中认定此场必胜可扯平了。
长马刀对大刀,双方刀招俱是狠疾凌厉,但旁观的双方高手眼见刀势顿时心中有数胜负难料了。
因为那头儿的功力虽高出武士,但飞虎武士所施展的飞虎刀法却将那头儿的马刀频频封挡化解,而且将马刀刀势逼得难以施展,只能狂猛狠疾的放手抢攻。
四周观战的群雄早已曾听说飞虎堂中的所属,皆可在书室中习得武艺,并且每半年比试进级提升。
但这位武士的刀法己然如此凌厉疾狠,已然不下于武林中的二流身手,绝非平庸三流徒众,然而在飞虎堂中尚只是一名低微的武士而已!
只凭一个低微武士便有此身手,那么,头目?护法?他们的功力将达到何等境界?因此群雄及两帮一寨的首脑巳开始对飞虎堂有了新的估算,并且也有些担心了。
此时两人的战况也愈来愈激烈,并且也己怒火渐升,恨不得将对方一劈两片,为己方得胜利争功。
倏然云燕帮头目卖个破绽,当对方刀势当头砍下时,身躯疾往右斜而手中马刀己横扫向对方腰际。
飞虎武士眼见对方往右疾移,自己刀势已然落空,顿时心知不妙便欲抽刀疾退,但突见左侧刀光疾扫而至已然避之不及,顿时脸上浮起一股狰狞骇人的神色。
只见飞虎武士突然双手紧握刀柄暴然前扑,避开刀势最强的尖刀腰而迎向刀柄之处。
霎时只见马刀力道最弱的刀尾砍入飞虎武士左腰内的同时,双手中的大刀己狠狠刺入对方腹内。
那头儿眼见对方面色狰狞的不退反进,竟任由自己马刀插入左腰,但却毫无喜色且惊狂的便欲退身,然而倏觉腹下剧痛全身一颤气机大散,右手已软弱的未曾抽出马刀。
双目惊恐面色死灰的惨叫一声,左手急抓腰下刀身,但是对万冲势疾猛不顿,刀身已然尽柄刺入小腹内。
飞虎武士双目怒睁嘴角斜翘,狰狞残狠的猛然扭转手中大刀,顿时痛得对手全身发颤软倒地面,手中大刀竟然己将对方小腹扭撑开一个大洞,鲜血肚肠已流挤腹外,接而左脚猛然抬瞪对方胸口,鲜血淋漓的刀身己抽出对方小腹,双目泛红神色狰狞的冷笑一声,左手握着尚夹在腰际的马刀一抽,弃于对方尸身上,才捂着伤口跨大步回转己方阵营。二场……飞虎胜……”
四周群雄眼见俩人的战况,竟然面浮震憾之色,想不到飞虎武士竟然皆如此悍不畏死,一个武士便能以身迎刀力毙强敌,若是每个都如此……
飞虎堂之方并未因连胜两场而欢呼,而是面浮关心之色的迎回同伴细心照料上药止血,亲爱之情表现无遗。
第三场原本应是飞虎堂之方先派人叫阵,但紫衣帮似乎因连败两场而愤怒,因此有一名统领(与飞虎堂护法)飞身掠出,且暴喝道:“哪个不要命的快出来纳命!”
但随喝叫声中又见一名身材瘦小的飞虎武士暴然纵出,并冷声喝道:“来人莫猖狂,本头目来会你,亮兵器吧!”
“呸!一个小武士头目……哼本统领一双铁掌五招之内便能揪下你的脑袋!”
飞虎头目闻言心知乃是专练双掌不善施兵器,双掌必然有独到功夫,因此也不客气的随手斜削过去。
鲁地之人十之八九皆是高壮魁梧大汉,而此名头目竟然瘦小得只有他人半大,力气自是比一般武士小得多,但竟然能身居头目,又岂是泛泛之辈,可见并非靠蛮力,而是身具小巧功力且心思细密之人。
果然不错!
斜削一刀乃是虚招,只见那统领身形一晃迅疾闪过刀势,右掌疾狠的拍向头目前额时,突然头目身躯一斜,飞虎刀法已顺势斜挑,且左手托着刀背疾推,凌厉的挑向对方左胸肩。
掌势落空刀锋己临,那统领哼一声身形疾旋至对方右侧,左掌又疾拍他右肩背。
飞虎头目心知对方绝非好相与的,因此刀出一半眼见对万身躯疾旋而去,立时身形暴转右手大刀己顺势后撩,正好迎向扑至身后的敌手。
紫衣统领左掌尚离对方肩头尺佘时,竟又见刀光疾迎而至,不由心中一惊的暴退丈余并且怒喝道:“呔!你当真是武士头目?”
飞虎头目逼退对方正欲再攻时,忽听对方怒喝之言,顿时冷冷的说道:“哼!哼!若非武士头目,莫不成是你爹呀!”
飞虎头目之言,顿令紫衣统领狂怒的大喝道:“找死……”
身形暴然前掠,一双铁掌狂猛的拍出两股掌劲击向对方,而飞虎头目原本便功力薄弱未曾练至掌出劲涌之境界,因此只能靠外功施展飞虎刀法迎敌。
眼见对方出掌摇击,顿时心知不妙的急忙侧移避开掌劲,手中大刀也疾狠的扫向对方腰际。
紫衣统领也知晓飞虎头目刀招不弱,变幻迅疾,但功力及身手绝非自己之敌,因此巳开始仗着身法迅疾挪移闪掠变幻不定,令对方刀招无功,身手慌乱,只要一得隙便出掌猛击。
如此一来,飞虎头目已然刀势招招落空,只能追砍着对方身影,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掌劲攻得慌乱闪避而陷入危境,尚幸每当危急时便施出一招玄奥难测的怪招,将紫衣统领逼得暴退才挽回了将败落的处境。
两侧观战的双方首脑眼见如此景况皆已心知胜负如何了,当然己使连败两场的两帮一寨所属,俱是欢呼呐喊的频频助威。
飞虎堂之方虽静默无声,但担忧神色皆浮显于面,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已欲开口呼唤那头目归队,自承此场败于对方。
但是,双方似乎都忘了飞虎堂所属,为了堂威名声个个皆有悍不畏死壮烈牺牲的情操。
就在此时突见飞虎头目脚下不稳身躯猛然一顿,而紫衣统领也正由左侧闪至对方左后方,眼见对方身躯踉跄不稳,顿时内心狂喜的掠至对方身后,凝聚真气的双掌己疾狠的拍向飞虎头目的后心,劲急狠猛的真气已然汹涌击出。
紫衣统领狂喜狞笑中,竟又见飞虎头目似是神智错乱了,不闪不避的竟然暴退,更助长了双掌拍击的劲道及速度!
“啊?邵统领快退……”
“糟了,快闪……”
“天……快退开……小心……”
邵统领狂喜中,双掌己临近飞虎头目后背不及五寸时,真气也已推出触及对方身躯,竟听己方阵营内连连响起惊急狂呼退声。
内心惊怔双掌略顿,掌劲也因真气突顿而威力减弱,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手掌己贴身对方后背,但却又见右下有精光倏闪……
双掌劲道虽略减,但也狠狠的拍中对方后背,但是丹田骤痛全身一颤力道全消,并觉冷冰冰的宽厚之物在腹内猛然扭摇转动,剧痛已牵扯真气难提浑身颤抖,终于眼前一黑仆伏在对方背上。
飞虎头目此时已是双目散涣无神,口内鲜血大口大口的溢流前胸,但神色却是狰狞冷笑的甚为得意,双手也紧握着刀柄不断摇晃。
在四周惊震骇然的目光中,飞虎头目双手无力的松垂,双脚有如千斤重般的吃力缓抬,一摇一摆的行往己方阵营。
数名飞虎武士双目泪流的便欲冲出迎回,但倏听金甲令主陶震岳悲颤的大喝道:“不许过去,让他……自己回来,成全他!”
举步艰难,短短的三丈距离竟花费了片刻,且在血流不止的情况下终于行至金甲令主之前,挺了挺胸困难的将口中鲜血吐出,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启……启禀……属……下……
并未使……使本堂……堂……堂威……损……”
金甲令主陶震岳双目发赤的摘下面罩,并且颔首沉声说道:“好!好!你不但未损飞虎帮之威,甚而更使飞虎之名威震江湖式林,你放心去吧,总堂中忠义榜上你是首位,且事迹刻存容后世尊祟!”
“谢……总堂……主……属下……愿……二……二十年后……依然是……飞虎堂……
咳……咳……咳……”
似是回光返照的洪声说完,连连数口鲜血咳出,并有一些碎块吐出,可见内腑心脉己碎无药可救医了,怪不得金甲令主狠心不让同伴迎回,而是要成全他有个令江湖武林敬佩难忘的威武雄风!
在寂静无声的众目睽暌下,金甲令主陶震岳已然左膝跪地朝气息己止,但依然威武挺立的头目拜别,身后所属己同时跪别。
当金甲令主陶震岳起身抬捧头目尸身行回后方时,倏听聚立右侧的群雄中响起一声悲壮大喝:“格老子的!我霸刀行道江湖三十余年,今天……老子服了飞虎堂,以后谁要敢在我霸刀之前诉说飞虎堂的不是,格老子的,我立即劈了他!”
接而又有一女子悲叱道:“他……他们……我们还有颜面站在这儿?忠义全在他们身上显现无遗,但我们呢?无耻!卑鄙!我飞花门所属从此不与飞虎帮有敌意,且愿供飞虎堂躯策!”
那女子悲叱声万落,立从群雄中奔出二十余名劲装背剑女子,迅疾靠向飞虎堂所属的后方。
在此同时又有一人狂笑道:“哈!哈!哈!休矣!休矣……从此江湖武林中再也无我云州儒士的名号了!”
声落,只见一道青影暴然掠向谷口之方,刚离去不到十丈,后方也有人一一掠身尾随竟然有三百余人。
就在此时倏听南面山巅上响起了一阵狂笑声:“哈哈哈!武林中的公理正义依然未沦丧,后世子孙依然可昂首言忠道义!正义使者!让武林同道出谷不许阻拦!”
火谷内的对峙双方及尚未离去的武林群雄,耳闻回响的大笑声顿时惊怔的仰首张望,竟见两侧山巅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上千头缠白巾的灰衣人,而谷口之方竟然也出现了一群数色劲装的蒙面人。
“啊?天哪!是……是……又是一批飞虎武士……”
“噫?谷口的……糟了,全是正义使者……”
“不好了,我们被困在谷内了!”
此时已掠至谷口的三百余群雄眼见谷口竟被一群蒙面人堵住,不由心中惊急的停步戒备,但却听一名墨衣蒙面人大喝道:“心存公理正义者天容之,我正义使者敬之,诸位请出谷吧!”
心惊戒备的三百余群雄闻言,顿时心中大宽,已面含愧色的一一颔首拱手为礼,迅疾由两则人墙的夹道中穿出谷口迅疾掠往谷外消失不见。
尚留于谷内的群雄眼见愧离的同道并未遭到正义使者拦挡厮杀,顿时放心的默默相视,庆幸今日并未曾真的犯下不可饶恕的无耻行为,否则今日必然要历经一场血战成河的激烈大战,以对方现身的人数看来己将近两千数百人,再加上谷内原有已然将近三千人,而且功力高深己可施展刀罡的正义使者竟然有……千人之数,若是双方一交战的话,胜败似乎……
金银令主及身后四方宿主以及所属,眼见两侧山巅之上竟出现了美髯公及三十一分堂的分堂主、护法及一千数百武士,而谷口之方的正义使者也多达七百之上,形成一面倒的优势,因此俱是内心欣喜。
而此时两帮一寨的人则是内心惶惶不安得心生畏意,而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已是暗叹一声的互望一眼,庆幸至此尚未曾做出卑劣的行为,否则对方埋伏在山巅的主力必然早已攻入山谷,不论双方胜负如何,但各方群雄至少也将损失一半之上,甚或……
此时突听金甲令主陶震岳语含不悦的喝道:“二叔!您老怎可率各分堂主前来?如此岂不……岂不令各分堂防务空虚?万一……”
但话未说完已听美髯公张守仁在山巅一块巨岩上朗笑道:“哈!哈!哈!震岳你别恼,也别担扰,二叔此来乃是受飞虎堂上万所属请命而来的,所属们怕你们受人围困屈辱,因而义愤填膺要誓死一战,如今除了二叔及三十一分堂主来此外,其余各分堂所属已结集边境,由金长老坐镇并准备大举进攻云燕帮及紫衣帮,让他们瞧瞧咱们飞虎堂可是畏事之人?另外辖境中的各门各帮及世家豪门武林群雄也接替了辖境防务,因此震岳你放心大胆的歼除这些无耻之人无须顾虑!”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大喜的咯咯笑道:“岳郎!既然二叔己远来支援,而金爷爷也已准备分头出战,那咱们就快些除掉这些为首者,以后云燕帮、紫衣帮便是咱们囊中之物了!”
“住口!珠妹莫胡言乱语!”
金甲令主陶震岳陶震岳出声制止后,眼望满面惊急之色的紫衣帮主、云燕帮主、吕梁寨主,及尚停留谷中的四百余群雄后,才开口朗声说道:“各方群雄听着,我飞虎堂所属及正义使者绝不会轻易挑起战火,诸位此时出谷也不拦阻,若想静观本堂与两帮一寨的比斗也无妨,但请全退往两侧莫插手便可!”
但忽听明静大师膜十为礼的说道:“阿弥陀佛,陶总堂主,老衲有言尚请斟酌,老衲方才曾与宏光道长以及部份同道细谈过,深知冒失邀约甚为理亏,因此才有羞愧退身之举,并未曾仗势逼迫总堂主,但如今总堂主竟在山巅上暗伏所属,似乎早有意以武要向,因此实令老衲及道长不解,莫非贵堂早有预谋染指两帮之心?”
紫衣帮主乔百扬此时也急声说道:“对!对!大师及道长也已听清他们之言了吧?飞虎堂,早有为祸江湖武林扩展势力之心,诸位都被他们方才的所为欺瞒了!”
云燕帮主古耶颜此时时心惊急万分,担忧飞虎堂真要挟众攻击自己帮内辖境堂口,因此也怒声喝道:“陶总堂主,你等竟敢暗谋本帮?本帮主必定与你等没完没了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真是懊恼万分,己然占尽优势且得天下武林认同的名誉,竟被美髯公短短几旬话全然毁尽,因此懊恼的盯望了山巅上的美髯公身影一眼后,便欲开口解释,但却听美髯公己然又笑说道:“哈!哈!哈!乔帮主、古帮主你俩位莫要再虚言辱及本堂了,若非尔等虚言我飞虎堂名声,且挑拨天下群雄与本堂为敌,否则岂会引起本堂上下所属的愤慨要誓死一战?难道只许尔等欺凌本堂却不许本堂反扑不成?要怪,只怪尔等狡诈图谋本堂,否则本堂之人岂会甘冒天下武林之骂名而兴起争战?哼!本堂并非仗势欺人的黑道帮派,是否大举出兵兴起干戈则要看今日尔等对本堂总堂主如何交代,否则,哼,尔等就等着与本堂所属死战吧!”
此时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以及四百余群雄,已然知晓飞虎堂群情愤慨得欲一不做二不休掀起一场武林浩劫,姑且不论天下群雄与飞虎堂之间胜负如何,但必然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使正道式林一蹶不震黑道兴盛,势将沦为道消魔长数百年难见的黑暗之期!
飞虎堂有此激愤实也怪不得他们,说穿了,罪魁祸首乃是紫衣帮及云燕帮,而此来群雄则险些成为帮凶。
因此群雄中已有人大喝道:“我洛阳世家不愿再顾及情面留此,而承担逼迫同道的罪名,宏光道长恕老夫无法再汗颜留此,往后贵门与我洛阳世家是否续交有待以后再说了,至于……哼!念及往昔旧情,老天劝道长莫要再为人作嫁插手无耻之阴谋了,我们走!”
含怒话声一落,立见群雄中已有七名老少疾掠向谷口,接而群雄中又有人接口说道:
“宏光师兄!小弟……华山门也退出了!”
“大师,恕老夫未能续留,改日再向大师请罪了,浦州同道,我们也走吧!”
“鄂州同道,我们还等什么,趁尚有一点颜面未失快走吧!”
“伏牛山儿郎们,回寨啦!”
“无量寿佛……终南山告辞了……”
“哈!哈!哈!走也!走也……”
只听一声声呼喝中,群雄已一一疾掠而去,不到片刻只余少林寺的两名黄袈裟老僧龙虎尊者及六名四旬灰衣僧人。
青城山则是宏光道长师弟宏法道长及三名四旬青衣道士。
另外尚有少林寺、青城山的俗家弟子十余名,以及交情深厚的武林同道十七名。
总计算来只有四十余人陪伴着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但并非是有意与飞虎堂为敌,而是为了续护两位释、道泰斗的安全。
紫衣帮及云燕帮尚有七百余人,但其它淮南帮、东海帮、五台山、吕梁山寨、河蛟帮等交好的门帮,皆已先后出谷不再趟这一面倒的混水了。
至于飞虎堂之方,除了朱有所属再加上支援而至的人数,已然多达二千七百余人,而且另有义忿转至而支持的门帮也有黄山门,峨眉山、飞花门以及百余名各方群雄,共计两百四十余人。
如此的情况下,己然是情势异变成为主客倒置,使得紫衣帮主乔百扬、云燕帮主古耶颜神色变幻频频,巳开始尽力拉拢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
此时金甲令主陶震岳己然开口说道:“诸位同道,我飞虎堂并非争强斗狠的好战帮派,但也非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弱小帮派,今日前来据理力争以求武林公理正义,尔今武林公理正义依然存于人心,而使本堂主未曾遭心存狡邪之人诬陷欺压,如今情势异变本堂己占有优势,但本堂并不因此而妄起干戈,依然愿遵守方才议接序未曾结束的八场比斗,相信诸位同道能体谅本堂之意!”
然而此时却听身侧的银甲令主宁慧珠却娇喝道:“岳郎,方才与他们已谈妥十一场定胜负,败者将实现交出辖地的诺言,并有四位前辈为证,如果他们胆敢反悔不如现在便一举歼除他们,方可保本堂后患无虑!”
金甲令主陶震岳虽不知今日娇妻为何变得如此精明干炼,且言词犀利,将对方群雄说得众叛亲离,败象已萌,临尾尚要来个强悍作风意图阡除两帮,而使两帮之人面如死灰斗志大失。
内心窃笑中却故意作沉思之状,似有变更心意之举,因此已令紫衣帮主、云燕帮主心惊得连忙虽令所属备战,而宏光道长则急声说道:“不可!不可!陶总堂主,方才你已亲口说贵堂严守公理正义绝不仗势欺人,因此……”
但银甲令主宁慧珠立即开口抢道:“道长!本堂确实遵守公理正义不仗势欺人,因此自不会与各方群雄兴起干戈,但本堂却另有强悍的一则规矩,便是绝不放过诋毁侵犯本堂的人,因此不容,紫衣、云燕,两帮轻离火谷!”
“无量寿佛!女……陶夫人!贵堂守公理正义不仗势欺人的所行所为己然为天下武林深知,也自知冒失无理侵犯了贵堂,因此贫道返山之后必将闭关思过,但是俩位令主可否看在贫道自承过失的情份上莫耍将事端扩大?”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内心欣喜无比,因为自始至此竟己使武林群雄鄙视此次邀约,甚而有群雄反站在己方助威,如今更令宏光道长自承错失,已然使飞虎堂所受的委曲全然争回颜面,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人留个后路乃是正确的道义行为,也可使尚在场的群雄颜面十足,因此沉思之后便朝宏光道长、明静大师及身侧的黄山门主、了悟师太、飞花门主等两百余群雄抱拳说道:“诸位同道,本堂自入谷之后并未曾遭妄起干戈而有损伤,实乃诸位心存公理而能有保全,本令主代所属向诸位致上万分敬意,但是……本堂之人上自本令主下至一名飞虎武士皆属本堂兴衰命脉不容人伤害,虽然本堂有一残一亡一伤乃是公平比斗下造成的,但若非罪魁祸首奸狡图谋本堂,也不会有今日之约,非但不会令本堂之人有所伤亡也不会险些令武林同道名声受损,因此本堂岂能轻纵放罪魁祸首?否则怎能令各方同道平息忿怒?令本堂所属息止干戈之心?”
金甲令主陶震岳一翻话合情合理,而且也激起了黄山门主等人的义愤,因此己听了悟师太沉声说道:“南无观世音菩萨……陶施主所言甚是,贫尼虽属佛门中人,但也同意陶施主之言应使罪魁祸首得到惩罚才是!”
“没错,本门主虽也心愤遭瞒而来,但却自愧未曾察明真相便贸然具名,因引也怪不得他人,但飞虎堂乃是受害之方,自是有权要求赔偿损失,至于如何赔偿则要看双方如何解决了,如道长尚要插手此事,那么贵门便要担负尔后的一切责任了!”
宏光道长耳闻黄山门主之言,顿时内心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美髯公张守仁已陪着明静大师行至,并听美髯公张守仁已朗笑说道:“哈!哈!
哈!震岳,方才二叔己与大师细谈片刻,并已得大师说明此事原由,震岳,不如就大事化小吧?”
明静大师也双掌合十的呼佛号道:“阿弥陀佛!陶施主,老衲深知此事理亏于我方,尚幸未曾造成惨重伤已属不幸中的大幸了,贵掌丧命武士,老衲将亲自诵经超渡以求贵堂所属息怒!”
“无量寿佛……贫道也愿意自设坛作醮!”
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竟以一门之尊愿亲口超渡作醮,因此己使得谷中的所有飞虎堂所属动容颜面十足,因此己便怒火消减不少不再对少林寺及青城山"有敌视之心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知一寺一山之主能有此心意,肯为一名寻常二流身手的武士亲自诵经作醮,实是江湖武林中从未有过的听闻,因此立时揖手为礼道:“两位言重了!本令主代本堂所属致谢了,当然绝不会对贵寺贵山有何不敬之了望了,至于……”
但话语正欲转向帮两帮时,已听云燕帮主古耶颜开口说道:“陶总堂主,本帮主也……
也愿奉千两白银作为贵堂武士的丧葬医疗费用!”
云燕帮主话声未止倏听紫衣帮主乔百扬怒喝道:“古帮主你,你怎可……如此岂不有损……罢了……本帮……也愿出银千两……”
“咯!咯!咯!笑话,你们各出一千银两,你们当本堂是三岁小儿可便宜打发呀?哼!
本堂上万所属聚集边境,只待明日卯时便开始分头进击,只要北达幽州南临大江,尔后莫说十万八万两白银了,便是每月丰厚营生少说也可多达百万之巨,岳郎,不必和他们多说废话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一举歼除他们,说不定两行武林同道及百姓尚喜狂祸害消除了呢!”
银甲令主宁慧珠话声一止,立听四方宿主皆应声附和道:“对,夫人说得对,除掉他们也属武林之幸!”
“夫人所言甚力中肯,紫衣帮长久占据江南,早己令武林同道及百姓时有怨言,但却不敢声张,咱们歼除他们也算是为武林及百姓除掉祸害!”
“说得好,夫人真是为云燕百姓道出了心声。”
“对!对!夫人,莫说别的,便是金陵的名产丝锦布,每年产量至少上万绽,不但盛及皇都且外销番夷,每年挣利至少在百万之巨,如果将江北之地尽入本堂之手,那本堂的庞大开销足足有余了呢!”
紫衣帮主乔百扬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暗谋对方不着,竟让对方有了藉口要大举入侵,而且要兵临大江北岸,那岂不是耍占据紫衣帮三分之一的版图,怪不得初时他们便肯以十一场定胜负瓜分对主辖地,原来是早有意染指紫衣帮了。
思忖及此乔百扬已是狂急大怒的急喝道:“陶总堂主,贵堂怎可如此无耻,我等在此尚未比斗胜负,而且也未曾商定……赔偿事宜,贵堂已准备侵犯本帮,老夫跟你们拼了!”
而云燕帮帮主古耶颜此时也是又急又怒,担心对方真的大举侵犯自己帮中各堂口,但此时又被对方围在谷中,优势尽在对方,是否能活着回帮尚成问题,更保论其它,因此也急声说道:“陶……老弟,老夫知晓老弟并非自大狂傲不可理喻之人,老夫此时也自知理亏因此愿赔偿贵堂武士的丧葬医疗费用,这样吧,陶老弟你开口说个数目,老夫能力所及必定如数奉上!”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不由一叹,默默的望着神色忧急的云燕帮主古耶颜,半晌才缓缓说道:“古帮主,你也是一帮之主当知率上万所属并非易事,不但要顾及所属的生活也要爱惜所属的尊严及性命,贵我帮堂原本便无深仇大恨且相安无事,若有,也只属贵帮边境内的几个小门小帮投效本堂而已,但并非本堂仗势侵犯压迫,为了贵我双方往后的和睦相处,本堂也不再为难贵帮了,一千两白银可交由本堂玄武宿主便可!”
云燕帮主古耶闻言,顿时疑为错听,但终于了悟对方乃是有意罢手言和才有此之言,不由老脸抽搐的深深注视着眼前年轻雄伟俊挺的金甲令主,面含微笑的颔首之后,不再多说一言的便行往那位令江湖武林头痛的怪杰常州狂士黄彦明之前,由怀内掏出一张银票笑道:
“黄老邪,今日之事……唉,老夫可真服了贵堂总堂主了,相信以后贵堂与本帮不再有兵戎相见之事了!”
玄武宿主黄彦明探知这称霸云燕的古帮主个性刚强,便连关外番夷也畏惧他的声威,但如今竟会在自己面前说出此番话,因此也动容的笑道:“古老儿,咱们俩虽交恶数年,但我老邪仍敬重你是个人物,也从未曾低视你过,看来,嗤!往后咱俩可要多亲近些了!”
云燕帮主古耶闻言一怔,立便原本有羞愧无颜的必情消解不少,不由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想不到黄老邪你还真是个性情中人,那老夫改日定当请你至本帮一游!”
“哈哈哈!好说,只要你老儿莫将我老邪诳去生煎活炸便行了!”
“哈哈哈!黄老邪你少臊老夫了,哈哈!”
真是一笑解千愁,云燕帮及飞虎堂的不睦尽在俩人的大笑声中消失无踪,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第二十八章 群雄愧退
另一方!
紫衣帮主乔百扬似乎情急之下,已是欲不择手段的要一拼生死,但银甲令主宁慧珠岂肯吃他那一套,因此杏目怒睁的咬牙怒叱道:“哼!好!既然乔帮主有意一拼,那本堂一人之命就要贵帮千人之命来抵,你想拼是吗?好!唐队长,你去向乔帮主讨教几招!”
“是!属下遵命!”
随声应喝,顿见宇队队长唐天宝己跨大步行至,手中大刀也己执在手中,神色威凌,杀气涌布,手中大刀也随着步伐逐渐暴出涨出森寒精光,刀尖上伸吐不止的锋芒竟已长达近尺之长,并听刀身嗡嗡震鸣,可见已然贯注了至少四十年的内家真气。
紫衣帮主乔百扬惊见那黑衣劲装年不到三旬的青年,手中大刀斜向地面尺余之距,竟随着步伐已在地面上带出一道沟纹,不问可知被刀身上溢出的刀罡划出,因此内心惊震得忐忑不安。
紫衣帮主乔非扬虽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霸主,功力也已达甲子之境,但可惜距任督两脉,天地双桥贯通之境尚差上一截,所习的紫煞神功虽也可布也护身真气,但是……能抗拒对方刀罡临身而不伤吗?
再者一个功力达至某一程度的高手,其掌招或兵器招式必然则具一格,便是一名飞虎武士的刀招便已较武林中二流身手的招式凌厉多了,一名头目竟可与帮中统领对阵,那么身手地位皆高出分堂主的正义使者,自是更令人高深莫测了。
但是,不论对方的功力身手有多高,为了一世的英名又岂能不与之动手,因此紫衣帮主乔百扬己神色严谨的聚功戒备。
就在此时后方己疾掠出一名五旬老者并喝道:“帮主!容属下劈了这狂妄小子!”
紫衣帮主乔百扬闻声知人,因此心中高兴的朝来人说道:“邵旗主你且小心些,先试试他的刀法如何!”
宇队队长唐天宝眼见对方阵营中掠出一名老者,心知是认为自己尚不配与对方帮主交手才出阵迎战,因引也冷哼一声伸手一招,立由宇队中疾掠出副队长彭大海,并笑说道:“海弟,这老小子由你接下试试他的身手如何吧!”
“哈哈!队长你放心,自从五年前至今未曾有机会出手,今日正好拿他来试试这几年的进境如何!”
副队长彭大海笑说中手中大刀已疾扬而起,刀风尖啸中己贯注了天甲神功的真气,随手耍了个刀花后便横刀胸前笑喝道:“正义使者宇队副队长彭大海,请老前辈赐教!”邵旗主眼见对方虽是一名副队长,但随手撤刀时便已是刀风劲疾,看来功力也不同凡响,因此不敢小视的立时大喝道:“哼,既然想来替死还不容易,就接本旗主双掌吧!”
宇队副队长彭大海闻言,立时笑道:“喔,既然你不旗兵器,那本副队长也空手跟你玩几招吧便是了!”
笑话中手中大刀立时归鞘,双掌一拍便身形疾滑向前,飞虎手已疾如灵蛇出洞的抓向对方胸口。
邵旗主见对方一出手便直入中宫,不由内心大怒的喝道:“小子狂妄!”
喝声中双掌已一迎一拍的反击而出,霎时两人已出招迅速的近身缠斗,以招破招以招化招,稍有失招立将遭对方抢得先机甚或失招遭制。
飞虎手虽是飞虎堂护法级之上的自由习练,但也不禁其余人习练,因此正义使者也曾习练过作为应付寻常之辈,待遇得高手后才会施展裂岳神拳或天玄手。
两人出手迅疾变化万端,竟然战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而双方之人也凝目观战猜测胜负。
待两人激斗约一刻之后尚是难分胜负时,突听宇队队长唐天玉已笑喝道:“海弟速战速决莫耽误时光了!”
“哈哈!小弟得令!”
副队长彭大海应声中倏然招式疾变,天玄手已施屣开来,霎时忽爪忽掌忽拳忽指,爪势凌厉掌势如幕,拳劲如山指势如梭,立将邵旗主的掌势压制得逐渐迟缓凌乱已呈败象。
“呔!小子再接本旗主绝招……”
邵旗主掌招受制自觉颜面无光,因此大喝声中掌势一变也己施展出成名招式回风掌欲抢回先机扳回颜面。
然而天玄手乃是金甲令主将众多拳掌指爪的玄奥招式融会面成,虽只有十余招三十六式,但却阴阳正反相互员连变化万端,而且每招每式俱是玄奥凌厉非比寻常。
因此邵旗主虽是施展出威名绝技回风掌,掌式更为迅疾凌厉劲狂,但却依然无法突破天玄手的玄奥变化。
双方各展绝技激斗,掌势如幕拳劲凌厉,招过上百依然难分难解,天玄手虽然玄奥,而邵旗主实也无法破解,但却仗恃丰富的交手经历及庞杂的招式阅历,将天玄手招式一一拆挡封闭在外,勉强的与彭大海激斗得难分胜负。
由此便可看出一个人的所学纵然玄奥高妙,但若经验阅历浅薄便不见得能占优势,而且经验丰富之人偶或可施展出寻常的二三高招,却有如神来之笔化解了玄奥复杂的高招,甚而更有高等的竟然已不局限于招式变化,信手施展便可化腐朽为神奇,达至无招胜有招的至高境界。
然而说来简单,但要达至如此至高境界却非有甲子功力者便可办到,那要依灵智、见识、阅历以及绝顶功力者方可为之。
因此俩人的激斗当然也便四周旁观者各有不同的见解,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及明静大师、宏光道长、紫衣帮主以及众群雄中有数的几名高手,各自在内心中有着不同的思绪。
金甲令主陶震岳乃是惊异自己呕心沥血所融汇的天玄手竟被那名旗主时时施展出寻常招式化解,因此深为怀疑自己的所学是否高深!
明静大师等人则是惊异江湖传闻中,惯施刀招的正义使者,竟然在掌拳爪指的手法招式也如此高奥,一名副队长便能与一名惯施掌招的成名高手战得毫无败象,甚而有招式凌驾其上的些许优势显现。
据众人所知正义使者全出自于金甲令主的传授,可见金甲令主的所学更令人高深莫测,因此皆不时的望向默立观战的雄伟英挺的金甲令主。
紫衣帮主乔百扬心惊一名正义使者的副队长,便能力敌自己帮中的五大旗主之一,那么队长的功力身手岂不是更要高出至少一筹之上,凭那位墨衣的宇队队长方才撤手之威势看来,身手至少要比这名副队长高出两筹,那么若与自己交手时……
再想到正义使者竟然多于江湖传言的六队两百余人,而是多达八百人之上,一名副队长便能略优一名旗主,而队长纵然弱于自己,但是……正义使者的队长至少有六名之多,副队长也至少有十二名之上,以如此的坚强武功阵容,在江湖武林中有何门何帮能与之抗衡?若再算上飞虎堂的各分堂主、护法、以及上万名身手已达二流之境的飞虎武士……天哪!有哪门哪帮可招惹?岂不是要自寻灭门之祸?
紫衣帮主乔百扬愈想愈心惊,愈想心越畏,神色变幻中已是汗渍渗肤,懊恼自己当初为何未曾详思过对方的威势,而异想天开的施阴谋怂恿武林群雄图谋飞虎堂而使自己陷入骑虎难下,紫衣帮陷入毁灭的危境中!
如今……为何不趁紫衣帮依然屹立威名也未曾大损之时,当着尚未曾离去的数门主之前,与对方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一来可保紫衣帮的声威势力不减,二来也可保住自己的名声及性命无损。
愈想愈觉有理,待眼见那名邵旗主此时似乎已愈来愈落于下风,立时大喝道:“住手……”
那旗主此时正内心震惊且开始生畏,心知自己数十年的名声即将毁于今日一战,倏听帮主的大喝声,顿时心中大喜的立即抢攻数招逼退对方,才松了口气的暴退至帮主身前呼道:
“帮主,恕属下有负帮主之威……”
紫衣帮主乔百扬立时伸手止住邵旗主之方,并且朝金银令主夫妇俩人拱手沉声说道:
“陶总堂主,今日我等在此相晤,己然几近一个半时辰了,原本议定以十一场比斗定胜负之举,却因我方两帮一寨生变只余本帮,因此比斗之议只得作罢,再者本帮主本也无意要大举兴兵做无谓拼战,而且此次邀约贵堂也非本帮而已,邀帖上的门帮也大半离去,因此本帮也不愿独拦此事,不过……既然贵堂有兴与本帮为敌之心,并且大举出动意图侵犯本帮,本帮主只得请陶总堂主抉择,一是你我各返堂口然后两军对垒一定胜负,二是在此当着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两位为首的立帖人,以及了悟师太、柳门主、古帮主,及各方同道之前做个了断,看来如何议定互不侵犯之约以保贵堂与本帮的利益?但不知陶总堂主意下如何?”
金银令主闻言,尚未曾开口,明静大师己急忙开口说道:“阿弥陀佛,陶施主,老衲方才己承认此次邀约贵堂之举乃是老衲等的过错,而且也受到各方同道的不耻及愤怒,如此的后果,已令老衲等甚为汗颜且名誉大损,另外也使天下武林同道知晓贵堂的所行、所为无愧公理正义,而获得甚佳的评语及不少武林同道的支持,如此两则结果,已是此次邀约后的惩罚及收积,相信陶施主已然心中甚明,不须老衲再多作赘言了,至于乔帮主之方,老衲也恳请陶施主莫再无谓的逼迫,否则传出江湖武林也必将使贵堂恃强凌人的所为坐实,那就有碍贵堂的名声,而且也使此次邀约成为明正言实,并非无的放矢的过错了,因此尚请陶施主三思!”
宏光道长待明静大师话声一落,也立时接口说道:“陶总堂主!大师所言甚是,是非黑白便在一念之间,并将使名声毁誉于刹那,贫道及大师此行便是一例,但贫道及大师己然自承过错,而贵堂也因此而获得好风评,不如就此打住以求和睦方是正理!”
其实金甲令主陶震岳也早已心喜此行不但面子里子皆获得,而且也便有必染指飞虎堂的门帮尝到苦头心存畏意,再也不敢心生图谋,已然可使飞虎堂在数年中不会有外患,足够开创出令江湖武林不敢再憾动的威势。
心中早有主意,也已暗自同意在对方气焰败衰有心求各的情况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来可做个顺水人情,二来也可使双方皆有个后路留份情面。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故作沉思,且转望向黄山门主之方的群雄,在群雄面上皆望出有默许的神色后,终于开口沉声说道:“大师!道长!本令主并非无视各方同道的心意,而是唯恐有某一门帮往后再想有恶意诋毁图谋本堂之意,因此才有难以抉择之心,既然俩位皆为了江湖武林的宁静而屈颜相商,本令主又岂敢不听俩位长者的教诲,因此本令主就此下令正义使者及飞虎帮所属息止干戈,至于如何商议互不侵犯之约……俩位长者恕本令主或因年轻气盛见识浅薄不易沟通,因此请本令主二叔,也就是本堂长老美髯公张长老全权商议,但不知两位长者意下如何?”
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以及紫衣帮主三人,耳闻金甲令主己首肯息止冲突商谈,因此俱是内心欣喜得连连应允,哪还会挑剔是否是一门之主平等地位商谈,况且美髯公张守仁乃是同辈高手,也是金甲令主的师叔,与其相商总胜过年轻的金甲令主。
于是美髯公张守仁便代表了飞虎堂开始与明静大师、宏光道长、紫衣帮主行往一侧空地代言相商。
然而姜是老的辣,金甲令主陶震岳早料定江湖阅历慧富的二叔,岂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而令飞虎堂吃亏吗?
果然,正当金银令主与武林群雄笑谈,相互增进情谊且交好往来之时,另一方的商议也有了结果,并在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了悟师太、黄山门主、飞花门主以及在场的武林群雄见证下,签定了永不互犯的约定。
望着喜形于色的紫衣帮主乔百扬率所属迅疾离去后,金银令主夫妇俩也含笑与群雄道别并欢迎武林同道随时可至飞虎堂一叙。
至此!一场原本箭弩拔张的对峙已然宣告平息,未曾造成血流成河的武林浩劫。
虽然双方订立了以淮水为界永不侵犯的约定,但是却未因此而使江湖武林归于平静。
因为!
黑道绿林原本便与正道侠义水火不容,当得知全盘始末后,皆认为正道武林之方全是披着公理正义的幌子,却仗势欺凌危及各门大帮名声地位及利益的其它门帮,如此所为不但如同黑道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以后又有何颜面立场可指责黑道绿林的所行所为?
因此黑道绿林在兴奋及激愤中,已开始广传喧染大肆口伐,不到一月己便整个江湖武林全然知晓以少林寺及青城山为首的正道武林,如何的欺凌压逼飞虎堂?如何的遭金银令主只率三百之众赴约对抗两千之上的群雄?如何的义正严词愧退大半群雄?更如何以武逼退群雄?
虽然由黑道绿林口中所传的消息中,尚夹有无中生有的毁词,但曾参与火谷之行的正道武林己是羞惭的无颜吭声,只能减少出门行道江湖,以免遭人指点羞辱无言以对,因此两个月后,己是黑道绿林气焰高涨正道沉寂了。
但不论黑白两道的心境及反应如何,唯一相同的便是皆对飞虎堂所属淡畏强权巍然挺身相抗的勇气敬佩不已,更对他们个个为义为飞虎堂抛头颅酒热血的凛然气节敬服。
当然也另对飞虎堂的武功威势,另有了深刻的了解,证实了以往江湖传言中飞虎堂之人个个皆有进习更高武技的环境,所以只是一个低微的飞虎武士皆己能身具武林中的二流身手,更何况其他等级的高手?
从此之后飞虎堂的名声更是蒸蒸日上,已然凌驾各大名门帮派之上,受到黑白两道的敬重。
因此,已然有不少黑白两道的门帮频频书函示好,甚而有些门帮之主亲自登门拜望金银令主,并愿与飞虎堂交好甚或结盟,以便获得飞虎堂作为后盾。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因对天下武林的众多门帮不甚了解,因此便全权交由身兼总巡察之职的二叔美髯公张守仁作主,只要应允结盟的门帮,必然可获飞虎堂四方宿主不定时的率所属前往拜访增进情谊,且等于宣告江湖武林结盟门帮皆在飞虎堂的保护之下。
但最令人惊异的则是九花山的飞花门只崛起武林四十余年的全属女子之身,只要一经入门便将立誓终身不嫁的一百七十余老少门众,竟在现任第三代门主牡丹仙子陈香菱宣告解散飞花门后,全然向飞虎堂投靠,由陶总堂主的四位夫人容纳留于总堂,职司后院居处的守护之责,并可寻求两情相悦的帮众共渡一生。
另外!
也曾有一些遭到强势欺凌无人能助的武林同道,为了家属性命无能抗拒者,竟也向飞虎堂求助希望能得到义助保护。
从此,江湖道中便时可看见身穿靛青、翠绿、墨黑、鹅黄、云白、淡粉的正义使者在各方现身,有时尚有灰衣的飞虎堂所属随同,以便能对武林公理正义尽份心力。
但是消息渐传后,请求救援协助之武林同道也逐渐增加,而使正义使者频于奔波江湖道中。
为此!金甲令主便责由六队队长在将军寨中,所学有成的后备使者中挑选增编至每队一百二十五名。
每队队长皆改称大队长,原有副队长两名,再由旧有使者中选出两名后同时改称小队长,四位小队长之下各有三十名使者。
如此便使正义使者人数暴增至七百五十名,不论那两队使者进驻飞虎堂,皆可轮派各小队率总堂飞虎武士应武林同道之请前往。
但每每应付武林同道之请前往者,大多只派一小队便足够应付,至多只是男女使者各一小队同行,尚未曾遇到需要一大队的正义使者出面之事。
当然在协助各方同道解决争纷时,尽量避免以武相向,有须在不偏颇不强逼的情况下,以公正立场中使双方比能相商解决争纷,但遇有蛮横狂妄之方无理强逼,那也只好以武力逼迫就范了。
每每平息争纷且能使双方皆有大欢喜握手言和,当然也令正义使者及飞虎堂名声更甚,久而久之己被江湖武林黑白两道心悦城服,视为只求公理正义不问双方出身来历公正评断的正义化身。
第二十九章 飞虎帜扬
山川萧条极边土,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风飘雪哪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萧寒的十月天寒冬方至,但云燕十六州已是瑞雪纷飞,将翠绿大地铺上了一层及尺的皑皑白雪。
此时由蓟州往临榆的官道途中,只见一批六十余快骑疾驰而过,只见前力两骑乃是身穿灰厚毛裘背背大刀头戴护耳护面毛帽的武士。
不到片刻倏听后方蹄声轰然,竟见官道中积雪溅飞如幕疾驰而至,只见前方两骑乃是身内穿一金一银蒙面身披银狐皮裘皮帽的男女,后方则是内穿一式靛青、墨黑蒙面劲装,外罩花狐皮裘帽的二百五十骑,每人腰际皆系着一柄宽厚大刀。
再后又是与前行六十余骑穿着相同,足有近千名的灰衣式士及一些年有五旬的老者。
一行一千两百余摧骑着口鼻喷雾的骏骑,奔驰吃力的朝东方长城驰去,似乎有何紧急之事不得延迟?
燕山乃是北疆的天然屏障,春秋燕国所属时更曾由五室山脉及燕山山脉上高筑城墙以拒外患。
尔后秦始皇将春秋战国齐、赵、秦、燕、魏、楚、韩、中山诸国所筑城墙一一修建连接,而成万里长城,并且深入燕北辖境 (现今朝鲜平壤)。
后经历代增改修建,至隋时在渤海之滨临榆建一榆关,将燕山之东及渤海之间的一段无屏之地据守,成为重要的一处关卡。
(注:我国随唐之时外患以东北契丹力量,北方突厥及西北吐番则次之,与契丹便是以燕山为界,但在燕山及渤海之间尚有狭窄腹地延伸至平虚也就是辽河一带尚属唐疆,因此平虚之地极易遭契丹侵犯,但至燕山及榆关之时便被拒之难入幽州也就是现今北平一地,因此榆关便是钭燕山至海滨间的空隙填实,成为保护疆境的重要城关,至于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乃是明代时将榆关重建联贯燕山长城,成为现今的万里长城,原秦代的万里长城而早己颓废难察了!)
话说回头!
一千三百余快骑疾驰至申时左右,己可望见远方临榆城的城垛,因此皆快马加鞭摧骑狂奔。
此时临近临榆城尚有五里左右的一处叉路口,却有二十佘骑焦急等候,当开道的六十余骑与叉路口的人马相会时,神色忧虑的一名五旬老者急拦快骑并问道:“诸位同道请了,老天乃是云燕帮屯主金川,但不知诸位可是飞虎堂同道?”
六十余骑遭拦立时勒骑顿停,当耳闻云燕帮金屯主之言,立有一人掀开护面皮罩,现出年约五旬的容貌且应声道:“原来是金屯主,我等正是飞虎堂所属,本星宿乃是前路,后方则是本堂总堂主伉俪率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所属一千两百余人随后便至,总堂主曾交待沿途若有贵帮之人前迎时不必多礼停顿,立时前行引路至贵帮堂口会见贵帮主!”
金屯主闻言顿时忧急之色一扫而空,遥望远方果然有大批快骑迅疾接近,立时笑颜满面的急声说道:“是!是!诸位且随我等前往本屯会见帮主!”于是金屯主一行二十余骑,立时摧骑前行引路,六十余飞虎堂所属也随后摧骑紧追,后方己相距不到两里的大队人马,也已望见前行人马,续又启程疾驰,便也随后疾驰往临榆关外北方五十余里一处土屯。
又高又厚的黄土屯内,乃量和片宽阔的平地,木楼数幢瓦房无数,当三批快骑疾驰而至时屯墙上的哨耧已然传出讯息,因此立有上百云燕帮帮徒由各间瓦房内奔出迎接,将先后进入屯内的大批人马一一引领至早已备妥的宽阔温暖大房内休歇用膳。
而金屯主则在屯口迎接随后而至的飞虎堂总堂主金银令主伉俪,且恭敬的引往一幢三层木楼内。
木楼顶层的内间卧房内,云燕帮主古耶颜面色灰败萎靡的卧于木床上,耳闻楼外马嘶连连,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已然有一名双眼红肿如桃的五旬美妇,满面欣喜之色的由外间急行而入,并且喜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老爷子,是飞虎堂的陶总堂主伉俪,亲率两百多名正义使者及一千名飞虎武士赶来了,老爷子你可放心了吧!”
“啊?陶总堂主亲自来了?你……你快扶我起来……”
云燕帮主古耶颜闻言大喜,立时挣扎欲起的急说着,但尚未曾坐起己听楼下步履急促而上,并听金屯主喜叫道:“帮主……帮主,陶总堂主亲自上楼了!”
云燕帮主古耶颜闻声,立时挣扎欲起,但却全身乏力得无法坐起,只得急声说道:
“嗯!你……你快扶我……咳……咳……扶我起来……迎……迎接……”
但尚未曾坐起,金屯主己引领着金甲令主陶震岳进入内间,并听清朗之声急说道:“古帮主您快躺着莫客气了,有话躺着说也无妨!”
“咳……咳……咳……陶……总堂主,为了本……本帮之事劳……劳您连赶数日实……
咳……咳……”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己行至床前说道:“古帮主您见外了,贵我帮乃唇齿相依,贵帮之事也属我飞虎堂之事,您又何必客气呢?倒是我等来迟尚请莫怪!”
古帮主闻言已伸手紧握金甲令主之手,满面激动的说道:“陶总堂……堂主……老夫……无颜……咳……咳……咳……”
一旁的五旬美妇古夫人眼见夫君话语一急便连咳不止,且上气不接下气的甚为痛苦,不由泪水滴流的急忙拍揉顺气。
金甲令主陶震岳见状立时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瓶,并笑说道:“古帮主,本令主前来之时,金爷爷已特别交待,要将此瓶内的药丸请您服下一粒,其余的留存备用!”
古夫人闻言双目一亮,立时惊喜的说道:“啊医叟金前辈……太好了!有金前辈炼制的伤药……咦?这……这续命金丹?天,是续命金丹!”
“什……什么?续……续命金丹……陶……总堂主……如此重赐老……老夫岂敢……”
“哎!古帮主、古夫人,医者配方炼药为的便是救人解疴之用,您现在内伤未复岂能拖延?因此还是早些服药疗伤才是,至于……古帮主您且歇息养病,金屯主自会照顾本堂之人,一切详情也可由金屯主解说告之!你就不用担心了!”
话声中右手随意一拂,己拂中古帮主睡穴,才朝古夫人笑说道:“古夫人,古帮主内伤沉重应尽早服药才是,我等暂且下楼休歇详谈,如有何疑问难决时再来请教古帮主!”
古夫人此时已然心知眼前这年仅三旬出头的青年才俊,不但功力高强且心善仁兹放宽无名高气盛的凌傲之态,千金难求的续命金丹竟放宽不吝异的赠人疗伤,因此内心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只能哽咽的说道:“陶总堂主,老身此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谢您的大仁大义,一切只能铭记在心了,金屯主,你就好好的招待陶总堂主伉俪及部属,若有所需尽一切办到,尔后帮主醒来后再亲向陶总堂主答谢!”
金屯主闻言立时身躬身说道:“是!是!夫人您放心,"属下必会好好招待陶总堂主及所属!”
金屯主话落立时躬请陶总堂主至楼下客堂中用膳,而银甲令主宁慧珠及玄武宿主黄彦明、天队大队长武大柱,宇队大队长唐天宝,皆已在堂内相候。
于是六人边用膳边聊,并将关外的战况概略的说明,并商议如何行事。
原来在春秋战国之时燕国大将便已在广阔的燕北长城,自道阳至襄平间置有数郡拒胡,因此已有百姓在广阔的辽境期待居。
而后秦皇一统天下更将长城连贯延伸,并已深入安州、平壤(今之朝鲜境内),历经各朝长城皆有增改,但历朝至辽东的百姓已然不少,且逐渐聚居为村镇,更有各朝军将就地落户。
在辽东郡辽西郡的汉民,大多是收售白山野参或善类毛皮转贩中原,而后为了抗拒契丹强人的掳掠欺凌,便逐渐聚合以黄土砌墙为屯自卫。
时至唐时辽西郡(疗河之西)尚有部分为大唐疆域,但辽东郡及大半辽西郡已入契丹之手,疆境内的屯民尚有驻军可保护,但疆境边缘或疆外的诸屯便时遭契丹强人侵犯,因此便要靠自身武力自保了。
可是区区一个土屯,最大的也只能算是中原的一个镇邑,小的则有如一个小村,人数又有多少?又如何能抗拒不知何时,将遭契丹番子围攻的危境,纵然尚有唐军或其它屯民想支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无法使小屯居民安居。
因此,有些小屯为了生存,也只好逐渐与契丹番子交好通婚能在夹缝中残存。
但不论关外屯民生活有多苦,却也一年年的熬了下来,直到原是棒棰头(结夥入山采参的头儿)出身的古元颜长走各屯,将各屯一一结盟相互扶助抗拒契丹强人的欺凌,果然使得势力大增抗拒契丹强人也有成果,因此使各屯屯主欣喜。且支持的加盟创立了云燕帮。
自从云燕帮创立后,果然势力逐渐增强,且有武力的增进,使契丹强人屡遭击溃后,才不敢再任意欺凌掳掠汉人了。
数十年一晃而过,云燕帮传至古耶颜手中时,势力也在关内扩增,并在幽州设立帮堂,以独家贩售上等白山野参及各种毛皮、奇珍的利润,也已将帮势扩展上万之众,并在关外各屯皆驻有数百不等的帮徒,维护各屯的安危及营生。
但帮势愈强,也愈能主导各类营生的盛衰价格,当然也因此与契丹人争执愈多,也加深了双方间的仇恨。
仇恨愈多争执也愈多,且愈来愈激烈,而隐伏了契丹与汉人间的争战。
终于在半年前的一次争执且拼斗后,虽然契丹强人败溃而逃,但已使种族的仇恨及利益的争纷全然暴发,开始有数目不等的契丹强人频频攻击各屯。
云燕帮主古耶颜为此立时由关内帮徒调派各驻各屯,皆能一一击溃侵犯的契丹强人。
但是三个月前,原本常在各屯走动的契丹入境一一不见,此等情况却未曾使各屯有所警惕。
就在一日清晨,突然有上万契丹强人,同时分攻十七个土屯,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拚斗。
据传讯中所指,契丹强人大举分攻各屯,便是要肃清云燕帮的势力,方能控制诸屯成为契丹人的利益来源,因此在辽河以东的山区及西面的广阔草原,散布各处的二十四屯竟皆被突如其来的契丹强人围攻,经过了一场伤烈的激战后已有十一屯被攻陷沦入契丹强人之手。
云燕帮得此震惊消息后,立由关内调集了六千所属赶往各屯,但期间又被契丹人攻陷四屯,于是声明驻所余九屯,抗拒契丹强人的攻势,而稳住了九屯的安危。
历经了月余的激战,契丹强人虽不时聚众围攻某屯,但皆被屯内的帮众峙墙为屏挡住,而且时时出屯追击小股契丹强人,如此的激战皆使双方伤亡累累互有胜负。
如此的激战伤亡自是引起潘阳护都府的注意,但唐军碍于在契丹境内的杀伐却无法出兵保护诸屯,只能劝诸屯百姓撤离,但不为诸屯百姓及云燕帮接受。
而契丹方则是由契丹王子率军骑赶至,竟然未曾拦阻强人攻击诸屯,反而加入督军之列,因此便合所余九屯陷入危机。
云燕帮主古耶颜得知此事后,心知契丹军骑加入后,已非只是双方百姓的争纷,因此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于是开始率帮中高手主动出击,在各处追击契丹军骑强入。
如同军旅游骑频频追除一股股的散军后,果然使契丹之方的军骑强人损失惨重,但又无奈何武功高强的武林人,终于逐渐退怯而减少了围攻各屯的次数。
云燕帮主古耶颜出击有功逼退契丹强人后,便趁机率帮众大举攻击沦入契丹之手的临近诸屯,果然收复了五屯并且派大批帮众进驻,并在屯与屯之间设立卡哨,常派高手率帮众巡视,与契丹军骑强人在西辽河、东辽河、千山对峙。
但在月前,契丹国师白山一鹰前来支援后,竟频频率契丹高手攻击各屯及卡哨中的云燕帮帮众,再度使东丰屯、四平屯再度沦入契丹之手。
于是云燕帮主古耶颜震怒中,立率帮中高手前往四平屯,与契丹国师对阵叫战,俩人单打独斗半个多时辰后,竟然双双俱遭重创无力再战。
在此同时少帮主眼见老父身受重伤,顿时狂怒得率众狠攻扑杀,历经一个多时辰的惨烈血战后,终于力除七百余契丹军骑强人,而使契丹王子所率余众弃屯逃离。
从此便成为少帮主及契丹王子互率所属的对峙之战,双方互有胜败僵持不下。
但是云燕帮只属汉民的一个帮派,人数有限岂能与契丹以军骑及强人之优势长久对抗?
尤其是半月之前,由关内续调而至的两千所属,受命前往白山之缘的柳河屯攻击,血战半日后果然收复了柳河屯,但却在转战涌化屯时,竟在途中遭数千契丹伏兵围攻,使得转战的一千二百名帮徒伤亡惨重,只余三百人退回柳河屯与留守的五百帮众严守。
如此一来,二十四屯虽也有十四屯能严守住,但每屯至少相距五十里之遥,有些更遥有近百里,但关内又甚难再抽调出千名帮徒出关支援,因此各屯皆人心惶惶,不知何时便成为契丹军骑强人聚众围攻的目标。
身受重伤虽有上百年老参疗伤益气,但依然未能便心脉伤势严重的古帮主复元,在百感焦急中只得修书向飞虎堂求救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及玄武宿主黄彦明耳闻金屯主详述之后,终于了解了在关外的大汉百姓,所遭遇的艰危生活,深为感叹的不禁唏嘘,而且如今之争战已非单纯的契丹强人或武林人与边境百姓之争纷,己然涉及外族军骑侵犯的大事,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立时问道:
“金屯主!你方才所言此已涉及我大唐及契丹两国间的边关大事,但不知军将之方可有何应对?”
金屯主闻言,顿时摇头叹息说道:“陶总堂主,在潘阳都护府的骠骑大将军其辖下军将也仅有三万之众,却要分驻平虚十五处边防要寨防范契丹入侵边境,只要契丹未曾入侵,守关军将也不能越界,否则必将引起两国战事,因此只能劝各屯百姓退入边境内,然而各屯百姓十之八九皆是远在战国,秦汉隋等朝代,便己移居的百姓或军将后裔,历经数百代已成祖居之地,又岂肯退守放弃数百年的辛勤成果?因此至多是将老弱妇孺送入边境内中余青壮之人据守,本帮又怎可不顾他等生死而退?当然是要尽力据守抗拒契丹侵犯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乃边关百姓常遭异族侵犯或争纷的其中之一罢了,在西北、西南的边关之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但不论原由如何,苜要之事便是要维护各屯的安危,然后再视情与契丹之方或战或谈平息争纷,以免将事端扩及两国之战,那更非百姓之福了。
于是与金屯主细商之后,翌日清晨告辞了古帮主,便由金屯主率一百二十名所属前行引导前往锦州。
平虚乃是自燕山长城至渤海边的临榆关处,沿着海边往辽中延伸的狭长疆城总称,在辽东、辽北方有契丹(以后的大辽),东面则有高旬丽(朝鲜、韩国),西面则有突厥(后之元人)及奚族(元人胡族的旁支),因此平虚一地乃是处于众番围夹之地。
锦州介于临榆及潘阳之间,中时末己见为数两千之上的快骑进入城内。
在此休歇一夜之后,金屯主己应所求,备妥了强弓及雁翎箭交由自幼出身山寨皆曾善射的正义使者,以及部分曾习射的飞虎武士试用佩戴,次日再续往潘阳疾赶。
在第三日晌午时分,一行两千余骑到了四平屯,但没想到云燕帮少帮主竟率两千所属离去,攻击西北的吉林屯。
四平屯屯主燕承光乃是汉代军将在此落户的后裔,屯内百姓十之五六皆属秦汉之时的后裔,以及部分各代由关内的移居的后裔,因此屯内营生与关内的镇邑相差无几。
燕屯主眼见名震关内武林的飞虎堂总堂主,竟亲率威名响亮的正义使者及千名飞虎堂所属前来,自是兴奋迎接,但却又心存疑虑凭区区一千多人前来关外又有何大作为?
燕屯主必中虽有疑虑但也不便显现于面,便与金屯主招待众人,并详谈近几日中的战况。
原来旬日中,古少帮主曾频频率帮主高手远出征战,连连歼灭数股散于广阔平原中的契丹强人,并得知契丹王子大军东移,似乎前往契丹发源地的圣山布库里山,虽不明为何东移,但立时趁机率所属攻击位于天河(契丹人谓之松阿哩乌拉今称松花江)之畔的吉林屯。
据昨日传回的消息中,已得知少帮主已歼敌四百余收复了吉林屯,但另有消息传回,竟是柳河屯又再度遭契丹王子率众攻击,屯内八百余帮众死守之下虽未曾遭攻陷,但己伤亡数百便连黄屯主也阵亡了。
据出屯求救的帮徒详述中,契丹王子己然集结了上万军骑准备近日内大举攻击,又将使各屯陷入危急中。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双眉紧皱,但随即想到自己一行自出关后,在广阔的白茫茫雪地中连行数十里皆不见一丝人烟,那还是有熟悉关外道路的金屯主一行引路,若是不明路途的关内人,恐怕奔行一日也难见一户人家,如此的荒凉地带最利于强人出没,当然也使孤立的各屯不知何时便将遭出没无常的契丹强人侵犯,若有小队人马有意出援,也可能在奔途中遭遇伏击。
因此最好的战术便是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以军旅游骑战与契丹人决战,便可牵制他们攻击孤立的各屯,并且可视情攻复沦入契丹之手的各屯。
金甲令主陶震岳有此构思后,立时朝燕屯主及金屯主说道:“两位屯主,我等此未必定尽力协助贵帮驱逐契丹番子,据两位先后所言似乎尚有十屯陷入契丹之手,但不知两位可否详细告之此十屯所在,以及贵帮少帮主所驻的吉林屯所在?”
燕屯主闻言立从身后橱内取出一卷羊皮,展开之后竟是整个关外的疆域地形图,注有山川城邑之名以及二十四屯的所在位置。
于是两位屯主便详述山川地形及各屯所在,以及危险之地,金银令主、玄武宿主以及天、宇两队大队长五人,虽然字字入耳牢记,但也难凭几句话便了解各地情况。
因此除了要求燕屯主多准备一些草图各人分执两份外,并与两位屯主细研兵分三路,由金屯主率所属帮徒与天队正义使者及四百飞虎武士为左路,燕屯主率部分所属与宇队正义使者及四百飞虎武士为右路,而金银令主夫妇俩则率玄武宿主及十名星宿,以及两百名飞虎武士为中路。
三路同时由北伸入再往东扫荡契丹人,将契丹人全逼退至天河之东及辽东郡山区,便可将沦陷十屯收复半数,然后以河、山为屏再与之对峙。
然而金甲令主之思却令金屯主愕然且难以置信,要将契丹军骑及强人逼退至天河之东,是否是痴人说梦话!
而燕屯主也有些惊疑不信之色,而且也不愿贸然率所属离屯,万一出屯后遭出没无常的契丹游骑趁虚攻击,那岂不是令屯民陷入伤亡累累的惨境中!
燕屯主的顾忌自是甚为有理,于是留下玄武宿主下的四名星宿及一百名飞虎武士,才使燕屯主放心的率一百名帮徒出屯。
议定妥当后,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所属皆有了准备,正义使者每人皆在马鞍上悬挂一张强弓及三袋雁翎箭,另有善射的飞虎武士则调至玄武宿主之下。
一切准各妥善后,由燕屯主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吉林屯禀报云燕帮少帮主,告之飞虎堂总堂主率众前来支援以及所作的攻击策略。
往西横渡辽河再往北疾驰的左路天队正义使者以及四百名飞虎堂,随金屯主百余骑直往洮安屯之方急赶。
突然前行开道的金屯主,急声喝道:“武队长,左方有契丹巡哨,必然有对方大队人马在附近,你看是否要……”
奔速而来的天队队长武大柱闻言斜望左方里余之外的雪地,果然发现有十余匹契丹人马遥望己方动态,略微思忖后便笑应道:“金屯主!狡狐出洞必然远离巢穴才现形,他欲躲便难捉,不如任由他们回去传讯将大批人马引来,到时使可一鼓作气杀他个痛快,因此咱们且不动声色的故作慌张加速急赶!”
金屯主闻言不凡内心惊急的思忖着:“天,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竟想让对方回去报讯引来大批人马,契丹人又岂是傻子,我们总计六百人左右,对方又岂会派来两三百人,自是有千人之上才会以多胜寡的围攻而至,而你却大言不惭要……唉!也罢,也许你们真有本事,而且你们前来协助都不怕,那本屯主又怎能畏惧示弱自损名声呢!”
此时果然已见那十余骑契丹人,已然有数骑疾驰离去,而所余者则是远离里外之地与疾驰中的大队并驰。
突然武大柱转身朝身后的四名小队长一挥手,立见外缘的两小队正义使者斜驰而出,有如大雁两翼伸展开来,成为大队人马的两侧巡哨一般,另两小队则斜出巡回至大队人马之后成横列前进。
也在此同时四百名飞虎武士也已由两排纵队变幻成四排横队,己然有了应变戒备之状。
前行的金屯主眼见武队长只一挥手,后方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竟都有了动作,初看之下也只是队形的变换而己,但似乎其中已有了什么默契,心疑中己猜测到他们必是训练有素,早有不为人知的手势讯息才能有如军将般的行军布阵之势。
若真是如此,那么再加上他们盛传江湖武林的武功,岂不是有如汉代所向披摩的铁骑一般,怪不得金甲令主陶总堂主如此放心大胆的只由一百二十余正义使者及四百飞虎武士便要独当一面的纵横辽阔的荒原中,而且还要将……将契丹人逐出天河之外!
大队人马在近尺的雪地中行进迅疾,约莫半个时辰后倏听前方引道的云燕帮帮众,俱是马嘶连连的被勒止停顿。
也在此同时两侧的正义使者也相继传回讯息,武大队长望清讯息后朝后挥手,霎时殿后的两队使者己然分左右两侧疾驰,会合了两翼小队后成纵疾驰不顿。
武大队长眼见四小队正义使者皆己驰出后,立时笑对金屯主说道:“金屯主,我们迎上去吧?”
“天……武队长!契丹人……至少有两千人,咱们只有六百余人,是否应就地设阵抗拒围攻?”
金屯主眼见前方不到里地已出现乌鸦鸦的一片人马,少说也在两千人之上,可是不知是错听还是怎地,竟要迎上,因此心急的立时提出己意,但却听武大队长豪气的大笑道:
“哈!哈!哈!金屯主,此乃我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出关后的第一仗!算是给贵帮的第一份见面礼吧,金屯主您就与所属在后督阵,若我等不行劳您收拾残局吧!”
武大队长笑语后,也不管金屯主又急又忧的神色己策骑前驰,而四百名飞虎武士也己各自执出大刀迅徉前驰超越云燕帮帮众,与前方数百丈外的大队契丹人对峙。
左右各两小队的正义使者成纵队疾驰中,已然各自取弓在手搭箭张弓的疾接近大队契丹人两侧。
契丹之方的大队人马似乎也惊异两侧各只数十人便敢快骑接近,因此也派出三四百骑呼啸狂奔分头追击两侧数十骑,欲仗人多势众歼灭对万。
然而后方快骑迅疾接近,尚有三十余丈时骤然箭雨疾射,一般人张弓射箭只能有二十五丈之距已是臂力甚强了,至三十丈时更是力道衰弱下坠难伤对方,但是众使者俱是内功高深并非寻常军骑武将,使用之弓皆是强有五六石的强弓,射出之箭自是强劲无比尖啸如鬼唳。
(注: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另有以百斤为石或担称之。)
因此立见三十丈外疾驰的契丹快骠已是马嘶凄惨叫连连的倒下数十骑。
正义使者并未因箭出之后略有停顿,而是续搭箭张弓劲射而出,连连三轮箭雨后分头迎击的三四百骑己只余不到百骑了。
而此时两列正义使者已快骑冲至契丹大队人马后方交叉而过,且逼近至五十丈之距反向疾驰,竟然箭雨尚能射入契丹大队人马之中而造成伤亡。
两千余的契丹人怎能忍吞下这种遥攻的怒气,当然也张弓射箭反击,但俱是力道难及的坠落三十丈左右,因此再度呼啸冲出四百余骑狂追。
但是突见正义使者中有人下令,立时全然勒骑在原地迅疾射出阵阵箭雨漫天罩向狂啸呐喊冲至的契丹快骑。
一阵阵箭雨,一批批的契丹人骑,惨嚎厉嘶的倒在雪地中,当挥舞兵器冲至正义使者之前尚有十丈左右时,所剩已不到两百骑了。
正义使者各自射出最后一箭又射倒数十骑后,待怒睁双目狂呼呐喊的数十骑冲至三丈之前时,众使者俱由座骑上暴然纵起,霎时有如数十支青色大鹰凌空下扑,一片片森寒刀光己施艇天龙刀狠厉的罩向所余的契丹快骑头顶。
恍如九天惊电的凌厉恨光疾闪中,顿听惊骇狂叫惨嚎悲鸣之声骤响骤止,当双双青色大鹰凌空落回座骑上时……
天哪,除了散窜狂奔的番骑外,已无一人能站着冲杀,全然刀刀毙命的散倒一地。
刀归鞘弓再张,阵阵箭雨再度射出……
尚有一千三百余骑的契丹人,惊见先后两批八百余骑竟然不到片刻全军覆没,丧命在那百多人的箭雨及刀下,因此皆吓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呆怔中箭雨又至,倏听惨叫连连才惊醒了吓呆的众契丹人,才慌急的摧骑狂攻向那些青衣汉人。
而此时武大队长已然大刀执手的策骑缓驰,四百飞虎武士也随着缓驰,驰速由缓渐迅的奔向契丹人马,未几驰速已然劲疾,个个手中大刀已斜举右首之下,蹄声轰然中却无一声呼啸呐喊之声。
原本冲杀正义使者的一千两百余骑契丹人,惊闻蹄声轰然己见对方数百骑已高举森寒大刀,杀气凌厉的疾冲而至,因此俱都惊呼狂叫的策转座骑冲锋迎战。
两侧的正义使者并未因契丹人策马转向而停止射箭,依然是由两侧疾射落后的契丹人,当双方快骑骤然相迎,飞虎武士威势狂烈的冲杀入契丹人马群内,众使者也己弃弓扬刀疾驰冲入契丹人马两侧凌厉的砍杀。
停于后方的金屯主及一百二十名所属,自始时心中尚担忧对方人多于己方四倍,要如何才难保住性命,但是只凭一百二十余名正义使者的疾驰遥射中,不到片刻己使对方伤亡七八百人。
“天……他……他们……是人吗?”
“我的妈呀!七八百人……连边还没摸着就全完了,他们……咱们……”
“天哪……好惨!这……这算什么?像儿戏玩儿……一下子就躺下了几百人……”
“我……你们看……飞……飞虎……他们只是武士……天!一刀一个就剁草似的……”
“好狠好惨哪……天,谁要和他们为敌……”
月月年年皆不时与契丹强人杀伐的金屯主及所属,眼见双方惨烈骇人的激战,竟然有人吓得浑身哆嗦,甚而有人裤裆湿流,不敢相信眼前的激战是实,怎能相信同行数日时有说有笑的灰衣武士,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罗刹!
双方快骑冲锋交战一经接触,便惨嚎狂叫之声不绝于耳,但只历时片刻便逐渐零落只余一些伤者的哀鸣声。
挺坐骑上的飞虎武士迅疾散退战场,只余数十名武士下马在尸横遍地的战场中,搜救己方的伤患或阵亡者,一寻到伤者立时全力抢救,灵效无比的伤药内服外敷迅疾利落。
自始至终的杀伐不到半个时辰,契丹大队二千三百余人,除了狂骇散逃的一两百骑外己遗死一千九百余,伤者两百余,而正义使者只有十余人皮肉之伤并无大碍,飞虎武士则重伤七人轻伤三十余人,阵亡者十六人,其中一名重伤者右臂已残外,余者皆己服药敷伤全可一一救复。
心惊胆颤的金屯主,又惊又喜的策骑奔至,望着满地的契丹人尸身后,不由惊叫道:
“天哪,全是呼扎喀的人!”
武大队长耳闻金屯主的惊叫声,不由好奇的问道:“咦?金屯主,呼……扎喀,是什么人?您为何如此惊异?”
金屯主此时已是面色青白不定的惊望着血染雪的满地尸身,半晌才惊声说道:“武大队长……他……他们乃是契丹强人中人数最多也最强的野番,莫说咱们汉人了,便是奚番及突厥部落也常遭他们洗劫,而且都无可奈何他们,但今日……算是他们遇见了克星,一场激战便留尸近两千人!”
武大队长闻言淡淡一笑,只是皱眉问道:“金屯主,这些尸首及伤者……”
金屯主闻言正欲开口,但忽闻远方有狼嚎之声传至,因此立即说道:“武大队长,这些尸身及伤者……不必管他们了,自会有……咱们快上路吧!”
武大队长闻言尚以为会有契丹人前来处理,因此便笑道:“嗯,也好,那就再劳烦金屯主引路了!”
队伍重速之后,伤者及尸首皆已用担架撑妥后(以往军骑皆以长枪或木棍穿过衣衫再由两匹马夹紧并行又稳又迅)便续行上道了。
但大队人马只远离战场尚不到两里,便听后方狼嚎连连且有伤者的尖狂惨叫声传至。
众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闻声俱是皱眉后望,而金屯主却讪笑的说道:“武大队长,方才早有灰狼闻到血腥味群集而至,因此……这就是关外行旅最畏惧的灰狼群了,少则数十多则数百甚或上千,人畜遇之必然尸骨无存,咱们可无须为了那些尸身而与灰狼群激战,至于那些伤者……算是为以往命丧他们手中的汉人偿命吧!”
武大队长闻言内心却不以为然的似欲反驳,但终于忍住内心的不悦笑说道:“喔?灰狼?在本队长家乡也有土狼群,不过大多是黄毛狼,也偶或有凶残的大青狼,不过狼虽凶残也不忌口食,但却也有其要害,所谓麻杆腿豆腐腰,而且大群狼中尚有军师狈,但不知和关外灰狼有何不同?”
金屯主闻言,顿时笑说道:“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差别只是关外灰狼善伏雪地且毛色长,甚而有雪白大狼,其皮毛乃是狼中上品,除了雪貂、雪狐外便属雪狼了,寻常百姓大多用狼皮缝制毛裘皮帽,至于貂、狐才是富有人家所享用的!”
“哈!哈!哈!关外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人参自是常见,貂皮在关内也曾见过,唯有这乌拉草乃是现今才亲晓好处呢,这双乌拉靴虽厚阔,但穿在脚上还真暖和呢1”
武大队长笑说中已抬起右脚望着粗厚的粗皮长靴,而金屯主说又笑说道:“这乌拉草在关外乃是野草,但经细心敲拍去皮且柔软后方能填入皮层内缝制为靴,至于人参,关外称棒槌,不瞒你说,在关内平时所见的乃是寻常上等极品,若要论成色,八两之上才是极品中之最,据本屯主所知,近千年中在关外的棒槌中,最最上等的只出现过一株重达十五两的大棒槌,乃是极中至极,便是老须便长达丈余,尔后而被契丹可汗所获送往圣山便再无消息了,若要在关内可说是价值连城呢!”
“哦?竟有如此大的野……棒槌?那岂不是功能起死回生啦?”
俩人边行边谈,武大队长己从金屯主口中得知不少关外的奇闻秩事,增加了不少的听闻。
一行六百余骑马不停蹄的续往北行,此后一路上皆未曾遇见契丹游骑。
两日之后,几临奚番边境的洮安屯已然在望,突听前面的云燕帮帮众中有人高声喝道:
“启禀屯主、武大队长,洮安屯内有人出屯了,看来并非是契丹番子!”
金屯主闻言立时摧骑前驰,果然望见远方大屯正有十余人狂奔而至,并且连连挥手招唤。
“咦?果然是屯民!”
金屯主望清里外奔行而来的十佘人骑,立时率所属疾驰迎去,双方相会已然顿停交谈中。
后行率队接近的武大柱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已见金屯主竟哈哈大笑道:“哈!哈!
哈!天札……天札……武大队长,您可是一仗成名,那些散逃的呼扎喀狂骇驰回本屯后,竟有如失心疯般的大哭大叫,竟使留于屯内的三百余呼扎喀详问之后皆骇畏得狂急离去,因此使屯内所佘的三十余屯民又奇又疑,望着那些似是吓破胆的呼扎客奔离后,才放心大胆的重掌洮安屯,方才由哨楼上遥望到咱们接近才兴奋的奔来迎接!”
一行人马陆续进屯,立时由云燕帮所属担负守望之责,容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好好的休歇一夜。
而武大队长则与金屯主商议是否要留下守护洮安屯,但金屯主心知若要留守必是自己及所属的责任,万一武大队长他们离去后契丹番子续又卷土重来,那岂不是要便自己及所属陷入危境中,而且洮安距最近的大屯辽源远有数百里地,万一再遇番子攻击势必孤立无援的只有一死了。
因此金屯主自是不愿派人留守,甚而要率屯内所余三十余屯民同行离去。
第三十章 北出榆关
翌日清晨,将屯内数辆大车配妥双马,供伤患休歇并载运必需杂物,由金屯主所属掌管,一行人马再度启程往哈尔屯之方行去。
有厢车同行虽是行进迟缓但却无碍,当晌午之时距哈尔屯尚未有数里之遥时,前行探子急驰而回禀报道:“启禀屯主、武大队长,前面……有数百番子正在围攻哈尔屯!”
金屯主闻言顿时惊异的脱口叫道:“什么?哈尔屯……天哪?原来哈尔屯至今尚未曾遭番子攻陷,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武大柱闻言虽不知哈尔屯为何能坚守如此之久,但也兴奋的急声说道:“金屯主,既然如此本队长即刻率所属前往解围,喔,本队长且留下百名武士与你等同行!”
武大柱话声一顿,也不管金屯主之意如何,立时传喝正义使者及三百名飞虎武士迅疾出发,余者则随金屯主由后前往。
四百余骑奔驰迅疾,七里之遥片刻即至,果然眼见远方有一处又高又阔的大屯,屯墙少说也有七八丈高,乍看之下好似一座中原城邑一般,而且有一方临河而建,因此较易坚守拒敌,怪不得历经数月依然屹立未陷。
此时在三方屯墙外有三百余骑奔驰射箭遥攻,而屯墙上也有零零星星的箭矢射出,依战况看来契丹番子,并无能攻入屯里,只是前来骚扰而已。
武大柱率先疾驰距离两里之地时手势连挥,立见正义使者皆已执弓在手倏分两侧包夹,武大柱则率三百飞虎武士成横列冲锋。
正狂叫呼啸攻屯的契丹番子耳闻远言蹄声轰然,发现有数百骑成扇形疾驰而来,惊疑张望后俱都惊喝连连的停止攻屯,急整队伍迎向疾驰而至的快骑。
双方迅疾接近,一百二十四名臂力强劲的正义使者皆己张弓疾射,弓鸣矢啸中立见奔驰最速的前批契丹番子俱都人仰马翻得惨叫悲鸣。
箭雨连射三轮后双方己接近不到十丈之距,但契丹番子已只余百余人而已,举刀狂冲的飞虎武士也己狂急冲至,但见刀光飞闪惨嚎连连,第一回合的冲锋契丹番子又已伤亡了七十余人。
交错而过,侥幸未伤的上十余名契丹番子,哪敢返身再战,自是马不停蹄的趁机散逃,但是箭射停顿侧斜回旋的正义使者再度张弓疾射散逃的四十余骑,待一轮箭雨过后只余十余骑尚能保住性命狂驰离去。
可是……他们却又陷入随后而至的飞虎武士追杀,终于无一能逃出性命!
屯门大开,为数三百余的屯民狂喜大叫的冲出迎接,他们虽不知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是何方神圣,但确是汉人无误,而且凌厉迅疾的歼灭了番子,又管他们是什么人,当然是出屯迎接啦!
直待随后而至的金屯主赶至,屯民才知是关内名声响亮的飞虎堂之人及正义使者。
一行人欢天喜地的进入屯内,经屯民详述数月的战况,才知屯主已然在一次契丹番子大举攻屯时阵亡,原有七百之众的屯民也一一阵亡的只余三百余人,其他的便是五百余名老弱妇孺了。
真没想到孤立无援的哈尔屯竟能凭己力坚守数月而未曾遭攻陷,细研之下全是仗着屯厚且高,加之位契丹及奚番交界之地,因此才未有大批契丹番子前来,方保住了屯民的生命财产,实乃不幸中的大幸了!
唐天宝率着所属一百二十四名正义使者成纵队转绕在五柳屯外三十丈之距疾驰,一支支劲疾尖啸的箭矢不断的射向屯墙上暴露身躯的番子。
四百名飞虎武士俱都大刀执手,跨骑停在屯门外四十丈之距候令,燕屯主及一百名所属也在左侧遥望疾驰不止的正义使者静候攻屯。
屯墙上的契丹番子被箭无虚发的疾矢连连射杀百余人,只要一有人大意探身必然遭疾矢射中,因此皆已不敢大胆探身。
正义使者快驰中又转至屯门之方时,突然唐天宝率四名小队长脱队驰向屯门侧的屯墙上,屯墙上的契丹番子虽有人发现,但却又不敢探身拦挡,只能在墙内惊急大叫呼喊有人驰近屯墙下。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疾驰至屯墙下,已然大刀执手的暴然由座骑上纵然而起,五丈高的屯墙轻而易举的便飞纵而上,而手中大刀也疾幻出一片刀幕骤罩向屯墙上的契丹番子,立时砍翻数人落至屯墙上。
巡回疾驰频频射箭的众正义使者,也在疾驰中逐渐移靠屯墙,只要一有人探出墙垛外必定箭无虚发。
而此时早已执刀在手的四百名飞虎武士也在五位大小队长飞纵入屯时,已开始策骑缓驰向屯门之方。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飞纵入屯旨在占据屯门迎入飞虎武士,因此一登临屯墙十余人后己逼近屯门处。
突然唐天宝及两名小队长转身列在屯门宽道中,三柄大刀又疾又狠凌厉非凡的飞罩向狂呼呐喊冲至的契丹番子,不容他们越雷池一步。
另两名小队长则是形如疯狂般的冲向守门的人名契丹番子,大刀疾如飞电猛如暴雷的飞罩向八名番子,纵然八名番子知晓俩人的意图而舍命抗拒,但是刀光临身骤痛便止,已然神色骇然的哀嚎尖叫的一一倒地。
此时攻向屯门处的契丹番人愈聚愈多,但前方之人未能突破劲疾凌厉的刀幕,后方之人也只能在后暴喝连连的助势扬威,因此前方的契丹番子一一被凌厉的三柄大刀所施展的七绝刀恍如剥皮般的层层砍倒。
两名小队长狂疾狠厉的连连砍番守门的人名契丹番子后,迅疾的移开粗重门栓拉开屯门,然后返身协助同伴抗阻番子重占屯门。
此时倏见屯门两侧的屯墙外暴纵上数十名一色墨黑的正义使者,刀光疾闪冲势迅疾的砍杀着屯墙上的番子占据了部分屯墙,并往两侧分攻。
在屯门二十余丈外缓驰的飞虎武士及云燕帮帮众,眼见前方屯门大开,顿时心中大喜的急夹座骑摧驰,大刀斜举放骑狂冲的迅疾冲入屯门内。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耳闻身后蹄声轰然接近,心知飞虎武士已然冲至,因此立时呼喝一声急往两侧斜掠纵上屋顶,顿见刀光森寒飞舞的快骑疾冲向街道中的契丹番子。#--iCMS.PageBreak--#马嘶急鸣惊叫暴喝之声尚未停歇,惨嚎悲鸣之声已接踵连响,窭时在大街上显现出激烈凄惨的杀伐。
但见一名武士手中大刀刚砍削掉一名番子的头颅,左则一柄红樱枪己疾刺而至,武士急伸左臂斜挥,抢尖刚刺入左小臂时右手大刀已由上斜削而下,顿听一声惨叫响起,那名番子已由脸至胸裂开一道伤口,血水激流中己迎面倒地。
就在收刀时背后又有一柄红樱枪刺向他右腰,但倏见一道精光疾劈而下红樱枪已从中两断,再见森寒精光斜挑而上,那名番子己然右臂断坠惨叫抱臂踉跄倒退,但却又被一柄大刀横扫过颈脖……
两名契丹番子手中窄刀及红樱枪双双围攻一名武士,突见那武士左手疾探抓握住红樱枪杆,右手大刀斜砍立将那名番子砍掉半个头颅。
此时右侧窄刀斜削中己将那武士右腿削下一大片血肉,露出森白腿骨,但那武士竟已咬牙切齿双目怒睁的将右手大刀反手斜砍而下,大刀已狠狠的砍入番子右肩内深及右胸,顿使那名番子痛昏倒地,竟遭不停奔窜的乱蹄践踏而亡。
一名契丹番子首领咬牙切齿的狂舞手中的狼牙棒,与正义使者小队长乔小天的大刀交战,粗重的狼牙棒虽狂猛劲疾,但却被疾如迅电凌厉狂烈的大刀砍得频频退怯,身上也已有七八处伤口渗出血水。
倏然乔小天右手大刀斜扬,左手托着刀背推震,将当头砸下的狼牙棒剧震右斜砸至地面,使那契丹首领半边身躯往右恻旋,而乔小天也趁剧震之势左斜退一步,正好斜退至那契丹首领右身后,左手猛然击出一记裂岳神拳,击中那首领右后背。
霎时只见那契丹首领口喷鲜血踉跄前冲数步,待转身欲攻时已是无力举起手中狼牙棒,而且被后方一柄大刀横扫,一颗头颅己凌空飞坠……
三十余名飞虎武士纵身下马,手中大刀狂狠无情的砍着十余名契丹番子,另一方三名契丹番子则被一名正义使者的大刀劈砍得四处窜躲。
一间土房内,一名武士及契丹番子空手扭缠在地,直到契丹番子双眼上番张口伸舌的挣踢双腿双手乱抓之势逐渐静止才喘息的缓缓站起身子,但却见他右腰上尚有一截断枪。
在一条小胡同内(窄苍弄),一名契丹番子神色惊惶的胡乱挥动手中窄刀频频退怯,一名武士则双目大睁沉稳踏步的横刀在胸往前逼进,倏听那名番子怪叫一声挺刀急冲刺向武士胸口,顿见武士步伐一沉微弓,横在胸前的大刀微扬身躯左侧,己将窄刀斜挡在胸外往后冲出,待那番子冲势未止临近身前时,刀尖迎着对万胸口猛然一送,身躯也同时与对方交错而过,但右手扳刀回收已将那名番子胸口割裂一大长伤口,并可看见内里肋骨及内腑的跳动。
那名番子痛得双眼上番连吭叫之声皆无的全身颤抖倒地,四肢挣抓连连后逐渐静止,而武士则冷哼一声的在番子身上拭去刀身血水才又跨大步出胡同,再度寻找对手厮杀。
正义使者个个身具一流武功,又岂是寻常契丹番子所能抗衡的,便是飞虎武士的身手也皆在二流左右,且习有两招玄奥凌厉的杀招,也使契丹番子无能抗拒。
因此一场狂狠惨烈的血战乃是一面倒的景况,屯内数达九百之众的契丹番子己然肃清,除了被屯门处的云燕帮燕屯主及所属拦挡无能逃出,而弃械投降的七十余人外,余者全然尽歼无一生还。
至于飞虎武士则是阵亡九人轻重伤者二十三名,正义使者只有四人身有轻伤。
随大队飞虎武士前冲入屯的燕屯主及所属,尚未动手便已眼见飞虎武士狂猛如虎,残狠如狼的冲杀入屯,所到之处刀光闪烁中契丹番子一个个的伤亡倒地,手下似乎无五合之敌,真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哪还有自己及属下动手的机会。
毫无用武之地的在屯门处惊望怔立,耳闻惊骇尖叫惨嚎连连之声不绝于耳,终于见识到威名盛响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的凶狠之势了,内心又惊又骇已然涌升起一股又敬又畏之意,希望老天爷以后莫要让自己遇到如此的敌人!
沦陷数月的五柳屯终于又收复了,可是全屯中除了契丹番子外再也找不到一个屯民,经过燕屯主盘问俘虏后,才知屯民不论老弱妇孺全遭杀害,并且抛弃荒原中任由灰狼群啃食殆尽。
燕屯主又惊又怒又悲又叹中,怒火填膺的立时吩咐所属将七十余俘虏驱使清理屯内契丹番子的尸身,在屯外掘坑掩埋,然后将他们驱入荒原中任由自生自灭。
在屯内医治伤者并轻松的休歇一日,唐大队长也与燕屯主商议守屯及转进之事。
而此时的燕屯主己对眼前这位年约三旬但功力高深莫测,平日笑颜常开温和待人的大队长,杀起人来如同天上煞星下凡,所到之处刀刀斩绝不留活口,因此内心中己是又敬又畏得有问必答且顺水推舟的定下了后续行动。
翌日清晨,一行人马全然出屯续往西北之方转进,前往老河头屯(现今敦化)。
时约晌午时分,一行人马在起伏不定的山区内缓缓前行,不适驰奔的兵陵地虽阻碍了行进之速,但也让马匹有了喘息且有嫩草可食。
前行开道的云燕帮帮徒中突然朝后打出讯息,并且狂急回奔,燕屯主眼见讯号立时惊急的朝唐天宝叫道:“糟……唐大队长,前方有大队敌踪……”
就在此时倏听前方及左右两侧的远方响起阵阵角号之声,不用说己知是遭契丹番子包围了!
唐大队长此时双手连挥,立见四队正义使者迅疾散往四周的高处探察敌踪,接而一一传回讯息后己使唐大队长双眉紧皱的急望四周,并且迅疾掠往一株高尖的石笋上遥望四周。
只见远方约里余外的一片矮山处,有一大片圆形帐幕,沿着带状山势往两侧延伸,为数至少有四百帐,若以一帐之内至少八名番子来说,契丹番子必有三千人之上,似乎自己一行人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大批契丹军骑的驻地了。
再近望,只见前方及两侧皆有为数不少的步旅,正由起伏不定的兵陵地冲迅疾的包夹而至,依紊而不乱的行动中,可见乃是契丹军将绝非一般的契丹强人。
唐天宝眼见情势后,立时大喝道:“四队长使者各率百名武士分据四方高处兵陵,马匹聚于正中洼地!”
令下人动,霎时众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毫不慌乱的疾奔四方,各自占据了陡兵或巨岩之上,布置出易守难攻的阵势,而且所有的弓箭皆己备妥。
燕屯主及所属二十名帮徒惶恐中不知该据守何方,于是自动搭帐升火熬煮热水及食用之物,迅疾分送四周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食用。
站立在高有七丈余的石笋上,已将四周契丹兵旅的动态一目了然,己见契丹军旅在百丈之外备妥围攻势后竟停止了前进,而在远方的军旅处,居中的一具高阔大帐前正有十余人围聚,虽看不清是何等人,但不问可知必是契丹军旅的一些高阶主将正聚合商议军情。
果然,突然那座大帐前的十余人中,己有八人迅疾奔往此方并且分向四周军旅,可见确是契丹之旅的为首者。
八名契丹为首者一一奔至四周军旅后,立时连连大喝,随即四周军旅同时执刀枪涌往中间的山丘,狂呼呐喊之声震响丘陵之中。
高立石笋上的唐天宝环望四周情势后立时大喝道:“众位兄弟弓箭预备,莫急躁,待进入射程看准了出箭,飞虎武士准备的近搏!给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喝声下,众正义使者皆己执弓搭箭备妥,而众飞虎武士皆隐于丘洼内执刀备战。
四周数千名人影随着起伏不定的山丘忽隐忽现,已然逐渐围拢至五十丈左右,红樱枪窄刀闪烁着精光逐渐密集,在后方尚有一排排的弓箭手巳开始搭箭张弓候令发射。
四十丈……三十五丈……三十丈……就在契丹军旅接近三十丈时,前排的军士刚踏上丘陵的顶端,倏然一片箭雨疾射而至,箭无虚发的立使前排军士中箭惨叫哀豪的仰倒坠入后方军士中。
突听数声急号急鸣,立见四周契丹军旅狂呼呐喊的急冲围攻,就在此时一片片的箭雨劲疾射至,立见冲上丘顶的军士中箭哀嚎倒地,纵然有落空的箭矢也射入后方的军士之中造成伤亡。
连连数片箭雨已使契丹军士伤亡数人,但依然未使契丹军士停顿冲势。
狂冲至二十丈左右时倏听角号再鸣,众契丹军士立时伏隐丘洼内,接而使见密如暴雨的箭雨已由四方疾射入中间的丘陵地中。
站立石笋上的唐天宝见状,顿时惊急的大喝道:“众兄弟小心箭雨,快寻地隐身……”
虽然急喝声中,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皆已就地隐躲,但依然有十余名武士被高空斜坠的箭雨射中,立即被同伴抢救奔往正中箭雨不及之处迅疾疔伤。
契丹军士在外圈二十余丈处远射,而正义使者所布的阵势足有四十八丈方圆,因此阵势内三十丈方圆中毫无危险可言,于是唐天宝喝令飞虎武士退于阵心候令。
正义使者也是血肉之躯当然也早已躲入箭雨不达的死角内躲避箭雨,就在此时角号再鸣,顿见箭雨未止而契丹军士又已开始前冲。
果然军旅非一般强人可比,皆有行军布阵冲锋的用兵之道,以箭雨掩护步旅进攻确是惯用的兵法,但是他们所遇的并非一军将,而是身具高超武功的正义使者。
因此,当契丹军士再度狂冲时,一批批劲疾的箭矢再度射入率先前冲的契丹军士体内造成一波波的死亡。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五丈……
契丹军旅后方角号急鸣箭雨骤停,军士狼群般的由四方抢攻至正义使者所布的阵前不到三丈之距。
就在此时在阵心候命备战的飞虎武士已听唐大队长急喝道:“正义使者弃弓迎战,飞虎武士备战!”
狂呼呐碱急奔冲锋的契丹军士,突见箭矢己停,俱是狂喜的加速冲锋,但没想到刚冲入敌方的阵势时。
倏见一片有如排山倒海般的精芒暴罩而至,霎时惊呼狂骇得急挥手中兵器迎挡,但是为时晚矣,前排的契丹军士俱己头飞手断,胸腹破裂的伤亡倒地。
后续冲上的军士只见前面同伴倒地,尚未及冲至敌人之前时,有如九天惊电的刀光已然迎面壁狂劈而至,于是又是一批军士骇然悲嚎倒地。
“飞虎武士冲杀!”
一声如雷暴喝响起,顿凶早已横刀备战的飞虎武士狂冲而上,有如猛虎疾冲入契丹军士之中,大刀翻飞如电,刀势凌厉如狂,所到之处血肉纷飞断肢残躯一一倒地。
激狂暴喝喊杀震天,哀嚎惨叫响不绝耳。
只见两名契丹军士刚冲上斜丘,一道九天飞电疾闪而至,立时头飞臂断倒翻下滚!
一名武士刚将一契丹军士开膛破腹,但也被左侧一柄红樱枪刺入左胯,左手急握枪身右手大刀斜扫,一刀砍飞对方头颅。
但又被一支窄刀刺入腹内,顿时双目怒睁的身躯前冲,任由窄刀穿透腹部,而手中大刀已疾狠朝对方头部猛砍而下,于是两人身躯皆被刀锋入体而亡。
一名正义使者一刀削劈两名敌人,眼见左侧一名武士正被三人围攻,顿时刀身疾抖挑飞一人,并且左手猛然击出一记裂岳神拳,猛击中数尺外的另一人,立时为武士解了围,但身周又己冲至四人狂猛刺砍,于是又飞舞大刀以一敌四。
在阵心的燕屯主则是一见有飞虎武士受伤,立时冲前解围救回阵心由三十名所属全力救治而另七十名则负守护之责,不容契丹军士冲至危害受伤的武士。
云燕帮所备的伤药虽不及医叟金一丹的所炼制的创药及续命金丹,但也是奇珍异草及百年之上的老参所炼制,灵效甚佳保命有余,因此受伤的武士多能稳住伤势未曾恶化。
人多势众如波潮般的契丹军士虽奋勇攻杀,但是所遇到的敌人却是能一敌十数百的武林高手及武士,因此冲锋猛攻下已是伤亡惨重未能冲入敌阵之内。
蓦然号角急鸣,立见伤亡惨重且生畏意的契丹军士迅疾溃退,但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并未追击,而是急忙寻找伤患同夥或尸身返回阵内救治,伤势严重者必然用续命金丹救治。
历经三刻的激列血战,正义使者无人伤亡,飞虎武士则阵亡六人,七人重伤四十余人轻伤,但对方却遗下尸首及伤者七百余人。
趁着血战的暂时息止,正义使者重整阵势时却发觉箭矢所余不多了,正自心焦询问每人所余时,突有人笑颜说道:“哎!急什么?方才那些番子的箭雨不是送来不少箭矢吗,快些捡拾各用不就成了!”
众使者闻言果然立时欣喜的在各处捡拾堪用的箭矢。
正在休歇的飞虎武士见状也立即帮忙捡拾,因此不到一旋己拾起了上千支的铁羽箭。
箭矢一般分为军骑所用的铁羽箭及一般常见的木杆羽箭,铁杆羽箭虽重但射出后劲疾凌厉杀伤力甚强。
木杆或竹杆羽箭较轻易于携带,射出之距也较铁杆箭远,便杀伤力道却难比铁杆箭。
因此众正义使者获得不少的铁羽箭后,皆甚心喜的互相调笑着:“还是正统的军骑肯花费大量的银子打造好装备,这些铁杆箭一支少说也要半吊钱,哪像咱们在寨内只有用树枝便削出连箭簇都没有的木直箭,以后就多收集些番子的铁羽箭,说不定回关内后还可卖上不少银子呢!”
互笑语时倏然又听远方号角再鸣,接而也听唐大队长笑喝道:“兄弟们注意啦,番子又准备二波的攻势,噫……原来他们准备了铁盾……注意,每小队使者半数专责攻杀对方前两排执盾者,半数登高遥射后方无盾番子,飞虎武士候令冲杀!”
果然不到片刻己见远方有一片片连成铁墙的番子步伐整齐的往中间逼近,盾与盾之间尚有红樱枪伸出。
可是契丹番子却忘了四周皆是起伏不定的兵陵地,于是逐渐接近后,前两排执盾军士刚步入洼地时,后方无盾的军士便暴露在箭矢的射程内,因此一片片的箭雨飞射中,后方的军士又一波波的惨嚎倒地。
无盾的军士连连遭创似乎也聪明了,急忙呼唤前方执盾之人在丘峰上停顿,待后方之人下至丘底后再续行,如此一来果然能使无盾军士安全前进,不过也因此而延误前进之速。
就在此时契丹军士后方响起了哇哇大叫声,竟然是在后方督阵的军将不满意部属攻势迟缓,于是怒叱连连奔至阵前率众快冲。
倏然一文铁羽箭尖啸射至,那名军将也非弱者,手中窄刀一挥立将铁羽箭迸飞。
但随即又有两支尖啸劲疾的铁羽箭射至,但依然被那军将迸飞。
契丹军士见状立时振奋的呐喊的随着军将迅速前冲,但在冲锋时后方己然伤亡了两三百人,而且率众前冲的军将己逼近十余丈,身躯刚冲上一丘陵顶时。
小队长彭大海已是弓弦拉满,上搭两箭的等候着,眼见军将一冲上丘顶弓弦崩鸣中两支铁羽箭己尖啸如鬼唳的射出。
契丹军士狂呼呐喊的冲锋奔行,突见前导军将的身躯仰面倒下。
仔细一看竟是胸口及腹痛部各中一箭且己透身,顿时吓得契丹军士顿止冲势。
突然数十墨黑大鹰由丘后暴冲而上,凌空下扑中闪烁着日光的精芒狂疾凌厉飞罩而下,霎时金铁交鸣震响,执盾的契丹军士竟被强劲如山的剧震力道,由铁盾传至手臂半边,身躯发麻无力的举不起铁盾。
接而便是惊叫惨嚎之声连连响起,待飞虎武士也狂猛冲至狠劈暴砍冲入契丹军士之内后,再度使契丹军士惊狂骇叫的退怯败逃。
倏然由矮山之方中向起一阵角号声,立使退怯的契丹军士更狂急的返身便逃,连连退出五十丈外才止住退势重新部署围势。
站在石笋上的唐天宝自始便将契丹之方的布阵及号令看得一清二楚。
也知晓契丹军士的进退全由那片矮山的军帐处号令,眼见那方大军帐前的数人一一进入军帐内后,心知契丹之人大概暂时不会再攻击了,于是松了口气的跃下石笋,由正义使者轮派登笋了望。
唐天宝召集了四名小队长与燕屯主聚会研商战况时,唐天宝声色严肃的说道:“燕屯主,方才两次交战后契丹番子虽伤亡千人之上退怯,但尚有两千余人围困四周,此时契丹军帐处号令已止,因此暂时可休歇一会,但不知何时便将再起战端,而且我等被围困于此也非长久之计,因此燕屯主可有何良策可供我等行事?”
燕屯主闻言神色甚为担忧的说出心意:“唐大队长,茌此丘陵地中不适骑战只能以步代旅交战,因此行动上便受限制较迟缓,尚幸契丹番子虽人多势众,但全属寻常军骑并无武林高手在内,因此尚可支撑一段时间并无关大碍,不过……此地临近契丹圣山果勤敏商延阿林,附近契丹驻军甚多,而且尚有不少契丹武林高手在圣山隐修,万一消息一经传出必将引来不少契丹高手,到时必将对我等甚为不利,因此依本屯主之意最好能及早脱出围困方是上策!”
此时小队长彭大海也颔首说道:“大队长,纵然咱们此时尚能在丘陵中据险布阵对抗番子的攻击,但却是处于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并非长久之计,因此燕屯主之意甚为有理!”
但另一位小队长乔小天却另有意见的说道:“大队长,咱们受两位令主之命独行一方,可见两位令主对咱们期望甚高且放心,今日乃是咱们出关后的第二仗,若因遭番子围困便无能应战而要突围出困,虽然可保咱们实力不受大损,但岂不弱了咱们的名声,往后若被两位令主知晓……纵然不会责怪咱们,但是颜面上……因此依小弟之意不如今夜便潜入他们大帐处,将一些主将一一斩绝或掳捉,然后翌日清晨再主动出击杀出重围,然后再返扑逐一歼除番子,必可使番子慌乱溃散,令咱们威名大胜!”
唐大队长闻言立即皱眉沉思三人所言,要知身为一个领导者必然能有冷静的心思。
可在危急的时刻中作出最妥善的决策,不但要顾全大局的胜负,也要顾及所属的性命,绝不能为了一己的好大喜功而令大局及所属性命陷于败溃伤亡的危境中。
而且一个领导者的心性如何常是决策大局胜败的关键,若能多听身周所属的意见或可作出最妥善的决策,这也是为何自古以来军将主帅必有参军(现今所谓的参谋)。
因此唐天宝沉思一会后认为三人所言皆有理,只不过最终还是须脱出重围方可有主动攻击的空间,于是笑望身周五人后笑道:“嗯!在此布阵坚守确实不利我方,而且对方增援不知何时便至,因此先脱出转困现时反击乃是首要之事,不过乔五弟之言也是甚有道理,不如今夜便先准备明晨突围之事,但入夜后就由我及……笑语中已与五人低言细语商议大计。
同时在契丹之方,矮山前的中军大帐内也有十余名军将正哇哇争执。
最后还是一名威严的主将作出了策略,未几,便有一名军将出帐呼唤所属,三十余骑迅疾下山转往东方而去。
双方皆有了谋略后俱都静止的休歇而未曾再起战端。
饱餐一顿后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除了轮值之人外,余者皆提早安歇养精蓄锐,等候即将到来的杀伐。
浓云停滞雪花如蝶的三更天,天色甚为阴暗且因稀稀的雪花而使远处更难望见什么异状,只能望见整片丘陵地中散布各处的微弱火光。
天际降雪入夜更为寒冷,因此双方阵营内皆有取暖营火乃是正常情景。
但在火光耀目的情景下更难望清阴暗的兵陵雪地。
此时有五堆白朦朦之物在雪地中缓缓移动,且不时陷入丘陵洼地暗处,未曾遭睁目遥望的守卫巡哨发觉。
缓移时顿藉丘陵洼地及凌岩的遮掩,以及契丹守卫目光皆着重于敌阵之内。
约莫半个时辰后,五个披着雪白皮裘的人影已迂回绕过散布各处的契丹军士,迅疾隐失在东面契丹番子的驻地阵营后方,并回绕往正北矮山之处的军帐处。
约莫一个时辰后,五个浑身雪白的人影再度回至东面契丹驻军之后,突然听到一声轻笑的低语响起:“嗤!嗤!大队长,再过一个时辰后必然令契丹番子军心大乱,正是咱们出击的好时刻,到时看他们如何拦挡咱们的攻杀!”
突然又听另一低笑道:“嘻!方才咱们潜出时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未曾将那些睡梦中的番子一个个送往阴司,但此时任务已达,回去何不顺路将此方主将也摸掉!”
“对!对!三哥说得没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沿途摸回去,除掉一个少一个,纵然有什么错失,但也可趁他们慌乱惊醒时再冲回阵内!”
“嘿!方才摸掉的二十来个虽不知是何等身份,但凭小弟及二哥俩人合力才制服的那个粗壮番子,专长然是他们的主帅,明日群龙无首军心动摇败象已萌,现在多摸几个也过个瘾吧?”
“这……好吧,既然如此便照原策行事,但切莫贪多失误而败露行迹了,走吧!”
于是,五人便开始由外往内逐一摸营,甚为顺利的逐渐往内深入。
但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同见鬼!
右侧的两人刚将一群十余名番子中的数人摸掉,一柄短刀刚由一名番子喉间划过,但那番子睡梦中遭创双腿骤然踢蹬,竟将另一名番子惊醒挺坐而起。
睡眼朦胧中突见有一团白朦朦之物疾扑而至,并有一精亮且有血腥味的东西迎面而至,不由大吃一惊的尖叫出声。
“啊……唔!”
尖叫之声紧响倏顿,但尖叫之声在寂静的夜色中甚为凄厉恐怖远传丘陵地中。
霎时惊引守卫及巡哨的惊望及睡梦中的契丹军士惊醒张望。
蓦然惊呼狂叫之声响彻夜空,睡梦中惊醒的番子尚不知是怎么回事。
五个白朦朦的身影己迅疾在慌乱的人群中闪移刺削,更便惊嚎惨叫之声吓得契丹军士狂乱执兵器相聚惊望。
此方的惨嚎尖叫之声大作,当然也惊起各方契丹军士的慌乱喧哗叫喝,而早己有备的正义使者、飞虎武士及云燕帮所属,俱面含笑意的迅疾涌往四周备战,以免契丹军士慌乱中攻击己方阵营。
就在契丹军士惊恐慌乱得以为汉人趁夜偷袭,骇然失色的惊呼尖叫整队防守之际。
五位身披毛裘的大小队长已然趁乱沿途攻杀的返回己方阵宫内。
就在此时矮山之方的军帐处也已响起一阵急促号声,因此更便四周契丹军士惶恐退聚矮山之方。
而在此同时,倏听一阵暴然冲杀声震响了丘陵中,只见正义使者皆已现身立于高处张弓疾射。
一片片的箭雨飞罩向急退的契丹军士之中,而且逐渐往前逼近遥射不断,后方则是飞虎武士横列战队紧随候令攻杀。
受角号之令退怯的契丹军士遭到连绵不咫的无情箭雨飞射伤亡无数,再加上眼见汉人之方的兵器闪光,俱知汉人已大举攻出,因此更是骇然惊叫仓惶溃退。
阴暗的夜色再加上各处皆是惊恐尖叫声,己使得契丹军心散涣草木皆兵,真是兵败如山倒,尚未与汉人当面交锋便己仓惶奔往矮山之言,随着军帐处的一批人散逃向东方丘陵之处,哪还有胆整军迎战!
逐渐追逼出里余之地,东方己逐渐显现鱼白之色时。
唐大队长才笑喝停止追击,遥望镇定处起伏不定的山丘中四处散逃的契凡军士,才又笑喝道:“哈哈哈……番子已然弃营逃离,立即前往军帐处搜寻是否有敌踪?”
约莫半个时辰后,原本露宿在丘陵中的所有人马俱都转入数百座军帐内,享受着契丹军士遗留下的温暖毛裘牦毯,便连马匹也有营帐避风雪及丰富的粮草可食。
足足休歇了一日两夜,除了捡拾了不少的铁杆箭以及契丹铁盾外,也补弃了不少肉脯干粮及数座军帐,由契丹军士散遗的马驼着续往东方前进。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在飞虎堂大旗后并骑缓行,身后则是玄武宿主及六名星宿,再后则是百名飞虎武士,一行人在积雪近尺的茫茫荒野中缓行着。
突然只见前方一批二十余骑迅疾驰至,正是云燕帮四平屯引道的一名把子及二十名所属。
“启禀陶总堂主,前方吉林屯已然在望!”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立时夹马摧骑前奔,驰上一片小坡之顶后。
果然眼见前方有一条宽阔大河,河畔有一座恍如中原大城的高阔大屯耸立,正是关外七屯之一的吉林屯。
此时禀告之后的云燕帮把子,己率所属帮众迅疾驰往远方数里外的大屯报讯。
吉林屯的墙上哨岗也已望见西南方有两批人马接近,立时传报入屯内的少帮主及屯主知晓。
当二十余快骑迅疾驰近屯墙且报名呼喝后,屯内之人才知晓竟是关内江湖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飞虎堂总堂主夫妇俩率所属前来支持,因此云燕帮少帮主古宏兴甚为兴奋的率屯内所属大开屯门迎接。
然而眼见来人竟只有百余骑,顿时大失所望且心生不满,尚幸屯门前下马等候的把子立时奔前禀报,一一详述飞虎堂总堂主夫妇俩亲率两队正义使者及玄武宿主所属及千百飞虎武士前来支援,除了部分武士在四平屯协助守屯外。另外两队正义使者已各率四百名武士,由金屯主及燕屯主引导为左右两路分头攻击收复失陷的诸屯!
云燕帮少帮主古宏兴闻言后这才是内大喜的迎接向已临近十丈之外的人马,双方相会自有一番客套寒喧后才同行进入屯内,而古宏兴内心中却疑思着:“看这位陶总堂主夫妇年纪比自己还不上几岁,但已是名声威望皆凌驾关内各大门帮之上,必然是有不同凡响之处,可是江湖武林中少有人传出他们的武功如何,只有夫妇俩双战以前飞虎帮帮主狂鹰廖不凡的一战而已,传颂最多的倒是他手下的亲卫正义使者,据传言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以此推测他们夫妇俩的武功至少已达甲子之上,怪不得只凭这一百多骑便敢在空旷的荒野中前来,如今也不知另两路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的动向如何了?”
内心虽有疑思但却不敢怠慢的吩咐马屯主盛宴招待,才陪着金银令主夫妇及玄武宿主黄彦明进入一幢三层高阔的楼宇内。
在堂中依宾主落座后,古少帮主立时笑颜说道:“陶总堂主伉俪率所属不辞辛劳及严寒远行出关大力相助,小弟在此深为感激且代关外百姓敬谢贵堂的仁德,方才小弟己听引导的把子详述陶总堂主的两队亲卫己各率武士分两路前往洮安屯及五柳屯,因此更令小弟感激不尽!”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立时笑说道:“古兄客谦了,贵帮在关外震慑契丹番子数十年,照顾维护大唐百姓的安宁不容番子欺压迫害,如此的大仁大义乃是关内百姓及武林同道所敬佩且惭愧,小弟能得令尊不弃招来为关外百姓尽份心力已是甚为感激,自愿在古兄麾下尾随附骥与契丹番子一战!”
“哈哈哈!陶兄太自谦了,但凭陶兄伉俪及贵堂在江湖武林的名声威望便是足令人震慑了,更何况是陶兄伉俪亲临,小弟方才,自老父与契丹国师单打独斗受伤后,由小弟率所属与契丹番子对阵,也曾有十余场大小战役,但皆各有伤亡互有胜负,也只能勉为守住数屯不再遭契丹番子攻陷而己,更何谈出屯追击了,如今陶兄伉俪率亲卫及贵堂精锐前来,只要一亮名号必定使契丹番子闻声心骇畏退了!”
“哈!哈!惭愧!惭愧!古兄如此夸赞实令小弟汗颜!”
银甲令主宁慧珠耳联两人俱是相互客套之言,不由有些不适的娇笑道:“嗤!古大哥,小妹与我家相公此来时也曾与古伯父伯母见过面,古伯父也没像古大哥你如此的客套,你俩就别这么生份客套了吧,这哪像生性耿直的燕冀男儿嘛!”
古少帮主闻言顿时一怔,但立时朗爽大笑道:“这!哈!哈!哈!好!好!陶夫人不愧是齐鲁的巾帼英雄!朗爽毫气不输七尺男儿,陶贤弟,就依弟妹之言小兄便托大称现位贤弟贤妹了!否则小兄还真有些嗓子发颤不知该如何启齿呢!”
金甲令主陶震岳虽是祖籍金陵,但自幼便从师鲁地与生性豪爽耿直的鲁人相处,因此心性也变得甚为豪爽开朗,而燕冀之人也是豪爽好客的不善虚伪客套,如此一来俩人立时放开心胸的把臂大笑,恍如是有多年深交的老朋友,不再客套的笑语交谈。
而另一侧的玄武宿主黄彦明也由马屯主相陪,笑谈增进情谊及细诉北地荒原中的--些异事。
五人在堂中笑谈后,也已由古少帮主及马屯主的口中得知了近来战况。
第三十一章 威凌东胡
原来,古少帮主趁契丹番子率众东移时,立即率大队人马迅疾攻击西北方的七大屯之一吉林屯,果然将吉林屯收复,但立使得讯的契丹王子大怒,再度率众回攻,尚幸古少帮主皆能视情攻守稳固不摇。
契丹番子善于快骑游窜荒原中,因此日常所需皆须时常补充,若在一地久留后必然灰所需匮乏,这也是契丹番子久攻一屯不下必然退走之因,只是不知何时便将再度前来。
因此如此只要坚守必然使契丹番子无奈何的退走,若能支撑至寒冬大雪来临之时,便可令契丹番子无能在雪深及腰的荒原中驰奔,到时契丹番子便将退返来处蛰伏数月不出,也可使各屯安稳整顿了。
但缺点则是沦陷的大小诸屯不知何时方能收复,故而趁大雪之季未至时尽力收复诸屯,否则只能待明年开春之后方能兴兵冉攻了。
如今最令人担忧的便是不知契丹王子为何率众出屯东移?是否是准备调集大军欲趁大雪来临之前一股作气的攻击诸屯,万一真是如此,那么孤立各地人数有限的诸屯也必会陷于危境中。
虽然有些预感且深为忧急,但云燕帮己由关内陆续调集近万之众出关,除了部份坚守临近边疆的诸屯外,派往各大小诸屯的帮众历经数月的激战已然伤亡大半,皆所余不多的坚守着柱屯,实无能再历经契丹的大举攻击,可是关内所属也极为空匮也难抽调出遗言千之众增援了。
也因此得知飞虎堂人马出关赶至时,屯内百姓俱是振奋无比如同获得救星一一般。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及玄武宿主黄彦明详闻近况后,顿知此时正处于契丹番子大举兴兵之前的短暂宁静,契丹番子确有可能如古少帮主所虑,欲趁大雪之季来临挟上万之众来个个击破散于各地无后援的诸屯,掌控整个北地荒原的势力。
若果真如此北地荒原中的诸屯危矣,而且……陶震岳不但为诸屯担扰,也开始扰担兵分两路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若在途中遭遇到大批契丹番子岂不是要陷入数千或上万的番子围困危境中!
内心愈思愈担忧,愈担忧便愈坐立难安,但又不好明说,因此立时笑道:“古大哥,既然情势如此急迫,若只坐困屯内也非上策,因此小弟倒有一策暂可实行以保诸屯暂不受契丹番子的围攻!”
“陶贤弟你有何妙策快快说来听听!”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也不犹豫的立时说道:“古大哥,小弟之意乃是由小弟所属出屯在荒原中四处游走诸屯之间,一来可探查诸屯安危或可及时为遭攻之屯解围,二来可在外牵制番子的聚众攻屯,三者小弟可会合另两路所属增强实力与番子游骑拚战,逐一歼除番子实力令其无能攻击各屯,但不知古大哥意下如何?”
古少帮主闻言顿时不以为然的急说道:“不可!不可!陶贤弟之意虽是良策,但你等此来便令小兄甚为感激了,又怎能再劳贤弟伉俪率所属在严寒的荒原中奔波风餐露宿,而且尚要不时陷于与大批番子遭遇激战的危境中,纵要出屯游骑牵制番子,也理应由小兄率所属为之方是正理,又何劳贤弟辛劳奔波!”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立时解释道:“古大哥您且莫见怪,春实此乃小弟的私心使然,一则小弟也担忧两路所属遭遇大批番子陷于危境,二则小弟那些所属甚为傲横非小弟夫妇之令则不听,再者古大哥乃是身负诸屯安危的重责大任,实也非小弟能扛下承担,因此唯有古大哥从镇指挥,而小弟便可轻松自在的纵游荒原中,此乃各有所利之策,因此还望古大哥成全!”
“这!唉!其实贤弟之心小兄清楚,但被贤弟之言诸塞得难以拒绝,可是为了本帮之事却要如此劳累贤弟及贵属,这要小兄如何能安心答应!”
“哈哈哈!古大哥,小弟此来后逐渐得知关外大唐百姓的艰困之境,因此这已非单纯的协助古大哥了,而是小弟己有必尽一己之力维护各屯百姓的安危,因此古大哥莫要认为小弟乃是全然协助贵帮喔!”
“这……这……”
古少帮主被陶震岳之言说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但终于神色激动的紧握陶震岳手臂说道:“贤弟!弟妹!你俩也知小兄不善言词,但却非懵懂之人,一切……小兄也只能铭记在心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心中一宽的立时笑道:“古大哥何必如此呢,其实小弟也不愿令古大哥为难,只不过是尽一分心力而已,至于出屯之事,小弟认为兵贵为神,早一日能纵游荒原便能多一分胜算,因此只要能添足所需之物明日便可出屯,但所需尚要烦劳大哥您代为筹备了!”
古少帮主闻言顿时连连颔首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贤弟您放心,北地荒原中所需大哥清楚,一切应备之不知所需自会准备妥当!”
古少帮土话声一落,立时呼唤另一方的马屯主细密吩咐一番,而马屯主也是自幼生长在荒原中的人,当然深知该准备何物,并也立时出堂吩咐所属准各应备之物。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在古少帮主的陪同下出楼,而楼外大街上已是玄武宿主率六名星宿及百名武士整顿托善候命出发。
除了本身队伍外另有二十匹马驼着特制的木架,装置着满满的荒原雪地应备之物,内有易搭易收的避风雪大帐两只,及可供三人挤宿的小帐四十具,另外御寒牦毯则每人各有一份随骑携带,另外尚有一些备用干粮足够百人十日所需。
另外尚有可在雪地中易燃的牛马干粪足有五驼,可供夜里煮食取暖之用,最贵重的乃是每人皆获得一支百年老参,以备风雪酷寒元气大伤时可服用增进抗寒元气。
准备得如此周到自是令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以及所属甚为感激,但古少帮主却笑说道:
“贤弟,这些东西在北地皆甚为平凡易得不足为奇,但也是在严寒荒原中不可缺少之物,平时只要注意增补便能在荒原中增加生存之机,驼马行进甚为万便无碍奔驰,另外原有的把子及二十名帮徒,小兄也另行调派对荒原甚为熟悉的把子五名及十老帮徒,可代为引道及掌控驼马上缺乏的所需,尔后……一切便劳烦贤弟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眼见古少帮主为自己一行设想周到,因此甚为感激的答谢便跨骑道别,率众出屯往西疾驰而去。
两日后的辰时初,在一处背风山丘的洼地中,有一座十人大帐及数十具小帐的营地中,百余灰衣人正轮流进餐及收拾营帐宿具。
在丘顶了望守卫的一名飞虎武士突然叫道:“启禀总堂主,在外巡戈的人有一快骑返回,似有急报!”
循声立时由在帐内掠出金甲令主陶震岳登上丘顶了望,果然一名武士疾驰而回并在二十余丈外便急喝道:“快!快禀报总堂主,西北方三里之外有两批人马激战中,其中一批正是武大队长他们……三位星宿及二十余武士皆已前往支援……”
听力灵敏的陶震岳顿时听清那名急报武士之言,因此立即大喝道:“留下一名星宿及三十名武士守营,余者全速往西北方向支援……”
金甲令主陶震岳急喝中已然飞掠上一匹座骑狂驰而去,后方也一一紧随出快骑成线飞驰赶往西北方。
金甲令主陶震岳摧骑疾驰中,己是心焦自已所担忧之事终于发生了,虽然尚不知战况如何?是否有何损伤?但总期望武大柱他们皆能平安无恙,否则便是自己粗心冒失所造成的不幸了!
愈思愈担忧,愈思愈心急也愈觉得胯下座骑迟缓,因此连连摧骑狂驰恨不得能插翅飞临战场之处。
三里之遥迅疾便至,刚奔上一片斜坡顶时己见远方正有两批人马前后疾驰一逃一追,前方是三百余骑契丹人马而后方正是内穿靛青衣色的一百多名使者,而再后方里地尚有一大片灰衣人马围聚着不知在干什么!
“哈!哈!哈!好!好!大柱他们似乎并无甚损伤!太好了!”
此时耳闻身后蹄声急骤,正是玄武宿主黄彦明率武士赶来,因此笑说道:“黄宿主别赶了,大柱他们没事!”
此时在后方追契丹番子的天队使者,似乎已望见了斜坡上有一人一骑,而且是穿着闪烁出一片金光的金衣人,再加上方才己有三名星宿率二十余名武士赶至加战,因此也已知令主伉俪便在这附近,于是毫无疑问的立时策骑迎前。
“大柱……你们可好?”
率先疾驰的天队大队长截大柱耳闻清朗的遥喝声入耳,顿时内心激动的也大喝道:“令主大安,属下等俱安然无恙,只是武士们伤亡了五十余人……”
快骑迅疾接进,等不到十丈时魁梧高壮的武大柱己急勒骑由马背上纵落,欣喜奔至坡下单是屈膝喝道:“天队大队长武大柱拜见令主!”
接而后方一百二十四名使者皆也下马屈膝拜见令主,甚而已有人满眶热泪的兴奋无比。
金甲令主陶震岳见状立时笑说道:“唉!你们是怎么啦,快起来,也不过是分手约几日而己,你们……珠妹,你快来!大柱他们甚好,大可放心了!”
刚策骑奔上山坡的银甲令主宁慧珠,也眼见天队便者一个不少,顿时欣喜的咯咯笑道:
“咯!咯!咯!真好,让咱们担心了数日后总算放心了,现在只剩天宝他们尚不知如何呢!”
望着个个俱是笑颜满面的正义使者,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满心欣喜的一一探询近况,而后方数百飞虎武士及金屯主一行,以及五辆圆蓬厢车皆有三名星宿率领疾驰而至。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之下用心略一估算后,心知并无自己担忧的伤亡之状,因此心中大宽的笑说道:“好!好!先回帐处好好歇一日且细聊!”
于是双方会合同行回至营地,自是各有一番欣喜的细述别后战况,而金屯主则在旁眉飞色舞的补弃遗漏,且添油加醋的恭维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
原来一行人助哈尔屯解围后,首先重举屯主并将洮安屯率出的三十屯民安置,另又将金屯主所率的一百二十名帮徒留下百名助守,然后补了日用所需后再度起程东行。
途中也曾遇见只有百余骑的番子,但皆在远处遥望不敢接近,因此两日之中并未有交战,待今晨契丹番子似乎将一些散骑聚合足有千余人,才大胆的趁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整理营地之时飞骑驰攻。
然而契丹番子的行功早已落入在外巡戈的探子眼内回报得知,因此故做无所觉的用膳笑闹。
当契丹番子快骑迅疾驰近时,早己有备的正义使者已然连连射出箭雨,立使奔驰中的番子伤亡数百人,当所余的六百余番子冲近时,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皆也跨骑疾迎而上,一场迅疾且惨烈的激战后,所余的三百余番子则是仓惶心畏的溃散退逃了。
而飞虎武士除了迅疾救治伤亡夥伴,并且在契丹番子的遗尸中收集各种荒原中缺乏的必需品及箭矢留作备用。
当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得知武大队长一行,不但能不负所望的收复及解围两屯,并且气势不凡的连连击溃契丹番子数千人,而己方只有三十二名阵亡,伤者四十余人中轻俐者已陵续复元,尚有七名重伤者也在厢车内休养逐渐复元中,因此可谓大获全胜令契丹番子闻声丧胆的再也不敢轻易率众围攻了。
重返吉林屯后,古少帮主也已在金屯主的捷报中得知一切,自是惊震兴奋无比得立时盛宴招待一日,并且立即派一名护卫率五百帮众前往哈尔屯增援守护。
自此与奚番交界及荒原天河以西的诸屯已全数重复,尚佘辽东之方的三屯及天河以北的五屯尚在契丹之手,若能全力保住便已将重要的七大屯重掌六处,只余通化屯及七座小屯未曾收复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在酒宴中与古少帮主笑谈中,也曾笑问关外二十四屯的情况,再细思当日与金屯主及燕屯主的详谈后,发觉汉人所筑的七大屯四平、辽源、长春、吉林、哈尔(齐齐哈尔)、洮安、通化,除了辽东近白山的通化屯位于山区之中,其余六大屯皆位处辽阔的平源之中,且皆依丰沛水源的河畔而筑,可见皆脱不了以务农为本的习性,便是其余小屯也十之八九如此!
而通化屯临近白山,因此常有汉人入山掘棒槌,但长白山乃是契丹所辖一族女直族的圣山,当然最易引发冲突牵一发动全身,才引起契丹国主的不满。
但是金甲令主陶震岳虽有如此猜测,但却不好开口询问,只能以后伺机察明契丹番子与汉人交恶之前因后果了!
对宇队正义使者及四百飞虎武士的处境甚为担忧,于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在次日凌晨便又率天队使者及五百名不到的飞虎武士出屯离去。
至于七名重伤者则留于屯内请古少帮主代为医治,若复元后便遣往四平屯会合协助防守的四位星宿调用。
话说另一方的唐大队长及所属使者武士,在燕屯主的引导中往东前进,途中平安无事,约一日便已到了柳河屯。
逐渐接近已可清晰望见屯墙上的人影时,倏然前行云燕帮帮徒狂急驰返并惊叫道:“启禀屯主!唐大队长!南方数里之外有契丹番子的大队人马快骑驰至,据测至少也有三千以上!”
燕屯主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立时急朝唐大队长说道:“唐大队长!不论契丹番子人数之寡,既然咱们已到达柳河屯,且先入屯再说如何?”
唐天宝闻言内心暗中窃笑,但也顺应的笑道:“那是自然!有屯墙为屏自是较山区中步战安全多了,况且也可以逸待劳的与番子交战又何乐而不为呢?那就请屯主引进了!”
燕屯主闻言大喜,立时往柳河屯之方疾驰而去,唐天宝也立时吩咐大队人马随行入屯,而自己则驰往一处兵峰之上遥望南面的契丹快骑!
遥望之下果然眼见三里之遥处正有大批快骑奔驰而至,约莫估计竟然难以数计,少说也在四千之上,看来契丹番子不是意图攻屯便是冲着自己一行人而来的!因此立时掉骑尾随大队人马之后驰往柳河屯。
但愈驰近便愈笃定契丹番子攻屯之意,因为沿途中已可看见一些契丹番了的遗落之物,愈接近屯墙愈可望见屯墙四周尚有不少契丹番子及战马的尸体,以及不少遗落的兵器箭矢。
随着大队人马驰入柳河屯,竟见屯内的云燕帮帮众及屯民十之八九俱是伤痕累累,但此时俱是泪流纵横、神色激动惊喜的狂观呼叫。
屯门迅疾紧闭,而驻守的屯民及帮众皆已悲泣的诉说着半月中的惨况。
原来由关外调集前来的云燕帮所属,在转战通化屯惨败退返后,总计只余八百余帮众及七百余屯民,但在连遭契丹番子攻屯后,虽全力死守支撑至今,但己然只余三百余帮徒及四百余屯民了,而且屯民中只余七十余人可上阵,其余全是老弱妇孺之人,若再遭契丹番子围攻势必沦陷了。
如今突然有支援赶至,而且还是关内声名鼎盛的正义使者及飞虎堂的武士,不啻为守屯之人求得一条生路,自是极为振兴狂喜的欣喜若狂。
守屯号令之权燕屯主不敢接掌,自是交由唐大队长号令,就在短暂的片刻功夫,契丹大批人马也己驰临屯外不到百丈之距了,因此唐大队长也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守屯之责,立时分派四小队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分据屯墙四周,燕屯主及所属则紧守屯门,从原有守屯之人中挑出百名候令传送补给,其余则与屯民进屋以防箭雨并且负责救治伤患。
一道道的命令下达有条不紊:所有之人也循令而行,不到片刻已布置妥守屯之势,静候着契丹番子攻屯。
但是原本守屯的云燕帮所属虽依令循行,但却在一阵低语中己由一名仅存的把子禀告燕屯主说明意向。
原来柳河屯的建造除了与关内城邑相似外,另有一不同之处便是在屯墙三丈高之处,皆留有箭孔可供守屯之人由箭孔射箭以利近距平射,而与屯墙上的遥射交织出守御之势,此乃关内城墙所没有的。
燕屯主自是知晓箭孔之用处,因此立时与唐大队长详解屯壁上的孔洞用意,于是在商议后由内功高深臂力甚高的正义使者在屯墙上遥射,屯墙间的箭便由善射的屯民及云燕帮所属一一进驻,为保护家园尽一己之力。
因此屯民及云燕帮所属中善射的一百三十余人又各据一箭孔,而守屯门之人也减至七十人左右,连补之人也只余六十名了。
此方防御坚守阵势已成,而契丹之方的军骑也已形成围屯阵势后停骑静止等候命令。
契丹军骑为首的十五人中,似乎是两名头戴长羽看不清面貌的人为首。只见左侧一人朝两侧军将不知说些什么?立有四名军将策骑驰往两翼,大声呼喝中己见契丹军骑策骑斜驰,逐渐合围形成包围之阵势。
仔细观望足有五千出头的契丹军骑已迅疾的将柳河屯包围,待全然停在屯墙外约五十丈之距时才停骑候令。
写至此处时忽然想起在武侠小说中皆是以多少丈为主,因此想略为解说一番,在中国的古时皆以丈尺为单位,不似现今以台尺或公尺为单位,若换算后一丈大约是三公尺或十一台尺之距,依此读者诸君可大概的估算了。
话说回头!
契丹军骑围屯之势已定后,在契丹主将之方的十五人中依然是两名头戴长羽左侧之人不知说些什么,立见其中一名军将策骑疾驰至屯门前五丈之地停骑,以生硬的燕语说道:“屯内汉人听着!我国王子有令!限尔等半个时辰内开门投降,否则半个时辰后必然大军攻屯尸横遍地!”
此时已登临屯内最高辽楼的唐大队长,耳闻那契丹军将之言后立时朗声说道:“那位将军听着,我大唐百姓源于古燕之时便已屯居于此,并与贵国百姓交好相处,几近千年且有通婚聊亲之实,然而贵国强人及军士近年中屡屡侵害我大唐百姓且聚众攻屯,不但造成贵我百姓的伤亡且危及贵我两国的邦谊,如今贵国军将竟公然起兵围攻我百姓居屯,如此岂不要损及贵我两国之谊且欲引起军战?因此尚请将军转覆贵国王子莫要再恃众侵犯我大唐百姓所居诸屯!”
那军将耳闻开口之人的话声竟然远传屯外且字字清晰如在耳旁锵言,可见并非是寻常所知的百姓,而是汉人中的习武之人,必怔中细望屯墙上有不少身披毛裘,但内里却是一色青衣的青年,疾思中似乎与疆境内的汉人帮派云燕帮之人打扮不同,忽然想起数日前左翼军的骑将派人传报,说遭到一批不明来历的汉人攻击,以致伤亡惨重败退,因此已恍悟的怒喝道:“呔!尔等莫非便是数日前攻击我军将的汉人不成?尔等是什么人?从何而来?为何要侵入我国疆域内协助云燕帮与我国为敌?”
唐天宝闻言立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本大队长就说予你等知晓也无妨!我等乃是关内鲁地威震江湖武林的金银令主亲卫正义使者中的天队使者,以及两位令主所掌威名凌厉的飞虎堂所属的飞虎武士,只因贵国军将百姓屡屡残害我大唐百姓,因此义愤之下出关前来保护我大唐百姓,除非贵国不再迫害各屯汉人百姓且和睦相处,否则我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便将大队人马陆续出关!”
那军将一听之下顿心中大惊,才知这些汉人竟是大唐疆境中威名鼎盛的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武士,内心忐忑中却也有些忿忿不平的怒喝道:“呔!尔等虽是贵国武林中的盛名帮派,但岂可侵入我国疆域干涉我国治权?难道不怕我大军将尔等一一诛绝吗?”
“哈哈哈!正因地处贵国辖域,因此我国军将不便出兵越境,可并非愿意任由贵国军民逼压残害我国百姓,便我等乃是百姓之身便无此顾忌,同胞互助抵抗迫害也属正理,而贵国之君如是亲政爱民的良君,便应依理息争安抚贵我双方百姓和睦相处,如此不但可促进贵我两国的交好且可使百姓无争相互走动互惠,也可使贵国盛产之物转贩中原牟利,如此岂不两利?”
那军将闻言立时忿忿的说道:“哼!若说起如今我国军民皆愤慨同心欲将各屯民逼离疆域,实乃源起各屯民欺压榨骗我国百姓,才引起我国军民的愤恨而造成此后果,若是各屯屯民肯依公道价格收取我国百姓也不致引起如此兵祸,尔等又岂可责怪我军民?”
唐天宝耳闻那军将之言顿时默然无语的似也有些惭愧,但也不同意契丹军将只藉此事便大兴干戈残害各屯屯民,因此正欲反驳时却听那头戴长羽的契丹王子己哇哇喝叫着,接而使听那军将已喝道:“屯内之人听着!我国王子己下最后之令!若两刻之后尔等再不开屯投降,我大军便将大举攻屯绝不宽容!”
那军将喝声一止立时策骑驰返,并向契丹王子禀报详情,但却遭到那位契丹王子的叱喝,未几便见两名军将朝两翼军骑疾驰而去,开始整顿阵势准各攻屯了。
唐天宝此时已知那两名戴有长羽的人,一名是契丹王子,另一人虽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想必也是身份不俗之人。
缓缓环望四周契丹军骑时,只见军骑调动频频,己然有了不同的军阵攻势,前方乃是一排执盾步旅,而铁盾之后另有一名弓箭手总计约在千人以上,再后便是有四千之众的骑队了。
由此阵势一望便知欲以弓箭先攻尔后骑队攻屯,因此唐天宝立时高声喝令道:“众兄弟注意了!敌方乃是军旅攻势,众使者目标放在对方弓箭手上,待军骑攻屯后才自行择取射杀,飞虎武士须隐妥身躯避免对方箭雨临身,并注意番子攻屯之人!”
屯内众人依令备战静候契丹军骑攻屯,果然在半个时辰一到立听契丹王子之方已响起了一阵角号长鸣声,便见执盾步旅及弓箭手已开始缓缓前行,每面盾后的弓箭手也已搭箭张弓备射。
依射技中其姿分立姿、跪姿及骑射三类,立姿及跪姿俱须身挺息平,运足臂力拉弓贴胸吻翎听弦。
也就是说身躯要挺直腰部要不弯,屏息静气肩平手稳拉弦及耳箭翎及口,瞄物测距松弦箭出乃是最强劲精准的射技,否则身不挺腰不直力道便弱,弓不张劲不足,气不平则肩摇手抖又何谈精准?
至于骑射则更是高一等了,快马疾驰中颠簸不止而且物随速移,因此须双腿紧夹马腹依座骑奔驰起伏中,拿捏起伏之速配合射技方能精准射物,否则必是箭箭落空成为敌箭。(此射技乃是军旅中重要一环,若非有高明射技便无法在战场上发挥遥攻歼敌之功,因此在汉唐之时军中战车、骑旅、步旅、水军皆须习练射技)
且说众契丹军士闻角号之令跨步前行,执盾步旅举盾挺枪前行,执弓箭手也开始搭箭了。
五十丈……四十五丈……四十丈……三十丈……
盾牌手护卫着弓箭手逐渐围向屯墙三十丈之距时,尚前行未顿的欲逼近二十丈之距万是弓箭手发箭的有效距离,但没想到屯墙上的敌人竟弓弓弦震鸣箭矢尖啸的发箭。
因此俱是内必窃笑如此之距敌人便己松弦射岂不是白搭?故而皆并不在意的未曾隐避暴露的身躯。
然而内心中的窃笑尚未息止时骤然箭矢入体惨嚎倒地,至死尚不敢相信在三十丈之距便遭敌人箭矢射中?
骤然中箭惨嚎悲鸣之声连连响起,霎时吓得其余盾牌步旅及弓箭手狂急躲至盾牌后,在缓缓前行中地面上己倒毙了九十余人。
缓缓前行中惶恐的弓箭手饱巳开始搭箭张弓朝屯内射箭,然而气不平身不稳力不足,所射箭矢十之八九连屯墙都未碰到便斜坠落地,又何谈伤及屯墙上的敌人?
反观屯墙上的正义使者,每人皆是或立或跪,双臂皆有千钧之上的力道,屏息张弓拉足弓弦,只要一见有人暴路身躯必是弦鸣箭唳一箭毙命,因此更令契丹弓箭手紧贴执盾步旅胡乱出箭。
漫天箭雨交我划疾啸,待契丹盾牌手、弓箭手逼近二十五丈之距时地面上己遗尸四五百人,因此更使契丹弓箭手不敢暴露身躯,在二十五丈之距搭箭张弓胡乱射入屯内。
未几!契丹军士发觉敌方箭矢己止,又疑又奇的以为对方已被己方的漫天箭雨射得伤亡惨重无力反击了,因此更是连连发箭的压制对方以利后方军骑攻屯。
但是也有人好奇的探首张望,刚一探首倏然己被二或三支劲疾箭矢迎面射中惨嚎毙命,这才知对方乃是因己方弓箭手躲在盾后箭出枉然才未曾发箭,因此再也不敢轻易探首了。
突然号角急鸣,顿听蹄声轰然中四千之众的军骑已疾驰接近开始攻屯了。
数千军骑疾驰中,其中也有不少弓箭手在马背上搭箭张弓欲射。
但刚驰入三十丈之距时屯墙上己连连射出片片箭雨,漫天罩向疾驰中的军骑,霎时惨叫哀嚎、马嘶凄鸣、人仰马翻伤亡连连。
但正义使者人数有限,且要隐避军骑所射的箭矢,因此狂呼呐喊冲锋的军骑己有不少冲至屯墙下。
箭雨纷飞惨嚎哀鸣声中,一条条的攀索也己抛上屯垛,不少军士已开始扯索上攀欲攻入屯内,但是有些尚未及上攀或是攀爬一半时,己被飞虎武士一一砍断三爪钩的粗索坠落,竟无人能攀至墙顶上便连人带索坠落地面。
契丹军士攀不上墙,且又被屯墙上及屯壁上的箭雨射杀不少,因此伤亡惨重得遗尸屯墙前,突然角号急鸣,顿见契丹军士迅疾退怯拉马跨骑回奔,但溃逃中箭矢依然不断的射出,因此又造成不少的伤亡。
初次的交锋终于息止了!只见屯周及屯墙下散布着遍地人马尸身,估算之下至少也在千人之上。
倏然只听屯内响起了震天欢呼声,正庆喜契丹军士伤亡惨重溃败,而屯内竟只有些微的轻伤者,可说是一场大胜。
高居哨楼上的唐天宝内心振奋欣喜的环望四周,眼见溃退的契丹军士又已迅速重整队伍,似乎又开始准备了下一波的攻势,因此忙朝屯内高呼莫要松懈防备,于是专责运补之人立时开始捡拾契丹军士射入屯内的箭支,分送至屯墙上及屯墙间箭孔的射手处,略有弯钝的也一一收集整修备用。
隐于各屋内的妇女此时也己端捧出热呼呼的食物及热水迅速分送各处供食用,因此也便守屯之人皆欢愉的享受着热呼呼的粗简食物。
另一方的契丹王子此时正在叱喝七名军将,并且似在下令继续攻屯的策略,而另一名也是头戴双翎帽的人也在旁开口指示。
果然不到一刻,只见一名军将立时率领一队五十骑的军士快骑驰往东方的一片林木处。
而另六名军将则分驰向四周军士处传达命令重整队伍。
未几便见三千多的军骑迅疾调动,己有不少军士一一下马将马背上的铁盾取下聚合,另有部份军士则是取弓聚合,共有一百多名铁盾手及五百名弓箭手,还有六百名执盾的刀枪军士。
约莫半个时辰后,原本离去的五十余骑竟拉着一具粗简实心四轮大板车赶回,而板车上尚绑着一根粗有一人半合围长有丈余的树干,不问可知是欲以巨木板车冲撞屯门或屯墙。
果然巨木板车一到,那执盾的一百多人立即由板车上取下早已备妥的粗枝插入板车隙内,一手推车一手执盾护身。
而六百名执枪盾的军士也立即分列巨木车两侧,五百名弓箭手则分列于执枪盾军士之后,再后还有四百名军骑随后,其余尚有两千余军骑则候令冲锋。
在高哨楼上唐天宝遥望契丹之方的布署后,内心中已开始担忧屯门的安危。
于是急忙跃下哨楼召集四名小队长及燕屯主商量应对之策,且迫不及待的作出调整防御的新对策。
首先是将两小队正义使者集中在屯门两侧的屯墙上专责射杀推巨木车的军士及箭手,两小队则调至屯门处候令冲杀,原在屯门处的燕屯主则率屯内所有能战之人登墙协助飞虎武士守墙。
而唐天宝自己则率四名小队长在屯门两侧的墙垛处指挥备战,并且视情作出必要的攻击命令。
蓦然角号大鸣,霎时只见契丹之方的各种布署同时发动攻击迅速逼近。
首先便是巨木推车两侧的执盾军士及箭手快速冲向屯站处,巨木推车也开始缓缓朝前推动且逐渐调整方向冲向屯门,后面的四百军骑则落后缓行,两千余军骑也开始驰向屯周,并搭箭张弓开始攻击。
四千余的契丹军士同时发动攻势,在屯周骑射的军士只要无能攀登上墙便不足虑,最重要的还是是不得了门处的攻势令屯内之人担忧,万一屯门遭撞毁必然便契丹军骑如潮冲入屯内那便危险了。
在屯门两侧屯墙上的正义使者待敌方逼近三十丈之距时便开始张弓欲射。
可是敌万皆有铁盾护身,只能偶或射中一不小心露出身躯的军士,因此当敌方冲近至二十丈之距时才射杀数十人而已。
接近至十五丈时两侧军士已然停顿前进,由弓箭手在盾牌后一波波的射向屯墙上,而巨木车则加快冲速的撞向屯门。
就在此时,唐天宝心知箭矢难伤有盾牌护身的推车军士。
因此已当机立断的等候巨木车临近十丈之距时,突然率着四名小队长由屯墙上凌空下跃,冲入执盾推车的军士中狠疾砍杀。
霎时只见手无寸铁的推车军士惨嚎悲叫的一一伤亡,其余的也开始狂叫散逃,但却成为墙上箭矢的目标。
但在两侧维护弓箭手的执枪盾军士己有部分冲杀而至。
在巨木车后尾随的四百军骑也已同时快马驰至围杀,便连围绕屯周的一些军骑中,靠近屯门之方的部分军骑也己冲至。
就在狂呼呐喊冲杀而至的契丹军士已开始围攻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时,屯墙上箭矢便劲疾的射杀围攻中的军士,并且屯门倏然张开迅疾冲出六十名正义使者,猛猛的冲入围攻的军士之中,展开一场惨烈的血战。
在两侧的弓箭手虽也望见屯门打开冲出数十人,但在屯门前然是一场混战,因此不敢发箭以免射中自己人,只能朝屯墙上频频射出箭矢。
屯门前的正义使者虽然个个都身手高达一流之境,且习有凌厉残狠的七绝刀及天地双刀,每出一刀必有军士伤亡,但是陆续围至的契丹军士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唐天宝己焦急的连连呼喝退回屯内。
在唐天宝的连连大喝中,果然己使正义使者逐渐退往屯门处,当然也使契丹军士更为振奋得喊杀震天且逐渐逼至屯门处。
但是数百军士围向屯门前更利于屯墙上的箭矢射杀,只须张弓随意射出便可射杀一人,因此契丹军士也伤亡惨重。
唐天宝率正义使者逐渐退至屯门前不到两丈时,眼见部分使者已退入屯内,因此立时大喝退回屯内。
正当全然退入屯内时,已有数十契丹军士也抢攻入屯,但立时被数名使者攻逼退至一侧,其余之人则运足全身功力推合屯门。
如潮军士被阻门外自是了屈力推门欲冲,因此双方已成推力之赛,能否守攻屯内全在此定胜负了。
尚幸冲入屯内的契丹军千迅疾被歼,数十名使者皆运足功力猛推。而屯墙上的使者则狂急射杀屯门前的契丹军士,因此伤亡者不但无助反而阻挡了后方同伙的前推之力,终于两片屯门缓缓闭合且插上巨木栓。
屯门既合攻屯也已失败,因此屯门前的军士立时散逃退怯以免遭墙上箭矢无情的射杀。
尤其是推合屯门后的使者也已迅疾登上屯墙再度张弓射杀屯外的契丹军士及箭手,再使契丹军士伤亡迅速,尸身已然堆积高达及腰堵在屯门前更不利冲门了。
一笔难写各处混乱的局在,当契丹之方眼见冲攻屯门之策又失败后便迅疾鸣号撤退,终于又停止了一场惨烈的攻屯血战。
逐一退返的契丹军士大略估算后,似在此次攻屯中又损失了近千人之多,而且尚有两百余伤者。
不过……在此役中!屯墙上中箭身亡的使者有三名伤者四人,全是专注射杀屯门前之时遭对方弓箭手射中的,另外开门攻出的使者竟失踪两名。
屯门倏又张开,立时冲出数十名使者在如山的尸堆中翻找,只要遇有伤重未亡的契丹军士立即补上一刀,翻找刻余后终于寻获两名失踪使者,但己身遭数处刀、枪伤势阵亡了。
另外的飞虎武士中也有五人中箭阵亡,轻重伤者十七名,飞燕帮所属及屯民也阵亡六名,轻重伤者十三名。
尚幸正义使者皆有一粒续命金丹及上好伤药,而飞虎武士也有上好伤药随身携带,重伤者皆由使者赠服续便金丹救活而无碍。
当然云燕帮也有不少以上好老参调制的伤药及培元益气之药,一一救治伤者并交由屯内妇孺照顾。
连续两次的攻屯血战后,契丹军骑竟己损失了近两千人。
因此使得契丹王子及七名主将又惊又怒,怎么也想不到凭以往的经验及五千之众,不但两次攻屯皆末杲而且损失惨重,于是不再恃众强攻在屯周搭起帐篷成对峙之状。
屯内的唐大队长眼见契丹军骑虽不再攻屯,但却在四周搭帐围困驻守。
于是便下令所属下墙入屋休歇,只留部分巡哨注意契丹之方的动态。
为了加强防守的安全,燕屯主竟派所属开门出屯捡拾散布屯周的契丹军士尸身上的长枪及铁盾,以及一壶壶尚未射完的箭支。
第三十二章 护我汉民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时,屯内众人皆在享受着热呼呼的肉美饭菜时,契丹之方则派出了一队无兵器的军士逐一搬收散布的尸身,运往远方的一处山洼中埋葬,而屯内之人也不攻击的随契丹军士运尸。
此外!契丹之方竟毫无再攻屯的意图,也无撤军之意的依然围困屯周。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四天的辰时!高辽哨突然传出喝叫声,原来北方数里外的起伏丘陵地中竟有一批数百人的快骑疾驰而至。
唐天宝及燕屯主闻声出屋登临高辽哨台上遥望,果然见到那批快驰迅疾接近,并且发现那批快骑之前有数名契丹百姓打扮之人,后面的骑队竟是身穿铁头盔铁甲的军骑,不同于原先身穿契丹战衣的军士。
“天……是契丹最勇猛的铁甲骑队!唐大队长!他……他们……是契丹最骁勇善战的鹞军铁骑,不但全身皆穿铁盔甲,就是战马也披着铁甲,因此不畏刀箭,乃是契丹军的常胜军,直属契丹王统率。”
唐天宝此时也已望清那批铁盔甲军骑约有六百人左右,紧皱双眉的耳闻燕屯主之言后才沉声说道:“嗯……怪不得契丹王子这几天皆未曾下令攻屯,原来是派人调来不畏箭矢的铁盔甲骑队,可是铁盔甲骑队只利于冲锋陷阵的攻击,若要仗恃攻屯恐怕甚为笨重不妥,莫非另有用意?”
唐天宝正说时,燕屯主却惊望着契丹王子等主将己跨骑迎前,双方各有礼节的同往中军大篷行去,顿时惊异的猜测那些百姓装束这人是何等身份?竟劳契丹子亲自前往迎接?
未几便听燕屯主惊急叫道:“唉呀!莫非那五人之一便是契丹王子之师巴雅喀及四名徒弟不成?坏了……坏了……”
唐天宝耳闻燕屯主的惊急之言中似有骇畏担忧之意,不由好奇的询问道:“燕屯主!你是说那五名契丹百姓乃是契丹王子的师父及师兄弟?他们是何来历?”
燕屯主此时似是惶恐不安的忧急解释道:“唐大队长!契丹国也有和咱们一样的江湖武林人,但并不称武林人而称勇士,契丹勇士中有两个一等高手,一个是契丹国师莫札图,另一个便是契丹王子兄妹的师父巴雅喀,怪不得契丹王子扎营不攻,原来是派人请来了师父及鹞军!唉,早知如此前一两天便应突围离去才是正理呢!”
唐天宝闻言不由双眉一皱心有不悦,但又不好显现于面的沉声说道:“燕屯主体放心!
只要我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在屯内一天,便会尽一切能力保卫柳河屯,除非……全都阵亡于此那也无可奈何了!不过,本队长虽不知这个巴雅喀的功力武技如何?但据另一名莫札图与贵帮帮主……”
唐天宝话语及此突然顿止未再续言,但内心中却己有了大致的盘算,因此默默的笑了笑后便飞身跃下哨台,将四名小队长招至低语细商。
晌午刚过!契丹之方的军骑突然开始奔驰调动,似乎又开始准备攻屯的布署了。
军骑迅速一一排列成横队阵势,六百名鹞军铁骑在中军篷帐之前横列两百人三排队伍,个个皆是鞍上斜插长枪手执铁胎弓,鞍前悬有两壶铁管箭,一看便知欲以铁盔甲护身接近屯周箭射攻屯。
原有的三千余轻旅军士也已编列每队百人的二十队步旅,除了皆有铁盾刀枪外每队皆备有四具长木梯,属攻屯主力,所余千余人依然是跨骑执弓,在鹞军及步旅两侧横列延伸向屯周,乃是属于绕屯遥射的骑队。
中军帐篷前,面蓄虬髯的契丹王子正与那位年约六旬头戴一顶两侧斜翘大帽的巴雅喀低语,另一名看似只有十五六岁头戴双翎白狐皮帽的俊秀少年,则面含笑意的望着阵势及远方大屯,似乎断定此次攻屯必然可轻易的攻入屯内杀光汉人。此时契丹王子己与巴雅喀低语交谈后立时连连大喝,身侧的七名主将便一一跨骑驰奔向中军及两恻骑队,当中军帐篷之方响起角号声,两侧骑队立时疾驰绕围屯周,而正中的鹞军铁骑也开始缓缓驰向屯门之处,二十队铁盾步旅也开始跨步前行。
鹞军不缓不急的驰近屯前,接近至二十五丈之地时屯墙内依然未有动静,而此时鹞军皆已搭箭张弓备射。
逐渐接近……逐渐接近……接近至二十丈时鹞军尚未见屯墙上有人影晃动,因此已大感不耐的立时将早己满弓的箭矢射入屯内。
就在箭雨刚一入屯,倏见屯墙垛口上一一撑起了一些铁盾架在墙垛上,并有一排排的箭雨射向鹞军,顿时铁交鸣的脆声连响,支支箭矢皆被鹞军人马身上的铁盔甲挡坠落地,但也有数声惨叫响起,并见数名鹞军己纵马上摔坠落地。
原来鹞军人马身上虽皆穿披铁甲,但是唯一暴露的肉体却是面部及颈喉之处,一被箭矢射中必然命丧,当然成为正义使者瞄准的目标,可惜第一批箭雨只射倒不到十名。
鹞军边射边接近屯墙,待接近十五丈之距时已须仰首射箭,顿便面部及颈喉更形暴露的成为致命之处。
双方箭矢你来我往,屯墙上有墙垛及铁盾为护,因此只要小必隐避便有惊无险的未曾遭到重伤,但鹞军却逐一中箭落马一一命丧,约莫一刻之后己伤亡了七十余名。
如此一来不但使鹞军极为震惊也使屯内正义使者振奋,于是双方箭矢恍如蝗虫般的来往疾射。
围绕屯周遥攻的骑队将阵阵箭雨疾射屯内,但是除了屯墙上静伏的守屯人之外,屯内街道上突无一人全躲在房屋内,当然伤不到任何人。
二十队的盾牌步旅中有五队直逼屯门前二十丈便静止不动以铁盾罩成一座铁罩严密护着身躯,另外十五队则逐渐接近两侧屯墙,当临近五丈之距时尚不见屯内有何反击,因此迅疾奔至屯墙下搭梯上攀狂呼呐喊的鱼贯攻屯。
就在此时突由屯墙上的垛口内伸出了一支支的木管,竟将木梯一一离墙倒翻墙下,在此同时墙间的箭孔内也己伸出长枪连连刺向攀梯的契丹军士,并且也有阵阵箭雨射向梯军士及墙下的军士。
屯内开始反击了!百余自幼便曾习射且内功高深明目锐臂力强劲的正义使者,专责射杀身穿铁盔的鹞军,每每张弓并不急躁射出,而是一见鹞军仰首张弓时才一箭射出,因此十之五六俱能箭穿头盔内的面部或颈喉,果然使六百鹞军在不到两刻便伤亡了两百余名。
在墙间的箭雨除了射向攀梯的军士外,并也交叉斜射墙下举盾护身军士的两侧,因此铁盾护得正面却护不了两侧,除了心巧的军士数人围聚一起方能避免箭矢入体,但如此一来又何谈攀梯攻屯呢?
如此的攻势连连将近半个时辰,已有不少的军士未待命令便已逐渐退怯,而狂呼呐碱的冲杀之声也逐渐低弱成惨嚎哀叫之声。
突然角号长鸣,契丹军士立时迫不及待的转身便逃,但更是身躯暴露的成为活箭靶遭箭矢射杀,只有聪明的军士举盾倒行方安全的退出射程之外。
又是一场大胜!但唐天宝心中虽喜却不敢松懈的立时喝令救治伤亡及运补各战之所需,此时莫说是屯民或云燕帮所属了,便是燕屯主也对这位年纪虽只有三旬左右,却有如威震边关的主帅沉着号令布署,攻守有序的将只有不到千人的柳河屯固守坚强,令契丹五六千人的攻势连连瓦解大获全胜,不但使对方作亡惨重便是契丹威名鼎盛的鹞军铁骑也伤亡近半,因此已是信服有加的顺从,不甘供驱策。
屯内正忙着救治伤患及整备所需之时,另一方的契丹王子却是暴怒忿恨得叱骂不止,怒责军将督战不严屡攻屡败,但在另一名俊秀少年及巴雅喀的劝止后,才怒火渐息的重新商议攻势。
契丹军士虽在三次攻也惨败时伤亡无数,但重新整队编妥后尚有鹞军三百二十佘名,军士尚有两千七百余人,依然是不容忽视的武力。
正当契丹军士重新布妥阵势,契丹王子及另一名俊秀少年与巴雅喀同行出帐,皆一一跨上一匹战马由鹞军铁骑及巴雅喀四名徒弟陪同下,缓缓驰向屯门之方。
魁梧粗犷的巴雅喀突然单骑前驰在屯门前二十丈停骑,便以生硬的燕语大喝道:“屯内的正义使者唐大队长请出面答话!”
在高哨台上遥望的唐天宝闻言立时由哨台上暴掠下跃,并己施展出凌云身法,身形美妙的凌空斜飞十丈之外的屯墙上,在巴雅喀的惊异目光中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本大队长已知尔乃契丹一等勇士巴雅喀,但不知勇士有何见教?”
巴雅喀此时内心震惊站立屯墙上的墨黑劲衣青年年纪甚轻,比自己的徒弟还不上数岁,但功力竟然高深莫测,十余丈的距离不但轻而易举的跃过,甚而身形美妙如同苍蝇翔旋的缓缓落在屯墙上,便连自己恐怕也无能飞跃得如此漂亮!因此已然兴起了一股警惕之心的默默注视着他,半晌才开口说道:“唐大队长!我国军民与云燕帮因涉及入侵疆境及危害我百姓生活利益之战,因此便是贵国军方也不曾出面干涉,但贵正义使者及飞虎堂乃是关内的武林帮派,竟甘冒入侵我疆境的罪名前来助纣为虐杀害我军民,难道不怕遭我大军围困歼杀或是引起贵我两国的不和而引起大战吗?到时受害的恐怕便非只是我国疆境内的汉人而已了!因此我国王子现在给尔等两条路走,一是尔等立即退出我国与云燕帮之战,我国军士绝不拦阻的任由尔等返回关内,二则便是我国再派大军将尔等诸屯一一攻陷诛杀一个不留!唐大队长你可仔细斟酌一番!”
己闻讯登墙的燕屯主闻言顿时神色大变且惶恐的急急声说道:“唐大队长你别听他信口开河!在关外各屯的汉人岂是……”
但唐天宝立时笑颜伸手止住了燕屯主之言,并朝巴雅喀笑道:“巴勇士!贵国与云燕帮如何交恶恕本大队长并不妄加猜测或询问,本大队长上有长上受命率众前来保护遭贵国强人欺压的各屯汉人,是否应退出关外并非本大队长可决定的,纵然贵国要调集大军攻屯,那本大队长也只能率众死守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退怯!不过依本大队长个人之浅见……我大汉百姓远在千百年前便已在各地筑屯散居,并且历经千百年与各族百姓交好且有通婚,再加上关外各族百姓的盛产之物经由各屯汉人转贩中原,并由中原带来各类物品,如此皆令贵我百姓互蒙其利,而且贵国百姓也有不少在关内营生牟利,但可曾遭我汉人欺凌驱逐?况且以往各屯不也是任由贵国百姓自由进出而未曾禁止吗?因此本大队长实不知贵国为何要妄起干戈欺凌我各屯百姓?”
巴雅喀闻言不由恼怒的叱道:“唐大队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我国百姓生性憨直不懂狡诈之心,每每所获携至各屯贩售时皆遭各屯汉人削价收购,再转往关内牟取暴利,此乃我国在关内百姓的确凿之言,原本也有我国百姓自行收购往关内贩售,但却遭云燕帮从中胁迫刁蛮以致无法顺利入关,唐大队长!你可知在中原价格高昂的棒槌在各屯的购价如何?
上好的貂狐皮货购价如何?不信的话你问问身侧之人如何解说?”
此时燕屯主似乎也有些羞惭之色的望望身侧唐大队长,但也立即高声回答道:“巴大勇士!其实你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各屯汉人收购贵国百姓所获的价格确与关内价恪差异甚大,但你可知屯民收购后一要担负资金孳息的损失,再加上收购后的细心整理运往关内,然后尚要经过中原各地的转手贩售才是中原百姓的购价,但其间各转手的孳息及牟利皆己含于其价内,以致由贵国百姓至屯民手中再至中原的价恪差异甚大,不信的话巴大勇士可询问贵国谋生百姓,在中原的锦缎转贩至贵国百姓手中时其价格又是如何?难道这也是本帮及各屯汉人造成的吗?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也是贵我两国百姓各取所好各牟其利的最好证明,又怎可片面责怪各屯汉人用语本帮呢?”
巴雅喀闻言顿时心知对方所言也非虚词,正自内心恼恨的便欲开口驳斥时,突见身后驰至俊秀的王亲,开口便是流利的燕语尖声怒斥道:“呸!狂徒妄言!我女直一族的果勒敏商延阿林圣山(长白山)便屡遭贵国棒槌狂人入侵破坏,虽经我族百姓劝止拦阻,但却恃强入山且打伤我族百姓,此事贵我双方也曾相对商谈但皆无果,贵国屯民依然故我的损及我族圣山,因此才有我王下令我族可率兵前来驻守,在拦阻各屯汉人入山时不但不从制止且侍众伤及驻守军士,以致引发争执及干戈,此皆汉人欺凌我女直一族之证,故而我王才派王子殿下率军前来护我族圣山,你等尚有何理可言?”
注释:大唐外番的契丹内含数族,而女直族(尔后的金人)尚属契丹所辖,但因女直之名与契丹辽主名讳相忌,故而改为女直,直待第五代时才恢复女真族之名。
燕屯主闻言一怔,但随即恍悟的问道:“啊?……莫非……此位乃是女直公主完颜敏慧?完颜公主!并非我汉人屯民不服贵族之劝,而是贵族圣山位于果勒敏商延阿林的北方山区,而我屯民绝不会冒犯贵族布库哩山百里之地,更别说会进入布勒湖了,至多也只在西方山区的窝集(此乃地万)中掘棒槌,或是至高句丽之地,因此怎有冒渎贵族圣山之理?公主可曾听过哪个屯民接近过贵族圣山?至于有所争执十之八九皆属贵族蛮横阻挠屯民而引起的!”
完颜公主闻言后续又怒叱道:“呸!汉人各屯长久在我国牟取暴利不说,尚要强词夺理屈我族人阻挠?哼!王子殿下给你们一条生路任由你等离去尚不知感恩,还敢强词夺理占我国土恃众不服管辖?如此恃强蛮横之举可是尔大唐百姓的心性?哼!本公主虽未曾入关,但也听闻大唐子民文风鼎盛注重礼义,难道就是如此吗?正义使者及飞虎堂虽在关内江湖武林威名鼎盛,但也非有求必应的神人,纵然再来数千人难道便能保各屯的安全吗?只要我王派大军在屯外围困,不须动干戈便能令尔等一两个月后饿得爬出屯外吃食!到时看尔等还有何狂言可恃?”
唐天宝闻言一怔,不由深深的看了看那位虽属女子之身但却男儿打扮的女直族公主,才哈哈笑道:“哈哈哈!这位……完……完颜公主!曾如你所言贵我双方皆是凡人而非神人,且不论我等是否在一两个月余饿得爬出屯外,但一两个月尚可支撑无断炊之虑,可是……嗤嗤……说不定我等尚在热呼呼的火炕屋内享受着美味美汤时,到时不知是谁要忍不住的在屯外求请入屯避寒乞食呢?”
“狂徒找死……”
完颜公主被唐天宝的一席话气得怒叱一声,尚欲开口时突听契丹王子哇哇大叫的制止完颜公主续言,并朝巴雅喀低言几句,便听一等勇士巴雅喀朝屯墙上的唐天宝说道:“唐大队长!姑且不论贵我双方谁是谁非?但今日之战已连延甚久尚未分出胜负,可本勇士有意与你以江湖武林人的身份挑战,如你败于本勇土之手……便立时率贵属全然撤出此屯返回关内,不再干涉我国军民与云燕帮的争纷,唐大队长可敢应允?”
唐天宝闻言后心思疾转已知巴雅喀的鬼心思,因此毫无推拒之意的笑应道:“哈哈哈!
既然巴大勇士有兴与本大队长以江湖规矩比试当然也无妨!不过巴大勇士方才只提及本大队长败后要率所属退出此屯返回关内,但却未曾说明万一巴大勇士败后要如何?莫非算定本大队长必无胜算是吗?哈哈哈!……也罢!那本大队长就答……”
就在此时倏听西面屯墙响起了一阵惊异哗然之声,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竟己听见阵阵欢呼大叫声:“是……天……是飞虎旗……大旗……是总堂主率人赶来了……”
“大队长!西方有大队快骑接近!是令主他们来了……”
“好哇……是两位令主率人来了……太好了!还有武大队长他们……”
“来了!来了!……是总堂主来了……”
“好哇!这下有契丹番子的厉害尝尝了……”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耳闻屯西之方响起的惊喜狂观声,霎时也是内心狂喜振奋得暴掠屯之方遥望,果然眼见三四里外的丘陵中有一批数百快骑忽隐忽现的快速接近中,虽看不清骑上人的面貌,但那面飞虎大旗却是一目了然确定无误了。
屯内响起了震天欢呼声时,契丹之方也有军士望见西方有大批快骑接近,立即禀报契丹子知晓,顿使契丹之方喝叫连连的调整车骑备战。
唐天宝既知令主前来后,哪还肯坚守不出?因此立时下令所有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除了受伤休养者外全部出屯迎接令主的到来,守屯防务暂交由燕屯主及所属接掌。
屯门大开!正义使者皆手执铁盾及大刀冲出屯外横列布阵,飞虎武士也随后冲出,但其中许多并无铁盾者立时在屯周契丹军士的尸堆中搜翻铁盾执用。
契丹军士眼见西方骑队迅疾接近时屯门也大开冲出数百名执刀盾的汉人,但却不敢趁机冲我知攻屯,以免遭到两方的夹击,但也已布发骑队准备与汉人冲锋交阵了。
数百快骑迅疾驰至四十余丈外时突然勒骑缓缓横列队形,似乎也己有了交战的准备,可随即与屯门前的队伍夹击契丹军骑。
六百数十骑果然便是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所率领的天队使者、玄武宿主、六名星宿及近五百名飞虎武士,由吉林屯远行两日才至。
并且远在数里外时便有前行探子急报有大批契丹番子围困柳河屯,因此立使金甲令主焦急的喝令所属全速疾驰支援。
不过大队人马急驰中内心却是甚为高兴,因为契丹番子既然围困柳河屯,便表示屯内之人尚有足够人数坚守,也就表示屯内之人十之八九是宇队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而且伤亡不多的可与数千契丹军骑对峙。
快骑终于接近至百丈之地,金甲令主陶震岳立时下令备战,当武大柱将阵形布妥时,屯内也已冲出了数百匹骏骑在屯门前列阵备战了。
两方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皆遥望己方的袍泽后,内心中俱是欣喜振奋得欢呼呐喊,一股激动已使鼻儿发酸目含泪光。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遥望宇队使者及飞虎武士似乎在人数中并未损失多少,因此担忧数日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并使金甲令主陶震岳兴奋得运功仰天长啸。
顿听有如九天龙吟的震天长啸在空旷的荒原中远传数里之外,接而九天凤唳也随之而起,清郎洪亮的龙吟与清脆悦耳的风唳交鸣中,霎时惊得数千战马惊连连,不但便两方的正义使者、飞虎武士又惊震又欣喜,也使屯内的云燕帮所属及屯民热泪盈盈惊若天人。
至于契丹之方则是又惊又骇,心慌意乱得对吟啸之人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畏惧。
其实莫说他们了!便是与两位令主相处十年之久的正义使者,皆不知两位令主的功力到底高至何等境界?如今在龙吟凤唳声中终于知晓两位令主的功力早已到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了,否则岂能长吟盏茶尚未息止?
在契丹军骑骇畏的目光中,默默的望着由西方赶来的数百人缓缓驰向屯门前汇合,却毫无大举冲杀的迹象。
天、宇两队正义使者终于又会汇了,八百六十余名的飞虎武士也再度相聚了,声声激动哽咽的欢笑声轰然不止,哪像是正与大敌对阵的模样?
金甲令主陶震岳笑望着宇队使者及武士们,连连颔首且欣慰的笑说道:“天宝!看到你们尚无大碍便使我放心了,此时也不便多谈,还是先应付那些番子再说!”
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已是泪水盈眶的笑泣不止,当闻言后立时笑嗔道:“岳郎!管他们作啥?咱们先入屯好好休歇且让大家高兴的聚聚嘛!那些番子也不可能轻易离去,明日再和他们对阵如何?”
但此时唐天宝已然笑禀道:“两位令主!契丹之方的主要成员乃是一名王子及女直族的一名公主,另外还有一名一等的勇士及他的四名徒弟,原本他们有五千多的军士,但连连三次攻屯惨败己伤亡大半只剩现在的二千多人已然不足畏了!”
其实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俩策骑至屯门前时,早已望见屯周的遍地契丹军士尸身,也心知契丹番子不知攻屯多少次才伤亡如此惨重,但是眼见大家都安好伤亡并不多,哪还管契丹番子伤亡多少人?
当耳闻唐天宝言及对方竟有一名王子、一名公主,尚有一名一等勇士,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己知契丹军士的主力己移至附近,眼前虽只余二千多人,但若要另调大军也非不可能之事,因此还是尽早驱退或歼除他们才是上策,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立时下令前行备战,与对方一决胜负。
就在此时突见契丹之方疾驰出一队人马接近,唐天宝见后立时解说道:“两位令主!那两个头戴双翎帽的便是契丹王子及女直公主,那一个老者及四名壮汉便是勇士巴雅喀师徒,后方那些身穿盔甲的军士乃是契丹最有名气且最骁勇善战的鹞军铁骑,靠着全身盔甲厚实不畏刀箭,但是方才攻屯时己被兄弟们瞄准面颈之处射杀了不少!”
正说时,那队人马已迅疾接近至二十丈之内,并听那位一等勇士巴雅喀高声喝道:“来者可是名震中原江湖武林的金银令主陶总堂主伉俪?”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声望去,只见对方除了那三百多名的铁甲骑队鹞军外,只有唐天宝所说的王子、公主及勇士师徒等人跨骑接近,心知他们此时并无交战之意,因此立时与银甲令主宁慧珠双双前驰距二十丈之处才说道:“然也!但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一等勇士巴雅喀眼见对方只有两骑驰至,因此也甚为放心的说道:“陶总堂主!我乃契丹一等勇士巴雅喀,此位乃是我国殿下,另一位是女直族完颜公主,另外四名乃我小徒,陶总堂主!贵堂在中原名声鼎盛且以仁义见称深得江湖武林赞赏,但如今为何远出关外入侵我国疆境?且助纣为虐残害我军民?难道不顾贵堂的名声了吗?”
#--iCMS.PageBreak--#只见那面金牌周围雕着两只屣翼威凌的猛虎,一只展翼飞虎正中雕着盟主令三字,而牌后则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也如同横匾一般是各山门帮派及世家蒙雄侠义的署名。
明台大师取出金盟主令牌,立时口呼怫号说道:“阿弥陀佛……陶总堂主!我等细商共赠横扁时,另有黄山门主提议恭请陶总堂主执掌武林白道盟主之位,因此也是异口同声愿共尊陶总堂主为白道盟主,为武林伸扬正义!”
黄山门主柳云逸此时也捋须出众哈哈笑道:“哈哈哈!陶总堂主!嵩山火谷一别至今己然四年余,然而近几年中贵堂名声愈然鼎盛,辖境内邪魔遁迹,但是江湖武林中,却是魔焰高涨危害江湖,老朽认为陶总堂主岂可不顾江湖纷乱而独善自身?因此力主图谋陶总堂主风餐露宿奔波江湖武林中,但不知陶总堂主胆敢接受此重责大任于身?”
黄山门主话声刚止,突然紫衣帮土乔百扬大笑道:“哈哈哈!……陶令主!本帮虽曾与贵堂有嫌,但老夫也甚为敬佩陶令主的虎胆雄威,再加上贵堂的所作所为皆可成为江湖武林的典范,因此老夫大力支持柳门主之议,希望陶令主接掌白道武林盟主之位后,能将大仁大义之心惠泽整个江湖武林,靖平日益猖狂的黑道邪魔,此乃艰难且费心的劳苦大任,陶令主你就勉为其难的接下吧?”
早已前嫌冰释且已交好往来的云燕帮主古耶颜,此时也己面含微笑的上前说道:“陶老弟!虽然始作俑者乃是老朽,但老朽也是为江湖武林中弱小门帮及善良百姓请命,便连率众出关与契丹大军相抗,老弟都能毫无畏惧,而江湖武林之事又怎能难得了老弟?况且身掌盟主令便可依令调动任何一具名的山门帮派世家豪杰侠义为助,可说是在江湖各地皆有同道为助,因此陶老弟就接下盟主之位吧!”
云燕帮主古耶颜话声一落,立听群雄异口同声的说道:“陶盟主!我淮南帮愿接爱盟主调遣……我花凤门愿尊陶令主为白道盟主……我峨眉山定然全力匡助盟主……我云霞山庄,愿尊盟主之命……我……本门……”
在轰然喝声中,金甲令主陶震岳急忙开口说道:“诸位同道!江湖武林的安宁乃是我道中人皆有的责任,当然本堂也有责担负此任,不过在下乃一武林后学,阅历见识皆直肤浅,难比德高望重的诸位前辈,因此为武林尽份心力自是愿意,但盟主之位恕在下不敢接受!”
在场的众飞虎堂首要人物当得知武林群雄来意后,俱是内心振奋、热血沸腾的喜形于色。
医叟金一丹此时虽也欣喜不已,但依然只是手捋短须含笑不止,为孙婿荣获的盛誉而有一份得意。
美髯公张守仁看着师侄自幼拜师长大,虽然结拜大哥惨遭不幸,但义女及二徒皆能争气的出人头地且已结合,将大哥一手所创的飞虎堂掌理得如此振兴鼎盛。
早已是老怀开慰得毫无所求了,但是临老入土大半之上竟又能得一义女承欢膝前,如今师侄又获武林同道一致尊崇为盟主。如此一来又使飞虎堂的名声百尺竿头更高一层,因此不但为拜兄高兴也有如感同身受的激动振奋,早已是老眼含泪低笑不止的难以自禁。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宿主,原本皆属黑白两道皆不容的属行怪杰,但竟能得总堂主的青睐接纳且负以重任,使自已对正道武林的一些陋习不满之心而能伸张且可一展抱负,因此对功力高深莫测且有宽宏胸襟的总堂主,已是敬服得五体投地振奋投得一名明主。
以往视自己为蛇蝎不屑交往的各方山门帮派之首。
如今不但对自己笑颜相向且主动交好,已然使往昔所受的歧视及不满有了善应,当然便内心中的忿愤有了渲泄。
若是总堂主接掌了盟主之位,那么飞虎堂的名声地位自然是如日中天,堂中所属当然也水涨船高名声地位大增了。
正义使者的两位大队长虽非飞虎堂所属,但却是亦师亦友的金甲令主、银甲令主亲卫。
虽然不在意什么门帮尊崇,但金甲令主能获得如此尊荣,也等于是便将军寨的老老少少同获殊荣一般,再加上年轻气盛,也希望能在江湖武林中一展所学,便往昔只是个拦路打劫的山寨子弟名声高扬。
因此飞虎堂的众首要人物无不欣喜的希望总堂主接下盟主令,便成为武林白道盟主号令半个江湖武林了。
第三十六章 武林靖平
然而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拒绝之言一出,顿令众人愕然且有些茫然之状,但也相信总堂主的决定是对的。
在金甲令主身侧左右的银甲令主、白甲令主姐妹两人,原本已是芳心又喜又振奋的美目泪水盈眶流双颊,且心慰夫君能获此难得的殊荣,但耳闻夫君拒绝接受,顿时怔愕且急的一一近前,伸出玉手连连前推,意欲夫君接受。
在此同时群雄也已错愕得相互怔望,想不到金甲令主陶震岳竟不肯接受如此天大的荣誉,因此皆出乎意料之外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湖阅历甚丰且了解金甲令主陶震岳心性的医叟金一丹,突然呵呵大笑道:“呵呵呵!……好!好!震岳做得对!其实诸位同道要请本堂总堂主为江湖武林的安宁尽份心力本是无可厚非,本堂也愿意尽一己之力而为之,只不过诸位同道立了盟主令号令各方同道,那就未曾详思本堂总堂主的心性为人了!因为总堂主岂敢如此冒渎各方名声鼎盛的山门帮派及前辈长者?当然不肯接受如此的殊荣,只肯尽份心力而己了!这也是诸位未曾料及总堂主会推拒了!不过……震岳哪!其实爷爷倒要劝你收下此殊荣,因为你虽然顾虑甚是,但也非定要凭令号令各方同道呀?况且在江湖武林中有些争纷或怨仇,绝非心存正义者便可出面干涉,尚要凭身份地位或是师出有名方能伸手过问,再者有时并非凭武力便可解块一些争纷,因此握掌有盟主令便可见机行事而无须顾虑师出无名,或是年龄身份皆不足出面干涉的窘境,而且有时某些事情也非经验阅历或见识不足之人可评断是非或某种特殊之事,到那时便须有专精之人代为筹谋分析,有了盟主令便可藉以请某方同道协助,因此两相权衡之下还是依诸位同道之心收下吧!”
群雄闻言这才知晓金甲令主陶震岳乃是顾及众人的名声,而不愿以盟主令高居在上,如此的心胸,如此为众众人名声地位着想的有为青年……因此群雄内心的激动及敬佩可想而知了!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生性豁达不争虚名的金爷爷之言,果然说中了自己的心意,并还举出一些道理劝自己接下盟主令,内心犹豫沉思中,只觉身侧有人轻推自己,竟是两位娇妻,面含乞望之色的要自己接受。
陶震岳终于在心思疾转,且轻叹一声后,恭敬的伸出双手,从明台大师手中接过了盟主令,并高举过头,供堂中众人目视,顿时在满堂轰然欢呼声中,接受了群雄的托负及责任!
自此,江湖武林中己有了白道盟主将要为江湖武林靖平争纷、仇杀、谋害以及不法之事了!而金甲令主陶震岳也迅疾与堂中首人要人物及正义使者大队长研商,应如何做到令武林中的邪魔黑道减少危害他人,甚或改邪归正同为江湖武林的公理正义尽份心力,否则便视情惩戒或诛除。
在漫长的商议后,终于作出了几项刻不容缓的安排,以及往后行事的公正立场。
首先便是将虎啸队由原先的五百人扩增至两千五百人,在江湖武林各地设酒楼饭馆客栈车马行为据点,一可供在外的所属有停留休歇之地,二可成为连络传递消息的据点,而四方宿主也调至美髯公之下协管,并且巡察各方据点所属是否尽职或有无违反堂规之人?
另外是订明正义使者代表金甲令主行使盟主之权,并依盟主令金牌打照一模一样的银牌正义令,并有盟主印信雕纹。
尚有便是不论黑白两道,只要有冤屈或受害之事,皆可在飞虎堂投诉请托协调,也不论黑白两道只要有不法之事或是仗势欺凌他人皆一视同仁毫不留情!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将盟主令及正义令图案广传江湖武林得知。
震惊黑道邪魔绿林门帮的大消息不到两旬便已广传人人知晓,顿时使黑道之方人心惶惶,有如大祸将临一般。
除了盟主令及正义令的图样外,不论黑白两道皆一视无异,只要有危害他人或欺凌百姓之事皆在干涉范围之内,并且不论黑白两道若有遭屈遭害皆可投诉。
黑道之方虽震惊金甲令主一掌白道盟主,必然将使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所属踏足江湖武林,那么往后的日子必将是惶惶不安,不知何时便有正义使者找上头来,到那时岂不是耍面临……
不过尚有些欣慰的是金甲令主公诸江湖武林的消息是,不论黑白两道皆同视无异,并且若有屈辱尚可设诉。
可见金甲令主并未因职掌白道盟主而有偏颇之心。
果然在消息广传近月之后,已然有人在江湖道中看见身穿靛青、墨黑、云白、翠绿、鹅黄、淡粉劲装,但在左胸口加绣正义赤字的正义使者现身。
现身江湖道中的正义使者已非往昔单独的某一队使者,而是男女衣色皆不等且每组至少有六人,似乎是因为男女不同而可依情处理吧?
自从时时可见正义使者踪迹后,果然己常听传闻某某黑道邪魔遭追缉诛除,某某黑道帮派遭入侵逼迫接受惩罚,或是某一正道门帮之徒、所属遭缉惩治。
最令武林黑白两道震惊的是,不论每一遭缉之人或门帮皆会先由正义便者一一举出所犯何罪,在何时何地欺凌残害某人的证据,而令遭缉之人无从狡辩,因此黑白两道皆不知正义使者从何处得来的如此明确罪行证据?
有一次!在浦州的豪雄金刀铁掌莫勇竟遭六名正义使者拜访,说明其子犯下恶行淫杀民女,而金刀铁掌乃是白道豪雄,岂肯有此不肖子弟?因此怒喝其子说明真相。
可是其子竟狡言辩称从未曾犯过武林大恶的淫行,而且信誓旦旦不肯认罪,金刀铁掌仅有一子一女,万一真要有罪而遭诛杀岂不要断绝香烟了?因此耳闻独子信誓旦旦之言顿时责问正义使者可有证据?
结果正义使者立时取出厚厚一包证物默默的交给金刀铁掌观看,最后是金刀铁掌老泪纵横的亲手劈死了爱子!还给乡间老农幼女一个公道。
另外!少林寺俗家弟子伏虎神拳萧明常被六名正义使者追缉两日擒获,并带往南阳城,当着当地黑白两道面前列诉罪状,恃武欺凌百姓及已然未曾为恶的黑道人士,因此施以惩罚扭伤左手经脉,令他半年之中左臂如残。
潭州邪魔焰心毒客被两名正义使者追缉,在拒捕时被一刀砍断右臂而遭擒,带往衡山门并在衡山门主之前一掌震毙焰心毒客还他爱子遭害的公道,但却不容对方残尸泄愤。
纵横江湖三十余年的神偷林飞雄,竟阴沟里翻船被十余名正义使者围缉遭擒,但在逼讯所盗之金银财宝后,才发觉所盗之财十之八九,皆救济了贫困及善堂,只余一些难以脱手的珍宝。
此次神偷林飞雄竟然只遭到告诫劝其尽少再偷盗了,因为富有之人并非罪人,其所得只要正当牟利而来便无遭害之理,除非某些贪官污吏或是奸商恶贾尚有可说!
正义使者在江湖武林现踪半年之后,果然使得黑道敛收,便连白道也开始告诫门人子弟莫要在外仗恃师门为非作歹,否则被消息正确且毫不留情的正义使者察知,不但令师门颜面大失且无能庇护!
在众多的案例中,最令黑白两道津津乐道的一案,便是大洪山的飞云寨竟然不服正义使者的所诉罪证,尽全寨之力抗拒六名使者的惩罚。
但是三日后竟有三十余名正义使者同至,历经一个多时辰的激烈血战后,在一些为首头目大多伤亡后才息止了血战。
将寨中财物全然聚集分配,所余的六百多个喽逻送往飞虎堂为武士,其余的四百余人则由正义使者资助每人一百两银票,从此洗面革心改过向善,不再是靠打劫为生的山寨强人了。
但是经此一例后,正义使者也宣告并不敌视绿林山寨打劫为生,而是应遵守盗亦有道的绿林规矩,只劫财却不得劫色或残害行旅性命!否则必将有正义使者登寨惩治。
如此果然也令各绿林强人在震惊中也有了宽心,因此并未因飞云寨的瓦解而群起反抗,只要依江湖武林中承传已久的绿林规矩行事,便无碍各山寨、湖匪、水盗、马帮的求生之道。
正义使者行道江湖半年多的时光中,有时有十余批人同时在各处现踪,有时只有数批人,有时则是整个大队同行,因此所到之处必然令当地黑白两道心惊,不知又有什么人犯血案将要遭惩,因此使得一些曾经犯案之人皆胆颤心惊,不知是否是自己以往所犯之案遭查出?更有些人做贼心虚,只要一见有正义使者到达便心畏得逃之夭夭,而有些早年犯错但已知悔改之人则是坦然等候,而有的更是尚不待正义使者登门便自行求见忏悔,说明早已悔悟而未曾再为恶了。
但是正义使者却笑答过往之事无意干涉,只有在金甲令主接掌白道盟主之后所发生的案件才会干涉,如此一来又使往昔犯案之人大为宽心,因此江湖武林对金甲令主过往不究的心意更为赞赏了。
还有一次令黑白两道哗然且令黑道敬佩的一案更是传颂黑道绿林间!
有一次!
黑道一名邪魔在行经苏州时,曾与当地白道侠义在酒楼相逢,黑道邪魔虎枭夜魔遭太湖老渔出言讥讽,虽在愤怒中却未曾理会,而太湖老渔却更加羞辱才使虎枭夜魔极怒中两人大打出手。
虎枭夜魔的武功胜过太湖老渔,当然占尽优势。
正巧在一另方的酒楼内有四名正义使者闻讯赶至劝止激战。
虎枭夜魔一见是正义使者到来,立时退身戒备,意欲拚斗。
而太湖老渔则是心喜的陈诉老魔以往罪行,并请正义使者惩治老魔。
但是正义使者在知晓事情始末,并且在一小册中翻阅后,竟然语出惊人的笑说虎枭夜魔的罪行尽在册中,但那已是年余前之事,而近来并未曾为恶了。
况且今日之事乃是太湖老渔过份逼人才有交手之事发生,因此不愿干涉此事,并请两人莫再交手而惊扰百姓的安宁。
虎枭夜魔没想到正义使者竟未曾责怪自己,反而笑语中似在劝止太湖老渔,顿时内心敬佩的立时应允。
可是太湖老渔竟破口大骂正义使者不除魔卫道,令邪魔猖狂,因此尚欲动手不放过老魔。
四名正义使者眼见太湖老渔如此咄咄逼人,纵然是无心为恶之人也将被逼得动手伤人,而造成恶上加恶的罪名,因此其中一名使者已沉声说明不论虎枭夜魔往昔如何?但今日之事错在太湖老渔,因此若要再自恃白道侠义身份逼人动手,如造成伤亡绝不会有正义使者出面缉凶。
虎枭夜魔、太湖老渔以及围观人群中一些武林人,耳闻正义使者所言后,立时引起一阵惊异及叫好之声,并且也对正义使者遇事处理的态度有了更深的认识。在各地发生的种种事件,一一流传在江湖武林中,因此不但使白道武林知晓盟主对武林中的争纷,并非全站在白道之方,而是以江湖武林的公理正义为准则处理,而黑道武林也因此对白道盟主金甲令主的公正不偏有了敬佩之意,并且对代表白道盟主的正义使者也抱着敬服,只要听传闻某某同道遭惩或遭诛,心中所想的必是那名同道有大恶被查出才有如此的结果。久而久之,金甲令主虽是白道盟主,但在黑道的心目中也成了不可否认的黑道精神领袖。
不论黑白两道对金甲令主有何看法,是否敬服?但却没有人亲见金甲令主行道江湖中,尤其是自从金甲令主接掌白道盟主,江湖武林黑白两道对金甲令主的描素云云纷纷皆没有相同的模样,直到有一天……
南北武林中颇具名声的云霞山庄庄主大碑手柳白云,月前在一远古废墟中获得一座以金玉雕琢,价值连城的一尺半高雪白玉观音。
但因消息走露传入西北武林之中,因而被西北黑道武林中,硕果仅存的前两辈高手,魅魂飞魔潜入云霞山庄,当盗取白玉观音时遭大碑手发觉拦阻,双方激战之后柳庄主不但被害身亡,白玉观音也被盗走。
魅魂飞魔曹无心乃是前两辈的绝顶高手,七十余年中犯案无数而且十之八九皆是凭恃高妙的轻功夺宝伤人,只因轻功及功力皆高再加上无人知晓其巢穴所茌,因此历经甲子之上的时光尚无人能将之制裁。
为此!金甲令主终于现身武林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由医叟、美髯公以及四方宿主的口中,得知魅魂飞魔乃是黑道中硕果仅存的前两辈独行大盗,其功力高绝且轻功甚佳,七十余年中遭白道武林聚众围捕数次皆无功,反而损失了近百同道,加之他形迹不定、出没无常,因此从无人知晓他的藏身之地?
为此!金甲令主陶震岳首先明令虎啸队查明魅魂飞魔的模样及曾出没之地加以收集汇聚,定出可能出没之地及隐身所在,自己则率领银甲令主、白甲令主以及天、宇、日三队前往云霞山庄。
历经两个多月的明查暗访、抽丝剥茧的追查后,终于确定魅魂飞魔十之八九暗藏六盘山(陇山)之中。
半月之前!金甲令主、银甲令主、白甲令主各率一队正义使者分三方搜寻六盘山,终于在童山濯濯的黄土高原一条深阔土沟(西北称为沟道),发现了魅魂飞魔的行踪加以围逼。
金甲令主陶震岳唯恐他仗恃高绝的轻功身法脱逃,以后便更难大举出冲围困他了,因此毅然以言相激与他单打独斗定胜负。
魅魂飞魔虽也曾听传闻知晓金甲令主乃是近年中屈起百年难得一见的年轻高手,但眼见他年仅三旬出头,纵然获得什么稀世灵珍暴增功力,但也难高过自己八十年的功力,况且凭自己高妙的轻功以及丰富的阅历,岂会败在这年轻高手之下?因此也不屑的答应他单打独斗定胜负。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金甲令主陶震岳的功力量尚不及他,但也己身具七十年左右的功力,而且曾获得武林中轻功身法冠绝的神行无影曹修明的得意心得秘笈,己然将凌云身法修改得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另外!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武功招式玄奥凌厉可补功力略差的劣势,而且身上尚穿着不畏刀剑的金甲衣。
更重要的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年轻正处于气血鼎盛,且习有独步武林的天心神功,在持久耐力上胜过魅魂飞魔多多。
于是当两人在童山濯濯的空旷黄土高原中各尽所能的拚战,历经两个多时辰的激烈狂猝血战后,魅魂飞魔己然有十余处轻伤,虽然并无性命之危,但因受创而使内心中产生了惊畏,连带气势大弱而有了畏首畏尾的败象。
战况续而不断,直到日斜黄昏,双方皆筋疲力尽之时,金甲令主陶震岳竟然弃枪扬拳,施展出呕心沥血创以裂岳神拳为基础。但从未曾与人交手过的天罡拳,将魅魂飞魔击得身受重伤,并且在老魔仗恃轻功飞逃时,竟也以修改过的凌云身法轻易飞身拦阻老魔的逃逸。
就在魅魂飞魔被阻退返落地之时,竟未曾注意的斜落白甲令主上方,因此被白甲令主毫不犹豫的挺枪将老魔刺得洞穿,且狠狠的挑摔撞地而亡。
在魅魂飞魔的隐密巢穴起出了数十年中偷盗掠夺的无数珍宝,其中便有那座一尺余高的雪白玉观音。
当金甲令主陶震岳一行转往云霞山庄的途中已然传出消息,只要曾有被魅魂飞魔偷盗掠夺失宝之人,皆可在一年中出具证明或指出失物模样暗记便可至飞虎总堂领回失物。
至于云霞山庄庄主夫人在得知魅魂飞魔己遭盟主击毙。使夫君大仇已报,立时率儿女及门人远出迎接盟主一行跪谢,并且唯恐玉观音曝光传入江湖武林,再度引起邪魔凯觎侵害家人,因此毅然将玉观音赠予盟主,一为答谢为夫报仇,二为弃除祸源以保山庄安宁。
金甲令主力搏诛除黑道中硕果仅存的前辈顶尖高手魅魂飞魔之消息,不到半月便己传遍了江湖武林。
除了各有震惊及赞佩外,更对金甲令主夫妇功力有了更高的估算。
便以金甲令主能独自力搏功力已达七八十年之上的魅魂飞魔两个多时辰,而且还有余力拳拳击伤老魔,可见功力至少已在七八十年左右。
而银甲令主及白甲令主以及另三位夫人的功力,纵然不及金甲令主,但相信至少也在甲子左右,若是以三位令主每每同出当连手围攻之下……那么武林中尚有何人能与他夫妇三人相抗衡?
白道武林之人只是振奋盟主夫妇果然不负期望的诛除了黑道顶尖邪魔,对于盟主夫妇的功力并不在意。
而黑道之方则是震惊得更是惶惶不安,连顶尖高手且数十年皆无人知晓藏身之处的老魔头,都难以幸免的遭白道盟主揪出诛除,那么一般的黑道高手又如何能幸免?
除非是不再为恶才能便大祸避之,可是黑道与白道之间水火不容,也各有行事准则,若要不为恶且不受白道的歧视,那么一定要公推出一位盟主与白道抗衡!
可是黑道之中又有何人的名声地位以及武功能胜得了金甲令主?
暗潮汹涌中黑白两道即将有了黑白分明的对抗之状!
但是出乎意料且令白道之方震惊难信之事发生了!
原来黑道之方暗聚研商对策后,实在找不出一个能令黑道信服可公推为首之人时,竟然有人语出惊人的提议公推金甲令主为黑白两道的武林盟主!
因为金甲令主虽由白道共举的盟主,但飞虎堂近一年中的所行所为却未曾歧视黑道,而且对犯恶之人乃是黑白两道一视无异,便是有白道欺凌黑道之时也是秉持江湖武林公理正义而判定是非。
况且正义使者也源出于绿林山寨,而正义使者乃是金甲令主一手教导而名扬天下,更重要的是银甲令主原本便是绿林山寨出身,由此呆确定金甲令主乃是处于黑白两道之间的不凡之人。
如此一位介于黑白两道之间朋又不歧视黑道的明理之人,白道之方抢先公举为盟主,而黑道之方为何不能公推为首而让白道占尽便宜?
而若公推金甲令主为黑白两道盟主后,必然更能令盟主秉公处理争纷,而且也可使白道武林不能仗恃盟主之力侵害黑道,算来应是黑道可获得较多的保障。
在争论研商之时也有得正义使者之助或未曾遭惩的黑道邪魔以身为例。
因此逐渐便反对之声慢慢低落,而达成了共识愿尊金甲令主为黑白两道的武林盟主,也愿遵守盟主的节制。
果然在达成共识的旬日之后,五百多名绿林山寨湖河水帮之首及黑道邪魔怪杰相聚,共同具各拜帖前往飞虎总堂拜见金甲令主。
两日之后!金甲令主陶震岳以黑白两道武林盟主的身份公告江湖武林,不论江湖武林有何等争纷皆不得私下寻仇。
若有双方依武林规矩比斗也须有公正之人评判,如有何难解争纷皆可由巡查各地的正义使者调解,尔后不得再有争斗,否则视为恶意挑起争端而惩治。
虽然金甲令主也答应黑道之请被尊为盟主,使得白道武林哗然议论,但细思之后,认为真能因此使黑白两道不再有仇视侵害之事发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白道也只能默然的姑且看待如此的后果如何?
事实总归是事实!
自从金甲令主陶震岳接掌了黑白两道的武林盟主后。
果然使江湖武林中的争端逐渐减少,而且也甚少听得黑道邪魔为恶之事发生,纵有也不过是一些意气之争的后果,但也有为恶之人遭到制裁时也无怨由的伏首认罪。
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又别出心裁的在各地举出黑白两道各三人的投诉堂,不论任何争端,皆由黑白两道的六人合议是非而护得公正的评断。
如此一来也促成黑白两道合作交往的先例,而白道之方也经由交往中逐渐发觉黑道之中,也不乏甚有道义及血性的性情中人,只不过是性情怪异、行事暴烈而被视为黑道,如此的误解也造成本性非恶而被逼归于黑道,因此白道中人也开始自省是否过于逼人而使黑白壁墙分明难以相处?而且白道之中没有恃强欺人或作奸犯科之人吗?
如此久而久之后黑白两道也逐渐有了体念,不再因一己之心判断对万的是非,双方各退一步且互为对方立场思忖后,已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将争端减至最少。
于是自古便争端不断的江湖武林,终于有了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平和景象。
虽然恶者依然存地江湖武林中,但己减至少有,甚而同道之间皆也诛伐,共为江湖武林的安宁尽一份心力。
也因为江湖武林安详无争,黑白两道也逐渐不再严分身份的隔合为一,并且共伐破坏武林安宁的为恶者!当然在此情况下,武林盟主也能悠闲的掌理自身之务,只有在极为难断的争纷中才亲自出面调解。
如此太平的江湖武林能维护多久呢?是否会有什么大邪大恶之人破坏如此的安宁呢?江湖便是善恶是非的总括,又有谁能预料往后的江湖是何等景象?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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